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八卦立足后宫—— by饱格格
饱格格  发于:2023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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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姨娘大哭起来:“我十五岁来林府,提心吊胆整整二十年,每日都洗衣缝补、挨骂,没想到还有今日。”
玉容将卖身契烧了:“姨娘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

第三百四十七章 杜维岳再次上门
和刘氏的交易如约进行,玉容将林正召的八字送去朱府,隔日兰寿便来林府送信。
“八字极为合适,夫人特别高兴,禀明了相国。相国也点头应了。”
刘氏欢喜不已:“这算是定下了吗?”
兰寿笑道:“定下了,夫人的意思是尽快让四姑娘过门,也不用定亲了,挑个吉日直接成亲。”
刘氏巴不得:“极好。”
兰寿道:“夫人请娘娘定日子。”
绿绮递上万年历。
玉容选了几个黄道吉日,笑道:“二月成亲不利,等过了年,三月这几个日子都不错。母亲觉得呢?”
刘氏忙笑道:“娘娘定便是。”
“既然如此。”玉容圈了三月初八,笑道,“三月初八不错,你回去问问朱夫人的意思。”
兰寿笑道:“奴婢回去请夫人示下。”
刘氏塞了大大的红封给兰寿,兰寿辞不过收了。
定下亲事后,兰寿和玉容闲聊,刘氏眉开眼笑,亲自去厨房张罗饭菜招待兰寿,又是鱼翅,又是鲍肚的,忙得厨房团团转。
林南风跟到厨房,蹙眉道:“母亲,事情不对呀。”
刘氏手上忙个不停:“有什么不对的?”
林南风蹙眉道:“相府嫡女定亲,何等大事,为何仅仅派个嬷嬷来?还迫不及待送女儿过门,会不会是林若兰算计咱们的?”
高门嫡女,谁不是找几个权贵夫人,大张旗鼓定亲,过个半年才成亲,这样才有面子。
谁家上月定亲,下月便将姑娘送来。
刘氏道:“我们不止一次去相府请安,兰寿是夫人最信任的嬷嬷,四姑娘是嫡女,这都是亲眼见到的,这难道能作假?”
林南风道:“听说四姑娘身体不好,难道是让弟弟冲喜的?”
“即使冲喜,也是相府嫡女。”刘氏道,“愿意为相府嫡女冲喜的,怕不得从城门排到京郊,咱们要的是这个名头。”
即使四姑娘没了,儿子也是相府嫡女的女婿,谁敢不高看一眼。
刘氏算盘打得很精。
林南风嘟囔道:“我总觉得有鬼,林若兰有这么好心?”
刘氏道:“尽胡思乱想,这好事打着灯笼都没处找去。”
竹青院内,兰寿和玉容闲聊。
兰寿道:“多亏娘娘送信,夫人才知道廖姨娘的狼子野心,不然还蒙在鼓里呢。”
玉容抿茶,微微笑道:“府上是如何处置廖姨娘的?”
“廖姨娘不当心摔在荆棘上,将脸划得稀巴烂。”兰寿道,“夫人担心相国伤心,将廖姨娘送到庙里医治。”
不愧是心狠手辣的朱夫人。
廖姨娘的脸,应当是她划破的。
玉容问道:“三姑娘的下场如何?”
“三姑娘在府上读书写字呢。四姑娘出嫁的时候,府上会请戏班子庆贺,三姑娘和戏子会私奔,被朱府逐出家门。”
安排得明明白白。
玉容道:“夫人深谋远虑,让人敬佩,还有廖姨娘幕后之人……”
兰寿低声道:“夫人特地命人守着廖姨娘,只等那人上钩呢。”
玉容笑道:“夫人算无遗策。”
等到朱夫人发现,是皇后府上,好戏才真正开始呢。
兰寿带了些恳求和焦虑:“奴婢的女儿馨儿,会跟着四姑娘陪嫁过来,刘氏行事不堪……”
玉容笑了:“本宫身边正好少个丫鬟,嬷嬷若愿意,今后让馨儿跟着本宫。”
前世兰寿和馨儿都帮过自己,心地善良,玉容投桃报李。
兰寿大喜道:“有娘娘关照,是馨儿的福气。”
刘氏过来,招待兰寿用午膳,又恭恭敬敬送出去。
夜里,烛光流转,玉容坐在窗前想心事。
这一世朱惜月不会被毒死了,自己算是替前世的本尊尽心了。
虽然林正召这个草包不学无术,但皮相还行,朱惜月跟了他,老老实实过一辈子也不错。
只是不知刘氏知道朱惜月的庶女身份后,会怎么对她。
当然,有自己在府上,总不会让朱惜月吃亏就是。
正在想得出神,杜维岳在窗外低声道:“若兰,我来了。”
玉容吓得一激灵,他怎么又来了。
杜维岳恳求道:“若兰,我能进来说话吗?”
