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王爷的娇憨小侍卫—— by一只鱼
一只鱼  发于: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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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云初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赵嵩,刚要说话,便被他按住了头。
赵嵩没看他,反而看着‘哑巴’道:“梁太子真是命大,难道身边已没了旧部,连本王的人也要收服?”
‘哑巴’被道破身份,却没有畏惧,他看着赵嵩轻笑道:“在下只是惜才而已,既然是王爷的人,怎么初见时他会沦为乞丐?”
赵嵩闻言拧了下眉头,却又见他看着平云初道:“今日之言,对小壮士永远有效,我们来日方长。”
他话音刚落,便一个纵深,闪身离开了。
赵嵩听了这话不由怒气上涌,他手中还握着云初的腰,被他这么用力一握,云初也忍不住扭头瞪他。
赵嵩低头看去:“怎么?还想追过去?”
平云初无奈道:“疼。”

他调转马头,直接回了雁北城。
阿右见赵嵩回来了,瞧见他身后的平云初时,不由愣了下,一时间竟没认出他来。
直到赵嵩冷着脸道:“带他去洗洗。”阿右才回过神来。
平云初下了马,对着阿右一拱手,笑道:“好久不见啦,阿右。”
阿右听了这才激动的一把拉过他道:“半年了,你都去哪了?”
平云初笑着摸摸头,也不说话。
阿右叹了口气,见他这副装扮,心中自然觉得他过的不好。
平云初被阿右拉着往洗浴间走去时,他回头看了眼赵嵩,还是没想明白他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他怀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想难道自己化的妆容还不行?
阿右见他正出神,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平云初见了,便笑着看向他。
阿右便笑道:“你先好好洗洗,有什么事咱们一会儿再好好说说,我先去给你们准备吃的。
你不知道殿下已经好几日没好好休息了,这些日子,自从知道你没回延边的家,他心里担忧着呢。”
见平云初面露讶异,阿右又道:“咱们当下人的,在皇城时便不敢行差踏错。
我与阿左都不如云初你本事,若是可以,也羡慕你想要去哪便去哪。
只是,若你还当我们是朋友,是不是至少要给我们传个信呢?”
平云初听着这话心里有些不适,这话仿佛带着怨气般。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要从何说起。
阿右等了等,见他不像以前那般开朗畅言,当下也不再逼他。
“罢了,你先好好洗洗,有什么话,我们晚点再说。”
阿右门一关,便退了出去。
平云初苦笑一声,他伸手正要解开衣带,却被牵动了腰腹,他低头看去,果然见了些红。
过了一会儿,阿右拎着食盒回来了,却被阿左挡在过道上问道:“殿下是带云初回来了吗?”
阿右笑着点点头,道:“我们都好久没见了,刚见到他时还遮了面容,我差点没认出来。”
他正要走,却又听阿左道:“殿下已经很忙碌了,这个平云初却偏偏总是让他如此挂心。”
阿右闻言,有些不解的看向他道:“有什么问题吗?”
阿左见阿右竟如此不以为然,不禁皱眉道:“殿下身份如何,他又如何?
就算他于我们有过恩惠,这么些年了,殿下该纵的也都纵了,他闯出来的烂摊子也收了,早就不欠他了不是吗?”
阿右听了不可思意的看向他道:“行啊,既然你要如此想,我也不拦着,有本事你自废武功吧,也算还了他一场义气!”
他见阿左皱眉,不由更加气恼道:“这话你最好憋死在肚子里,若被殿下听见了,我看你还能在这儿不!”
阿左闻言脸一僵,他自然是不会这么做的。
他一把拉住阿右的手道:“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袒护他?殿下对他这么好了,结果呢,他还不是和太子扯上关系了!”
阿右闻言,将他的手一把甩开后,理也不理的快步走了。
阿左最怕阿右这副径自生气的样子,却还是一声不坑的跟了上去。
他只是想不通罢了,在他的想法里,殿下已经如此看重云初,但他最终却又与太子走的近而糟了连累。
最终又是他家殿下为他奔波,保他性命,他到底凭什么!
