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王爷的娇憨小侍卫—— by一只鱼
一只鱼  发于: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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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嵩弯唇一笑,最终在他额上亲了亲,便直起身轻咳一声道:“该上药了。”
平云初睁开眼,脸上瞬间爆红,竟惹得赵嵩哈哈大笑起来。
平云初不服气的瞪他一眼,嘲道:“殿下不仅让属下当剑侍,如今还戏弄属下,说什么不养男宠,那云初是不是要当内侍?”
他说着还翻着白眼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赵嵩见了不由又是一阵大笑,他多久没见他如此生气的一面了。
他将平云初的手拉下,正色道:“自然不是,本王为王,你便是王妃,我想与你如夫妻般生活,彼此信任,交付一生。
只是,若你应了,你便不能...至少在本王身死前不能恋慕他人,娶妻生子...”
“我哪有恋慕他人?”
“比如与某人月下共饮,比如称某人公子如玉,我看你花心的很!”
平云初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笑道:“那殿下...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赵嵩闻言再次大笑的亲了平云初一口。
“你可真是我的开心果,原来云初也是心悦我的是不是?”
平云初没答,他这次却光明正大的抱了下赵嵩。像是满足了自己的心愿般认真。

要让一座城池恢复到安定有序的状态,不是几天就能完成的。
为了加快进度,赵嵩甚至让云初佩剑行特使之权。
平云初虽身无官职,但拿着赵嵩的剑行调兵之权,颇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他对着赵嵩道:“殿下,若有人问属下是何人,属下便答吾乃郡王帐下之狐如何?”
赵嵩正在写折子,听了这话,不由分神调笑道:“你说帐中之人也无妨...”
平云初脸一红,自从赵嵩与他表明心意后,他嘴上倒是越发肆无忌惮,但身体还是很规矩的。
他抱着剑笑道:“这话说出来恐怕没人信,反而要惹得百姓人人喊打了。”
“哦?”赵嵩一挑眉,便见他抱剑立在窗边笑道:“毕竟殿下如此英明果决,治下有方,又有谁会容得属下放肆呢?”
赵嵩闻言放下笔,他克制着自己想要起身的冲动,反而按着桌案,摆出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道:“那你倒是来放肆啊。”
平云初一愣,他见对方这副端庄的样子,眼神里却满是戏虐,不由歪了下头。
赵嵩见他靠近,身体不由稍稍后仰了下,只是毫厘之差,便被平云初亲在了鼻子上。
琼鼻如玉,触之冰凉,感之温软。
赵嵩睁开眼,却陷进了一双带笑的桃花眼中。
平云初弯着身,却连抱剑的姿势都没变,但他握着剑柄微微有些发白的指尖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只是轻轻一碰,平云初便心下一叹,强装着直起身道:“您躲什么呢?”
这话虽微带抱怨,却是满眼笑意的说出口的。
赵嵩闻言喉结动了动,正要起身,又听他道:“属下正要狐假虎威去了,殿下您忙...”
这最后一个字说出口,那人便衣袂飘飘的出了门。
赵嵩嘴里动了动,见阿右矮身进来道:“您何苦憋着。”他说着又将一盒信函摆在了赵嵩桌面上。
阿右聪慧又忠诚,赵嵩时常会找他说话。
此时见阿右问讯,他心中也知,自己的态度将会决定手下人的态度,他不想云初平白糟了闲言碎语。
稍稍迟疑,赵嵩便道:“他...还小,而且本王那日表明心意,却还是不确定他是否是碍于本王手段强硬,还是他也只是在这个年纪好奇之心使然罢了。”
阿右听了,不由有些惊奇,不说富家子弟,他们殿下可是天皇贵胄,又是如此英俊不凡的人物,竟还会有不自信的时候。
阿右道:“云初家里若是上心些,他这个年纪大概都已成亲了呢。
殿下向来言行果决,如今迟疑,想来不过是对他太过看重了吧。”
赵嵩摇摇头,他重生一回,偶尔睡不安稳噩梦连连,那样沉重的感觉却无法对着现世的人说。
但他对着云初时,这样的感觉便会被他忽略,就好像他是真真切切的活在其中的。
他只要看着对方便觉得心神安宁,很有...安全感!
