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太子他忽然对我图谋不轨—— by圆缺呀
圆缺呀  发于:202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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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晏薄唇绷成了一条线。
那双阴翳深黑的眸子落进宋窈清澈的眸色里,带着几分隐忍和微不可察的野欲,半晌,握紧右手,“小姑娘,你该是要矜持点。”
虽然他心里是没什么道德概念,但也不该任由小姑娘胡来。
且未过明面的媒约,若是二人在假山里折腾一二个时辰,传出了什么风言风语,他倒是无所谓,只怕小姑娘又要哭鼻子。
宋窈不明所以。
“你现在这样不成,”见她还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君晏一把将人按在假山旁的石椅上,张了张嘴,本想批评两句,姑且打消对方母凭子贵的想法,又怕打压的太狠,浇灭小姑娘追他的积极性。
折腾了好半天,君晏搜刮尽毕生所学,刻意委婉道:
“……太、馋、孤、的、身、子、了。”
“????”
宋窈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眨了眨眼睛。
好半天,她终于明白了君晏方才说了些什么。
——太馋孤的身子了。
好家伙!
我他我自己娘的好家伙!
先不说我馋不馋,你知道你不举了吗?
宋窈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人误解的话,本着,算了,他都不举了,何必和一个残疾人计较这些的想法,不在这些没有意义上的事情上争吵。
且这天儿这般热,宋窈解了颗扣子,自暴自弃,“殿下,既然你不想让我摸,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臣女带你去做最有意义的事情吧!”
宋窈带着人走到了喜春堂的小厨房。
小厨房的丫鬟厨子见状哗啦啦的下跪又哗啦啦的退出去。
小厨房内生着火,十分闷热。
君晏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只见宋窈又解开一颗扣子,露出漂亮白皙的锁骨,手向下伸,触及有些凸\起的胸口……
君晏眼睫微颤,慌乱的错开视线,“等下,孤第一次还是比较喜欢三书六聘,传统一点的地点和体位,你这样不合体……”
他的话没说完,然后就见宋窈继续向下,拿起了一直温热的鹿肉鹌鹑和牛鞭汤。
“殿下,”宋窈道:“臣女虽然没有治过不举,不过知道这个极其养生,您试试。就算日后做不成男人,我们也可以做姐妹。”

窗外,雷声轰隆一响。
君晏猛的坐起身来,大口喘息,缱绻的桃花眼微湿,泛着红,轻轻眨了下,好半晌,才后知后觉的掀开被子,低头一看。
“艹。”
第二次了,同样是在碰见宋窈后,他再一次做了这样的梦——
少女漂亮的杏眼如含春雨,像猫儿一样乖巧粘人,蹭着他的喉结,可清醒过后,浑身的汗湿被冷风吹过,不曾真实存在过的温存消散,偌大的东宫带着股难言的孤寂。
窗外的雷雨轰隆。
小夏子拉开帷幔,目光猝不及防扫过太子被褥上的大片濡湿。
“你在看何?”
他抬眸,自下而上,只觉得殿下如苍穹劲拔翠松一般,如玉的脸庞似深山间缭绕的野雾,朦胧不清,却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与生俱来的清隽雍容。
瞳孔微缩,想也不想便跪倒在地,“殿下,殿下恕罪!”
寝宫寂静一片,男人一身白色寝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阴翳漆黑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告诉孤,你看到什么了?”
小夏子只觉得那到清冷的目光如刀割般绞着他颈部的动脉,疼的他打了个寒颤,“……夏雨惊雷,殿下被吵醒,奴才,奴才什么都没看见。”
一连几日,阴雨天气,屋外的蓝天被乌云笼罩,瓢泼大雨,梦中红烛暖融的拔步床随着雨声急促的晃动。
连马公公都看出来,殿下近几日脸色不太好,睡得也不够踏实,上次校考时他不过梦了一次,可这次见过宋窈后,频率……确实是高了些。
马公公没想到宋窈能入太子的眼。
细想想宋窈的五官……五官说得过去,甚至生了个美人骨,但拼凑到一起,不知怎的就寡淡了下来,属于丢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的。
别说是比宋锦瑟,便是殿下身边随便一个侍妾,都比她知情趣,长得也美。
要他说,男女之间这档子事,倒也不全然都是蜡烛一吹,就不看脸的。知慕少艾,大多起源一个色字。
瞧瞧他们冰清玉洁……哦不,应该说是“懂事”的太子殿下,也不知图宋窈什么。
“殿下,今日椒房殿那边传来消息,说皇后有半月未见您……”马公公小心翼翼的说道。
君晏顿了下,“去椒房殿。”
椒房殿是皇后的居所,这会儿她刚起床,正准备用膳。
君晏上前见礼:“儿臣向母后请安。”
子肖其母,年过三十的楚后面容清冷,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脸,虽端庄雍容,但眉眼太过冷清,即便面对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依旧面无表情,无论是仪态还是别的什么,浑身上下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本宫听说,你前几日去了趟宋府?”
