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冯颢怎么知道?
会试在明年,这会儿有陆续到钧都的,也有不少人年后来。
杨大郎想吸引这些人,通过荣翠筠来吸引。
但荣翠筠能吸引的是什么货色?杨大郎现在吸引这些人又有多大用?
哦皇帝还年轻,过个十年二十年,好像是有用。
野蔓打个呵欠,睡了。女主、男主那么会玩,孟家、杨家也很会玩。
大家都到钧都玩,没毛病。
汪汝迁在前边屋,修炼完了再睡觉。
他住东次间,罗槐在东稍间,都是很宽敞的。
刘采住在西次间,管各种杂事。虽然钧都不熟,但也没多大区别。
里边也有海州、各种商人,暗中有宁王帮忙,好搞的很,觉睡的香。
观前街是热闹的地方,这个热闹和海州不同。
不过,林下府周围扫了一圈,夜里也安静多了。
钧都的早晨很冷,这会儿还算暖和的。
太阳一出来,还以为是春天。
野蔓睡的里间,从后窗看出去,就是阳光照在石板、照在水面。
窗外没养鸟,也有几只鸟叫。这空地养孔雀不错。
野蔓起来。
翠玉过来服侍。
野蔓说:“后边弄几个秋千,还不影响晾衣服。”
翠玉点头:“钧都最近好像流行格子。”
野蔓问:“不是水田衣?”
翠玉说:“好像不是。”
野蔓问:“好看吗?”
媳妇在外边搭话:“不好看。不过是千金长公主一时爱穿,她搭的好,别人没那个讲究。”
野蔓就懂了,高配和低配的问题。流行的也真不是都对。
媳妇看融娘子穿的、笑道:“还是海州的好看。”
野蔓说:“夏淩坊的街上最好看了,香街是最香的,还有各种好玩的。”
媳妇笑道:“钧都也有。这次住的久可以好好玩玩。”
野蔓洗完脸,打扮好。看这个天是真美,和翠玉闲聊:“荣翠筠会不会弄一件穿上?”
王素宁跑过来搭话:“她现在是千金长公主的干女儿,当然要穿。”
婆子过来摆早饭,一边摇摇头。
千金长公主那个名声,反正荣翠筠也没名声可言了。
宁王府的东边有个同善湖,曾经也是皇家园林。
高宗不是享乐的人,西边的别宫修改一下,就给了宁王;东边有一座七层高塔,现在成了洪福寺。
因为郭太后修道,孟太后很是搞了一阵修佛。洪福寺就像压着宁王府。
野蔓过来,很低调的。
骑着下黑脚,身边就带一个翠玉。
至于下黑脚有名了,骑它的就知道是谁,野蔓在钧都还没那么有名。
钧都每天、有多少人想出名,没点天时地利人和、多少人想到死也藉藉无名。
所以,荣翠筠有那么大的名,也是不容易的。
野蔓也不用宁王府打开大门迎接,这么高规格的,麻烦。
悄悄从侧门进去就对了。野蔓看着,不愧是曾经的皇家园林。
宁王在仪门前迎接。
下黑脚突然疾冲过去,撩蹄子。
野蔓一个千斤坠。下黑脚就撩蹄子。
宁王爆笑!小娘子和她的马、这是什么开场?
野蔓下马,一巴掌抽它,没救了。
宁王笑的扶门,这马太有趣了!他天天的生活就是太闲。
这马他不能玩,但看着就高兴,嚯还挑衅寡人!
野蔓看宁王:“别玩了。”
宁王说:“再玩会儿。”
野蔓说:“那你小心点儿,我先去看王妃。大宝在没?”
宁王大笑,不玩马了,他儿子什么时候成大宝的?他亲自在前边领路,一边说:“没回来。”
野蔓说:“不安全?全乱了?”
