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发家从七零开始—— by走月牙
走月牙  发于:2023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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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灶一共四个,除此之外还有备用的煤炉,宋满冬跟老妈选的都是大灶台,点火烧起来,先热水,才开始准备食材。
宋满冬先做的是四喜丸子,这丸子要先炸后炖。
炸过炖上的时候可以准备其他的菜。
她拌着肉馅儿,忽的听老马问,“你从南方来的?”
“不是,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宋满冬手上没停,侧头看了眼老马的动作。
老马手上片着肉,他虽然人老,但手稳得很,起刀速度跟他年纪一点儿也不相符。
“荸荠。”
宋满冬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她在黑市瞧见荸荠,便顺手买了。
老马正说着她心里想的,“四喜丸子各家有各家的做法,南方喜欢加荸荠,但这荸荠到了北面可不多见。”
宋满冬接话道,“北方一般是纯肉的,有些加面粉做,讲究口感的会加萝卜香菇。”
她好奇起来,“老马,你从南方来的?”
老马笑了下,“我也是北面的。”
宋满冬说,“我从陕南来。”
老马瞥她一眼,“你这手艺在陕南学的?那地方荸荠很多?”
宋满冬处理的手法可不像是生手。
宋满冬手下微顿,“城里有很多。”
两人又不说话了,各忙各的。
临近中午,陆陆续续的有人进门,宋满冬把菜盛好,胡嫂子也来了厨房帮忙端菜,顺便招呼他们三个人一块儿坐下吃。
客厅里两张八仙桌拼成了长桌,一侧坐着唐家三口,另一侧坐着胡家人。
宋满冬和王婆子坐在一侧,老马坐另一侧。
胡家的年轻人先动筷,夹了个四喜丸子给唐家姑娘。
小夫妻如胶似漆,桌上顿时起了笑声。
其他人也动了筷子,宋满冬才跟着起筷。
她先尝的便是老马做的清炒豆芽。
这是一道十分简单的菜,但炒好却不容易。
豆芽用的是绿豆芽,葱炒,出锅不带汤,豆芽入口清脆,爽口不腻。
绿豆芽嫩,很容易炒出水,也会炒过头口感稀烂。
但老马这道菜完全没问题。
宋满冬又试了凉拌杂蔬,这是木耳、莲藕、刀豆、胡萝卜等拌出来的,瞧着十分漂亮。
吃起来味道也很好。
余下几道菜不必尝,宋满冬也知道不会差,毕竟两家人都忙着吃饭不客套了。
她心底惊叹不已,果真是人外有人。
殊不知,老马也在为她的手艺震惊。
一顿饭吃完,盘子里连汤都不剩。
两家人面面相觑,耳朵都有些发红。
胡嫂子先说,“我看着两位师傅菜都烧的极好,不如就定他们两位吧?”
唐嫂子点着头,“我也觉得合适。到时候要辛苦两位了。”
她又担忧起来,“办酒当日要做五桌菜,不知道两位需不需要帮手?”
老马摇头,“不用。”
宋满冬也没要,“凉菜可以提前准备,我提前半天开始就行。”
胡嫂子说,“吃酒是晚上,那两位师傅早上来准备就行。”
约定好来的时间,又谈了红包钱。
胡嫂子记下宋满冬和老马的住处,才给了今日的辛苦费,送他们离开。
这事儿定了,宋满冬也不吝啬,出了这条路,便将胡嫂子给的红包拿给了王婆子,“这一块钱算是婶子的辛苦费。”
王婆子连连推拒,“不用不用!这太多了!”
