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老祖穿成炮灰真千金后—— by初景
初景  发于:2023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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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正有点好奇,就看天快黑了,吴家的大门却打开。
吴家的大门!好像很久没开过了,门太大、开起来也不容易。
不过,户枢不蠹,这门显然还好着,等人进去,又徐徐关上。将无数盯着的目光都关在外边。
不论今晚、他们会如何议论,吴家显然不会在意。
野蔓下马。
石太君来到仪门前。
王素宁也自己从高高的马上跳下来。
翠玉下马,依旧斯文,就觉得王素宁要上天。不知道冯妈妈能不能管住她?
燕旻和汪汝迁下马,恭敬的站在一边。
石太君手里拿着拐杖,还不需要靠它,但气势!拉着野蔓看:“好!”
野蔓说:“打搅了。”
石太君请众人进仪门,一边笑道:“甭客气。是我蓬荜生辉了。”
吴家很大,真的很大!
王素宁兴奋的转圈圈。
翠玉觉得,这才是侯门风范,鄢家比不上的。
石太君八十多岁,把燕旻和汪汝迁都请到自己院子里。
这院子,也有五间上房,好得很。
智老夫人、吉昌伯夫人、临津伯夫人等都来见客。
三房夫人田氏,看着这几人都乐了:“这也太好看了!”
石太君笑道:“能叫你看上一眼都是福气。”
老太君坐好,野蔓坐。
燕旻、汪汝迁、都是行的晚辈礼。
老太君打量燕旻:“你就是燕青的儿子?一表人才。”
燕旻再次行礼、代他陌生的爹。虽然老太君没见过他爹。
老太君对汪汝迁也有耳闻:“这才是才貌双绝!”
汪汝迁很尊敬:“老太君过奖了。”
老太君心情极好:“都坐!”又和汪汝迁说,“这样很好。不论发生了什么,这样很好!”
吴家对翠玉、王素宁、苒若几个丫鬟都很客气。
智老夫人和翠玉说:“来者是客,你们千万别客气。”
老太君说:“你们就在这儿住着。西边有个院子,有门直接通外边,好住的很。”
野蔓应道:“那就麻烦了。”
智老夫人笑道:“不麻烦,那院子平时也要看着。一会儿再给你们挑几个用的。若是有什么只管说。”
野蔓、汪汝迁等都去收拾。赶了一路,风尘仆仆。
石太君坐在自己屋里,心情十分靓。
两位伯夫人看着下人忙活。
灯一定要点亮,晚饭一定要丰盛。
田氏亲自去看西边凤仪院收拾。
就算平时有打扫,来了客人自然是照着客人准备。
至于客人有什么需要,到时再说。主要是今天不早了,先把人安顿下来。
野蔓换好衣服,回到堂屋。
就看吴惠来了。
十五岁的少年郎,丰神俊朗!
他有灵气,所以和别人不太一样。五官不算极好,反而更显气质!
汪汝迁过来,说实话这气质不同。就像有的靠肌肉取胜,不需要完美。
男子只要不太丑,声音也能胜出,风趣幽默同样可以。
女子一样的,有些女子恰恰不是最美的。女主美,荣翠筠就玩着吧。
吴惠再次向神医道谢。
野蔓老祖极喜欢这孩子:“不忙谢,回头给你传道。”
王素宁瞪大眼睛。不过,吴惠真是越看越亮。
翠玉心想,这就是老祖宗真正教的,像鄢恢那种的不行。
大家一块上桌,男子坐一桌,女子坐一桌。
吴老二、吴仲甫、没小瞧燕旻和汪汝迁两个。
翠玉、王素宁、苒若三个是绝对不会和老太君一桌吃饭的。
智老夫人让媳妇带她们下去吃饭,这块有人服侍。
野蔓老祖让吴惠过来,一桌吃饭。
石太君高兴:“过来吧,也没外人。”
虽然神医年龄上和吴惠差不多,但看着就不像一辈。这桌的石太君、智老夫人都没关系,至于两位伯夫人、都是吴惠要尊敬的长辈。
吴惠就是辈分低、吃亏。
他性格好。
野蔓看着,终于有点少年郎的锋芒,在外边自然不像在自己人跟前。只是有人回家脾气好,有的是窝里横。
石太君虽然不讲食不言,大家吃的还是比较安静。
饭毕,就是吃饱喝足了,可以活跃了。
饭桌撤下去,茶端上来,灯亮的,春日的气氛非常好。
野蔓坐在石太君边上,依旧在看少年郎。
汪汝迁看小娘子,是有多喜欢?
