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老祖穿成炮灰真千金后—— by初景
初景  发于:2023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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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婴老祖融野蔓,一回穿越到现代,二回穿进了一本名叫《权臣的锦鲤娇妻》的书里。
锦鲤娇妻当然不是她,而是取代她身份做着荣家团宠的假千金。
她也不是权臣的早逝原配或者未婚妻,实际上是个当牛做马的丫鬟。
野蔓看着剧情还没开始,早逝是不可能早逝的。
权臣还没中举,她也没救下孟太后给权臣铺上青云路;但是,未来权臣的腿她是要打断的。
锦鲤就安心做着荣家的千金吧,荣家这水池子她是要砸掉的。
原书里的权宦、锦鲤的爱慕者,她花一百两银子买下来,没想到这奴才狗胆包天!
汪汝迁很是冷酷:我不是!我没有!这不过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汪汝迁不想做太监,也不做权臣,只想跟着老祖又做鸳鸯又成仙。

第1章 楔子:原书开头、白莲出水冰绿茶
绿筠院,在荣府后花园的东边、厨房后边的第一个院子。
院子前边有侧门,时常有人进出,极为方便。
院子里很安静,三间正房极为雅致。
东次间的槛窗开着,窗内一个美人,尚未及笄,侧脸已是十分端庄;身上穿一件家常的豆绿妆花对襟袄,手里捧着一卷书,浓浓的书卷气与高贵、如风里的桂花香那么浓。
窗对面的院墙下,有一片木芙蓉开的正好。
木芙蓉不同于桂花,但醉芙蓉实在是美!
若是将醉芙蓉比之于窗内的美人,却是人比花娇。
窗内,荣府的三小姐荣翠筠、微微抬头、朝窗外看一眼。
她和窗就构成一幅画。
鬒发如云,家常只用一支银鎏金镶玉嵌宝蝶赶菊簪,完全显出本来的美。
一张方脸格外的标致,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
她就那么一瞧,人就得脸红心跳,芙蓉花在秋风中含羞带娇。
一位红衣的丫鬟快步进院子,身量苗条,姿势十分的婀娜,快步进屋、也出现在窗中画,嘴比脚还快:“小姐还读书啊一点儿都不急。”
荣翠筠收回视线看她一眼,十分的稳重,声音温柔、底气足:“急什么?”
丫鬟稳住了,手麻利的给小姐重新倒茶来,嘴又是很快的:“过几日就要及笄了,鄢家的礼也该送到了。但鄢家在钧都一直不顺畅,连累了小姐。”
荣翠筠端着热茶,慢悠悠的喝一口。
她手十分的好看,配着绿瓷茶盏,真是一把葱。
这茶盏是孟太后赏的,对她而言不过是喝茶的器物。
又一位绿衣的丫鬟飞奔而来。
这丫鬟微胖,脚步声很重,人跑的气喘吁吁,头上有些汗,头发也乱了。
荣翠筠桃花眼一眼看过去,便不怒自威。
丫鬟顾不得了,一手扶着大门,一边朝里屋喊:“不好了!”
红衣丫鬟、出来问:“怎么了?”
绿衣丫鬟再扶一会儿,喘气、流着口水、口齿不是太清晰:“鄢二郎没了!”
鄢家二郎、便是荣翠筠的未婚夫。
红衣丫鬟变色:“你从哪儿得的消息?”
绿衣丫鬟看她一眼,不是老夫人那儿准备笄礼吗?她听到了就往回跑了。
红衣丫鬟责问:“怎么没的?”
绿衣丫鬟缓过来,没好气的说:“不知道,好像突然就没了,真是。”
红衣丫鬟不管她了,而去看小姐。
就看小姐呆坐在那儿,像木头,好好的脸色像风吹过枝头,花儿都蔫了。
这样子说不出的可怜。
红衣丫鬟忍不住抱怨:“才说他连累小姐,好歹也过几天再死。”
绿衣丫鬟附和:“就是,这笄礼还怎么办?”急的团团转,又小声念叨,“长公主要来,太后娘娘肯定也有赏,小姐这么好的命,全砸在他鄢二郎头上。”
红衣丫鬟发泄了一下,忙拦住绿衣丫鬟:“好了、别说了。”
说的小姐更难受。
小姐一动不动的,太委屈!