“回禀母后,儿臣奉皇命探望帝姬的身体情况。”
“本宫想问的不是这个,你知道,本宫近日在给你八弟物色王妃。本宫瞧着宋府的五小姐不错,你当明白本宫的意思!”
君晏的嘴唇微不可查地抿了下。
他早该知道,母后压根不关心他有多久未来请安,也不在意他过得如何。
她心里真正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小儿子。
但凡和八弟沾边的人或物,母后都不允许他肖想半分。
君晏垂下眼眸,掩去心里的情绪,面无表情道:“母后多虑。儿臣对宋五小姐,绝无此意。”
楚后冷漠的看着他,试图从他眼底找过一点蛛丝马迹,“是吗?”
“是。”
“太子,你是本宫的嫡子,生来尊贵,可你八弟日后却只能封王。他必须找强大的岳家方能安身立命。你欠他良多,宋府这件事上,不要让本宫失望,知道吗?”
“儿臣知道。”
楚皇后这便才满意,趁着太医院院判来请脉时,想了下,给予君晏温情道:“替太子也请个脉。”
何太医看了眼太子,过去把脉。
顶着君晏清冷的目光,越把何太医额前的细汗越密集。
“如何?”楚皇后声音清冷。
……这脉象乱的,分明是气血旺盛,翻涌,身子还隐隐带了点亏损。
“不知,不知殿下近日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君晏,小郎君,阿晏……”
君晏眸色一晃,春\梦了无痕。
他收回腕骨,黑眸清冷,“何太医觉得孤做了什么?”
何太医:“……”你多半是与哪个小妖精做了什么成人世界的事情呗,也好意思厚着脸皮反问我。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不举吗?
都真人真事传到我耳边了,果然是三人成虎吗?
“臣以为,盛夏酷暑,十分炎热,太子暑气入体,亏了身子,没甚大事,喝个汤药即可。”何太医询问君晏,“臣现在就给殿下开个凝神静气的方子?”
君晏蹙着眉心,“……开吧。”想到那梦里日日被他压在身下哭啼索欢的小姑娘,恨不得死在她身上,身子就躁动的不受控制,男人耳尖赤红欲要滴血一般。
何太医瞅见了太子从耳垂蔓延到脖颈的红绯,定是又馋那小妖精的身子了——
啊呸,下贱!
不过还是一派仙风道骨的纯情模样道:“喏。”
楚皇后并未看出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既无事,你便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母子的对话就此结束。
多余的寒暄一句也没有,寻常人家能感受到的母子温情,在楚皇后这里,若非必要,一丝也给不出去。仿佛在天家就是如此,也就该如此。
但君晏知道,并非如此。
只是他不是九弟,十个手指都有长短,父母对孩子的喜爱自然也不尽相同。
出了椒房殿,君晏缓缓呼出一口浊气,似是要把在殿内吸进去的冷气都吐出来。
而就是在太子离开椒房殿回到东宫没多久。
御花园内,激烈的争执下,丽嫔抬手,一把将苏贵妃推开。
“咚——”的一声。
“贵妃!”在翠芳惊恐地喊叫声中,苏贵妃一步踩空,腰腹猛的撞到栏杆之上,突然感觉肚子开始痛。

第148章 大出血
苏贵妃惨叫一声,疼的跌倒在地,翠芳急急忙忙冲上去,将人扶起,“贵妃娘娘!”