来都来了,风雪天的,还能让人站在外头?
玉容打开门道:“进来吧。”
杜维岳脸上带了喜色,进到屋内,外头风依旧是如刀般吹着,刮得人脸上生疼。
玉容让绿绮上了茶,叹道:“这么冷,你何必过来。”
“我找到从前你送我的一块玉。”杜维岳眼中带着光,“当时你说过,咱们的情如同这玉一般坚硬,莹润。”
杜维岳手中的玉兔小小的,眼睛雕刻得极佳,似乎见证了两人的点点滴滴。
杜维岳道:“这是小时候,兔年时你送我的,我一直戴着,如今又快过年了,我将此物赠你。”
玉容心里叹息,接了玉兔看过,歉意道:“杜将军,本宫真的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杜维岳盯着玉容的眼睛:“一点也不记得?”
玉容无奈道:“大病一场,本宫只记得自己是皇帝的嫔妃。你爱的那个林若兰,已经没有了。”
杜维岳坚定道:“你肯定会记起来的,即使你不记得,我对你的心没有半分半毫的改变。”
玉容发愁:这可咋搞,我的心变了呀。
绿绮劝杜维岳道:“将军,我们娘娘被罚到宫外,实在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将军如此频繁过来,若被人看到,娘娘只怕性命不保。”
杜维岳忙道:“是我考虑欠妥,我这就离开。”
绿绮拿了斗篷道:“外头风大,将军戴上这个。”
杜维岳摇头苦笑道:“内心如同煎熬,哪里需要这个。”
玉容低头不看他。
杜维岳等了片刻:“若兰,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你走吧,我无话可说。”玉容依旧低头看书。
杜维岳失望而去。
外头大雪漫天,屋内温暖如春。
玉容出了一会儿神,方叹息道:“又快过年了。”
绿绮不忍心:“杜将军在外头痴痴看了娘娘半个时辰才走。奴婢看得都心酸。”
玉容拿了笔画画:“孽缘……”
记得前两世,杜维岳都惨死。
这一世虽然不能让杜维岳如愿,但先保住他的性命。

绿绮道:“娘娘画的野趣极生动。”
“这不是野趣。”玉容沉默了会儿道,“这是本宫哥哥的家。”
绿绮没听清楚哥哥两字,笑了:“娘娘的家就在府上,怎会是这种山野荒凉之地?”
玉容淡然笑笑,画了一颗歪脖子树:“本宫的哥哥曾经爬在此树,也曾在沙地写字,种种过往,让人难忘。本宫最近常常梦见哥哥……”
绿绮不敢说话,娘娘哪有什么哥哥。
难道是刚才受了刺激?
玉容收了画:“明日你在宫门口等李总管,请李公公来府上小坐,本宫有话要说。”
再争取一回,看看能不能攻略小允子这个副本。
第二日,绿绮垂头丧气回来:“李公公说没空。”
玉容气道:“本宫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你没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有空?”
绿绮道:“奴婢正准备说,李总管提前堵着奴婢的话,说娘娘若有事找皇上,可以上折子。”
被人预判了自己的预判,玉容气道:“李成这狗东西,脾气越来越像梁松了。”
绿绮好奇问道:“梁松是谁?”
玉容道:“也是个狗东西。”
姑娘家生气,最好的就是逛街买东西。第二日玉容带绿绮上街,刘氏有求于玉容,非但不拦着,还让车夫跟着。
买了糖葫芦、面人,又买了皮影、脂粉等许多小玩意,玉容不亦乐乎。
绿绮笑道:“娘娘让奴婢买宅子,好安置姨娘,奴婢买的就在附近,娘娘可要去看看?”
玉容忙笑道:“既然出来了,咱们去看看也好。”
车夫按绿绮的路线,转进了一处胡同,玉容愣了愣,这似乎是李成的私宅所在的胡同。
这么巧?
