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横滨杀鬼手册by安以履霜
安以履霜  发于:2023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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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因为吃饱了肚子,他这会儿很是有精神,不过是电梯上升到四楼的这么短短几秒,就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串的话,无外乎是什么“今天吃的乌冬面很好吃”、“鹤见你家的神社好奇怪我要和社长说一说”、“下次出远门要叫社长一起”、“鹤见你要学刀的话可以叫社长教你”……
叽里咕噜的一大堆话,鹤见川听完脑子里只剩下了一大堆的“社长”、“社长”、“社长”、“社长”、“社长”……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时,她的小脑瓜子都被绕得晕乎乎的了。
乱步过分活泼得就像是个离开父母自己生活了几天、回家时即将见到父母于是兴奋不已的幼儿园小朋友。
他冲到了侦探社的门前,一把推开了大门,中气十足、兴致高昂地大声喊道:
“我回来了——!”
空旷的侦探社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包括社长、与谢野、一个事务员,以及一个……陌生的面孔。
带着方形细框眼镜的少年穿着规规矩矩的衬衫,严谨的姿态较之认真规矩鹤见流还要一板一眼,他的年纪看起来不大,比鹤见川还要小一点,但神色却从容镇定,严肃得像是个成熟的大人。
少年有着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修剪得整整齐齐,发色是有些偏绿的深黄,手中拿着一本薄薄的笔记本,是文具店里常见的那种样式,封面上用黑色的钢笔工工整整地写着两个大字:理想。
“您好,您就是江户川前辈吗?”少年开口了,“我的名字叫做国木田独步,今年十四岁,目前就读于东京第二中学高中部二年级,今日有幸拜在福泽先生门下,成为福泽先生的弟子,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江户川乱步后退了一步,如遭雷劈。
站在他身后的鹤见川也退后了一步,如遭善逸劈。
他们的内心不约而同地响起了一声呐喊:
『——什么?!』
『社长的弟子/十四岁的高二生——?!!』

社长突然新收了个名为国木田独步的弟子,这让乱步大受打击。
虽然说在国木田之前,侦探社就已经有了与谢野、鹤见川,还有他讨厌的不动行光,但与谢野和鹤见川都是乱步邀请入社的,不动行光在乱步眼里就是鹤见川“买一赠一”的那个“赠品”,即使社长的注意力也被他们分去了一小半,乱步也不会扑腾起来。
但是国木田独步不一样。
这家伙是毫无预警突然出现,而且一登场就成了社长唯·一·记·名·弟·子!连天天和社长一起训练的与谢野和不动都没这个待遇!
实际年龄十八岁、心理年龄不到八岁的江户川乱步心里登时就拉响了警报,迅速和蹲在墙角画圈圈碎碎念着“十四岁”、“竟然是十四岁的高二生”、“我不是最会读书的那一个了”的鹤见川达成了『反国木田联盟』。
“我才不会认同他当社长的弟子!”
江户川乱步站在办公桌上,一手指天信誓旦旦愤愤不平的大声宣誓,一旁的鹤见川还在深受打击地看着上次六校联考她缺考了的成绩单,缩在办公桌底下当蘑菇。
一个星期后——
左手汽水右手薯片桌上摆着今日刚出的周刊漫画的乱步:真香。
一个星期过去了,国木田因为要在东京上学,只有下课早的周三、周五,还有不上学的周末才能来侦探社。而且他来侦探社的时候,也没有像乱步警惕的那样“缠着社长”,只是和社长、鹤见川、与谢野一起训练,然后便是学习一些社里的基本事务,帮忙处理点工作。
而且,这个家伙简直就是——
太贴心了!!!
