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福妻又娇又撩—— by麻辣肉肉
麻辣肉肉  发于:2023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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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要脸,跟萧知青结婚才半年就干出这事。
人萧知青多好的人,十里八乡就没出过这么俊的后生。
为了救她瞎了眼,结果呢?一顶绿帽子从脑门星带到脚底板。
这也是改革开放了,放咱们那时候,可是要浸猪笼的。
哎哟,这传出去,咱们红星公社还咋争先进?”
咳,咳,林苒吐出两口水睁开眼。
头顶的太阳灼得眼睛生疼,身上湿漉漉的。
身边围着一圈穿着补丁衣的大娘大婶,唾沫星子都快飞她脸上了。
她,华国青年企业家。
因为一场车祸,穿到了红星公社同名同姓的19岁小媳妇身上。
他们口中的萧知青叫萧厉,是个工程师,一年前来到红星公社帮忙修建水库。
为人正派,有文化又肯吃苦。
来了一年,帮红星公社争回了两次先进集体的称号。
半年前,为了救被小混混缠上的原身。
被砸伤了脑袋,失明了。
赶上市里抓好典型宣传,萧厉见义勇为的事被报了上去。
不仅给颁发了奖状,每月还有十块钱的奖金。
原身的妈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眼热那十块奖金。
又觉得原身经过这一遭,被坏了名声嫁不了好人家,说服了村长,让原身跟萧厉结了婚。
原身本来以为嫁给萧厉后,能跟萧厉回城过好日子。
可结婚半年了,萧厉只字不提回城的事。
她气不过,跟公社一个癞子头勾搭上。
准备偷偷去深市,谁知道被人发现。
癞子跑了,原身没脸见人投了河。
被人从河里捞起来,就换了个芯子。
现在是1979年,顶着偷人的名声,以后可没日子过。
林苒抹了把脸上的水,站起身来。
“谁说我偷人?你们看见了?
红嘴白牙,张口就来。”
原身跟癞子头没有实际进展,身子是清白的。
“哟,你还委屈上了?
等咱们找到癞子头,看你咋狡辩。”
“就是,你心里要没鬼,干啥要跳河?”
林苒拧了把衣摆上的水,挤开人群往外走。
“我来河边洗个手,不小心掉下河。
再被我听见你们嚼舌根,我就报公安,说你们污蔑好同志。”
其他人一听林苒要找公安,也不敢再胡咧咧,看完热闹都散了。
林苒循着记忆,回了大队部。
萧厉不是红星公社的人,结了婚没地方住。
村长在大队部给分了一间偏屋,让他们有个落脚的地方。
偏屋一分为二,中间拉了个草帘。
前头是灶房,后头摆着一张床。
唯一的窗户,被烟熏得黑漆漆的。
大白天的,屋里都照不进光。
这样的环境,换成其他人可能接受不了。
但林苒却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上辈子,她是个孤儿。
被扔到路边,是山里的爷爷奶奶把她捡回去养大。
长到十二岁,爷爷奶奶去世才被送到孤儿院。
后来创业,小有成就。
无数次想回去看看,都抽不出时间。
每每午夜梦回,总会回到那个小山村。
爷爷奶奶守在破旧的木屋里,扒开灶膛里的火,给她烧红薯吃。
唯一的不同是,小时候住的小木屋,虽然简陋,却十分干净整洁。
这屋里又脏又乱,木柴满地放,桌椅胡乱摆。
一不小心,踢到就会摔跤。
林苒看不过去,挽起袖子把屋里收拾了一番。
等忙完,天都快黑了,肚子饿得咕咕叫。
她赶紧烧火做饭,灶膛里火燃起来。
翻了一圈,发现米缸比她脸还干净,啥吃的都没有。
吱呀,门被推开。
林苒抬头看去,萧厉穿着一身裹着泥的汗衫,站在门口。
能被村里人都叫一声俊后生,模样自然没话说。
汗衫贴在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
唯一可惜的是,本该炯炯有神的眼睛这会儿像是蒙了一层灰。
凭良心说,萧厉是个好人。
当初原身以死相逼,他才同意结婚。
结婚后半年,从来没因为眼睛的事怨恨过原身。
他眼睛没瞎的时候,每个月有八块钱的补贴。
建水库也算工分,养活自己完全不成问题。
现在眼睛看不见,画不了图纸,建不了水库。
村长只能给他些轻松点的活儿,勉强让他吃个照顾。
至于见义勇为的奖金,都被原身拿去补贴娘家了。
靠这点吃的,连肚子都填不饱。
就这,还得养活原身。
原身非但不知足,总觉得自己嫁了个瞎子委屈了。
啥活儿不干,成天骂骂咧咧。
屋里本就不宽敞,林苒站在灶边,萧厉连门都进不了。
她擦了把手,让开了些。
“回来了?饿了不?
