男人骑摩托车,穿皮衣,把头盔递给她:“上来吧,我载你。”
白斐含下车后,男人问:“小姑娘,用不用我帮你揍前男友?”
他抬手摸了摸右边眉角的疤,邪性得很。
白斐含说:“打人不好,打输住院,打赢坐牢。”
男人哈哈大笑。
后来白斐含雇这个名叫龙晖的男人当保镖。
再后来还兼职陪床。
白斐含:“你好贵啊,我要赚好多好多钱才雇得起你。”
龙晖说:“报告首长,是你的话,不用钱,终身免费使用,不能退换。”
男人身形颀长,黄金比例,风衣马丁靴,他把白斐含裹在长羽绒服里,看白斐含的眼神,温柔得好像看自己的情人。
这是一场慈善盛典,其他女艺人都冻得瑟瑟发抖。
只有白斐含靠在男人臂弯,一脸慵懒。
代拍拍下晚会化妆间:高大男人把白斐含按在化妆台上,撬开她唇,狠狠亲吻。
最后一格画面,是男人看到了镜头,挑起眉毛,全身散发出危险的味道,代拍手都被吓抖了!
CP粉:我!搞!到!真!的!了!
又名《我的野性男友》、《男友太爱我了怎么办》、《本想雇个保镖结果捡个男友》
1.霸道温柔龙二少x可咸可甜白影后
2.女主没有前男友,是误会,双初恋,全程高甜
3.龙二少对外霸气宠妻,专治各种不服;对内柔情似水,全听老婆的(解锁新姿势除外)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娱乐圈 甜文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斐含,龙晖 ┃ 配角: ┃ 其它:《蓄谋宠溺》,《疯狂娇宠》,《乖祖宗》求收藏~
一句话简介:霸气宠妻全程高甜
立意:专一谈恋爱,柔情筑新家。
槟城四月,绿柳抽出了新芽,垂在道路两旁。刚刚还晴空万里,太阳大得直晒人,现在却乌云滚滚,浓重的阴云遮住了阳光。
起风了,柳树随风摇摆。白斐含也收回视线,升起出租车的车窗。
她想自己穿少了,回去是要冷的呀。
手机铃声响起,白斐含接起电话:“阿桢,怎么了?”
给她打电话的是她的同学兼室友虞梦桢,同在电影学院快两年,待她像个大姐姐一样。
“小白啊,赵小龙在那儿,你不用害怕,有什么事他会帮你的。”
虞梦桢的关心让白斐含心里一暖,这次去见宋氏集团的老板,她是有点害怕的。
她在电影学院表演系两年,同学们一个一个进组拍剧,再不济也有ggMV拍拍,赚点外快。
唯独白斐含,两年来一个通告没有,全心全意在校学习,平时校门都不大出,是表演系的一个异类。
老师们喜欢她,认为她是个能受得住寂寞的好学生,这样的性子,在娱乐圈才有长久发展。
其实白斐含只是懒,她懒得去和别人头破血流的竞争什么。
她来电影学院,甚至当初学表演,都只是因为小时候不善表达,被父母送去了表演特长班,顺其自然就参加了艺考。
虞梦桢又安慰了白斐含一会儿,说什么见老板这种事在圈子里常有,不用想的那么糟糕,再不济还有赵小龙呢,他是我男朋友,能让你受委屈吗?
白斐含挂断电话后,心情好了一些。
宋氏的gg是赵小龙牵的线,本来想找虞梦桢的,虞梦桢恰巧有个电视剧配角进组,赵小龙是虞梦桢的男朋友,知道虞梦桢和白斐含要好,就找到了白斐含,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白斐含本来懒散成性,赵小龙这么热情,也不好推辞,好像她多么清高自命似的。
出租车行到路口,司机告诉白斐含快到了,白斐含答应了一声从口袋里给司机拿钱,忽然一阵急剎车,白斐含差点碰到头。
同时听到司机长舒一口气:“哎呦喂,就差那么一点儿。”
“怎么了?”白斐含慌忙抬头看向前方。
透过车窗,只见一个满身皆黑的男人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只小橘猫。
黑衣男人低着头,看不清长相,他即使是坐着的,也依旧能感觉到高大,尤其是男人抱着一只弱小的猫咪,这画面诡异中还有一点点有趣。
那黑衣男人就地一滚,身手敏捷,白斐含的视线紧紧跟着他身影,只看他一个箭步踏上人行道。
他是怎么把“滚”和“起身”这两个动作连接起来的,白斐含根本没看清。
那男人上了人行道后还不忘对司机挥挥手,司机也按了一声喇叭回应。
司机说:“刚红灯没剎住,差点撞上猫。”
哦,原来那黑衣男人救了怀中那只猫吗?