第一次来给刚好喝完汽水的乱步带来了一大箱他最爱的柠檬汽水,第二次来给没排上队买商店街限量大福的乱步带来了商店街限量大福,第三次来给正打算叫鹤见川一起出门买这周的周刊JUMP的乱步带来了今天刚发售的JUMP,第四次来……
所有的东西都是恰到好处,这个看起来一板一眼的家伙还认真根据乱步的零食消耗情况,推测出了乱步偏爱的零食口味,买的所有零食都是乱步最爱的,连给乱步跑腿两年的鹤见川都做不到他这么完美。
江户川乱步一眼就看出了,国木田是个稍微有点强迫症的家伙。
他决定从现在开始给“强迫症”这个属性的人都加1点初始好感度。
『反国木田联盟』的创始人在汽水、薯片、大福、周刊JUMP的诱惑下,三天就原地解散了该联盟。
鹤见川:……
江户川乱步你个大骗子!!QAQ
和乱步恰恰相反,鹤见川对国木田反倒是越来越抗拒,原因很简单:
她现在开始跟着社长学习剑术了。
社长下手时很是留了力道,与谢野学的更多的是体术、并不太擅长剑术,因此和他们一起对练时,鹤见川虽然偶尔磕磕碰碰,但也还好。
——但是国木田他打人好痛qaq
国木田本身就有武术基础,平日又勤于锻炼,起跑线高了临时抱了两个月佛脚的鹤见川一大截,可他偏偏又是个认真耿直的性格,和鹤见川对练一向都是全力以赴,只要鹤见川手里的刀没了,她就是挨打的份。
最要命的是,国木田还会一板一眼地教训她“训练时逃跑是不对的”、“要勇于面对各种战局”、“敌人是不会因为你的刀掉了就停止攻击你”……听的一旁的社长面露欣慰,终于有人能替他教育一下鹤见川了,平日里鹤见川太过爱哭,他总是说不下重话。
鹤见川不知道社长想了什么,她只觉得,和国木田一比,连无一郎残暴的猛打都显得和蔼了许多,至少无一郎不爱说话,也不反对鹤见川逃跑,每次揍完鹤见川都是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好一点的话就是丢下两瓶伤药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可她被国木田揍完还要哭唧唧地听一通“教导主任式训话”。
鹤见川无比怀念半年前她的咸鱼生活,每天只要上课写作业考试,顺便帮乱步写写报告书,有苦不动吃,有锅乱步背,她只要缩着小脑袋当一只无辜的小白兔。
累趴下的鹤见川瘫在侦探社接待室的沙发里,惆怅地思考起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很快她就发现——
所有的这一切,都要从一场考试说起……
叼着肉包子的乱步从边上路过,他瞟了鹤见川一眼,走过了接待室的门口,立刻又后退了几步,回到接待室的门口站定,上下扫了两眼像是倒出来的吸吸冻一样瘫在沙发上鹤见川。
然后他叼着肉包子走了进来,站在沙发边上,伸手从鹤见川靠着的抱枕底下扒出了一罐他的糖果。
又是鹤见川从他的零食柜里偷走的。
乱步叼着肉包子、抱着他的糖果,开开心心的走了。
连糖果也失去了的鹤见川觉得好难过,她把抱枕抱在了怀里,掰着手指头数了好一会儿,又把脸埋进了抱枕里,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不动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她已经把打刀用的有模有样了,可她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到不动呢?
*******
鹤见川睁开眼,迎面劈来一道刀光。
饱经风(暴)霜(打)的鹤见川已经不是半年前的那个鹤见川了,因此她下意识地就抬起怀里抱着的打刀,用刀鞘挡下了一刀,顺着刀势向侧面避开一步,想也没想扭头就跑。
“别追我我一点都不好吃噫呀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张口就来,已经相当熟悉业务流程的鹤见川抱头就要往外蹿,鬼知道这次又是什么鬼,三十六计小命为上,总而言之先跑再说。
但她才跑出去五六米远,就被人拎住了命运的衣领往后一扯。
向后的拉力让她的小脑袋因为惯性抬起,双眼因为过分刺眼的阳光而溢出了点应激的生理泪水,抓住她的人突然就松了手,让鹤见川噗通一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咦?是白天?』
鹤见川摔了个眼冒金星,晕乎乎了好几秒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这会儿是大白天,耀眼的大太阳正明晃晃地挂在湛蓝的天空中,丝丝云彩慢悠悠地飘过。
绝对不是会出现鬼的时候。
鹤见川仰头、仰头、再仰头,小脑瓜几乎要仰到背后去了,就看见背后站着的是个她很是熟悉的人。
是教了她两个月剑术的时透无一郎。
黑色长发的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带着一点几乎察觉不出来的迷惑。对上鹤见川的目光,他神色冷淡地眨了一下眼睛。
然后抬脚踢了一脚鹤见川的屁股。
“呜哇!”