“疼,翠……芳……快去宣太医……”
翠芳注意到她身下开始出血,吓得脸色都白了,急忙大喊着叫人。
推倒苏贵妃的丽嫔脸色也变了,向后退了两步,被丫鬟紧紧扶住,“小主。”
“无,无妨,本宫无妨。”丽嫔咽了口口水,指尖死死掐着丫鬟,几乎要刺穿对方的皮肉。
苏贵妃今日兴致好,去御花园也只带上了翠芳,没个帮衬的人,翠芳不敢轻易动她,一面去叫轿辇,一面让路上偶遇的浣衣局婢女去找太医。
巧的是,今日苏大夫人拿着玉牌,带着柳大夫入了宫,听闻此事,吓得脸色惨白。
不大一会儿,整个后宫都知道苏贵妃这一胎被丽嫔给冲撞了。
作为后宫之主,甭管楚皇后心里怎么想的,但面上自是要前去探望苏贵妃的情况,还有生了大皇子的德妃。
因此除了跪在景和宫外的丫鬟奴才们,侧殿还来了不少位高的妃子,表面急切,内里窃喜。
尤其是德妃,作为事业型女人,自然把苏贵妃这一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见皇帝上完早朝,一脸凝重的赶来,绞着帕子急忙开口道:“陛下来了!大皇子昨日还和臣妾说,他十分想您,真是一日不见,便伉俪情深啊!不知陛下何时有空,去见见咱们大皇子,大皇子近日又长高不少呢~!”
德妃虽是出身尊贵,乃亲王之女,但她打小就和她爹一样只知道吃喝玩乐,斗大的字不识几个,但架不住人长得好看,惠帝又要平衡前朝后宫,男人嘛,送上门来的女人都不舍得拒绝。
忽略德妃身上的所有缺点,惠帝跟她在床上还是很合拍的,很快便有了大皇子。
只是时过经年,德妃非但没有变得成熟稳重,甚至将大皇子教的不成体统。
像是此刻,皇后等人再幸灾乐祸,面上都带着愁绪。
唯有德妃,憨了吧唧道:“大家都是自己人,陛下不必假装担心苏贵妃这一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还是珍惜眼前人,看看我们无贤吧!他最近都会背《三字经》了,嚷嚷着要背给自己的父皇听呢,多孝顺的好孩子呀!”
惠帝:“……”
惠帝心口一梗,想骂,但他骂的还不够多吗?最后德妃心大,左耳朵听右耳朵出,生气的还不是他自己?
成日里长高长高!
“再长就他令堂成巨婴了!”惠帝气的脑壳发疼,“小九三岁就能背诵《三字经》,老大都多大了!光长身高不长脑子的东西,果真慈母多败儿!”
德妃很震惊,什么叫慈母多败儿?
“臣妾只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惠帝:“……”
你娘的!
朕为何要贪图美色娶了这么个草包美人,休又休不掉!
“德妃,朕想静静。”骂不过,就逃避。
德妃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酸了吧唧的,“静静是哪位妹妹?可别是天仙的长相让陛下念念不忘……依臣妾看,陛下当以国事为重,可不敢沉溺女色呀。”
惠帝:“……”
冷静,冷静。
深吸一口,不能计较。
传出去家暴的名声,后世怕不是要骂死他。
满腔怒火直对楚后,“御医怎么说?”
“何御医说,贵妃这胎本就不太稳妥,又有丽嫔推了一把——”
“为何不稳妥!”惠帝打断楚后的废话,“朕让你执掌凤印,协理六宫,你连贵妃都照顾不好,朕要你何用!”
“陛下恕罪。”皇后冷脸起身行礼,其她妃嫔自然稀里哗啦的都跪了下去。
唯有德妃,暗戳戳在皇帝背后怂恿,“啥也不是。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诛九族,剥夺皇后位份,打入冷宫一条龙去吧你!”
惠帝:“……”
妈的,一个头两个大。
烦死了。
何御医和柳大夫等人都去到了苏贵妃侧殿的厢房里。
女子产子诸多晦气,自然不可在正殿,以免冲撞了运势。
何御医当下吩咐道:“赶快多准备些热水,臣之前给贵妃娘娘准备的熏香也燃上。”
翠芳这才赶紧带人去忙活开,惠帝也在外面焦急的不得了。
皇后说实话他不乐意听,便平平板板不甚走心的劝道:“陛下别急,女子怀孕都是要经历这些事情的,贵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的。”
而隔着一堵墙,苏大夫人作为命妇,得知消息后便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苏家嫡出只有两个女儿,一个为了家族进宫,一个嫁给宋家大郎。
苏贵妃真要出了什么事情,她没法跟丈夫交代。
眼看着产房折腾了一炷香都没个消息,好容易翠芳跑进来,还是来拿贵妃往日用的熏香。拿完后,又把手放在放熏香的格子下,拿出个鼓鼓的破布包。
忍不住白着脸色问,“翠芳,贵妃如何了?你拿的这都是什么?”
