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昌都害怕了,怕了怕了。
沈用元说:“谭季文的脑子加小厮的脑子,真不好说。”
王素宁问主子:“不处理谭翔麟吗?”
野蔓说:“看他表演,要不然你上哪儿学习?”
王素宁又不学习。
蔡文昌就警惕。所以,清茗必须从谭翔麟身边除掉。
学一个就够了,学两个真怕自己脑子不够用。
男子一边,开始谈论一些、男子的话题。
沈澥对汪汝迁的指点,和松山书院、老儒不同。
沈用亨和汪汝迁的交锋。
野蔓终于见到名场面了!
不过,沈用亨和汪汝迁果然是不同的路数。
沈用亨就是个心眼精,尤其出身不同。
汪汝迁现在不是权宦,他的路走得更开阔,还修仙了。
这样的交锋才有意思。
沈老爷稳坐钓鱼台、稳坐中军帐,现在还能降得住这些小的。
沈用元不行。稳稳的坐一边喝酒。以前,他还担心没人压得住二弟,现在,好像能放心喝酒了。
哥不慌,就算听不懂也不慌。
蔡文昌有压力。顶住沈用亨一个就很难了,再来一个汪汝迁,要他老命吗?
对于这种天赋型选手,没什么能说的。
裘藩坐在一边,还能听懂。
蔡文廷就很懵,不时看媳妇儿。
野蔓老祖给逗乐了,低声说:“我有媳妇儿我怕谁?”
三嫂控制着笑声:“四郎可不是这样?心特别大。”
野蔓说:“人家有子万事足,他是有妻万事足。”
三嫂说:“这样的媳妇我也想。”
野蔓问:“不想和三爷过了?还是白天和弟妹过,晚上和三爷过?你还挺滋润。”
三嫂、二嫂、大嫂都乐的不行。
张娥笑道:“四郎性子好,能力又不差。”
野蔓说:“你就护着吧,最好护他到一百岁,少一天他都不会吃饭。”
老夫人最高兴。老四好,老四媳妇也好,这是哪来的福气哟。
吴纨觉得,蔡克诚这种积德的,应该有后福。
这一家人是真好。不过,裘家也好。
裘家的家境还不如蔡家。但裘家出过两个进士,算书香门第,家风很好。
吴纨不逼着裘藩读书,福泽绵延才是最好的。
如果她儿子将来能读,固然好。要不然,本本分分的,也不差。
一顿饭吃的久。
女子闲聊,男子那边越谈越热闹。
沈用亨和汪汝迁确实是不同思路。
思想的碰撞,都很有收获。
蔡文昌坐在一边,只想知道一些海州的情况。
他问燕旻。
燕旻不跟着汪汝迁,但海州还是比较熟。
蔡文昌被沈用亨和汪汝迁打击了自信。
毕竟,他就算再自信,也知道海州的商人、哪个脑子都不笨。
蔡文昌就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燕旻说:“融娘子要给军中炼丹。秋闱后应该要到钧都,中间的时间就不多了。”
跑来跑去太折腾。路上一点都不美丽。
还是不美丽的夏天。光是路上的臭就不太好忍。
可以坐船看风景,那纯成了看风景。
船走在河上,用水并没那么方便。夏天如果呆在船上不能下去,可能更臭。
拿水随便一冲的话,也是很不舒服的。
自己弄一艘船,还没顾上。
沈用亨和汪汝迁不知道几时停下来。
汪汝迁的脸十分精致,带着激动后的红润。
蔡文昌一时看的入迷。
沈用亨要拉汪汝迁下水。
汪汝迁现在可以坦然的被看,他也有自己想法。
沈澥开口:“吏、确实是个大问题。”
沈用亨清醒了。汪汝迁考虑的和他不一样。
沈用亨说:“给吏机会,绝对有极大的问题。”
汪汝迁说:“刀磨的越快,问题就越少。正好,商的问题要解决,外敌也要解决。”记得小娘子说过,“把整个盘活了,让他们顾不上。”
沈用亨惭愧,他又输了。
沈澥看儿子,还是有一定局限性。
他有很多心眼,在心眼里打转。
融娘子能站在更高的看。
无所谓谁对谁错,要做好,大家都得努力。
沈澥没那个眼界,他多活了几年,能听懂,也能接受。
还有些期待。他有那个抱负。
屋里炼一天的丹比较热,不过比起铁铺,这还挺好。
主要是丹炉好,这不知道几万两银子的,看着就漂亮。不是那打铁炉能比。
打铁撑船做豆腐,有这个银子、谁还打铁?