鹤见川抱着屁股蹦起来。
鹤见川发誓,她刚刚听见了自己的尾椎骨“咔嚓”一声碎掉的声音。
“你是谁?”时透无一郎看着她的动作,歪了歪脑袋,对她问道,手里还提着刀,好像只要鹤见川的回答一有问题,他就会立刻把鹤见川的小脑袋像是砍萝卜一样砍下来。
鹤见川:……
倒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无一郎的记性了,但这次和以前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具体表现为这次无一郎是提着刀问的,这让鹤见川有点……不,是非常害怕。
鹤见川咽了口唾沫,不太确定无一郎对她还记得多少,就算只是个“弱鸡”的标签也行。她颤巍巍地想了一会儿,转过了身,背对着无一郎,哆哆嗦嗦地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把系在腰间的鬼杀队制服外套上的那个「灭」字露了出来给他看。
时透无一郎从善如流地收了刀。
鹤见川松了一大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这个开局好像也就比之前几次的开场见鬼好了那么一点点,但凡她反应慢了那么一丢丢,没接下无一郎最开始的那一刀,她脆弱的脖子可能就得和日轮刀来个亲密接触了。
但至少一睁眼遇见的是人,比一睁眼遇见的是鬼还是让她有安全感多了。
鹤见川东张西望地左右胡乱看了一通,发现这次不仅时间、人物不错,连地点都十分的安全。
这里是鬼杀队的医疗部门「蝶屋」,就算被无一郎砍了,她也来得及被送去抢救……呸呸呸,她才不要被砍呢!
鹤见川十分震惊的发现自己的安全底线,好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低到了一个令她发指的水平线上,她觉得自己现在十分急需一个善逸来把她掰回正道。
“无一郎。”鹤见川蔫蔫地抱着刀,没什么干劲地问道,“今天是什么时候了呀?”
无一郎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地报出了一个日期,然后便走到了一旁,坐在了一个小石墩上望着天空发呆,看起来在鹤见川出现之前,他大概就是在坐在那里发呆。
鹤见川跑过去,在他身边蹲下。小石墩只有一个,不过鹤见川也不在意,就这么蹲在那里掰着手指头,在心里很快地心算了一遍。
梦里的时间和横滨有些不太一样,她上次醒来后,在横滨呆了一个月零两个星期,已经到了要期末考试的时候——实际上在今晚入睡前,她就正在复习明天要考的第一门国文,古文翻译什么的实在是太讨厌了。
但是在梦里,时间稍微差了那么几天,离那次小渔村的任务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了。
也就是说,离小豆丁刀匠当时约定的「四个半月」只剩下了最后差不多半个月。上次鹤丸国永教给她的手入方法她还记得,或许她可以直接去小豆丁刀匠那里把不动修好。
想到这里,她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鹤见川站起来,把怀里的打刀拔刀出鞘,对着日光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刀身上淬火后形成的刀纹,和记忆里那柄在老家神社里捡回来的打刀对比了一下。
……好像是一样的?
鹤见川不太确定的想到,细细的眉毛苦恼得快要打结了。
她后来也把那柄打刀拿给社长看过,社长是剑客,对于刀剑的品质鉴定还是很有了解的,他说那是一把很好的实战刀,但是社长不是刀匠,所以他也没法认出那把刀是不是一把和「不动行光」一样有名有姓的刀剑。
她思考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打算再跑去刀匠村,问问那里的刀匠,或者是直接顺便问一问小豆丁刀匠。
但是去刀匠村好像是要打申请的,于是她立刻又转头跑到了无一郎身边,想要抱霞柱大腿走后门。
“无一郎无一郎,你能不能带我去刀匠村呀?我想去找小豆丁刀匠!”