姨娘的宅子和李成的靠着?
绿绮道:“奴婢觉得这里幽静,隔壁邻居据说是神秘大官的外宅,这人也不常回,不会有乱七八糟的响动。”
隔壁的铜门突然开了,神秘大官从里头出来。
绿绮大惊:“李公公?”
这就是神秘大官?
李成大惊:“贤妃娘娘?”
昨日没给贤妃送信,娘娘都追上门了?
玉容有些尴尬,举着面人和糖葫芦道:“本宫在逛街,咱们纯粹是偶遇。”
李成瞪大眼睛道:“逛街?”
这是什么话?嫔妃逛街?而且这不是普通嫔妃,是素来有清高之名的贤妃。
贤妃如梅,宫内人人皆知。
可眼前,贤妃举着糖葫芦和面人?笑容如同山花烂漫……
玉容指着自家:“这是本宫姨娘的宅子,要不公公进去喝杯茶?”
绿绮提醒:“刚买的宅子,里头啥都没有置办。”
玉容指着李成的宅子:“要不,本宫进去喝一杯茶?”
李成只好做了请的姿势:“请娘娘来奴才的宅子奉茶。”
虽然皇上说,不许和贤妃多说半句话,可人家来都来了,还能不让进。
李成安慰自己,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
进了李府的私宅,绿绮被吓了一跳,原本以为是三进的小宅,居然里头比王府还大,中间有池塘,还有几间破落的茅草房。
绿绮颤抖指着道:“这……这里是……”
怎会和娘娘昨日的画,一模一样?
照着画都没有这么真的。
李成笑道:“这是我老家的样子,让贤妃娘娘见笑了。”
玉容低头不说话,眼里含泪。
李成吓了一跳,跪下道:“奴才哪里做的不对,请娘娘责罚。”
玉容哽咽:“无事。”
李成看向绿绮:“娘娘怎么了?”
绿绮轻声道:“娘娘昨日画了一副画,说是自己家乡,和公公府上一模一样。”
玉容摇头:“并不一样呢。”
“对,也并不完全一样。”绿绮指着茅屋旁道:“娘娘的画里,这里有一颗歪脖子树。娘娘说她哥哥曾经爬树,也曾在沙地写字……”
李成大惊失色:“什么?”
贤妃怎么会知道的有歪脖子树,这棵歪脖子树前几日生病,被自己移去花房了。
而且这哥哥爬树,写字,怎么这么熟?
不对,贤妃何曾有哥哥。
作为大内总管,各宫娘娘的情况,李成烂熟于胸。
李成道:“娘娘所作的画,能否给奴才一观?”
玉容轻声吩咐绿绮:“你回去取来。”
绿绮应了,宅子里只剩下李成和玉容,李成狐疑道:“奴才听说娘娘是京城人,并没有哥哥。”
“本宫大病一场,醒后觉得变了人间,脑子里多了许多东西。”
玉容:没法子,又得编了。
李成道:“娘娘病后是变了不少,奴才愿闻其详。”
皇帝的不许多言,早被李成抛到脑后。
玉容:那我不客气了。
“本宫的哥哥才高八斗,雄心壮志进京赶考却被科考弊案连累。哥哥为了家人的安全,十余年不敢和家人联系,后来家里全死了。”
前世李成醉酒,将自己身世全盘向玉容说过。
李成大惊,心跳不止:“娘娘的哥哥是谁?”
莫非自己身份泄露?
贤妃得知自己身份,故意这么说的。
也不对,即使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能将茅屋和歪脖子树画得如此逼真。
玉容道:“本宫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小名二丫,哥哥曾带我修补家里的破茅屋,当年哥哥纸笔都少,在河滩上用沙子写字。”
李成颤抖问道:“娘娘还记得什么?”
玉容含泪:“哥哥喜欢白斩鸡,但当年邻居做白喜事,哥哥偷了几块白斩鸡,自己不吃,全给了我。”
李成颤抖道:“还有吗?”
“哥哥考上秀才后,家里高兴办酒,谁料哥哥不善喝酒,当场醉了。”玉容狐疑道,“为何公公不停追问?”