阿右见阿左兀自纠结的样子,只是摇了摇头。
说到底,还是云初放低了姿态,才惹得他们一个将他当朋友,一个将他当奴才。
他心想,若是云初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跑了。
平云初看着两人走远后,不由紧了紧手中的药瓶,他抿了抿唇,平复心情后,脚下的步子却放慢了。
当阿右着急的喊他时,他正好走到了门口。
阿右一把拉住他道:“你去哪了?不是让你在房间沐浴吗?”
平云初抬起手,露出掌心的药瓶,笑道:“身上有些伤口,便去找药师拿了点药。”
阿右看着药瓶皱眉道:“哪里受伤了?”他这么说着,便又要去扯他的衣服。
平云初拦着他道:“小伤,没什么大碍的,我一会儿梳洗好便能上药了。”
阿右见他神色还算正常,也不再勉强。
他没好气道:“食盒给你拿来了,你自己洗好了吃,我们先出去了。”
平云初点点头,离去时又看了阿左一眼,阿左刚在背后说完他,此时见他看过来,不由左顾右盼,心中发虚。
此时听了阿右的话,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两人离开后,便到了赵嵩处回话。
赵嵩见阿右进来了,便和李骁停了商议。
他对着李骁道:“吃了再走吧。”
李骁哈哈一笑,也不客气:“如今丰城已被拿下,镇北军已经分兵入驻,只是丰城也没个府台什么的,户籍人员都一片混乱,等朝中派人,定要耽误不少时间。”
他也就随口一说,谁知赵嵩却道:“我看雁北城就管理的很好,是谁在处理政务?
先叫他暂时辖制丰城。待朝廷下派官员后,再作交接不迟。”
李骁轻笑道:“您这主意不错,人家当年也是堂堂状元郎呢。”
“哦?状元郎居然被调派到如此偏僻的地方?”
这话可就敏感了,听着像带了埋怨和可惜。
李骁对着赵嵩却不忌讳,“谁说不是呢,长得还怪好看的,叫沈博,果然的博学多才啊。”
赵嵩听了却愣了下,没想到还能在此听到沈博的名字。
两人吃完后,李骁便去处理军务了。
赵嵩看着阿右道:“云初可梳洗好了?”
“已经在用饭了,也不知道他这半年去了哪,腹部好像有新伤。”
见赵嵩皱眉,阿右又道:“应该是小伤,殿下不必担忧。”
赵嵩听了却想起平云初喊的那声疼来,他心想,原以为他只是朝他撒娇转移他的视线,如今看来却是真的伤到了,他的手劲还那么大。
这么想着,他便坐不下去了,随即他便对着阿右道:“再去厨房吩咐下,多弄些补汤才好。”
阿右应了声,便看着赵嵩离开了。
阿左见了不由惊讶道:“殿下这是?”
阿右见他问,又瞪了他一眼,随即嗔道:“少废话,去弄补汤去!”
阿左闻言摇摇头,阿右既然让他去做事,他自然不想再惹他生气。

当赵嵩来到平云初的房间时,他正在吃饭。
见赵嵩推门进来,平云初放下碗筷,直起身道:“殿下可用过了?”
赵嵩点点头,伸手示意他继续吃。
只是他自己却眼也不眨的扫视着对方,像是要将他全身都检查一遍才放心。
平云初此时就穿着一身里衣,被他这么看着,未免有些不自在。
赵嵩见状,不由道:“阿右说你受了伤,回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平云初顿了顿,随即笑道:“只是小伤,不值一提。烦劳殿下记挂了。”
赵嵩感受到他言语间的舒离,一时竟不知如何打破这样的沉迹。
他本想过来看看他的伤势的,可是此时的云初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再像年少时那般热切,那般闪耀了。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如同他的每一个下属般静候他的命令。
赵嵩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无名火起,他上前几步,一把扯开他的单衣,便见对方腹部已经绑好了纱布。
平云初被他的举动惊的瞪大了眼。
他后退一步,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带道:“殿下,属下真的没事。”
赵嵩见他如此紧张,不由袖袍一甩,背过手冷声道:“怎么?你以为本王是太子之流吗?本王不喜男子!”
