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横滨杀鬼手册by安以履霜
安以履霜  发于:2023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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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清楚了!小鬼们!我是神!你们是垃圾!要跟着我出任务,必须先把这段话牢牢记在脑子里!!”
“我说让你们当狗,你们就得变成狗!我说让你们当猴子,你们就得变成猴子!!要时刻点头哈腰搓着小手揣测我的心意!全心全意地奉承我!!”
“最后再强调一遍——!”
“我是神!!”
站在大路中间,宇髄天元摆了个(自认为)无比华丽、(自认为)无比闪亮、(自认为)无比耀眼的姿势。
“好的神大人!”经历过不动这个付丧神,以及乱步这个自大狂,鹤见川对宇髄天元的发言适应良好。
鹤见川缩在善逸背后,冒出小脑袋,举手:“神大人,可以请问您两个问题吗?”
“噢!问吧!审美老土的无知小鬼!”
宇髄天元对捧场的鹤见川好感+1,决定稍后换装时给她画个只比自己差50分的华丽面妆。
“请问,该怎么变成狗呢?”鹤见川问道。
宇髄天元:“……?”
“还有,又该怎么变成猴子呢?”鹤见川又问道。
宇髄天元:“……???”
“那只是打个比方小鹤见!!”在场最会读空气的善逸立刻捂住了鹤见川的嘴。
鹤见川:“唔唔唔?”
什么嘛,她还以为真的能变呢。
鹤见川只好把自己的第三个问题——“能不能变成哥斯拉?”咽了回去,她本来还想着学了之后回去吓唬乱步来着。
就说之前怎么都没见无一郎变过,无一郎只会用日轮刀呼风唤雨……不对,是引起云雾缭绕。
“我也有问题想要请教宇髄先生!”一旁朴实的乡村孩子炭治郎也举手了,一本正经地问道,“请问您具体是掌管什么的神呢?”
善逸:……不,你们到底都在想什么?
“问得好,你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炭治郎的问题成功让宇髄天元找回了自己的场子,他高深莫测地一扶下巴,略微颔首。
“我是负责掌管华丽的……”
“祭典之神!!”
“喔,我是山大王,请多关照了,祭典之神。”伊之助插着腰,对宇髄天元的回答适应良好。
善逸:……这个队伍之后会团灭的吧。
“……”
宇髄天元和伊之助对视了两秒;“你小子说什么胡话呢……听着就让人恶心。”
“恶心。”
他还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最后两个字。
善逸:……团灭算了吧?!!!!
我妻善逸陷入了对人生的怀疑之中,缩在他背后的鹤见川毫无察觉,依然在和边上的炭治郎聊着天,问他为什么要背着个那么大的箱子。
*******
宇髄天元带着鹤见川他们到了一处「藤之家」,那是大门上印着紫藤花的人家,说是这个家纹为紫藤花的家族祖上曾被猎鬼人所救,因此后人们将会为鬼杀队的队员们提供免费的帮助。
鹤见川看着宇髄天元牛逼轰轰地冲着这家人发号施令,要他们去准备这样那样的一堆东西。
很快,这家的女人们就取来了几套女式和服和各种脂粉,鹤见川是一行人当中唯一的女孩子,独自呆在一个房间里换衣服。
这家的妇人给她留下了一套妆品,和服并不难穿,鹤见川很快就自己穿好了,坐在镜子边小心翼翼给自己敷粉涂脂,还能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的乱糟糟的吵闹,好像是伊之助不想穿衣服,被宇髄天元揍了,善逸被点名帮伊之助穿衣服,炭治郎表示他来帮忙。
鹤见川几乎没怎么化过妆,虽然学校规定可以化淡妆,甚至是把头发染成一些不太惹眼的颜色,但是鹤见川对这些事情不太感兴趣,她自小和不动一起长大,刚进青春期、有了些爱漂亮的意识,又碰上换了乱步这个事儿很多的同桌,化妆这种事情在她的认知里,已经被挤到角落去了。
她要忙着学习、给乱步写作业和报告书、找福泽先生告状、把糖果藏在妈妈找不到的地方、和弟弟一起去写生、看不动训练……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事情,虽然她的社交范围很小、社交活动少到屈指可数,但她也每天都忙忙碌碌。
