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八卦立足后宫—— by饱格格
饱格格  发于:2023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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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堂堂贤妃,何至于如此。
只可能和朝政相关。
含芳越想越有理,安慰了玉容几句,留下了一封银子,匆匆回宫。
玉容抿嘴笑了,安嫔,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二日,雪后初晴,树枝上的冰凌反射着七彩的光芒,如梦如幻。
即使玉容看了两世,也被这风景吸引,带了红袖踏雪赏景。
林府很大又很小,玉容再次遇见了刘平。
玉容身着银白大氅,衬得玉面冷艳高傲如梅,刘平笑嘻嘻请安。
玉容看也不看他:“你也在?”
“表妹上回骗得我好苦。”刘平舔着脸凑上前,“又是想我,又是要为我上书求官,后来我回去想想,表妹哄我呢。”
玉容折下一支枯枝:“知道是哄你,你还来本宫前头?”
刘平笑道:“我不要当官,只要能日日见到表妹就心满意足了。”
刘府空旷,此刻树林只有刘平和玉容主仆,玉容不想停留:“这景不好看,回院子吧。”
刘平拦住,嬉皮笑脸道:“表妹一个人看风景,当然不好看,若是我陪表妹,这风景就动人了。”
玉容对红袖道:“咱们走。”
刘平拉着玉容的衣袖:“不许走。”
玉容吩咐道:“红袖,将表少爷请开,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红袖并不听命,反而闪身离开道:“奴婢去请夫人过来做主。”
玉容看着红袖的背影,这丫鬟绝不能留了。
见唯一的丫鬟也离开了,刘平动手动脚道:“若兰,这几年想得我好苦啊,今日我要一解相思。”
玉容将枯枝打过去:“混账东西。”
刘平一把抓过,将枯枝折断笑道:“表妹在给我挠痒吗?”
玉容惊喜看着后头:“杜将军……。”
刘平一惊,连忙回头道:“将军饶命,小的……”
从前刘平调戏贤妃,被杜维岳在桃花林狠狠打过,记忆犹新。
听到玉容叫杜维岳,刘平吓得忙回头,谁知身后根本无人。
刘平回头,脸上带了恶狠狠的神色:“你骗我?”
“小心暗器。”玉容从袖里掏出石灰,撒向刘平。
刘平躲也不躲,笑嘻嘻道:“表妹又骗我?不过我可以陪表妹玩玩。”
就当调情。
这回玉容没有骗人,劈头盖脸的石灰赛下来,将刘平的眼睛迷住。
刘平捂着眼睛蹲下,嚎叫着疼。
玉容拍手笑道:“表哥独自赏风景吧,本宫失陪。”
回到院子,红袖还没回。
绿绮接了玉容道:“娘娘脸色难看,可是身子不适?”
“本宫无事。”玉容恢复平静笑道,“只是在府上发闷。”
绿绮道:“奴婢陪娘娘绣花、读书。”
“你替本宫养几只鸟儿,兔子解闷。”玉容笑道,“活物有趣些。”
绿绮笑道:“这个简单。”
玉容要活物,是担心刘氏和刘平不择手段下迷药,今后的膳食让兔儿和鸟先吃,也可以做个鉴别。
今日好在自己随身带着石灰,不然就被刘平占了便宜。
玉容亲自在枕下放了剪子和药粉,方觉得心安些,刘氏和林南风却上门了。
刘氏冷笑道:“听说皇上下旨省亲,各宫嫔妃府上都得了赏赐,唯独咱们府上没有。”
林南风撇嘴道:“各府都有赏赐,尤其是朱府,车水马龙的。你口口声声说皇上宠你,怎么不见省亲的赏赐?”
玉容垂眸,这世又到了省亲的时候?
