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恐慌是真实的,如果别的是演的,这怕死是本色出演。
谭洁冷笑。就是一群小商人、小人,哪怕给再多银子、摆再大的场面,骨子里就扶不起来。
她扶累了,没意思了。谭家想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谭家一群人疯狂,这灾都是因为谭洁!
王氏疯狂大骂:“你这个灾星!”
大嫂狂怒、带着嫉妒:“你知道童家吗?童老爷那是正经的官身。童大爷年纪轻轻,已经是同知,以后也得管你叫一声母亲,你放着这样的福气不要?”
二嫂也嫉妒:“别说是续弦,童老爷就算纳妾,像咱这样的人家都不一定配得上。”
谭洁问:“你女儿去试过、童老爷说配不上?”
谭洁的亲侄女、本来装千金小姐娇滴滴、猛的破口大骂:“你以为填房有多高贵?在原配跟前不还是个妾?”
亲侄女的战斗力不输谭濛、冷笑:“还没到童家,谱就摆上了。我看谭家以后也靠不上你什么。”
谭洁问:“谭家全是废物?以前靠我、以后还得靠我?你这废物、难怪做妾人家也看不上。”
不是谭洁爱打嘴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与其听他们废话,不如听自己废话。
这废话、把谭家刺激的上蹿下跳,精彩极了。
燕红冷笑,明明是一群废物,非要装有脑子的。
谭老二是有脑子,将他们拦住。
谭老头也有脑子,虽然很不愿意。
谭老二让他们冷静了,这个闹法没多大用。
谭老大就看他,有什么好办法?这个死(贱)人,他早都想弄死了!
谭老二懒得理他猪脑子,就和谭洁讲事实:“童大爷你知道吧?”
谭洁当然知道,还知道谭老二有多大本事。
谭老二本事挺大的,一本正经的和妹妹说:“海州你也知道。现在的知州得罪了人,很快要走。”
“是吗?”野蔓老祖还真不知道。
稀里哗啦一大群人跑过来。
谭家的奴才拦大门没拦住,人就这么、如入无人之境。
汪汝迁、燕旻、翠玉、王素宁等一大群人跟着。
野蔓老祖过来,将谭老二身边一个、不知道是谁、抓起来扔出去。
老祖随便的坐下,示意谭老二讲:“还有什么内幕?”
谭老二跳起来!
燕旻一巴掌按着他坐下:“主子问你话。”
谭老头跳起来:“你们是谁?”
啊!谭家有人认出来:“你就是那个……”到底也说不清,干脆怒谭洁,“你一伙的?就这么让人来谭家,你想做什么?”
野蔓示意。
王素宁穿的红裙挺漂亮,飘过去抽人!
谭家欠抽的太多,她抽的特别过瘾!
谭家大乱!
野蔓老祖稳稳的坐着。
燕旻按住了谭老二,谭老二一时机灵、没再挣扎。
几个机灵的、扑向老祖。
翠玉动手抽。
那谭维宗、肥头大耳一头猪、扑过来。
汪汝迁将猪按在地上摩擦,一阵阵猪叫声,盖过了别的骚(浪)贱。
王氏怒极!她大孙子!
王素宁拽着王氏的白头发,这种老太婆就不用客气。
谭濛扑向谭洁:“你竟然勾丶结外人!”
谭洁捋袖子,按着谭濛捶!现在,不用忍谭家了。
憋了多年的气一旦释放,收也收不回来,捶的过瘾极了。
谭濛的女儿要过来救母。
燕红拦住:“说实话,她们姐妹俩的事,你别插手。”
范霖竟然觉得有道理,把儿女都叫住。再看来的人,太威风!
太漂亮!不怪谭维宗发疯。范霖不能疯,只管看好范家的。
谭洁也不是要谭濛的命,修理一顿、别的账以后再说。
关键是谭维宗,或者对于谭家而言,谭维宗非常重要。
汪汝迁虽然长得漂亮,把谭维宗修理的一地(屎)尿。
有人尖叫:“你是汪汝迁?”
汪汝迁在富州有些知名度。在海州的知名度也不低。
王素宁控制了王氏,这场面暂时停了。
谭老头怒问汪汝迁:“你到我家做什么?”
谭老大立即反应过来:“你卖身为奴了!”