宁王说:“疯着玩呢。”
宁王像不在意的样子,毕竟在意也没用。他对着疯子十几年了。
宁王看小娘子,穿着白袍,比他还高一点,真的没面子。
宁王长得不错,才二十五岁,风华正茂的时候。但天天只能对着一群疯子。
所以,小娘子来做客,他挺高兴的。
宁王对丫鬟也客气,这丫鬟长得好,看着也不简单。
翠玉极其的规矩,在王府、绝不能随便,主子随便是主子的事。
翠玉还特地学了一下,学的像不像且不论,至少是认真的。
宁王就看这端庄的丫鬟,和那些装的可不一样,至少装的认真一点。
再说,陈太妃可不就是伺候郭太后的?没什么可瞧不起的。
这也不怪他爹乱,他父皇和嫡母好得很,他亲眼见过的。
他娘也这么说。所以,大宝在宫里,和祖母在一块。
王府七进。进了仪门,是银安殿。
虽然是戏称,这规制就不一般。
本来,王府的正殿面阔七间。但这是从别宫改过来的,更加高贵。
宁王是使劲低调,但老爹给他的、嫡母说别管,就不管了。
因为不论他做什么,和神经病能讲得清?
宁王就带着小娘子,走中间。
看过银安殿,后边还有很豪华的后殿。
翠玉是真正感受到,这是王府。
任何豪商巨贾、不得僭越,不论你当不当一回事,它就是那么威严。
再后边是神殿,后边还有一栋华丽的二层楼。
宁王就请小娘子在神殿的西配殿坐。
一会儿宁王妃过来。
野蔓看她,穿的可真干净,知道的说修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休了。
宁王妃看她一眼:“孝期啊。”
野蔓说:“真忘了。”
屋里简单,但该有的都有,也暖和。
翠玉跟着女官走了,转宁王府的花园去。
作为曾经皇家园林,翠玉有机会来开开眼界。
野蔓坐着挺舒适,看宁王妃一眼,长得不是太美、但气度好,年纪轻轻、不简单的样子,若是在宫里、能坐稳皇后。毕竟,皇后不见得就高明在哪儿。
宁王妃请她喝茶:“久仰大名。还要谢你救了我一家。”
她行大礼。
野蔓拉着她手,惊讶:“有了?”
宁王妃苦笑。
野蔓让她坐:“可怜的孩子,有人死的不是时候。我帮你,放心吧。”
宁王就激动,有人死的还真不是时候。这是他第二个宝贝。
野蔓安抚:“以后还会有的。”
宁王妃要哭:“我舍不得。”
野蔓说:“也是给孩子更好的未来不是?”
宁王妃情绪就外露一会儿,道理都明白。好在这个还小。
野蔓就在屋里,拿出丹炉,不炼丹,弄一锅汤。
再给宁王妃两针,送走可怜的孩子,喝一锅热汤补补。
宁王抿着嘴。这是没办法的事,所以,他更要看好自己的孩子。
丫鬟过来,服侍王妃。
野蔓将丹炉收拾一下,又给宁王炼丹。
宁王看她,神奇!
至于他身上的问题,大问题没有,或者一时半会儿没有。
野蔓也是给他一锅汤,喝着方便。真去方便了,她这儿炼丹。
宁王妃沐浴更衣,完了过来,坐在那儿,就静静的看着神医。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解决的最好了。对她没一点伤害,不影响以后生孩子。
野蔓说:“你还年轻呢。”
宁王妃点头:“你更年轻。”
野蔓说:“老祖我不年轻了。只是寿命和你们不一样。”
宁王妃点头:“不愧是九世善人。我哥说,你之善,他看不到头。”
野蔓说:“以为你哥有多厉害吗?”
宁王妃点头,也是,笑起来好可爱:“其实,我二哥表面谦虚,内心高傲的不行。我大哥才是真谦虚。我爹还说,见识见识你的厉害,我二哥真谦虚多了。”
野蔓说:“你爹高兴早了,你哥大概改不了了。”
宁王妃抿着嘴乐:“下回得说说他。”
野蔓说:“你哥确实需要有个人压着,不能看表面,你大哥太谦虚、压不住的。”
宁王妃明白了她意思。
只是,选她儿子,她心里还不太稳。这神医的手段、不知道怎么去说。
宁王回来,瘫在那儿就不想动了。
野蔓把丹炼好,装在一个瓷瓶里,扔给他:“三天一颗,吃完就差不多了。”
宁王妃问:“很严重吗?”
野蔓说:“没事。就是有些隐患,早点解决了好。”
长史过来,和宁王回话:“皇长子设宴,邀请宁王务必去。”
野蔓说:“他想死还想拉别人一块?”
