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怜娇TXT全集 by二十天明
二十天明  发于:2024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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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不一会也走了,这里头?又只剩下了夫妻二人。
眼见谢琼婴拿了筷子?就要吃饭,宋殊眠嘴快问道:“嫂嫂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谢琼霖如?此,那么?明氏呢?
谢琼霖这人瞧着是惠风和?畅,然知晓了他这样歹毒的心肠之?后,看着他便像是披着一张羊皮的恶狼,面目可憎。明氏也是这样的好心肠,她和?谢琼霖的感情如?此要好,宋殊眠实在是不知道她又知不知道谢琼霖如?此行径,又是不是也在虚情假意。
谢琼婴如?实说?道:“我不清楚。”
宋殊眠问道:“那我往后还能和?她亲近吗?”
谢琼婴知道宋殊眠在这国公府里没什么?人能说?得上?话,独独也就和?明氏交心,他看着她道:“我自然是不会阻你,不过你应当?看她还愿不愿意跟你亲近。爱屋及乌,她那样喜欢谢琼霖,如?今我们这样算是撕破了脸皮,难说?她还愿与你亲近。”
谢琼婴知道宋殊眠的家世不好,没人看得起她,又因为?自己这样的郎君,也连带着她一块不被人爱重。
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太多,谢琼婴甚至梦到了以前的事情,梦里头?那个穿着白衣的少年笑得开怀,天?不怕地不怕地以为?一生坦荡。
谢琼婴恨自己什么?都留不住,什么?都做不了,他在问那个年少的自己应该怎么?办啊?
白衣少年好心地来提点了他一句。
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不应画地做狱将?她囚于身边,而应送她入地上?天?宫。
谢琼婴那天?从梦中惊醒。
从前谢琼婴只想贬她损她,想要留她在身边,便去磨损她的心气,让她以为?离了自己不可。后来还是被她闹得不行了,才想着去给她一些尊严。
他想要叫她跪下,想要叫她死心,想要将?她锁于狱牢,囚于身侧。
如?此行径,怎又配得上?为?人夫君。
谢琼婴回了神来,抓着筷箸的手越发得紧。
他垂首说?道:“你往后也去找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做的,不是非要把自己困在春澄堂里头?的。没了嫂嫂,你也可以去外面交友,可以去做些自己的喜欢事,也不是整日里头?只能拿着账本?和?绣花盆。管家你想管就管,不想管的话只管给别人就好了。”
谢琼婴虽然喜欢宋殊眠坐在屋里,每每回家的时候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就没由来得舒心敞亮。但他平日里头?还可以有些别的东西消磨,而宋殊眠在春澄堂里头?一待就是一整天?的,除了明氏会来同她说?说?话,也没什么?旁人会来陪她消磨时光了。
宋殊眠叫谢琼婴这一番话打得措不及防,他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些,她听了这话愕然片刻,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她生得明艳,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方寸之?间就能把人的心给勾走。
先前她的笑总是带着些虚情假意,大多的时候都没有像这一回笑得情真意切。
谢琼婴一下子?就看怔了神。

第五十三章
一顿饭没有多?久就用完了, 两?人走在了回春澄堂的路上,云生?月隐,天上的月亮比平日里头也模糊了几分。
宋殊眠还是没忍住问?道:“你是真心的想要去科举吗?还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想要去恶心谢琼霖啊?”
谢琼霖这人弄得怀柔策略,无非是想让谢琼婴成个废物, 若是谢琼婴往后真好了, 他指不定多?抓心挠肝呢。
宋殊眠以为谢琼婴是想要恶心谢琼霖, 才故意在他的面前同国公爷提起了此事。
谢琼婴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她, 眼眸微漾,带着些宋殊眠看不懂的情绪,月光下, 他的脸莫名带了几分清冷。
他素来习惯了忍让,这也是为何在知道了皇太?后也在骗着他的时候, 才选择了如他们所愿。
他一直都知道谢琼霖心中对他有着芥蒂,可他以为只要自己如了他的愿, 总会好的。
结果呢?谢琼霖就连杜家都要算计。
谢琼婴不想让了, 也不会再让了, 阴谋诡计谁还不会使了,一个个把戏都唱得锣鼓巡天响了,他无所谓再来添一把火。
再说了, 他总不能叫宋殊眠从今往后也跟着自己过着这种苦日子?不是。
“我?知晓你不相信, 但我?是认真的,不管是为了杜鹤安还是......”他顿了顿, 深深地看了宋殊眠一眼,后头想要说的话?终是没能说出口来, 他轻咳了一声, 继续说道:“总之,往后我?不会再这样下去了。”
宋殊眠听他这样子?说, 便是明了,杜鹤安死前还叫谢琼婴支愣起来,看他这样子?果真是听进去了。
两?人话?语之间已经到了春澄堂,宋殊眠看着谢琼婴这样,也不忍心打击他,毕竟没人会看好谢琼婴,都觉得他不过是把参加科举的事情当成了玩笑,只有十日,他凭什么过县试呢?