“我不过就是说几句话,能成还是因为宋知青你自己有本事。”
宋满冬塞给了她,“但要是没婶子留心又介绍,我有通天的本事也白费。”
“婶子你拿着吧,日后再遇上这些好事惦记着我就行。”
王婆子跟她推拒几次还是收下了,跟宋满冬拍胸脯保证,“你放心,这事儿我找的肯定是你,除了你别人可做不来。”
她摸着袖子里塞的钱,笑的合不拢嘴,走出一段路,又想起来,感慨起来,“对了,宋知青,我刚才在胡家坐着听她们说起来老马,差点儿以为你没机会了。”
说着做出后怕的模样,卖了个关子,“你猜老马什么来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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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近些年是十分常见的情况。
她是真的好奇,便顺着王婆子的意,说道, “我猜不到,王婶儿你跟我说说。”
王婆子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模样, “朝前几十年, 咱们想见老马一面都难。”
“人家啊, 在北京开酒楼呢!祖上阔气, 酒楼匾额都是御笔亲赐。”
宋满冬感慨,“怪不得老爷子的做的这么好。”
只可惜时运无常。
王婆子注意力却在另一头, “满冬你这厨艺可是不输那北京的大酒楼, 在咱们这地方真是可惜了。”
宋满冬笑笑,“我倒是觉得挺好的,咱们这儿虽然不富裕, 但没那么多烦心事儿。”
一路走回河东大队,宋满冬对王婆子钦佩不已。
王婆子是跟着媒婆的叫法称呼,没喊的那么大,但也是上了年纪的人, 腿脚却十分好。
回来竟是不停歇的去上工了。
宋满冬见她这样, 稍作歇息, 便去打猪草。
喂完猪跟陈家明又碰了面。
陈家明把今日的钱给她, 递过来的月饼材料比之前少些。
他跟宋满冬商量着,“今天开始黑市东西几乎全涨价了,我朋友说得中秋过后两天才会恢复, 咱们是跟着涨价?还是按原价?”
“今天的算下来一盒月饼比之前少赚两分。”
宋满冬想了想, “月饼本就是赶时节。赚的少就多做一点儿, 也就辛苦这几天。”
“我的心理底线是一盒赚三毛,你能接受多少?”
“三毛我也能接受。”陈家明有些迟疑,“主要是你得辛苦点儿了。现在我这边供不应求,只有不够卖的,不用费什么心思。”
东风公社不大,消息也传的飞快,老顾客带新顾客,各个出手都是好几盒。
他们月饼的名气是彻底打出去了。
陈家明不放心,“你能忙得过来么?”
宋满冬估摸着,“这个量还行。”
她要是下地或许会有些勉强,可喂猪要轻松许多。
若是有人帮忙,应该能做更多。
不必是像老马一样的大厨,会和面包月饼就行。
宋满冬想起陈敬之在的那天,她起码快了两三个小时。
可这帮手一来没合适的人选,二来拉人入伙还得再详谈分钱的事。
这个念头只在宋满冬脑海中闪过,便被搁置了。
河东大队恢复上工之后,一切都跟从前差不多,所有人都有序的忙碌着。
不过干活的中心有所转移,各家也不像秋收时全家老小齐上阵,而是只留了青壮年干活,其他人忙着收拾家里的粮食。
玉米要全部剥好,拿到晒谷场去,叫骡子磨成玉米面,心急的人家也会自己来磨。
晒谷场从早到晚都排着人。
宋满冬他们是没有这个烦恼的。
那一麻袋玉米剥完只余下半袋,赵胜男和陆许山用小石磨没一会儿便磨完了。
当然吃的也快。
刚磨好的玉米面,到家就给安排上了。
宋满冬拿来做玉米搅团。
用的是小火,锅里只放一点儿水,把玉米面糊倒进锅里,不停的搅拌,搅至粘稠。
还没熟,香气先传遍院子。
浓浓的玉米香,热腾腾的,叫人闻了便走不动道。
姚娉婷下工回来就朝着厨房钻,对今日这午饭好奇不已,“我还没吃过这个,什么味道啊?”
宋满冬也不意外,城里人追求的是顿顿吃白面,不会花什么心思在玉米面上。
再则,搅团没耐心的人是做不来的。
大队上的人也很少做这个,干不完的活在一旁等着,可没什么心思钻研,吃饱就行了。
“你尝尝就知道了。”宋满冬把锅端起来放在一旁,一碗一碗的给他们盛饭。
搅团放在碗里,很快凝成一团。
宋满冬端着碗,先给姚娉婷舀了一勺肉沫,又问她要吃什么口味的。
姚娉婷如今仍是只会烧火,哪里知道怎么弄合适的口味,当即道,“给我调个最好吃的。”
宋满冬知晓她这不是为难人,略一思索,便抬手开始调汁。
搅团的好吃一半在它本身,另一半关键便是料汁了。
宋满冬调的酸汁,撒了蒜末韭菜,又加了一勺辣椒油,叫姚娉婷舀一勺尝尝。
一勺下去,汁水裹着搅团,姚娉婷对宋满冬的手艺毫不怀疑,送进嘴里的速度也十分快。
到嘴巴里,搅团还是烫的,她却顾不上,眼睛一亮,“好吃!”