平云初闻言,只觉耳边嗡嗡的。
他抬眼看向赵嵩,苦笑道:“殿下误会了,属下衣冠不整,怕冲撞了殿下。
殿下若有吩咐,等属下更衣后便去拜见殿下。”
赵嵩闻言气的背过身道:“更衣后便来回话。”
“是,殿下。”
赵嵩听了便大步走了出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他心里想着不应该这样的。
他走到城墙边,看着远处的巡逻兵,心道,难道是他错了?
这时,阿左过来道:“殿下,先锋将军高达到了。”
赵嵩闻言,立刻收起思绪道:“将人带到书房。”
这时,阿左余光一扫,便看到了跟出来的平云初。
阿左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道:“殿下,云初如今无官无职,是否让他退下?”
赵嵩闻眼,看了眼阿左,随后便见云初已经跟了上来。
他看着对方冷声道:“本王身边还缺个剑侍,你若不愿留下,便走吧。”
那话语虽随意,但语气里可不是这个意思。
阿左听了这话,不由掀了掀眼皮,却不敢抬头去看赵嵩的神色。
平云初自己职责在身,自然是不愿留下的,他张了张嘴,正要拒绝,却见赵嵩瞬间冷了眸子,他只得道:“多谢殿下,属下自然是愿意的。”
赵嵩听了‘哼’了一声,他转过身大步向着书房走去,却连自己都没注意到,此时的他,唇角微勾,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也欢快的舞动着。
平云初见了不由低头笑了笑,阿左看了他一眼,却还是忍不住道:“云初,我知道你这半年过的很辛苦,但既然已经回来了,便好好待在殿下身边吧。”
平云初点点头,两人便不再多言。
高达在西北军,镇北军推进到丰城,西北军同样也拿下了同州。
只是赵嵩奇怪的是,为何来报军务的是高达,而不是西北军将领。
高达道:“我们将军中了箭,箭上有毒,西北军营的军医都束手无策,将军们特命属下来向殿下求助。”
赵嵩点点头,随即对着阿右道:“将王府带来的太医派去,药材都跟上。”
阿右闻言,立刻小跑着向医馆而去。
赵嵩不需要太医的时候,他便自己去医馆坐诊了。
高达能过来一趟,自然不会只传达这么一句话,他还要向赵嵩汇报战况和接下来西北军的走向。
阿左和平云初见了自然要往外退,谁知赵嵩道:“云初留下。”
高达闻言,这才留意到平云初来,他朝着对方眨眨眼,换来对方一点头。
两人算是打了个招呼。
赵嵩拿出布防图,西北军面临的是北契人和色目人联军,听着高达的描述,他们的压力显然比镇北军要大得多。
高达道:“北契人勇猛,色目人狡猾,特别是色目人,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很强。
而且对方在攻城的时候,不仅有投石机,还有如屋子般大小的战车,我们虽险胜,但却伤亡惨重,言将军如今又昏迷不醒,将军们的建议是接下来守城为主。”
赵嵩点点头,他没想到色目人的战车竟来的如此之快。
那是由实木建造的小型堡垒,里面可容纳多人作战,在北麓荒原上可谓横行霸道。
高达继续道:“同州多山,那战车也不容易行走,被我们扔了焰火,炸了两次后他们便没再前行。”
他将手一比,指着地图道:“同州再往前便是北麓荒原,那里多沼泽,狼群,在我们没有找到克制他们战车的法子前,暂时不便再推进了。”
赵嵩闻言看了平云初一眼,见他只是皱眉却不说话,便知他也没什么办法。
商定接下来的部署后,高达对着平云初道:“今晚我便要带着军医赶路了,云初可愿与我小酌一杯?”
平云初闻言看向赵嵩,却听赵嵩道:“他忌酒了,不过,还是少喝点。”
平云初听了,心里不由热了下,心道他居然还记得吗?
高达却笑着揽过平云初的肩膀:“云初一向最听殿下的话了,殿下放心,不会误了正事。”
赵嵩坐在主位上,看着两人亲密的揽着肩头离开,不由有些失落,这个高达竟不邀请他一起喝酒。
而且,他不是喜欢男人吗,还和那个谁在一起了,他这么揽着云初好吗?难道他又要来勾搭云初了?上辈子也没见他这么好色啊。
赵嵩脑子里正思绪万千时,高达却在和平云初诉苦。
“云初,你不知道,阿吉居然不想和我一起来西北军,他去了南疆。
他一个北方人,怎么会受得了.
