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情—— by印灼
印灼  发于:2024年0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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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谈:“我遇到小孙了。”
怪不得。
薄谈走到床边, 把顾含青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先起来吃面,一会儿不好吃了。”
顾含青身上就穿了件T恤, 身上的痕迹根本遮不住, 大腿内侧的最明显。
她想到昨晚摘下眼罩,看到薄谈下巴上的湿润, 不由地红了脸。
薄谈捏了捏她的脸, 问:“想什么呢。”
顾含青没好气地瞪他。
薄谈眼带笑意, 指腹轻抚过她的唇, “怎么了?这张嘴被我捂没声了?”
“……”
顾含青立时想到了昨晚,张口骂了他一句。
薄谈也不生气, 眼底的笑意更加温柔。
“也就你敢这样。”他又逗又哄, 把人抱起来去洗漱。
洗漱过后,顾含青坐在桌前, 慢吞吞地吃着羊肉面,拿着手机翻着微信上未回的消息。
回完一圈, 她点开小孙的。
小孙:青姐!!
小孙:你和薄老师!!
小孙:怎么回事?
消息已经发过来有段时间了,应该是看到薄谈之后就给她发了。
与其让人猜, 不如自己说清楚。
顾含青回复:谈恋爱。
小孙:!!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含青:有两个月了吧。
小孙:居然这么久了!我们还以为你们的关系不好呢。
小孙:所以之前有人说看到有男人晚上去你的房间是真的!看到的就是薄老师吧。
顾含青:……
什么东西, 她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传言。
吃完面, 顾含青开始收拾行李。
在这里住了那么久, 她的东西很多。
她收拾衣服的时候, 薄谈过来跟她一起。
看到他一副沾了烟火气的样子,顾含青调侃:“二哥连自己的行李都没动手收拾过吧?”
薄谈眉梢轻挑,看向她。
顾含青眨了眨眼睛,肆无忌惮。
昨天一夜放纵,她身上还带着几分困倦和娇懒,像吸收了春雨后盛放的花,好似还沾着氤氲的水汽。
薄谈抬手,指腹在她的下巴尖轻抚了一下,“我记得我以前说过,你每次叫‘二哥’都特别假。”
顾含青回忆了一下。
他好像是说过。
薄谈又说:“也有例外的时候。”
顾含青不由地好奇起来:“什么时候?”
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例外,基本都挺假的。
接着,她就看到薄谈扯唇笑了下,好像不怎么正经。
她的预感没有错,他说出的话更不正经。
“求/欢的时候。”
顾含青:“……”
她直接把手上的吊带扔向他的脸。
吊带正好落在他那张冷白的脸上,很轻一件,扔过来的时候带起的气流吹动他额前的短发,落在他的脸上也不疼。
薄谈笑着把她的吊带从脸上拿了下来,捏在手里。
他也不再逗她,对她说:“去换衣服,我先帮你收拾。”
顾含青身上穿的还是那件T恤。
她弯了弯唇,仰起头在薄谈的嘴角落下一个吻,“辛苦——”
后退两步,确认不会被他一把拽回去,她又补了后面两个字:“二哥。”
薄谈:“求/欢?”
顾含青:“你猜。”
终于收拾好行李,薄谈推着行李箱,和顾含青下楼退房。
剧组的几个人也在前台。他们不知道薄谈来了,看到他从楼上下来,很惊讶。
“薄老师,你什么时候来的?”
然后,他们看到了薄谈身后的顾含青。他手里的行李箱就是顾含青的。
薄老师帮导演拿行李,两个人看起来还很亲密。
这中间好像有故事。
顾含青替薄谈回答:“他昨晚来的。”
其他人:好像真的有故事。
这里唯一的知情人只有王哥。
王哥笑眯眯地走过来先和薄谈打了声招呼,又对顾含青说:“放心,剩下的交给我。”
顾含青:“回去了请你吃饭。”
车已经等在了外面,顾含青退了房,和其他人告别,约好等回北城再聚。
等她和薄谈离开,其他几人围着王哥八卦。
“所以导演和薄老师真的在一起了?”