我想做饭来着,没米下锅。”
萧厉本来还奇怪,平时他回来,林苒都是摔摔打打。
今天怎么转了性?听到最后一句,明白过来。
哦,原来是要钱。
他摸索着进屋,皱眉把铝饭盒放在灶台上。
“没钱。”
饭盒里是他从知青点打来的稀粥,配了几片黄瓜,连一丝油星子都没有。
林苒知道萧厉误会她了,想解释也知道人家不会信。
索性闭了嘴,先填饱肚子要紧。
她找了一个碗,倒了些米汤,剩下大半干些的稀饭推给萧厉。
“你也吃。”
萧厉端起饭盒吃起来,平时都是些米汤,今天的粥有点稠。
吃完饭,天也黑了。
林苒起身拉了拉电灯,发现灯坏了。
她想拿火柴照个亮,刚走两步就踢到一根木柴,疼得轻嘶了一声。
萧厉从灶边的洞里摸出火柴点燃煤油灯,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去外边洗碗。
屋里就这么大,走过无数回,各种障碍在哪儿,他已经清清楚楚,不会跌跤。
不过,总觉得今天屋里的摆设有点不对。
等萧厉洗完碗回来,林苒已经烧好了洗澡水。
看着萧厉准备坐下,她咬了咬唇。
“那个,我要洗澡了……”
萧厉顿了顿,重新起身。
走到灶边,把锅里的热水舀进桶里。
拎到后门边,衣服毛巾放好,这才进屋。
林苒顿了顿,只能又提醒了一次。
“萧厉,我说,我要洗澡了。”
萧厉没忍住,低声开口。
“林苒,我们当初说好,不能有亲密接触。
搓澡,也算!”

原身跟萧厉结婚半年,萧厉连手指头都没碰过原身。
她当然信得过萧厉的为人,也知道萧厉看不见。
就算待在屋里,也没关系。
可她就是觉得有点不自在,才想让他回避一下。
刚才又不好明说,没想到闹出这么个误会。
“我说,我要洗澡了。
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萧厉压根也没想留在屋里,林苒哪次洗澡他不是自觉去外头?
今天是咋回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
他拧了拧眉,转身出了门。
脚步声远去,,林苒放了心。
后门外头靠山,黑灯瞎火,啥都看不见,林苒有些害怕。
飞快洗完,钻回床上。
不多会儿,脚步声再次响起,萧厉推开前门回来了。
林苒也没问他去了哪儿,准备起身。
“你要洗澡吗?我给你烧水。”
萧厉拎了桶冷水,摸索着打开后门,语气依旧冷冷的。
“不用。”
他没避会林苒,脱下汗衫,穿着裤头,冲起了冷水澡。
月光下,水珠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一路滑下。
林苒脸一红,赶紧躺下紧紧闭上眼,随即又睁开。
上辈子她忙于事业,清心寡欲二十五年,连男人的小手都没拉过。
这辈子,看看自己的合法丈夫怎么了?怎么了?