要是水土不服怎么办?
要是身体不舒服怎么办?
最主要的是他说他要是没闯出什么名堂来,就让我忘了他...你说他像话吗?”
平云初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着酒,他知道高达也不需要他安慰,他大概憋得有些惨了,一直不停的说着两人之间的趣事。
高达道:“阿吉说他在家里排老三,底下还有个只比他小一岁的弟弟,他想要抱抱的时候小弟也伸了手,那他便等等。
自己巴巴的看着,却被家人认为是最懂事的,于是什么事他都被排在后面。排着排着便被忘了。家人尚且如此,何况是外人呢。我好想他。”
云初笑了笑,“那你将来可得好好宠他。”
高达和他碰了下杯,随即笑道:“就喜欢听你这么说。”

两人说笑间,高达倾身靠近他,在云初耳边笑道:“你和殿下怎么回事?”
高达自从和郑吉在一起后,也变的很八卦,无聊的时候便会围观他人。
云初推了他一把,高达又不死心的靠上来道:“别害羞嘛,大启虽没有明文规定,但是民风还是开放的。”
他说着侧过头又去看他的脸,渍渍有声道:“欸,幸亏你那时年岁小,不然的话,阿吉见了你也是要夸长得俊的,到时候他若转而看上你可怎么办?”
平云初被他逗笑,转而长叹道:“长得俊又如何?可惜殿下不喜欢。”
他说着完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却将高达惊的不轻。
他没想到云初会这么大方的承认,但说实话他可不希望他陷进去。
就说如今这样的局势,说不准赵嵩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佞幸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更何况他们云初的性子会服从吗?
他试探道:“若殿下喜欢呢?若他喜欢你呢...”
仿佛这样的设想太过美妙,平云初笑着喃喃道:“那就把他抓过来,跑掉。”
高达闻言简直要给他竖起大拇指了。
不知道是不是身有所感,高达向后看了一眼,便见赵嵩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俩。
见着那人沉冷的黑眸,高达吓的连忙移开一大步,却不妨云初此时已经困极累极。
酒杯从他指尖滑落,没了支撑,眼看着平云初就要倒下,高达下意识的伸出手,却还是慢了一步。
只见一道衣袂飘过,平云初已经稳稳的靠在那人怀中。
高达见了赵嵩,不由睁大了双眼,心想着,看来不是云初一厢情愿啊!
他对着赵嵩一拱手,轻声道:“殿下。”
赵嵩点点头,随即道:“军医已经就位,你可以出发了。”
高达虽然军务在身,但这明晃晃的逐客令还是听的出来的。
他转身离开时,又看了眼平云初,他们这些人,每个人的际遇虽千差万别,但目标始终是一致的,他不希望也不相信云初会从此停滞不前。
随即,高达本有些犹豫的步伐越发坚定了起来。
赵嵩将平云初抱回房间后,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将他放在床榻上。
他静静的看着云初的脸,想要理清自己的思绪。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随心所欲的人,不对,是...不能。
他抬起手想要触摸一下他,却还是在中途停下了。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不喜欢别人离云初那么近。
即使是他信任的高达也不行。
在此之前,在赵嵩眼里,他俩就像一只骚包熊在逗着一只狼崽子。
而狼崽子却对他人毫无防备之心,那么近的距离,曾经只属于他。
赵嵩理清思绪后,便合衣躺在平云初的身旁,既然已经明了自己的心意,他自然不会好心的放过他。
听着平云初的呼吸声,赵嵩很快睡着了。
而门外的阿左却像发现了惊天秘密似的看了阿右一眼。
他轻声道:“云初今晚侍寝?”
阿右闻言,嘴角一抽,他抬手敲了对方的脑门一下,恼道:“胡说什么呢,云初今日已经很累了,怎会侍寝!”
“那殿下?”
“殿下对他何意难道你今日才发现?”
“可是,之前都没什么迹象啊,你怎么一点都不惊奇?你难道早就知道了?”
阿右却道:“殿下对云初特别喜爱你难道从来没看出来吗?”