“贵妃比皇后还要风光,由皇上亲自陪着省亲。”刘氏道,“这才是盛宠。”
林南风道:“可不是盛宠,听说朱府四姑娘摔倒在皇上脚下,皇上非但不怪,还亲手扶起四姑娘,赏赐了金步摇。贵妃得宠,姐妹沾光,偏生你不争气。”
不然自己也可以沾光。
母女两讥讽不停,玉容心里却大惊。
这世,四姑娘依旧摔倒,小允子看在前世的份上,赏赐了金步摇。
那么接下来,四姑娘朱惜月马上会被朱夫人下毒。这金步摇,说不定会加速她的死亡。
自己要想个法子救她才是。

没有留意到玉容的脸色,刘氏和林南风继续讽刺玉容。
“相国府咱们不去比,就说穆嫔府上也有数不清的赏赐。堂堂四妃,连嫔都比不上,真是可笑。”
前世并没觉得穆嫔多受宠啊,怎么她会有数不清的赏赐。
看来自己非得出去一趟不可了。
玉容起身道:“本宫今日要出门到相国府做客,就不陪母亲和姐姐说话了。”
林南风惊讶道:“你要出去?”
“你是奉旨回府休养的,岂能随意出去?”刘氏不让,“这成何体统?”
玉容道:“本宫奉旨休养,并非禁足,凭什么不让本宫出去。”
刘氏冷笑:“谁知道你出去做什么?万一和杜维岳私通,岂不是给我惹祸?再说朱府是太后娘家,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林南风嘲笑道:“在宫里不巴结贵妃,如今出宫凑上去又有什么用?”
母女两一人一句,将玉容讽刺得极为不堪。
正混乱间,刘平也在外笑道:“表妹在吗?我过来讨口茶喝。”
林南风笑道:“妹妹真是桃花不断。”
刘氏笑道:“让平儿进来,咱们都是一家子,不必这么拘礼。”
刘平笑呵呵进来坐下:“姑姑,两位表妹都在,我来得不巧啊。”
玉容起身:“你们一家子好好说话,本宫有事,先出府了。”
刘平拉着她笑道:“好妹妹,咱们坐下说话多好。”
玉容怒道:“放手。”
刘氏和林南风都笑着看热闹,似乎还有怂恿之意,刘平越发得意。
绿绮拉了这个顾不得那个。
正值此时,守门的小厮再次过来:“贵妃娘娘宫里来人了。”
刘氏忙起身:“快请进来。”
来人是宫女丹鹊,她一身葱绿的衣裳,配着金簪子显得十分富贵,比林南风更有大家闺秀之风。
因上回玉容亲近朱贵妃,她对玉容很有好感。
刘氏迎上前道:“姑娘有何吩咐?”
“娘娘让我来拜见贤妃娘娘。”丹鹊上前请安,见玉容脸上带怒,不由得问道:“谁惹贤妃娘娘生气了?”
刘氏忙笑道:“娘娘要出府逛,我们怎么劝娘娘也不听。”
丹鹊道:“娘娘少了什么只管说,让下人们添置便是,何苦亲力亲为?”
玉容笑道:“本宫想和朱夫人叙话,打算去相国府瞧瞧。”
“主子让奴婢来瞧贤妃娘娘,顺带还要去相国府送东西。”丹鹊笑道,“既如此,奴婢陪娘娘去相府。”
玉容笑道:“极好。”
丹鹊是朱贵妃最得力的宫女,刘氏不敢阻拦,只能任由玉容去。
林南风悻悻道:“没想到这贱人,还挺能钻营,连皇后、贵妃都派人来探望。”
刘氏哼了一声道:“再怎么钻营,怎不见皇上赏赐。”
“也是,嫔妃在宫里,唯独皇上才是关键,其他都是虚妄的。”林南风道,“再过几日,咱们就能看出皇上对她的虚实。”
若皇帝厌弃,便能好好折磨她了。
罡风四起,飞雪再次如鹅毛般飘落,抬轿子的内监步履整齐,如出一人。
轿子上,丹鹊恭敬奉茶给玉容,贵妃交代过的,要好好关照贤妃。
丹鹊问道:“娘娘府上,想必糟心事不少吧。”
玉容抿嘴笑道:“各家都有难念的经,本宫习惯了。”
“娘娘不容易。”丹鹊叹道,“贵妃娘娘让娘娘忍耐几日,等圣上心情好了,娘娘再为您说情。”
“请姑娘替本宫谢过贵妃娘娘。”玉容忍不住问宫中情形,“宫中如何?”