吴惠耳朵都有点红了。
老太君和神医聊天:“他爹以前不是不靠谱?”
野蔓没客气:“现在更不靠谱了?”
石太君大笑:“可不是吗?我一把年纪,他老娘都能给他折腾坏了。”
智老夫人现在心情不错,叹息如风轻:“唉我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
野蔓眨眼睛,有什么喜闻乐见的?
石太君和她说:“不是去了军中?他就那么莽上去了。伤了就吃丹药。好了继续打。最严重的一次,听说左臂给砍了半截。”
野蔓说:“这么莽的吗?看不出来啊。”
石太君点头:“可不是?好在叫人看着,没叫他乱来。他是不乱来了,跟着梁三郎出战,武艺不如人家,打的比人家狠。糟蹋丹药,还得梁三郎捞他回来。还没大战呢,梁三郎捞他三回了。”
野蔓乐了:“这也不容易。头一回给自己正名,二一回给吴家正名。以后再给老娘、老祖母争光。”
智老夫人说:“我不指望他争光,只盼着别连累别人,那不是闹着玩的。”
野蔓问:“别人怎么说?”
石太君高兴:“他不是老三?他现在就是拼命三郎。还给我写信说,让元礼在家再呆几年,他还没打过瘾。”
野蔓看着吴惠、和石太君说:“他爹醒悟的还不算晚,要是再过几年,就没机会争过儿子了。”又和吴惠说,“就给你爹留点面子吧。毕竟是亲爹,还是要孝顺的。”
智老夫人、两位伯夫人、都笑的不行。
石太君笑着问曾孙:“要不然你晚两年再去?”
吴惠为难。对他爹不太放心,但是亲爹,能不孝顺吗?
好在是梁震霆真厉害,不怕他耽误事儿。
要不然、大家就没这么轻松了。

一是救她曾孙,救了吴家。
二是给了老三机会,要不然还是宁州的纨绔。她可以不在意,但对他自己、对吴家都不同。
三是送来梁震霆,梁震霆的功劳吴家肯定不占,但互相成就、也很够了。
虽然千里马很多,但梁震霆这样的千里马、并不多。
可以说,石太君对神医的感激、吴家永远欠她人情。
吴家的夫人们一样的。
不说田氏,现在又骄傲又担心,以后儿子上战场更担心。
就说临津伯夫人,虽然上战场的是老三,但他代表吴家,吴家的名好了,什么都不做也自在。
虽然老祖宗把家分了,但吴家没分。
只要吴家没分,有好事大家都有好处,脑子有坑的才会折腾。
汪汝迁提议:“吴公子跟着修道几年?”
野蔓看着,她没意见,看吴家了。
石太君就激动!
吴惠犹豫片刻。
智老夫人就问神医:“需要什么?”
野蔓现在手里有十万灵石、不止:“我这儿不需要什么。”
田氏小心的问:“不用拜师?”
野蔓说:“收徒太麻烦了。我传道,是想提高你一点战力,减少伤亡。想的更远一点,一是可能也有修道的、至少不吃亏,如果有绝对实力,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最好。武力是震慑,打起来对谁都不好。大家都客气的坐下来,好好的过日子。”
石太君起来、恭敬的行礼。
智老夫人跟着行礼。
石太君叫曾孙:“既然不收徒,你磕几个头吧。”
石太君又叫老二:“老三没在,你替他磕几个头。”
野蔓摇手:“不用。”
石太君正色:“这是大义!你心胸非我等能及。我也不指望他们建功立业,人在、很好。”
她这个年纪能明白。仗是不得不打,如果真不用打、她不后悔。
所以,几个孙子看着平庸,她一点不在意,不是放弃。
看似平庸,她都教的很好,只要人没问题,吴家再吃一百年都够。
吴仲甫很听话,恭恭敬敬的向神医磕头。
或许有人说,他只会听祖母的。
他有这样的祖母、不知道多少人要嫉妒。有的听是福气。
他有时候会害怕,如果祖母不在,他能行吗?