“可是云初是男人,我还以为...”
“那又如何?殿下已经很辛苦了,从心一回又如何...”
阿左闻言不由看了阿右一眼,眼神中竟还有些责怪,真是的,怎么不早提醒他!
阿右不理他,自顾守着房门随时等候差遣。
平云初一觉睡醒舒服异常,他动了动胳膊,一转头,立刻发现了睡在一旁的赵嵩。
赵嵩早就醒了,此时见他瞪大了眼,不觉有趣,他随即道:“睡饱了?”
平云初‘嗯’了一声,刚想起身,却被赵嵩压住了手臂。
他疑惑道:“殿下?”
赵嵩将他压了回去,两人又肩并肩的躺下了。
平云初见了房间布置,耳间不由发热,这里竟不是自己的房间。那昨日自己是怎么到这来的?
他正思索时,却见赵嵩侧过头道:“跟我说说这半年多你都去干什么了。”
平云初动了动嘴,随即脑筋一转,直言道:“先去江南看了我娘,随后北上潜入北契做了刺客。”
他三言两语间便结束了问话,赵嵩很是不满,他又问道:“那梁太子是怎么回事?”
平云初眨了眨眼,道:“属下不知道那人是梁太子,当初属下化身乞丐,救了一个小瞎子,小瞎子的哥哥是个哑巴,正是那梁太子假扮,误打误撞的我们就碰上了...”
他说完又动了动身子,他想要去如厕了。
赵嵩看出来后便放他起身,随后他又道:“一会儿跟我去巡城,西北军虽险胜,但隐患颇多。我们最好也去看看。”
这个平云初赞成。
两人说完话,便见赵嵩拉了下铃铛,示意自己起身了。
平云初不想被阿右看到,便去如厕了。
赵嵩见了不由勾唇一笑。
平云初出来时,便见阿右已经退出去了。
他见赵嵩撩着水自己在洗漱,不由尴尬道:“属下先回房了,这便让阿右进来?”
赵嵩看了他一眼,随即将拧好的毛巾朝着他一扔:“不用了,这些事不用别人我自己也行,快洗漱吧,阿右给你准备了衣物。”
平云初捂着温热的毛巾,见赵嵩仍看着他,耳根不由红了红。
阿右很细心,竟从里到外都给他准备了。
只是赵嵩这么看着他,他可怎么换衣服呢,倒不是怕被他看见身体,他只是不想被他看到那块玄铁令牌。
他看着赵嵩抿了抿唇,终于道:“殿下可否转身?”
赵嵩嗤笑道:“你是小姑娘不成?”
话说这么说,但他还是转过了身,现在的平云初在他眼里可不就是小姑娘小媳妇嘛。他干脆迈出房间,还很体贴的合上了门。
平云初可不知道对方那么多小心思,他换好衣物后又和赵嵩一起用了饭,两人这才牵着马入了丰城。

丰城一战虽速战速决,但赵嵩还是看到流民四散,伤员遍地的景象。
赵嵩出行,自然是有人陪同的,李骁军务繁忙,便派了他的副将陪同。
赵嵩问道:“伤药粮食可供应的上?”
副将侧身道:“回殿下,昨日末将带兵清点丰城物资,药材粮食大部分已被北契运走,带不走的也被付之一炬,丰城眼下还是艰难的。
李将军已将雁北物资暂时先调派过来,先解了丰城燃眉之急。”
赵嵩点点头,随后便遇到了正排队领米粥的百姓们。
几人停下步来,便见粥棚旁边立着一道清绝的身影。
那人起初还帮着施粥,待那人侧头见到赵嵩后,便将勺子递给了一旁的大汉,急急的向着这边而来。
待他走近,平云初才认出那人竟是沈博。
他看着那人的身形,不由感叹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沈大人真是清绝出尘。”
他这么说着还看了赵嵩一眼,心想,还真是有缘。
赵嵩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听了此言,眼神却暗了暗。沈博已到了身前,他也没多问。
他细细的打量了沈博一下,觉得对方确实好看,但还是客气道:“沈大人辛苦了。”
沈博并指一拱手,脸上虽疲惫,但眼神却清亮有光:“谢殿下体恤,只是殿下,丰城物资不足,此时光靠雁北支援难免后续不济...”
