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情—— by印灼
印灼  发于:2024年0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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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难抵抗住。
结束的时候,两人像水里捞出来的似的。
薄谈的眼里带着笑意,像是在笑她没出息,一声“老婆”就不行了。
顾含青累得懒得搭理他。
她被薄谈抱去洗了个澡,洗完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不过这次她是真的饿了。
薄谈捏了捏她被水汽蒸红的脸,“我去叫郑妈弄点吃的送过来。”
顾含青拉住他,“别叫郑妈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他们闹到这么晚才吃晚饭,她可不好意思面对郑妈。
两人换了身衣服,手牵着手出了房间。顾含青懒得吹头发,湿发就披散在背后。
天早就黑透了,一弯月亮挂在夜空。
这里的晚上比白天更舒服,一点也不热。走在回廊里,能感受到风吹在身上。
两人去厨房,找到了郑妈给他们留的吃的。
顾含青把饭菜热了热,懒得再端回房间或者餐厅,就和薄谈在厨房里吃了。
吃完,两人没有着急回房间,而是在园子里转了转,散步消食。
这里是照着南方的园林建的,连地面上的花纹都很讲究。
薄谈生活在这里的时间很长,对这里很熟悉。顾含青被他牵着,四处闲逛。
她以前来这里,顶多是在窗外的池塘那片走走,别的地方也不敢乱走。
逛了一圈,两人来到水边的亭子里坐下。
“想听听你小时候的事。”顾含青说。
她的头发已经半干了,干的那部分被风带起来,发梢落到薄谈的后背上。
月下,薄谈的声线清冷:“我两岁的时候,我爸妈分居,我被带到这里。我妈那时候心情不怎么好,都是老太太和郑妈带的我。”
顾含青的脑袋枕到了薄谈的肩膀上,抱着他的手臂。
薄谈低头看了看她。
“青宝,要是没有你,我可能最终过得和我爸差不多,和薄家的其他人一样。”
顾含青摇了摇头,觉得不会。“你比他们都好。”
薄谈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表面上可能不一样,但本质上是一样的,虚无、腐朽。
薄谈搂着顾含青,又说了很多有意思的,比如十来岁的时候骗褚辰下到池塘里抓锦鲤,结果被老太太收拾了一顿。
顾含青听得弯起了唇。
薄谈亲了亲她的额头:“喜欢这里么?”
顾含青:“你第一次带我来这里,我就很喜欢。”
薄谈:“将来婚礼在这里办?”
“好。”

◎薄谈视角·那些年◎
北城的七月是一年中最热的月份之一。别说是白天了, 就算是太阳落山之后,依旧一股子炎热,在外面稍微动两下就会出汗。
不过这也不影响晚上各个场子热火朝天。
今晚是褚辰组的酒局。
褚辰也是今年毕业。他一毕业就被拘到了家里的公司, 再也没以前过得舒服了。
不过他也早就有了心里准备, 他们这帮人都差不多, 该承担起的责任总要承认。
今晚,薄谈难得露面。
是褚辰打了好几个电话叫的。
薄谈一到,褚辰就说:“薄二, 有两个月没见到你了啊。”
他知道薄谈这阵子也很忙。家里恐怕没少吵架。
他往薄谈的身后看了看, 调侃说:“今天怀里怎么是空的?一个人来的?”
之前真是到哪儿都把人搂着,分不开似的, 他有时候看了都觉得酸牙。
薄谈:“分了。”
褚辰一愣, 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
薄谈懒洋洋地往卡座里一坐, 说:“分了,人去美国了。”
浅淡的语气像是在说晚上吃了什么。
褚辰这时候已经收起了笑意, “怎么突然去美国了?”
“她想走就让她走了。”薄谈拿起酒杯, 语气漫不经心。
褚辰想想觉得也是。
走就走了,难不成还要留?换下一个不就行了。
谁身边不是来来往往的。也有跟得久的, 不过到头来都要散。
薄谈身边走了个顾含青,褚辰也没当回事。
接下来连着几晚的局上都有薄谈的身影。
一天晚上, 薄谈和褚辰坐在一起喝酒,听褚辰抱怨着现在有多不自由, 还是上学的时候好。
薄谈收到了邢翰发来的微信。
-邢翰:薄谈, 你明天下午有没有空啊。
薄谈一边听着褚辰说话, 一边回复。
-薄谈:怎么了?