说着就想抱起碗。
几乎没什么辣味儿,主要是酸香,搅团很软和,舌尖一压,便跟料汁混在一起,十分入味儿,但它又不止是软糯,还很滑,一不留神,就携着酸汤入喉,一路都是香的,直冲脑袋。
宋满冬却没给她,又叫其他人也尝了尝,才依着每个人不同的意见,给他们重新调了一碗。
赵胜男和陆许山喜欢吃更辣一点儿的,
徐清和方宛却是吃不了太酸的。
江志农跟他俩相反,要加酸。
吃过午饭,大家一脸满足。
宋满冬问他们,“明儿个中秋,你们想吃什么?”
“想吃鸡。”陆许山率先响应。
猪肉是吃了不少,但鸡真没吃上。
买一只宋满冬说要等下蛋,又来了一只,还是得等下蛋。
“鸡不行。”宋满冬无情的驳回了他的想法。
要是顺着陆许山的意思来,那就是吃完这顿,哪管它下一顿。
赵胜男想了想,“烤点儿月饼吃吧。”
这些天月饼一炉一炉的出,但他们是一个也没吃上,更馋了。
“下午就做。”宋满冬应着。
姚娉婷提议,“不如看明天上山能摘到什么?”
其他人唰唰的看过来,姚娉婷一愣,“我忘记说了么?明天下午不用上工,大家可以上山随意挖菜摘果子。”
“山上有鸡么?”陆许山跃跃欲试。
徐清凉凉道,“便是有,也轮不到咱们。”
江志农兴奋,“这个时节应该挺多吃的。”
方宛也有些激动,“我还没上山玩儿过呢。”
赵胜男一锤定音,“那就明天看吧,拿回来什么吃什么,倒也有趣。”
她说完又冲宋满冬挤挤眼,“反正不管是什么,咱们满冬肯定有办法。”
“可别两手空空,叫我给你们变出来吃的。”宋满冬笑着说。
“你别小瞧人。”赵胜男佯怒,哼了声,“看明天我们每个人提一麻袋回来,叫你从烧饭烧一宿。”
宋满冬也不说山上不可能那么多吃的,只笑道,“那我等着。”
山上若是吃的随地可捡,大队长早就组织人手上山采摘了,根本轮不到他们来。
如今的情况更像是有却不多,给大家中秋添个新鲜的菜罢了。
几人约定好,对明天多了几分期许,下午都干劲儿满满的上工去了。
宋满冬早上打了猪草,下午就没那么忙了。
她做完月饼,才去喂猪。
到了才发现猪圈旁已经有人了,“喜娟?”
宋满冬走近,看看埋头在石槽里猛吃的猪,又看向站在一旁的两位年轻姑娘。
“这是春玲。”王喜娟给她介绍,“之前就是她跟我一起喂猪的。”
宋满冬点点头,“我是宋满冬。”
这就是那位要结婚的新娘子了吧?
“宋知青,我知道你。咱们大队上哪儿有不认识你的?”
春玲脸上红扑扑的,有些激动,“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宋满冬心下了然,也不问喂猪的事了,先对春玲道,“你说说看。”
春玲捏着王喜娟的手,得到鼓励才开口,“我后日八月十七结婚,想请你帮忙做几道菜。”
她将情况仔细说明,“办酒在河西大队,但是帮忙操劳酒席的也有我几位婶娘,我都问好了,她们可以帮你洗菜切菜做准备,你只管炒菜就行。”
“也不叫宋知青你做白工,按我们这边的谢礼来,大师傅是给一条肉。我想着你们想吃鸡更不容易,给宋知青你留了半只鸡。”
宋满冬也不差这一口鸡肉,有胡家的六块六大红包在前,春玲这半只鸡着实寒酸。
她心里想着掺和人家的事指不定有什么麻烦呢,嘴上却仔细问了起来,“你们的酒席安排了几道菜?除了我还有其他做菜的师傅么?”