长史说:“他好像挺自信的。那个谭季文明明是孟家推上来的,竟和皇五子搭上了。”
宁王吃了丹药缓过劲儿,心情也不错,问小娘子:“他又梦到什么了?”
长史坐在一边喝茶,他不是一般传话小厮,这是比较重要的事。
野蔓真好笑,和宁王妃说:“谭翔麟老娘说他要贵极人臣。”
长史都听懂了。
还没贵极人臣呢。就像一个皇子,还没立太子、没登基,有些事就不能做。
野蔓说:“他老娘说的没错,但买的那个人没了。”
宁王看着小娘子。
这事儿他大概知道:桂氏买了茅氏的养女,后边就是一个故事;现在,这养女跑了,九世善人、不肯死了,谭翔麟还能贵极人臣吗?
至少,小五这么将谭翔麟拉过去,是做不到的。
野蔓说:“对于尊贵的小五而言,记住了谭翔麟,可能忘了那个当牛做马的。就算知道也不在意。”
宁王妃点头。谁会觉得一个小人物有多大作用?
别的不说,养女跑了,局面肯定不一样。小五真的没脑子。
野蔓说:“谭翔麟那个卖相还是挺好看的。”
宁王妃无语:“这是卖相就够的吗?”
野蔓笑道:“谭翔麟和荣翠筠的缘分,我还好奇呢。没想到小五真会帮忙。”
宁王瞪大眼睛。
野蔓问他:“想去玩了?”
宁王摇头。想是想的,可惜不能去。
野蔓说:“是杨大郎没封王,让你去撑场子?”
宁王无语。杨大郎是多可怜?
杨大郎比他小四岁,比他当年好吗?现在比得上他吗?
皇室若是一起努力,杨大郎也是能封王的。但杨贤妃讨好了孟太后,没讨好皇室,谁还管他?
一个豪族里,不是讨好婆婆就够,除非婆婆有绝对权利。要不然,一些不起眼的人都不能漏掉。否则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宁王妃想起来:“谭翔麟和荣翠筠?”震惊,“荣翠筠身边不够好吗?”
野蔓问:“有真爱吗?”
宁王妃看宁王,不知道。
长史乐了:“其实,开始的时候,钧都有些人被吸引。”
大家都明白,随着荣家的名坏了,荣翠筠的名坏了。
有些人看的是名,有些人是真清醒。
至少这些优质的去了,荣翠筠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品质越来越低。
死鱼烂虾从来就不缺,就算扔到最烂的地方去,也有足够多的人围着。
野蔓说:“钧都、个头有谭翔麟高、颜值和才华都能和他比的、还真难找出一个。”
宁王说:“像荣翠筠这样的极品、也是很难有第二个。”
野蔓说:“天作之合。”
宁王妃说:“还是能找到比谭翔麟好的吧?”
野蔓说:“有些事情是天(剧情)注定。”关键是,“谁能接受荣翠筠且不说,她是对孟家不满的,她见识不少,很多人都无法帮她摆脱孟家,反而还想借她疯狂的从孟家获得好处。杨小五现在不讨好孟家吗?”
长史说:“要的。对了,谭翔麟是孟家推上来,所以他这是?”
哈哈哈笑死老祖!
野蔓就说:“不会把谭翔麟暴露吗?”
宁王也笑翻了!
长史笑的不行。
小五可是一把暴露了荣翠筠,再把谭翔麟暴露,他扛得住吗?
宁王妃笑道:“小五怎么这么好玩?以前觉得还挺好玩的。”
野蔓说:“所以这不就是他本性?”
宁王妃无言以对。
宁王点头:“小五是挺好玩的。尤其杨贤妃的重点是老大,小五只要能让大家开心就好。”
野蔓承认,看漏了一点:“看来在小五的梦里,他活的很幸福。”
因为荣翠筠选的小四,小五本来就是弟弟,虽然小五和小四同年。
野蔓琢磨着:“小五本来就不被寄予厚望,不论谁上也轮不到他,然后他继续让大家开心。心里最终有那个想法。”
看宁王。
宁王不否认。作为皇子,他为什么不行?