-邢翰:那个……
聊天界面上面反反复复地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
过了大概半分钟, 邢翰的消息终于发来了。
-邢翰:是这样的, 顾含青不是有个发小嘛。
-邢翰:顾含青家楼上邻居家里水管爆了漏水,漏到她家了。她人又不在国内嘛,她发小临时也回不来北城,就发了条朋友圈问有没有人能帮忙去看看。华盈看到了就找我。
-邢翰:我本来明天下午要过去的,但是家里临时有事,我买了票回家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邢翰:我白天才和华盈打包票解决这事。我想来想去就来问问你。
大概邢翰也觉得两人都分手了,顾含青的事再找薄谈很尴尬。
他又补充了一句:没空我就再问问别人。
薄谈垂眼看了手机屏幕上的字一会儿,回复了一个字:行。
褚辰看到他看着手机,分明没怎么仔细听自己说话,有点不满,问:“怎么了?”
薄谈轻描淡写地说了顾含青家漏水,朋友找到他这里。
褚辰听完,觉得是小事而已。
他说:“找个人过去看看就行了。”
在褚辰看来,这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他们这些人碰到以前跟过自己的女人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都是好聚好散,你情我愿的,再碰上,他们这些人也大方得很,才不会像那些分手的男男女女,和仇人似的,见也不能见。
太小家子气。
有的时候人家遇到困难求来,或者正好碰见,想起往日那一丁点儿温存,能帮就顺手帮了,对人家来说天大的事,可能他们几句话就解决了。
几天以后,褚辰随口问起漏水的事。
薄谈回了句,解决了。
褚辰点点头。他本来就是随便问问。
他推了推薄谈的手臂,说:“有没有发现,这两天有些女人蠢蠢欲动的?”
薄谈这些天都是一个人出现,他和顾含青散了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不少人原本看二哥清冷,也不敢去自讨没趣,可后来他身边出现了顾含青。第一次见他们亲密调笑的样子,她们才知道清霜冷月似的人是近女色的。
薄谈极淡漠地扫了眼那几个女生,无动于衷。
不过,还是有大胆的女生主动凑过来。
薄谈晚上喝了不少酒,一身怠惰和岑冷,足够叫人知难而退。
“二哥。”
一声“二哥”传了过来,有几分熟悉的语调让薄谈晃了下神。
他抬眼看过去。
包间里的光线昏暗,乍然有点看不清。女生一头长发,身上穿着白T和牛仔裤,仿佛是酒意上来后出现的幻觉。
女生见他看过来,笑了笑,试图凑近。
下一秒,薄谈的声音冰冷:“滚。”
女生吓得脸一白。
褚辰就坐在薄谈的另一边,不知道薄谈怎么突然火气就上来了,薄二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他看了看那个女生,忽然看出来了点什么,心里骂了声脏话。
他妈的这女生和顾含青长得有那么一两分像!
他又去看薄谈,只能看到薄谈一张淡漠的侧脸,似乎刚才那声“滚”不是他说的。不过,以他和薄谈认识多年的经验来看,薄谈的心情是不怎么好的。
褚辰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哪里是好聚好散,分明和那些分手的男男女女一样,提也提不得。
“我出去透透气。”薄谈说。
褚辰还处于惊讶之中,点点头:“行。”
薄谈走出包间,倚在走廊里散着酒意。
走廊里没什么人,只偶尔有人从包间里出来。
没过多久,拐角另一边传来两个人交谈的声音。
“我晚上在这里碰到了个女人,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个人。”
“哟,什么样的女人让你念念不忘啊?澳洲遇到的?”