到了“飞龙”大饭店楼下,白斐含下车。
赵小龙已经在楼下等着,一见白斐含,痞里痞气地吹了个口哨,说:“嚯,你怎么没穿裙子啊。”
白斐含对朝着女生吹口哨的人,实在没好感。没理他。
她跟在赵小龙后面进了大厅,大厅是富丽堂皇的西式装修,到处都金光璀璨,好像皇宫一般。
和赵小龙上到电梯,赵小龙按了数字“8”,门关上,没其他人,赵小龙压低声音说:“有什么事忍着点,饭桌上没有哪个是我们能得罪的。”
白斐含说:“嗯。”
到了八层,出电梯,白斐含才发现这层装修非常特别,地板是仿古青砖,走廊两侧墙壁是用也是用青砖垒起来的的,上面还挂着灯笼,门都厚重的好似古时候的黑漆木门,一派的古色古香。
但多少有些阴森森。
白斐含跟着赵小龙走到一处黑漆大门门口,门上写着“牡丹阁”三个大字,字用毛笔写成,白斐含很喜欢这三个字,龙飞凤舞,意态风流。
想来,写出这种字的人,也该是个风流人物。
赵小龙在前面开了门,白斐含整了整心神,走了进去。
黑漆大门向两侧打开,包间内众人只见一个穿着白色七分袖衬衫、浅蓝牛仔裤的女孩走了进来,女孩脸小,瘦,但不枯瘦,脸上有肉,有点娃娃脸的模样。她眼睛波光潋滟地扫了一圈,风情却不色。情。
她看起来年龄实在是小,头发披散着,微微有点卷,像是偷偷烫了头发的小孩儿,不过眼中风韵却显示她并非一个小孩。
坐在主位的宋修文眯了眯眼。
白斐含拿眼睛看了一圈,便知道坐在主位的、三十左右的男人该是宋氏集团的老板,他旁边有一个座位是空的,再旁边是一些男男女女,男的都西装革履,女的都露了一身的肉。
“白斐含,小白,我女朋友同学,在电影学院读大二的。”赵小龙点头哈腰地介绍。
“哟,还真是学生啊?宋先生,您这口味什么时候变这么年轻了?”旁边有一人起哄,白斐含看过去,是个秃顶中年男人。
宋修文没理他,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示意白斐含坐这儿。
白斐含,到了这时候,也就不怕了。她是不喜欢这种局面,但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迟早都得遇到,时间而已。
除非她不想在圈里混,但目前来说,白斐含没这个打算。她不随波逐流,也不孤芳自赏,心里有一条线,不过线,一切的交际行为都只是应酬。
只不过她性格实在懒散,一直以来都懒得应酬。但这次既然是主动想要宋氏的gg资源,来都来了,那再推脱扭捏,就有些矫情了。
白斐含从来不是矫情的人。
她微微一笑,荡起两个小酒窝,道:“宋先生好。”说着走到了宋修文旁边的椅子边,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众人嚷嚷着给大学生倒酒,在他们嘴中,大学生是带有色。情意义的,和高级交际花同义,比普通的“小姐”一词更具更具亵玩味道。
白斐含知道有些人有包。养大学生的爱好,对她的身份也很是看轻,大学生已经足够亵玩了,电影学院的大学生,则更加暧昧不清。
白斐含从赵小龙手里接过一瓶红葡萄酒,作势要给宋修文倒上,宋修文用手挡住了瓶口,说:“我不喝红酒。”
白斐含顺着手指向上看去,宋修文狭长的眼睛眯起,简直不知道是在看她,亦或是看其他某处,他有着笔挺的鼻子,抿成直线的嘴巴,不是在用眼睛看人,倒像在用鼻子。
很傲气的一个人啊。白斐含想。
“那宋先生想喝什么呢?”白斐含歪头问。
“我不想喝,想看你喝。”宋修文眯着眼说。
白斐含也不多话,把瓶口对准她面前的高脚杯,却又被那只手挡住了。
她有些困惑,看向宋修文。
宋修文离她很近,但完全没有靠上,他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杯子里盛满白色液体,轻声说:“喝这个。”
白斐含瞬间想起无数被下药之类的故事,到底有些无措,转头看向赵小龙,赵小龙正在那边和一个中年西装男侃侃而谈,给他敬酒,完全没往她这看。
秃顶男又起哄了:“喝呀,白小姐,宋先生还能害你不成,怕什么?”
