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by河边草
河边草  发于:2023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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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样才能把它取下来呢?
在认真揣摩的过程里,我的心情不可思议地轻快起来。
而有甚尔的任务报酬进账,家里的财政一下恢复到了“富裕”的水平,我打算支出一部分购买去有马家拜访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
虽然但是……【比划比划】
泉鸟好感不是涨了不少嘛!
这就是能结婚生孩子的HE道路!
总体上是没有问题的!

◎昏迷◎
对钢琴家来说, 最重要的是灵巧的手指。早希曾在公开采访中说到“要像拥抱一样,轻柔地触碰钢琴”。于是,除了老少皆宜的老字号点心, 我还买了一套香氛护手霜套盒作为礼物。
这次登门拜访,我依旧没有见到有马家的男主人。
能娶到知名钢琴演奏家,有马隆昌显然拥有不俗的经济实力, 作为知名地产公司主管级职员, 他能给妻儿买下中心地段的独栋别墅, 同时也担负着为公司鞠躬尽瘁的责任。
本来周末能回来的他,因为分公司“需要顾问驻扎”的要求,返程的时间无限延后。
没有男人存在,我悄悄松了口气。
因为父亲的花心, 我的母亲对已婚男子的交往尤为敏感。她会指着我的鼻子耳提面命, 将对外室的怨气狠狠撒在了我身上:
“听好了泉鸟!”
“像你这种年纪的女孩子, 是最虚荣、最肤浅的。”
“会仗着年轻、或者有几分姿色就变得下贱, 时时刻刻要从别人手里攫取好处。”
在她眼里, 这世上只有“坚贞”和“下贱”两个选项。而幼小的我什么都没有做,便担上了“潜在贱货”的罪名。
可下贱就下贱吧。我的确因为“轻浮”, 在密不透风的环境里获得了些喘息的机会。
在禅院家时, 这样隐秘的快乐无时无刻包裹着我, 可等到早希家,我就会感到一种心脏被揪紧的“愧疚”, 苦恼于如何假扮“坚贞”。
“泉鸟,喜欢红茶还是绿茶?请先随便看看吧, 我去准备热水。”
“公生, 要好好招待客人哦。”
我跟在代行“男主人”职责的公生身后, 好奇地打量周围的布局。
尽管别墅中常年只有母子二人, 但是这座房子充斥着“家”的感觉。
玄关鞋柜、客厅墙面又或是钢琴表面,布置着大大小小的相片,记录男孩从出生到现在的回忆。
出生不久的孩子紧闭着金鱼似的眼睛,皮肤通红,皱巴巴的仿佛一只可怜的猴子,但被母亲笑着抱在怀里。
后面长大了些,变成了白净圆胖的小孩,会傻兮兮趴在垫子上摆弄乐高积木,或者在公园沙堆里骄傲地展示的“城堡”……
只是些“不值一提”的日常琐碎,却被珍惜地放在比早希获得的奖项更加显眼的位置,满溢而出的幸福感却让我为之驻足。
出生在古板大家族,我伫立在家族三人合照的角落,只在相亲的时候被母亲安排过写真。
——这才是“正常家庭”应有的氛围么?我还想知道更多。
以照常的问候、学习为铺垫,在和早希逐渐熟络后,我按照社交节奏,先抛出一部分“真实”,用来交换早希的故事。
“你们感情真的很好。”
“其实、我从京都偷偷跑出来的。我不会说话、身体又弱,家里对我非常失望,安排我嫁给一个有钱的鳏夫,叫我帮他抚养孩子。”
“我那时候太年轻了,所以就算倾注全部感情,那孩子对我也……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只有您温柔的钢琴声是我的寄托。”
“好在遇上了现在的丈夫。我才结婚不久,未来也有要小孩的打算,但我的妈妈从没有教过‘家’是什么样……”
为人父母,无人反感有关“自家孩子”的话题。
以此作为切入点,我翻看完马家的相册,轻轻握住早希的手指,以恳切的目光同她对视:
“公生是个优秀的孩子,独自撑起这个家,您也是位坚强的母亲。我非常向往这种温暖的家庭,所以除了钢琴,能多教我一些么?”