他知道其中有着云初武力值的存在,但十个暗卫也比不上他的存在感强烈。
如此一想,赵嵩又觉得自己是否自私了,他那日如此急急的表明心意,强权禁锢,就是不想他再看他人,再想他人。
赵嵩闭了闭眼,还未压下心里黑暗的一面,便听窗棱上响了下。
他起身走到窗边,便见云初撑着伞,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
“小贩回家了,这是最后一串了,要不要?”
阿右闻言,嘴角微微一抽,他还以为云初会直接送上来呢。
哪知他家殿下也直白的伸出手道:“要。”
平云初笑了笑,随即那串糖葫芦便从雨帘里飞进了窗台,稳稳的落在了赵嵩手中。
阿右本想拿过来查看一下,这毕竟淋了雨,却见赵嵩摆摆手,一扫之前的阴霾笑了起来。
直到看着平云初执伞走远后,赵嵩才咬了一口糖葫芦道:“他这是哄孩子呢?”
阿右闻言,一想这些年,只要是平云初带着他家殿下时玩的那些,心道:“可不就是把您当大孩子哄嘛。”
他这么想着,便也笑了起来,“殿下合该与云初在一起,您看他整日里开心时便谁都能逗笑,不开心便谁也不理,您与其想那么多,还不如随心一些。”
赵嵩点点头,将糖葫芦插在一旁的笔架上,又看起文书来。
平云初要调兵,便直接找上了李骁。
李骁见到他时,不由笑道:“真是稀客,如今要见你可是难。”
平云初回道:“将军见外了,倒是云初要见将军一面,非得殿下的剑开道才行了。”
李骁尴尬一笑,随即道:“军中自有规矩,你看看你当初若是听了老李的话,如今说不定是什么位置了呢,你看你这功劳立的,却只能得个义士的称号。”
平云初摇摇头,也不在乎这些。
他直言道:“今日云初是来调兵的,若只靠沈大人的衙役办事,进度着实太慢了些。”
李骁点点头,爽快道:“你说吧,咱们也想快速收拢丰城。”
说着,他看着平云初试探道:“如今我若再去跟殿下要你,殿下说不定会放人,你意下如何?”
平云初见李骁一脸真诚,也知道他是真心为他好。
他抱拳笑道:“多谢李大哥好意,只是云初如今虽是白身,但做事好歹自由些,这官场军中,于我始终太过束缚了些。”
李骁闻言,一时也不清楚他这话是真心的,还是对半年前的事仍旧介怀。
知道这小子有多固执的,李骁便也不再劝说。
心中虽遗憾,但李骁还是不愿放过这样的人才,他便也直言道:“如今西北大破同州,我镇北军还要面对宁谷城,云初若不介意,到时便帮帮哥哥如何?”
平云初心想,这是给他提要求呢,他笑道:“保家卫国匹夫有责,云初定会竭尽所能。”
“好!”
李骁闻言笑着拍了平云初一下,接着便挽着他的肩膀哥俩好似的去选兵了。
平云初到了校场,便听李骁道:“这位曾是郡王殿下身边的一等侍卫。
也是我军大破丰城时斩杀熊部首领的义士。
今日尔等听他指派,他日再找他讨教讨教,学学真本事!”
平云初在一旁听的简直哭笑不得,镇北军自然是训练有素的,但此时李将军嬉皮笑脸的,底下自然也不太严肃。
他举剑一压,声若青石般道:“吾乃平云初,奉郡王殿下之令,协助丰城代府沈大人收拢丰城。
今日指派众兵将行事,一队后勤分派秋冬之物,二队工兵丈量土地屋舍,三队书记员登记户籍,四队搜索躲藏流民,有疑者皆押入校场。
在此期间,不得打杀,不得强抢,不得奸淫掳掠,不得收受贿赂,若违者军规处置。
若遇持刀枪反抗者,格杀勿论!”
平云初说完,校场便一片寂静。
一是因他武艺高强果然不假,他站在那里,脸不红气不喘的便将声音传遍角落,这样的内家功夫显然不虚。
二是因他点兵有条有理,军规有理有据。
“可有疑意!”
“无!”众人闻言都眼神晶亮的看着平云初,大有向他挑战的意思。
平云初闻言,朗声道:“众将士听令,即刻出发!”