“这些日子宫中诡谲得很。”丹鹊蹙眉道,“先是穆嫔冲到冷宫,将安嫔打了一通。”
玉容道:“这是为何?”
前世,这两人没交集呀。
“安嫔在冷宫编排穆嫔的家世,穆嫔得知后,去冷宫大闹。”丹鹊道,“安嫔回了几句,穆嫔索性将她的吃食衣裳全都扔到隔壁冷宫,不许人送饭给安嫔。”
玉容道:“平时看不出,穆嫔这么凶狠。”
“穆嫔祖上是杀猪的,她极为忌讳这个。”丹鹊也笑道,“安嫔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玉容心道:必定是皇后怂恿的。
丹鹊又叹道:“谁料安嫔有孕两个月,被穆嫔这么闹,当夜便小产了。”
玉容装出惊讶的模样:“这么说,安嫔进冷宫的时候已经有孕?”
丹鹊后怕道:“可不是,好在老天保佑我们娘娘,若因为娘娘杖责让她流产,岂不是大罪过。”
玉容道:“说起来安嫔也可恨,分明有孕,却不说出来,差点让娘娘担了责任。”
丹鹊若有所思道:“说不定是有人指使的安嫔。”
玉容不解道:“本宫听说穆嫔这回省亲得了不少赏赐,并不像戴罪之身呀。”
“这是最奇怪的。”丹鹊蹙眉道,“皇上并没有怪罪穆嫔,反倒赞赏她的真性情,赏赐了不少东西。”
玉容细细想了来龙去脉,再次笑了。
小允子将穆嫔当成自己了。
可不是吗?
前世自己和安嫔不合,重生后即刻去找安嫔的麻烦。自己知道太妃的秘密,将东西扔到隔壁院子,援手太妃。
穆嫔大闹冷宫,又扔东西给隔壁,这两点都符合自己的特征,想必让小允子误会了。
这不要紧,几次过后小允子就会发现弄错人。
安嫔这一世流产了,估计折腾不出太大浪花。
正在玉容细细分析自己的处境和破局之道,蓝底金字的朱府赫然在眼前了。
里头婆子出来道:“请娘娘府内奉茶,夫人即刻便到。”
按照位份,朱夫人不过二品诰命,应该迎接贤妃。但她避而不见,显然是想给玉容一个下马威。
玉容笑道:“听闻相国府梅花极好,本宫在花园先赏赏景色。”
丹鹊忙笑道:“奴婢进去放东西,稍后过来陪娘娘。”
玉容笑道:“你只管去。”
相国府是前世自己的家,玉容很熟悉,漫步在梅花林,似乎又回到前世,小允子给自己插上梅花的那一刻。
玉容摘下一朵梅花,轻轻嗅着。
梅花林后突然传出笑声:“这里怎么会有竹叶香,居然和梅花极配。”
是朱成熙。
这世再看到他,真好。

玉容微微笑道:“想必你是朱府成熙公子?”
朱成熙摇着折扇笑道:“朱成熙见过贤妃娘娘,娘娘身上的味道极好。”
绿绮脸色微变:“请公子慎言。”
玉容笑着掏出玉瓶,扔过去:“这里头是竹叶梅花香,你喜欢便拿去。”
红袖忙道:“娘娘,这可是皇上赐的。”
“本宫并不喜欢这个味道。”玉容笑道,“既然不喜欢,何不赠给更有缘之人?”
