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王爷的娇憨小侍卫—— by一只鱼
一只鱼  发于:2023年10月16日

关灯
护眼

平云初退后一步,歪了下头。他用一种怀疑又天真的目光看向对面的赵嵩。
赵嵩被他说中心事,正不知如何解释,却听平云初笑道:“所以殿下,那些表白的话语本来也不是说给属下听的吧。”
“不是的!”
“殿下心动的时候有没有想到那个人呢?”
赵嵩一怔,他动了动唇,却不知如何说,他总是猜测云初就是那个人,所以对他的喜爱竟像当初对高达的信任一样理所当然。
而他也确实会想起前世的那道身影来。他甚至会因为云初的出色生出了比较之心。
天幕下,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彼此。
霸道如赵嵩,此时竟在平云初的目光下侧了头。
骄傲如平云初,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成了别人的替身。
他抬了抬眼,想要将眼里的委屈憋回去。
但到底是做下属的,他只能哑声道:“那人是谁?属下帮您找回来,可好?”
赵嵩怔怔的看着他,他能感受到云初的委屈。
他朝着对方走近一步,却见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下,即使只是微小的动作,他也清楚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排斥。
这让他不由想起当初他说的那句‘别碰我!’
这样的行为让他心里同样也很苦涩,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云初不要他了。
有一瞬间,赵嵩感道很心痛,很悲哀,这种感觉让他知道了答案,他是喜欢云初的。但他却不能说出来了。
他看着滚滚的天幕,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太草率了,他本不该对云初表明心意的。
他连自己的命运都不知道在哪里,实在不该招惹他。
看着平云初,赵嵩只是淡淡的道:“你找不到的。”随后他便转身进了屋。
两人都很累了,迅鹰传来了雁北城的消息,丰城的百姓在撤离了。
平云初尽职尽责的将消息递给赵嵩,赵嵩微一点头后,两人便不再多说。

第80章 白绍
白桑的要求让平云初有些措手不及,他看向云流,见云流正无辜的望着他,心中不由气恼。
房中除了几人,白家其余人包括白绍都在隔壁屋待着,平云初自然不好一口回绝。
他客气道:“自小,家中父母均未提及婚约之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这拒绝之词已经很明显了,白桑却笑道:“半年前,白绍自见了你后便从未有过的努力。
婚约之事白家和云家确实是有的,想必云流早前便与你说过了。
更何况,如今你我两族正是通力合作的时候,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一旁的赵嵩听了这话,见云初正抿着唇,太阳穴突突的,不由觉得好笑。
他目光暗沉的看着白桑,心里却不以为然。
本以为自己会被作为筹码,没想到被看上的居然是云初。
他调转视线,想要看他如何应对。
平云初觉察到他的视线,不由瞪了他一眼,他看着白桑直言道:“婚约之事,恕本官不敢苟同。
云初虽流着云家的血,但从未享受过云家照看,这样的责任还是让云家其他子侄来履行吧。”
他边说边看向云流,这话一出,就算是白桑也不好继续了,毕竟他说的有道理。
赵嵩看着云初,想到他此前的侃侃而谈,不由更加放心的将北疆一线交给他了。
他适时开口道:“天下纷纷,皆为利往,诸位若有心,还是想点实际的吧。”
在场诸人对视一眼,都纷纷告辞了。
他此时气也消了,见房中只剩下两人,便认真道:“阿左阿右他们很快便会追上来,我明日便要走了,日后北疆一线便交由你了。”
云初点点头,此时,房门敲了下后才被推开,只见云流提着一壶热水和吃食进来道:“云逐和云迹只是没事不想被你发现,两人还是很能干的,若你不嫌弃,便留着他们吧?”
云初正迟疑,便听云流继续道:“今日我没有多言,是因为族老们交代了你将是云家少族长。
你的父亲坚持了做自己,你也坚持了做自己,这一点你们很像。
我们云家不像白家那样想要争名夺利,只是想求一个源远流长。
当然,你若不想当,也是可以拒绝的。”
云流说完,对着赵嵩点点头后便出去了。
赵嵩除了惊异于云流出色的长相外,对他也没有太多的关注。
他对着平云初问道:“他说的那个少族长你要不要当?”