看不到人,两个声音都带了点醉意,语气也轻浮。
“不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名字都记不清了,就记得姓顾,当时还是高中生。”
听到姓顾,薄谈的眸光下意识动了动,随意留了一分神听着。
两人交谈的声音渐远,不过还能听见。
“高中生你也下手啊。”
“没动成。那姑娘脾气特别带劲,砸了个酒瓶子,拿着玻璃片对着自己的脖子,手心都被划破了,流了满手的血,我他妈的当时都被吓软了。”
“啧,你用强的啊。”
“我以为她半推半就嘛,不都这样吗。”男人说到这里有点遗憾,“当时没上成还挺可惜。我记得好像是薄谚身边的人,也不知道现在被多少人上过了。”
“说不定你回国了有机会碰到呢。”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褚辰一出来,就看到薄谈站在拐角,对着一条空荡荡的走廊,身上森冷。
“做什么呢薄二?出来那么久,我都怕你趴在哪儿睡了。”
褚辰拉着薄谈回了包间。
薄谈:“今晚这里还有什么人?”
褚辰:“你问这个干什么?”
薄谈坐下来,端起一杯酒。
褚辰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再问,“我给你打听打听。”
褚辰叫了人去打听,人还没回来,倒是有几个人来了他们的包间。
“没想到你们也在。”
“是啊,很巧。”
“正好一起玩。”
听到交谈的声音,薄谈抬眼。
进来的几人过来和他打招呼,都和薄谚一样,叫他二哥,说和薄谚认识。
薄谈应了几句,目光落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之前在澳洲?”
“假期回来的。二哥怎么知道?”
薄谈勾了勾唇,拿起桌上一瓶喝了大半的酒,站了起来。
倏地,他把酒瓶照着他的脑袋砸了下去。
玻璃碎裂掉在桌上、地上的声音,惨叫声,惊呼声,纵情声色的包间里顿时变得一片混乱。
造就这芜杂的薄谈,心慵意懒地看着血一滴滴地往下落,冷白的脸因为酒意有点泛红,整个人看起来很浑不吝。
他手上还拿着瓶口那截,手背上被飞出来的玻璃渣子划破了一道。
回过神的褚辰察觉到他还要动手,拉住了他,“怎么了薄二?人家脑袋都开花了,差不多了。”
过了一会儿,薄谈终是扔掉了手上的小半截瓶子。
看着要被送去医院的人,他说:“别让我再看见你。”
然后褚辰听到他又声音很低地说了句:“原来她手上的疤是这样来的。”
“什么?”褚辰没有听清。
薄谈:“没什么。”
薄谈把人脑袋开了瓢的事很快在圈子里传开,第二天,就连薄诏见到薄谈都问了一句。
薄谈揉了揉宿醉后发疼的头,“开就开了,哪有为什么。”
薄诏也没有再问,之后问起了顾含青:“她去美国了?”
薄谈揉着眉心的手微不可见地顿了下,淡淡地“嗯”了一声。
薄诏:“那次我去找她,条件任她开,她都没有同意劝你,我倒是对她改观了不少。”
隔了几秒,薄谈说:“提她做什么。”
过了段时间,等薄谈都去英国了,褚辰才知道薄谈为什么砸人脑袋。
原因还是薄谚先盘出来的。
到这时候,褚辰再一次对远在美国的顾含青另眼相看。
人都走了,还能让薄二冲冠一怒为红颜,可真行。
薄谈刚到英国那段时间被薄松断了生活费。
他出国前,每次薄家,免不了都要和薄松吵。
薄松是不让他走的。
薄谈笑了笑:“都到这一步了,您管得了我么?”
“别怪我断你的卡!”