其实不是这,而是被欺负的,就该反抗。
只是皇子的反抗,比一般人更难。
所以,现在,宁王也没说非要是他上,只要给他反抗的机会。
宁王自己的能力,斗不过孟家、斗不过朝中那么复杂。
唉、他还是玩吧。只要能玩的舒舒服服。
玩的舒服也不容易。出个门做个什么都有人盯着,真的难受。
好在现在老大和小五这么会玩,叔叔给他们加油。
宁王妃也没想那么多。她从小就没什么野心。
宁王该纳妃的时候,她没那么愿意。
后来觉得这人还不错,就这样了。
宁王问小娘子:“晋王的病你能治吗?”
野蔓看他:“你怀疑我的能力?”
没有,宁王就是觉得,和三哥同病相怜。
他至少身体还好,也不指望三哥提供多少助力。
野蔓说:“这事儿不急。”
宁王点头。
神医不能完全暴露,如果大宝登大宝,治好晋王不仅能收拢人心,而且晋王比四哥、孟五大啊。
他是个大牌坊。就算对孟五不好,只要将晋王供起来,就有的说。
晋王和孟五一样是庶出,虽然孟五是老爹亲自确认的。
老爹这个糊涂,大家都知道了。
野蔓在想一件事:“郭太后替高宗直接立皇太孙怎么样?”
长史差点没给吓死!
宁王没好到哪儿。小娘子、这么会玩的吗?
野蔓说:“虽然更难一点,但从名上解决,最彻底。让他禅位还得说好听的,但是就我所知,说不出来。要不是众臣,早就乱套了。”
宁王小小声:“开始、其实、还好的。”
野蔓惊讶:“难得你还能说公道话。”
宁王苦笑:“这样做很难,会为以后留隐患。”
野蔓说:“以后你知道要怎么做?要不给这种人机会。好的上,不好的让。反正都是你祁家吧。”
宁王眨眼睛,他还年轻。
宁王妃反应快一点:“这个要商量。”
野蔓点头:“我就是提议,你们慢慢商量。”
野蔓又说:“皇帝和太子不同,也可以给他补偿,但皇太孙的名正了!”
这个、宁王懂,但是、他呢?
野蔓问:“你不知道有些家族、隔代传承?如果儿子都不堪大用,只能选孙子。”
宁王觉得他还是有用的。
不过,她舍不得儿子,但等儿子大一些,就没那么操心了。
何况,儿子在亲祖母、嫡祖母身边,郭太后是真的会带人。
皇帝是他亲娘带的,宁王跟着他娘、在当年的皇后跟前比较多。
正因为此,孟太后母子记恨宁王。毕竟,就算皇帝登基,郭太后若是搞事情都能让宁王上。
郭太后不管事,一是没那个心,二是让宁王也好过一点。
郭太后现在可以正经教祈瓒了,那是真教得好。
沈家的教养不错,但宁王妃自认还年轻,有些东西教不出来。
郭太后是辅佐高宗二十多年的,虽然高宗没教好儿子,但郭太后能辅佐。
宁王离远点,是为大家好。这和之前又不一样。
或许过些年,情况不同了,又能随意的回来。
比如儿子坐稳了,他爹随便都抢不了了。
宁王妃就笑道:“听说海州好,我很想去看看。”
野蔓点头:“那是个好地方。”和宁王说,“还想找个能压得住的。”
宁王好奇:“你准备怎么做?”
野蔓说:“海州是后起来的。商人,有巨利,也是巨大的隐患。不能简单的打压,要充分的利用,再严格的控制。首先,老百姓要过好;其次,朝廷有银子,才能做事。国富民强,商人能做出巨大贡献。这事儿,一般人压得住吗?”
长史凝重:“不能。”
野蔓说:“商人有多大的利,就敢冒多大的险,你就需要用多锋利的刀架在他脖子上,这把刀能随便交到别人手里?这和边境最大的区别,是商人的利太厚。在形成完整有效的规矩之前,谁行?”
长史想想,这事儿是不小。
让一个寻常的王去管、那都是大事。
长史感慨:“海州富可敌国。”
野蔓说:“也有竭泽而渔的危险。很多东西都是有限的。现在将它扒拉完了,以后就没了。有能力,需要形成一个更好的生态。像老百姓,吃饱穿暖,朝廷还不缺银子。商人过得滋润就好了,穷奢极欲、比皇帝过的还好,皇帝都不甘心。”
宁王凝重。
他已经决定去管了。
所以现在就可以准备了。
如果,大宝登大宝,他做事就容易的多。
做好了,是给大宝青史留名。
为父皇正名。至于他自己,有什么要紧?
