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的院子,荣翠筠喝了半盏茶,叫人来。
人在窗外,等着她吩咐。
荣翠筠声音格外端庄:“鄢二郎现在怎么样?将孟太后气到这样,就不害怕吗?”
外边人走了。
丫鬟差点都忘了。不是忘了,是鄢二郎实在是丢脸。
现在孟太后死了,赐婚不能说不算,但不是要连累荣翠筠?
所以,他死了最好,这事儿就结束了。
荣翠筠有点可惜,鄢家太没用。稍微有用一点,也不用她半夜的费神。
荣家也是没用,一群废物。有再大的本事都累。
丫鬟劝:“天快亮了,睡会儿吧。”
荣翠筠漂亮的桃花眼看她一眼:“睡得着吗?”
丫鬟无奈。明明是无辜的,但觉也不能睡。
几个丫鬟随便打个盹,都十分憔悴,这一天还不知道要怎样的忙。
荣翠筠梳洗、打扮一番。
这种时候,自然是怎么素怎么来,化妆也得素雅。
不过她长得好,越素越美。
外边静悄悄,大概是最好的消息。
野蔓算算,好像今天头七?时间过得挺快,第一波也该闹过了。
毕竟,她炼了好多丹,虽然药材消耗的很少。
毕竟是孟氏和鄢家多少年的好东西,她又不能随便糟蹋。
还添一些辅药,大有越炼越多的意思。不过,有灵气和药效,对于一般人已经是灵丹妙药。
有机会可以给丁海一些,那才是保家卫国的、真正该使用这些的。
就野蔓一个人炼丹,就太辛苦了。管不了那么多,以后有机会弄几个人。
王素宁爬起来,也是乱糟糟。
翠玉都不顾自己形象,先给主子收拾干净。
王素宁和苒若把丹炉等收拾干净,她们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至于帮主子炼丹?再学三十年吧,还得看有没有那天赋。
不过,两人有修炼,收拾丹炉轻松多了,里里外外收拾干净,蛮漂亮的。
王素宁和主子说:“这丹炉好像越用越好了。”
野蔓说:“正常。”
穿一双鞋都越来越舒适,用一个人越来越顺手,一直不顺手的有,接下来要损耗的有。
冯堂和丫鬟、小厮等过来,送上丰盛的早餐。
都知道野蔓能吃,发现翠玉几个也能吃,所以,这早饭够十人份的。
野蔓狼吞虎咽,虽然炼丹的时候有吃丹、吃灵石。
这美食也不能放过。
小厮在一边看着,一边说:“鄢二郎死了。”
野蔓吐出两个字:“毒妇。”
翠玉吃的斯文的多:“还是假货杀的?”
野蔓说:“怕连累她。”
王素宁烧火童子、火气很大:“那她自己为什么不死?”
小厮乐了:“她自己不愿死,只能是别人去死了。”
野蔓说:“鄢家是真的惨,到头来是一场空。”
反正都是给女主送的,野蔓老祖是代收了。
要不然女主顶着她的名,也算她三分。
王素宁听着外边雨声,好奇:“没事了?”
小厮兴奋:“怎么可能?为孟太后的谥号,已经打了不止一场,打死都不知道几个。”
王素宁不懂,就看主子。
野蔓不太清楚情况,看冯堂。
冯堂说:“孟家和皇帝闹的不可开交,就想用谥号转移注意力。这谥号一出,盖过张皇后和陈皇后,满朝文武都不可能同意。”
王素宁无语:“孟家太疯了吧?”
野蔓挺淡定。
小厮抢着八卦、看王素宁多半是不懂:“张皇后且不说,仁宗原配被废,陈淑妃得以立后,高宗由庶变嫡。陈皇后可不一般,陈家也没像孟家那么瞎折腾。但孟太后总有比陈皇后的心。”
这么说、王素宁是知道的、但是:“不能比到陈皇后头上去吧?当今和高宗能比吗?”