他旁边那个缠在他身上的,穿黑色蕾丝裙的女人也说:“是呀,白小姐第一次见宋先生,就这么不给面子呀?”
白斐含其实没有听清旁人说了什么,她在思考。
宋修文却换一只手夹着高脚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口,再次递过去:“怕我?”
白斐含接过酒杯笑说:“宋先生真是风趣,您这样好的人,我怎么会怕呢?”
她不知道宋修文是不是好人,反正高帽子先给他戴上。
白斐含本以为这是白酒一类,做好了辛辣的准备,谁知入口竟有一股甜味儿,细品起来是白桃味道。
竟然是一杯白桃味儿的果酒,和饮料差不多。
白斐含知道这是拿她当小孩儿呢,她长得显小,又不出社会,还有一股子校园中的学生气,虞梦桢他们也老拿她当小孩。
当小孩就好办了,白斐含想,一个再禽兽的人,也不会对小孩下手。
“谢谢宋先生,我真有点饿了,就不客气了。”说着把筷子拆开,竟是要大吃大嚼的模样。
宋修文点了根烟,没有笑,只是眯着眼点点头。
见他点头了,众人这才不为难白斐含了,之前这群人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开聊起来,内容什么都有,到那不堪的地方,白斐含就自动紧闭双耳,只顾吃。
不一时,宋修文的烟抽完了,秃顶说换个地方,这地方只能吃饭,不能办事。
一桌子人都躁动了起来,纷纷看宋修文脸色,显然都很想换个地方。
赵小龙也跃跃欲试。
白斐含用余光瞥到赵小龙,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就这样的还照顾我呢,不把我卖了数钱就不错了。
宋修文起身,众人也都跟着起身,赵小龙看白斐含还在吃,就拉了她胳膊一下。
白斐含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这才说:“宋先生,你可不可以让他们晚点来收拾,我还想再吃会儿。”
她看着宋修文那傲然的双眼,特意用一种天真天然的语气说道。
秃顶有点惊讶,他提出换个地方,是为讨宋修文的好,想让宋修文和这小姑娘好办事。没想到这小姑娘直接不去了。
没人发出声音,都在看宋修文。
宋修文眯着眼顿了顿,说:“行。”
他指了指赵小龙:“你留下陪她吧。”
“啊——啊?”赵小龙显然有点失落。
宋修文大步走了出去,一屋子男男女女跟在他后面,赵小龙送送这个又送送那个,很想跟他们一起走。
待人都送走了,赵小龙颇为失望的走到白斐含对面坐下:“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宋先生明显对你有好感,换个地方玩一玩、乐一乐,这事不就成了吗?”
白斐含没理他,她先去把排风打开,又把能开的窗户全部打开。
包间里一股烟味,她最讨厌烟味。
猛地吸了从室外进来的新鲜空气,和屋内原本的味道相融合,白斐含忽然感觉恶心,胃里搅着疼,她捂着肚子强问洗手间在哪儿,赵小龙给她指了指。
白斐含到洗手间把这一顿饭全吐了出来,她吃了什么都已经记不得了。
不想在这包间里多留一秒,漱口之后,白斐含开门走了出去。赵小龙也连忙跟上:“这就走啊?现在追宋先生还能追上。”
外面依旧乌云遮天,但并没有下雨的迹象,只是风大,刮得路两边的树枝都有断掉的。
白斐含感觉到冷,更累,她坐在饭店门口的一处花坛上歇一歇。头发被风吹乱,也无力去管了。
赵小龙站他旁边,还在絮叨:“你真是放不开,玩一玩能怎么,能少块肉吗?”
“如果今天是虞梦桢,你也让她去?”
“当然。”
“她不去呢?”
“那就分手。”
白斐含觉得,对眼前这个人,她没什么好说的了,自己女朋友都能送人玩弄的人,指望他什么呢?