所以,三弟去拼命,侄子也要去。吴仲甫就老实听祖母的,这也是给他攒福。
老祖母手里到底有什么?她并非偏心的都给吴元礼。
吴仲甫现在磕个头容易,有事的时候想磕头就没这么容易了。
野蔓老祖喜欢他们,就受了这礼。
田氏很高兴。儿子越有本事,以后越安全。
吴仲甫问:“带几个人?”
野蔓老祖说:“可靠的、以后要带在身边的、哪怕是小一点的,可以和我走。不过我要在这儿呆一阵,大概一个月吧,具体不定,到时或许去海州,或许去钧都。”
野蔓和汪汝迁说:“我需要闭关,你想去衙门,还是去松山书院?”
汪汝迁很高兴:“久仰松山书院大名,想去那儿看看。”
野蔓说:“给你介绍还是自己去?”
汪汝迁笑道:“我自己去吧。”
野蔓点头,对于他应该不难,不过、想起一事:“你可以以诗词等叩门,也可以写个履历。或者了解了不同人的脾气,这履历也可以侧重。人家一看就明白。”
汪汝迁点头,很有道理!
见人就解释一回冒名顶替,未必很光彩。
如果不说现在卖身,怕是有些人知道了会闹心。
要把这些说的简单又明白、还有意思,他愿意就愿意,不愿了再说。
诗词也重要,可以放在一块递过去。
字也重要,一手好字,门房都更愿意跑腿。
石太君笑道:“松山书院有些藏书,你若是能看到,应该能看一阵。”
野蔓又和吴老二说:“我准备炼丹,替我准备一些煤炭。再来两个烧火童子吧,这几个丫鬟就出去玩玩。”
吴惠毛遂自荐:“我行吗?”
野蔓笑道:“很行。”
翠玉说:“我们分着出去吧。”
野蔓说:“不如你们好好休息几天,我先炼完丹要闭关几日。之后再炼丹。不给吴三爷,给梁三郎。”
石太君关心:“你不休息吗?”
野蔓应道:“我没关系。王素宁万一遇到冯妈妈,就送她一颗丹赔罪。”
王素宁点头。主子一颗丹一般人都是求不到的。
石太君直乐。
冯氏是个机灵的,才不会多事。
野蔓一行人回到凤仪院。
这是个三进院,就在吴家大花园的西边。
这不是一般的客院。
进门,前边三间正房,汪汝迁和燕旻就很好住。
后边五间正房,野蔓就住在这儿。
三个丫鬟住去后边,虽然前边能住,后边也挺好住。
吴家都收拾好了。
前后都亮着灯,屋里有铺好的床,还有热水。
田氏安排了七八个丫鬟媳妇。
翠玉在后边也有人服侍,非常的方便。
夜深人静,不论宁州有些人不睡,吴家渐渐的睡着。
汪汝迁睡在前边,没有多想。
多走走,确实不一样。哪怕只是快马路过,眼睛也顾不上看太多。
早晨,天刮着大风,晌午的时候一场雷雨。
野蔓已经收拾好,惦记海州的避雷阵,人没在就不管了。
雨后,这天美的叫人醉!
临津伯夫人亲自过来,请她去吃饭。
昨天晚上那不算,这一顿也不算接风洗尘。
也不是拜师宴,反正有空了就请过去吃个饭。
野蔓还没闭关呢,回来再炼丹。
汪汝迁一块过来。
凤仪院大,石太君的院子更宽敞。
或者说,吴家有够大,能给石太君整个大约九亩的院内院、宫中宫。
这院内除了花园,有吴惠长大的院子,有智老夫人的院子,还一点都不逼仄。
吴惠是从小习武,至少有能折腾的地方。
石太君吃饭这儿,挺宽敞。
中间摆一张大圆桌,周围能转一圈的丫鬟媳妇。
王素宁惊叹:“好大的桌!”