现在初夏的天,也没那么热。大家穿的薄一点,正舒服。
吴惠看着融娘子收丹,或者是圆滚滚的丹乖乖的从丹炉里飞出来,飞到一个大瓷罐里。
炼的丹多了,就用大罐装。这一手自己飞的能耐,让少年都骚起来。
吴严恨不能自己飞一个!看过不止一次,越看越馋。
换吴惠烧火,融娘子不休息、他也不劝了。
野蔓现在炼丹蛮轻松,炼三天三夜没问题,药材在锅里的时候,她就能休息,吃吃喝喝。甚至打个盹,所以,这种炼丹她不想干。
吴惠看出来了。现在就融娘子一个能干,一个人管十万大军,当然辛苦。
外边一阵骚动。
王素宁跑过来和主子说:“麟州阮家、那妾的亲爹来了。”
野蔓问:“来赔罪?”
王素宁看主子,怎么可能?她看热闹去。
吴惠看她活泼的。不过,麟州阮家、也能算个家?
不过,阮家靠着孟应阳几年,就像当年的孟家,嘭一下大起来。
一群乌合之众,横行乡里,还罢了,竟然野心大的来找吴家。
还是孟家盯着吴家,就算孟太后和鲁国公死了,他们一点都不收敛?
吴惠一点不急,阮家的牙齿还不够咬吴家。
依旧是吴家大门外。
这回、阮老头的阵仗比阮二大的多。
王素宁在一边瞅着,国丈来了?邢皇后的爹同意吗?
她穿着男装、就是个小厮。现在扮小厮可好了。
吴家的小厮瞪大眼睛,就看她拿石子砸过去。
阮老头既然是国丈,底气挺足,在那儿摆姿势。
不小的一块石头、正中阮老头的头顶进贤冠。
进贤冠这玩意儿,戴就戴吧,不保险,直接被石头砸穿,砸一头的血。
那么多乌合之众、等着给阮老头闹洞房,这下真红了。
阮老头闹洞房不奇怪。虽然他女儿是孟应阳宠妾,他可以多几个美妾、多生几个漂亮女儿、多几个好女婿。他年轻时没享受过的,现在都享受了,他还年轻。
那边一通乱。
王素宁得了主子真传,换个方位,依旧是一块石头砸过去。
其实没人太在意方位,不过这回没砸到阮老头,而是被一个紧挨着他想做他孝顺女婿的挨了。运气不好、当场砸死。
这下更乱了。
周围围观的、小子们兴奋了!
能把大街抠起来都砸过去,大街不好抠,上别处去捡。
一时宁州石贵。小子们搬着挺大的石头来,扔不了那么远,就往近处滚。
这一波可热闹了!
那些乌合之众,被搞得鸡飞狗跳,怕被石头砸,一个比一个怕死。孝顺女婿们先躲了。
王素宁回到吴家这边,和一群小厮混在一块,看的挺有趣。
几个小厮也出去扔了一波,打死的没了,打伤的、可能没踩伤的多。
这些人乱哄哄,尖叫的,打起来的。
大女婿和小女儿可以相亲相爱,大女婿和小女婿见面了肯定得打。一个女婿比另一个女婿强得多就可以鄙视,一个女婿比另一个女婿强的不太多那就开打。
乒乒乓乓。
天昏地暗。
中间的国丈阮老头,算是稳住了。
整个局面都稳住了。
吴仲甫出来。
阮家那边冲上前、打他!
吴家的护院当刺客乱刀砍死。
阮家冲过来的打手可不简单,虽然不像之前那两头猪,至少是厉害的狗,不砍死很危险。
这一波正面交锋,比刚才凶!
阮家憋着一肚子气,人又多,一波一波的冲过来。
吴仲甫靠着后边大门,吴家的护院在前边杀。
来多少杀多少,没什么可含糊的。
远处,女婿们可以鼓噪了:“吴家杀人啦!”
这声音好难听!这麟州口音太熟悉!
麟州口音对王素宁没什么感情,她拿个石头又砸过去。
汪!一条狗给砸死。
王素宁后知后觉,她习武几年,又修炼有成,不是一般人了。
她能单独的打狗了!
