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享用美人,是给妹妹一份尊重,积一点德。
要不然日后有人问起来,他有何面目面对妹妹?靠脸皮厚吗?
野蔓心想,权宦是个能坚持的。
任何有所成就的、都有自己的坚持。
其实这世上,别看别人喊着大流,你不大流、并没多大关系。
或许是这一拨人、让你不合群,有些麻烦;这很重要吗?咱稀罕他的群吗?
有人稀罕,他随大流去。
野蔓看完,真心佩服!
她让丫鬟拿纸笔来。过去坐好,认真的作序。
丫鬟将这边的灯点亮,风挡了,雨在外边下着。
谭洁回来,悄悄的在一边。
谭洁忙了几天,有点辛苦,但真不算什么。
人啊,现在难,想想以后可能更难,现在就知足吧。
何况,谭洁现在有什么难的?一般人已经难不了她。
她一个是没赚银子的压力,其次对自己的东西有信心。
不过是一些闲言碎语、无关紧要,更多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理她、才是给他脸。
野蔓写的快,几乎是一挥而就,毕竟是早有准备。
王素宁在一边伺候,看的直惊叹!
汪景伯写的好,主子写的更好!这字就不一般。
翠玉看上一遍,提精神!
女子就该如此,活的精彩!
不论是再尊贵的、还是再卑贱的,不管她们三从四德,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要活出一个人样来!
就算丫鬟,也是人。朝廷都不许随便打死丫鬟。
做人就有基本的底线,忠心、孝顺等等。
关键还是要有自己,像愚忠愚孝都要不得。
说起来或许很大,简单说:一棵野草也向往春天。
真的很简单,比如丫鬟不是随便打骂的,一个好好当差、一个把他当人看。
就算是驴,也是一条命。
那些被剥丶削的平民百姓,就不是命吗?
汪汝迁的母亲和妹妹显然也是被残剥的。
汪汝迁拿着看。
一直知道小娘子厉害,这写的也真厉害。和他的笔法还能扣上。
凄美,没有尖刻之类的。替女子发声,虽然不明显却也不含糊。
女子不易,请多尊重。女子尤其要自重。
汪汝迁的祭母文,已经变质,但不是不能拿去祭母,如果能帮到一些人,就值!
翠玉看了汪景伯写的,问主子:“这要正式卖?”
野蔓问:“这么美的文、你说多少女子会看?”
翠玉想想,她会收藏。
里边有汪母教子、也有汪景伯从稚嫩到成熟,虽然他不是主角。
但作为写母亲的,教子是她重要的一部分,或者被她自己认为是全部。
翠玉看着,汪景伯将自己写的不够聪明,母亲却耐心、坚韧、美丽、温柔。
她简直是世上最好的母亲,是所有儿女心中该有的样子。
她的结局那么悲惨,宁愿不写,给大家一个想象。
不论她去了哪里,都愿她幸福安康。
谭洁看完,一声轻叹。
野蔓笑道:“你能写无数的故事,以后老了慢慢写。”
谭洁想想:“行啊。”
老了都给安排好了。
如果能写出来,得到一份赞同,或许也有非议。
谭洁看小娘子,是为更多女子吧,她就不怕人说了。
活着都不怕人说,死后还怕?
她只要活的够精彩,那些骂的、不是嫉妒就是恼羞成怒。
谭洁给小娘子一份请帖:“叶家一位老夫人九十大寿,邀请你。”
野蔓说:“我懒得去,你去吧。”
谭洁心想,果然。
只怕,叶家有些人还觉得小娘子急着要去攀关系。
叶家的门第也确实高。
不是那种漂亮,但十五岁的少年,这气质,就是美。
吴惠坐在窗边,看着叶家送来的名菊,挺好看。
王素宁跑去抓紧修炼了。吴元礼比她修炼晚,但先到二层,显得自己很废。
罗发看这丫鬟、挺活泼,他和主子回话:“那驴好了,牵过来吗?”
野蔓说:“就在那边养着吧,我过两天去看看。”
这驴孩子大老远的运过来,竟然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娇气了。
罗发就担心,它过来会被下黑脚踢。
下黑脚天天踢石头、像练腿功,踢起来当然更厉害。
驴孩子就算娇气也得娇养着,那边环境也不错。
汪汝迁领了胥防、晏景仁、王学心等人过来,见小娘子。
野蔓本来是不耐烦,这是给汪汝迁面子。
胥防几人、看着这宅子、就惊呆了!