云初摇摇头道:“看情况吧,若有好处自然要当。”
他一向很现实。
赵嵩听完后,两人竟一时也无话了。
平云初给他倒了杯茶水,将就着吃着些饼子后,他便带着赵嵩去他的房间住下。
云逐和云迹已经手脚勤快的将他的房间收拾好了。
方寸之地,只几步路而已,却见小院中站着一个人。是白绍。
平云初自然知道他是来找自己的,未免尴尬,他对着赵嵩道:“殿下先去休息吧。”
赵嵩听了心里很不舒服,但他现在却没了立场。
他看着平云初走向别人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也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仅仅只有那个叫白绍的人这样等着让他走过去。
或许现在,或许将来,还有很多的人会遇上他。
赵嵩心中竟觉得很不是滋味,他知道一个大男人如此反反复复的很难看,但他还是忍不住打开窗看向小院里并立的两人。
说实话,白绍很好看,即使他是个少年。
平云初走到白绍身边笑道:“小院简陋,是否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白绍摇摇头,他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道:“没有...已经很好了..我一直在学医术,长老说我有天赋,便让我出来行走。”
平云初赞道:“那真是厉害。”
他的夸赞是真心实意的。
白绍被他夸得脸红,此时又见他语气温和,不由抬眼道:“我能跟在你身边吗?少族长说...你...你又一次拒绝了我,我会努力跟上你,让你喜欢上我的。”
平云初看着白绍久久无言,这样的态度不由让白绍有些无地自容。
平云初却道:“白绍,如果没有我,你便不努力了吗?”
白绍闻言又看向他。
只听平云初继续道:“被拒绝的滋味不好受,我亦能感同身受,只是我希望你的努力和天赋是因为你自己想要有所作为,而不是为了某个人。即使是我,也不值得。”
“可我...我只觉得你最好。”
“你也很好,我还记得初见时,你天真狡黠,聪慧善良的样子。白绍,谢谢你。你应该遇到真正疼爱你的人。”
白绍眨了眨眼,眼中有着雾气,他看着云初瘦削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心疼。
他只是道:“我不明白你说的那些,我只是遇到了你,我只想对你好。我想跟在你身边。”
平云初好笑的看着他,他伸手拍拍白绍的肩,道:“我已有喜欢的人了,但这世间总有那么多求而不得。”
“他不喜欢你吗?你这么好。”
平云初也很苦恼,“是啊,也许我的好不是他想要的。天晚了,回去休息吧。”
白绍却一把抱住他道:“那就不要他了,好不好?你可以看看别人,看看我。”
平云初顿时僵在原地,他抬着手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他该将白绍推开的。
但也许是白绍的怀抱太温暖了,而他又太过孤单了。
他张了张嘴,喉间犹豫的那个‘好’还没滚出来,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扯了过去。
是赵嵩!
平云初被他从身后锁着,赵嵩却冷冰冰的对着白绍道:“他是本王的人!”
白绍被突然出现的赵嵩吓了一跳,他后退一步后,又眼神慌乱的看向平云初。
平云初只是对着他摇摇头,示意他回去。
即使是白绍,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大吵大闹。他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眼睁睁的看着云初被赵嵩拖回了房间。
赵嵩是愤怒的,又是不甘的,他将平云初压在床沿上,抵着他的额头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平云初推拒着他的双手道:“殿下说什么呢?”
“如果我不出来,你要答应他了吗?”
“是啊。”
看着平云初坦然的眼,他知道他是认真的。

赵嵩有些不敢置信。
却又听平云初平静道:“白绍喜欢我,我若有所回应,白家定也会为我所用。”
赵嵩听了,扣着他的手却更紧了,他恼火道:“你倒是豁得出去。”
平云初看着他满是血丝的眼,不由叹道:“殿下,我也想要有人陪而已啊。”
赵嵩一怔,他看着他疲惫又消瘦的脸,缓缓松开了扣着他的手,却没有起身。
他紧紧的抱着他道:“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是我不好,我反悔了。”
他见云初不说话,犹豫了下才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个人,他或许是存在的,我惦念他那么久,只是因为一场梦魇中他替我收了尸。”
见身下的人不置可否的样子,他又道:“可是自从遇到你后,他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模糊了,我甚至不清楚他叫什么,并没有将你当作他。”
平云初皱眉道:“果真如此的话,殿下那时候为何不解释?还那般气我。”
赵嵩喃喃道:“因为害怕吧,怕死,怕你受我连累,更怕...你不信我。”
平云初抬眼看他,两人对视良久后,他突然道:“是那个元和九年的梦吗?”