要说化妆的话,她只是经常会看与谢野晶子化,偶尔与谢野也会教她一点,这让现在鹤见川在面对桌上这些脂脂粉粉时,好歹也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不至于把自己的脸折腾成红通通的猴屁……
“噗。”
看见从隔壁房间挨个出来的炭治郎、善逸、伊之助,鹤见川捂住了嘴,但还是没捂住没忍住的那一声笑。
“噗、噗、噗嗤……”
鹤见川的肩膀都抑制不住的抖动了起来。
“嗤……嗤、噗……”
鹤见川紧紧捂着嘴巴,欲盖弥彰地背过了身,整个人抖得摇摇晃晃,像是快要摔倒了。
扎着两个金黄小揪揪的善逸。
扎着一个朝天小揪揪的炭治郎。
还有看起来稍微好了那么一小————点点,扎了两个小辫子的、大概是伊之助的家伙。
鹤见川是第一次见到伊之助脱下那个猪头头套的样子。
看着他们三人如出一辙的超长超翘黑睫毛、涂得又厚又肥的红嘴唇、黑豆豆一样短而粗的眉毛,还有脸颊上红彤彤的……
猴屁股。
并没有见过伊之助素颜的鹤见川觉得,不管伊之助素颜到底是什么样,以后她一想到“伊之助的脸”,脑子里大概第一反应永远都会是这张……猴屁股了。
造就这一,不,这三大杰作的“艺术大师”宇髄天元毫无反省的自觉,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鹤见川两圈,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这个小鬼质量还可以嘛!”
鹤见川眨眨眼,细细软软的长睫毛像是花瓣一样娇嫩纤柔,她想像之前一样躲到善逸背后去,但她才往善逸那边看了一眼——
“噗。”
不行,好好笑。
我妻善逸:……为什么膝盖好像有点痛。
“行了臭小鬼们,既然已经换好了衣服,那接下来就是交代任务的时候了。”
宇髄天元引着他们进了边上的一间屋子,屋里已经放好了坐垫和热茶点心,伊之助一进屋就开始狼吞虎咽。
“那么,这次我们的任务是要去哪里呢?”脸上带着两坨殷红的炭治郎问道。
鹤见川:……不行,好想笑,要忍住。
“这次任务的地点,是全日本被美色和欲望浸染最深的华丽之处。”
宇髄天元慢条斯理地摘下了他头上那个镶嵌着数颗宝石的护额,一头白发柔顺地披散而下,将他那硬朗的脸庞线条也柔和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些许风雅之色。
他不紧不慢地吐出了后半截话。
“也即——”
“有恶鬼盘踞的「花柳街」~”
炭治郎有些疑惑:“花柳街?”
伊之助两手各抓着一个红豆包,嘴里还塞得满满的:“唔嗯?花花街?不知道。嗷呜、嗷呜……”
鹤见川:……往后挪,挪,再挪。
努力挪进角落里。
“喂喂!就是那个啊~就、就是那种地方啦~”唯一对女人的事颇有了解的善逸顿时红着脸,手足无措一般地比划着,语气里好像还有点奇怪的兴奋和期待,“唉?你们当真不知道吗?!就是那个,很多可爱女孩子的那个地方~”
伊之助和炭治郎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摆出这种样子。
“总而言之,你们的任务就是潜入花街,然后先去找到我的妻子,同时我会去找鬼的情报。”宇髄天元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了湿手帕,开始擦自己左眼边的花纹。
“妻子???”
善·单身狗·逸大怒。
“这算什么!!请不要开这种恶趣味的玩笑!!居然调动队员去找老婆!这明显就是在假公济私!!”
“假公济私??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宇髄天元手一歪,化开的颜料糊了一脸。
“就算你是上司我也必须要说!!像你这种脑洞奇葩的家伙肯定不受女孩子待见!!但是!!就算退一万步!你也不能私自调动身为队员的我们给你讨老婆啊!!!”
“你脑子被驴踢了吧!!我的妻子早就为了搜集情报潜入花街了!我是因为定期联系突然断了才自己过来的!!”
“……这只是你的妄想而已吧?”
“你这个臭小鬼……!”宇髄天元暴怒,一把从怀里抽出了一大摞信纸甩到了善逸的脸上,“看好了!!这些都是鎹鸦送回来的信!!”
一旁的炭治郎捡起了散落一地的纸张,一张张地叠好:“相当多啊……看起来她已经在那里潜伏很长时间了吧?”
“毕竟我有三个老婆啊。”宇髄天元臭着一张脸,随口回到道。
善逸:“三个老婆???三、三个??”
“就凭你吗?!!”