春玲一一回答了,“一共九菜一汤,原本打算请一位专门做酒席的师傅,但是我觉得宋知青你做的更好吃。”
“一辈子就办这么一次酒,我想……”她不好意思的扭扭手指。
她是这么想,却一直没来请宋满冬,就怕被拒绝。
宋知青可是城里人,听说是高中生,家里又有钱,哪里瞧得上他们?
可王喜娟说宋知青不在意那些虚的,只要她诚心去请,肯定会帮忙的。
“那就不要请其他师傅了。”宋满冬话说在前头,“我倒是无妨,但我怕得罪别的师傅。”
她跟另一位师傅平分秋色还好,但若是她压那位师傅一头,叫人家以后怎么接酒席生意。
“啊?”春玲还在发愣。
王喜娟已经替她应下了,“好!”
还拽了拽她,“宋知青这是答应了啊。”
春玲脸上也露出欢喜的笑,又担忧道,“宋知青你一个人忙的过来么?”
宋满冬反问她,“不是有其他婶子帮忙?”
更何况菜也少。
“有的有的。”春玲忙说,“我们家和我对象家,一共叫了十几位呢。”
“那就没问题。”宋满冬应下,“十七我一早过去。”
王喜娟自告奋勇,“我知道在哪儿,到时候我陪你过去。叫我娘帮咱俩喂猪。”
“行。”宋满冬点点头,心想,真是便宜陆许山了。
猪她们已经喂了,宋满冬也不用在这边费时间,回家做晚饭去了。
第二日便同欢欢喜喜的大家一起准备过中秋。
适逢佳节,河东大队上尽是一片喜气。
宋满冬随他们入山,本没抱什么希望,结果没一会儿,就听陆许山说找到了板栗林。
一群人齐齐钻了过去打板栗,好不热闹。
收到月饼的亲朋好友也是十分欣喜,准备晚上同家人一同分享。
唯独许凤来捏着信,在屋子里直抹泪。
她是糊涂过,可她如今已经悔悟了,满冬竟一点儿也不肯体谅她,还叫她许阿姨!
怎么如此狠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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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便不认,又不是没了这个女儿,她过不下去。
她把汇款单折起来, 塞进裤腰夹层,又看向另一封信。
原本是不想看的。
盈盈这次实在叫她伤透了心。
想起她在火车站对宋满冬肯定的说盈盈不会胡来,许凤来脸色便难看起来。
逃了下乡火车, 还胆大包天的跟男人结了婚, 最后是叫人抓着押送去新疆的。
丢死人了!
许凤来捏皱信封, 气的摔了几下, 才撕开。
瞧见熟悉的字,又心疼又无奈, “现在知道乡下苦了!”
“许凤来!你想饿死我们俩是不是?”木门敲得咚咚直响, 晃动不停。
门外是她婆婆中气十足的骂声,“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康平不在家,你就不装了是吧?亏我们家当初好心收留你, 给你容身之地,要不是我们,你以为你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
“跟你那闺女一样,都是白眼狼!”
许凤来起身, 却只是拿桌子抵住了门, 不搭理他们。
一开始她还会碍于面子, 给她们做饭, 结果那两个老东西根本不买账,先是挑三拣四,又扒拉几下, 叫她去国营饭店买饭。
等她买了饭回来, 就把被他们拨的乱糟糟的饭菜推给她, 他们两个人吃起买回来的饭。
那里头也不知沾了多少口水,恶心死了。
许凤来不吃,李秀兰便大骂,“嫌弃我?康平都是我一口饭一口饭嚼了喂大的!他还没嫌弃过我呢,你先嫌弃起我了?”
“还以为你是地主家小姐呢?轮得到你挑?我跟你说,现在可是我们贫农的天下,你吃我们口水那是你的福气!”
十几年未见,他们竟是比从前更气人了。
可许凤来这些年当家做主,如何受得住这气,当即撂了碗筷,“要是没有我,你们能站在这儿说话?别说你们,宋康平他有今天也是我的功劳。”
“我做饭是给你们脸面,你们再胡搅蛮缠,这日子我也不过了!我跟宋康平离婚去!”
“离了好啊。”李秀兰当即道,“我家康平现在有工作有地位,想娶个媳妇还不容易?倒是你,只能回去坐牢了!”