赵嵩一愣,随即点点头道:“那样随口说的话你还记着啊。”
“可是,你那时候明明说是梦见了我。”
“是啊,一直当作是你,却又不像是你,那人能潇洒离开,而你却总是因为我的关系总处于危险中。若你没有遇到我,是不是不会像现在这样辛苦。”
平云初摇摇头,对这样玄而又玄的事情他是不想深思的。
他抱了抱赵嵩,起身道:“殿下,不要怕,我会守护好你的。”
赵嵩闻言心下一松,却又听他道:“但是殿下从来都是金口玉言,说出口的话,属下从来没有违背过。
纵使感情的事,我从未经历,也经不起殿下一而再般的耍弄。
殿下身为皇家人,有着无上的权利,想要便要,想让滚就滚,可云初却赌不起。”
赵嵩怔怔的听着,任他一番说辞,他却从未考虑过对方的感受。
夜深了,赵嵩始终睡不着,他看向一旁已经沉睡的平云初心中却仍旧不甘心。
他侧身揽过他,将他紧紧的抱进怀中,他是一缕孤魂,而对方却一身孤寂。
此时,他才知道,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在互相温暖着对方,支撑着对方。
尝过这样的感情后,让他如何能痛快的死去。
他心想,自私也好,不甘心也罢,他不会放手了。
早上醒来,天空还灰蒙蒙的。
平云初见赵嵩还熟睡着,也没叫他,他们这几天都太累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却见桌上放着两份文书。
他摊开其中之一,见一份是婚书,手指抚过‘鲲鹏鼓翼,万里扶摇;琴瑟调弦,双声都荔...结红丝为字,申白首之盟’那一行行的承诺。让他不由抿唇而笑。
只看字迹,便知是赵嵩手笔,他闻着淡淡的墨香,便知定是昨夜写下。
不可否认,云初心里是欣喜的。他使劲咬着唇,努力的克制着心中的喜悦。然后打开了另一份。
这是一份约法三章,里面竟是些不许他移情别恋,不许不想我不念我不爱我这样的粘腻话语。
云初看着只觉有趣又好笑,就算是他,也想不到他的殿下能如此黏黏糊糊的。
他侧头望向床边,此时赵嵩已经醒了,他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神还是紧盯着平云初问道:“你可愿应下?”
平云初不答,只是道:“殿下如此不放心的要我作出承诺,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赵嵩听了也不言语,只用一双暗沉沉的眼眸静静的看着他。
平云初无奈,只好提起笔沾了墨水,在他的名字旁写下自己的名字。
赵嵩走过来,见他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不由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但白纸黑字的,他却对云初十足放心。
他收起婚书装进盒子里,捧着平云初的脸就亲。
平云初歪头躲了躲便被赵嵩拉近道:“躲什么?如今你我是未婚夫妻了。”
平云初道:“还未洗漱。”
赵嵩道:“我不嫌。”
他说着便又捧着对方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两人唇舌勾缠间,呼吸交错,均重重喘息着。
赵嵩活了两辈子,第一次体会到亲近自己喜欢的人是多么快活。
而平云初第一次尝试这样霸道又绵长的感觉,一时心中火热,脑中迷糊,连气息都快不稳了。
他推了推赵嵩,后退着撞到桌沿上。
赵嵩拖着他的后脑勺,轻笑一声,随后啄吻着他的唇角,等他换过来后,双唇又黏在了一起。
两人情动时,不由擦枪起火,可惜,时候不对。
听到动静的云逐已经在外敲门了,云家和白家的人已经等在了小客厅里。
两人抵着额头,强制压下欲念后,这才洗漱一番出去见客。
外人面前,两人便又一本正经起来了。
落座后,云初吃着糕点,赵嵩先开口道:“不知各位考虑好没有?”