朱成熙欢喜接了玉瓶:“那么你喜欢什么味道。”
玉容笑道:“本宫更喜欢芍药、牡丹、荷花、玉兰也不错。”
朱成熙笑道:“下回我为你做。”
玉容也不扭捏,抿嘴笑道:“那么先谢谢公子了。”
丹鹊出来,请玉容进去。
玉容朝朱成熙挥挥手,算是告辞。
朱成熙站了一小会,轻轻嗅了嗅若有若无的竹叶梅花香。
朱夫人迎出来二门,并不热情道:“贤妃娘娘稀客,请里头奉茶。”
依旧是记忆中的厚唇,刻薄脸。
朱夫人身后,小白花般的秀丽女子,是前世的宿敌朱探月。
玉容含笑:“恰好丹鹊到林府见本宫,本宫便和她一起来了。”
丹鹊轻声对朱夫人道:“贤妃和贵妃娘娘关系不错,娘娘让奴婢出宫探望。”
朱夫人脸色这才好些:“娘娘里头请。”
两人分尊贵主宾坐下,寒暄了一阵后逐渐说起来意。
玉容笑道:“今日怎不见四姑娘?”
朱夫人的脸色略略沉下来。
朱探月笑道:“回贤妃娘娘,四妹妹前几日偶感风寒,卧病在床。”
看来,朱惜月已经被下毒了。
玉容微笑道:“本宫此次前来,除了拜会夫人外,还想为四姑娘说门亲事。”
朱夫人好奇问道:“贤妃娘娘想说的是哪家公子?”
“本宫的表弟刘平。”玉容抿茶笑道,“或是本宫的弟弟林正召也可。”
朱夫人蹙眉道:“谁?”
兰寿解释:“刘平寄居林府多年,不学无术,喜欢和丫鬟厮混,一直没有考上功名。至于林公子……”
更是个草包,仗着有副好皮囊,不愿意读书,刘氏也存了让儿子吃软饭,娶高门姑娘为妻的心思。
朱夫人显然也听过林府公子的名声,嗤笑道:“惜月是我的掌上明珠,相府嫡女,不能低嫁。”
玉容挥手,绿绮和红袖退下,朱夫人也让兰寿和朱探月退下。
屋内只剩两人,安安静静。
玉容低头拨着茶叶末儿,半响后慢条斯理道:“朱惜月并不是嫡女。”
话音刚落,朱夫人大惊失色。
府上的隐秘,就连朱贵妃都不知道,为何被深宫的贤妃得知。
朱夫人的眼神幽深起来:“贤妃的话,我没听懂。”
玉容放下茶盏道:“本宫和夫人做个交易。本宫告诉夫人一件秘事,夫人将四姑娘嫁过来,如何?”
朱夫人眯着眼睛,盯着玉容。
玉容不紧不慢,态度悠闲抿茶。
朱夫人问道:“朱惜月的身世,娘娘如何得知?”
竟是直接承认了朱惜月的身份。
玉容直截了当:“府上廖姨娘说的。”
朱夫人的惊讶一重高过一重:“廖姨娘极为老实,对我忠心不二,怎会说这个?”
玉容冷笑:“她老实?貌似忠厚罢了。”
朱夫人坐正身子道:“愿闻其详。”
相府正厅里头,朱夫人盯着玉容的脸,焦急等待她接下来的话,或许是惊天的秘密吧。
玉容轻启朱唇:“夫人可知廖姨娘有个儿子。”
朱夫人腾地站起来,声音高了八度:“你说什么?难道廖姨娘与人私通?那奸夫是什么人?马夫还是小厮?”
听到廖姨娘有孩子,朱夫人第一反应是私通外人生的孩儿。
“私通倒谈不上,因为那孩子是相国的。”玉容的消息一个比一个震惊。
朱夫人一口否认:“不可能。”
廖姨娘老实,朱以时和自己相敬如宾,怎会有私生子。
玉容也不辩解,先施施然喝茶,让朱夫人自己先消化。
“廖姨娘忠厚老实,每年春秋都为我到庙里祈福,她怎么会有私生子?”