一番挣扎后,她成功说服了自己,悄悄抬起头,想要偷偷看上一眼,却发现萧厉已经洗完穿好了衣服。
正蹲在外头,用力揉搓着脏衣服。
“啧……”
林苒的语气,颇为遗憾。
萧厉把衣服晾好,转身进了门,拉开后门边的长板凳躺下。
高高大大的男人,连腿都伸不直,只能蜷曲着,看着都有些可怜。
林苒起身吹灭煤油灯,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转身时踢到了桌角,疼得闷哼一声。
初到一个新地方,林苒有些不适应。
夜晚的燥热,烦人的蚊子,硬邦邦的床板,都让她没办法睡觉。
她想跟萧厉商量一下以后的事,又觉得天太晚了,想着明天再说。
迷迷瞪瞪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一夜到天亮,林苒是被热醒的。
睁眼,发现萧厉已经出门了。
灶台上,摆着一个干馍馍。
她知道,这个点,萧厉应该是去上工了。
赶紧起床洗漱了一把,拿着干馍馍出了门。
他们所处的,是红星公社的靠山村。
依山傍水,农闲时知青们植树造林建水库,农忙时也得干农活儿。
大家伙儿争分夺秒的双抢,赶着收完这一茬水稻再种上一季。
金黄的稻穗沉甸甸的压弯了头,所有人在稻田里挥汗如雨。
“上山下乡,改天换地,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他们用无限的热情与精力,滋养着贫瘠的土地。
这一刻,林苒真正感受到,属于这个时代的蓬勃与热烈。
远处的萧厉正在割稻,弓着身子也比旁人高出一截,格外打眼。
他虽然眼睛看不见,动作却一点都不比别人慢。
眼见到了中午,温度实在太高。
村长怕大伙儿中暑,让知青们先回去吃午饭歇一会儿。
大伙儿都走了之后,村里的孩子们一拥而上。
捡着地上掉落的谷粒子,这年月粮食匮乏,丁点都不能浪费。
林苒见状,也加入了那群孩子。
别人只能捡一两捧,她运气特别好,居然捡了一小袋。
省着点,能吃上两三顿干饭了。
好歹,是把自己一天的口粮挣出来了。
回到家,发现萧厉已经回来了。
正在后门边,把一卷图纸样的东西收起来。
灶台上,放着一个铝制饭盒。
里头剩了大半碗干饭,还有几块咸菜疙瘩。
知青点每天饭食按人头分配,这肯定是萧厉省下来的。
早上那个干馍馍不顶饿,林苒饿得前胸贴肚皮,端起饭盒大口吃起来。
“萧厉,谢谢啊!”
萧厉没理她,把图纸塞进墙角的箱子里。
吃完了饭,林苒把饭盒洗干净。
把捡来的谷子倒进罐头瓶,找了根木棍开始舂米。
“萧厉,以后,我跟你一块上工吧?
家里两张嘴,靠你一个人干活儿也不是个事儿。”
“随你!”
萧厉冷冷扔下两个字,摸索着起身出了门。
他不相信林苒真想上工,肯定是又想耍心眼。
萧厉对她态度冷淡,林苒也能理解。
换成是她,被害得瞎了眼,逼着结了婚,还被贴着吸血,早离婚了。
可这半年,萧厉并没有苛责原身。
有他一口干的,就绝对没让原身吃稀饭。
可原身并不满足,时刻想离婚回娘家。
回娘家干啥?被那一家子把骨髓都吸干净?
她可不傻,跟着萧厉,至少有吃有喝还安全。
她会干农活,也有一手好厨艺。
等知青们回城,市场放开。
要养活自己,还是不难的。
到时候,萧厉要想离婚,她也没意见。
晚上天快黑了萧厉才回来,一进屋,就闻到了久违的饭香。
林苒擦了把手,让开些。“回来了?洗把手吃饭了。
今天,咱吃干饭。”
中午舂好的米,晚上煮了还有剩。
可惜除了剩的咸菜疙瘩,没有其他的菜了。
萧厉进屋洗了把手,坐在桌边捧起饭盒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林苒烧了洗澡水。
这次不用她开口,萧厉就起身出了门。
晚上,两人都躺下后。
林苒侧头看向萧厉的方向,有些不忍心。
“萧厉,你那腿都伸不直,不然……”
来了,感情这一天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萧厉侧过身,冷冷背对着林苒。
“一块睡,不可能。”
“不然,我再给你搭个小凳子吧!”
两人几乎一块开口,又同时愣住了。
林苒一脸,你在想啥的表情。
萧厉的牙根,都快咬碎了。
故意的,林苒绝对是故意的。
“不用,别拿话撩拨我,睡觉。”
林苒张了张嘴,决定还是不说话。
她是真好心,觉得萧厉在长板凳上躺不开,想给找个小凳子垫一垫。
萧厉,也真的是想太多了。
累了一天,林苒很快就睡着了。
可萧厉却睡不着,只觉得屋里的蚊子嗡嗡嗡的叫得烦心。

林苒跟萧厉结婚后好吃懒做,知青点的人看不过去。
说了她几次,她一开口就说知青们是资本主义做派,看不上她这贫下中农。
这顶帽子扣下来,大伙儿还咋说?