“凭什么你能有三个老婆啊!!!别开玩笑了!!!——噗呃!”
宇髄天元忍无可忍地照着善逸的肚子就是一拳,把他砸在了地上,阴森森地问道:“你有意见吗?”
他收起拳头,正准备继续擦掉自己脸上已经彻底花了的颜料,眼角的余光一瞥,突然看见鹤见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到了窗户边,打开了窗户,正要往屋外爬。
“你这个矮子又要做什么?!!”
宇髄天元额角青筋暴起。
被抓了个现行的鹤见川:……
看了一眼像是随时要暴起揍她的宇髄天元,又看了一眼已经近在眼前的逃生之路。
鹤见川麻溜的翻了出去。
“我要去报警!!你这个重婚还教唆未成年人卖/淫的臭流氓!!!”
宇髄天元听见了自己的理智“啪”的一声断掉的声音。

吉原的夜晚奢靡而绚烂。
游女屋前垂挂着烛火朦胧的油纸灯笼,悠长而蜿蜒的街巷被昏黄的灯火相连,像是星星缀满长街,将夜色点亮如昼。
痴男怨女在此处相遇,留下的是一地狼藉的爱恨情仇,那些盘亘隐匿在人类心底最深处的虚荣和欲望,通通汇集于此,筑起了一座纸醉金迷、如同泡沫幻影般脆弱而诱人的城池。
明月高升,乌云缥缈。美人倚于楼台,媚眼如丝,颦笑胜花,引得男人们的千金一掷。
这里是无数女子的囚笼,也是能让女人登上至高地位的桃源乡。在这条街道上,地位最低的女人活得比外界的奴隶还要差,地位最高的女人,却又只凭一笑,便有人为她送上天皇也求不得的珍宝。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这几个孩子……”
看着被俊美男人送来的四个孩子,时任屋的老板娘面露犹豫,倒也不是她的眼光高,但这几个孩子实在是……
“也太不上相了吧……”
她委实是无法找到什么其他的词语,好能够更委婉地形容站在她面前的,这三个“歪瓜裂枣”般的孩子。
老实说,若是把这三个孩子收下了,她们的这副模样,多半是会吓到店里的客人的。
坐在她身边的丈夫与她不谋而合,同样觉得没法收下这几个孩子,于是他含蓄地婉拒道:“其实我们家……昨天刚刚来了几个新的……”
“那这个孩子呢,还请您二位看看。”
意识到可能又要被拒绝的宇髄天元不着痕迹地打断了他的话,他将躲在他身后的鹤见川拎了出来,就像是从笼子里拎出了一只小兔子。
鹤见川的样貌是四人里看起来最好的一个,他本是想等到最后有谁实在是推不出去了,再用鹤见川把最没人要的那家伙搭出去的,但是现在看来,再让鹤见川这么躲在他的后头,他怕是一个小鬼也卖不出去了。
脚下一空,突然被宇髄天元拎出来的鹤见川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小声的尖叫,意识到宇髄天元要把她推出去,她立刻手忙脚乱地抬起手,用和服宽大的袖子遮住了脸。
『呜呜呜……这肯定是在报复……』
鹤见川哭唧唧地想到,下午她翻窗逃跑被宇髄天元抓着腰带扯回去时勒到的肋骨,这会儿可还在疼呢……
“这个孩子……?”
突然多出了个她刚刚没发现的孩子,老板娘有些讶异地微微后仰上身,她看不清鹤见川捂起来的脸,但就这个身段,还有她捂住脸的动作,倒是有些美人胚子的韵味。
不说样貌如何,就是仪态,大约也不需要费太多心思另外调教了。
她几乎能想象得出来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脆弱而娇嫩,蹙一下眉毛便能引得男人们心肝颤,撅起小嘴巴撒个娇就能让最冷硬的男人软了神色,眼里盈盈地蓄上几滴眼泪,再怎么不解风情的蠢货,也会立刻求来百珍千金,结结巴巴地哄她,求她一笑。
她想起店里那位已经被赎了身、很快就要嫁做人妇的花魁,心下立刻就有了盘算。
“小姑娘。”她换上了和蔼亲近的神色,笑容铺满了脸,“放下袖子来,让妈妈看看你的脸。”
鹤见川:……!!!
出现了!
人贩子骗小孩的经典语气!