“您想断就断。”
薄谈到英国后很忙,忙到把国内那些事都抛到了脑后。
他再次想起顾含青是在一个雨天。
那本来是个灰蒙蒙的阴天,一阵风过后,下起了雨。
他没有带伞,头发上和衣服上很快落了一层水珠。
在他避雨的时候,街边商店里的一条绿裙子跳入他的眼中,像水墨画里陡然出现了一笔绿色,惹眼动人。
他带着一身水汽和湿润走进了那家店。
这不是一家连锁服装品牌,主打的是定制,不过成衣也卖。
店员问他有什么需要,他看向橱窗里那条绿裙子。外面还在下着雨,橱窗玻璃的外侧凝着一颗颗水珠,色调灰冷,从商店里面看,这条裙子像在雨中摇曳生姿,柔弱又有韧劲。
裙子只有这一条,连尺寸都那么巧合,刚刚好。
店员问他是不是买给女朋友的。
他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店员以为他是默认了,其实他的意思是,不是。
他也不知道买了做什么,就是买了。
是她要走的,他为什么还要给她送裙子。
买完裙子出来,雨停了。
裙子价格本来就不菲,对当下处境的薄谈来说,也很贵,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生活费。
他身上剩下的钱甚至连吃晚饭都不够。
那天,他带了条绿裙子回去,没有吃晚饭。
裙子后来一直躺在他衣柜的角落里。
就像那抹不被他承认的心绪,始终都在。
来英国的第二年,假期里,薄谈和朋友一起去了趟纽约。
在纽约的最后一天晚上,在当地的朋友的介绍下,他们去了家小有名气的bar。
这里的华人不少,他们刚坐下来就有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来向薄谈要微信。
薄谈拒绝了。
“薄谈,我们也认识一年多了,也没见你身边有过女人,你是没需求,还是看不上这些啊?”朋友问。
薄谈:“没空。”
就着这个话题,他们聊起了女人。
男人在一起就是这样,荤的素的都聊。
“你们看那里的妹子,好绝!应该也是中国人。”
薄谈顺着朋友的视线,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
随后,他的目光凝了凝。
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顾含青。
她和几个中国人在一起,喝了不少酒,笑得很开心。
她在他面前的笑有狡黠的、调侃的、讨好的、娇媚的,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大笑。
然后,他注意到她的身边有男人。
“薄谈?怎么啦?”注意到他走神,朋友叫了他一声。
“没什么。”薄谈收回目光,不再往那里看。
快要离开的时候,薄谈去了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在狭窄的过道里,他差点和一个摇摇晃晃的人撞上。
过道里很昏暗,他却一眼认出了差点和自己撞上的人。
顾含青似乎也认出了他。
她忽然抱住了他,脸埋在他的怀里。
薄谈的身体僵了僵,想到的却是她身边的男人。
他垂眸,没有伸手抱她,只是冷淡地看着她,直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叫了声:“二哥。”
没有人叫“二哥”叫得像她这样。
接着,她的肩膀抖动了起来,薄谈胸前的衣服被浸湿。
她哭了。
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带着哭腔的声音很闷:“薄谈,我好想你。”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啊。”
“二哥……”
一身的酒气,颠三倒四的话,薄谈意识到她喝醉了。
喝醉了说的都是真话。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非要离开?
在机场的时候,她明明看到他的车了,还是走得头也不回。
很快,来了一男一女,要把顾含青拉开。
薄谈认出来,男的就是顾含青身边的那个。
顾含青紧紧地抱着他不肯松手,嘴里叫着“二哥”。
女人抱歉地对他说:“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喝多了。”
拉扯间,顾含青吐了,吐了薄谈一身。
女人尴尬地说:“实在抱歉,我们赔你洗衣费吧。”
薄谈:“不用了。”
顾含青被带去了洗手间。
薄谈在他们走的时候听到这个女人叫这个男人“老公”。
所以男人和她不是那样的关系。
翌日,薄谈就回了英国。
回去后,矜骄高傲的他破了例,主动在社交软件上找到了顾含青的账号。
她的账号不常更新,发的基本上是一些看过的电影和生活日常。
有一天,她分享了一个电影相关的微信群。
他用小号加了进去,在群成员里找到了她,申请加她好友。
当初,在她的飞机起飞后,他就删掉了她的微信、她的号码。
他生她的气。
但在听到她哭着说想他的时候,他心软了,气消了大半。
这大半不足以让他去做什么,他给过她机会的,是她要走的。
他说不上加她的好友是为什么,大概是想看看离开他之后她是怎么过的。
很快,她通过了他的验证。
-顾含青:你好。
他本来不打算和她单独聊什么,甚至有点后悔做出这种用小号上赶着加人家的事。
看着熟悉的头像,隔了一会儿,他的指尖还是触到了输入键盘。
-薄谈:你好。
-顾含青:你在英国啊。
-薄谈:嗯,留学。
-顾含青:学影视的?