“遵令!”
说着,三队兵将齐齐翻身上马,朝着丰城出发。
平云初骑着马跑在队首,分兵之后也随着人一起登记户籍。
即使兵将们再如何礼貌,但真正询问登记时也少不得声若洪钟,惹得百姓们还以为又是一队北契兵来了。

四队井然有序的听令办事,平云初撑着雨伞见巡鹰盘旋便拍着马向着那处走去。
直到到了一处庙宇,见平民均排着队边领物资边登记时,他才翻身下马视察情况。
这时,有老人指着天道:“灾祸要来啦~”
伴随着不安的喃喃声中是小孩的哭闹。
平云初停下脚步,向着老人和小孩走去。
他掏了掏衣袋,蹲下身,摸出一颗麦芽糖来塞进小孩的手中,小孩捏着糖拿到嘴边舔了舔,甜滋滋的,便又递给自己婆婆。
婆婆见状,笑着也舔了下这才示意孩子自己吃。
婆婆见平云初穿着不像寻常百姓,欠身道:“多谢公子,公子还是不要在此久待好。”
平云初道:“老人家何出此言?”
婆婆道:“老身在丰城住了半辈子,上一次遇到这样连绵的雨势还是三十年前,那时接连的雨天几乎冲垮了整个丰城啊。”
平云初闻言皱了皱眉,问道:“若真如此,老人家怎不报官?好让官府尽快安排撤离。”
这时,有人插嘴道:“上面的人哪会管我们的死活,如今丰城已经被大启攻下,也不知是什么缘由,我们想要向雁北去,他们也拦着不让!”
“就是就是,而且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像北契一样奴役我们!”
平云初不解道:“北契占领丰城时难道给你们安排屋舍,给你们分派物资了?”
众人一顿,又有人道:“我们乃前梁遗民,如今梁不在了,大启会将我们视为子民吗?
我们也只想活命,如今丰城将要遭难,为何又不开雁北城门!”
“是啊,是啊,你又是什么人,你说的话能做主吗!”
这些人说着,便要上前推搡他。
只是还没等人靠近,便见周围维持秩序的士兵们抽刀将他护在了一边。
平云初扫视着人群,见他们不再放肆后,便道:“丰城如今是大启版图,尔等自然也是大启百姓。
天灾不可避,尔等却无人报官,无人献计,各个在此煽动民心,是何居心?”
他冷冰冰的看着某些人道:“如今在下既已知晓此事,定然不会当作不知,各位若想平安活命,便管好自己的嘴,听令行事吧!”
说着,他立刻收了伞,翻身上马后却向着一处破屋走去。
那里正是之前他遇到梁太子的地方。
平云初推开门,破屋里一身白衣的梁太子正烧着水,一旁坐着的小瞎子正在吃饼。
他本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那人还真的在此。
听了这动静,梁太子平静道:“你来啦?”
平云初道:“你没走?”
梁太子勾唇嘲道:“走?我要往哪里走?国破了,向北是死路,向南难道能活着?”
他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平云初道:“若你是我,该如何?”
平云初摇摇头道:“我不是你,但我也不想死。”
梁太子笑道:“难道你不是来杀我的?这些天封锁丰城是因为我的原因吧?”
平云初点头,这时,小瞎子道:“哥哥,是那个大哥哥来了吗?”
梁太子摸摸小瞎子道:“是的,他来了。”
小瞎子听了,立刻摸索着到了平云初身前,他仰着头道:“我能看看你长什么样吗?”
平云初迟疑了下,又听梁太子道:“他是我的幼弟,却是从小就瞎了。”
平云初听了,这才蹲下身来。
小瞎子摸索一番后,笑道:“你比哥哥好看。”
平云初笑了笑,扶着小瞎子在身边坐下。
梁太子道:“我这幼弟可能保他一命?”
平云初没回答,却道:“郡王殿下已向朝廷递了折子,朝廷待您要么杀要么保,只是就是活着您说不定也要被软禁在京城了,您可想过东渡?”
梁太子笑道:“难道我李原活到最后却要背井离乡不成?”
平云初见他低头沉思,便不再多说,反而掰着饼子喂给小瞎子吃。
一会儿后,李原道:“是赵嵩的意思吗?”