但宋殊眠若是再跟着说了丧气话?,才是叫人平白无故地失了信心。
她侧过了身?去正对着谢琼婴,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郎君啊,方才父亲他们说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那教?你做金饰的工匠师傅不是都说你聪慧吗?不就是十日的时间,你若是安生?点读书,一定是可以的!”
院子?里头,梅花香气若有若无,眼前的女?子?眼神?真挚,丝毫不像是在作假,看着像是担心他被谢沉的话?伤到,特地来鼓励了他。
谢琼婴看她这样有些好笑,他本就没有将谢沉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他就算是几年不读书了,那又如何,他不过是心甘情愿装个蠢物,还真的就成了蠢物不成?
然而宋殊眠不等谢琼婴反应过来,已经转回了身?,盘算了起来,“既然你是定了心要参加县试,那我?得让人把那头的书房给收拾了出来,哎呀,你也不早一些和我?说,这书房收拾起来又是一段的时间,真真是叫人忙得团团乱了......”
宋殊眠是南方人,起先方搬来京都的时候说话?之间总是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吴侬软语之调,后来在徐家那破落院子?里头待着,除了沛竹之外?,也不常有人同她说话?,以至于在见到徐彦舟之后,有一段的时间都是操着南方的腔调。
后徐彦舟说入乡随俗,改了约莫一年的时间,宋殊眠就学了一口好京腔。一开始改的时候还十分困难,但后来时间久了也早就适应了。
只不过这一会她没有往日那样子?紧绷,松懈了下来说话?的时候便又沾带了几分江南人特有的说话?腔调,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
各花入各眼,有些权贵就特别喜欢江南那边温柔小意的女?子?,先前青楼里头的妓子?里头也有不少江南那边来的。谢琼婴和杜鹤安、赵承轩二?人在一起的时候曾也见过几个,然而或许是在青楼里头的缘故,那些姑娘们知晓有的权贵就好这一口江南小调,为了勾搭住官人,会故意将声音夹起来,好好的话?叫人说的一股子?的娇媚气,谢琼婴听得是浑身?难受。
这让他连带着觉得那些权贵们也是脑子?有病,喜欢娇软的姑娘哪里没有,非要寻南方的?况说,每个姑娘的性子?都不一样,有什么好分南北的。
总之在他那头看着,实在是看不出江南女?子?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
宋殊眠已经走没了影,而谢琼婴还留在原地。她方才嘀嘀咕咕说着话?的时候,比平日里头不自觉多?了几分软软糯糯的味道。
宋殊眠十岁以后就住在了京都,除了身?量不那么高以外?,谢琼婴几乎快忘记,宋殊眠曾经也是个南方人。
好吧......年少无知,年少无知啊!
宋殊眠已经进了屋子?里头找到晴萱,说着要收拾书房,晴萱听到微微一愣,问?道:“三公子?是要读书吗?”
晴萱面?上有些古怪,宋殊眠不知她为何这等表情,主子?好了,上进了,她怎么瞧着还不太?高兴的样子?呢?
宋殊眠点了点头,疑惑问?道:“怎么了吗?”
晴萱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摇了摇头,说道:“自从公子?不再继续在国子?监读书了之后,书房也被他吩咐上了锁,偶尔也会有人打扫那处,若是三公子?想要去的话?也用不着怎么收拾。只不过是里头文具陈旧,几年未用想来也是脏了,再往里头添一套新的文房四?宝就成了。”
宋殊眠点了点头,恰好谢琼婴从外?头进来了,宋殊眠对他说道:“今晚怕是来不及了,只得明个儿再去书房了。”
谢琼婴并不着急,见到宋殊眠这样说也只是微微颔首表示明了。
这会大黄方从外?头跑进了屋子?,转眼就趴在两?人的脚边撒泼打滚,宋殊眠注意到了它,自从上一回宋殊眠在雪天罚跪,摸了大黄之后,也不再怕它了,现在就是抱它也是使得。
她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发现这脑瓜子?冻得冰冰凉凉,看着它身?上穿得大红衣服,寻思哪天再给它做个围帽。
大黄身?形依旧胖得厉害,脖子?上头都长了三层围脖,这欢迎来君羊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追滋源会子?正大气喘喘,吐着粗气,这气喘得实在是不容易,看着前一口方吐出去,后一口就吸不上了,宋殊眠仰头看着谢琼婴,眼中有些担忧,“它这样胖真的没事吗?你那本《养狗秘籍》上就没有说怎么教?狗减减肥的吗?”