有几句话甚至是我发动“未尽之言”直接告诉早希的。
人们专注交流时,看着对方的眼睛,常会产生“心意相通”的错觉,依照个人想象补完对方没说完的话,所以早希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曾经触动常子、常夏乃至香织的话语同样能使早希动容。可提及坚强的母亲时,早希却抿紧嘴唇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我并不是那么合格的母亲……但如果有能帮到你的地方。”
以想要甚尔做出美味料理为由,我同早希一起做饭,殷勤地收拾碗筷,然后在下次上门时特地带上从师傅那里学到的家常菜,等早希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便带公生练习基本曲目,遇上需要男人的体力活,则喊上在家休息的甚尔。
丈夫常年不归、最好的朋友濑户纮子出国游历,娘家远在北海道,于是慢慢地、有马家俨然成为了我的另一处住处。
而人在相熟朋友面前更容易情绪失控,在某个下午,我撞上了早希呵斥公生的现场。
以身体不适为由,练琴从早上被延至下午。午休后,早希苍白的面上仍不见多少血色,她用手杖撑着上身,轻蹙眉头坐在钢琴,脆弱得仿佛一片枯叶。
忧心母亲身体,演奏时,公生的注意力频频离开钢琴,混乱的节奏令早希眉头紧锁。
终于,原本叩击地板作为引导的手杖狠狠抽向男孩的手臂。
“不想弹就别弹了!”
“别说忠诚地照着谱子弹,你连基本的和弦都做不到,明明我和千鸟都教你那么多遍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
掩住抽痛的小臂,面对母亲的怒吼,公生下意识瑟缩了身体。宝蓝色的眼眸噙着眼泪,他委屈地注视早希,小声解释:
“我只是担心妈妈的身体……不然今天别练了。”
关心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母亲以更高的声音掩去:
“少拿我做分心的借口!”
“千鸟可是抓紧每一秒在学习。而像你这样半吊子的练习,要怎么成为演奏家?”
她弓起单薄的脊背,因激烈的情绪而喘气,高高扬起手臂却将乐谱砸向孩子的身体。
比较是这世上最让人痛苦的事情。
我的出现已分走了一部分早希的注意力,虽然练琴时我也会遭到训斥,但我毕竟是成年人,就算关系亲密,早希对待我也会带上基本的克制。
磕向大腿的书角成了压垮公生的最后一根稻草。
“妈妈根本什么都不懂!”眼泪夺眶而出,男孩一跃而起,直接跑了出去。他完全沉浸在伤心中,甚至没有留意母亲焦急的呼喊。
比起冲动的公生,我优先抱住险些摔下椅子的早希。她攀着我的手臂,像是要把肺部咳出来那样,发出干哑的咳声。
“抱歉,我太激动了……”
“能帮我去看看公生么?他或许在最近的那个公园里,我……马上就来。”
“拜托你了。”
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涨红的面庞,我觉得比起公生,早希更需要我的帮助。可抵不过早希再三请求,我只能把她扶上客厅的沙发,独自前往最近的“儿童公园”。
那是个由沙坑、橡胶圈秋千,大型粉色象鼻滑滑梯构成的小型游乐场。
今天是灰蒙蒙的阴天,游玩的孩子并不多,在影子的帮助下,我轻松地找到了缩在粉色大象身体里的公生。
“我能进来么?”
手机屏幕照亮了孩子期待的面庞,发现来者不是母亲后,公生略显失落。
重新垂下脑袋,他嚅嗫嘴唇,向一边让去:
“对不起,突然跑出来让你难办了吧?”
或许是因为被倾注了真实点的“爱”,公生是个温和体贴的孩子,就算跟母亲闹了别扭,也没想到把气出在我身上。
可他缩成一团的身体还是透露出浓重的封闭。
我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顶,安抚道:
“没什么……我知道你真的很担心早希。突然被责骂,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虽然早希很担心你,让我赶紧来找你。但……我是个笨拙的人,会不小心迷路,你可以多静一会儿。被打到的地方还痛么?我带了膏药,涂上会舒服点。”
关切的话语让公生态度有所松动,他看着屏幕上的“话语”,努力吸了吸鼻子,还是忍不住用额头抵上了我的肩膀。
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向地面,男孩将心中的委屈倾诉与我,浓重的哭腔听起来十分叫人怜爱:
“我明明解释了,但妈妈还是不愿意听。”
“我好生气,但现在又觉得很害怕。妈妈明明努力忍住不舒服陪着我,我一定很让她失望……”
他明明被伤害了,仍想着得到母亲的关爱。
“我只是想要她高兴而已,妈妈真的还会过来找我么?”