小厮笑起来:“怎么不能比?据说,朝臣想以陈皇后讽孟太后,提议过两次给陈皇后加谥,把陈皇后夸的,也夸高宗。孟太后不知道不懂还是不在意,高高兴兴的加了,只等着以后她也会有。”
王素宁说:“是脸皮厚吧?”
野蔓说:“朝中有些人就是磨叽!”
小厮附和:“没错!陈皇后怎么着也该有度。”
野蔓说:“都被逼疯了。”
小厮这回真懂!就是孟家太疯了。
野蔓吃饱了,坐着休息,瞎扯:“本来,孟五登基,大家也知道要给孟家一份,郭太后避让。但孟家不讲武德,什么都要,根本没够。这样的早饭要一百人份。”
王素宁问主子:“不是有一百个人要吃?”
野蔓说:“为什么会有一百个?奴才算,奴才的奴才也算,再来一大群蹭饭的?反正不用孟家供,只要不吃孟家的,吃穷了谁他不在意。”
冯堂就觉得这说法极妙!
孟家现在就是有一大群、不知道哪儿来的。
但是,他不管,有人要管。
钧都、杨航的家里。
汪汝迁宅着就没出去。
认真的读书,小心的听外边八卦。
像孟家这样,极罕见。对付这种的,直接讲理讲不通。
燕旻小心的从外边回来,害怕:“孟家和郭家都打上了。”
汪汝迁说:“强行恶心郭家。”
郭家好像就特别好。
孟家就见不得他好。
反正两家斗这么多年了。
或者是孟家这么以为,毕竟,孟家要做什么,总有郭太后和郭家压着。
孟家敢打上郭家,郭家自然也没怕的道理。
热血沸腾,有想出去打一场的冲动。
云楼街,荣家。
外边打的凶,荣家相对安静。因为没那个资格。
春天,花园美得很。
罗氏买这宅子,就看中这气派。
虽然这会儿谁都没空赏花。
不过总会有一些闲人的。
雨停,花带着水,格外的美。
一个美妾,穿的无比华丽,好像是荣府第一美。即便荣府有美妾,还有荣翠筠最美。
这美妾就觉得最美,尤其扶着肚子,她有荣老爷第一个曾孙了。
徐氏是千金驸马的侄女又如何,生三个女儿没儿子。
妾只要生下长曾孙,这荣府以后或许就是她儿子的。
美妾慢悠悠的朝后边的院子逛,毕竟她每天就这些地方玩的,她也很喜欢去后边。
后边的一个院子,是荣庆甫的。里边住着朱氏和儿子。
不论外边如何,这院子是最安静的。
就算荣老爷有时候来,荣翠筠有时候来,小妾有时候也来。
它就是有着与众不同的静,来自几个人的静。
美妾就住在这前边,串门极方便,看见朱氏、笑盈盈的打招呼:“姑母。”
朱氏半点反应都没有。
美妾很高兴:“今天三小姐没过来吗?”
她自觉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将自己坐舒坦。
她的丫鬟都习惯了,完全能将这儿当自己的。
毕竟,照小朱氏的话说,姑侄那就是自己。
小朱氏和朱氏不太像,但也很美,自己能说下去:“能有长宁郡君,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小朱氏不羡慕,她生了儿子、荣家都是她的。
花园不算小,但比起宅子是小了,但家里有这么多人要住。
东边,前边客院不算,后边二进院是长子荣庆周,再后边是厨房。
厨房的后边有侧门,再后边是荣翠筠的院子。
西边,对着东边二进院的是长孙荣贻达,后边是次孙荣贻迈、和杨大郎同年也没成亲。
再后边、对着荣翠筠的院子是荣庆来,荣庆来排在荣贻迈后边、因为他要静养、直接在荣贻达后边也不好看。
这宅子都算荣贻达的,荣贻达的妾小朱氏,在后边单独占一个院子、在三房荣庆甫前。
荣庆周那些儿女总算能住开,也不算宽敞。
傍晚,夕阳照得花园还挺美。
野蔓老祖炼丹辛苦,出来休息一下。
反正钧都打的凶,查的不严。
大家之所以相信孟家干的,也是孟家干得太多。
皇帝的位置和孟家不同,皇帝坐在龙椅上,经常有人向他弹劾孟家。就算再护着外家,也会烦吧?孟家干的那些好事,翻来覆去也听习惯了。
而且,孟家当着皇帝的面摔死他大孙子,就算皇帝不在意那个孙子,会有别人在意并刺激的他不得不在意。
毕竟,让皇帝丢脸了。就算不是,他也会和孟家吵。
谥号的事,或者孟太后还能作为甥舅的纽带,但纽带再牢固,多扯一下也得裂开。
野蔓老祖过来,运气挺好。
西边二进院、荣贻达正和徐氏大打出手。
荣贻达敢打徐氏了!