她挑着眼扫了下许凤来。
“我又没犯错,做什么牢?你们两个懂什么?别拿些道听途说的传闻就想压我!”许凤来反驳过,想起如今的情况,也不再提离婚的事情了。
只心里头堵的不行。
当年愿意娶她的人都排着队,她挑中了宋康平,就是因为这人有学问,又是高中生,跟那些庄稼汉不一样。
宋家父母待她和善,说进门也不必做干活家务,一切都叫他们来做就行。
兄嫂都是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
嫁进去才发现,都是骗子!
可当时她成分有问题,不找贫农结婚表明立场不行,那些人盯着她催着她,她也没时间去仔细瞧其他人,想到离了婚更不好嫁,才忍了下来。
坐月子时,她实在受不了家婆的冷嘲热讽,正巧联络上了以前的同学朋友,便厚着脸皮叫人介绍了工作。
工作给宋康平,条件便是叫他带着自己来市里。
这决定她至今仍不后悔,不然日日跟李秀兰生活在一起,非要把她逼疯不可。
宋满冬怨她,她也不后悔。
可想到几日不见踪影的宋康平,心底无可抑制的生出恨意。
明明是他爸妈,他却不管不顾,反倒把她丢在这儿受气。
许凤来去厂里找宋康平,没在办公室堵到人,反而听见些闲言。
“许凤来真有本事,听说她跟宋主任十几年都没回宋主任家,还不让宋主任回。”
“宋主任他妈说,许凤来捏着钱,给自己买几百块的衣柜,也不往家里寄一分钱。我亲耳听见的。”
“怪不得都是一样的工资,她过的那么滋润。原来是不管家里人死活啊。”
“早就说她有手段了,只生了两个闺女,宋主任还对她那么好。”
“瞧着挺正经的,私下里指不定多骚呢。不然怎么死死的勾着宋主任。”
“就是,她们家那个宋满盈就是跟她学的吧?也不定亲,就跟人睡一块儿了,真不嫌害臊。”
许凤来听不下去,“空口造谣谁不会?你,红梅,我还说你跟副厂长有一腿呢!整天不见你干活,净往副厂长办公室里钻!”
“你也别笑!”她又扭头瞪着另外的人,“生不出儿子看着自己男人给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开心么?等你男人姘头生下儿子,你就等着瞧吧。”
许凤来挨个骂了一通,转头眼泪却哗哗直流。
请了假直接回家,果真逮到了在家属院乱说的李秀兰。
许凤来直接杀了过去,“我怎么没给你钱!每个月十块,我这边都有记录呢!”
“十块钱你也好意思说?”李秀兰拍着大腿又哭了起来,“他们家吃顿饭都要好几块,用着几百块的衣柜,衣服一天一身,才给我们老宋家十块钱。”
“你们瞧瞧,我这衣裳六年前买的,已经六年没买新衣裳了!更不要说康平的兄弟,当初为了康平读书,其他几个弟兄全都辍学回家,拼命的干活把康平供出来了。
说好了康平工资三分之二都给家里,帮扶其他几个兄弟,结果来了城里,就被这个狐狸精给迷住了,钱都拿给她花了!”
“我花的是我自己的工资!”许凤来气的发抖,“再说十块钱也够你们花了。”
之前那么多年不都没事儿么?怎么这时候过来找茬?
肯定是宋满生回去胡乱说了!
“十块钱够花了,瞧瞧这说的什么话?”李秀兰抹着泪,“真够花你自己怎么不只花十块钱?”
“我也不是非得叫她把家里的钱都给我们,只是想叫康平照着当初说的,每个月给家里三分之二工资,好歹把家里其他几个弟兄拉起来。”
“她许凤来连闺女都送去读高中,我其他几个孙子念完小学就没钱读书了。
我一直体谅他们城里生活也不容易,从没多问,现在来了才知道,不容易的只有我们这些乡下的啊!”
“我真是没法给我其他几个儿子闺女交代!我怎么跟他们说,他们辍学干活供出来的康平,被媳妇死死拿捏着,不肯管他们了。”
许凤来生气道,“康平那几个兄弟都不是读书的料,你少在这儿蒙人了!”