-薄谈:学生物的。
-薄谈:对电影感兴趣。
-顾含青:那以后多多交流。
在这之后,这个小号就在她的微信列表里。
他们分隔两国,他偶尔想起来,会翻翻她的朋友圈。累了的时候也会,搞科研很忙,有时间忙到没时间睡觉。
一开始,他翻她朋友圈的频率很低,后来次数越来越多。
他会给她的朋友圈点赞,在她得学生奥斯卡的那条朋友圈下恭喜她。
不知不觉,他看了她的每一部作品,包括当作业的短片。
他也会关注她朋友圈里出现的男人。
她的朋友圈里很少出现男人,出现的时候基本都是很多人在一起。
酒吧的相遇让他多了几分对她的掌控,她还没有忘掉他,还喜欢着他。
他关注着她的动向,等着她熬不住了回头找他。
在时间的流逝里,这种观察逐渐变得焦躁。
就像是看守猎物的猎人先没了耐心,没了信心。
酒吧那次相遇让他产生的心软渐渐地被生气取代。
即使这样,她的第一部 电影在国内上映的时候,他还是包了十几场。
回国之后,听说她的新片在找顾问,他联系上了制片。
他人为地制造了类似酒吧那次的相遇,是试探,也是再一次伸手。是她要走的,他已经伸了两次手了,够为她破例了。
同时,这里面也有几分他不愿意承认的按捺不住,分隔两国还好,现在都在北城。
她终究还是他的人,只要她服个软。
作者有话说:
薄二以前对青宝是喜欢但自己没意识到,再到喜欢却不愿意承认,因为性格再加上被捧和迁就习惯了,不可能承认喜欢一个要离开他的人。
他俩也注定不会谈异国恋,因为薄二当时的状态是“你自己要离开我的,凭什么我还要跟你异国恋”,况且青宝当时是想着离开后就争取再也不回来的。
这里他也还是高高在上、死要面子的状态,要服软的结果就是被青宝教做人,差点单身一辈子[狗头]
67章(也就是番外4上)写到薄二初次心动的时刻。

顾含青休息了一阵就投入电影的制作中了。
科幻电影的后期特效很多, 她几乎要住在机房里,每天都很忙。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进入十二月了。
三号是薄谈的生日, 正好是周六。
顾含青这几天都住在自己城南的公寓, 因为离机房近。薄谈前几天恰好也忙, 还去出了趟差。
二号的白天,顾含青给薄谈发消息,约他晚上回她家的老房子, 周末在那里过。
-薄谈:行。
-薄谈:我晚上和以前的导师有个饭局, 吃完了去。
-顾含青:好。
傍晚离开机房,顾含青先去买了点东西。她还拿了瓶红酒, 买了点苹果和橙子, 准备煮红酒喝。
薄谈快九点的时候才到。这时候顾含青已经洗过澡了, 窝在沙发上刷手机。
听到敲门声, 她去开门。
十二月初的北城已经很冷了。
薄谈带着一身外面的寒气进来,脱下外套后搂住了顾含青。
即使脱掉了外套, 他的头发上、皮肤上还是残留了些寒冽, 不如她身上暖。
“晚饭吃了?”他低头凑近亲了亲她的脸,手在她的腰上。
“吃了。”顾含青在他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气, “喝酒了?”
薄谈“嗯”了一声:“周师傅送我来的。”
那还行。
两人几天没见,凑到一起, 有点难舍难分。
薄谈揽着顾含青的腰往里面走,唇贴着她的头发。
看到沙发旁边的阵仗, 他挑了挑眉, 问:“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
沙发边放了架好的灯还有补光板。
顾含青说:“没好好给你拍过照片, 你生日想送你套照片。”
茶几上摆了一个胶卷相机。她喜欢玩黑白胶片, 算是她的一个爱好。
薄谈掐了下她的腰, 勾着唇调侃:“以前我过生日敷衍我,现在折腾我?”