王哥:“这不明摆着的嘛。”
“什么时候的事?不是说两人关系不好吗?”
王哥:“怎么可能!不然你们以为薄老师为什么来当顾问?”
“好家伙!这么早??王哥你早就知道?”
王哥高深一笑:“那当然。”
不过他也没有说太多。
从这边回北城要先坐三个多小时的车去机场,然后坐飞机。
昨晚一共没睡多久,顾含青基本枕着薄谈的肩膀睡了一路。
他们到北城是九点多。
一出机舱,盛夏的热意扑面而来。
周师傅早已经等在了外面。
上车后,顾含青和他打招呼。
周师傅笑了笑,问:“顾小姐,电影拍完啦?”
顾含青:“是的,拍完了。”
薄谈揽住了顾含青,问:“去你那里还是我那里?”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都行。”
顾含青倚在他的怀里,想了想说:“先去我那里拿点东西,再去你家吧。”
于是周师傅先把车开到了顾含青家楼下。
薄谈陪顾含青上去收拾了些东西,然后周师傅又把两人送到薄谈家。
顾含青接下来一段时间休息,可以在薄谈这里常住,带了不少衣服过来。
她把衣服拿去了衣帽间。
薄谈的房子比她租的房子大多了,衣帽间也很大。
他的衣服就那几个颜色,清冷得很。
在几件白色的衬衫后面,她看到了一抹不一样的绿色。
那绿色在白色的后面,像老太太那里的松竹上压了一层雪。
他竟然还有绿色的衣服?而且还很长。
那抹绿色挂在最边上,顾含青连衣架拿起来,才发现这是条裙子。
绿色的裙子。
她微愣,有些记忆涌了上来。
在她家的老房子里,在她房间的书架前,他轻轻挑下肩带的手指。
还有赶去学校时,他承诺里的“明年夏天”。
顾含青这边好一会儿没动静,薄谈走了过来,然后看到了她手里的裙子。
他顿了顿,把她拥进了怀里。
顾含青靠在他的怀里,问:“怎么回事?不会是别的女人留下的吧?”
薄谈咬了下她的鼻尖:“你说呢?”
顾含青躲了躲,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薄谈拥着她,声音低冷舒缓:“当年说过要在夏天赔你条裙子。这条是我刚去英国的时候,在一家商店的橱窗里看到的。那时候我爸断了我的生活费,我花了我身上所有的钱买下的。”
遇到这条裙子是在灰蒙蒙的雨天,一抹绿色跳入他的眼中。
当时他还在生她的气,他的矜骄高傲让他没有打算主动做什么,他却还是买下了这条裙子,说不清是为什么。
后来这条裙子一直在他衣柜的角落里,即使他在英国搬过家,它都在。
他回了国,它也在。
薄谈低头,看了看安静听他说话的顾含青,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其实上次你来我家,我一直很希望你能发现。结果你就去我书房看了一眼,根本没进这里,第二天就走了。”
顾含青看着他衬衫上的纽扣,戳穿他:“期待我看到后感动,然后服软,最好是感动到抱着你哭,说后悔当年离开你了。”
薄谈被她夸大的说法气笑,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非要揭我的短么。”
顾含青仰起头勾了勾唇,握住他的手放到唇间亲了一下,“难得可以揭一揭。平时谁敢揭二哥的短啊。”
薄谈:“你揭的还不够?”
顾含青笑了笑,又问:“后来呢。钱都用来买裙子了,你怎么过的?”