“我家小三子可是班上前三名呢,就因为他哥要读高中,他主动辍学了,要不然高低也是个高中生,现在在城里的人就是他了。”
李秀兰一抹脸,“我最笨说不过你们这些有文化的,就叫大家看看,谁家媳妇拥着几百块的衣柜,她婆婆六年买不了一条裤子!谁家媳妇天天下馆子,她婆婆却吃糠咽菜!”
“我要是不讲理的人,也不会被你骗十几年了!”
“我要是没良心的人,一分也不给你们!”许凤来也不客气道。k
她是不觉得自己错了的。
在大队上自己种菜,秋收分粮,吃饭根本花不了什么钱。
再说了,要不是她跟宋康平结婚,每个月十块钱,李秀兰想都别想。
吵过之后,许凤来便彻底不搭理他们了。
任他们如何呼喊,都只每天回来睡觉,白天继续去找宋康平。
迟迟不见宋康平的人影,她也有些恼了。
如今瞧着宋满盈的诉苦,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怎么这些事儿都叫我一个给遇上了?”
“康平?”外面传来李秀兰欣喜的声音,“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些天去哪儿了?”
许凤来惊喜的站起来,走到门边又停住,怕他们是在骗自己。
“厂里忙。”宋康平的声音响起,“凤来呢?”
李秀兰话音一变,叹着气,“在屋里睡觉呢。”
“我跟你爹还没吃饭,这厨房里一干二净,想煮个面汤喝都做不了。”
许凤来拉开桌子,走了出去,“我没给你们做么?做了又不吃,只能倒掉。你们压根就不是想吃家里的饭,就是想折腾我!”
她说完也委屈的看向宋康平,“你怎么才回来啊?”
宋康平从口袋里掏出几块钱递给李秀兰,“爸,妈,你们先去楼下饭店吃点儿饭,别饿着。”
“别的事儿,等你们回来再说,我保证给你们个满意的答案。”
“哎!”许凤来伸手要拦,被宋康平扣住了手腕,眼睁睁看着李秀兰趾高气昂的出门去了。
许凤来气道,“你给他们钱干什么?你爸妈他们……”
“风来,”宋康平拉着她进了卧室,掩上门,“我这次回来是有更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这几天我找朋友帮忙走动了一下,说服厂长将我调到了合作的工厂,位置不变,只是换到了安平县。”
许凤来一脸纳闷,“去哪儿干什么?县城能跟市里比么?”
宋康平脸上不大好看,耐着性子同她解释,“我也想待在这儿,可这不是待不下去了?”
“先有宋满冬、宋满盈,现在我爸妈又在这儿,咱家的破事儿现在全厂都知道了,你还住的下去?”
许凤来不出声了。
这些日子讥言她可没少听,而且那些人还总是用古怪的目光看她,等她走近了又立马移开,叫她浑身不自在。
宋康平又说,“县里虽然条件差了点儿,但胜在没人认识咱们,有个清净日子。先躲个两年,再走动一下回来,咱们有人脉在这里,也不怕。”
许凤来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便点头,“行吧。”
“那你爸妈怎么办?”
“待会儿你都听我的,先把他们哄回去。”宋康平向她保证,“等去了安平县,不再管他们了。”
他对李秀兰两人也是恼怒的,竟然那么大咧咧的把家里的事情往外说,现在外头都传他不孝顺,实在叫他面上无光。
厂委更是直接明示了,要他解决家庭问题,再回去工作,升迁是绝无可能了。
当然,他对许凤来也不是毫无怨言。
但凡许凤来聪明点儿,先把他爸妈哄住,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么?
可想着这次到了安平县,少不了要靠许凤来朋友帮忙。
宋康平便忍着没说。
许凤来不知道他心里连自己都埋怨上了,听着宋康平的话松了口气,轻松起来,“行,你这话我可记住了!以后一分钱也不给他们。”
宋康平点点头,又说起自己的安排,“对了,你拿个两百块,等会儿安抚一下他们。”
“还两百块呢!”说起这个,许凤来便一肚子气,“他们趁着我上班把屋里的锁给翘了,柜子里的钱都拿走了。”
宋康平眼前一黑,“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许凤来也不大痛快,“谁知道你爸妈会做些贼干的事儿?”
宋康平追问,“咱俩的存款一分也没剩?”
许凤来叹气,“我缝了两百在你棉衣里,这个他们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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