“郡王殿下也曾感叹您生不逢时,他倒没有杀你之心,但你的身份印信却是要交出来的。你若无心,从此做一个平民百姓也未尝不可。”
李原道:“是否我交出印信后,赵嵩便会开城门?”
平云初掀了下眼皮道:“大概吧。”
他说完拍了拍手起身道:“我先回去了,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非你,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选择。
如今这局势,匹夫与王又有何异,左不过一句天下太平罢了。”
李原闻言笑道:“你不身处高位,又哪里知道享受过权力之后,那些人又是怎样将匹夫当蝼蚁的。”
平云初回身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那些人还不是掉下深渊,被他屠戮了。
李原看着他的眼睛,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热血来。直到平云初离开了,他才像下定决心般站起身来。
天边雨幕连连,灾难即来,既然势不可挡,那便另谋生路吧。
小瞎子感受到哥哥的畅意,不由捏住了他的衣角。
李原将他抱起后,道:“今日我们便去看看那赵嵩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瞎子点点头,笑着环住了李原的脖子。
而平云初在回去的路上,见雨势越来越大,也不由心忧起来。
负责丈量的工兵队长看到他后,连忙叫住他道:“平侍卫,城边雨水上涨,末将也询问了一些老人,若不采取措施,怕是整座城都要淹了。”
平云初闻言,立刻道:“先准备好撤离工作,我会向殿下禀报的。”
双方一碰头,便各自指挥行动了。
而赵嵩这边也是消息纷杂而来,并不比平云初轻松多少。
听了他的汇报后,赵嵩也皱眉道:“是沿海过来的飓风,江南及沿海等地受灾严重,最要命的是太子在江南失踪。
陛下急令召我回去,恐怕要派我去找太子。”
平云初闻言却皱起了眉头,“朝中文武那么多,怎就偏偏让殿下回去?如今北部都如此危急,殿下到时又分身乏术。”
赵嵩扯过他道:“我知道,所以这次我决定留你在此代行职权,其他人我不放心。”
见平云初皱眉,赵嵩又按住他道:“你好歹跟着厉先生学过治世,又是从讲武堂出来,总不能真的如此白身下去。”
见平云初犹疑,赵嵩笑道:“听话,令府文书我已为你准备好,父皇和军机处已盖印,我一走,北方沿线督军之责就要落到你身上,还有王府也要你管着呢。
瞧我如此信任你,云初,不要让我失望!”
平云初却道:“那你怎么办?我不在,谁保护你?”
赵嵩笑道:“我也不在前线,能有什么危险,多的是给我办事的人。况且,我也不是纸糊的,功力也有见长呢。”

第77章 往事
赵嵩好不容易交代好他,平云初又见他拿出一枚印信,上面镌刻的竟是暗部将令密文。
他见了这密文,才知道原来一直号令他们的竟是赵嵩。
赵嵩见他看着印信,不由解释道:“这是军机处暗部印信,其实这次我推荐你为督军能如此顺利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本以为他们最多给你一个先锋官的职位。
云初,你说实话,这半年来,黄老将军是否对你有别的安排?不然他们怎会轻易交付如此重任。”
平云初点点头,态度显而易见,赵嵩见了,心中不由又多了些打算。
平云初正要交代身份,却被门外的阿左打断道:“殿下,门外有个自称义士的想要见您。”
赵嵩看了平云初一眼,平云初走到门边见是李原来了,不由笑着对赵嵩道:“贵客临门,殿下还是见见的好。”
在这丰城里能被称为贵客的,除了梁太子,不作他想。
赵嵩摆手道:“请。”
李原还是那身白衣,只是来的路上难免雨水侵蚀,显得有些狼狈。
阿右见赵嵩如此态度,赶忙递上热水布巾。
李原见了一时还有些受宠若惊,待坐定后,平云初便带着小瞎子在一旁吃点心。
李原坐在赵嵩对面,观其面像,查其品行,两人一时竟侃侃而谈起来。
赵嵩道:“如今梁虽已逝,但父皇对梁太子还是想要优待的,当年大启建立,均是对抗外敌之策,只是若要还政于梁未免虚伪。”
他边说边观察李原神色,见他并无萧瑟之态不由微微放下戒心。
李原也笑道:“元和帝一片仁爱之心,李原自然不会不识抬举。
郡王想必事务繁忙,李原便长话短说了。”
涉及军务,下人们便退下了。
赵嵩留了平云初和小瞎子在旁,李原便笑道:“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幼弟李槿,因少时一场大病,落了眼疾之症。
我一人在外,难免顾虑不周,若郡王不嫌麻烦的话,便将他带回京中吧。”
这话一出,明显是要以李槿为质的意思。
平云初和赵嵩对视一眼,却见李槿好似早就知晓了般,不吵不闹的。
赵嵩正想听听李原的计划,便听他道:“当年大梁会败不乏边境之患,朝中腐败也是露了大厦倾颓之象。”
李原自嘲道:“我常常感叹自己生不逢时,却也明白自己即使再高明,无人相助也是惘然。”
赵嵩直言道:“李兄有何打算?”