早希就算差点摔倒,也要起来的样子在我脑中浮现,答案显而易见。
“她会的。”
他的妈妈会这么做的。
只有我的母亲不会来。
她只会不耐烦地打发常子说:“她饿极了,自然会想起谁给她饭吃。”,然后漠然地等待我学会“听话”——
我必须讨好大人才能活下来。
能够任性地跑出家门,这样的公生在我眼中是拥有一切的孩子。
打心底羡慕那样的公生,即便很喜欢乖巧的他,我也无法继续说出“安慰”他的话,能做的只是陪伴,等他慢慢梳理好情绪。
“但今天她的身体或许无法支撑这种活动。”
再过了一阵子,早希没有出现,我想了想,拉起公生柔软的小手,将他带回家中。
室外鞋仍摆整齐的摆放在玄关处。
我们在客厅的地板上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早希。
公生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句“妈妈”,急忙挣开我的手掌,想要冲上前查看母亲的情况。
相处这么久,对她的身体情已有大概了解。早在进门的一刻,我便展开领域稳住了早希的情况,将莹莹的光点拢在女人体表。
我按紧公生的肩膀,解释说:
“只是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
将早希抱到卧室的床上,我扭头看向对一切浑然不知的男孩:
“你不是想知道妈妈的真实想法么?那就站在这扇门后,不要出声。”
“因为是坚强的母亲,所以有些话不能在孩子面前说。”
作者有话说:
算是一个契机吧
为了不让大家感到害怕
伸出哆啦A梦的圆手
怎么上章留言说的我像个恐怖大王??

“公生呢?他回家了么?”
饱受病痛折磨, 病人的情绪十分脆弱,会因为焦躁做出暴力的行为,也会心碎轻易留下眼泪。
虽有苛责病人的嫌疑, 但为了切实击碎那层伪装,我还是选择了施加压力。
“我强行把他带回来了。但你还是太伤他的心了,他甚至说了‘害怕、不敢见到妈妈’这种话。”
“明明是最喜欢的母亲, 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让你开心, 想要让你抚摸他的头发……温柔地抱抱他。”
“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我坐在床沿, 轻轻按住那双用于殴打孩子的手掌,凝望着她的眼眸,问出了多年的困惑。
为什么呢,妈妈?
自那双黯淡的眼里流下了眼泪。
“可是, 除了这么做……我想不到其他办法。”
“能正常活动的时间只有一年不到, 时间已经不够了。”
“但至少可以把钢琴留给他, 只要有技术的话、只要能顺利弹出曲子, 他就能有一口饭吃。”
“所以公生必须弹、必须拼命练习、要抓住机会。”
女人的肩膀因为啜泣而颤抖, 干瘦的手指抓皱床单:
“可还是我不好、对不起、我是个差劲的妈妈,如果我身体能再好一些, 公生根本不用这么辛苦。他体力不太好、应该多和朋友出去玩, 可以学画画、下棋、做一切喜欢的事。”
视线越过我的肩头, 早希望着过往无忧无虑出行的照片,仿佛看向遥不可及的美梦。
“他是我的宝贝, 想让他顺利长大、想让他获得幸福。”
“我还想……在他身边多呆一会儿。”
伤害是因为爱,但如果可以的话, 更希望用自己的爱保护他, 隔绝一切痛苦的事情。
悲伤的告白令我也感到一阵心碎, 更别说定力不强的孩子。
为了让心意更好地传达出去, 门扉仅虚虚掩着。在身后传来“吱呀”轻响时,我便知道要做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那声“对不起”不是给我的,那个温暖的拥抱也不属于我,满心孩子的母亲从不属于丈夫——
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我插手的余地。
回头最后看了眼相拥的母子,我悄悄走出了屋子,垂头走在返程的路上。
“小型游乐园”位于去车站的必经之路。今天一直是阴天,笼罩天空的阴云久久不去,当我路过时,最后一个孩子正牵着母亲的手离开滑梯。
“明天再一起来吧?现在太晚了,回去给你做最喜欢的蛋包饭好么?”