以后和主子在一块,是不是前边有狗、她能先给解决了?
喜极而泣!
再接再厉!
一群狗汪汪汪!
让石头砸死两个,这些狗又一阵慌乱。
比起那正面的刀枪剑戟,这暗地里扔石头、很可恨。
宁州很多人、看阮家就这么打上门、憋一肚子气。这会儿又可以动手了。
家里吃饭的、把碗都拿来,聪明的拿着板凳来,拿结实点的,来打狗了!
大街上,这回是真打,不是他们怕不怕的事儿,是真打!
吴家大门口先安静下来。
吴家太强硬,门口血流成河。
吴老二不怕,阮老头那边怕。
阮老头杀人不知道多少了,但大多是手无寸铁的。
吴家的护院,很多是战场打过的,这个杀气不一样。
阮老头又被砸了,干脆坐在大街上哭。
一条街都安静了。
晚风吹来,一个可怜兮兮的老头,哭的撕心裂肺。
这哭声,很快招来一群。
就像一个小孩哭能带动一群,一群小孩、老头、女婿在街上哭。
这阵仗又恐怖了。加上惨烈的现场。
有人哭到满地打滚,有怒发冲冠又冲向吴家。
王素宁看着一群无赖,干净利落,又一块石头砸过去。
正中阮老头的头。
阮老头要被砸走了。
街上的哭声诡异的停了。
很多围观的、被哭的很怒、这会儿又机灵了,一块大石头飞过去。
王素宁眼看着,阮老头身边一个儒士、被砸没了。
红的白的溅到阮老头脸上,暗下来的天,像极了鬼。
王素宁拿标准的麟州口音骂:“阮家人害死那么多无辜,你们会遭报应的!”
大街上,一群愤怒的、被撩了:“阮家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说阮家的罪行,大街上就能给摆出来,这头到那头、天黑说到天亮说不完。
不炼了,停下来休息。虽然算不上腻,是真不想干。
吴惠高兴,早该休息了,这么没白没黑的,就算神仙也该休息。
翠玉忙拉着主子去收拾,就算每天给她收拾一下,身上还是不太好。
王素宁在这儿收拾丹炉。这宝贝丹炉,再不休息都不行了。
不怕长时间烧坏,起码也有灰尘。
煤炭挺好,灰没别的多。但有就是有。
乡下烧柴,锅底能积厚厚的一层锅底灰,要把大锅拎出来,用镰刀铲干净。
那锅底灰又叫百草霜,可药用,止血就很好,不是一般的土方。
这丹炉是一体的,没法拎出来。
好在工具多,细心的里里外外收拾干净,又是一件漂亮的宝贝。
这屋也收拾干净。依旧有一股药香,闻着很舒服,比锅底灰高档。
正屋里,野蔓由着翠玉给她打扮。
翠玉也习惯了,不多折腾,就是洗干净穿整齐。
刚好现在凉,穿的厚一点,好看的很。
田氏过来的快,请神医去石太君那边吃饭。
野蔓没什么事,就跟着去。
穿过花园,这会儿的花园很美,宁州这边的风格和海州不同。
这边更浑厚一些,吴家难免还有一些武将的硬朗。
或许这是石太君能养出好孙子、曾孙的缘故。没把他们都养的娘们唧唧。
石太君的院子,这会儿又很热闹。
蔡家的老夫人带着张娥一块来做客。
蔡家的老夫人、在石太君跟前至少低了一辈,凑凑或许是两辈。
石太君穿着姜黄缠枝莲纹缎面对襟披风、赤金撒花缎面的马面裙,贵气、随性中,又透着威严和高档,或者说很多老太太穿不出来的时尚。
张娥是小媳妇,出门做客,穿着大红袄、粉红的长裙,气色显得很好。
石太君拉着她的手,就十分喜欢。
野蔓过来,问石太君:“占小媳妇的便宜吗?”
石太君笑道:“看破不说破。”
野蔓找地方随意的坐着,随意的说话:“给你看就得了,别贪心。”
石太君让张娥去坐着,就高兴:“你们都是有福分的。”
张娥笑道:“托老太君的福。”
石太君感慨:“你兄长是头一个厉害。”
张娥不能太谦虚。
野蔓问:“考的怎么样?”