李原瞥了眼平云初,随后看着赵嵩认真道:“我想东渡,却不是去倭国,而是想要重启李家势力,需要郡王助我。”
见赵嵩不答,李原又道:“如果我说,当年梁国大败,是一场多国作战的阴谋,不知郡王可有兴趣一听?”
赵嵩挑了挑眉,知道对方在谈条件,却反道:“李家势力在何处,你可有章程?”
李原不乏野心的道:“倭国之外,南疆之外,若是成功,你我便是友邦。”
赵嵩喝了口茶,挑眉道:“好大的口气,说说你所谓的阴谋。”
李原嘴角一勾,眼神却满是冰冷:“当年一战,我身为梁太子,代天子亲征。
途中遭遇北契,色目人进攻。
也许是太需要一场胜利,也许是梁朝内部的问题太需要边疆牵制,总之,不能输。”
李原陷入回忆,眼中满是血色,“当年我与将士们浴血奋战,简直杀红了眼。
北契狼军,草原十二部,竟被我们打的节节败退,我们乘胜追击直到鬼幽谷,才发现那是一场噩梦,梁军陷入鬼兵之中,几乎全军覆没。”
赵嵩皱眉道:“那你怎么活着出来的。”
李原苦笑道:“自然是将士们拼死将我护送出来的。
我一路从鬼幽谷爬出来时,听说北契已南下,东瀛,南疆更是登岸中原,一时天下竟战火频频,然后才听说中原大梁已逝。”
赵嵩听着李原的描述,不由心神恍惚了下。
他想起自己上辈子一路领兵至鬼幽谷的情形。
当时可不就是觉得仗太好打了嘛,本还以为自己天生具有领兵才能,如今一看,却是敌人的阴谋。
当他回过神时,不由坚定道:“如今既是大启之责,鬼幽谷说不得也要闯过去的。你且说说,你要什么?”
李原道:“我要人也要钱,趁着这场天灾,我会将我的人撤离。
天灾之下,没人能保全,北契定回往北迁移,到时宁谷城便是一片废城。
你们这两年守好北疆一线,到时待我南下进攻倭国,牵制住他们的战力...他们的联盟自然会瓦解。”
计划虽然很美好,但李原最缺的还是银子。
但赵嵩从来就没富裕过,无论是灾时还是战时,最缺的莫过于银子了。
赵嵩也不隐瞒,直言道:“银子这事还挺麻烦的,你先住下吧,我再想想。”
李原也知,自己这要人要钱的很是不地道,但赵嵩既然说会考虑,他心里便存了三分希望。
李槿是一定会进京的了,赵嵩便直接吩咐阿右,安排下去照顾李槿。
另外又吩咐阿左道:“让沈大人和李将军等人书房见我。”
多重事务错综在一起,赵嵩叹道:“如今北方尚且如此,也不知江南又是何等灾情。”
平云初道:“殿下此时着急也无用处,不如想好以后如何,那李原有如此野心,朝中定是不允许的。殿下要帮他吗?”