漂亮的地方不是没有,但一个小娘子、住的这么阔气,让男子没脸。
野蔓请几人坐。
小厮飞奔而来。
野蔓看他,有急事?
小厮笑的有点神奇:“同知大人升官了,想请汪景伯去州衙帮忙。说是挺忙的。”
野蔓说:“你就传话,说:看他急不可耐的,好歹也过一阵。再把衙门收拾干净了,总不能让汪景伯去给他打扫垃圾。”
小厮笑着去传话。咱家汪景伯厉害,更厉害的是主子。
翠玉心想,咱没和房大人绑一块。给他帮忙也不是为个人。
野蔓问汪汝迁:“你去不去?年后再去?”
汪汝迁点头。过几天要去钧都,就算看个表面,也能开开眼界。
野蔓说:“到时看,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汪汝迁很期待。眼界越开阔,回头来府衙帮忙、也能做的更好。
毕竟,他始终和衙门那些人不一样,更不是简单的案牍。
晏景仁几人、在一边就有点晕。
哦原来还能这样,就这么说知州?
海州的知州比别的还高一点。几位新科举人,觉得自己、还是坐着喝茶比较好。
汪汝迁和晏景仁、胥防说:“我和县尊说过了,明天陪你们过去?”
晏景仁忙行大礼。
倒不是他在衙门找不到差事,但也是要托人。在海州、和富州也有区别。
胥防就有点紧张。
野蔓安抚:“没事的。去呆上一阵,以后读书也不一样。”
胥防和晏景仁最大的区别,是背景。很多东西没见过,长了见识就不一般。
至于会不会学到衙门那些坏毛病,若是现在学了,还能趁早解决。
胥防向小娘子道谢:“这次考的还不错,会试肯定是没把握。”
王学心不打算去衙门,就看这花园:“那边的树好大!”
野蔓说:“都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树已经千年。”
几个读书人,突然品出了味道。
一个丫鬟匆匆跑过来,都是急事儿。
野蔓看着谭洁身边的丫鬟,问:“怎么了?”
丫鬟委屈:“叶家有人特地问主子,还说主子瞧不起叶家什么的。”
野蔓说:“怎么实话就这么随便往外说?不讲规矩了?没脸的又不是我。”
丫鬟乐了。咱家小娘子就是厉害!
野蔓吩咐:“你说我有急事,让谭娘子早些回来。”
丫鬟明白了,跑了。
既然有人觉得主子瞧不起,干脆让谭娘子也走,懒得伺候。
野蔓就看,谭洁挑的人、都是挺机灵的。
会办事儿,挺好。她看王素宁。
王素宁过来,一脸无辜,没懂。
翠玉笑着不管她。
汪汝迁正在介绍吴元礼。
吴惠谦虚,给这个面子。
晏景仁肃然起敬!没想到宁州吴家的麟孙、就这么在这儿。
吴老幺就抱着小九过来。
小九下地,连滚带爬的过来、抱融娘子大腿。
野蔓拎着他:“怎么了?”
还是小厮来解释:“隔壁王家非要送两个美人,服侍六爷。”
野蔓叫人:“去王家说一声,收拾收拾可以滚了。”
吴老幺苦笑,融娘子这是准备霸丶街?不过:“王家兄弟在那儿养了四个外室,确实不咋地。”
小九和融娘子告状:“晚上打架。”
野蔓毁人不倦:“下次再听到,就让人喊:着火啦!”
小九眨着大眼睛,什么意思?
吴老幺能笑死!
吴惠大概也懂。这说着火,大家还不得去围观?
就算这边是外室小妾遍地,但没几个愿被白看的,除非有好处。
那是盯上了吴家,以为送美人最有效。但随便说说还罢了,若是纠缠,是该收拾。
吴老幺还年轻,若是在这边呆的久。
野蔓问:“你需要不?”