一个小厮跑过来,有大热闹了!
野蔓老祖就喜欢热闹,孩子快说。
吴惠、吴小二、还有蔡家几个年龄相仿的、都在一边,可热闹了。
小厮的嘴很伶俐:“定宁府的府试、都在一块。那清茗不是去帮人吗?”
野蔓插话:“服务周到,场外辅导?”
小厮笑道:“清茗的名气还不小呢,右岐县也听说了。右岐县李家,有矿,兄弟争产,那不学无术的老二,就想表现的正经一些,弄过了县试。”
野蔓说:“家里有矿,县试是小意思。”
把知县买下来都是小意思。即便家产还没到他手里。
一个小小的县试,知县都不用管他家怎么斗的。
王素宁插一句:“这家里有矿,比骗老太太、银子多多了。”
小厮接着说:“李二找着清茗,给一万两银子,让清茗代考。巧的是,两人还有点像。”
野蔓眨眼睛:“清茗不会是李家内斗、扔出去的孩子吧?同样是李家子,差别真大。不过,李二如果输了,也不用做奴才?”
一群人都是听笑话。
清茗是不是扔掉的不知道,但罗氏就把亲孙女扔了。
小厮上高丶潮:“清茗在考场内被逮。李二在考场外被逮。”
小厮讲的不够精彩,但野蔓精彩。
其他人都兴趣了!
蔡家老夫人笑道:“府试虽然不比乡试,但也不是小事。”
小厮点头:“闹大了,谭季文的名更大了。大家不说李二,都说谭季文现在就让小厮捞钱,以后如果做官,那还了得?”
蔡家老夫人不能全当笑话、虽然也不想厌恶:“这谭季文可真是!”
野蔓说:“奇葩吧?现在真是牛刀小试。说实话,谭翔麟若非现在手头紧,压根看不上矿二代,粗俗、弱智、长得还不咋地。”
张娥笑道:“像清茗、不会很丑吧?”
野蔓就问:“能和谭翔麟比吗?”
张娥认输。
野蔓问:“你说他既然长得像、为什么不像谭翔麟、要去像奴才?就算清茗是他亲兄弟,和谭翔麟亲兄弟不好吗?”
张娥乖乖的坐着,受教了。
野蔓问:“长得像,但差一点,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王素宁问:“就是比清茗丑好多?”
野蔓说:“就这么个丑哔,竟然有矿,老天多不公平?一万两银子就想收买谭翔麟?”
石太君竟然觉得特别有道理。
临津伯夫人笑道:“所以买个小厮差不多。一万两银子啊,也太容易了。”
吴纨说:“右岐县李家,一年少说十万两银子,既然要争家产,一万两是能拿出来。”
野蔓喝着茶,纯闲聊:“没准还打着收拢谭翔麟的主意,他就不怕整个矿填进去、谭翔麟的胃也看不到底。本来兄弟争一争,输了也不会太惨。但填了谭翔麟的胃,整个人搭进去还得被嫌弃。”
众人严肃。
野蔓说的轻松:“只会把他胃口越养越大,所以,这是好事儿。”
石太君点头:“没错。”
智老夫人穿不出石太君的气势,她不在意、也挺自在:“有些人就是有这运道。”
气运之子呢。
野蔓说:“强行来是不行。但也不能眼看着他为祸天下。纵容是同犯。”
王素宁问小厮:“然后呢?”
小厮应道:“清茗肯定要处理。”
王素宁突然想起来:“这事儿,谭翔麟认还是不认?”
吴纨乐了:“怎么认?”
张娥说:“谭翔麟肯定是不认,连清茗干的都想不认。不过,府试不一定给他面子。”
谭翔麟的脸都丢光了,知府干嘛给他面子?
事情已经闹大,知府给不起。
野蔓感慨:“清茗用的那么顺手,桂氏或许也会去闹一闹。”
众人瞪大眼睛。
野蔓坐的随意。虽然她个高,坐下来还行。
尤其是腿长,上身不是很长,脸又小,现在皮肤比婴儿还好,看着蛮小的。
汪汝迁、裘藩、蔡文廷也过来,有媳妇都是奔媳妇来的。
汪汝迁没媳妇,他在吴家做客。
男子和吴惠等坐在一块。
野蔓就看,汪汝迁和吴惠在一块,真漂亮。
汪汝迁穿的素,吴惠人干净,啧,就像亲戚。
石太君高兴!虽然曾孙大了,不能随便玩,她还有小曾孙。
一个小娘子好奇:“桂氏还能闹什么?”