赵小龙是隔壁体育学院打篮球的,个子高,身材也还行,只是脸不好看,善于做人事关系,平时做做模特。
白斐含怀疑,他在做模特的同时,还兼职做拉皮条的生意,如果有哪个女老板眼瞎看上他,估计他也很乐意洗干净送上去供人享用。
两个世界的人啊。
白斐含平时和虞梦桢要好,但和虞梦桢的男朋友,只吃过一次饭,还是好多人的那种,对他真的不了解。
现在白斐含想的是,要不要把赵小龙的面目告诉虞梦桢,虞梦桢应该还觉得他是个靠谱的人,不然也不会给她打电话和她说放心有赵小龙在。
赵小龙还在絮叨,白斐含挥了挥手,让他快走吧。
白斐含坐在花坛边上,想等一会儿再打车回去。
她有过一瞬间的怀疑,是不是我做错了,是不是真的应该和他们“换个地方好做事”。
然后她就看到了男人。
她最先看到的是男人的一只脚,穿着黑色高帮马丁靴。马丁靴黑得澄光铮亮,鞋底边缘凹凸不平,鞋孔处银饰泛着寒光。
这只脚支在地面上,再往上看是黑牛仔裤和黑皮衣。——白斐含想起来,这个男人,在她来饭店的路上,救了一只要丧身车下的小橘猫。
男人坐在银色摩托车上,身形高挑,正在摘自己的头盔。
头盔摘下来后,男人甩了甩头,白斐含看他有一双飞扬的眉毛,细看去,原来是右边眉尾有一条疤,有点邪性。
他看起来有点凶,真的不像是会救小猫的男人,白斐含想。
男人把头盔递给白斐含:“上来吧,我载你。”
声音低沉沙哑,白斐含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喉结一动一动的,很是性感。
白斐含接过头盔,手触碰到了男人的手指,很硬,有茧子,也很有力。
她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他在出现之前在哪。
只觉得他出现的时候,乌云密布的天空好像裂开了一道缝儿,明亮温暖的阳光照到她身上。
白斐含笑了,露出两个小酒窝,她抱着黑色头盔站了起来。
“敢坐吗?”男人朝后座歪了歪头。
白斐含向摩托车后座看去,那里那有什么座位,只有一块飞出的银色钢片,堪堪遮住后车轮。这辆摩托车形态酷炫,没设计载人舒适的后座位。
白斐含点点头:“敢。”
男人轻笑一下,右眉的疤也飞扬起来,他挑眉说:“戴上头盔,上车吧。”
白斐含看他眉角的疤,想,这人会有什么故事呢,怎么连疤痕都那么眷顾他,若是别人,脸上有一道疤多半是破相,而他呢,凭添了飞扬和邪性。
白斐含把头盔往头上戴,可是她冷久了,手有点不好使,而且第一次戴头盔这种东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戴。
正在她手忙脚乱的时候,有一只手,附上了她的手,那只手干燥温暖,大大的,很有力量。
白斐含的心跳漏了半拍。
那只手没有帮她把头盔戴进去,而是把头盔拿下来。把她额角碎发扶倒耳后,又用大手捋了捋她脑后的头发。
他做这些的时候,眼睛看着白斐含的头发,很是认真的样子。之后才稳稳当当地把头盔给她戴上。
白斐含要跨坐到后面,男人却说:“等等。”
他把黑皮衣脱下,给白斐含披上。
白斐含打小怕冷,平时都要加外套的,今天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天气很好,这才穿了七分袖。
白斐含穿上男人的皮衣,衣服上有阳光般干燥的味道。
她跨坐上堪堪称为后座的银色铁片上,只听前面男人用轻松的声音说道:“抱紧我,摔出去可就没命喽。”
狂风呼啸。
白斐含从未坐过摩托,不知道摩托引擎发动起来,声音竟是如此巨大,最开始的时候,简直要震裂耳膜。
白斐含坐在摩托后座上,双手环抱住男人的腰,隔着衣料感觉到男人有着壮实的肌肉。
他看起来并不壮硕,但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写满力量。
白斐含嗅到,他的身体也是淡淡的阳光般的干燥味道。
当她报出电影学院这个地点的时候,男人笑了:“怪不得这么小,还是个学生啊。”
白斐含很乐意宋修文那些人说她小,他们拿她当小孩看,她安全;却不大乐意男人说她小,不知道为什么。
从前她是很乐意朋友同学老师把她当小孩子来看的,那样也可享受多种小孩的优待。
比如从前虞梦桢和她逛街,经常给她买一只小孩玩的氢气球,她牵着系气球的绳,别提多神气了。
平生第一次,被说小,竟然不大开心。
时间好像一瞬,又好像过了千年,白斐含抱紧男人的腰,靠在他结识宽阔的后背上,只觉得阳光般气息萦绕在身旁,舒服极了。
男人已经把车停到电影学院北门马路的对面。
白斐含下车,男人帮她把头盔摘了下去,她很认真地,用很甜很甜的声音说:“谢谢你。”
男人拿着头盔的手顿了顿,随后,他抬手,用右手食指摸了摸右边眉角的疤,笑道:“小姑娘,用不用我帮你揍前男友?”