朱夫人在喃喃自语。
“老爷日理万机,每日回得很晚,又怎会和廖姨娘有孩子。”
“难道一个借口忙,一个借口祈福?”
好半日,朱夫人回过神来,眼神如炬看着玉容:“请贤妃娘娘指教。”
口里说指教,但眼中犀利,若玉容不给出合适的解释,她是不会罢休的。
玉容微笑又抿了口茶道:“相国是入赘的,一直想要个男孩,让那孩子改姓秦,可惜夫人生下成熙公子后,一直再无所出。”
这倒是实话,朱夫人捏着茶盏:“然后呢?”
玉容缓缓道:“四年前,廖姨娘钻了这个空子,怀上了相国的孩子,又借口替夫人祈福,在庙里生下儿子。”
朱夫人咬牙道:“五年前我病了一场,廖姨娘口口声声说要替我祈福,一去就是三个月。我还以为她是个好人,原来是背着我生儿子。”
见朱夫人的怒火慢慢被挑起,玉容接着拱火:“相国十分喜欢这孩儿,为他起名叫秦耀宗。”
朱夫人气得颤抖道:“好个秦耀宗!耀的是他们秦家吗?他们将朱家置于何地,将我的成熙置于何地?”
说罢,便想要找朱以时和廖姨娘前来对质。
“也不全然是坏消息。”玉容忙劝道:“这孩子如今丢了,廖姨娘和朱相国到处找他呢。”
“丢了?”朱夫人的怒火平息了些,“这又是怎么回事?”
玉容道:“本宫也不清楚,只知廖姨娘每隔不久便要出府找儿子。”
朱夫人沉思:“怪不得她经常说去庙里祈福,原来是找儿子。”
玉容整理袖口上的繁复花纹:“本宫想用此消息,换朱四姑娘的亲事,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朱夫人的眼睛再次眯起,语气带了怀疑:“娘娘在深宫,从何得知这些,我竟是一点不知道。”
“夫人若是不信,那么本宫告辞。”玉容起身道,“等夫人相信后咱们再聊。”
朱夫人拦着玉容:“娘娘留步。”
话到了最关键的地方,朱夫人怎会让玉容离开。
玉容停下脚步,笑道:“若夫人不信,咱们可以讹廖姨娘,夫人亲耳听听。”
朱夫人道:“一切听娘娘的安排。”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小心思都会被碾压,就如同眼前的廖姨娘。
兰寿带了一个四岁的小男孩,白白胖胖,虎头虎脑在旁边。
廖姨娘被带过来,战战兢兢请安:“妾身见过贤妃娘娘,见过夫人。”
朱夫人怒道:“你做的好事!”
廖姨娘连忙跪下:“不知妾身什么事情做差了,惹得夫人生气?”
玉容微微笑道:“夫人生气,是为了这孩子。”
那四岁的男孩睁大眼睛,到处打量。
廖姨娘略带紧张:“不知这孩子哪里惹夫人生气?”
玉容不动声色道:“这孩子叫耀宗。”
廖姨娘听到耀宗这名字,脸色大变,身子摇晃几下,强行撑着道:“妾身不认识这孩子,不知娘娘的意思。”
玉容吩咐道:“既然是冒充的,那么不必分辨真伪了,让人带下去打死。”
朱夫人道:“拖这孩子下去。”
兰寿捂着孩子的嘴,就要往下拖,孩子大哭起来:“救命。”
廖姨娘大惊失色:“不要……”
“为何不要?”玉容笑靥如花,“难道是因为姨娘向佛之心虔诚?连不认识的孩子也要护着?”