赵嵩一摆手,副将便为几人找了个清净的酒楼,酒楼里空空如也,竟也没有主人。
侍卫们护在外侧,留赵嵩沈博等人商议。
待几人坐下后,沈博又道:“流民大多未曾造册,只有一个数字,只是那份名单如今也被付之一炬...丰城要想恢复,还需一段时日。”
赵嵩闻言,不由看了平云初一眼。
平云初自然知道他在想梁太子等人。
赵嵩道:“本王会派人协助你制定户籍,至于其他,沈大人可有什么意见?”
沈博轻咳一声,道:“丰城本就以商业为重,耕地稀少,多山林,就算是种粮此时也来不及啦。
下官以为,打开雁北和丰城的通道,让商户们尽快流通起来为好。”
赵嵩拧眉道:“暂时不可。丰城一战未过多久,若是还有细作未清理,恐留隐患。”
沈博闻言一惊,心中也不由后怕:“殿下说的是。”
这时,平云初道:“丰城虽以商业为重,但山上的珍贵药材还是有的,沈大人不妨找些药农边采集边种植。”
沈博闻言却道:“只是药材种植周期太长,一时也没有考虑。”
赵嵩闻言,稍一思索,便道:“至少先定了民心,待丰城流通,还怕白忙活一场吗?”
沈博闻言便笑道:“殿下说的是。”
待沈博走后,天边便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赵嵩侧头看向平云初,道:“我若命你搜查梁太子,你是否愿意?”
平云初一愣,随即道:“殿下的命令,属下自当遵从。”
赵嵩定定的看着他,道:“那我若不下此命令,你觉得该如何对待梁太子?”
平云初想了想,道:“梁太子乃前朝遗孤,前梁兵力尽毁鬼幽谷,致使中原大乱,然后才有启。
如今丰城百姓却是认大启的,只是殿下,丰城毕竟才收复,梁太子若有意,丰城必乱。”
“所以?”
“所以,梁太子必死!”
赵嵩:“....”
他本以为云初会劝他留梁太子一命呢。
平云初见赵嵩迟疑,不由道:“殿下...若想留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赵嵩闻言,轻咳一声,“那这件事便交由你去办吧。”
平云初见他眼中无杀意,便知他是什么心思了。他看着赵嵩的眼睛,眼角不由弯了下。
说起梁太子,赵嵩前世不过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两人还惺惺相惜了一番。
赵嵩感叹自己位卑无能,而梁太子则感叹自己生不逢时。
最终梁太子的去处他却是不知道的。
他那时只觉得既然大启都已历经两朝,梁太子的死活他自然是不想管的。
但今世梁太子早早暴露,他的折子难免要写上几笔。
趁着雨势没大,几人便回了住处。
一回卧室,赵嵩便道:“脱衣服,先将药换了。”
平云初自然知道他说的伤处,他迟疑了下,还是道:“殿下,这点伤属下回房处理便可。”
他昨日昏睡,今日可不想昏了头。
赵嵩见他后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云初,我不是那个意思。”
平云初不解的看着他,胳膊上的力道透露了对方的强势,他挣脱不得,却见赵嵩正满脸纠结的看着他。
“殿下?”
赵嵩见他如此神色,干脆直白道:“云初,我不是太子,不会养男宠,不会始乱终弃,我只是想你陪我...行吗?”
平云初闻言,一时间竟只会怔怔的看着对方。
“殿下,是...什么意思?属下自然会陪着殿下的。”
赵嵩闻言,见他眼中无厌恶之色,心中不由一松。
随即他一把搂过他的肩膀,将他抱住道:“云初,赵嵩此生只为保家卫国,活了多年却只动了一次心,我想你陪我好不好?”
平云初耳根一热,他推拒了下,见赵嵩低头,神色认真的看着他,似要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
“若不好呢?”
赵嵩闻言,皱起眉头,伸手按在他的唇上道:“那也要遂了本王一场。”
他说着便要低头靠近平云初,温热的呼吸让对方下意识的闭了闭眼,震颤的睫毛却让赵嵩动作一顿。
此刻的平云初耳尖绯红,手指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一副紧张又期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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