像是木头一样发着呆的无一郎收回仰望天空的视线,定定地看了鹤见川好一会儿,没有一丝波澜的青蓝色瞳孔里终于有了些微的起伏。
“……啊,想起来了。”
无一郎看着她,神色若有所思、语气却十分平静的说道:
“你是很弱的那一个。”
鹤见川:……
如果不是因为前有乱步、后有国木田,时透无一郎肯定会成为史上最快登顶『鹤见川最讨厌的同龄人排行榜』的人。

鹤见川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地来了刀匠村。
无一郎一进村就自己走了,鹤见川也不在意,她在村子里到处蹿了两个月,大大小小的路都记了个七七八八,自个儿也就抱着打刀屁颠屁颠地跑上山找小豆丁刀匠去了。
这会儿正是午饭的点,鹤见川敲响小木屋门的时候,小豆丁刀匠正和小不点村长一起吃午饭,见到鹤见川来,他们也不惊讶,招猫似的朝鹤见川招招手,挪挪垫子给鹤见川腾了个位置出来,又给她也盛了份午饭。
鹤见川乖乖地吃了午饭,一放下碗,就自己跑去了后头的屋子里看不动。
不动行光的本体刀收在了刀鞘里,鞘身被擦拭的干干净净,光可鉴人。小豆丁刀匠准备了一个奇怪的法阵,复杂的花纹亮着莹莹的白光,某种肉眼看不见的力量托起了不动的刀身,让短刀半悬在了空中。
鹤见川不知道断掉的刀刃现在到底是什么样了,不过她觉得或许是好了很多,她看着不动,总觉得要比几个月前她刚送来时的模样漂亮了一些、也崭新了一些。就连她一想到不动时,那种压抑在她胸口的感觉,也散去了不少,她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
鹤见川扒着桌案的边沿,眼巴巴地看着不动,但却不敢伸手去碰。在她的身后,小豆丁刀匠也进屋来了。
“唉呀、只剩下半个月了,小主公你再忍一忍就好啦。”小豆丁刀匠的小短手揣在袖子里,脸上带着与稚嫩容貌截然不同的慈祥笑意,“主公大人当年没买小白鸟,所以现在就算小主公您想提前叫不动阁下回来也不行唷。”
“不行吗?”鹤见川蹲在桌案边,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桌子上方,盯着那柄短刀几秒,又转头去看走到她脚边的小豆丁刀匠,“小白鸟是什么呀?我能自己买吗?”
“小白鸟就是能让修行缩短为三日的式神道具,我记得是叫做……修行召回鸽?”小豆丁刀匠歪着脑袋想了想,记不太清楚了,“主公大人不怎么耗费钱财在这些道具上,去万屋多半都是给付丧神们买些他们喜欢的小玩意儿。如今去不了万屋,小主公就算有钱也没法买那些东西了。”
“不能让我直接给不动手入吗?”鹤见川有点沮丧的耷拉下了小脑袋,“我才和鹤丸学会了手入呢。”
“手入是手入,修行是修行。选择了其中一个,就不能选另一个啦。”小豆丁刀匠踮起脚,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臂,“不过学会了手入也好,前些日子鹤丸阁下来过我这儿,他还和在下夸了小主公您有天分呢。”
噢,鹤丸、小豆丁刀匠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鹤见川想到。
大概那天在蜘蛛山救了她的家伙,也和小豆丁刀匠他们是一伙的。
“那……”鹤见川想了想,换了个话题,“你们说的‘主公’到底是谁呀?”
小豆丁刀匠倒是半点隐瞒的意思也没有,明明白白地回答了鹤见川的问题:“主公便是主公,付丧神们有时也叫主公为‘鹤见大人’。主公是最初的审神者之一,也是最强的审神者之一,我便是负责为主公锻造刀剑的刀匠。”
鹤见川听的似懂非懂,主要是她实在不知道“审神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听起来,这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她想起来不动以前偶尔说过她不像是个审神者,现在看来,如果审神者是那么厉害的家伙的话,那她确实不像是个审神者。
毕竟她太菜了。
“喔。”鹤见川假装自己很懂的点点头,“他是‘鹤见大人’,那我就是‘鹤见小人’了。”
“不不不——”小豆丁刀匠连连摇头,说话时的调子拖得慢悠悠的,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您该是鹤见小大人才对,小主公。”
好吧,那就小大人也行。
鹤见川心态良好,她猜那位“鹤见大人”可能是她祖上的某位老祖宗,如果是这样的话,别说是“鹤见小人”了,说她是“小鹤见人”都行。
谢谢老祖宗给她送了这么多金大腿,让她能够这么多次鬼口逃生,下次盂兰盆节她一定多烧点东西给老祖宗。
鹤见川又扒着桌案看了一会儿不动,就跟着小豆丁刀匠出去了,村长给他们准备了两碟牡丹饼,小豆丁刀匠说是鹤丸之前来时留下的,说是鹤丸最爱(给别人吃)的食物之一。
鹤见川猜鹤丸最爱的食物之二可能是那个“惊人的大、惊人的白、惊人的没味道”的特制饭团。
她这么想着,吃了两个牡丹饼,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别噎。
离开小豆丁刀匠的小木屋之前,鹤见川终于想起了她抱了一下午却忘记问的打刀。她把打刀给小豆丁刀匠看了看,问他知不知道这把刀的名字。
小豆丁刀匠回答她道:“噢,这个呀,小主公您自己问不就好了?”