李成的身子不断颤抖,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这些生活琐事,是编造不出的。
绿绮取了画儿过来:“这是娘娘画的。”
李成接过画,仔细看着那山水,那歪脖子树朝着东边,又见黑色大狗瘸着左腿,当即便哭出来。
即使茅屋树木能仿造,狗早过世了,是仿造不出来的。
“妹子……”李成再无怀疑大哭道:“你是我的亲妹子。”

第三百四十九章 娘娘的病更重了
荒凉的小院,低矮的茅草屋,满身锦缎的李成和玉容,加上不明所以的绿绮,画面有奇怪的割离感。
玉容赌气道:“我没你这么个哥哥,我三番五次想和你说句话,你理都不理睬我,必定是当了大官,看不起我这戴罪之人。”
李成拭泪道:“妹子我冤枉呀,我一时一刻也没忘记过家乡,不信你瞧瞧我的宅子,是否和你画的一样?”
绿绮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回事?李总管怎么好好的哭起来了?而且自称哥哥,难道贤妃娘娘是他妹妹?
绿绮道:“公公,这是……”
既然能跟着贤妃出门,必定是心腹宫女,李成并不隐瞒道:“贤妃娘娘是我妹子。”
说罢觉得词不达意,补充道:“贤妃被我妹子附体了。”
绿绮啊了一声,惊看向玉容。
玉容无奈道:“李总管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别说附体,就是夺舍都行。
李成喃喃自语道:“怪不得贤妃和从前不一样了,原来是咱家妹子附体了。怪不得出宫前,贤妃一直有话要对咱家说。怪不得小辉子说,贤妃看咱家,像是妹妹看哥哥。咱家这个王八蛋哦。”
玉容:自己哥哥这脑回路,一直清奇卓绝。
来来来,自己给他补足戏。
玉容道:“其实你长得和哥哥也不完全一样,哥哥清瘦,你却……”
微胖界的杰出代表。
“宫刑之后,我便胖了许多。”李成擦泪解释,“连续遭逢大难,也让我的脸变了些。”
“你既然说我是你妹子,我问你。”玉容反客为主道,“家里那棵歪脖子树呢?”
“病了,在宫里的花房养着呢。”李成忙道,“下回妹子回宫便知。”
李成改口称妹子。
玉容气道:“别提回宫了,若不是你拖三阻四的不给我送信,我早回宫了。”
李成见贤妃默认了兄妹,忙道:“妹子若要回宫,哥哥帮你。若要复宠,哥哥也帮你。”
前几次妹子被自己拒绝,心里是多么彷徨无助啊。
想到此处,李成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几耳光。
有这种妹子,自己便是做国舅的人选,自己这个哥哥非但不帮着,而且还阻拦,这是人干的事情?
玉容欢喜道:“你真是我哥哥?”
“千真万确。”李成发誓道,“其中许多隐秘,我不能和妹子明言,咱们的关系也不能对外宣扬,总之,你是我嫡亲的妹子。”
玉容道:“哥,人后咱们兄妹相称,人前可不能这么叫。”
“那是自然。”李成满口答应,“尤其在宫中,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玉容道:“等我进宫复宠后,再择机慢慢将咱们的关系公布。”
李成摆手道:“这个不急,我想想法子,怎么让妹子早日回宫。”
玉容:副本总算有个突破口了。
总算有回宫的曙光了。
“哥哥将这信交给皇上,再要了梁松和青萝两个内侍给我。”
玉容写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给李成。
小允子只要看到这个,或是听说梁松和青萝出宫,必定知道自己身份。
回宫指日可待。
李成好奇道:“妹子为何点名要梁松和青萝?”
玉容道:“我的宫女红袖犯错,如今我身边少人服侍,这两个平时看着还算懂事勤快。”
李成拍胸脯:“小事,包在哥哥身上。”
玉容:稳了。
两人有了默契,相视一笑并肩出门。
玉容提醒李成道:“这隔壁是我姨娘的宅子,不日即将搬进来,哥哥记得关照些。”
李成拍胸脯:“你姨娘便是我姨娘。”
玉容眉开眼笑,塞给李成一串糖葫芦:“这个甜。”
李成:咱家妹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吃糖葫芦。
刚出胡同不多久,玉容看见一个人的身影,连忙往李成身后一躲。
李成忙道:“怎么了?”
绿绮轻声道:“杜统领在前头呢。”
人群中,李成隐约看到杜维岳,不禁蹙眉低声道:“妹子,不是做哥哥的说你,哥哥听了几句风言风语,说你和杜维岳有私情?可有此事?”