还能怎么减,少吃一些不就是了。上回分明叮嘱过了席月,看着她最近手脚散漫便也罢了,却连狗也养不好了。
心思已经不在春澄堂里头了。
若是从前谢琼婴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反正他那污糟日子?过的,身?边人是谁都没甚关系。
但如今不一样,谢琼婴决定痛改前非了。
他转头对晴萱说道:“你去同席月说,她若是不想在春澄堂里头就让她走,给她一笔钱财放她奴籍。”
晴萱早就晓得会有这一日。
席月这人,从前仗着几分姿色,便谁也不放在眼里,谢琼婴懒得管她,随她去了,结果三奶奶都进了门,她还没个当丫鬟的样子?,心气是比天还要高。谢琼婴还能放她奴籍,都是给了她的脸面?。
晴萱得了谢琼婴的话?便往外?出去了,那一边宋殊眠倒是没有想到这一件事情怎么就跟席月有关系了。但她也不喜欢席月,见到谢琼婴这样安排也没有再说。
晴萱很快就从外?头回来了,对谢琼婴说道:“席月没什么反应,听了公子?的话?安安静静也没有闹腾,就开始收拾起了东西。”
那席月本就心术不正,不想安安生?生?当个大丫鬟,奈何谢琼婴的床怎生?都爬不上去,尤其是人再娶了宋殊眠之后,更是没了法子?,她如今年轻,生?得貌美,既然谢琼婴既给了她钱,又给了她良籍,她又何苦再在这里头死守不放。
但她明白,谢琼婴这样的好主子?可不多?见了,生?得是天人之姿且不说了,每回逢年过节赏钱更是大把大把地给,况且国公府这样的宅院,就是往外?头说出去也是好生?体?面?。
她心里头憋闷,却也没法,按照谢琼婴这样的脾性来说,能换得这样的下场已经算是他开脸了。
因着席月一走,这谢琼婴身?边就又少了个大丫鬟,一个萝卜一个坑,宋殊眠总得找个人把席月的坑给填上了。
夜晚时分,熄了灯后两?人躺在床上,宋殊眠对谢琼婴问?道:“你是想要怎样的丫鬟呢?是像晴萱那样的吗?”
谢琼婴也还未睡,见到宋殊眠这样说也觉得好笑,“晴萱那样的,你是难再找出第?二?个来了,你想要,还寻不到。”
晴萱毕竟是宫里头出来的,皇太?后身?边的人,哪里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他道:“丫鬟罢了,随便寻个便得了。”
宋殊眠听了也对,谢琼婴这人,妻子?都随便娶的,丫鬟哪里还值得他上心了。
她也没有继续问?,打算寻个时间和晴萱一块去挑一个来,晴萱毕竟也在府上待了那么久了,总归是比她明白一些谢琼婴的想法的。
她就这样想着想着,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之间就要睡着,然感觉到了旁边躺着的人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了,起先摸着她的手,到了后头便伸到衣服里头去了。
宋殊眠被他这样一番挑逗,又哪里还睡得着觉。

第五十四章
她本都要睡着了, 这会被他弄醒了声音带着微微的恼怒,“谢琼婴!你消停点成不?”
谢琼婴的手上的动作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进一步,往下摸去, 声音听着还有几分委屈, 他道:“你再过两日就要来小日?子?了。”
得了, 这种事情倒是记得比谁都要清楚一些。
宋殊眠也没什么阻止他的理由?, 只能任由?他摸去了,谢琼婴察觉到了她的乖顺,却突然停了手上的动作?, 在宋殊眠的耳边喊道:“菁菁。”
温热的气息烘着她的耳朵,激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谢琼婴的声音本就是极好听的, 带着几分少年的气息,如早秋清晨的那抹日?光, 清冽无尘, 但在?这样缠绵悱恻的时候喊着人的名字, 沾了几分欲,比平日?里头?听着更?加低沉有磁性。
宋殊眠叫谢琼婴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她问道:“你是怎么晓得这个的?”