说这话的时候,他眉毛挑起,邪性得很。
白斐含想说你误会了,那人不是我前男友。转念一想,他说我小,如果我再说那人不是我前男友,不更证明了我的“小”?他是不是又要说我是个“小姑娘”?——他已经这么叫我了。
怀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白斐含没有纠正男人的话,而是低头沉思一会儿,抬头说道:“打人不好,打输住院,打赢坐牢。”
她低下头沉思的时候很有一种贞静的美感,而抬头说话的时候,又无比的天真活泼,说出来的话也让人啼笑皆非。
男人摸着眉角的疤,觉得这小姑娘真是好玩,有心逗她一逗。
他人坐在摩托车上,只用脚支地,和在饭店门口花坛前载她时一样。此刻却忽然栖身上前,离白斐含的脸极近。
他说:“我不会住院,也不用坐牢,你就说用不用?”
男人的气息忽然扑面而来,依旧是干燥的阳光的味道,白斐含并不讨厌这么近的距离,只是心跳得很厉害。
但她面上不显,眼睛看着男人眉角那道邪性的疤,淡淡地说:“你好野哦。”
男人哈哈大笑。
电影学院的正门开在南面,北门算是个小门,平时比较僻静,今天是周末,人流量比平时大。他们周围有不少学生和和社会上的人。
大学是个小社会,电影学院则是个小娱乐圈,有一个穿白色包臀裙的女孩从门口出来,正穿过白斐含和龙晖,留下一阵刺鼻的香气。
两人都寻着看了过去,那女孩坐上了一辆宝马。白斐含认出来,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同班同学兼室友苏乐。
苏乐本来是个清纯的长相,如今打扮得浓眼影假睫毛,好像充了气的假人。
校对门有家面包店,装修简单,不挂牌,只在门口摆个音响,放一些老歌。这时正放到罗大佑的《滚滚红尘》。
“起初不经意的你,
和少年不经事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街道上很喧嚣,但白斐含好像只听到这首歌,她在这首歌的背景音下和男人告别:“再见啦。”
白斐含没问男人的名字,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第一个在大街上被男人叫上后座的女人。
男人身上有一种独特的东西,是白斐含身边的同学,接触过的男人,身上从来没有的东西。后来白斐含知道,那叫做没有被驯化的野性。
他带有太阳般的温暖干燥,但白斐含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一人而照耀。
和这样的男人,一次浪漫且铭心的邂逅,远远好过天长地久的纠缠不休。
男人听到告别,好像出乎了预料,微微挑了挑眉毛,却没出言挽留,他伸手掠过白斐含冻红的鼻尖:“再见,小姑娘。”
白斐含想,如果真的能再见,我一定让你看看,我不是小姑娘了。
电影学院不大,樱花已经含苞待开了,白斐含想起,前一年校长不知为什么神经错乱,非要把热带植物凤凰花移植回来,经冬之后,全部死掉。
还是本土的花木适合本地的土壤气候。
白斐含从学校北门一路走回寝室。
开了寝室门,右手旁是两排床铺,上下铺,左手边是四张学习桌,桌上有小柜子。
虽然也是四人寝室,但电影学院的四人寝并不是上床下桌模式,也和六人寝八人寝一样,有上铺下铺之分。
白斐含爬山靠窗的上铺,把自己放纵在并不特别舒服的被褥之间。
男人扬了扬右边眉角的疤,怀中的猫儿也懒洋洋地喵了一声。白斐含想,我不是刚和他道别过,怎么又见面了?细看去,他怀中的猫儿不是猫,竟然是白斐含!
白斐含震惊,他怀里的猫是我,那我又是谁呢?