虽然是这么说的,他还是答应了,低头在她的唇上吻了吻,说:“我先去洗个澡。”
顾含青:“洗完穿这个。”
衣服都给他准备好了,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
顾含青早就想好怎么拍了,脑子里已经有了很多构图。
趁薄谈洗澡,她又调了下灯光。
薄谈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头发也吹干了,软趴趴地垂着。在水汽的洗礼后,他的五官格外清晰,一身黑白很衬他的清冷,像有人在上好的宣纸上落了几笔留下一幅写意的山水。
暖黄的灯光下,他的眉目又有些柔和。
他径直做到沙发上,有点懒倦,看着顾含青,用眼神问她怎么拍。
顾含青看他一身格外禁/欲的穿着,走过去把他衬衫的下摆从裤子里抽出,又去解他的纽扣。
薄谈任由她解着纽扣,一只手在她的腰侧慵慵懒懒地轻抚,看着她问:“顾导都是这么给人拍照的?”
顾含青的腰间被他弄得有点痒,动了动,“只有薄老师有这个待遇。”
她没有把纽扣全部解开,留了几颗。衬衫散开的地方露出了胸膛,隐隐能看到一点紧实的小腹,肌肉不夸张,但轮廓清晰,像冰凉的玉。衬衫的下摆只被她抽出了一边,另一边还松松垮垮地在裤腰里。
弄好后,顾含青起身往后退,站远看了看,顿时有点口干。
是她要的那种欲气和性/感。
她要给他拍的是私/房/照,复古背景,特意选在了老房子里。
拿着相机试拍了一张后,她对上薄谈的视线说:“不拍脸。”
接下来,顾含青就投入了拍摄中,像投入每一份工作那样专注和认真。
她的镜头里是突起的喉结和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宽阔的胸膛、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腹肌、完全藏在衬衫里的窄紧的腰。
灵感和创作欲比她想象中还要丰富,像是困顿的艺术家遇到了从天而降的神迹,从而被拯救。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衣料摩擦声、顾含青走动的声音和按相机轻微的声音。
薄谈倚在沙发上任由她拍着。面对镜头,他没有丝毫不自在,宛如他才是掌控镜头的人,即使充满着吸引力,依旧矜贵雍容到不可亵渎。
镜头之外,他的视线始终落在顾含青的身上。
房子里的暖气很足,她穿了件衬衫式的睡裙。布料有点透,在补光灯下能看到柔和的曲线。
她的一头长发被绑了起来,露出纤细的颈项,显得很利落,拿着相机的样子专注动人。
拍了一组照片后,顾含青在薄谈的腿边蹲下,相机的镜头对着他的腰间,然后抬头看向他。
她这才发现他在注视她。
撞进他的眼睛里,她的心头一跳,那里面才是最深的欲/气来源。
薄谈像是知道她要拍什么,心领神会,看着她的时候,手放到了腰间。
注意到他的动作,顾含青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拍摄上。
她特意给他配了条皮带。
镜头里,修长的手指抚上自己皮带的金属扣。金属坚硬冰冷的质地突出了手指的轮廓感,像石膏雕刻而成的。
为了配合她拍摄,他勾着金属扣的动作很慢。指尖在金属上的停留让顾含青想到他喜欢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她的手臂。
她的皮肤已经对那样的刮蹭有了记忆,手臂上似乎有点痒。
调整好构图,她按下快门。
手、皮带、一截黑色的裤腰、衬衫的下摆,还有露出的一点点小腹,全被记录了下来。
接着,取景器里的手解开了皮带,不过没有把皮带抽出,手就那么搭在拉链上面,像是要解开,但其实又没有,保守得很。
他大剌剌地敞着腿,皮带没有金属扣的那端就那么恣意地戳在空中,张牙舞爪地对着她。
顾含青以欣赏艺术的目光,再一次按下快门。
之后,她站了起来,拿着相机的手垂下。这组拍完,她热得后背出了一层汗。
“结束了?”薄谈问。
顾含青:“要换景。”
薄谈起身,随着她去了卧室。
卧室也被她布置了一下,床上铺了层白色的床单。床上摆了个木制的果盘,里面放了几个橙子,床头还有个香薰蜡烛。
顾含青点燃了香薰蜡烛,转身对薄谈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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