吴老幺忙说:“不用。”更正经的说,“就算要纳妾,也得先回去禀明老祖宗、母亲、大嫂二嫂还有内子。要不然,老祖宗会打断我腿的。”
野蔓说:“若是真看上了,我可以给你担保。我也不强求,你也别偷偷摸摸的。”
吴老幺发誓!他也没资本偷偷摸摸。
野蔓知道他是认真的,就不多说了。
晏景仁就神奇。不过,吴家的石太君是厉害。
晏景仁还知道,胥防是不许有别的女子,任何意义的都不行。
胥防没那个心。不说别的,就看吴六爷都这么谨慎,他家比吴家差远了。
小九缠着融娘子。
野蔓见过晏景仁、胥防几个了,让汪汝迁去陪客。
汪汝迁将几人请到自己院子里。
晏景仁淡定。条件好的就这样。关键在汪景伯自己。
胥防、王学心、都是静下心来,为下一科的会试做准备。
会试、那未必是三年就够的,但这会儿是最好的。
罗槐找汪公子回话:“辛公子和几个同榜,来拜访。”
汪汝迁皱眉:“你去说,融娘子不见客。”
罗槐知道:“有个沐公子、阴阳怪气的。”
汪汝迁明白了:“不用理。”
胥防担忧:“怎么回事?”
汪汝迁和他说的明白:“大概又换着花样来试小娘子的。以为什么样的身份就能在小娘子跟前摆了。”
晏景仁懂!十分的懂!
举人啊、进士啊、大概都不算什么。
何况是阴阳怪气的来,就更不用理了。
因为汪汝迁不是那条路。
他们有身份,很体面,还有一群小厮、护院等。
就非常招人。街上一些小娘子、还有丫鬟媳妇、外室小妾、都来围观。
夏淩坊大概是条件最好、最闲的,就算男人需要伺候,外室生的庶子庶女往往也闲。
这些庶女若是生的好,大抵也是卖的。商人卖女儿很正常。
所以,看到隽秀的公子,围观之余,也给自己物色一个好买主,指望以后更好。
有人在看后边。
街上还有不少看热闹的。在顾家被关大门后,张家得了警告,现在王家也想试试?
王家和顾家张家等可没得比,原以为打吴家的主意,没想到吧?
虽然吴六爷不算什么,但他是小娘子的客人,王家还觉得自己无辜?
这会儿,门口一群举人怒了。
小厮也懒得管他们脸色,说完就回去、关门。
一群人盯上辛公子。
辛公子无奈,又让小厮敲门。
林下府的小厮开了门,问:“还有事?”
辛公子忙过来说:“我和汪景伯说几句话。”
小厮说:“你欠银子了?”
辛公子变色。
小厮问:“还有什么?”
谭洁回来了。
街上人都好奇。今天叶家设宴,不是谁都能去,偏谭娘子有这个面子,不过,早早回来了?
有人就嘲讽。
人家没听清,就看叶家有人追在后边来。
稀奇。更稀奇的是……
叶家的管事送上厚礼,和谭娘子赔罪:“替我和融娘子赔个不是。”
谭洁十分客气。
管事还忙着。
估计是有人看着叶家的情况,要搞事情。反正不是融娘子。
谭洁很清楚,叶家这么大,哪能干干净净?个人是个人、家族是家族。
何况谭洁是生意人,轻易并不得罪人。
不过,现在她有主了,谁若是对主子不敬,或者主子发话,她自然是要照办。
谭洁回了,叶家的人走了。门口并没安静。
辛公子看着情况不太对劲,总觉得,他家不会追着来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事小,为什么赔礼道歉?
不多会儿,王家上门赔礼道歉了。
小厮口气很大:“你们离远点,事儿就过去了。”
王家人不高兴。
小厮不负责哄他。咱家不玩这套。
什么事都敢做,回头赔礼道歉就完了?也太容易了!
一个新科举人已经怒极,对着林下府大骂:“可真霸道!”
小厮拿着笤帚出来扫他:“闹到我家门口了,还怪我家霸道?滚远点!对你就够客气了!”
新科举人怒极!笤帚竟然往他脸上扫!
他以为他脸能值多少银子?小厮特地练的,扫自家门口,衙门来了都有的说。
辛公子也怒,一群人走了。
里边,汪汝迁的院子。
罗槐机灵的很:“大概要去黑汪公子了。”
汪汝迁淡定:“等我去州衙,他们还有事儿呢。”
不差这一遭。他去衙门,公事公办,指定要影响这些人的利益。
骂去呗,看他们能骂出多大能耐?