“……宋六小姐让我们准备的药材。”
“柳大夫不是有把握吗?”
翠芳知道,但她这不是心慌吗?咬牙道:“……有些药,有些药柳大夫或也需要,夫人,奴婢先去送药!”
别人未亲眼所见产房里的惨象,但是翠芳不一样。
这件事情上,她不得不多留点心眼。
告辞了苏夫人,翠芳快速跑回。
一进去产房,看见贵妃的惨象,翠芳没忍住眼泪珠子直掉。
炎炎酷暑,景和宫来了一圈的人,所有人都坐立不安的。
何御医头晕眼花时憋不住出来透个气,当下就被刘公公叫到陛下面前,问道:“贵妃这胎到底如何?能保住吗?”
何御医捏了捏指尖,对上惠帝深黑的眸子,只说,“臣等无能……只是民间医科圣手柳大夫说没甚大问题,贵妃是胎位没正过来,这才导致大出血,胎儿危在旦夕,他再正正胎位,开些药,还能力挽狂澜。”
“这样啊,”惠帝的目光深黑,意味不明,“那是喜事。”
“……”
何御医没敢接话。
然而,话虽如此,半个时辰过去,苏贵妃不断流着血水,丁点没有正过胎位,就不会流\产的迹象。
柳大夫也是满头大汗,他原想着,苏贵妃是比他平日里接待的那些妇人看上去胎位更歪,但他行医多年,十分有经验,便是被脐带缠颈的胎儿都能救活,只要贵妃这胎是在肚子里的,管他什么方位,他都有把握的。
可现在,几碗保胎药下去,那孩子虽弱,但也该补上气血,稳妥了,谁知这血还是哗哗的流。
如果再这样流下去,很有可能就是血崩,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
刘御医和何御医对视一眼,二人作为太医院的副院和院判,自然知道这等时候,堕\胎是最好的选择。
“柳大夫,别试了,准备药,我给贵妃堕\胎。”
“柳大夫,我们看贵妃的情况不太对劲,有点像老夫前些年遇到的一个夫人,她死后被剖解,孩子并未长在肚里,而是吸附在一根细长的血管内,孩子长大,撑裂了血管,造成一尸两命。”
“不可能!”柳大夫大声喊道,“我自认看过不少孕妇,贵妃这一胎,真的只是胎位不正。贵妃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你们为何总要灭她希望!莫要说了,我真的有把握!”
然而苏贵妃虽然是迷迷糊糊的,但这话还是听到了心里。
刘御医说什么?孩子附着在血管上?
这话和宋窈说的可是极其有异曲同工之妙了,当下心慌意乱,哭道,“……锦瑟,翠芳,翠芳……去替我请锦瑟,翠芳!”
她哭的极惨,却因为没甚气力,声若细蚊。
从宫里到宋府多远的距离啊,苏贵妃找到不是宋窈也就罢了,竟还去找宋锦瑟那个不知礼数的。
翠芳简直要气死,又不敢刺激他,急忙拿出宋锦瑟前段时日给主子买的玉镯子,戴到手上的没一会儿,因为害怕守在门外的苏夫人便听见柳大夫惊喜的声音道:“你们快看,贵妃的血止住了!贵妃好转了!真的好转了!”
苏夫人松了口气,心想宋窈之前那般,想来是判断错了。女人怀孕头三个月受了冲撞,流血是正常的,止住了就行,她果真不该信一个孩子的话提心吊胆。
可下个瞬间,便听见刘太医惊慌失措道:“怎,怎么又流血了!”
“喝了安胎药还流了这么多血,柳大夫,你快想想办法啊!”
女人大出血,不但是孩子保不住,自己也是要死的。
“遭了!”
等在产房门外的苏夫人一下子就慌了,呼吸不畅,想让人去宋府请宋家的六小姐。
躺在榻上的苏贵妃最清楚她的身体是怎么样的,那股子撕裂的疼让她没办法告诉自己,她的胎位正一下就不会再出事。
宫外孕……宫外孕……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去请宋窈!快!”