“太好了!快点走吧!”
他们同我擦肩而过,母亲轻柔的抚慰,孩童雀跃的欢呼都随风传入我的耳中。
然后完全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道路两边的路灯依次亮起,投下小片朦胧的光亮,将粉色的大象滑梯装点得格外梦幻。
在如水的静默中,我同它对视,慢慢摩挲光滑美丽的外壁,不知怎的,再次回想起和公生的对话——
我的妈妈不会来找我。
除了“禅院”的追踪动态,折原临也还会带来娘家“天内”的情况。
在我离去后,禅院彻底和天内单方面断了联系。磕头下跪不能弥补家族损失,父亲便企图以再制造新“继承人”的方式填补空缺。
家族也为此倾尽力量,甚至求助于“科学”的力量,但真的拉到医院,才发现这家伙早被花天酒地掏空了身子。
他是被确诊的体虚、少精,奇迹绝不会出现第二次。
真相来得错不及防、荒诞到有些可怜,令我捧腹大笑:
看吧、看吧!什么我害母亲无法生育?
明明这么多年,有我一个继承人,都是老天恩赐的结果。
可短暂的快意逝去,剩下的却只有空虚。
就算父亲只是个废物,母亲还是留在了他的身边。
好憎恨、好痛苦。
……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你,事到如今仍不愿意爱我、不愿意拥抱我,甚至不愿意看着我?
因为妈妈的否定。所以无论弯起的唇角、憧憬的眼眸、还是交叠的手掌,那些发生在我身边美好温暖的东西,都因为不属于我,反而变得比虐打更加刺痛我的心,显示出我的可悲。
冰冷的水滴从脸颊滑落,一滴又一滴濡湿地面。灰蒙蒙的天空上,迟迟未降的雨终于落下。
讨厌破旧的别馆、讨厌温馨的有马家、也讨厌欢声笑语的公园,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为了从那些糟糕的片段里逃走,我在雨幕里加快了脚步。
开始只是闷头快走,然后越走越快,直接跑了起来。被雨水淋透的道路又湿又滑,大风吹动滚路的砂石,漫无章法的奔跑,我最终被绊倒在地。
到底为什么、那种幸福不能是我的东西呢?
幽暗的路上,唯有朦胧的灯光作伴,我狼狈地撑住地面。在嘈杂的雨声,愤怒的嘶吼无人知晓,连啜泣都是微弱的喘息。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另一边传来熟悉的呼唤声:
“泉鸟?!”
透过薄凉的眼泪,我看到了男人的身影。
他撑着雨伞向我朝我奔赴而来,鞋底踏破沿途的积水,溅出一片又一片光斑。
小狗、我的小狗。
到底是我捡到了受伤的狗。
还是它收留了没人要的小姑娘呢?
不过转息,便来到我的身前。
“哪里受伤了么?怎么会摔在地上?”
青年单膝跪下,眯眼确认现在的情况。因不明伤势,焦急探向我的手掌在半空中停顿。
小狗、我的小狗。
问题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它我唯一拥有的,不会拒绝我的东西。
认出那双美丽绿眸的那刻,我伸手搂住男人的脖子,毫不犹豫地扑进他的怀抱。
体温融化寒冷,沙沙不绝的雨声消失不见,耳边只有青年的低沉的嗓音。
“怎么了?不是说今天下雨,等我去有马家接你么?”