王学心来气儿了:“中了举、干的什么事儿?”
汪汝迁说:“举人也好、进士也好,和做人都没关系。看一个人,还是要看人品。”
王学心点头:“那吴良不是吗?”
大家说正事儿,不用理那些东西。
毕竟,他们有条件,能慢慢折腾。咱还得有资本了才够玩的。
谭洁到后边,和小娘子回话。
野蔓看她也挺辛苦。
谭洁乐,这算什么?更好笑的是:“有人觉得我要去叶家做妾。外人也想呢,叶家有人害怕呢,可热闹。”
野蔓看她、年轻貌美、怪不得人嫉妒:“以后要成狐狸精了。毕竟,还要带一群狐狸精出来。”
谭洁无语:“我半辈子都过去了,还能成狐狸精?”
野蔓说:“有人漂亮了,有人就不漂亮了,这狐狸精是跑不了。”
谭洁躺平,狐狸精她就继续嫉妒。
燕红也觉得有趣,至于那些人想什么、真的不用理。
野蔓说:“有的人努力让自己变美,越来越美,越来越狐狸精。有的人努力让自己变丑,越来越丑,越来越恨狐狸精。”
谭洁点头、没错:“打扮再美掩盖不了的丑陋。”
内心的丑,包括说话、都会让人不喜。
也是有些人明明长得一般,却让人喜欢,又要被说会勾丶人。
就他自己没用呗,还得意什么?
野蔓笑道:“以后啊,一边骂狐狸精、一边找你要药。其实,谁心里没一个狐狸精?”
谭洁大笑!
翠玉在一边也笑。这就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
谭洁说:“养颜丸解决不了所有问题,主要还是自己。”
野蔓说:“自己都解决了,谁买你的养颜丸?”
谭洁乐的不行:“问题是,道理大家都懂,真能做到的很少。”
现实就这样,很有意思。
有小厮飞奔而来。
野蔓看他,小心点别摔了。
一脚绊了门槛,连滚带爬的。
吴小九在一边偷着乐。
野蔓看他,自己能过那个门槛?
吴小九要秀他的大长腿,过去在门口,使劲抬腿,抬腿,抬不到门槛高。
小厮看他一眼,不用管,自己和主子回话:“门外,顾家、杨家等来了一大群,还有一辆车里坐着据说是杨小五。”
野蔓眨眼睛,闹半天:“顾家就闹个这?”
王素宁惊奇:“把杨小五搬来了?”
野蔓看谭洁:“这是闹叶家的底气?”
谭洁不知道啊,皇五子、就是那个炸了一波的?
吴惠惊奇:“这回睡醒了?”
野蔓说:“也可能半边脑子在睡着。”
吴严说:“本来脑子就不太够用,这睡了一半,就像一条腿能走路吗?”
野蔓问小厮:“自己走来的?”
小厮说:“不是,顾家和杨家的车拉来的。”
野蔓看吴严,明白了没?
吴严、明白是明白了,意思是被顾家和杨家坑来的?
吴严说:“顾家的胆子忒大了吧?杨小五为什么就敢来呢?宫里不是还乱着吗?”
吴惠说:“都是没睡醒的缘故。何况,宫里不好,他才急。回来找外家帮忙呢。”
海州现在摆烂、不怎么管杨贤妃了,小五急、也没毛病。
辛公子、沐公子什么的、一大群又过来。
这回他们成了配角。他们也围观。毕竟,朝堂上,皇帝可以围观,三公都能围观。
皇五子还是个小孩,一群公子、新科举人、都不太愿放下身段。
毕竟,人家没理他们的意思,牢牢盯着林下府呢。
感觉挺奇怪的。若是林下府为皇五子开大门,总归叫人不舒服。
等待的过程有点久。
街上围了个水泄不通。
叶家那边设宴都没这么热闹。毕竟,皇五子太好玩了是不是?