天子近侍,总能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
这可怎么办?
自己妹子自己可不能走邪路。
玉容忙道:“哥哥别胡说,他是御林军总管,我是天子宠妃,我和他清清白白的。”
看着妹子躲着杜维岳,李成放心了。
咱家的国舅还是有指望的。
李成嘱咐妹子:“缺什么东西只管找哥哥要,受了林府的气不必忍着,哥哥给你撑腰。”
有哥哥真好。
玉容也叮嘱道:“哥哥千万记得,帮我传递信,还有两个内侍,越早越好。”
李成道:“这点小事,还能难倒你哥哥。”
玉容笑意盈盈,明儿就能进宫了。
两人在路口告辞。
回府路上,玉容的轿子再次被杜维岳拦住。
他幽幽道:“你特特去见李成,难道真的想再次进宫?”
玉容无奈道:“本宫是嫔妃,怎能不回宫?”
杜维岳着急道:“可是你说过,不喜欢和人分享夫君,也不喜欢宫内的勾心斗角,更不喜欢阴霾暗沉的氛围。”
玉容叹气道:“人是会变的。”
“我对你的心永远不变。”杜维岳道,“海枯石烂,天涯海角。”
玉容欲哭无泪。
大哥,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
绿绮道:“杜将军,娘娘记忆没有恢复,您逼得太急了,只怕娘娘的病更重。”
杜维岳问道:“若兰的病,难道一点没好转吗?”
想到娘娘被女子附身,说话行事大异于常,绿绮沉痛道:“娘娘病得更重了,甚至连自己是贤妃都忘了。”
玉容:……
杜维岳大惊道:“怎会这样?”
从前至少还记得自己是贤妃吧。
“求求将军,先让我们主子静一静。”绿绮恳求道,“等娘娘好些,将军再来吧。”
杜维岳忙道:“是,是,都是我不好,你好好养病。”
说罢眷恋地瞧了一眼玉容,大步离开了。
绿绮脸色怅然。
玉容斟酌道:“本宫被附身的事,最好不要让人知道。”
绿绮发誓道:“奴婢死都不说。”

第二日太阳极好,似乎给冬日披上一层暖纱,就连残雪都带了暖意。
玉容早起便吩咐:“收拾包裹,咱们准备进宫。”
绿绮笑道:“上回娘娘让收拾包裹,咱们最后也没能进宫。”
“这次咱们必定能回宫。”
有哥哥李成,玉容志在必得。
绿绮将信将疑收拾包袱。
刘氏喜滋滋上门笑道:“相府回信了,说下月初八让四姑娘过门。”
玉容笑道:“日子挺紧,母亲赶紧准备,宴席、典仪都是不能少的,就连咱们府上也得加紧修缮呢。”
刘氏深以为然:“我已请了人修缮府上,订下了戏班子,正在拟定宴请名册呢。”
玉容道:“朱府的意思呢?”
刘氏的笑意收敛了些:“亲家夫人的意思,相国不喜欢浮夸,也不喜欢铺张浪费,让随意摆几桌便是。”
刘氏本想要大肆张扬一番,谁料相府却不想声张,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随相府的意思。
玉容笑道:“本宫回宫后,赐新媳妇些好东西,为她添妆。”
“娘娘要回宫了?”刘氏惊道,“我怎么没听说?”
玉容矜持笑道:“应当就在今日。”
外头传来宫内太监的声音:“奴才奉旨伺候贤妃娘娘。”
玉容笑道:“你瞧,这不就来了。”
刘氏忙接进来,来的是太监小回子和宫女秋月。
玉容一愣:“怎么是你们?”
自己要的分明是梁松和青萝,怎么李成送了这两人来。
秋月回道:“李公公回禀皇上,说红袖犯错,娘娘身边少人服侍,特特遣奴婢和小回子过来。”
玉容道:“本宫要的人呢?”
送秋月来的太监笑道:“总管说梁松是个倔头,青萝身子还没长开,担心服侍不好娘娘,特意挑选了两个好的送来。”
玉容:你妹……
我这是要人吗?
我这是向皇上传递信息。
“那么本宫让李公公送的信呢?”见到自己的纸条,小允子也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秋月笑道:“李总管说,有些话等娘娘进宫,不妨亲自向皇上说。”
玉容:握了个大草啊。
忙活了半天,结果就要了两个服侍的人?