廖姨娘浑身颤抖,既不敢说出真相,又不敢承认有错。
朱夫人哪里还不明白,茶盏直接砸过去:“好妖精,背着我做的好事。”
廖姨娘哭道:“妾身冤枉,是老爷执意如此。”
“呸。”朱夫人怒从心头起,左右扇廖姨娘的耳光,“你若不愿意,谁还能逼你,还不从实招来。”
玉容悠悠道:“姨娘还是老实交代的好,免得大家都不好看。”
廖姨娘哭着不说话,眼睛却直往窗外瞟,似乎等待什么。
外头喧闹声响起。
麻姑将朱探月抓进来:“三姑娘想要给老爷报信,被奴婢抓回来了。”
朱惜月被推进来,楚楚可怜。
朱夫人越发恼怒:“连小蹄子也知道,你们三个人合伙骗我一个人吗?”
“女儿不过是给父亲送汤的,并不是送信的。”朱探月哀哀哭道,“女儿不知姨娘犯了什么错,不知要送什么信。”
玉容笑笑,朱探月任何时候,都能趋利避害。
朱夫人啐道:“将孩子拖下去,再拿板子来,恨恨打这对贱人,看她们还嘴硬。”
眼内杀气显露。
廖姨娘抱着男孩,高声道:“这是相国的儿子。谁敢对我们不敬,若是相国知道,必定不会放过他。”
小厮婆子们都不敢上前,看着朱夫人的脸色。
朱夫人冷笑:“好,好。”
兰寿道:“姨娘疯魔了?这是钱三家的二儿子,刚才打碎了贵妃赐的琉璃瓶子,夫人恼怒姨娘管家不善,姨娘扯什么儿子、什么不敬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廖姨娘目瞪口呆。
方才贤妃只说了耀宗这个名字,从头到尾没说私生之事,是自己心虚,又听到耀宗这个名字,这才露出马脚的。
朱夫人道:“贱人还不招供?”
廖姨娘忙道:“妾身失心疯了,刚才是胡说八道的。”
朱夫人哪里还信她,吩咐道:“先把朱探月剥光了,扔到马厩。这贱人若再不招供,便找几个马夫过来。”
朱探月凄厉叫道:“我是府上的姑娘,母亲不能如此对我。”
朱夫人啐道:“真将自己当成娇客了?庶出的姑娘,在我眼里连丫鬟都不如。来人,将朱探月带走。”
朱探月大叫:“姨娘救我。”
玉容抿淡淡道:“廖姨娘何必为了一个没踪影的孩子,不顾自己女儿的性命?”
朱夫人一叠声叫带下去。
廖姨娘不得不招供:“五年前,妾身不当心有了孩儿,本想不要的,可三番两次用药都没打下来。”
朱夫人冷哼:“怎不见和我说,保管能打下来。”
廖姨娘低声道:“相国知道了,逼着妾身生下来,还说外头愿意替他生孩儿的女子多不可数,甚至有些出身官宦。”
朱夫人冷笑道:“他敢!”
廖姨娘含泪:“可是妾身担心外头的狐媚子,为夫人着想,妾身决定生下孩子,将孩子送给夫人,再向夫人请罪。”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朱夫人啐她,“继续老实说。”
廖姨娘含泪道:“生了孩儿后,妾身一日都没有看过,就被人抱走了。妾身瞒着夫人,也是无奈之举呀。”
朱夫人奇道:“孩子被谁抱走了?”
廖姨娘犹犹豫豫道:“或许是人牙子。”
朱夫人追问道:“难道朱以时不派人找亲生儿子?”
廖姨娘道:“相国怕太后责罚,不敢大张旗鼓寻人。”
朱夫人冷哼道:“算他识相。”
廖姨娘哭道:“妾身不是故意蒙骗夫人,妾身也是没法子,这些年妾身对夫人的忠心日月可鉴,请夫人原谅。”
玉容微微笑了笑:“私下生孩子的事情且放在一旁。廖姨娘,你隔三岔五便去寺庙是为何?”
廖姨娘敷衍道:“妾身给夫人祈福。”
玉容问道:“你为夫人祈福,一般是在哪个殿?”
廖姨娘道:“观音殿。”
玉容勾起一丝笑容:“最近白马寺的佛身修缮,寺内各殿轮值,观音殿值守换了哪位高僧?观音殿的菩萨修缮后是金身还是砗磲?”