丫鬟没去劝,小姐不喜欢人劝,这又不是能劝好的。
当天黑下来,她还是木头一样坐在那儿,显得十分孤单。
风一吹,拒霜花在瑟瑟发抖。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阴冷。
脚步声匆匆,来的人不少。
荣翠筠在窗内,能看到外边进来的人、以及灯笼的光、驱散院子里的黑暗。
老夫人走在最前面。
她六十多岁了,精神十分好,头上一条秋香色镶珠抹额,指头大的珍珠衬着黑亮的头发,看的人都精神起来。大脸盘、脸比别人大好多。
老夫人跑的快,像阵风。
荣翠筠赶紧起来要迎出去,但她坐的久了,站起来腿一麻。
从窗外看,就是黑漆漆的屋里、一个单薄的身影倒下去。
老夫人登时跑的更快,恨不能长翅膀飞进去。
堂屋有点灯。
老夫人进来,看丫鬟已经扶着荣翠筠。她指着丫鬟就骂:“怎么伺候的?”
老夫人一边伸手来亲自扶着荣翠筠,抱着她喊:“我可怜的儿!”
荣翠筠扑到老夫人怀里就哭。
后边一群人跟进来,几乎将堂屋挤满。明晃晃的灯,将这儿照暖了。
丫鬟媳妇扶着老夫人和荣翠筠在榻上坐下。
老夫人依旧抱着荣翠筠,看好好的一朵花儿蔫了,摸摸她身上都是凉的,忍不住又哭。
其他人跟着抹泪,又几个劝的。
老夫人稳住了,就紧紧抱着荣翠筠、给她依靠,眼睛在灯光里闪着凶光,慈祥的脸变得冷硬,好像收好的横肉也放出来:“你别怕,就在家安心呆着。过上三年,祖母一定给你选个更好的。”
荣翠筠收了泪,依旧没精神,与老夫人说:“都听祖母的。”
老夫人拉着她漂亮的手,又心疼:“我可怜的儿!多好的命!我荣家养了十五年,白白叫鄢家带累了。”
有媳妇过来、谨慎的回话:“听说鄢二郎那贴身的丫鬟殉情了。”
老夫人勃然大怒:“怎么回事?”
荣翠筠忙劝老夫人、顾不得自己悲伤:“祖母且息怒。”
老夫人拉着她、愈发怒。
荣翠筠低眉垂眼、忍着心酸:“那翠莲、我知道,她聪明能干、忠心妥当,人既然去了,不如与鄢二郎合葬,免得他孤单。”
老夫人咬着牙。
荣翠筠劝她:“那丫鬟早晚也要收房的,以前都有陪葬的,既然鄢二郎与她情投意合,就抬了她身份。”
老夫人搂着荣翠筠喊:“还是我孙女儿贤良、知书达理!”
又有丫鬟来回话:“鄢侯府使人来问,三小姐的安排。”
老夫人怒极、恨不能一口啐到鄢家大门口:“问个屁!我还没找他们算账!”
荣翠筠又呆呆的坐着,默默垂泪,让人心碎。
只因有的望门寡在娘家守,若是婆家要求、就得去,不仅要孝顺翁姑,有的还得养小姑子、小叔子。
老夫人搂着荣翠筠,十分的凶:“你别怕!鄢家敢怎么着,我明天去砸了他!”
老夫人又一叠声的喊:“去给三小姐准备爱吃的,鲈鱼脍,水晶肘子,香菇蛋饺!看看这瘦的,再去拿一斤官燕来!”

融野蔓一阵挖心挠肺的难受。她比猪还饿。
她好像是饿死的,就算这臭味也顾不上,可惜那猪不能吃。
红烧肉、红烧肘子、酱排骨、猪头肉……
不行!再想下去、死了都得爬回来和猪拼命!
融野蔓真相了!她这回穿书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被猪召唤的。
她挣扎一下,还能动,睁开眼睛一瞧!
黑漆漆的看不清!
眨眨眼睛,勉强能看到后边的光,前边一点光,隔壁确实是猪圈。
好像将她叫醒了,几头猪有功劳了,愈发叫的欢快,甚至带着怒意。
融野蔓有过一回穿越经验,现在虽然没弄清,但很快明白一些东西。
这几头猪平时都是她喂的,如果她死了,猪就得饿死。所以,猪真的很聪明?
她活着的价值,就是喂猪?