短暂的愣神后,甚尔努力放缓语气,用手掌轻柔地抚摸我的后背。
在有马家浪费了太多时间,失去电量的手机变成无用的金属块。沉浸在思绪中,我并未留意甚尔的消息。
为了更贴近地感受那份温度,我缓缓收紧手臂,用脸颊蹭上他的脖颈,发出细微的“呢喃”,动作贪婪而迫切:
“我没事。只是突然很想见到甚尔,所以跑了出来。”
“好想你,好想你……别让我一个人。”
“你……”
他从喉咙里挤出沉闷的感叹,欲言又止。
已经不想再回忆痛苦的事了。
雨水从发梢落下,滴入衣领,叫人忍不住瑟缩身体。我从他的颈间抬首,用几欲落泪的眼睛催促他:
“我好冷哦。”
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伞柄,甚尔沉默了一阵,在事情始末和妻子的想法之间,选择了后者。
——算了。
他垂首亲吻我湿润的眼角,将我拦腰抱起:
“马上就回家了。”
甚尔有在随身携带的咒灵体内存放必需品的习惯。在最近的旅馆吹干头发后,我换上了甚尔的卫衣。
因为体格的差距,他的衣服与我而言更像厚实温暖的毯子。我蜷缩在那片柔软中,望着车窗外远去的风景,终于感到些许安心。
一路上,甚尔都没有再说什么。他让我枕在他的臂弯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我的头发。
因为知晓了“正常幸福”应有的模样,一切有了对比。回家后,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总觉得玄关十分空荡。
不像有马家,我们和甚尔都没有拍照的习惯。
那“山田千鸟”,这个□□的照片是怎么来的?
将雨伞插入水桶,被我拉住手指,甚尔动作一顿。他眯眼瞧了我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糟糕的回忆,咋舌后伸手挠了挠头发,表情显得不大美妙:
“啊,那个么?我从你们合影上剪下来的。”
作为未来家庭成员,每年我都会和直毘人、直哉父子拍摄合照。
但作为“小狗”的他却不能留下会被问责的尾巴。
完全的无奈之举,听起来甚至有些可怜。
我忍不住贴近小狗,用双手环向他的窄腰。
“对不起,作为妻子我实在太失职了,还有好多好多没有给你。”
“……毕竟我也不知道‘夫妻’要怎么相处的。”
“但现在学还来得及,一起尝一尝幸福的滋味吧?”
既然他选择了我,就要让我幸福。
用手指抚过甚尔腿侧,夹出他放在裤兜里的手机,我飞快地找到“相机”功能,兴致勃勃建议道:
“我的手机已经没电了,所以现在先用甚尔的。亲爱的、朝我笑一笑好么?”
对未来的美好规划终于打动甚尔的心灵,原本面无表情的他缓缓勾起嘴角,弯腰揽住了我的肩膀。
“好。”
纤长的手指压下按键发出“咔嚓”轻响。而就在照片完成的那刻,甚尔却将手机随手扔到一旁的鞋柜上。
等等、我还没看到内容呢!
我顺着他的动作伸出双手,不料他直接单手扣住我的手腕,将它们拉向头顶的位置。
“想做什么都可以陪你。”
甚尔将我的身体向背后的墙面推去,温柔地以手掌托住脑后作为缓冲,如是低声承诺。
“但你不能总这样。一会儿难过得要命,一会儿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心起来,要我怎么想才好?”
作为体贴的“小狗”,他给了我无限的包容,可惜第一次我在预谋自|杀,第二次我出去工作留下伤口,现在又凄苦地趴在地上。
接连的事件隐隐碰到他的底线,让男人开始表达自己的想法:
“如果觉得痛苦,就别去那家了。”
“别再在我不在的时候……把自己折磨成那个样子。”
“不然我也会想办法把你随时带在身边。”
天予暴君比我高大许多,这样贴近时,光是胸膛便足以遮蔽玄关的光线。豹一样流畅、虎一般强健,那身形在逆光的阴影中,充满了残酷的力量感。
他用祖母绿的眼睛盯着我,慢条斯理地商量说:“都答应你那么多了,现在也答应我一次,好么?亲爱的。”,然后将额头贴了过来。
这次,是“丈夫”的身份。
虽然也是训诫的一种,却更加亲近,以至于没有多少痛苦的感觉。
伤害自己是种过错么?还是用可怜的态度逃避对话让人伤心?
我没有、这不是我的错。
可在这种姿势下,为了“家庭”的和谐,我只能引颈就戮,朝他抿起嘴唇:
“好。”
“……有给‘好孩子’的奖励么?”
而甚尔笑了一声,将嘴唇贴了过来。
通过“丈夫”的抚慰,当我再次来到有马家,原本躁动的心情也已经平复如常。
另一边,早希所忧心的、公生会因为她病情无心学习的情况并未发生,母子关系缓和后,他在精准演奏的同时流露出的温情同样动人。
这样的发展让早希压抑的内心得到了一丝安慰,她将我带进卧室,垂眸倾诉说:
“真的非常感谢你……虽然有点突然,但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起的钢琴比赛的事么?”