石太君笑道:“我在军中的时候,和他们一桌吃饭。军中本来是没这种的,别误解。我是女子,要一桌吃,桌子就得大一些。还一床睡、就是一块打地铺。这离远点、礼尽到了。”

一桌吃就不一样了。虽然中间没转盘,上菜有些麻烦。
上菜这个问题好解决,能面对面的吃饭,感觉不一样。
现在,男子坐一边,女子坐一边,石太君坐中间。
野蔓给石太君提议:“可以做这样的桌子,拼一个半圆,丫鬟可以在中间上菜。”
她用手比划,好比将圆桌的中间带扇形的一边挖掉,其余部分分成几张弧形桌。
像马蹄形,和寻常的区别在于这桌子连到一块了,人好像也紧密一些。
至于丫鬟在中间进进出出、影响到面对面,那可以让丫鬟少来几趟,在身后上菜换碟。
这样,中间能进出,但不能表演,交谈是可以的,距离很合适。
王素宁反应快:“云鹤楼中间很大,可以做这样的。”
野蔓点头:“回去做一个试试。”
翠玉觉得,男女要保持距离,不过石太君不一样,主子也不一样。
野蔓大概一算:“直径一丈,一张桌子二尺五,两边是五尺,中间还有五尺。五尺的周长大约十五尺,刚好六等分。前边上席,左右各两席,最下面开口。每张桌子内边二尺五,外边五尺,够坐两人。”
石太君一算:“挺好啊。”和吴老二说,“叫人做一张试试。”
野蔓笑道:“直径稍微大一点比如一丈二,里边有七尺,中间可以放个大灯笼。”
不是水晶灯,灯笼下边的穗儿能变化一下充当屏风。
临津伯夫人说:“桌子太大的话,灯笼在中间是很好。”
野蔓说:“也可以绷一个圆形屏风、或者更灵活一些。”
先吃饭,那个以后再慢慢折腾。
如果直径一丈二的桌子,两边坐人,加起来至少要两丈。
燕旻说:“可以做个半圆连起来,对面看戏。”
野蔓说:“这样的桌子能唱戏。”
众人直乐。
舞龙灯好像有一种板凳龙,就是抬着一张张板凳连起来好长,越长越有气势。
村子小了都凑不出那么多的长凳,将凳子扎成龙也要本钱。
汪汝迁吃着不一样的美食。这儿区别就大了。
军中的话应该更不同,桌子摆的大不一定有那么多吃的,哪怕是大将军。
田氏在一边和神医说:“张家的小娘子和蔡四郎已经成亲。”
野蔓眨眼睛:“那挺好。”
吴老二说:“张义挺厉害,县试案首,准备下个月府试。”
县案首可以不用再考,直接进学、也就是秀才。
但要一轮轮的考也行。考的好肯定有优势。
毕竟县案首只在一县,若是到州学、人家可能不当回事。
野蔓吃着糯米笋鸡、有点像乱炖,又非常的好吃。她能吃一大盆。
吴家就是按大盆的来。
野蔓吃的香。
石太君吃的也挺香,不论从哪个方面,都看不出八十多岁的。
吴老二都吃不过他祖母,坐在对面和神医说:“那谭翔麟在县学,挺厉害的。”
野蔓点头,男主嘛,靠这个吃饭的。
燕旻问:“有汪景伯厉害吗?”
汪汝迁谦虚:“各有所长。”
吴老二说:“那谭翔麟目标是今科解元。”
野蔓点头:“有志气。”
吴老幺坐在最下边、陪客,还挺佩服:“那个戎会之进学了,拼命要出人头地。”
野蔓说:“他妹妹都那么厉害了,他不能输给荣老爷。”
田氏直乐。
吴老二感慨:“有人就是有那个天赋。”
野蔓说:“就是不好好做人,有负于天。”
吉昌伯夫人摇摇头:“听说茅氏和桂氏把高氏欺负的不行,谭公也不行。”
野蔓笑道:“就该这样,不过,到时茅氏的女儿欺负桂氏的儿子,怎么说?”
吴老幺的媳妇笑的要死。
吴老幺好奇:“桂氏好像没娶戎家小娘子的意思。”
吴家当然不会管这点事。
但是和神医有关了,那就是桌上一道菜了,到季节就尝个鲜。
反正吃什么都是吃。
吴家在宁州这边更稳了。
不论是朱家的事、还是神医的事、都控制的很好。
野蔓吃的差不多了,闲聊:“桂氏管不了的。反正戎家大女儿比小女儿强,应该能满足桂氏。至于荣翠筠怎么管谭翔麟,或许桂氏很享受。她不是接受不了,是不能接受太差的。荣翠筠有绝对实力压到她头上,或许她能当亲女儿。”
石太君摇摇头。她吃好了。
智老夫人也吃好了。
田氏陪着神医吃,一边问:“荣翠筠怎么样?”