融野蔓没有急着爬出去,虽然饿的要死,还是躺平了,身上还累的要死呢,让她再躺躺。
看她躺的地方,是猪圈、前边一个角落,平时的时候堆放稻草。现在,一年的稻草用完了,等着秋收。
所以,她躺的地方显得大了一些,有个一米六或五尺宽,二米六或者八尺长,高度是从前边的屋檐连到后边。
她身下躺的还有一些草,地头田边砍回来的。
这地方、后头有半截墙,上边空的,别说小偷爬进来,一阵冷风刮进来,能把人冻死。
前边的角上有个破箱子,里边几件破衣服,并没吃的或喝的。
躺着虽然难受,但起来更难受,融野蔓就选择继续躺。
想她一个元婴老祖,莫名其妙的穿越现代,当了几十年医生,死在手术台。
结果被二师兄又召唤到一本书里,这开局也太惨了。好在老祖不是忍不了。
前边传来动静,融野蔓闭上眼睛。
原主是饿死的,或者饿的发昏,昏倒之后被人拎回来,醒来就成了老祖。
才十二岁的女孩,要说别的病没有,或者不致命。
纯粹是当牛做马还吃不饱。
原主昏倒了,不仅猪没喂,这家子人也没喂。
猪圈对面就是厨房,这家人才吃完,在厨房忙活。
这家人条件不错,前边正房三间、左右带耳房。
就是没原主住的地方,就像有钱人的钱不是你的,空着的豪宅也不是随便能住的。
一阵脚步声。
紧跟着一脚踢开这猪圈的门。
融野蔓躺在那儿,像个死的。突然觉得,如果自己诈尸,能吓到小女孩吧?
但她不想动。一边想起这门。
这破地方,自然没门。原主被安排在这儿,她自己找一些树枝木棍等,扎了个门。
上面再扎一些草,凑合也能用,一踢就倒,不会像踢到钢板。
倒过来正好砸到融野蔓的腿。如果这儿堆满了草,她睡在稻草上,也算舒服。没草的时候,就怨那门做得太好了。
它没散。外边的女孩踩上去,融野蔓很疼,想起来。
不用睁眼,融野蔓都知道她是这家的亲女儿、戎金叶。
金枝玉叶的意思。
厨房的灯光照过来,戎金叶手里并没端一盏灯,所以里边黑的,她不敢也不愿意进去。
戎金叶九岁,长得很高、偏胖,穿着一件粉色绸袄、打扮的挺细致。
这臭臭的猪圈、她平时都不靠近的,今天是因为野草躺下了。
戎金叶在门上踩两脚,看野草还没反应,不对吧?就算睡着了也该有反应。
“金叶!你做什么?”厨房里,传来妇人的喊声。
“我看看野草,怎么还不起来?还要娘洗碗!”戎金叶使劲一跺脚。
咔嚓!树枝被她踩断了。
断裂的树枝硌的她脚疼。
戎金叶穿着漂亮的绣花鞋,心疼。
她的脚不该踩在这么脏的地方,简直自降身价。
她退后两步,从门上抽出一根木棍,伸过去打野草。
妇人从厨房出来,顺便把灯端过来。
明亮的灯光,照着她明媚的脸。虽然干活有点狼狈,但底子很好。
她年纪不大,天生丽质。
灯光照到戎金叶的脸,和她很像:方脸很端正,眉毛不用修就很整齐,最漂亮的是同款桃花眼。
这样水灵灵的桃花眼,埋在乡下是屈才了。
所以妇人平时很注意,一有机会就要飞出去。
不像有的妇人,不论有银子了、还是有地位了,依旧很土,一点夫人的样子都没有。长得丑、没办法。
哼!哼!
几头猪大叫,饿极了要吃人的样子!
戎金叶吓一跳,又吵又恶心的。
妇人将灯放在一边墙头,转身去厨房,没到厨房、又停下,前边太黑。
她回头喊女儿:“把灯给我端过来。”
戎金叶不愿,就着灯光明晃晃的、拿棍子打野草。
伴着猪的怒吼,十分的气势。
妇人大步杀过来!她头发有点乱,身上青色的袄、袖子挽的很高,露出干净的手腕及一只不轻的银镯子。
戎金叶和她娘解释:“就该让野草起来干!”
妇人挤过来,朝里边看一眼,问女儿:“还没醒?”
戎金叶怒道:“肯定是偷懒!就说她歼猾、贱!”
妇人喊一声:“野草!”
戎金叶拿着棍子打,啪!
猪生气的爬到栅栏上!