鹤见川:……
不知道为什么,有感觉被冒犯到。
想到还在小豆丁刀匠那里的不动,鹤见川到底还是抱着刀,气鼓鼓又怂兮兮地跑下山去了。
*******
鹤见川在刀匠村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又被无一郎提溜回了蝶屋。
无一郎还有工作,把鹤见川往蝶屋一丢就走了。鹤见川对蝶屋的路不熟,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从落地的后院摸回了前庭。
前庭这会儿好像很热闹,鹤见川听见了一群人大声说话的声音,她偷偷摸摸地从回廊后探出了个脑袋,看见了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的身影,好像还有之前见过的小葵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
她们不知道为什么都抬起头看向了围墙上方,离得有些远,鹤见川看不见围墙上方的情形,她在伸头和缩脑袋之间进行了一秒钟的抉择——果断决定先撤退。
保命守则第十五条:路人大多死于吃瓜,不要瞎凑热闹。
鹤见川屏住了呼吸,悄咪咪地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
她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鹤见川僵在了一只脚后退的动作上,一种令人发毛的感觉瞬间从尾脊骨窜到了天灵盖,像是要把她的头盖骨都炸开。
强烈的、有什么人存在的气息从背后笼罩下来,是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大概拎起她就像是拎起小鸡崽一样简单。
鹤见川的脑子里才刚刚冒出这样的念头,她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像是拎起小鸡崽一样拎了起来,脚尖离地一尺高。
“噢~~!这不是刚好还有个不是「继子」的女孩吗!还正好是鬼杀队的正式队员。”男人十分满意地说道,“年龄也刚刚好,比起那些前后一样平的小屁孩合适多了!”
他转过手腕,让鹤见川面向了他。
手臂上爆发力十足的肌肉,左眼边的披风上画着夸张奇怪的花纹,头上的额饰镶嵌着一圈鸡蛋大的宝石,还有那将近两米高的、鹤见川光是看到就快要窒息了的高大身材。
鹤见川的呼吸屏住了一瞬间,湖蓝色的眼睛大大睁开,双肩因此惊吓而紧张的耸起。
她的嘴巴动了动,在宇髄天元尚未反应过来的那一刻,陡然爆发出了一声惊天尖叫:
“噫啊啊啊——!!有变态—————————!!!!!!!!!!!!!!!!!”
鹤见川抱着脑袋,闭着眼睛下意识地就一脚踹向了男人的下路,被鹤见川一人超过刚刚四五个女孩加起来的尖叫声所惊到,宇髄天元一怔,慢了一拍才把鹤见川丢了出去,差点被踹了个正着。
被简单粗暴地丢了出去,鹤见川连眼睛也没睁,就踉跄了一下完成了受身,没有摔倒在地,拔腿就往刚刚女生们的方向跑。
打不过的!!这个真打不过的!!!怎么会有这么高还这么壮的人!!比社长还要高还要壮、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摁进地里去了!!!
人生中见过最高的人就是一米八六的福泽社长,第一次见到将近两米高,而且横着还有一点五个社长那么宽的男人,鹤见川脆弱的内心简直像是遭遇了一场大地震。
“呜哇哇啊啊啊啊……救命啊呜呜呜……”
鹤见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进了小葵的怀里,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抓紧小葵不放。
原本还在因为差点被宇髄天元掳走而泪眼汪汪的女孩们,被她的大哭呛住了眼泪,鹤见川哭起来像是比她们还要害怕几百倍,这让一群小姑娘顿时怜悯心泛滥,顾不上自己哭,转头就要来安慰鹤见川。
“没事没事、别怕了!”
“不会让他把你抢走的!”
“对!香奈乎和炭治郎他们都在!不会让这个坏人把你绑走的!”
宇髄天元:……
——历!史!再!现!
他就不该因为发现这里有个适龄的女性队员,就想放弃五大三粗的炭治郎他们,换真的女孩上的。
“吵死了!安静点臭小鬼们!!!”宇髄天元头痛地大喝道,“都说了是因为任务需要!!只要不是继子,那我就可以随便挑队员直接征用!!!你们的脑壳子里都装的是×吗?!!”