野蔓说:“钧都闲人多,难得有个这么独特的小娘子,那可不是有玩的了?”
吴老幺直乐。
他媳妇点头:“钧都的闲人不是一般的多。”对了,她想起个事儿,问老祖宗,“我妹妹挑来挑去,挑过头了,配张家如何?”
石太君想想:“挺好啊,让人去问问。”
田氏说:“让你妹妹先去看看人。都不知道什么样的能入她眼。”
老幺媳妇说:“她再看不上、我娘都不准备管了。”
汪汝迁吃完,准备一下,坐了吴家给准备的驴车,去松山书院。
今年戊子年、又叫大比之年。
松山村的气氛都不一样。
诸生紧张,家人都紧张。
中了高兴,要是没中、算三年又白费了。
汪汝迁考过一次,不只是记忆犹新,还刻骨铭心。
不去想太多,他现在的路挺好。
或许有人对他卖身、有什么看法。但他们大概不知道,小娘子是什么样的人。
反正,小娘子还真不是谁都收的。
汪汝迁下车,爬山。
看松山的风景,真好。这也是好季节。
这一路赶路,到过钧都,但那特殊的气氛,没来得及好好感受。
真正读书的氛围,这松山是他见过最好的。
他在外边跑了一阵了,或许海州附近没比这好的,或者他没去。
看见一儒生。
蔡文廷就愣住,这人长得这么好看!
比他好看一百倍!
蔡文廷以前并不自卑。
这一刻知道了自惭形秽。
虽然谭翔麟也好看,但不一样。
等看到汪汝迁拿出的文章,蔡文廷心想,自惭形秽的早了。

松山书院,大比之年,气氛是这些年来最好的。
现在三月底,离秋闱也就四个月,虽然有科考、录遗等,那都不是事儿。
现在的季节也好,范靖在埋头苦读。
夫人给他添了个大胖小子,所以,不论是为自己、为老娘、还是为妻儿,都该努力再努力。
至于谭季文喊着要中解元,并没太大影响。
秋闱不只是宁州,不只是谭季文一个才子。
施弦跑过来拽范靖:“走走,外边来了个大美人。”
范靖看他,美人有什么好看的?
施弦正经拽他:“山长、监院都惊动了。”
许温有被吵到,就问:“怎么回事?”
范靖长得儒雅端方,脾气好,知道施弦平时也不是闹的人,就和他走、当休息。
施弦继续吵人:“不想看美人就看文章去!文章比人还美!”
外边有人喊了:“这不是比谭季文强多了?”
讲经堂前边有一块不小的平地,并有古松两棵。
相传是大儒种的。开个玩笑。古松比大儒老的多。但大儒肯定在古松下坐过。
现在,古松下,除山长,最显眼是那个穿白袍的美人。
说实话,山长给比没了。
许温愣住,竟然真的有这么美的男子?
山长怒极:“太可惜了!”
一个儒生喊:“这真是你做的?”
汪汝迁有礼:“见笑了。”
嘭!有人摔倒。
施弦大笑:“看美人可得小心!”
范靖无语。不过,长得可真是精致!皮肤比他媳妇儿还好,能赶上他儿子。
有儒生、已经考上。
汪汝迁最不怕这个。他考了才三年,还一直帮胥防他们。简直不要太熟。
考的入迷,更多的儒生参与。汪汝迁游刃有余。
山长和助教就在一边看着。
这个学问还不算什么,但结合他年龄,就不一般了。
山长听着他和儒生的交流,渐渐也入迷。
风吹过两棵古松,见证了另一场的名场面。
一直到天黑,大家都意犹未尽。
一些儒生、脑子都不太够用了,脱口而出:“你干什么的?”
山长没必要瞒着:“汪景伯乙酉年就中举了,真实名次未知,因为他被冒名顶替了。”
大家面面相觑。
蔡文廷问:“你贵庚?”
汪汝迁挺淡定:“十九。”
一个儒生说:“我现在知道痴长是什么意思了。”
另一个对:“虚度。”
蔡文廷说:“一把年纪活在狗身上了?”