薄谈用被亲的指关节碾了碾她的唇,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也没拮据几天。老太太能看着我没钱?我还有我大哥。再不济,还有褚辰他们接济我,不可怜。”
顾含青想想也是。
他可是薄谈,怎么会穷困狼狈。
她犹豫了一下,说:“那我也让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
顾含青拉着薄谈出了衣帽间。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翻了好一会儿才翻到,把手机递给他看。
这是一张去火星的电子船票。
“那年有个机构搞把名字送上火星的活动。”
申请者的名字会被刻在一枚微型芯片上,随着探测器一起到火星。
在这张飞往火星的电子船票上,乘客信息的FIRST NAME 是 TAN,LAST NAME 是 BO。
是薄谈的船票。
薄谈知道这个活动,票上会有座位号,看起来很真实。
很多人会把伴侣、家人的名字也写上,和伴侣一起或者和家人一起,很浪漫。
他搂着顾含青问:“你的呢?我看看。”
顾含青摇了摇头:“没有我的。”
薄谈的眸光动了动。
只有他一个人的。
顾含青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说:“这是我的一份祝愿。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希望你的名字离你的梦想更近一点。”
没有她的,是因为她没有想过能再和他在一起。
她只希望他能梦想成真,能得偿所愿。
薄谈的心一下揪了起来,一下又软得不行。
他想起她当年不愿替他大哥劝他。
在这件事上,她一直近乎执拗地与他站在一边。
他一时没能言语,只是按着她的脑袋,搂紧了她,想和她融为一体。
安静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叫了她。
“青宝。”
“嗯。”
顾含青的脸埋在他的怀里,那条绿裙子还挂在她的手臂上。
她想到了那无数个忘不掉他的日日夜夜,也很感慨。
薄谈:“谢谢你再给我机会,让我失而复得。”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早点遇见我就好了。”◎
薄谈拿起挂在顾含青手臂上的裙子, 轻哄:“穿上我看看?我帮你换。”
北城很热,顾含青本就只穿了件T恤和条牛仔裤。
裙子是柔软的丝绸质地,很有质感, 款式比较简约, 吊带的, 后面是大露背,只有两个极细的带子交错,V型的露背尖端一直到腰部以下, 仿佛要与另一根线条相连。
穿上裙子, 薄谈帮顾含青把撩到前面去的头发全都撩到了背后。
黑色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背后,遮住了大半的后背, 微蜷的发梢轻轻挠着她的后腰。
顾含青拿起桌上的笔, 把头发插了起来, 整个后背露了出来。
细细短短的笔几乎要盘不住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松松垮垮地垂在后脑, 似乎一碰就会掉。几缕落下的头发散落在她的耳边、后颈,好似一张白皙的宣纸被人留下几笔蜿蜒的墨迹。
整理好头发, 顾含青回身看像薄谈:“大小正合适。不然我要怀疑那些话是二哥糊弄我的, 裙子是别人的。”
她笑了笑,问:“好看吗?”
她的锁骨下还留着几枚昨夜留下的痕迹, 一直没入很低的领口。
周围宛如变成了薄谈当年遇到这条裙子时的样子,灰蒙蒙的, 都没有颜色,只有她鲜活冶丽, 一下跳入眼中。
慵懒十足, 风情万千, 欲而不淫。
薄谈把她揽到了胸前, 一只手覆着她的后腰, “记得老太太那里的芭蕉么?”
顾含青眨了眨眼。
当然记得,就在他房间的窗前。
薄谈垂眼,视线一扫,贴在她的耳边告诉她说:“像芭蕉叶兜着雪。”
后来,芭蕉叶上的雪被他捧了起来,像是要化在掌心。
雨疏风骤,芭蕉叶轻轻摇晃,要落不落的,有些脆弱可怜。
雪化得到处水泠泠的。
察觉到薄谈的动作有点强势,顾含青按住他的手,气息不稳地说:“别,我自己来。”
她怕这条裙子落得和当年那条一样的下场。
薄谈吻了吻她的唇:“不能穿了就再赔你条新的。”
“……”
顾含青:“不要,就要这条。”
这是他当年花光身上所有的钱买的,再也不会有一条这样的裙子。
结果,这条裙子比当年那条的命运好点,但也弄脏了。
翌日,顾含青起来,看到床尾地面上痕迹斑斑的裙子,气得瞪始作俑者。
薄谈搂着她,捏了捏她的脸,语气暧昧:“上面也不都是我的。”
“……”顾含青气红了脸,照着他的食指咬了一口。
薄谈任她咬着,笑着哄她说:“让周师傅送去让人洗。”
顾含青一听,耳尖都红了:“不要!”
她还是要脸的。
她说话时齿关松开,薄谈顺势收回了手,“那我送去?”