戎金叶忙后退!几头猪都要翻过栅栏跑出来的样子,真的凶。
猪跑出来咬人她都见过,所以,她扯着娘后退,这事儿让野草干正好。
戎金叶给她娘出主意:“就算猪饿一顿又没事。”
妇人说:“它晚上要叫。”
戎金叶说:“我们睡在被窝又听不见。”
妇人看她,睡死了是听不见,但大人不一样,示意里边的野草:“她已经卖出去了。”
戎金叶忙说:“别卖了!这活儿以后难道都娘来做?很危险的!”
妇人教训:“胡说。谭家的银子都收了。你看她样子,不知道下次几时昏倒,卖到谭家就没咱家的事了。何况,最重要的是你哥。只有他中举、金榜题名,你才能做小姐,以后能嫁的好。一辈子不用再喂猪。”

茅氏对小女儿很看重,对每个孩子都看重,野草不是她的种。
猪圈里躺着、小小的一个,她当时抱到戎家的时候,也很小。
当时看在二十两银子的份儿上,将她养到这么大,茅氏就算卖她,谁都没说的。
戎金叶才九岁,就长到她娘的肩膀,将来准是个身材好、脸又好的美人。
男人在屋里喊:“你们做什么?”
茅氏应道:“野草要走了,家里的活是个事儿。”
戎金叶嚷嚷:“再买个丫鬟?要买两个!”
茅氏没法宠着:“你知道要多少银子?卖她一个才十两。”
戎金叶问:“干嘛不多要一点?她这么能干,一个顶俩。”
茅氏教女:“你又忘了。我们不是卖,是定给谭家,桂氏要她早点过门。谭翔麟十五岁进学,你哥明年就十五了,早点进学就能去州城、上那个松山书院,听说给发膏火钱。等你哥进学了,我们还买丫鬟养猪做什么?你喜欢家里养猪?”
戎金叶不想看到猪,又吵又臭!但是、也怒:“为什么将她定给谭家?”
茅氏笑道:“你傻啊,桂氏能看上她什么?”
戎金叶有点迷糊。
茅氏宠着女儿:“桂氏要个干活的,我们要谭翔麟指点你哥,就这么简单,明白了?”
戎金叶有新的问题:“谭家要养猪吗?”
茅氏头疼:“谭翔麟十五岁进学,桂氏等着做老夫人,什么活儿都不想做了。”
戎金叶突然一想:“养那头猪?”
茅氏变色:“在外边不要胡说。娘和你说的都不能说出去。”
茅氏想想又变色、很凝重:“桂氏让野草干活,和那些婆婆让儿媳干活一样。你也得学,以后嫁的好了,难免也是要受一点气的。”
“我不!”戎金叶跑了。
茅氏站在原地,无奈。
男人从后门出来,问:“猪怎么还不喂?”
茅氏生气:“现在喂!你给我端灯。”
男人转身又进去,一边说:“让金叶或者戎植端!”
茅氏愈发激动、尖叫:“我戎植要读书的!你竟然叫他端灯?你端一下会死吗?”
男人不出来。
茅氏继续骂:“你娘就惦记她女儿,以后难道靠外孙?”
男人忍无可忍,从屋里出来、端起灯,一边应道:“戎柏不是在他小姑那儿?”
茅氏一边拎着桶、喂猪,一边吵:“你娘在冬梅那儿,我没给粮、没给银子?”
茅氏将猪食倒进猪槽。
几头猪消停了。
男人放下灯就走。
茅氏将桶扔到一边也走,一边说:“明年就养一头,过年杀。”
男人在屋里接话:“猪养少了,肥就少。”
茅氏不以为意:“等明年戎柏进学,谁还在乎那点肥?”
灯端走了,后边黑暗。
猪摸黑吃,不管会不会吃进鼻子里。
融野蔓这边的门倒了,没有人管她。
融野蔓疼的,老祖好久没这么火大了。让她再躺躺。
身上的东西都不动。
她虽然精神很强,但这身体够疲惫,这么一躺也睡着了。
当猪吃饱、或半饱,半夜都是安静的。
融野蔓被冻醒,外边有淡淡的星光,冷冷的风,这季节还冻不死。
她捋了捋,穿的这本书叫《权臣的锦鲤娇妻》。
她的祖母是户部尚书荣佯的宠妾,让原配罗氏不喜了,被罗氏弄死了。
荣佯对倪氏是真爱,对倪氏留下的儿子荣庆甫也是真爱,罗氏心里的刺好不了。
她生下来的时候,罗氏病了,就说她克的,让人抱出来换了。
换回去的假千金却得到罗氏宠爱,得到京城、钧都很多人的青睐。
眼下她要被卖去的谭家,正是权臣谭翔麟家里。
谭翔麟的生母桂氏,心比天高,所以,谭翔麟表现的不错、要被人捉婿的时候,桂氏打算用一个人来占位置。
这事儿对桂氏很重要,所以她给了茅氏十两银子。
现在剧情还没开始,她当牛做马、连个人都不算的。
让她再躺躺。
融野蔓睁大眼睛:她竟然带了个空间!