因此,知青点的人都不喜欢她。
尤其是王大勇,他跟萧厉是一个大院的。
打小受了萧厉照顾,把萧厉当亲哥一样。
见萧厉被林苒害得瞎了眼,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别提多烦林苒了。
萧厉没接馒头,打了碗稀粥喝了两口。
“给她。”
“厉哥……”
王大勇不情不愿,把馒头递给林苒。
林苒拿过馒头掰下一小半,剩下的塞给萧厉。
“你也吃,我不大饿。”
王大勇见林苒还算识趣,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萧厉没吭声,三两口吃完了馒头。
吃完早饭,知青们拿着镰刀下田割稻。
村里人在村长的带领下,也干得热火朝天。
见到林苒来了,大伙儿都停下手里的活儿。
“哟,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人居然主动下田干活儿了?”
“估摸着是心虚,干点活儿挣表现呢!萧知青,你可别被她骗了……”
村长皱起眉头,镰刀挥得飞快。
“干啥呢干啥呢?都拿嘴干活儿?
耽搁了农务生产,年底还想拿奖状?抓点紧……”
林苒像是没听到挤兑的话,拿着镰刀走到一旁。
她小时候跟爷爷奶奶干过农活,虽然一开始有些生疏。
不过很快就干顺了,动作快起来,一点不比其他知青差。
萧厉虽然看不见,但听见身边淅淅索索的声响,也知道林苒没偷懒。
总觉得,林苒变了。
干完活回到知青点,老远就闻到了香喷喷的肉包子味儿。
知青们拿着饭盒,排起了长队。
王大勇自己拿了一个肉包子,又给萧厉拿了一个。
萧厉冲林苒抬了抬下巴,拿着饭盒准备去打稀粥。
“给她吃。”
王大勇把肉包递给林苒,自己三两口吃完,一脸意犹未尽。
“一个人挣工分,两张嘴吃饭?
萧厉,你本来就吃照顾。咋好意思带你媳妇一块吃?
你眼睛瞎了,脸也不要了?”
张春牛梗着脖子,看着林苒手里的肉包子,满脸写着不乐意。
他们知青每人都才一个肉包子,一口就没了。
自己都不够吃,凭啥还要分给萧厉的女人?
没等萧厉出声,王大勇先站起身。
“张春牛,你说谁不要脸呢?
我哥干的活儿一点不比你少,他把自己的肉包子让给林苒吃,咋就不行?”
张春牛可不管那么多,咬牙上前,抢过肉包子。
“平时他就一个人干活儿,打饭却要供两个人吃,这不是占咱们便宜是啥?
林苒平时不干活儿,听说今天有肉包子,才争了个表现。
今天这肉包子,他跟林苒都没资格吃。”
周围的知青们一边吃着肉包子,一边帮腔。
“是啊,萧厉现在一天连三个工分都挣不着。
他确实没资格吃这肉包,他那份给咱分了。”
王大勇看着这群白眼狼,气得不轻。
“以前我哥拿自己粮票肉票贴补你们,你们都忘了?
养不熟的白眼狼,今儿个这肉包是我哥的,谁都抢不走。”
他扑过去,就要抢肉包子。
眼见两人要打起来,萧厉不轻不重把饭盒放到灶上。
吧嗒一声,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直说,想咋办?”
他的声音不大,却叫知青们都不敢吭声。
下乡的时候,萧厉是他们的队长。
知青队伍里,就没不怕他的。
最后,张春牛咬咬牙站了出来。
“咱们想跟你拆伙,以后各吃各的,谁都不占便宜。”
王大勇一听急了,厉哥现在眼睛瞎了,把他撇开不是看着他饿死吗?