荣家其他人都吓得不敢掺和。
毕竟,这宅子都是荣贻达的,他现在受重用。
所以,能帮谁?
他们不敢,老祖敢呢,过来听听。
这院子,挺体面的。三间正房端端正正。
丫鬟媳妇一群,忙护着徐氏的三个女儿。
大的八岁,小的四岁,大的厉害,小的害怕。
屋里,荣贻达和徐氏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隔壁的隔壁都能听到。
围墙外挺多看热闹的,正好国丧不能乐,来找乐子。荣家还是那么乐。
“一个贱妾!贱婢!”徐氏疯狂的骂。
“你这毒妇,那是我儿子!”荣贻达也暴怒!
“那种骚货,肚子里是谁的种都不一定,你们都爱养野丶种!”徐氏口不择言了。
“野丶种比得上你家?”荣贻达一点不含糊。
老祖就想喊一声我的天!就听围墙外挺多笑的。
啪!荣贻达一巴掌打老婆,大概是回过神恼羞成怒。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徐氏又哭又闹。
“以为我不敢打你?”荣贻达大概和荣佯一样憋屈,娶的这媳妇是祖宗。
“我和你拼了!”徐氏爆发!
没错!野蔓老祖支持女子反家丶暴,一道光照亮桌子上的一把剪刀(能讲道理的切勿模仿)。
徐氏像看到璀璨的光,扑上去抓了剪刀。
她年轻的脸,已经被荣贻达打肿了,一头黑发凌乱,打了有一阵了。
荣贻达这会儿很自信!他怕徐家但不怕一个弱女子,他是男人!
或许祖父给他的影响不好,荣贻达怒吼:“我要休了你!”
“休你骂了隔壁!”
徐家出身的贵女、爆发出将门的威风,一刀捅向荣贻达。
荣贻达没反应过来,喉咙就破了。
啊!徐氏尖叫!
一群丫鬟媳妇吓到了!(家|暴)打一打也可以没事,但这事儿可大了。
徐氏缓过来,扔了剪刀,眼看荣贻达活不了了,她又笑了,大笑!
哈哈!哼!徐氏很爽!从未有过的爽!
她让她的丫鬟媳妇服侍她,收拾干净,带着三个女儿回娘家去。
虽然她家不愿她回,这时候也不会赶她。
何况,徐氏把荣贻达都杀了,还能怕徐家的?
荣家大乱!
罗氏急匆匆跑过来!
荣贻达和徐氏打,是她默许的。
荣贻达是她孙子,徐氏有背景,他们两个打没事,别人劝的不好就有事。
但大孙子被杀、就不是一回事了。
荣家其他人都跑过来,看着这样子十分的害怕。
因为,荣家整体、不像前些年好。
罗氏越老越、就说和荣佯打,再到荣贻达和徐氏打。
荣佯没来,他寻常不回这儿,他有地方呆着。
虽然没养外室,把自己当外室,或者呆在别院。
荣翠筠过来,一身素,十分美,十分的有气势。
罗氏看到她、气都消了三分,忙将人拦在外边:“里边就别进去了。”
荣翠筠听祖母的,声音温柔:“祖母注意自己身体。”
罗氏爱听!她身体一定要好好的,不能像孟太后被气死了。
什么事都不能把她气死,她要活一百岁,她依旧可以生气:“朱氏呢?”