谢琼婴见?她这副反应, 便更?加认定了这是她的小名了。他轻笑?了一声, “因?着菁菁晚上睡觉的时候嘴上不把门啊。”
宋殊眠只觉得天旋地转,鬼晓得谢琼婴这些日?子?都听到了什么啊。
谢琼婴许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害怕, 哄道:“怎生吓成了这样,放心吧, 你也?没说什么, 也?就哭爹喊娘罢了。”
想来也?是,若是真的说了什么被谢琼婴听着了, 他也?不会这样好声好气了。
长夜寂寂,阒无人声,除了床摇晃的声音,便只有谢琼婴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宋殊眠小名的声音,到了情浓之时,还要拉着宋殊眠也?要去喊他的字,还非要用?江南话来喊。
宋殊眠哪里晓得谢琼婴抽了什么风,被磨得没了法子?也?只能喊了,这一声娇娇柔柔的嗓音,换得动作?更?加剧烈。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幔才停止了飘荡。
宋殊眠浑身上下就如同在?水里头?泡过?了一遭,发丝也?都黏在?了身上。谢琼婴抱着她,手指缠着她的头?发,说道:“我都弄外边了,你不用?喝避子?汤了。这东西伤身,你若是不想生就不生了,同我说就是了。”
宋殊眠喜欢孩子?,但好像不想生下他的孩子?。
若是从前,谢琼婴准是要发疯,不但得把她的避子?汤倒个干净,他还会非要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不可,然后再用?孩子?把她绑死?在?国公府里头?。
谢琼婴不是没有这样想过?。
但想了许久许久,他最后还是对她说,若是不想生咱就不生了。
宋殊眠这会子?累得不行,眼?皮上下都在?打架,听到这话瞬间清醒了几分过?来,她都险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她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假的?”
谢琼婴轻轻地嗯了一声,“生孩子?什么的,本来就是你吃亏些的,你不想生是应该的。”
说是两个人共同的孩子?,父妻二?人一同将其孕育成人,既然都是孩子?的母亲父亲,哪有什么必要争什么吃不吃亏之理?。可当女子?怀上了孩子?那一刻,她就是吃了大亏的。辛苦怀胎十月不说,生了孩子?还要往鬼门关头?晃一遭,况生一个孩子?后头?还要万般调理?身子?,若是养不好了,那便是一辈子?的病根。
谢琼婴以前爱看书,他涉略广泛,就连医书也?是看过?几本,他看过?一本古时女子?编纂的医书,上头?也?有记载生孩子?的情形。那样小的地方,出来个婴孩,实在?残忍。
谢琼婴本也?不见?得多么喜欢孩子?,也?舍不得叫人受这等苦,孩子?什么的,既然她不想要,也?是可以的。
谢琼婴真的变了很多,变得宋殊眠都快要认不出他来了。除了床上那事以外谢琼婴一如往常,恨不得将人拆解入腹,除此以外,他这会真的会顾及自己的情绪了。
宋殊眠察言观色的本事了得,她知道谢琼婴不是在?说什么话哄她,而是十分认真的在?说着这件事。
她本以为若是有朝一日?不慎被谢琼婴知道了她在?服用?避子?汤,以他这样的脾气,这件事情定然不会就这样善了。
可她没想到最后竟然就这样算了。
对儿媳来说,“无所出”就算是在?普通人家也?是大罪,偷喝避子?汤叫人发现了的话,必然也?不会如此被轻拿轻放的,何况在?国公府这样的门第,子?嗣更?是珍贵,她这样的身份,还偷摸着做这些小动作?,就算是打死?都不算冤枉。
宋殊眠已然筋疲力尽,也?没有将谢琼婴这话放在?心上,只道:“你应当知道的,无所出,是会被休的。”
谢琼婴不是一直不愿意和离吗?如此,他又会如何。
可谢琼婴只是斩钉截铁道:“不会。”
宋殊眠全当他这话是在?放屁,终于撑不住眼?皮睡了过?去。
翌日?,谢沉还记得谢琼婴嘱咐他的事情,一散了早朝就去寻了礼部的徐尚书。上一回谢沉在?徐家参加徐彦舟的婚宴之时,几杯酒下肚,已经和徐尚书混了个半熟。
科举这一块的事宜,由?礼部管着。
虽然说县试算不得什么重要的大事,这种事情也?没必要麻烦徐尚书,但谢沉想着礼部的尚书办起事情总是叫人放心一些。
他虽然嘴上嫌弃谢琼婴,但谢琼婴好不容易想要上进一回,他也?总不能把事情办砸了,让人连考场都进不去。
只不过?平日?里头?自己个儿偷摸报名了倒是还好,到时候低调一些,也?没多少人能晓得谢家的那个风流纨绔去报名参加县试了。如今过?了报名日?期,再找礼部的人加了个名字,只怕是考试还没开始,就会透出风声,叫人知晓了。
谢沉自觉有些心虚,左瞧右瞧见?到了徐尚书身边没人,才故作?随意凑到了人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徐尚书本好端端走在?路上,谁呈想谢沉无声无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身后。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拍着胸口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后才问道:“谢兄,你这是做什么呀!白日?青天的,怎无故吓人。”
谢沉做贼心虚,也?没想到把人吓到了,闻此颇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他抱歉了几声,后便打听道:“那个,徐尚书最近可忙?”