可她的身子已经垮成这样,这里到宋府一来一回,苏贵妃大出血,是足够致死,让宋窈来看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的。

宋窈一直惦记着苏贵妃的事情,夜里都没怎么睡。
直到后半夜,似是半梦半醒,她感受到鼻息间围绕四溢的檀香,恍惚间被什么人拉住手腕。
君晏顿了一下,亲昵的凑在她的颈边哄她,“窈窈,你乖。”
“再乖一些。”
他声音轻柔的哄着她,答应的做不到,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
轰隆一声。
窗外的雷雨将宋窈惊醒。
宋窈猛地从床榻上坐起,像是离水的鱼,扑腾着大口喘息,呆愣愣的看着浅红色的蚕丝被,久久不能回神。
——她,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宋窈崩溃地扯着自己的发丝。
不应该呀,没有征兆啊。
她一直走的都是独美路线,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让君晏那样……
“我不会真的馋君晏的身子了吧?!”
还有,最重要的是——她只看了阮阮的几个画本子,都是跳着看的,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姿势。
宋窈的小脸经历了变红,变白和变黄,像是被打翻的颜料一般,实在是一言难尽。
待到半夏听到声音,在屋外小心问道:“小姐,您起了吗?”的瞬间,宋窈仿佛做贼心虚,她快速地把自己闷近被子里。
浅红色的被褥与梦中的大红喜被融合。
“窈窈,窈窈……”
男人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幻听,在她侧颈响起,好似从梦里来到现实,圈她入怀,周遭都是他的气息和温热。
宋窈身子一软,想也不想急忙将小被踹开,捞过头顶的抱枕死捂住脸,面红耳赤。
原来这就是做了坏事,怕被人发现的羞耻和害怕。
“呜……”小姑娘欲哭无泪,一手捶墙,恨铁不成钢道:“宋窈,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你再也不是那个清清白白的自己了。
你竟然狗胆包天肖想了君晏!
这样的认知让宋窈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脖颈处的观音吊坠温热,尽管她踢来踢去,依旧紧紧的贴合在宋窈的皮肤上。
当然,再难受,再唾弃自己,该起的床还是要起。
宋阮踩着双红色的绣鞋,一路跑到喜春堂,掀开宋窈的抱枕,“窈窈,快点,别睡了呀!前院搭了台子,二哥三哥一群人在玩水秋千,咱们一起去看呀!”
宋窈折腾了一夜,累得很,嘟嘟囔囔地翻了个身道:“昨日不是才起床吗?今日怎的又要起?”
宋阮:“……那你昨日干了十碗饭,今日就能保证不再干饭吗?”
宋窈:“……”
宋窈揉了揉眼睛,“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是辰时一刻。”
那也不过是太阳升起没多久的功夫,算算时间,苏贵妃再过两个时辰就该出事,这里到皇宫还没半个时辰的路程。
“时间还早,我再睡会儿。”宋窈作势又要往床上倒。
宋阮赶紧拉住她,“一日之计在于晨,那《春秋》你还没跟我学呢,便是不看热闹也不能睡了,你都睡了四个时辰了。”
“你不懂,那四个时辰我都在和君晏做……”
宋窈的话说到一半,冷不妨反应过来什么,不说了,有气无力地抬眸,正对上宋阮一身红色立领小褙子,绣着精致的苏绣牡丹,下面配着条精致的白色长裙,随着宋阮的动作,小褙子被风吹起,边角摇曳。
大红的颜色让宋窈思绪翻涌,“唰——”一下红了脸。
“窈窈,你脸好红,是发热了吗?”宋阮就要来摸她的额头。
“等,等下,你别过来!”
宋窈闭着眼睛把脸埋到膝盖里,“让我缓缓。”
她想,未来几天,她可能都没办法直视红色的被褥和衣衫了。
夜里惊梦出了一身的汗,宋窈叫了水,梳洗一番后,叫着家里的车夫,提前往皇宫的方向赶过去。
她带着宋阮,说是顺路去“玉春楼”看看,其实就是掐着时间赶着最近的路往皇宫走。
玉春楼是白氏的产业,喝茶听戏的地方,宋窈知道她的故事一定卖的出去。
宋阮最近干劲十足,还找了夏木匠拿着宋窈的舆图帮忙重搭玉春楼。
玉春楼离皇宫很近。
宋窈就站在玉春楼附近观看宫内的情况。
若是苏贵妃找她,那好说,若是苏贵妃不愿意……
正待宋窈皱眉时,忽地有几匹穿戴铁甲的黑马朝着玉春楼的方向冲过去,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朝着宋府的方向。
看那群人的打扮,鱼龙服,绣春刀,金戈铁马金羽卫。
宋窈心里有了猜想,但又不是很确定,金羽卫是保护太子的,君晏总不可能为了个贵妃出来寻人吧?