说穿了,儿子将来能不给他追封?孙子能不给他追封?
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比皇帝过得还好。
宁王妃就觉得,现在海州的局面就在好转?
野蔓说:“那还差得远。”
宁王说:“房建德可以。”
野蔓点头:“还行。”
宁王决定了,和房建德学一学。
当然,现在不会轻举妄动。不过,以后有人能用,也是挺好的。
宁王问:“汪景伯呢?”
野蔓说:“不知道,看他自己吧。”
宁王脑洞:“你是不是从小五的梦里捞人了?为什么你捞的就有用?”
宁王妃怼他:“这该问你自己。”
宁王错了,自罚三杯。等等,他好奇:“小五不会暴露别人吧?”
野蔓说:“你看他这个瞎折腾。”
宁王妃说:“应该是谭季文和荣翠筠最能折腾,小五最先看上他们。”
野蔓说:“得谭季文者得天下?得龙潭者得虎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宁王妃笑的不行。
长史就觉得小五挺会玩的:“他现在大概忙着稳住自己的位置。手忙脚乱了。”
野蔓点头:“他再不好好玩,他娘危险了。”
宁王妃感慨:“这毫无章法。”
野蔓说:“乱拳打死老师傅。”
宁王点头。不能小瞧小五。还是要留意一些。
不过,小五这么生龙活虎的,说明海州的事过去了。至于小五将来记恨,就看他有没有机会了。
有小厮跑过来,呈给宁王一沓纸。
宁王翻着看一遍,递给王妃。
小厮解释:“谭季文作诗,杨小五跟了一首。杨小五诗兴大发又作了一首词。”
宁王妃看完,转给神医,一边评论:“小五是疯狂暴露自己,生怕人不知道他有问题。”
野蔓突然想:“他会不会是故意的呢?既然已经暴露,那就证明自己不同。有人喜欢赌这种。”
宁王妃问:“你觉得他还有什么可赌的?”
野蔓说:“够可爱?”
宁王妃眨眼睛。
野蔓说:“如果让老祖喜欢,哄孩子玩玩未尝不可。人只要能出名,就成功了一半。”
宁王妃竟然觉得、有道理?毕竟,这世上,赌徒是真不少。
别的机会凑不上,赌这个、赚了才疯。
宁王妃说:“或许谭季文、荣翠筠都是这种人。”
野蔓说:“虽然孟家疯,孟家不可能看上他。商人疯,但商人更精明。”
长史说:“说到底是他们、闹着玩。不过,如果有一个真有脑子的,也说不准。”
总之,必须警惕。一个皇子,就值得警惕了。
当然,如果解决了他爹,小五再怎么折腾都是白搭。
短时间内,小五是折腾不出名堂的。
只要看着他别把事情闹大,连累了无辜。
长史看着词:“怎么可能是小五写的?”他记起来,“荣三郎喜欢抄别人,小五也是。”
说到荣三郎,就替荣老爷叹息。
宁王问小娘子:“荣老爷准备怎么办?”
野蔓说:“他自己受着。”
宁王看她是认真的。
不过也是,不受着、他还想怎么地?
野蔓说:“非蠢既坏,你看他现在做什么?”
长史摇摇头:“和荣翠筠扯什么?”
宁王妃问:“你以后都不认吗?”
野蔓问:“我不是认过了吗?”
宁王妃点头,也是。她都追到吏部衙门了,大家都知道是荣佯不认。
长史说:“小娘子说过以后会接朱夫人的。”
野蔓说:“大事忙完再管她小事。”
宁王妃就明白了。
挺巧,野蔓逮着汪翱,问:“怎么回事?”
汪翱之前在国子监读书,今年也中举了,这不算什么。
但是,举人也有价值,被盯上了。
他看着野蔓、面善、又肯定没见过这么俊异的少年,不过问个话而已,街上谁都会回答。
汪翱回答的更有礼:“宁州、松山书院今年中了十八个举人,这会儿来了十几个。”
边上的人哇:“松山书院好厉害咩?”
汪翱有礼:“松山书院是很不错。皇长子慕名而来,邀请他们赴宴。”
野蔓问:“大郎亲自来了?”