她是个心软善良的女人,在教授我钢琴的同时,还会考虑到甚尔“保镖工作”的不稳定性,建议我参加私人比赛补贴家用。
不过讨论暂时停留在表面,我对具体方案一知半解:
“那个么?还是算了吧……我从没有参加过正式的比赛。不熟悉规则、没有名号,而且也没有合适的礼服。”
女人用慈爱的眼睛注视我,轻柔地安抚说:
“没事的,那些都可以由我来。至于礼服、方便和我去下衣帽间么?”
自柜子深处,早希取出一个漂亮的礼盒,轻轻将里面的长裙抖落于床面。那是一条灰蓝色的长裙,层层叠叠的柔纱梦幻美丽,令人联想到清晨时分被雾气笼罩的湖泊,湖中仙女撩起轻薄的裙摆,用柔若无物的手臂将勇者拉入美梦。
它由导师桥本赠送,海外设计师手工缝制而成,正是她第一次用“伏黑早希”这个名字亮相国际大赛所穿的礼服。
“试试看吧,你穿起来一定非常漂亮。”
传言在音乐世家,常有女儿穿上母亲礼服参加大赛的惯例。此般举动说明早希已经将我当做“亲人”看待。
我甚至可以继承她的姓氏“伏黑”,以及对应的关系网,让以后圈内的行动都变得便利。
她真愿意接纳我?
……哪怕我来路不明?
无法抵御这样的诱惑,接过了那条礼服。
而正当我抱着裙子,欣赏镜中倒影之时,玄关处突然传来了钥匙转动开锁的声音:
“咔哒。”
门开了。
作者有话说:
听说你们很想见到惠惠?
我想到点高兴的事。
嗯,隔壁我的西西特笑笑开了新文,很轻松、很快乐,大家都可以看看!!
摩拳擦掌.jpg
本章bgm:《画框中的梅阿丽》
推文:《再不摸鱼就要成神了》 by夜笑
【文案】
经历了放到小说里可以写个几百章的辛苦奋斗之后,新的问题摆在了她的面前:
由于先前用力过猛积累了过多的信仰,距离变成无悲无喜的神明就只差一层窗户纸了。
是时候旷工摸鱼了!
于是她带着新结识的朋友,开始了自己的摸鱼之旅。
包括但不限于:
干掉黑漆漆后在老祖宗忍宗族家门口开实践教育培训班
带着灭族兄弟体验新忍者社会
成就了大空少女的年龄差恋情
帮收留了自己和朋友的红发青年在横滨开了所孤儿院
协助陷入迷茫的少年自立门户建立‘关爱未来咒术师慈善基金会’
以及给平行世界的男友盖好棺材板
阿缘:嗯,今天的我也是摸鱼界的扛把子呢……等等,为什么信仰值又满上来了?

“早希, 我回来了——”
从玄关处传来男子的声音。有马隆彦在出差两个月后,终于重新回到家中。
起初,想到终有一天得面对这个“多余人”, 我就会不快地皱起眉头。
父亲不在的时候,是我在努力照顾母亲。咒术学习也好、情感抚慰也罢,我做的不比人少, 甚至为此饱受痛苦的折磨。
凭什么游手好闲的他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
憎恨、嫉妒。这份心情同样影射到有马隆彦身上。
但和总把父亲放在嘴边念叨的母亲不同, 早希在闲聊时更喜欢把重心放在我和公生身上, 而有马家众多合照里也没有男人的身影。
早希一定也很讨厌他吧……
怀着这样的猜测,我曾不经意地表露对早希的同情,以及潜藏在心底的怨恨:
“和我的父亲一样……明明恋爱时温柔体贴,但结婚后就会因为身份的转变, 变得只要‘赚钱养家’就够了么?”
“如果是钱的话, 作为‘钢琴教师’, 不需要他也可以吧?”
正如我硬着头皮对待直毘人那样。
因为我是寄人篱下、没有用的小女孩, 想要栖息的港湾, 用于舒适生活的金钱,不会被人看轻的地位, 所以才需要“丈夫”。
为此我努力扮演“主母”, 把“婚姻”看作交易, 吝啬计算筹码,然后暗地期望他永远不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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