张娥笑道:“无理取闹,怎么不能闹?说被骗的、被害的、总之是无辜的。”
不对啊,小娘子又不傻:“怎么可能骗到考场里,清茗没脑子的吗?”
野蔓笑道:“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知道了、不就有奇葩潜质?”
吴惠闲聊:“被逼就有可能。”
汪汝迁跟着闲聊:“关键是清茗有这才,不只是谭季文小厮的缘故。”
众人都点头。
府试呢,是随便去就能考的?那就没那么多苦哔了。
野蔓说:“清茗还小,再过个几年,考乡试没问题。三年一次,虽然他会长,但要考的人、皓首多得是。”
众人又被逗乐了。
王素宁说:“他岂不是至少能考十科?”
汪汝迁问小娘子:“换着地方考?”
野蔓又说:“这是小事,或者是顺手。或者,不是为一万两银子,而是为半个矿。清茗跟着谭翔麟,要干大事的。”
临津伯夫人叫小厮:“去看着,谭家、桂氏准备怎么捞清茗。”
一定很精彩。
谭翔麟、桂氏、再加茅氏,真的太会演了。
李裕赶过来。就是之前野蔓离开宁州时、一路同行的。
李裕壮汉,几年了没太大变化,单独的见过神医。
石太君让他一边坐着,就是随意。
李裕坐下来,别的不好在这儿说,他也八卦:“钧都,有一件事:皇五子突然看上荣翠筠了。”
野蔓老祖一眨眼睛,重生?就问:“有多突然?”
石太君就觉得,荣翠筠和谭翔麟两个、有问题。
荣翠筠确实很奇怪,要说也没多大能耐。
虽然石太君觉得不一定要多大的能耐,但像荣翠筠这种的很少见。
李裕说:“就是很突然。入夏了,千金长公主设宴,荣翠筠差点出事,被皇五子突然救了。皇五子在宫里,虽然得宠,但也不能随便出宫。据说,当时对荣翠筠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就像活在梦里。”
野蔓问:“如果真是一个梦,荣翠筠的身份没被戳穿?”
李裕猛点头:“对,好像就是这样!”
李裕盯着神医,就不对了。
因为,神医,九世善人?跑去钧都戳穿此事。
一般人,很难从龙山乡黄茅村跑到钧都去。如果她不去,那就很完美。
比如,荣佯做了户部尚书,荣家肯定不是现在的鬼样子。
李裕没在现场,但因为特殊情况,所以打听的多了一些,毕竟传的也厉害。
李裕肯定:“皇五子好像是大梦初醒,荣老爷还是户部尚书。他都不知道荣翠筠封了郡君。皇五子在宫里不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野蔓说:“一觉睡醒变化好大啊!睡的太久一时难以清醒,没注意到亲祖母已经没了。或许,早晚要死的?”
李裕觉得越说越神奇了:“还有,那是千金长公主设宴,孟家的人不少。他对孟家上下都非常的不客气。”
他狂眨眼睛,意味着孟家注定要完?
野蔓说:“作为皇子,一觉睡醒都不长脑子的吗?”
大家面面相觑。
突然就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王素宁最单纯:“皇五子得宠,好像不是很傻的人呢。”
野蔓说:“睡久了,脑子就不太好了。”
张娥反应极快:“大概是福薄,承受不了那么多。”
如果真能一觉睡醒、回到现在,没这个福气、就太……
显然,皇五子是不配的。九世善人才配。
终于,有人缓过来:“有这么离奇的吗?”
石太君一锤定音:“有是有。不积德,不长脑子,再怎么做梦都没用。”
大家很相信老祖宗。
因为老祖宗活的久还特别明白。
奇人异事,骗人的有,真的大概也有。
有些或许还没传开。当故事听听,没必要太在意。
愣过之后,大家是真的复活。
活跃:“那皇五子是想做什么?”
这问题用问吗?是不是还没睡醒?
下一个问题:杨大郎还没成,杨五郎要和大哥争?
突然就觉得特别精彩了。
野蔓用一句形容:“菜鸟互啄?”