这是送去让人洗都要被八卦的程度。
顾含青:“你洗。”
薄谈挑了挑眉。
这话要是让人听到,都会惊讶,居然指使二哥洗衣服。顾含青却一副没得商量的态度。
她耳朵和脸上的红晕看得薄谈有几分意动。
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安抚地亲了一口,说:“行,我洗。”
薄谈在网上查了丝绸的洗法,又买了专门的丝绸洗涤剂。
下午,他就在那里处理裙子。
顾含青也没管他,找了部电影看。
华盈得知她杀青,给她打了个电话,两人闲聊。
华盈问起薄谈:“薄谈呢?上班去了吧?”
顾含青往薄谈那边扫了一眼,说:“他今天请假了,洗衣服呢。”
电话里,华盈很惊讶:“薄谈居然还洗衣服?”
顾含青:“他的新爱好。”
华盈:“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让要邢翰学学薄谈!”
等顾含青和华盈打完电话,薄谈勾了勾唇,说:“你这么说,邢翰恐怕也要洗衣服了。”
顾含青:“男人做点家务怎么了。”
“好了顾导,检查一下?”
这就洗干净了?
顾含青过去看了看,是洗干净了。
薄谈站在水池边,身上的T恤被沾湿了点。
顾含青踮起脚,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辛苦二哥。”
薄谈低头,凑上她的唇。
他的两只手上还都是水,没有碰顾含青,就这么倾身低着头找她的唇吻她,顾含青仰头回应着他。
亲完,薄谈说:“再弄脏就有经验了。”
顾含青:“……”
丝绸的衣服洗起来麻烦,洗完了也很讲究。
不能拧干,不能挂起来,不能在太阳曝晒,只能摊平在那里等它自然吹干。
晚上,邢翰果然给薄谈发了消息。
-邢翰:我今天一进家门就被骂了!!
-邢翰:华盈让我看看薄谈,说薄谈在家洗衣服。
-邢翰:真的假的?
薄谈搂着顾含青回复:真的。
-邢翰:……
-邢翰:华盈让我现在洗衣服。
-薄谈:男人就该多做点家务。
-邢翰:从来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觉悟。
-薄谈:我还是手洗的。
-邢翰:……千万不能让华盈看到这条。
薄谈请假的这一天就在洗裙子和厮混中度过。
周二,他就去上班了。
中午的时候,他给顾含青打了个电话。
顾含青隔了一会儿才接电话,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薄谈在电话里问:“还没起来?”
顾含青刚醒,软酥酥“嗯”了一声。
薄谈:“起来了青宝,别晚上又睡不着。”
昨天晚上他们本来是抱着睡觉的,毕竟前两个晚上做了不少次。
但因为顾含青因为白天起得晚,下午又睡了个午觉,晚上睡不着了,在薄谈怀里翻来覆去。
翻着翻着就起了火。
结果可想而知,顾含青一觉睡到现在。
她侧躺着,手机放在耳朵上,努力让自己清醒了几分:“你都不累的吗。”
薄谈轻笑,问:“你一会儿点外卖?”
顾含青:“嗯。”
薄谈:“晚上吃什么?我回来接你出去吃?”
顾含青想了想:“在家里吃吧。我做饭。”
薄谈家里是不开火的,不过工具还挺齐全。
下午的时候,顾含青把厨房整理了一下,没拆开的包装全拆了,然后在手机上买了粮油、调料还有菜。
傍晚,薄谈回来,一进门就闻到了一阵香味。
他循着声音去了厨房。
顾含青正在厨房里切菜,锅里的汤冒着热气。
天气很热,她就穿了件薄谈的T恤,长发被绑了起来,露出整个颈项,侧脸温柔。
她早就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转头看向薄谈:“回来了?”
同样的地方,忽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是薄谈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他好不容易才从脑中搜刮出一个字——家。
顾含青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切菜,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
薄谈走进来,从后面拥住了她。
顾含青被他拥得身体前倾了一下,抵到了料理台。后颈被他的呼吸弄得有点痒。她动了动。
薄谈在她的后颈落下一个吻,“晚上吃什么?”