“你们……”
“行,拆伙,我跟林苒单过。”
萧厉脸色如常,循着声音走到张春牛跟前,扣着他的手微微使劲儿。
“今天这肉包,该林苒吃,她出了力。”
那双灰蒙蒙的眼明明啥都看不见,却叫张春牛后背发凉。
他觉得手都要被拧断了,咬着牙才没叫出声。
不情不愿,把肉包还给萧厉。
“给。”
萧厉把肉包递给林苒,打了一碗粥转身就走。
“回家。”
林苒点点头,跟了上去。
等人走远,张春牛才敢嘟囔出声。
“哼,一个破鞋,当宝贝一样……”
回家后,林苒把粥分了分。
肉包子掰了大半给萧厉,默默吃完了饭。
兜里没有一分钱,吃完这顿还不知道下顿咋办。
吃了饭,林苒把碗洗干净,准备去菜园子里转转。
一开门,就见王大勇送东西来了。
“哥,我给你拿了半斤米和三两油。
拆伙了,该你的得拿回来。”
王大勇嘴角带着淤青,看得出这点东西要的并不轻松。
他把东西拎进屋,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瞥见林苒在那盯着,皱了皱眉。
林苒了然,背着锄头出了门。
“我去菜园了。”
人走后,王大勇把东西藏进柴堆。
“哥,这点东西你省着点吃。
挨到发补贴,我再给你买点粮食。
别叫林苒知道,又送娘家去。
大不了我少吃两口,紧紧巴巴也能过。”
萧厉皱了皱眉,抠开墙缝,摸出一个油纸包,里头是一个手表。
“大勇,把这手表卖了,帮我拍一封电报回去。
其他的,买点粮食回来。
你的补贴,自己留着。”
王大勇不乐意,把手表推回去。
“厉哥,你眼睛出事那会儿,都没拍电报回家求他们。
现在,为了林苒要跟他们低头了?
林苒,不配你对她好。”

第4章 她再好的素质,也忍不了
王大勇是真替萧厉不值,要不是摊上林苒这个丧门星,也不会去求家里。
那一家子,等着看他笑话呢!
萧厉抓住王大勇的手,把手表塞给他。
“少废话,让你拍就拍。”
不光是为了林苒,他现在这样,连自己都养不活,还会拖累大勇,也没啥好傲气的了。
王大勇张了张嘴,只能点头。
“知道了。”
林苒背着锄头来到菜园,看着比人还高的野草叹了口气。
家里没粮,园里没菜,要不了两天就得饿死。
她准备把地整一整,回头想办法弄点菜苗种上,这样能保证秋冬有菜吃。
正干得热火朝天,就听见村里几个婶子来了。
为首的李寡妇瞥见林苒在干活儿,白眼都翻上了天。
“哎哟哟,我说咋这么骚气冲天呢?
原来,是有个骚狐狸在这儿呢!
这儿也没个男人,不知道她装给谁看呢?”
李寡妇前年没了男人,平时跟王赖子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林苒一来,王赖子就不搭理她了。
现在,更是跑的没影儿了,这笔帐她可算在林苒头上呢!
这两天被村里人阴阳怪气,现在又被人指着鼻子骂。
林苒再好的素质,也忍不下去。
“说谁呢?满嘴喷粪,出门吃屎了?”
李寡妇手里的铲子一拍,叉着腰呸了一口。
“谁应声我骂谁,骚狐狸,臭破鞋。
哎哟……”
还没骂完,就跌进了身后林红杏挑的粪桶里。
嘴张着,喝了几大口粪水。
这下,李寡妇骂不出来了。
“哎哟,你这丧门星,真晦气,谁拉我一把?”