白桑点头道:“殿下见谅,白家亦有分支想要涉足西域,至于我等想要出海见识见识。”
这便是两边都想要了,赵嵩其实怕他们精力分散,事情反而办不好。
他看向平云初,见他点头赞成,便也不再多说。
事情既已定下,自然不好再拖延。
赵嵩起身抱拳道:“既然如此,诸君回去后不妨再商量一下行事细节。
如今天灾蔓延,也是等不及的,今日诸位之功,本王定上表朝廷,铭记于心。”
在座诸人起身回礼后,便陆续退出了厅堂。
他们没想到,赵嵩如此三言两语间便结束了这样重要的会晤,接下来便要看他们如何行事了。
白桑要出海,自然是要跟着平云初走的,而一起跟着他的还有白绍和云流。
对于白绍,赵嵩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不是他说,若是云初真的想,对他上赶着的人有的是。
细谈间,白家一队人马已经往南而去。
而阿左阿右也带着李槿赶到延边城了,赵嵩看着京城加急的金令,不得不往门外走了。
平云初将他送出门后道:“殿下保重!”
赵嵩却看着他郑重道:“等我下次回来,我们便成亲。”
平云初眼中闪了闪,重重的点了点头。

赵嵩回到皇城后才知道太子根本没有失踪!
他的惊讶不过一瞬,便看着皇帝问道:“那父皇为何急召儿臣回京?现在北疆不仅战乱频繁,还遇上了难得一见的洪灾。”
皇帝来回踱着步道:“北疆你既然信任平云初,而且军机处也没反对,朕自然没意见。只是太子如今并不在江南,朕没办法,只能将你召回京城。”
赵嵩闻言松了口气,既然太子没事,那他再怎么说也要去江南看看的,但他看皇帝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道:“父皇是有什么要交代儿臣的吗?”
皇帝轻咳一声道:“你如今已十九,又如此能干,朕打算提前给你行冠礼封王。”
赵嵩欣喜道:“谢父皇。”
皇帝见他态度欣然,不由道:“只是,你也知道国库空虚,江南首富陈家这次赈灾出了大力,连中枢都上书朕给予表彰。”
赵嵩点头道:“是该如此,父皇,不仅是江南,北方富户也有仗义梳财,父皇也当给予表彰才好。”
皇帝顿了顿,他看着赵嵩干脆道:“朕本打算等你冠礼后再赐婚,但朕看江南陈家不仅富裕,还是世代书香,他家小姐定能配的上你的王妃之位,你意下如何?”
赵嵩闻言滞了滞,他看着皇帝不禁道:“他家给了多少银子?您这就把儿子卖了!”
皇帝一噎,看着赵嵩瞪视的眼,明白道:“二百万两。”
赵嵩喉结动了动,确实挺多,那可是足足能养活北疆三年的钱!
赵嵩笑了笑,在皇帝出言前,抢先道:“父皇心忧天下,儿臣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儿臣的王妃之位已经许出去了,婚书也写了,对方不仅出人还出钱,父皇总不能把儿臣掰成两半吧!”
皇帝闻言探身道:“哪家豪强?”
在他看来,就算是世家贵族也都聚集在京中,如今进入朝堂的士族哪里还会愿意出钱赈灾。在他看来,赵嵩莫不是遇到了什么暴发户。
赵嵩笑了笑道:“天山云家,还有白家,儿臣和两家定了盟约,和云家定了终身。”
皇帝闻言稍稍思索,也没想到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他召来大总管道:“你去查查这都是什么人家。”
总管闻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这就躬身退下了。
皇家父子如此不避讳的谈及大事,自然是信任大总管的。
大总管却也有自己的私心,如今天降灾祸太子却独自回京,被皇帝斥责,而郡王回京便要封授亲王,他关上殿门,心想,日后如何,还未可知。自己还是要关照一下他的义子的。
太子的事赵嵩没多问,皇帝挺满意他不骄不躁的心性。
谈及陈家,皇帝既然会让赵嵩娶陈家女,自然是对对方看重的。
赵嵩挺直腰板,认真道:“老四老五已定亲,不如让陈家女做了老六的王妃,正好这次赈灾让老六去锻炼一番。”
皇帝点点头,他的六儿子赵宣也很出色呢,也不会辱没了他们陈家。
见皇帝不再纠缠他的婚事,赵嵩便与皇帝谈及边疆战事,白桑和李原要出海,自然是要大启帮忙的。
皇帝见他这么心大,不由道:“你就不怕养虎为患?”