徐尚书也?不知道谢沉忽来寻他是什么缘故,但见?他问也?只是如实回道:“县试临近,是忙了一些,谢兄可是有何事要吩咐?”
无事不登三宝殿,谢沉这样问,分明是有事要拜托的样子?。
见?徐尚书这样说,谢沉也?不再打太极了,便道:“吩咐这话实在?是严重了,是这样的,我家里头?那个不成器的孩子?想要参加这回的县试,我知道现在?说是晚了一些,所以不是想找徐兄把犬子?的名字添到那个报名单上嘛。”
“什么?!表弟要参加科举?!”
这边谢沉千防万防也?没防住那皇太子?朱睿江,散了朝后朱睿江本想去找谢沉说事,就见?得自己这个姑丈鬼鬼祟祟地尾随徐尚书,他便也?跟在?了谢沉的屁股后面。虽然谢沉声音不大,但朱睿江还是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内容。
旁边已经有不少的大臣同僚看了过?来,谢沉叫这声音吓了一跳,扭头?就看到朱睿江在?旁边偷听,急忙捂了他的嘴巴,“哎呦喂,我的祖宗诶,您小些个声吧。”
朱睿江瞧得旁边人都在?往这边看,慌忙捂了嘴巴,“对不起对不起,姑丈。”
那边徐尚书也?回过?神来,他没听错吧?谢琼婴参加科举?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再问了一遍,“国公爷可是当真?没有说笑??!”
谢沉知道这件事情听着何其荒谬,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自然是当真了,做不得玩笑?,若是徐兄能帮我这忙,当真是感激不尽了!”
徐尚书强压了心头?的古怪震惊,拱手道:“此话严重,左右不过?是加个姓名的事,你我既为亲家,这点忙算不得什么。”
这点事情确实是不劳尚书亲自出手去做,但既然谢沉亲自开了这口,徐尚书自然也?会帮人安排妥当。那边徐尚书见?到皇太子?还在?一旁,说好了这件事后便也?先行告退。
朱睿江见?到徐尚书人走了之后才凑到了谢沉耳边说道:“姑丈,表弟当真是要去科举?”
这朱睿江虽然脑袋不灵活,但一些基本的事情倒也?还是弄得明白,就比如说谢琼婴这人如今颇为不上进这事,他是再清楚不过?的,是以方才听到了谢沉那样说才会如此震惊。
谢沉瞥了他一眼?,“谁晓得那小子?抽哪门子?的风,他要考给他考去,考不上就又能老实几日?了。”
朱睿江摇了摇头?,那张温润的面容上尽是不认可,他道:“姑丈,你怎能这样说表弟,虽然表弟他先前爱玩闹,许如今成了亲总是生出来了一二?分上进的心了。有了这样的想法就是好呀,你这些话可万不能在?表弟面前说了,可太叫人伤心了。”
朱睿江这话是说晚了,谢沉昨个儿就已经说了。
他拍了拍朱睿江的脑袋,“嘿你小子?倒是管起我来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怎么在?你父皇面前就跟个小鹌鹑一样,一句话也?不敢吭。”
对朱睿江来说,崇明帝那张脸实在?是太过?于凶神恶煞,想起皇帝,他就面露苦楚,摆手说道:“姑丈,你晓得的,父皇他看不上我,我也?不敢在?他面前讨乖卖巧的。”
崇明帝看上去确实不太喜欢朱睿江,谢沉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你是皇上的嫡长子?,他自然是对你寄予厚望的。况说,不是有姑丈在?嘛,你怕些什么呢?”