王素宁翻译一下:“两个小孩打架?”
吴家的小孩都懂了:“杨家本来就没根基,大郎和五郎还要掐架?”
野蔓扶着头:“不行,让我再睡五百年。”
王素宁胆大包天:“醒醒,再睡就醒不过来了。”
野蔓坐好了:“梦里什么都有。”
王素宁真胆大包天:“梦里没有吧,要不然急着找假货?”
野蔓一想:“好像也是。如果石太君回到十八岁,肯定是先召孩儿们。结果孩儿们的奶奶还是孩儿们。”
不论老少,一齐笑翻了。
智老夫人都想回到孩儿的时光,那时候的姑更神采飞扬。
年轻时的石太君不是不贤惠,她性格就是好。
野蔓再演一段、小五:“我的兵呢?我的马呢?”
王素宁搭戏:“主子,外边有一头驴,有五十多岁了。”
野蔓看她:“你还是不如那头驴。”
一屋的人又乐了。
小九咯咯的。
他伯母问:“你睡醒了?”
小九特精神:“我不睡!”
野蔓老祖说:“崽啊,你难得人间清醒。”
石太君乐的不行。小九出去练了几天,不是太怕苦的。这东西,也不是完全教出来的。
就像她养最大的曾孙,若是没这命,她也不会苦了孩子。
石太君一向不是望子成龙的。吴家到底怎样,顺天应命。
冷静下来,吴纨说:“荣翠筠是又找了个靠山?”
李裕应道:“大概是这样的。因为皇五子和千金长公主一通闹,长公主一时好像也不好动荣翠筠。”
首先,千金长公主是真不要脸,如果当面说,真有点惨烈啊。
其次,老娘、老舅死了,别人不能设宴,千金长公主就能?
荣家也是死了不少人,荣翠筠还能去赴宴?
野蔓感慨:“还是孩子好,可以童言无忌。如果我一觉睡醒,一定要将过去五百年憋的、说上三天三夜。”
大家看她,就有点诡异:她有憋着吗?
她在钧都,借茅氏的嘴,骂罗氏,现在还挺火的。
比如:那谁谁骂你,和虽然之类有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一般还没那么强烈,但是还要点面子。那谁谁骂你,就十分直接了。
野蔓反省:“说多了有点像疯子。”
张娥笑道:“或许不会。不过,听的人该累了,达不到效果。”
野蔓点头:“也是。攒了五十年的饭,一天补不回来。要不然撑的原地又睡过去,还有七七四十九年的饭没吃。”
张娥看她现在补的可真好。张娥养的没她快。
不过,张娥是中毒,和她饿的不太一样。
反正张娥慢慢养着,省银子。银子没有、时间有。
李裕说:“皇五子好像是醒了点,又或者闯祸了,回到宫里安静了。”
野蔓说:“说过的话,别人不会忘记的。杨贤妃生这两个儿子,就想毁灭!”
王素宁搭话:“杨贤妃不一定这么想,她脑子不一定能想到。”
野蔓点头:“或许是少了个吸血鬼,松了一口气。”
吴纨说:“对上邢皇后不一定有孟太后难。”
小娘子也说:“孟太后如果有心,就不会让杨大郎拖到现在。”
脸都丢尽了。皇长孙还能被孟家随便摔死。
别说是皇长孙,就算皇家任何一个男孩,都不该如此。
蔡文廷接过话:“杨大郎没能从皇帝或孟家讨到一个公道,他的脸就彻底没了。”
如果摔了儿子,能立即立皇太子,那杨大郎大概十个儿子都能给摔。
毕竟,爹立了皇太子,那儿子以后都可能追封皇太子,要不然可捡不到这个便宜。
有人好奇:“杨家会不会废了大郎改而支持五郎?”
野蔓说:“谁能想到,五郎命数不够,一觉睡醒就作了个大死。所以,杨贤妃只想毁灭啊。她年纪都大了,伺候皇帝也力不从心了。”
咳咳,杨贤妃确实挺惨的。
裘藩说:“骂千金长公主还罢了,对孟家不敬,皇帝能容他?”
野蔓眨眼睛:“好像也不对。皇帝和外家有矛盾了,小五或许以为看清楚了。就是时机选的不太对,或者皇帝也需要遮掩,只能委屈一下小五了。为了他爹,他肯定能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