山长看他们,受的打击有点大。光看脸,差距就很大。
蔡文廷扁平脸、心态好:“哈哈哈看谭季文得意什么?”
大家心态都平衡了!
有儒生激动的拉着汪景伯:“你从哪儿来?来松山书院做什么?”
监院代为回答:“汪景伯从海州来。海州的事我还听到一两句。”
海州,好远!大家都兴奋,等着监院说说。
监院说:“海州这几年名声挺好,和汪景伯有不小的关系。你们不信吧?我之前不信。但看到汪景伯,我信了。”
山长接着说:“读书、德为先!汪景伯虽然命运多舛,但他自强自立、不自暴自弃。在衙门帮忙,也能做出事来。所以,你们今天苦读,明天不论做什么,都别忘了自己在松山书院读过书。在松山书院学过做人。”
诸生向汪景伯施礼。
汪汝迁向大家还礼:“不敢当。”
有人喊:“方正酒店!”
山长、监院一块去。
范靖也去。
苦读之余偶尔放松一下。和汪景伯不算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吧,肯定也有收获。
一群人围着汪景伯,就好奇:“你在衙门做什么?”
汪汝迁的口音不影响交流:“就是帮忙,衙门有什么就帮什么。”
有人好奇:“那衙门有案子,也帮忙吗?”
汪汝迁应道:“海州商人很多,商人间的事儿也多。尤其快过年的时候,都是忙的脚不沾地。”
一些从小读书的、大概什么都好奇:“商人什么事儿?”
汪汝迁就挑能说的说。
大家一路说到方正酒店,再一直说到吃完饭、快三更天。
反正山长也在,后边、一些老儒都来了,大家兴头上来,又说朝廷的事。
吴家、凤仪院。
野蔓已经在后边的屋里闭关、炼丹。
吴惠做了烧火童子,接受王素宁的指导。
野蔓今天要炼的丹不太一样,至少火要大。
来四个烧火童子,在四边拉风箱。
这个阵仗很大,就是有点傻。等空了再想想办法。
吴惠从小习武,不管怎么说,节奏够,耐性好。
他有个小厮叫吴严,比他能大两岁,是个习武奇才。
把丹炉垫高一些,四个人拉着小风箱并不难,火是足足的。
不过,要炼一块石头并没那么容易,虽然不用七七四十九天,但拉足了三天。
吴惠坐在一边,看着丹炉里、石头和几种药材融合在一块,很神奇。
石头当然不只是石头,金矿、银矿、铜矿、铁矿等,石头里边的东西多了。
怎么把它们弄出来,也是有很多办法。
有些人可能接触到了边,所以,吴惠是有必要为他们多做准备。
野蔓安心炼丹,饭都不吃了,吃丹药、虽然不是辟谷丹。
翠玉在一边看看,又去休息。等主子忙完的时候再来伺候。
王素宁就不知道到了哪儿,好像到哪儿都是差不多的日子?
是也不是。在海州有出去逛。这是特殊情况。
王素宁个子也不低,准备穿男装,和吴严出去逛。
准确的说,王素宁没逛过宁州。逃难的时候不是,在知春馆不是,后来就走了。
吴严也没怎么逛过,不过对州城还算熟。
吴严虽然觉得,丫鬟该和丫鬟去逛,但还要担心她们安全。
宁州是好,不等于一点问题没有。
一早,汪汝迁又坐着驴车,去松山书院。
书院里,这几天气氛活跃极了,完全不是之前、被倒计时逼的压抑。
蔡文廷最喜欢漂亮的汪景伯:“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萧闲跟在后边,有点无语。反正,张夫人都想看看、到底有多美?
几个纨绔拦了。
萧闲更无语:“你们在松山书院拦吴家的贵客?”

那些想来窥视的,一个都别想看,否则小心眼珠子。
香气主要锁在丹炉里,但野蔓现在控制力不足,只能忍忍再忍忍。
她忍着将丹炼好,虚的好像七七四十九天没吃饭,坐在那儿都动不了。
吴惠和吴严两个男子,先离开,去收拾。
石太君看着,家里有人伺候,她再看看神医。
夕阳下,香气散去。石太君回自己院子里。
有护院来回话:“徐家盯着咱们都上瘾了,好像有道士。”
石太君乐了:“正想捉几个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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