赵嵩摇摇头道:“什么叫养虎为患?就算是养着的藩国也有随时叛变的可能,还不如多番牵制来的可靠。”
皇帝闻言点点头,随即道:“将你们的计划再与朕仔细说说...”
赵嵩与皇帝密谈一夜后,第二日,皇帝便下诏封赵嵩为平亲王,意为平定四海之意。他的封地自然还是在北疆。
不知其意的大臣们,还暗自揣测平王功绩过甚,皇帝在警告他呢,所以才封了个‘平’字。
有人看出对方的意思,嘲笑道:“难不成让陛下封三殿下为‘阎王’不成?奉劝这位大人还是多做事实少想这些没用的!”
对方被气个倒仰,指着那人骂道:“游文篆,别以为你当了户部尚书重用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游文篆看了这个老滑头一眼,随即甩袖离开了。
一场天灾,百姓流离失所,这些豪门权贵们便又开始圈地了。
游文篆第二天一早,便上书朝堂,一份关于保护流民耕地房屋的奏疏就在朝会上炸开了锅。
流民避灾逃难定有死伤,弃了耕地后,大多想要返回原籍的等到回去后才发现原本的土地不仅被圈,连房屋也被拆了,那时他们只能或被雇佣,或卖身为奴。
这样的现象几千年来几乎成了默认的规则,没想到进日居然有人能提出来。
土地农改政策一向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既然太子‘失踪’赵嵩便带着人马去江南了。
同样的事情不仅发生在江南,连北疆那样的贫瘠之地也在发生着。
送走李原和白桑一行后,新上任的北疆督军平云初就变得异常忙碌。
他手底下虽然没有调兵之权,但督军的职能还是繁琐又陇杂,不仅各方军事都要在他这里汇集,连府城解决不了的事都要向他问怎么办。
赵嵩带来的人马全都留给他后,只要是他在的地方,都是进进出出人事不断。
沈博来的时候,见李骁正带着人到他这里商谈宁谷城的事。
知道沈博来了,平云初点点头,便让他进来了。
李骁道:“宁谷城如今被淹了,这雨要是再来一场这城就废了。而且那些北契人简直不是东西,宁谷城里的人抢完了就跑,徒留一城的百姓现在要怎么养?”
平云初大马金刀的坐着问道:“沈大人如何说?”
沈博喝了口水道:“现在确实费银子,粮食不够,等着朝廷拨粮显然太慢。”
他话音一转,又道:“不过现在有人已经在府城打探卖地的事,说是愿意以粮换地。”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李骁一拍大腿道:“那太好了,解了咱们燃眉之急啊!云初,你觉得呢?”
平云初冷笑一声,道:“这地卖了后呢,流民们饱一顿饥一顿的,然后呢?”
李骁一愣,他摸摸脑袋不吱声了。
沈博闻言一笑,别看新任督军年纪小,但做事却杀伐果断的,他直接道:“本官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灾情面前历来如此,受苦的都是百姓,不知大人有何赐教。”
平云初冷肃道:“赐教没有,告知那些富户,愿意捐粮的到时候打开关口之时北疆一带不仅减免关税,还能得军队护送,免于沙匪之忧。若是不愿,就闭好嘴藏好粮,省的被人惦记。”
平云初说完,又问行政官道:“军中粮食可够?”
行政官道:“还可支撑半年。”
平云初道:“先调三月军粮,将流民先安置了,这笔账本官到时会填上,届时再由宁谷城、丰城一起还。”
有了平云初作保,沈博自然松了口气,行政官见李骁点头自然立刻下去调粮了。
行政官一走,平云初又对着沈博道:“流民吃饱了别没事干,三月之期,房屋,地基,道路全都要修起来,若还有要圈地的,都抓起来,罚粮。”
沈博点点头,这就领命退下了。

李骁见人走了,不由赞道:“你是怎么想到这法子的?”