顾含青:“糖醋排骨、粉丝煲,还有鸡汤,够了吧?”
他们就两个人。
薄谈:“够了。以前只有面或者饺子,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待遇。”
顾含青:“听起来挺可怜的。”
薄谈:“可不是?”
顾含青感受到今晚的薄谈有点不一样,情绪很柔软。
她用手肘抵了抵他,“我要炒菜了。”
薄谈又亲了亲她才松开,去换了身衣服,然后倚在门边看着她。
家里有个人等着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会想要早点回家。
连单位的同事都能感觉到薄谈这两天下班很积极。
一天晚上,薄谈接到了褚辰的电话。
褚辰:“薄二,明天晚上有个局,来玩啊。”
薄谈漫不经心:“不去了。”
“为了女人,兄弟不要了啊?”褚辰调侃,“把人带过来一起呗,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就打打牌,喝喝酒。”
顾含青就在薄谈的怀里,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
她扯了扯薄谈的衣服,点了点头。
薄谈看了她一眼,对电话里的褚辰说:“行,我明天看看。”
挂了电话,薄谈问:“真要去?”
顾含青:“不是说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么?”
薄谈:“薄谚可能也会去。”
顾含青:“他去就去呗。”
她对薄谚早就已经没有当年那种害怕的感觉了,讨厌还是讨厌的,永远不可能对他有笑脸。
北城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他又是薄谈的堂弟,总不至于他出现的地方她都要躲着不去。
第二天晚上,顾含青和薄谈去赴了褚辰的局。
这是一个新开的场子,类似私人酒吧。
薄谈揽着顾含青说:“你要是无聊,我们就提前走。”
顾含青:“嗯。”
褚辰正好看到他们耳语,笑着打趣:“哟,关系这么好呢。”
薄谈挑了挑眉:“不然呢?”
褚辰“啧”了一声:“也不知道之前是谁神神叨叨的。”
他们和褚辰聊了几句后,魏时明过来跟他们打招呼。
见他身边没有女伴,顾含青问:“施夏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魏时明:“上个月散了。”
顾含青这才得知,魏时明要结婚了,也是门当户对的千金。
施夏在电影里的戏份不多,拍了一个月就杀青了离组了,所以她也没听说。
顾含青的惊讶只有一瞬间。
因为这是早晚的事。
施夏本来也就只是跟着魏时明,连女朋友都算不上,所以也不说“分”,而是说“散”。
施夏是个聪明清醒的女孩子,现在散了是好事,总比他结婚后还跟着他好。虽然这样的情况不少。
今晚薄谚果然也在。
顾含青的视线扫过某一处的时候停顿了下。
薄谈问:“怎么了?”
顾含青:“我看到了一个很像谭朝月的人,可能是看错了。”
那个女人的身影只一闪而过,就消失在了拐角。
薄谈:“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顾含青:“什么?”
薄谈:“你舍友谭朝月和薄谚。”
顾含青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薄谈说的是什么意思,从诧异到愤怒,“薄谚那个王八蛋强迫的她?”
薄谈:“看起来不像。”
顾含青在手机里翻出了谭朝月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通,谭朝月的声音传来:“你还是看到我了。”
顾含青和她约在了外面单独见面。
顾含青出去后,薄谈走向了薄谚。
薄谚勾着唇,端着杯酒,笑眯眯地问:“二哥,怎么一个人,顾含青呢?”
薄谈声音沉冷:“你说呢,不是你故意的?”
被戳穿的薄谚收敛了笑意:“到底二哥。”
薄谈看着他。
薄谚被看得有那么丁点儿心虚。
顾含青这边,见到了谭朝月。
果然是她。
谭朝月那张向来沉静的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惊慌失措的影子。
刚才的她是落荒而逃。
她们宿舍四个人里,顾含青和谭朝月是性格比较内敛的那种,都不太容易交心,郭玉的性格比较软,也偏文静。
最外向要属华盈,她和每个人的关系都很好。
她们四个到现在还能保持着联系,很大程度上是华盈的功劳。
毕业之后,她们几个在一起聊一些感情和生活上的事,很多时候都是有华盈在。顾含青和谭朝月单独交心的时候很少。
不是因为关系不好,只是因为两个比较内敛的人会放不开。
两人之间的沉默让气氛越来越尴尬。在尴尬点到某一个值时,两人同时笑了一下。
顾含青问:“你的那个男朋友是薄谚?”