鹤见川如临大敌,把脸捂得更紧了,好像露出一点样貌就会被眼前的老板娘吃了似的。
要是早知道宇髄天元是要骗他们来花街,她才不会那么认真地化妆!少说也得像是善逸他们那样,自砍颜值三十分才行。
简直要命了,她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花街或者是红灯区什么的,虽然侦探社也接过诸如帮富家太太抓奸这种隐私的委托,但那都是乱步和晶子一起解决的。
粗神经的乱步向来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要避讳的,在他眼里这些都不过是“无数无聊的事情”其中之一而已,至于晶子,她热衷于在物理意义上手撕渣男,富家太太们对此予以好评,甚至还将委托费翻了一翻。
但是鹤见川,她不行,她还是个看电视剧里的男女主亲亲都要用手捂住脸、偷偷从指缝里看的宝宝。
更何况R/15和R/18那可是质的飞跃(划掉)差别。
鹤见川通红着一张小脸蛋,蹬着小短腿就要踹宇髄天元,然后毫不意外地踹了个空。
……嘤。
已经被鹤见川的不省心搞的心神俱疲,宇髄天元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对鹤见川低声说道:“只不过是最多一两个月的任务,不会到让你卖身的地步的。”
他立刻就感觉到手里鹤见川挣扎的动作小了大半。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过几天有其他女性队员了就把你换下来。”
手下挣扎的动作立刻就停了。
宇髄天元决定等会儿从这家店出去了,就立刻找个地方让鎹鸦传信换人,他实在搞不定鹤见川这个小屁孩,简直比他的三个老婆加起来还难对付,哭起来的时候动静简直能抵得上三十个须磨。
鹤见川磨磨蹭蹭地把手放了下来,缩着脑袋吸了吸鼻子,坐在她对面的老板娘以为她哭了,但仔细再一瞧。
得,连眼眶都没红。
老板娘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鹤见川的样貌,和她所想的有些偏差,鹤见川的身量看起来也有十六七岁了,但脸庞看起来却还相当稚嫩,甚至带着些没完全褪去的婴儿肥,像是个孩子一样乖乖巧巧,没有多少少女发育后的夹杂着青涩的姿韵。
若是要养成能拿得出手、整得住场子的模样,大约还得要花个一两年。
老板娘有些发愁地想着,不知能不能再让自家的花魁在店里多留一些时日,再教一教鹤见川这个好苗子。但她随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鲤夏花魁好不容易才碰到个愿意为她赎身、娶她做正妻、真心实意对她好的男人,要是为这丢了机会,那就不美了。
鲤夏可是她打小养大的姑娘,也快和她的亲女儿差不多了。
“这个孩子我买下了,老板你开个价吧。”老板娘对宇髄天元说道。
“这孩子倒也不是很贵,只不过她的胆子小,若是一个人来了陌生的地方,怕是会睡不好。”宇髄天元笑吟吟地回答她,“所以若是想要买下她的话……”
“还得要再搭一个孩子是么。”老板娘领会了他再明显不过的言下之意,她又看过了一遍边上站着的善逸三人,犹豫了一下,点了站在中间炭治郎,“那就这个孩子吧,她看起来最老实。”
“没问题,小鹤和炭子日后还劳烦您多费心了。”宇髄天元将鹤见川放下,把她和炭治郎朝前推了一步,风度翩翩地对着老板娘行了个礼。
“哎呀~您这话说的,真是客气了~”
年过五十的老板娘被他哄得红了脸,以袖掩唇咯咯笑了起来。
老板:……
地中海的脑门中央好像冒出了点绿色的什么玩意儿。
定下卖身契之后,宇髄天元就带着善逸和伊之助离开了,出门时的脚步轻快如飞,轻松得像是摆脱掉了一个大麻烦。
宇髄天元眼里的大麻烦、老板娘眼里新的招财宝鹤见川,此时则是毫无所觉地抓着炭治郎的袖子,缩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时任屋的老板娘是一个脾气和善的妈妈,她同鹤见川和炭治郎说过了店里的一些规矩,便为他们安排了房间,让他们先去洗漱一番——鹤见川觉得她大概还是为了让炭治郎卸掉脸上那惨不忍睹的妆——等到他们洗漱完了,再为他们安排工作。
鹤见川费尽千辛万苦,才帮炭治郎画好了一个不那么夸张、也勉强能遮掩住少年样貌的妆,又折腾了好半天,才用一堆脂粉遮掉了炭治郎额角的一大块伤疤。
见了鬼了,宇髄天元化妆技术不怎么样,遮瑕的本事倒是挺强,要不是炭治郎卸了妆,鹤见川都忘记了他额角还有这么大一块的疤。
“祢豆子,哥哥回来之前你要在箱子里乖乖呆着噢,不可以跑出来,被别人看到就糟糕了。”
收拾完毕的炭治郎将他的大木箱放在了房间的角落,掩在一个矮柜后头。他轻轻敲了一下箱门,听见里面传来了“唔唔”的应话声,才放心地站了起来,准备和鹤见川一起出去。