赵嵩想了想,他眼中烛火跳动,眼神明亮又坚定的道:“云初,我不知你是否相信,若李原所说为真,那大启必定也会卷进他们的计谋。
若无破解之法,天下必定又将大乱,而他们又能故技重施的一点一点的蚕食掉中原大地。到时受苦受难的还是这天下百姓。
只是,如今国库空虚,这一次,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平云初听了这话,心中不由一动,他定定的看着赵嵩道:“属下有一计,就看殿下愿不愿意了。”
“哦?说来听听。”
平云初没有说,他带着赵嵩策马回了延边城。

两人骑马奔袭一夜,当平云初推开家门时,对着寂静无声的小屋道:“出来!”
里面的人对视一眼,纷纷收了弯刀,对着平云初抱拳道:“属下云逐...”
“属下云迹...”
“见过公子。”
平云初挑了挑眉,他对着赵嵩摇摇头,示意自己之前也不知道他们,但他却知道他六叔暗中确实派人跟着他的。
这些人被他发现时,起初他是反感的,但后面见跟随的人并没有监视他的意思,他便让他们待着了。
平云初道:“这里只有你们两人吗?”
云逐道:“是的公子,六爷一直让我们守在家中,以防公子有急事。”
平云初对他的亲叔叔还是很有好感的,但同时对于他们置身事外的避世态度又很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只要是人,只要置身于世间,总少不了衣食住行,而云流既然曾经会说出那样的富可敌国的财富,那一定不是说说而已。
平云初心中念头转瞬即逝,随即便对着二人道:“这位是大启郡王殿下赵嵩,我二人想见六叔,不知可否帮忙转达。”
二人听了对着赵嵩抱拳一礼,随即又躬身道:“公子客气了,我们立即联系六爷。”
说完,两人便又躬身退下了。
赵嵩这才看着云初道:“你说的六叔,便是能解我们燃眉之急的人吗?”
平云初点点头,随即道:“六叔是我本家族叔,但我与他们才相认,因此并无往来,若要以济世救民的名义让他们出头,想必很难。
只是之前听他说过族里有入世的想法,殿下可同他们好好谈谈。”
赵嵩闻言皱眉,他实在不喜欢这种杖着朝廷有难,便趁机出银子换高位的做法。
虽然这样的事古来有之,但这种被动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平云初看出他的为难,不由认真道:“殿下,你得承认,以大启如今的国力和四面楚歌的局势,若不摆平乱局,很容易便会天下大乱。”
赵嵩对上平云初的眼睛,严肃的道:“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若选择与他们合作,便不得不走上皇权争夺的那条路。”
有时候身在乱局,牵一发而动全身,并不是一个人能左右的了的,这也是赵嵩不喜欢被人逼着走的缘因。
平云初看着赵嵩,用一种很缓又很坚定的语气道:“殿下,属下从来不认为大启的下一任帝王除了您还有谁有资格担任!
很多时候,属下在训练时,出任务时,杀人后,都会想我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要做这些,不外乎想要一个安定的生活,想要追随一个贤明的君主。”
赵嵩听着这番话语,心中不是没有促动的。他本就有竞争的资格不是吗!
可是,一旦踏入那样的境地,他不知道自己的身边还能不能干净如初。
世家皇家利益纠葛时,本就会有最基本的交易,那就是联姻。聪明如他,他不信他会想不到。
他看着平云初,见他目光毫不闪烁,看着他的样子似早已势在必得,那份沉稳和心计竟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一时间,赵嵩心中不由发苦,像是自己又落入了一场权势的游戏。
玩弄权势的人手握筹码,冷眼旁观,而自己却成了疲于奔命的棋子。
他看着平云初任性道:“若我不愿呢,我不想要那个位子,我只想当一个将军呢?”
平云初怔怔的看着赵嵩,没由来的,他又感受到了那样奇怪的感觉。
他总是吃惊于赵嵩对他的信任和在他面前放松又肆意的样子,就算他们谈论的话题是多么的危险和野心。
他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赵嵩,似要从他专注的眸光中看出什么来。
他总是觉得对方看着他的时候总是带着自信和悠远。那是很奇怪的感觉,平云初形容不出来。
“殿下是在通过我看着谁?”
他动了动嘴唇,想要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会给他那样的权力,为什么又对他毫无防备的样子。
赵嵩闻言,眼神闪了闪。他动了动身子,有些不自在的握了下拳。
平云初见他如此,才意识到自己竟不自知的问出了声。
而赵嵩的反应,更加让他怀疑真有那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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