朱睿江深受感动,听到这话眼?眶湿润,泪眼?汪汪地看向了谢沉。
谢沉知道朱睿江这孩子?心思细腻敏感,只不过?是脑袋笨了一些,本质上是还是不坏的,这会子?见?他这样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忙道:“打住打住,这来来往往都是人,莫要丢人,皇太子?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朱睿江见?好就收,胡乱揉了揉眼?,他还记得正事,这会对谢沉说道:“过?段日?子?武德将军就要回来了,姑丈可知晓?”
这朱睿江口中的武德将军是吕方的儿子?吕知羡,二?十三岁的年纪,就已经当上了将军。
在?吕知羡曾经年纪尚小的时候谢沉吕方二?人亲近,两家没少走动。都督府和国公府离得也?算不得多远,吕方素来喜欢热闹,逢年过?节且不说了,平日?里头?也?时常会带着吕知羡上谢家来串门。
谢沉是年轻的时候认识的吕方,二?人志趣相投,脾性相合,后来便也?成了挚交,吕方愿意投入崇明帝麾下,多半也?是看在?谢沉的面上。
然而崇明帝削权一事,让吕方明白,崇明帝和谢沉是穿着开裆裤时候就相识的人,而他不过?是后来者,终究是比不上他们之间的情谊。在?他眼?中,谢沉与?崇明帝二?人,一个不将他当作?可以交付肝膈的至友,而一个不将他当作?忠心的臣子?。三个人之间的友谊太过?拥挤,什么情啊谊啊的,拎也?拎不清楚,吕方甘愿退出。
后来谢吕二?人闹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往来。就算是谢沉先前多次想找吕方重修旧好,却皆被回绝。
那吕家是个武将世家,上头?的几位老爷都是武官将军,在?这样环境之中长大的吕知羡也?自幼就喜欢弄枪耍剑,习读兵书。五年前,也?就是崇明十七年,吕知羡见?父亲这样遭受帝王猜忌,深知帝王无情,他也?厌恶京都之中的勾心斗角,提着行囊毅然决然离开了京都,后来辗转去了西北那边,这一待就是待了五年,除了过?年或者是战事停歇的时候也?不常回来。
这回他本早该在?一月之前就启程回京,奈何那蒙古俺答汗的人不安生,时常进犯西北边境。他蒙古铁骑打又打不过?大昭士兵,但就跟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似的,黏人得很,非得要趁着年关临近之时来打一下。
来回几番,大昭的士兵势必也?过?不了好年。
那厢恨得吕知羡也?是牙痒痒,巴不得把他们给一锅端了,偏偏没有朝廷的旨意,他就算是想出兵也?没法子?。
这会北疆总督眼?见?年都快要过?完了,趁着蒙古那边消停了会,便也?遣了吕知羡回京过?个晚年。
只不过?吕知羡回京这事,鲜少有人知晓的,这朱睿江又怎么知道的?况且吕知羡回京他同谢沉来说什么呢?
谢沉抬眉看他,正了神色问道:“你是怎么知晓的?”
朱睿江有些含糊其辞,他道:“将军回京总是有些许风声透露出来的,我偶然听见?的。”
谢沉见?朱睿江这样子?便知道他是有话要说,“所以你同我说这个是做什么?”
朱睿江有些不敢谢沉的神色,“这我想着姑丈和吕家这样掰下去总是有些不好的......莫不如趁着这次武德将军回京的时候缓和缓和。”
谢沉站在?皇太子?的身后,那么照着吕家和谢家这样的情形来看,吕家势必不会和谢家同站一边,眼?见?现如今二?皇子?更?得圣心,若是崇明帝起了换皇太子?的心思......
吕家虽然不可同往日?语,但眼?看着吕知羡这仗越打越是厉害,现如今才二?十三岁就当上了将军,往后可还得了?
若是吕家因?为和谢家的嫌隙而转投了二?皇子?,那么对皇太子?这一边可算不得好。
朱睿江这样说,无非是想让谢沉去和吕家缓和关系,甚至说是想再像从前一样拉吕家入皇太子?这一边。
但,有了之前的旧事,吕方又怎么会再相信和原谅谢沉。
崇明帝这一步棋走得可谓极妙,吕家中军都督府掌握着统兵权,而谢家兵部尚书掌着调兵权,他让谢吕二?人彻底离了心,也?不怕当年二?人联合起事再度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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