在路上的时候鹤见川就已经知道了,炭治郎一直背着的大木箱里面是他的妹妹,一个叫做祢豆子的女孩,和鹤见川的弟弟一样大,都是十四岁。
但是祢豆子变成了鬼,所以不能说话也不能见太阳,不过祢豆子不用吃人,只需要睡觉就可以恢复体力。
虽然炭治郎说了祢豆子不会伤害人类,但是鹤见川还是有点害怕,不太敢靠近那个箱子。
不过炭治郎看起来应该很喜欢他的妹妹,一路上都在很小心地照顾这个箱子,鹤见川还闻到了从木箱里传来的淡淡的香味,像是花香一样,并不浓郁,但是闻起来让鹤见川觉得很舒服。也不知道炭治郎是从哪里找来的香,帮妹妹把木箱子熏得这么好闻。
鹤见川等着炭治郎安置好了祢豆子,又跟在他的后面亦步亦趋地出去了——毕竟是游女屋这种地方,现在又入了夜,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声音,乱步说看到奇怪的东西是会长针眼的,鹤见川只好低着头走路,一双眼睛不敢四处乱瞧。
已经入夜了,正是吉原最热闹的时候,时任屋作为这条街上最有名的游女屋之一,再加上店里人气极高的花魁鲤夏即将卸任离去,店里的生意一时好得不得了,无论是见过鲤夏花魁的、没见过鲤夏花魁的,这会儿全都想趁着最后的几天一睹芳容,好不留遗憾。
也因此,老板娘这会儿是忙的团团转,鹤见川给炭治郎画的妆似乎完美地骗过了她,她什么也没提,就直接吩咐了人带炭治郎去帮忙干粗活,转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就缩到了角落当蘑菇的鹤见川,一拍脑袋,立刻又叫人带她去鲤夏花魁那帮忙。
一个个头只到鹤见川胸口的小姑娘噔噔噔地跑来给鹤见川带路,小姑娘的年纪很小,但却很爱说话,鹤见川还一句话没说,就听得她把鲤夏花魁从头夸到了脚,形容得像是个仙女姐姐下凡。
宇髄天元的三个老婆分别叫做须磨、雏鹤、槙於,潜入了时任屋的好像是须磨,鹤见川还在想着该怎么和小姑娘打听须磨,小姑娘就被人叫走帮忙去了。
好在已经离鲤夏花魁的屋子不太远,鹤见川记下了小姑娘指的路,小心翼翼地顺着长廊往前走。这一块区域离接客的地方已经很有些距离了,隐约能听见从楼下传来的笑闹喧嚣声,安静的和外头像是两个世界。
月光透过走廊边的木头窗格漏进来,在地板上留下漂亮的菱形格子,鹤见川扒着窗户朝外头的街道上看了一眼,穿着浴衣和服的男人女人们脚步惬意闲适,漫步经过一家家店门前挂着的纸灯笼,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看起来都像是很开心的模样。
鹤见川踮着脚看了一会儿,灯火通明的花街无端地给她一种轻飘飘的温暖感,就好像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幸福一样。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自己还要去找那个叫做鲤夏的花魁,正要收回视线跑去鲤夏花魁那,边上几步远的另一扇窗格前,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了一个男人。
“哎呀呀,大家看起来都很幸福呢~”
男人微笑着说道,冰凉的月光被窗格割裂成几块,明明暗暗地落在他的脸上,像是泠泠的水落进了冰里。
他转头朝鹤见川的方向望来,眉眼弯弯,笑的不见眼瞳,白橡色的头发像是沾上了血一样,发梢带着暗沉的红,被他那白净的面庞衬得愈加刺眼。
“这可真是个好的夜晚呢。”
他别有深意一般地对着鹤见川说道,琉璃色的瞳孔在月色里流转生光。
“……”
鹤见川看了他一眼。
鹤见川捏着鼻子跑了。
『……这个客人怎么臭臭的。』
捏着鼻子拐过一个弯的鹤见川想到。

是个超级无敌大美人。
敲开房门的鹤见川擦了擦自己并不存在鼻血,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跟着美人姐姐进了屋。
“你就是今天新来的孩子么?”美人姐姐在梳台边坐下,小巧的唇上染着时下流行的笹色红,吐字间唇瓣张张合合,在跃动的烛火下显出美丽的荧金色彩。
美人姐姐的声音也很好听。
鹤见川这么想着,乖乖在软垫上坐下,对着美人姐姐点了点头。
刚刚带路的那个小姑娘原来说的都是真的,鲤夏花魁人美心善吉原第一好,青黛色的柳眉细长,只敷着一层薄粉的脸庞也肤白胜雪,脖颈纤细修长,像是只优雅娴静的天鹅,一头乌黑的秀发整齐地梳成了一个兵库髷,连一丝碎发都没有露出,发髻下方左右各插着三只梅花型的鎏金簪。
鹤见川再也想不出她见过的女子里,还有谁会比鲤夏花魁更好看了。
鲤夏对着她微微一笑,笑如梨花初绽、新月落梢,鹤见川听着她温温柔柔的嗓音说道:“妈妈让我在走之前教你些东西,我叫做鲤夏,你叫什么名字呢?”