顾家和杨家来了挺多的人,围着中间那辆超级华丽的车。
夏淩坊的外室小妾们本来就闲的,有这热闹,最不爱出门的也得来。
大概十室九空,除几个出不来的、和几条狗,别的狗、猫、还有什么宠物都来了。
海州、宠物多得很,绝对叫人大开眼界。
老虎、豹子、鳄鱼、乌龟不好爬过来,鸟有飞过来的,天上成群结队的、来围观。
挤在后边的,好像还有一群鸡,一群大肥鸭,这是在街上运的时候、被这壮观的场面搞懵了,一时鸡飞狗跳。鸡屎什么的,还有两只孔雀,惊慌失措在街上乱跑,跑到顾家人那儿,窜过那辆车。
围观的叫着、笑着、小心防范。
辛公子一群人也躲,这时候实在没法和鸡飞狗跳计较。
就算当场打死也不好看,看热闹是挺好看的。
野蔓老祖开了侧门出来。
一只孔雀疯狂的扑到她跟前。
乱抢什么戏?老祖将它往里边一扔,外边实在没地方了。
门都快打不开了,好在门是朝里开。
野蔓老祖出来。
堵在门口的、自觉的后退。
其实,大家都觉得她要开大门的,凑侧门这儿、准备和小厮唠嗑。
没想到大门还是没开,有人已经哈哈哈乱笑。
开侧门才是对的,要不然大门一开,鸡飞狗跳。
主场、安静一点,围观的、把侧门到大门这块、至少让出一条路。
大街够宽的,但街上真的人多。
站低了看不见,有骑马的骑驴的、站在车上的爬到树上的。
别管他们了。顾家看到野蔓老祖就怒。
一个奴才喊:“还不打开大门迎接!”
一个奴才喊:“还不过来拜见?”
野蔓老祖过来。
顾家人最会摆姿势,地上空出一片,扔下来一个拜垫。
野蔓老祖跳上车,揪出杨小五。
杨小五以前得宠的,十一岁了,长得好看,个头也不小。
野蔓老祖将人拎下来,啪!一个大耳光:“你是皇五子?”
杨小五都懵了,下意识的应:“是。”
啪!老祖这一耳光更响亮:“你敢假冒皇子?”
杨小五尖叫:“不是!”
啪!野蔓老祖一点都不手软:“这就承认了?”
啪!这几个耳光、足够打出一个猪头,老祖很有节奏:“皇子都敢假冒,你想造丶反?还是诛九族?”啪!猪头可不够,“这年头除了猪成精,以为海州天高皇帝远、皇帝的儿子都敢假冒了?”
顾家和杨家疯了!
汪汝迁拎着一把刀过来,站在小娘子身边,准备将假冒的、剁了!
顾家和杨家、疯了还不敢乱动!
围观的、有人回过神,哈哈哈笑死了!亲娘啊!
真笑的满地打滚,鸡飞狗跳!
侧门里边,王学心也笑死了!虽然他还不是太明白。
街上,来的人够多,明白人也不少。
杨小五他真的能承认?皇子能这么跑到海州来?想造丶反啊?
“住手!”顾家和杨家都要疯。
“你想死!”一个年轻的、不管不顾的杀过来。
野蔓老祖一脚踢死。小五是不能当场杀了、可以废了,别的东西就没必要客气了。
小五现在已经给抽疯了,七窍流血,真没客气。
杨家一些人看着都害怕。
有人哭着喊:“他真是五皇子。”
野蔓老祖问小五:“你怎么来的?”
小五赶紧招:“顾家,是顾家……”害他。
野蔓老祖按着小五捶,一边说:“顾家通丶敌,现在又弄个人假冒皇子,还是说,宫里的皇子都能玩于股掌之上?顾家以后还想玩天下吗?或者先玩玩海州?海州百万人,顾家玩得起吗?”
顾家一群人怒极:“胡说!”
汪汝迁问:“那你们说说,这皇子是怎么来的?来路不正,你敢说是真的?或者说,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证明他的真假?此事可没那么容易了结!”
顾家不善罢甘休。
林下府才不善罢甘休了!
街上看热闹的、有人才明白。
那笑的肚子痛的,是笑早了,没想到顾家的险恶用心,现在喊:“这在半路掉个包不要太容易。假冒皇子是大事,必须送到衙门去查个水落石出!”
杨家的人哭:“是真的。”
野蔓老祖冷笑:“你问问天下的商人,哪个卖假货的、不说的比真的还真?”