谭朝月:“嗯。”
怪不得提到她男朋友的时候,她是那样的反应。
顾含青怎么也想不到,谭朝月会和薄谚搅到一起。
“是他强迫的你?”
“我自愿的。”
顾含青顿了顿,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谭朝月摇头。
“你一直不知道,我们是一个高中的。”
顾含青很惊讶:“北城二中?”
谭朝月点了点头:“你那时候很有名,不过只和纪书桐一起。我知道你们,但你们不知道我。”
顾含青在高中里有名是因为薄谚总是大摇大摆地去找她,学校里关于她的传言沸沸扬扬,男生之间传的更是不好听。
她整个高中只有纪书桐一个朋友。
“所以你一直就知道我和薄谚的事情?”
顾含青忽然想起了很多细节。大一大二的时候,她偶尔会注意到谭朝月看她,有一次她还以为谭朝月看到了薄谚抓她时在她手腕上留下的指痕。
“到了大学和你住一个宿舍我才发现你和他们传的不一样。”谭朝月说,“我第一次见薄谚就是在二中的校门口,他应该是来找你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暗恋他。”
顾含青看到了谭朝月眼底涌上的眼泪。
谭朝月哽咽:“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对我和对别的女人没什么不一样,但我就是想圆一下我的一个的一个梦。”
晚上回去,顾含青还处在谭朝月暗恋薄谚多年的震惊之中。
她没有劝谭朝月,因为谭朝月是清醒的,什么都知道,也知道薄谚这个人。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她没有立场去劝。
“感情这种事,真是太难料了。”顾含青靠在薄谈的怀里感慨说。
薄谈一手搂着她,一手安抚地握着她的手,“我警告了薄谚,他不会乱来。”
“嗯。”顾含青的脸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有薄谈在,她不用太担心谭朝月。
顾含青安静地窝在薄谈的怀里,谭朝月的事让她的心情有点复杂。
薄谈陪着她,手指来回地抚着她右手掌心的那道疤。
过了很久,薄谈的声音在顾含青的头顶响起:“我知道它是怎么回事了。”
顾含青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她手心的疤。
薄谈:“去英国前,我遇到这个人了,给他开了瓢。他头上的疤比你这道长。”
顾含青抬头看他:“二哥竟然会给人开瓢?”
她想象不出来这个画面。
薄谈好笑地看着她惊讶的样子,捏了捏她的下颌,“不然你以为,以前薄谚他们凭什么听我的?”
顾含青知道薄谈骨子里的浑不吝,却没有具体的概念。
从她知道他开始,他就是其他人口中的“二哥”,第一次见到他也是从他身上的气质和别人对他的态度感受到他不好得罪。
薄谈叹了口气,把顾含青的脑袋重新按回怀里,“青宝,你要是早点遇见我就好了。”
顾含青对自己掌心的疤一点都不介怀,因为这是她的勋章。
但是今夜,在薄谈温柔心疼的语气里,她心里涌上了委屈,眼眶都湿润了。
当年她不敢得罪别人,只能用伤害自己的方法来保护自己。
后来,他给她报了仇。
要是早点遇到他就好了。
顾含青的脸贴在薄谈的怀里,声音闷闷地说:“后来也不晚。”
作者有话说:
早点遇到就是在青宝高中的时候,那就是不一样的故事啦。
番外里有可能会写到一点。

她给带追追的阿姨打了电话, 和追追说好明天接她出去玩。
电话里,追追很开心:“干妈,那我明天等你哦。”
顾含青:“好, 今天晚上要乖乖睡觉。”
追追:“我现在就去睡觉!干妈晚安!”
她还在电话里给了顾含青一个飞吻。
第二天, 顾含青在薄谈起来后也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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