平云初哼笑道:“我家就在延边城,若我今日受灾,哪日返乡了却被收了土地和财产,依我的脾气你觉的会如何?”
李骁对上他漆黑的眼,不由一愣,他想,到时候说不定得多死些人,多积些匪了,一想到平云初要变匪,想想都可怕。
李骁又问:“那宁谷城?”
“宁古城虽有残兵,若不趁机拿下,岂不愚蠢!”
两人相视一笑。李骁这便派兵出征了。
有督军就是这方面便利,只要大局对,北疆用兵就是一句将在外,不等君命。
当然,两人的折子还是要写的。
平云初除了往来奏报,没有要紧事的时候也还会去城中走走的,他可没忘记赵嵩说的寒流。眼间着九月天却一直没有闷热的时候,他也觉得不对劲。
从小就在延边长大的他看着修葺房屋的流民们,觉得时间真的不够用。
云流难得跟在他身边走动,见他一直皱眉,不由道:“云家的物资就快运到了,你不必整日忧心。”
云初点点头,道:“可有御寒衣物?”
云流道:“都有,冬日来临,若是足不出户也还行,若还有战乱的话,那恐怕不够。”
七日后,李骁带着安民安国拿下了宁谷城,北契居然也没怎么反抗!
李骁道:“宁谷城的积水没有两月是不会干的,要想办法排掉才好。而且那里适合种庄稼,但现在最大的问题的很多人宁愿南迁也不想返乡。”
平云初摊开地图,将宁谷城插上一面小红旗后,北疆沿线虽然加长了,但在这多事之秋,他们的责任也扩大了。
李骁道:“这仗总没打错吧?”
平云初笑道:“自然不会错的,我已奏报朝廷,不过军机处那边让咱们止步于此,先守成要紧。”
李骁点点头,道:“冬日冻土,百姓们什么都干不了,棉衣棉被都紧缺,这些总不能再调军用物资。朝廷那边可有消息?”
平云初摇摇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毕竟没什么经验,对民生还真不怎么在行。
这时,云流插嘴道:“若是朝廷也没钱,那这些东西都得涨价,到时候就算你再有钱,也不能保证这么多百姓安枕无忧。但是,有一点,你有的但却是别人都渴望的。”
平云初看向他道:“什么意思?”
“职权。”
不用流云再教,平云初便心领神会了。
他这个督军,还是北疆一线的督军,听起来好像是个军中监察,实际上掌控的职权还是挺大的。
除了不能直接调兵,权力不亚于封疆大吏了,但他从不觉得自己的位置有多高。
这是朝廷给的,但也能随时收回去。
朝廷既然要暂时封锁沿线,这么多士兵和民众自然不能浪费了。
西北有言将军,北部至东岸有李骁,安民,安邦。
就在沈博规划好宁谷城泄洪的渠道后,平云初便带着人马去挖渠了。
沈博道:“这股洪水我打算泄到低洼处,到时候通了山间溪流,也能成一片活水,来年化冻时,还能养鱼种稻的...”
平云初听了直点头,他问道:“沿线的百姓都撤干净了没?”
“撤干净了,不愿动的都关起来了。”见平云初看过来,沈博摸摸鼻子道:“非常时期,也不能让他们白白被冲走啊。”
平云初笑笑,随即调侃道:“没想到沈大人也变得强势起来了。”
沈博也没想到,他看着一众大汗们跟在平云初身后开干的样子,便觉得这片土地满是希望。
沈博虽然也是北方人,但他真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男子。
这时,总是跟在他身边的护卫来报:“京城那位水土不服的大人起床了。”
沈博一挑眉,随即道:“虽然是府城,但还是要让他来见见督军的,他人呢?”
“找了个民家正喝茶呢。”护卫有些不屑。
他们的将军,大人都在亲力亲为,那位大人不但傲慢,还想着他家大人去见他。
沈博闻言,却瞪了护卫一眼:“惊墨,人家毕竟是京官,被派到这里已经是委屈了,咱们还是好好配合好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