廖姨娘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
朱夫人大怒:“好贱人,居然事到如今还敢骗我。”
麻姑将廖姨娘的丫鬟花溪一家抓进来,扔在地上。
花溪吓得哭道:“姨娘每次出府都要见一个嬷嬷,那嬷嬷会问姨娘府上的琐事。”
朱夫人气得眼睛发直:“那嬷嬷是谁?”
廖姨娘磕头不止:“那嬷嬷是带走耀宗的人那嬷嬷说若妾身不说,耀宗性命不保。”
朱夫人问道:“这人是谁?”
廖姨娘哭道:“妾身也不知那嬷嬷的身份,那嬷嬷每次出现都头纱蒙面,并无任何身份标志。”
朱夫人道:“这人神神秘秘的,她想要做什么?”
廖姨娘哭道:“妾身真的不知,妾身只告诉她些府上琐碎小事,并未出卖过夫人分毫,请夫人饶了妾身。”
玉容冷笑:“廖姨娘真会避重就轻,难道太后和贵妃娘娘的事,也是琐碎小事?”
朱夫人再次大惊:“贱人,连太后和贵妃的事你都往外说?”
廖姨娘还要辩解,朱夫人露出杀机,“把她们关在柴房里。”
朱探月大叫饶命,可是麻姑力气大,一手一个将她们拖走。
廖姨娘不甘心地回头,只见玉容似笑非笑看着她。

第三百四十三章 互相折磨仇人
一切平息下来,兰寿将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重新泡茶呈上,朱夫人的怒气也渐渐平缓。
玉容道:“夫人这回可信了?咱们的交易可否成交?”
以廖姨娘交换四姑娘的亲事。
透过袅袅茶雾,朱夫人怀疑地打量玉容:“我们府上姨娘的事情,娘娘如何得知的?”
这个问题,和廖姨娘有私生子一样严重。
玉容从容笑道:“四年前,本宫尚未进宫,有一日来白马寺上香,恰好遇见那嬷嬷和廖姨娘密语,本不以为然,后来听话里带了贵妃,这才留心。”
贤妃四年前进宫,正好对得上。
朱夫人道:“四年前的事,为何今日才听娘娘说?”
“本宫进宫时,只是个贵人,夫人会相信本宫的话吗?”玉容笑道,“再说贵妃娘娘和本宫从前来往不多,直到前些日子才熟悉起来的。”
正巧丹鹊进来辞行,朱夫人问:“贵妃和贤妃来往甚密?”
丹鹊点头道:“贤妃娘娘对贵妃极好。”
朱夫人信了两分,继续问道:“除了四姑娘的消息,娘娘还听到什么?”
玉容道:“当时那嬷嬷十分谨慎,本宫没有听到更多。”
“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算计我家?”朱夫人蹙眉吩咐道,“兰寿,你让人盯着庙里,留意那嬷嬷,若是出现便即刻来报。”
兰寿应了。
前世,那嬷嬷大约每月十五出现。
不过这点,玉容并未提醒朱夫人,
朱夫人处理了家事,方道:“方才娘娘说的亲事……”
亲事其中又有什么玄机,如今朱夫人不敢对贤妃等闲视之了。
“刘平和林正召不是本宫的血亲。”玉容嘴角勾起微笑,“刘氏和本宫的恩怨,想必夫人听说过。”
朱夫人道:“听说刘氏泼辣,从前对娘娘不好。”
“何止不好,我们简直就是生死仇人。”玉容目光露出仇意,“本宫巴不得刘氏过得不好。”
朱夫人笑道:“她毕竟是嫡母,占着名分,娘娘位份虽高,恐怕也奈何不得她。”
玉容笑着抿茶道:“本宫也估计,夫人对四姑娘也是轻不得,重不得。”
朱夫人笑道:“娘娘深知我心。”
好歹朱惜月名分是嫡女,又深得相国和贵妃怜惜,但若有这么个人在眼前,确实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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