汪汝迁示意小娘子:“我家主子在这儿。”
谭家人都不屑。
一群蠢货。野蔓老祖才懒得和他们浪费工夫,就问谭洁:“和我走?”
谭洁笑道:“好啊。”回头和燕红说,“没想到我还有这福分。”
燕红上前跪求小娘子:“带上我。”
野蔓老祖点头:“你还跟着谭娘子。”
燕红激动的磕头,跟着神医、那是天都不怕了!
毕竟,神医在海州又干什么了?将顾家都干到哑火。
燕红有时候都激动,没想到自己也有机会。
谭老二回过神:“你说什么?”
野蔓老祖心情不错,和他好说:“人,以后就是我的了。长眼睛,不要来惹我。”
谭老头才正视老祖:“你说什么?”
野蔓老祖说:“老头啊,你这辈子够本了,不要让我早早送你上西天。”
谭老头差点气疯!
王氏直接发疯,扑过来打老祖。
野蔓老祖一脚将她踩在地上,一眼扫过谭家别的人:“还有什么问题?”
谭老大不怕:“你敢!”立即喊,“去报官!”
野蔓老祖说:“不用那么麻烦,我们一块去衙门。”看谭洁,“走?”
“好。”
谭洁身上收拾收拾,就这么准备走了,别的东西都没什么可收拾的。
谭家的东西她不准备带走,没意思。
至于谭家的人怎么想,那不是她的事儿。
谭大嫂一个机灵:“燕红留下!”
谭老大明白了:“还有沈潜、方宝华。”
谭洁冷笑:“燕红跟了我三十年,你不要命了就来试试。至于沈大夫和方管事,你智障啊,他们是我雇的,不是谭家的人。”
谭濛没死,缓过气儿,冷笑:“童家那儿我看你怎么交代?”
谭洁就更好笑了:“干嘛是我交代,不是你们去交代?你比我年轻,你还有侄女儿,不都挺好?如果童家实在看不上,那就卖身当丫鬟抵债,这是你们应得的。”
野蔓老祖和范霖说:“你那老婆太蠢了,以后别被她连累或影响。”
谭家的奴才、有很多是偏谭娘子的。
谭家别的奴才,也没那么强,被野蔓老祖强势一压、更怕死。
谭家、主子们敢闹、是觉得有依仗。至于仗着什么,是他们自己的事儿。
野蔓老祖、一大群人又走了,完全没、来谭家做客的意思。
谭洁和燕红跟着走。对于自己辛苦赚来的,半点没留恋。
闹到这一步,终于解脱了。跟着神医,不管做什么都好。
王氏在后边骂:“滚!以后不要再回来!”
谭老头都怒了:“你竟然敢卖身为奴?”
谭洁停下。
野蔓也停下。
谭洁回头。
谭老头气到吐血:“你去死!去死!我没有这样的女儿!我不会卖你的!”
谭洁只管跪下磕头。
谭濛挣扎着出了门口,冷笑:“现在求饶了?”
范霖怒极:“闭嘴!谭娘子谢的是父母恩!”对着谭老头说,“我以前、大概和谭娘子差不多,挺佩服你;现在就觉得,你们非要将一个宝推出去;谭濛以后如果再蠢,就还给你们!”
谭濛尖叫,吐血!
谭洁冷静、对着谭老头冷漠:“你觉得我就差一张卖身契吗?还是觉得卖到童家不是卖?出了这个门,我下次来就是奔丧。至于你们让不让我进门,随意。这么多年,我没对不起你们任何人。”
谭老头老脸通红,又挣扎着说:“爹还能害你?”
谭洁说:“二十年前你是个好爹,后来,一切都变了。你糊涂不糊涂的,以后你保重。我年纪不小了,你如果还有点情,可以让我过自己的日子了。”
王氏狂喊:“你做梦!”
谭洁冷笑:“你继续做梦。”
谭洁起来,和神医走了,这回走的干净利落、头也不回。
范霖带着儿女也走了。省得童家有什么怒火、连累到自己。
何况,没有谭洁的谭家,没太多价值了。
就算谭老二有些本事,谭老大和他蠢儿子都能将家给败了。
谭濛疯狂!范霖没带她走,还想休她!
做梦!谭濛疯狂的追去!