她心惊肉跳地睁开双眼,原来是一场梦。
这场梦之后,她便病倒了,本来以为这么浪漫的一场邂逅,要用几天时间来回味,没想到这几天的时间全用来发烧,完全没空去想。
一夜过后,白斐含的身体到处都酸痛,尤其是腰,已经麻木疼痛到失去知觉。
那男人的摩托车和赛车款式差不多,座位极高,差不多和车把持平,她几乎是90度弯腰抱住男人的腰,把身体打了个对折。
仗着和表演老师关系好,白斐含翘了一周的表演课,其他的基础课大学英语和思修之类,则是找人替课。
她着实在床上躺了一周。
苏乐很是阴阳怪气了她几句,说她和宋老板吃顿饭,竟然把身体吃伤了。
白斐含知道苏乐也想要宋氏的gg资源,对她去陪宋老板吃饭颇多嫉妒。
苏乐和赵小龙也认识,他们都是热衷于搞人事的,白斐含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白斐含没说她没和宋修文他们去别的场子,显然宋氏也不会用她拍gg。她想气气苏乐。
她就说苏乐:“我伤也是坐摩托伤的,不像你,被宝马接出去一夜,还能活蹦乱跳回来。”
白斐含知道,那辆宝马的车主,与其说是苏乐的男朋友,不如说是她的包养金主。
如果苏乐不招惹她,那她也乐意和平共处,苏乐若是招惹她,她也不怕,论嘴皮子,白斐含谁都不怕。
虞梦桢在这周周末从剧组回来,白斐含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白斐含有点犹豫,要怎么把赵小龙不靠谱这件事告诉虞梦桢。虽然赵小龙很不靠谱,但他们毕竟处了半年,要是虞梦桢不相信的话,她该怎么办?
谁知虞梦桢拖着大行李箱进寝室门的时候,杏眼里全是眼泪,拉着白斐含就往出走,白斐含只来得及随手拿件外套,走出去才看到,拿的正是那天送她回来,骑摩托车男人的皮衣。
白斐含虽然好了,但脸色还有些苍白,一边穿上皮衣,一边跟在虞梦桢后面,问:“怎么了?”
“混账王八蛋赵小龙和别人开房了!”
捉奸很成功,敲开酒店房门,赵小龙和那女的□□出现在二人面前,虞梦桢上去就打赵小龙。
白斐含觉得恶心。她没必要纠结怎么和虞梦桢说赵小龙不靠谱了,可她一点都不开心。
她心疼虞梦桢,更恶心赵小龙这种出轨的行为。
从酒店出来后,二人心情都不太好,白斐含不得不强撑着安慰虞梦桢。
虞梦桢说:“小白,我心里难受,我们去唱歌吧。”
新世界夜董会,雅俗兼具,高贵和低贱齐飞。上流人士有上流人士的玩法,底层老百姓有底层老百姓的乐趣。是槟城最大的、最神秘的,同时也是最危险的销金窟。
虞梦桢没有会员,只要了一间普通的KTV包厢,她有一把好嗓子,以前心情不好也常拉着白斐含唱歌。
白斐含知道虞梦桢是被赵小龙伤透了心,今天想要好好发泄,只好由着她。
二人到了包厢内,虞梦桢把灯光模式调成“魔鬼”,室内灯光变成:昏暗——各种颜色疯狂闪烁——昏暗,白斐含看着虞梦桢的脸从黑到五颜六色再到黑,心里有点害怕。
虞梦桢拿着麦克风扯着嗓子喊“早就吃够了爱情的苦,在爱失落中的人到处都有,而我只是其中一个……”
白斐含紧绷绷地坐在沙发上,冷汗都要把额头打湿了。她小时候父母工作忙,雇的第一个保姆人品不好,总把她关在房间里,有时候一关就是几天几夜。
她害怕这种到处都有鬼影似的黑暗房间,尤其是现在灯光还一闪一闪的,更吓人了。
虞梦桢叫了啤酒,拉白斐含喝。以前白斐含总被人当小孩,自然而然地认为她不能喝酒,班级吃班饭,她也只意思意思喝点啤的就行,没人会逼她。
但今天白斐含有点想拿酒壮胆,也真的为朋友难过,索性就和虞梦桢喝了起来。
虞梦桢开始还用大酒杯喝,后来连杯都不用了,直接对瓶吹。连喝了一提啤酒后,趴在沙发上,好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