小朱氏换了一身白,可怜兮兮的站在一边:“都是妾不小心,害了大爷,请老夫人降罪。”
罗氏对她气不大,对朱氏的气就翻倍。
丫鬟扶着朱氏慢吞吞的过来。
小朱氏扑过去抱朱氏的大腿:“姑母,我害怕。”
朱氏瘦瘦的,被小朱氏直接扑丶倒。
丫鬟忙扶着,才没后脑勺砸地上。
罗氏就是怒:“给我跪着!”
小朱氏抱着朱氏直哭。
朱氏没有眼泪。
荣翠筠在一边看着,什么反应都没有,毕竟,和她有什么关系?
就算她帮朱氏,朱氏又不会领情。那她何必?
程氏慢了一步,过来进屋,抱着儿子大哭!
荣青君跟着进屋,被这样子惊呆了!她三哥惨死,大哥也惨死了。
荣贻迈冲过来,对着朱氏一脚!
荣贻遂冲过去,护着娘,挨了一脚。
荣贻遂才十岁,狠狠的咬小朱氏一口。
小朱氏尖叫!
荣贻迈干脆又一脚踢荣贻遂。
荣贻遂不会干挨着。
但这局面不利,野蔓老祖只好帮忙,让小朱氏过来。
荣贻迈是真踹,小朱氏尖叫!
和屋里争风头似得。
荣贻迈疯狂的、干脆打小朱氏。
小朱氏也不能干挨着,她朝朱氏扑。
野蔓老祖气的七窍生烟,眼看程氏扑出来了,挺好、先扑小朱氏。
小朱氏没防备,这局面她做不到眼观六路。
程氏没脑子、这会儿只有疯狂,抓着小朱氏就狂撕!
荣贻达这个院子挺好,挺适合围观,挺适合唱大戏。
围墙外有人兴奋的爬上墙头了。虽然靠围墙有厢房、屋顶不像围墙好爬。但看热闹的、若是宫墙能爬都爬了,何况是这儿?
他们看的欢快,野蔓老祖顾不上。
好在是地方大,趁程氏发挥,野蔓凑到朱氏跟前,给她一点灵气。
朱氏身体很不好,她以为老天保佑了。
野蔓看荣贻遂伤的也不轻,以极快的手往他嘴里喂了一颗丹。
这母子俩相依为命,对视一眼,没有多事。
野蔓功成身退,看这母子俩还算聪明。
这时候走不了,要不然就吸引火力。
程氏四十多岁,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有三个孙女三个外孙女。现在死两个儿子了,最好的最大的都没了,关键是,荣庆周宠着两个妾。
程氏对小朱氏的怒火,越撕越旺盛。
小朱氏很耐撕!早先孩子没了,这会儿还能反抗。
程氏是很老实的妇人,急火攻心也没多少章法。
小朱氏狗急跳墙、猛一下将程氏掀翻。
程氏运气不好,砸了个后脑勺着地,昏过去了。
啊!小朱氏尖叫,扑向朱氏。
荣贻遂紧张的正准备救母。
荣贻迈出手救母了,一把抓了小朱氏的头发。
小朱氏的黑发给抓了一大把,她头上好多血,依旧找朱氏救命。
朱氏害怕的往一边躲。
荣青君从屋里出来,拿了个脚踏砸小朱氏头上。
野蔓老祖松一口气,这蠢货终于消停了。
墙头上,一群人都松一口气。
有人顾上喊:“三小姐可真是孝顺呢。二小姐都知道护母。”
有人附和:“好歹也是养母。这就是白眼狼。”
罗氏怒极:“滚!”
哈哈哈!一群看热闹的、才不会怕她!
“报应!这就是你的报应!”
“养个假货当宝贝,看她哪天报应到你头上!”
“假货啊,也别到朱夫人和十郎头上演了,大家都恶心着。”
有人起哄:“她不管你们要说,她管了你们也说。”
墙头有人操心:“那是因为她黑心!人在做天在看,会有报应的!”
“辰州渌河决堤,十万条人命!荣大郎能没报应吗?”
“老虔婆,十万条人命!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心点!”
罗氏脸都黑了!天也黑了!