成也哥哥,败也哥哥。
“将包裹放回去吧。”玉容没好声色对绿绮道,“安排她们轮流伺候。”
又回不了宫了。
绿绮露出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玉容给自己打气,不要紧,等到朱惜月和草包弟弟成亲,小允子必定会发觉其中异常。
下月初八,也没几天了。
新年在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中过了,林府开始布置新房,刘氏忙得脚不点地,林正召每次出现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没有半点新郎的模样。
这日,相府送嫁妆单子过来,难得林正召在刘氏跟前请安。
刘氏拿着嫁妆单子,也有些迷糊。
“没有像样的媒人,不让大肆请客,连送来的嫁妆单子都只有六十四抬。这哪像是相府嫁女的排场。”
林南风道:“母亲可确认过,和咱们结亲的真是相府姑娘?”
“我一而再再而三确认了。”刘氏肯定道,“和你弟弟结亲的,肯定是朱府四姑娘。”
林南风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和外头说的,相府喜欢清流,不喜欢张扬。”
刘氏道:“或许是吧。”
林南风撇嘴不屑道:“这点儿嫁妆够什么的,连一般官宦女子都不如呢。”
刘氏安慰自己道:“只要是朱府姑娘就行,咱们不在乎眼前这些小利,能替你爹和你弟弟弄到官,这才是最重要的。”
丫鬟芸香笑道:“有了这显赫的弟妹,说不定过几日向大姑娘求亲的,将府上门槛都踏破呢。”
林南风舒心笑了。
刘氏也笑了。
母女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一旁,林正召低声道:“儿子不想娶妻,更不想娶相府姑娘。”
“糊涂东西,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刘氏恨铁不成钢,“我从小跟你说,你长得好,就是当驸马也能当。
“我也不想当驸马,只想自己待着。”林正召无精打采的。
刘氏劈头盖脸打他:“不成亲也得给老娘成亲,兔崽子要造反吗?”
林正召灰头土脸离开。
刘氏气道:“你瞧你弟弟,没出息的东西,天天窝在屋子里,连娶媳妇都懒得出来,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东西。”
林南风笑道:“弟弟如此甚好,免得有了新娘忘了老娘。”
刘氏笑了:“还是你贴心。”
初八转眼即到,玉容本以为小允子会过问,谁料朱夫人对外说的是,四姑娘病重,需要找命里带木的旺旺生机,故而找了林府。
听闻只是冲喜,贵妃便不太重视,只让人送了几样首饰过来。
小允子已知四姑娘不是玉容,也草草赏赐了几匹绸缎作罢。
玉容:我还是回不去?
小允子这个副本太难刷了。
三月初八,柳枝冒出嫩绿的新芽,燕子间或飞回,朱惜月正式过门了。
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大宴宾客,甚至连朱以时都不在京城里,朱府娶妻甚至不如一个七品县令。
玉容待罪不能出席,只能听秋月和绿绮轮着传消息回来。
秋月道:“新娘下轿的时候,不留意绊了轿子扶手差点摔倒,进门又踩了台阶。”
玉容蹙眉道:“没人引她吗?”
秋月道:“听说是朱夫人身边的麻姑,亲自引着四姑娘。”
必定是朱夫人捣鬼。
玉容对她道:“你再去瞧瞧,换回绿绮。”
秋月匆匆出去。
片刻后绿绮回来:“拜堂的时候,朱夫人突然说肚子疼,足足一炷香后才回来。”
玉容道:“这是朱夫人特地给新娘难堪呢,刘氏怎么说?”
“夫人虽然觉得没有面子,但也不敢多说,只规规矩矩等着,但脸上的笑很勉强。”
这些账迟早要算到朱惜月头上。
玉容为朱惜月捏了把汗。
玉容问:“林正召是什么表情?”
“少爷很不自在,别人让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如同提线木偶。”绿绮道,“半点也不像是新郎。”
玉容奇道:“他倒是真奇怪。”
刘平挤破头要的亲事,他半点不看重,似乎前程和美人都和他无关。
玉容再问道:“父亲呢?”
小回子回禀道:“老爷先是满面红光,在外头应酬,后来发现来的官儿都不大,老爷也没了精气神。”
玉容笑了,必定是朱夫人暗中操纵的。
自己总算给贤妃出了恶气,让林府吃了哑巴亏,也救了朱惜月的性命,算是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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