谭家两女都走了,剩下一地惨嚎。
各种恶毒的诅咒、脏话、听都是脏耳朵,不听才对。
谭家到衙门并不远。
衙门早就知道谭家的事。
胥吏很快给谭洁办好卖身契。
虽然卖身契需要保人,但谭洁快四十岁了,不是小。像沈潜、方宝华都可以作保。
方宝华一声叹息,不过,看汪汝迁跟着神医好好的,这卖身不等于就不好。有神医这座大靠山,对于谭娘子来说、算挺好的了。
方宝华有一家子,辛苦多年当然是赚了家底的,以后能好好过。
沈潜是特别崇拜神医,带着他侄子,要投奔。
野蔓看他这个侄子,二十来岁,斯斯文文的,有点男配潜质?
衙门外,突然一阵骚动。
谭家在富通县可不小。
谭娘子的特殊、谭家闹出来的事儿,都足够八卦。
寻常人家说女儿,希望像谭娘子厉害、又觉得她到快四十岁还没嫁。
虽然有四十岁守寡的、没儿没女,反正够大家八卦。
现在,谭家都吹嘘要和童家结亲了,没想到谭娘子反手把自己卖了。
挺多人来看热闹,也有不少来关心,甚至幸灾乐祸。
毕竟,曾经的谭娘子多么的意气风发?手掌百万两银子。没想到,快四十岁还将自己卖了。
谭洁出来,就被一大群人包围。
一人妇人热情的拽着谭洁问:“你以后做什么?”
后边有人喊:“婆子!”
王素宁过来,一脚将妇人踹开。红裙飞扬,又踹几个。
终于,小丫鬟抢走了老女王的风头。
那被踹的妇人怒极。
王素宁指着她骂:“不看看你又老又丑的样子,急着来丢人现眼吗?谭娘子现在是我家的。你们管得着吗?”
围观的、真被丫鬟震住。
毕竟,这丫鬟长得好,又厉害。大家都是知道谭娘子当年的厉害,能说现在就不厉害了?
一般人就敢冲过去挑衅?谭娘子靠的是谭家吗?能买谭娘子的能是一般人?
不过,骚动并不是因为这些人,而是童老爷来了!
看热闹的更兴奋了!
一个奴仆到谭娘子跟前,发号施令:“老爷找你。”
燕旻上前抽他。
王素宁动口:“乱认什么?谭娘子清清白白,现在是我家的。认人前先瞪大眼睛!”
围观的惊呼,那是童家体面的奴才。
野蔓懒得管,带着谭娘子走人。
这就是摆个姿势,很快又被一大群人拦住。
那些妇人、讨好童家、或者看谭洁的好戏:“童老爷亲自来了!”
谭洁问:“你想去?”
翠玉说:“你和离了再嫁也是可以的。”
围观的有人起哄:“快回去好好收拾收拾。”
乱起哄:“不要错过机会!”
有人喊谭娘子:“你竟然看不上童老爷?”
谭洁说:“我配不上,你们配吧。”
野蔓老祖过来、冷喝:“别挡路了,大热天。”
一群非要挡路的。
还有谭家一大群人、谭家人多得很、包括亲戚什么的。
有个小寡妇、拉着谭洁最激动:“你不能这么想不开。”
王素宁一巴掌抽飞,对着老娘们一脚踹飞。
那来个特肥胖的,走路地都在动。野蔓老祖给上一脚,滚了。
围观的忙散开。除找事的,别的都避开。
有人喊:“谭娘子被谭家打了?谭家简直丧尽天良!谭娘子这些年为了谭家做了什么、大家可都看在眼里!”
有人附和:“谭家那就不是人,谭娘子这么大了、还想卖。”
“让谭娘子好好和小娘子走吧。”
“哈哈哈!这小娘子厉害!汪公子跟着她、比以前还好。”
“哈哈哈!我看谭娘子以后也好得很!”
“谭娘子以后有空回来看我们!”
“虽然谭家不咋地,咱富通县还是好的!”
谭洁回礼:“多谢大家。”
一个老太太过来拉着她说:“给谭家做的够了,以后过自己的去,别怕。”
又一个老太太、过来拦着谭洁。
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威风凛凛:“你还想走?商妇就是商妇,上不得台面。”
谭娘子是一代传奇!如果就这样落幕,有空的不妨来看一眼。
还有很多年轻的、对谭娘子格外不服气。
在人群中一瞧,一个快四十岁的老妇,穿一身青、还不整齐,有什么可看的?