不是她小人之心,而是皇权之争,宋府苏府枝叶繁茂,又是武将,苏贵妃怀孕,定是要在后宫掀起血雨腥风。
玉春楼附近的百姓们见状都在议论:
“宫里是出了什么事儿了?怎的正门都开了,来了这么多金羽卫。”
“你们不知道吗?真人真事,太子不举,是不是……金羽卫找到治疗不举的法子给太子治病了?”
“……那也太兴师动众了。”
“没办法,人家是未来的天子,若是没本事让女人给他生孩子,丢不死咱们大雍的脸面!”
“你们这群长舌妇,就知道嚼舌根!儿子,快,回去告诉你爷爷,传下去,太子不举啦!”
“……”
那声音响的,生怕人家金羽卫听不见似的,也不怕被关到牢里吃牢饭。
宋窈嘴角一抽,下一刻,一匹枣红色的大马扬蹄子,健步如飞,在杂乱的人群中,精准的跑到了宋窈面前。
马背上的男人拉住缰绳,枣红的大马前蹄高高扬起又轻轻放下,眨巴着大眼睛长睫毛,乖巧地看向宋窈,在少女仰着头向它看来时,想了下,撒娇道:“咩~”
宋窈:“……”
你就是匹马,怎么好意思学人家羊叫的?!

第150章 枣红大马
枣红色的大马似看出宋窈对它的嫌弃,呼哧着鼻子喘了口粗气,用高大的马头去蹭宋窈的脖颈,“咩~咩~”仙女儿贴贴~!
宋窈一时不查,被蹭了个踉跄,直到被一只大手扶住,她方才看清楚那匹枣红的大马,竟是比寻常马驹要大上两倍不止。
宋府的黑马在它面前和个未成马似的,连她都被衬得小了好几圈。
“咩呀~咩呀~”大马乖巧在原地踏步,漂亮的眼睛依赖的看着宋窈,用脑袋去顶宋窈身后的男人。
檀香和炙热的温度笼罩宋窈,宋窈赶忙站稳,退后两步,一抬眸,果真对上君晏清冷的眸子。
天地寂静,万物无声。
二人皆因那场荒诞的梦境皆悄悄红了耳尖,别开视线。
可君晏的余光却忍不住落在宋窈的身上。
小姑娘脸色红润艳若牡丹,想到他刚拉她时,细细软软的腰肢,似乎和梦里一般,软的和朵儿云一样,让人舍不得又忍不住用力的掐上去。
这样的想法一冒尖,君晏便有些羞恼。
他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
让小姑娘知道岂不是要被耻笑他好色!
宋窈更是羞愧,想到自己让君晏对她……虽未真实发生,但人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让太子殿下知道了岂不是要被耻笑她好色!
大马看着二脸羞答答的两人,它的世界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又用头去顶宋窈,把她往君晏怀里送,“咩~咩~”那男人中看不中用,小仙女儿你上呀!
宋窈现在最受不得红色。
君晏明明有一匹黑色的大马,偏偏骑了一匹枣红色的马。
是凑巧,还是……宋窈心跳的飞快,竟紧张的冒汗。
她知道对方不可能知道她做了什么梦,但她第一次做这样不干不净的梦,实在是心虚,自然会想到,他会不会……猜出来什么了……
大马看的着急,踢了踢蹄子,“咩~”废物!
君晏被小马蹄踢了下,好容易稳住心神看向宋窈,男人的桃花眼水涟涟的,仿佛刚下过一场春雨,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他自己都未曾注意的温柔。
“宫中派人来说,苏贵妃小产,她叫嚷着一定要让你去帮她治病。”
可这种事情,翠芳能来请人,刘公公,马公公都可以。
然而来的却是君晏。
宋窈一直抱着吸气运的想法凑近他,倒是未曾想过君晏的态度……
不过宋窈也顾不得去想,清楚苏贵妃这一胎耽搁不得,赶忙开口道:“我让车夫驾马跟在殿下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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