“那你就是×壳郎!”
鹤见川抬头朝他反驳了一句,立刻又埋回了小葵的怀里呜呜大哭了起来。
“呜哇啊啊啊……他脑子里才都是没发酵的有机肥料呜呜呜……我学习明明很好的呜哇啊……”
……有机肥料是什么?
神崎葵疑惑了一瞬,立刻又把精力投入在了安慰鹤见川上。
“都都都都说了我我我们和你一一一起去,不不不准打小小鹤见主主主意!”
两腿打颤,刚刚一直站在墙头的善逸也跳了下来,拿着刀挡在女孩子们前面。
鹤见川一抬头,才发现几个月没见的善逸也在。久别重逢,她立刻激动地想要跑过去和善逸来一个相逢的拥抱。
凄惨了这么久,她终于又见到了能体会她艰辛心境的人了!
“呜哇啊啊啊!!善逸——!!!”
鹤见川泪眼汪汪地朝善逸跑去,张开了惺惺相惜的怀抱。
几个月没见鹤见川,同样吃了一堆苦的善逸也无比怀念鹤见川(和她的不动),连就在几步外的宇髄天元都顾不上了,伸手就要回应鹤见川爱的抱抱。
“呜呜呜呜小鹤见——!!”
就在他即将要抱到香香软软的鹤见川的那一瞬间,鹤见川突然扭头跑了回去,抱住了神崎葵。
“呜呜呜呜善逸你先把那个大块头解决掉行不行,我害怕呜呜……”
我妻善逸背后一凉,他那绝佳的听力让他瞬间便感知到了恐怖的到来,然而只一瞬间,巨大的影子就已经从背后压了下来,让他的心跳朝着200狂奔而去。
“小子,敢朝着我这个鬼杀队最为华丽的柱拔出刀,你的胆子还真是和庆典上炸了的烟花一样大啊!”
宇髄天元充满压迫感的嗓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啊。』
『死了。』
善逸放弃了挣扎,神色安详,如同即将坐地升天。
『祢豆子妹妹,下辈子我再来娶你。』
站在墙下的炭治郎和站在墙头的伊之助神色一凛,手中已经握住了腰间日轮刀的刀柄,但还未等众人有所动作,回廊不知何时便多出了一道娇小的身影。
——“跑来蝶屋抢人,看起来,宇髄先生的胆子也和庆典上绽放的烟花一样大呢。”
不远处的回廊上,蝴蝶忍略带笑意的温和嗓音突然响起,温温柔柔,却顿时压下了宇髄天元的迫人气势。
蝶屋内混乱而紧张的气氛顿时一松。
『不,还是让我这辈子来娶你吧!』
续命成功的善逸原地复活。

第49章
在历经一番艰辛的讨价还价之后,宇髄天元终于从蝴蝶忍手里要走了鹤见川,附赠灶门炭治郎、我妻善逸、以及嘴平伊之助三个皮糙肉厚的臭小子。
老实说,若非是他的三个妻子如今都失去了联系,生死未卜,他也不至于要跑来蝶屋抓人。鬼杀队的女性实在是不多,若说是要找个女人,宇髄天元首先想到的便是蝴蝶忍管理下的蝶屋。
但是众所周知,蝴蝶忍这个女人虽然面上总是温温柔柔的,笑容如春风和煦,但下起手来分毫不逊于其他的柱,即使臂力不够砍下恶鬼的脑袋,她也研究出了把紫藤花毒渗进刀里这种杀鬼的手法,要论狠,宇髄天元想,九柱里大约谁也比不上这家伙,反正他甘拜下风。
因此,他特意挑了个蝴蝶忍不在的时候,跑来蝶屋抓个倒霉孩子。谁曾想,又是小鬼们的紧抓不放,又是三个癸级小屁孩挡路,最后好不容易揪到个穿着队服抱着刀、勉强还看得过去的女孩,又撞上了回来的蝴蝶忍。
幸好他费了这么大力气,还是把鹤见川从蝴蝶忍手里讨到了自己的手上——就是那三个非要一起跟来的臭小子实在很烦。
在蝴蝶忍那憋了一口气在胸口,宇髄天元决定要在这四个小鬼面前好好重振一下自己的雄风。
他!宇髄天元!鬼杀队之音柱!
可不是什么和路边的路人甲一样灰扑扑不起眼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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