大家看谭娘子对面的老太太和丫鬟。
尤其是老太太,头发花白,脸圆而饱满,十分有福气!头发梳的格外整齐,戴一副蓝宝石头面,十分的贵气。这才是该有的样子。
身上姜黄蔓草纹的圆领袍,配着赤金马面裙,她是诰命夫人。
围观的惊呼,童老爷的老娘也来了!她是真的诰命夫人!
“谭娘子的面子太大了吧?”
“童家也太给面子了吧?”
“说实话谭娘子是配不上童家的!”
“别说谭娘子快四十岁了,就算十四岁,就是配不上。”
“谭娘子这样子还真上不得台面。”
老太太指着谭洁教训:“你还嫌不够丢脸?”
野蔓老祖一巴掌抽飞她。
围观的、都安静了。
王素宁激动了:“什么玩意儿、你们来丢人现眼吗?都说了,谭娘子是我家的人,怎么地,当街抢人啊?还真是!”
童家一大群人、赶紧扶着老太太、气势汹汹。
王素宁胆大包天:“不要脸的东西!你教训谁呢?动我家的人不问我家主子的意见吗?”
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杀过来:“我看谁敢!”
野蔓老祖一巴掌抽飞她。
围观的、张着嘴还没来得及喊,童大爷的媳妇、同知夫人给抽了。
大家都瞪大眼睛,看着老祖,好厉害啊!
这个子就好高,长得就好美!圆脸十分的精致!
都知道汪汝迁好看,小娘子一点都不差,穿的白裙是挺随意,她好像用不着。
请看她腰上老大的几颗珍珠。这种简单(粗)暴的做法,给她就特别有气势。
童家的人喊衙门。
衙役在一边不吭声。
王素宁大声嘲讽:“童家好大的官威,把衙门当你家!谭娘子明明白白是我家的人,你们在衙门门口抢人,可真是大开眼界!”
有胥吏跑出来喊:“那卖身契不算!”
野蔓老祖上前,一脚踹老太太。
老太太刚被孝子贤孙丫鬟媳妇摆弄好,这下直接吐血。
王素宁激动:“算不算?”
胥吏吓疯。难怪汪汝迁闹那么大。就算童家能摆平汪汝迁,但老太太受伤也会算到他头上。
有人喊:“到底谁抢人?”
有人讲理:“谭娘子自愿卖身,保人齐全,怎么地,衙门不同意?还是抢人的手段?”
这中间最关键的是谭娘子自愿。
老太太那丫鬟怒极:“谭家已经将她卖了!”
谭洁问:“有卖身契吗?”
汪汝迁问:“这是掠买?”
王素宁问:“童家就是这么做官的?真是做的好官!狗官!贪官!”
围观的有人起哄:“童家不是续弦吗?难道是买婢?”
“童家既然看不上商妇,又要抢人、是做什么?”
“哈哈谁不知道谭娘子能干?”
“所以童家就是买回去使唤的。一个丫鬟就能随便呵斥。”
“这对比就极明显了。童家没把谭娘子当回事,当年的谭娘子在受辱。小娘子这边百般维护,谁都知道该选谁吧?”
“难道不是谭家人?他们不知道将谭娘子卖到童家是做什么?还能高高兴兴的卖她?”
遮羞布扯的满天飞。
反正富通县离得不远。富州别的地方、来看热闹的多着。
谭娘子不只是富通县的传奇,富州、到板桥乡那边,知道她的多了。
相反,童家的名还真没那么大。
就算一个同知,到处有。
一个谭娘子、不多见。
知县不得不陪着童老爷出来。
知县穿着官服,有五十来岁,和童老爷差不多,能玩得来?
童老爷五十出头,养的白白净净,穿着蓝袍,身材也挺好,看着是个不错的选择。
知县问老祖:“小娘子怎么称呼?”
野蔓老祖同情:“地方官都难做,地方的豪强你得罪不得,要不然轻则让你什么都做不了,重则有性命之忧。听起来你也算好官了,希望你顺顺利利的熬到致仕。子孙也争气一些,省得丢了你的老脸。”
知县想哭。
老祖安抚:“你莫慌,我不为难你。”
知县、嘤。
他怎么说呢,也是高宗朝做官到现在,想法还剩一点点。
童老爷干脆去问谭娘子:“你有认真考虑过吗?”