“鹤、鹤……”鹤见川被她这么看着,紧张得结结巴巴起来,脑子一时卡了壳,脱口而出,“鹤……鹤丸!”
鹤见川呆滞了一瞬,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咦,听起来有些不太像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呢。”鲤夏有些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但很快便将那点奇怪的违和感抛在了脑后,像是平日里称呼身边的秃或是新造一样,亲昵地叫了一声鹤见川。
“小鹤。”
“……啊?啊、是!”还沉浸在「鹤丸」口误里的鹤见川一下子被拉回了神,鲤夏这么叫她了,她才想起了宇髄天元给她起的新名字就只是敷衍的「小鹤」而已。
她手忙脚乱地朝鲤夏行了个礼道歉,俯身的姿势满是错漏,但是鲤夏也只是掩着唇忍俊不禁,轻轻地笑了一下,便立刻伸出了手来扶她。
美人姐姐的手又软又白,伸到鹤见川面前时,还带来了一阵清淡幽雅的花香。鹤见川被她扶起来,一张小脸红通通的,湖蓝色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鲤夏,满心满眼想着的都是「花魁姐姐好香好美好温柔」,连进游女屋的紧张害怕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鹤见川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人人都对花魁趋之若鹜,要是每次任务身边都能有个这么漂亮温柔的花魁姐姐,让她一个人去杀鬼……
……也还是不行的。
鹤见川艰难地把那句“我可以”吞回了肚子里,她和善逸在某些方面还是有着本质差别的,比如说如果现在在这里的人是善逸,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大声喊出一句:
“美人姐姐由我来守护!!!!”
然而鹤见川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她认真地想了想,觉得大概还是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连小命都不要地这么莽。
她这么想着,全然忘记了几个月之前她是怎么当着下弦之五的面骂对方了。
就在鹤见川呆呆地走着神胡思乱想的几秒里,鲤夏已经伸手帮她理好了乱糟糟的和服,将她将脸颊边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今天已经不早了,我只先简单教一教你怎么打扮吧。”鲤夏说着,牵过鹤见川,带着她在梳妆镜前坐下。
“等明日起,你就得要作为时任屋的游女工作了。”
她垂下眼眸,从梳妆台上拿起了一把小木梳,细细的眉毛微微蹙起,看起来对于鹤见川的到来并没有很高兴。
鹤见川透过面前的梳妆镜,清楚地看见了鲤夏脸上的神情,她的眉间似乎带着化不开忧愁。
鹤见川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
“鲤夏花魁长得好漂亮啊~~~”
缩在被子里,鹤见川滚过来又滚过去,滚过去又滚过来,最终后背隔着棉被贴在了墙上,眨巴着眼镜看着收拾着东西的炭治郎。
老板娘安排了他们两在一个房间里住,倒也方便了他们谈论任务的事情。
“我还没见过鲤夏花魁呢。”炭治郎盘腿坐在被褥上,手里拿着的是忍兽老鼠们通过天花板上方送来的日轮刀。这些小老鼠是宇髄天元培养的忍兽,日轮刀不方便光明正大地带进吉原来,于是便通过这些小老鼠偷偷运进游女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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