老祖用空间很习惯,奈何穿到现代的时候什么都没有,除一个脑子。
她老老实实的当劳模,死在了手术台上。
现在看到空间,激动的收进去一把草,又扔出来。
没问题!
这空间有4米长×3米宽×2.5米高、相当于一个十二平方米的房间,或者三十立方米的空间。
不算小,挺好了!
外边有动静。
是茅氏早起,过来看人。
早上冷,茅氏有点不习惯,早起做饭这种事儿她都很久没做过了。
若是婆婆在家,她也会起来。
茅氏站在、破烂的门口,皱眉喊:“野草!”
哼哼,猪还没醒。
茅氏叫了几声,把地上树枝木棍收拾一下,进去,到野草身边,弯下腰一巴掌使劲拍她的肩。
就好疼!
融野蔓干脆装死,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死的人。老祖装死蛮专业。
茅氏又拍一巴掌,没点反应?
摸摸她额头,很烫!
“呸!一条贱命,还得老娘伺候你!”茅氏怒骂着离开。
她得做饭,米下锅了,再端一碗水过来,抓着野草往她嘴里灌。
融野蔓确实渴,迷迷糊糊喝了点,凉冰冰、冻的她打个喷嚏!
喷到茅氏脸上,她扔下野草就走。
融野蔓摔在薄薄的草上,感觉再这么折腾一下,她可以继续穿了,这回二师兄叫破喉咙她也不来。
茅氏把碗放在了一边。
融野蔓自己爬起来,把水喝了,躺好了继续睡。
虽然不能喝个水饱,早晨依旧很冷,但躺着、就算死也要躺。
迷迷糊糊的,融野蔓又被折腾了。
戎金叶难得起这么早,天亮了,她不怕了。
虽然这儿有几头猪,但这会儿还没乱叫。
戎金叶抓着野草的头发,看她头发像枯草,抓在手里怕虱子。
茅氏从厨房出来,问:“你做什么?”
戎金叶聪明:“让她偷懒,该起来干活了!”
茅氏无奈:“明天就要走了,你别给折腾的没法出门。”
戎金叶一愣:“谁还不知道她什么样?”
茅氏生气了:“你还管不管你哥?”
黄茅村习惯了没关系,总不能弄的十里八村都知道,谭家不要脸吗?

狗窝凌乱的、没收拾,臭烘烘、虽然是猪圈的味道。
戎金叶站在一边,又嫌弃上了。手不干净,身上好像也脏了。
她今天才换的撒花绸袄,下面穿着粉色的裙子,不比城里的小姐差哪儿。
茅氏过来,她一早起来忙活,身上也顾不上打扮。
至于地上那条狗,自然没人给她打扮,昨天拎回来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灰不溜秋、脏兮兮的衣服、连人家扔掉的都比不上。
茅氏和女儿说:“把你衣服找一身出来,她明天出门穿。”
戎金叶大怒:“我衣服、她也配穿?”
茅氏劝:“没叫你找好的,她比你小,你以前穿不要的,就去年那条红绸裙就不错。”
戎金叶脸红!要不是亲娘,她能和人打起来。
去年野草给她洗衣服,她生气了把衣服撕了,说野草撕的,让野草挨了一顿打,后来补好也不穿了。
即便如此,这有点特殊的,戎金叶还是不愿意。
茅氏没商量:“以后想不想穿更多好衣服了?那衣服就一般,比你身上好的都多得是。这不是给她脸,是给谭家看的,为了你哥、你自己。”
戎金叶跺脚,一脚踢野草。
地上的草和狗卷到一块。
茅氏拉着女儿出去:“去把你衣服洗了。”
“我不!”戎金叶绝对不干!
茅氏无奈:“你过了年都十岁了。”
戎金叶喊:“买丫鬟!”
必须买!
茅氏怒:“知道你哥读书要多少银子?戎植明年要启蒙,你自己、又花了多少银子?”