汪翱听到这称呼就乐了:“没。是荣翠筠和几个新科举人,带了皇长子的厚礼。”
下黑脚一声嘶吼,撒丫子往前冲。
野蔓忙喊:“小心小心!这马人来疯了!”
汪翱在后边看着、马跑的挺快,人来疯是什么意思?
是马看到人多也去凑热闹?
秀异的少年、神骏的马,汪翱也想去看热闹。
宁州、类似于会馆的所在,门口人之多,外边都挤不进去。
闹哄哄的听不清说什么、也看不清具体在发生什么。
“小心!”野蔓老祖的提醒并没那么走心。
下黑脚好像能懂,愈发嘶吼着,朝人多的地方去。
啊!最外层、最先发现的人、尖叫着躲闪。
这个影响像刮大风,老祖有给刮风。
前边的人顺风倒、就像所向披靡,反应快的、尖叫着闪避。
反应慢的、一团乱。
外层一团乱还罢了,有地方发挥。
这风刮到中间,大乱,全乱套!
就这么点地方,下黑脚的速度更快,在拥挤的人群横冲直闯,就像杀入敌营。
下黑脚早就想上战场,这会儿看到荣翠筠,兴奋的一蹄子朝着她脸上踢。
一直高傲的像女王的女主,终于尖叫,滚到几个男子怀里。
马蹄带飞几个公子,主人和马浪完就跑。
“小心小心!这马人来疯了!”野蔓老祖依旧提醒着路上的人。
汪翱躲在一边,看着她跑掉,这像疯的吗?
几个同窗来找他,看着那边、是真疯了,哈哈哈!
宁州会馆的门口,蔡文廷、施弦等一群人、赶紧回去、关了大门。
几个年长的、还有女子、急着问:“怎么样?”
蔡文廷拉着媳妇儿,快走,回去再说。
年长的、听着外边乱哄哄,赶紧跑,好像能躲到哪儿去。
有机灵鬼:“又不是我们干的。”
有认真的:“外边怕是伤的不少,还是去医馆的好。”
这儿不是医馆,不耽误他们。
蔡文廷拉着媳妇儿到了后边,低声说:“融娘子来了、又走了。”
张娥眼睛亮的,就知道融娘子来帮忙了。
几个丫鬟媳妇凑一块,兴奋极了!
“那荣翠筠可真不要脸!”
“天下人都知道她不要脸啊。”
“她怕是还不知道、是宁州人吧?”
“傻了不是?天下人都知道她是在宁州换的,还能是哪的?”
“对了,荣翠筠不会觉得,宁州人要对她客气些吧?”
“我们对她不客气吗?是她自己、装的太恶心了!”
“哈哈哈我看到三个公子上下其手,哈臀至少有两手。”
媳妇骂小厮:“看这么清楚,你也想?”
小厮忙解释:“没有,就是看那些人会做什么。荣翠筠的几个丫鬟也被上手了。”
举人娘子就觉得糟的不行:“以后有荣翠筠的地方都离远点,太脏!”
老举人们都记着。美人谁不爱?但这种的就怕爱不起来。
荣翠筠回到云楼街、荣府。
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就气的不行!
荣翠筠方脸、十分端庄,怒的时候十分有气场。
几个丫鬟默默的收拾,又给她沐浴更衣。
荣翠筠就说一句:“都拿去烧了。”
丫鬟知道是说那些衣服。
一个媳妇在外边,很有些可惜:“这都是才做的,这锦还是大皇子送的。”
荣翠筠发威:“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媳妇吓的登时大喊:“三小姐饶命!”
一群人拖着媳妇去打,没有饶命的意思。
荣翠筠的命令很大,换完衣服,心里好了一点点。
她坐在屋里、窗边,窗开着,外边的天好。
荣翠筠柳叶眉、桃花眼、是真的好看!
那爬墙偷看她的,看她冷着脸也好看,实在是撩。
这院子里,人都静悄悄,一定要收拾好,要不然指不定谁倒霉。
不过这院子本来就好,收拾起来不难,忙完了、更静悄悄。
罗氏在这时候过来。
罗氏身体不太好了,但穿的好,大脸盘上的横肉更清晰。
罗氏看着比荣翠筠凶多了,也丑多了。
有罗氏衬托,年轻貌美的荣翠筠、真是怎么着都是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