街上又一片笑的鸡飞狗跳、肚子痛。
有人来起哄:“以前还说,雇一些人扮公子。没想到顾家玩的更大,直接假冒皇子。”
一群人说杨家:“你们固然是皇五子的外家,但皇子是皇家的,不是你家的!”
一群人大笑:“这么坑外甥的也是少见!皇五子遇上你们这样的、可是倒了霉哦。”
有人冷笑:“杨家都被顾家耍了。顾家这是要对海州下手呢。”
野蔓老祖捶小五:“顾家还有什么招?留到衙门去慢慢招!”
顾七被气到吐血!
野蔓老祖冷笑:“猪圈里呆久了,都想的什么异想天开?”
汪汝迁说:“顾家想明白了,怎么和皇帝交代吧!”
野蔓说:“正好,我准备进京,顾家一块走?”
顾家几个老头吐血!
杨家的老头、过来扯、救小五。
老祖一脚踢死:“这假货、还是看好了,省的给杀人灭口。”
杨家人崩溃、尖叫:“是五皇子!”
王素宁在一边尖叫:“真货!如果是假的,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汪汝迁都快被这丫鬟逗乐了。
因为打的就是真货。
街上一群明白的,笑到吐血了、不行了救命啊。
年轻的不一样。年轻人嘛,挺好的借口。
不仅来了顾七,还有三十出头的顾二?或者顾七庶出的叔叔们。反正这些东西数不清。
杨家更正经,舅舅、表舅、堂舅、没一个救的了。
那沐公子挤过来,怒斥老祖:“你好大的胆子!”
野蔓老祖问:“沐家也有份儿?那一块和皇帝交代吧。”
沐家人赶紧将沐公子扯走,弄明白没有?
野蔓老祖可不放过他们,要不然一回回的来折腾。
杨家人手忙脚乱的找到一块玉:“这个能证明!”
野蔓老祖无语,不过也正好:“你在逗傻子吗?顾家连这都伪造好了?顾家有伪造玉玺吗?有准备龙袍、龙椅吗?就在海州登基?你们准备挟天子以令诸侯?你们以为在台上唱戏呢?顾家的心这么野,为什么要连累海州百万无辜的人?”
汪汝迁接上:“一个商户,敢干涉朝廷大事,是觉得别的商人过得太好了?”
野蔓说:“岂止是干涉,这是准备怎么和皇帝交代?”
其他看热闹的、不懂的、现在终于明白了。
商人啊、地位低,顾家这一搞,大家全得倒霉。
顾家几个老头吐血都不够了,扛不住。
汪汝迁说杨家:“你们等着夷族!”
杨家人、真怕了!
年轻人大怒:“你们少胡说八道!他就是五皇子,你们将他打成这样,等着五马分尸吧!”
野蔓老祖一巴掌抽死。
这个杨贤妃的亲侄子、顾七的妹夫、走的干脆、不用等夷族。
杨家一群人、要和老祖拼命。
有人忍不住过来劝:“你们还没明白吗?融娘子好好的在这儿,你们非要来找麻烦。她在以牙还牙。赶紧想想怎么保住杨家吧。”
看杨家还不明白,都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脑子?
劝的人都心累,还不想得罪融娘子,毕竟,她说的有些事没错。
谁还不是个明白人?
顾家弄来了皇五子,肯定要让海州做什么。
这能好受吗?所以,融娘子事实上帮了大家。
融娘子一个人、底气足,敢收拾皇五子,别的人哪敢啊?
就算她收拾完了,胆小的还得小心翼翼。
不过,皇五子基本废了,胆子太小就算了。胆大一点的、管他真假呢。
关着门当不知道。
到时谁会说,就推到顾家头上。
所以,有人劝野蔓老祖:“既然是顾家寻来的人,还由他们处理吧,谅他们也不敢杀人灭口。”
打的这么惨,让顾家去操心不好吗?
劝人的、说话很好听:“不论真假,宫里肯定会知道吧?杨贤妃这么大的儿子不见了还能不知道?”
所以老祖就别操心了。
真闹起来,吃亏的当然是海州。再说,提杨贤妃是赤果果的威胁。
杨家若是要闹,这杨贤妃差不多也到头了。
一群人就怕杨家不明白,真是心累,得好好和他们说:“杨贤妃失去一个皇长孙,若是皇子再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和皇帝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