戎金叶立即说:“我不读书了!我一会儿去小姑那儿,回头让奶奶回来。”
男人忙了一早上、扛着锄头回来。
他年轻、长得好,即便天天劳作、和一般农民不太一样。
男人也没客气:“你小姑还没生,你奶奶都快六十了。”
戎金叶顶嘴:“我们命不一样。”
男人发威:“今天就和我下地,秋收的时候别想偷懒!”
戎金叶穿的很美、要崩溃:“为什么让野草明天走?秋收完再走!”
茅氏说:“谭家说好了。他家有几亩田也要收割。”
戎金叶怒极:“这谭家可真是!哥哥都已经是童生了,干嘛要求着他?”
茅氏生气:“你不知道,举业是越往后越难?童生多得是,举人有几个?你哥如果要尽快出息,难不成你想等到二十年后?”
戎金叶不知道二十年后,只知道她现在不好了。
气的饭也不吃,拎个篮子就去乡里。
茅氏追到门口喊:“给你奶和小姑带些鸡蛋去!”
戎金叶气着:“我要学女红!”
茅氏哄着:“那你好好学。总要有一技之长。”
前边的声音隐隐约约。
后边的猪圈、猪又叫起来。
茅氏忙了前头忙后头,许久不干了,忙的团团转。
一会儿母鸡叫、得去拿蛋,忙了半早上、饭都没吃上。
融野蔓也没吃上,她就躺着,慢慢的做准备。
从昨天中午吃了一点,到下午饿昏过去,到现在、就喝了几口凉水。
是长时间没吃饱,在地里干活也顾不上弄吃的,她每天忙里忙外不知道要干多少。
所以,就算饿着,她也要躺到死。
茅氏洗了衣服回来,又忙着做午饭。
男人吃了午饭又继续下地,很快要秋收了,得提前准备。
茅氏收拾完,总算能喘口气,把她狼狈的不像自己。
稍微收拾一下,来看野草,茅氏还指望她、给儿子帮上大忙。
拜师不是不行,但不好拜,要给的也多。拜师、人家可不收野草。
碰上谭家要,大家各取所需。
如果谭翔麟教戎柏不尽心,茅氏还能找上门去。
所以,为了以后有底气,她就得让野草的卖相好一点。
“野草?”茅氏喊一声,摸摸她额头,真的迷糊了。
茅氏进屋,抱一条旧被子出来,盖到野草身上,和野草卷在一块。
茅氏到厨房,又端来一碗小米饭、搁一点咸菜。
野草在被子下就像一条小狗。
茅氏当喂狗了,放下就走,她还多得是活儿要干。
饿的要死的融野蔓,被饭香勾丶引,没等茅氏走远,就爬起来、狼吞虎咽。
真饿极了。
这家有十五亩田,收获不错,一日三餐基本都有。
但原主好像很久没吃到这么一碗了。
这一碗下去、就能满血复活。
若是机灵点,就赶紧去干活,省得挨打。
但那是原主,不是老祖。
融野蔓没满血复活、有半血。
她爬起来,从狗窝、猪圈出来。
看外边的天不错!
这家前边是三正两耳的房子,屋后一边是猪圈、一边是厨房,厨房的边上有个蛮大的鸡舍。
一共养了十几只母鸡,多的时候一天能捡十个蛋。
融野蔓来不及吃鸡,但鸡蛋可以吃。
融野蔓进厨房,这厨房不小、收拾的挺整齐,水缸里有水。
她揭开大锅的木盖,拿竹筒往里边舀半锅水。
再拿个木盆来,舀一盆水。
将一篮子鸡蛋放在一边,挨个洗干净了,放到锅里。
融野蔓再开始烧火。
这柴灶、不算什么难事,煮鸡蛋,烧开再烧一会儿就可以了。
她将鸡蛋扔这儿,转身进屋。
中间堂屋,东边是戎槐秀和茅氏的,西边是童生戎柏的。
融野蔓进东边屋,前边屋放了一张床,给戎植睡。
后边屋一张床,铺着整齐的被子。
边上是柜子,床前是桌子。
这柜子不旧,做工挺精致。茅家条件一般,是茅氏后来有银子了打的。
融野蔓打开柜子,找到暗格。
暗格不大,被铜钱塞满了。
融野蔓拿出一串,这不是标准的一吊。
平时使用不一定要一吊,一吊不是小钱了。习惯上一串二百文,拿着也方便,能往怀里揣。
一串又一串,融野蔓一共拿出二十串,都放到空间里。
暗格空了,里边的银子就很显眼。
虽然都是二两一个的小锭,十五个就是三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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