谭洁给他一个大巴掌。
童继洋给打懵了。
谭洁冷笑。
野蔓老祖宣布:“你情我不愿,再要强人所难,算我一个。”
童继洋已经丢脸了,干脆和老祖说:“小娘子何必掺和?”
野蔓老祖一巴掌。
这就不是谭洁能打出来的效果。
王素宁看着主子,是不是做了什么?
野蔓看她一眼,知道的太多!
王素宁忙闭眼睛。她什么都不知道。咱可以走了。
王素宁开始还觉得这老头可以,但他还纠缠谭娘子,就油腻了。
男人大概都这样?还觉得自己风度翩翩?
王素宁突然就想笑。燕旻难道不是更好看?
野蔓带上谭洁、燕红、还有沈潜和侄子,走了。
几辆驴车,坐着挺好。
时间不早,但夏天黑的晚,天黑的时候到了板桥乡。
那锦湖酒店已经是谭家的,谭洁懒得去。
反正板桥乡够大。
野蔓也住在客栈。
只要有银子,这边住好好的。
谭洁收拾一番,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多数已经给谭家,有小部分、当然要攥在自己手里。
不给自己留点退路,那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人、女子、永远要给自己留一条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上。
当年的谭娘子,到现在一无所有,很轻松。
至于童家能怎么地,主要是富通县或者富州,反正轮不到她头上。
燕红说:“童老大可能去海州?”
谭洁说:“小娘子不是说的很明白?就算海州的知州,就能为所欲为?”
燕红点头,也是。何况小娘子在海州有提督,腰杆更硬。
谭洁说:“童老大走的是孟家的路子,孟家能不能插手海州还是个问题。”
从驴车下来,差点被马踹了。
野蔓忙拽着下黑脚,和谭洁、沈潜几人说:“这不是特殊的打招呼,它就是瞎踢,离它远点。”
下黑脚嘶吼。
谭洁就看到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欢迎。
反正她就当表演了。不是下马威,最后她和王素宁先去安顿。
谭洁和燕红两个客人,先安顿在正院的厢房,好住。
沈潜和侄子先安顿在后边,能住。
野蔓收拾了下黑脚,身上出了汗,到后边沐浴更衣。
大家也不算很累,就在云鹤楼坐着、当乘凉。
谭洁看着这个云鹤楼,好美的,让小娘子弄的好。
晚饭丰盛,谭洁虽然不在意,看着曾经她的人,大家又混成一样了,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不过,大家都不差,就挺好。
谭洁还单独有一席,绝对的宾客待遇。
汪汝迁也是尊贵待遇。
他不是陪客,而是再了解一下童家的情况,不打无准备之仗。
现在不是以前,不单纯的靠着提督。
何况,提督也有很多事难以应付。提督过的并没那么自在。
一般的事能拿提督撑腰,绝对有一个度。
汪汝迁如果做得好,既不拖后腿,还能帮到提督了。
朝廷都忌惮文官和武将联手,汪汝迁又不是。
汪汝迁觉得,他这个“野”其实挺难得。
没能力的时候不觉得,一旦能力大了,影响将更大。
因为没能力的时候,又没地位:当能力够大,就超越地位,真正发挥作用。
因为地位总是带来约束,没地位、正超然。
野蔓吃的差不多。
谭洁心情不错,和她吐槽:“谭家都想给我下丶药。”
野蔓想想:“你是黄花大闺女,童家大概连这点便宜都不想放过。”
谭洁简直、恶心!
野蔓没事:“毕竟,你曾经的名、带来的快丶感不一样。”
谭洁发狠:“那正好,我现在卖身了。”
野蔓示意汪汝迁:“你问他,那些人更喜欢来踩你了。”
汪汝迁接话:“无能的人想展示优越感。”
其实做不到的。除了卖身两个字,他们什么都占不到。
王素宁好高兴。
野蔓看她就是知道的太多,就这会儿说了:“我还打算找人炼丹、弄药丸卖。”问沈潜,“你们可以吗?我打算弄养颜丸,肯定是最好卖的。”又和谭洁说,“弄个铺子,你卖卖丹药,和人聊聊天,爱干什么干什么。”
谭洁笑道:“那再好没有。”
野蔓说:“这养颜丸,是高档的,好比一瓶十颗、三百两银子。这就得不同的卖法。试是不能试的,但那些妇人若是闲着,可以陪她们聊聊天,再顺便做个美容,也是很舒服。这养颜丸供应量不会大,一天就限好比十个人。”
谭洁瞪大眼睛。
燕红直乐。
王素宁小声说:“这是不是抢银子?”