粪桶太滑,李寡妇跟个乌龟一样在里头扑腾着起不来。
其他人早退开老远,嫌臭不肯上前。
妇女主任萧燕正好过来,用铲子把李寡妇撬出粪桶。
“行了,赶紧回去洗洗,臭得熏人。”
李寡妇浑身粪水,骂骂咧咧的跑回家了。
“该干嘛干嘛去。”
萧燕赶跑了其他人,皱眉看了林苒一眼。
转身走到自家菜园子里,扯了点菜苗给她。
“现在种上这波辣椒茄子,秋上还能吃一茬。”
萧燕虽然看不惯林苒好吃懒做,但是个热心肠。
平时,知青们有啥困难,都乐意帮一把。
“萧知青是个好同志,你好好跟他过。
有啥困难,跟村里反应,村里会尽量帮你们解决。”
林苒抹了把头上的汗,接过菜苗种上。
“谢谢您燕婶子,以前是我傻。
以后,会好好过日子。”
种完菜回到家,见萧厉正在灶前点火。
他看不见,火柴点燃后扔不进灶膛。
地上洒落一地烧完的火柴梗,边上就是干柴,一不小心就会引起火灾。
林苒赶紧放下锄头上前,拿过火柴。
“我来做饭吧,你帮忙提一桶水进来,我提不动。”
萧厉没出声,挽起袖子摸到木桶出了门。
外头装了压水器,把水压进桶里就成。
水井有盖,掉不下去。
林苒烧起火,抬眼见到灶台上摆着王大勇拎来的米跟油。
抓了两把淘洗干净,下锅熬粥。
家里连个就粥的咸菜都没有,两个大活人,靠这点粥水可填不饱肚子。
尤其是萧厉,他现在需要营养。
林苒头一回体会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难处。
粥熬好,萧厉照旧先让林苒盛。
然后盛了剩下的,吃得干干净净。
晚上躺在床上,林苒想跟萧厉说话。
还没张嘴,萧厉就背过身。
“睡了……”
林苒:“……”
你可以再敷衍一点?不过人家不乐意搭理她,她也没再出声。
————
第二天天还没亮,林苒早早起床熬好粥。
萧厉从外头打了水进屋洗漱,两人一块吃完出门上工。
现在他们拆伙单过,不用去知青点,直接下田就成。
从这条路下田,萧厉不大熟悉,几次都差点跌倒。
好不容易到了田里,身上都是泥。
他拿起镰刀,二话不说开始干活儿。
林苒跟在他身边,跟他一块干。
没多会儿,村长他们也来了。
见两人汗流浃背,不由赞许的点了点头,带着其他人加入了队伍。
等到日头升得老高,张春牛他们才来。
拎着镰刀,吊儿郎当的下了田。
“哎哟,今天早上这顿饭吃的可真饱。
萧厉,你吃饱了吗?干活儿咋没劲儿啊?”
村长皱眉,瞪了张春牛一眼。
“人萧厉早就来干活儿了,哪像你们偷懒耍滑。
来的最晚,走的最早。
今天这五亩田收不完,一个工分都没有。”
平白无故被训了一顿,张春牛满肚子不乐意,狠狠瞪了萧厉一眼。
大伙儿齐心协力,很快收完了五亩田的水稻。
眼见天都要黑了,村长让人放水把田泡上。
过两天耕完田,就能下秧苗了。
萧厉抹了把汗,起身准备回家。
冷不丁绊了一跤,摔在田里,身上溅了不少泥水。
张春牛叉着腰,得意的大笑。
“路都走不稳,村长还夸呢?
我给你砍根棍子,你拄着去城里,摆个摊给人算命,咋样?”
听着那刺耳的嘲笑,萧厉握紧双拳。
没人比他更讨厌现在这个无能的自己,曾经他也是满腔热血想要报效祖国。
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废物。
忽然,林苒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萧厉就算看不见,也比你强。
他有文化,肯吃苦,人还聪明。
干点啥都能养活自己,哪像你?不能吃集体饭就会饿死。
我给你支个招,回头去城里摆个碗。
求求大爷大妈,看能不能给你口馊饭吃。”
林苒上前,蹲在萧厉跟前,故意大声道。
“萧厉,我刚扭了脚,你扶我回去吧!”
接着,伸手扶住萧厉。
“今天破一回例好不好?就,肢体接触一下?”
她创业初期摔断过腿,每天啥都干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干着急。
因此清楚,一个满腔抱负的人,变成一个没用的人,有多难受。
怕人听见,她的声音很小。
落在萧厉耳朵里,娇娇的,软软的。
他握住林苒的手,慢慢站起身来。
“嗯!”
村里人听到动静看过来,只当林苒娇气故意折腾萧厉。
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人小两口睡一个被窝,他们也不好管不是?
路过张春牛,林苒一肘给他杵进了田里。
好巧不巧,踩了一脚牛粪。
“林苒,你个破……”
萧厉抬眼看过去,语气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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