野蔓和谭洁说:“我打算将她卖了。你有事别叫她知道太多。”
谭洁笑的不行。
沈潜说:“三百两银子单独的说、不算贵。”
野蔓知道:“一年吃十颗、大概就这样。这个药效不算太好也不算差。实际大概一天供五十颗,你们如果忙不过来,我再找人。”
沈潜点头。
他本来想学医的,谁知道要改行。不过,这也相关。
何况,他天赋一般,学也学不到神医的层次。
只钻研一科、没毛病。
他侄子沈敦义,非常的斯文:“我对药丸比较有兴趣。”
野蔓问:“你不喜欢诊治吗?”
沈敦义应道:“有点抗拒。”
沈潜恍然大悟:“我就说你学的时候不认真,对药还更认真。”
沈敦义惭愧:“就担心把人治不好,心里受不了。”
野蔓点头:“是有很大压力。尤其没了,或者被人骂庸医。这个需要自己去调整。如果真的不适合,那就选适合自己的。弄药丸也试试,若是不行了再说。”
沈敦义点头。
野蔓就明白的说:“刚才你们知道了,一瓶十颗、卖三百两银子,成本可能是三十两银子,税是二成。给你们抽成大概就三五两银子。”
沈潜忙说:“够多了!”
一天如果做好五十颗,就算十两银子,一年是三千两?
整个海州去问问,被雇佣的,有几个一年能赚这么多?
像方宝华准备自己干,一年也未必赚这么多,而且、搞不好会亏本。
不是诅咒,当然是希望方宝华财源广进。
谭洁算着:“一瓶可以净赚一百两银子,其实不算多。”
王素宁掰她的手指头。
翠玉教训:“知道主子养你要多少银子吗?”
王素宁把手指头藏起来。
谭洁笑道:“神医才有的神方,一年赚个十万两二十万两银子、真的不多。而且,照一天五单,一年才两千左右,海州基本能吃下。”
王素宁问:“海州这么厉害?”
谭洁说:“你住在这儿不知道?香街每年流动多少银子?所以,小娘子选的这个、非常好。”
野蔓笑道:“不仅女子爱美,男子也有。我的药丸,不在表面,而在内里。当然,表面,可以做美容,也可以做点胭脂,我能调整一下。不过做多了辛苦,也容易招人恨。你看着办,想玩就弄一点玩。”
谭洁笑着点头。
燕红问:“美容是怎么做?”
野蔓和谭洁说:“香街的铺子、和东巷的宅子都空着,你看准备住哪儿?”
谭洁眨眼睛:“不住这边吗?”
野蔓说:“你要管铺子,别往我跟前来,我不喜欢你。”
谭洁直乐!
野蔓说:“咱做这个,门面可以不用、或者不要大,里边稍微大一点。”
谭洁说:“东巷的宅子正好。一天限定人,也不多。”
野蔓说:“就是看宅子的罗家、就不合适了,把他们挪过来。”干脆说,“人你全部自己看着办。”
谭洁点头。这是给她全新的做法。
好处是,药丸过硬,关系过硬,都不用操心;而且做事情没人指手画脚,留给她的银子肯定够花。做这个,她应该也能胜任,并不是什么很难的。
她还不到四十岁,自己赚银子、花的更自在。
只要小娘子将她身体养得好,干到七十岁都不成问题。
所以,养身体的银子也是要赚的。
谭洁觉得:“还是应该再干点别的。”
野蔓问:“你不嫌累?就算有能力,也要多操心。”
谭洁笑道:“没事。以前也是有一些人、用顺手的、或者要安顿的。”
野蔓说:“那你先算算,要做哪些,要安顿多少人,要多少银子,我们再决定。”
谭洁点头:“我原本还想自己干呢,跟着你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