程氏被荣青君叫醒,依旧撕心裂肺。
荣贻迈又要去打朱氏。
荣佯过来,给他一巴掌:“尽在这儿闹,都不干正事吗?”
罗氏突然扑过去,给荣佯一巴掌。
哦豁!野蔓老祖看的这个无语,她还是去后边,把荣庆来送走。
荣庆来的老婆慕氏、嫡子荣贻道、嫡女荣丽君都在前边。
荣庆来的两个妾在后边的院子里住着、这会儿也在前边。
这块挺安静的,有人在荣庆来床前和他商量事儿。
一个说:“富州那边,可以拿下来。”
另一个说:“那谭家也拿下来。”
“以后自己出海,反正想出海的人多得是。”
“要人有人、要银子有银子,海州的船也挺好的。”
野蔓老祖干脆都收了,如果三缺一,可以叫上荣贻达。
不过,那十万冤魂如果等着的话,他们可能没空。
野蔓连夜离开钧都,到谯州还不算晚,离得近就是好。
有千里马的话一个时辰都要不了,吃完饭兜个风的工夫。
今天好像十五?月色挺好。
野蔓回到屋里,洗洗睡。
一早起来,精神抖擞。
翠玉、王素宁、苒若几个,也休息好了。
王素宁兴奋的问主子:“今天炼什么丹?”
野蔓说:“毒丹。”
王素宁真高兴了:“是不是一颗丹就死?”
野蔓教训丫头:“别动不动死,要尊重生命。”
王素宁懂:“对于被害的几百人,就可以选择他们。”
孟家随便就能害很多,十万人都没当回事的。
野蔓说:“我们不和他们学。尊重生命,做事谨慎,是对自己负责。”
王素宁懂。就算孟家丧尽天良,你一冲动、死的可能是你。
野蔓不炼挠痒痒的,致命的也少,最好是留一线生机,能不能把握就是他自己的命。
至于留了他的命会不会更惨,管不了那么多。
野蔓没专门收集毒药。
不过,很多药材有毒性,还有炼丹的副产物,就像豆腐渣。
团吧团吧就是不错的东西。
王素宁和苒若两个烧火童子,看主子好厉害,反正是看不懂。
她们把火烧明白就不错了。
这个小风箱很好玩!但是,拉一天试试?胳膊酸疼。虽然小的轻巧,不停拉也是挺累的。
野蔓琢磨着弄什么装置,用灵石启动。
不过,这个并非正式法器,而且灵石宝贵。
一个灵石能买几个丫鬟,一个丫鬟能反复使用,一个灵石是消耗品、消耗的还不少。
就像没牛的地方让人拉犁,现实就是这样。
翠玉空了也来拉风箱,有主子的丹药,这对修炼还挺好的。
野蔓就是很实在的人,又炼了几天丹。
药材没消耗多少,成果蛮喜人。都消耗完是不可能。
她把好的随身带着,其他的找个地窖埋着。
冯堂给找了个最安全的位置,保证老鼠都找不到。
野蔓十分放心。她甚至土遁术能直接带走,不需要冯堂负责。
冯堂也不怕她来无影去无踪,就是现身了、给个伺候的机会。
晚上月挺亮,野蔓琢磨着,要不要用一些灵石,冲一下?
她现在的状态很可以冲的,太久没灵石,想那个境界更想那个能力。
让她好好准备一下,有足够的灵药,冲个六层、七层问题不大。
到炼气七层,就比较有用了。
至于筑基,那个不急。千万别急。
慢悠悠挺好的,不想把自己累死。
别院突然被包围。
冯堂一点都不着急。反正孟家疯了,找机会欺负人罢了。
急也没用,大半夜的,让他们查吧。
野蔓站在阴影里,看着一群如狼似虎的,试图从别院找到蛛丝马迹。
但是,这别院是实在干净,甚至一件体面些的东西都没有。
翠玉、王素宁、苒若三个丫鬟和别的丫鬟混到一块。
那带队的怒极:“你们最近做什么了?”
宁王的别院比较偏,该知道的也能知道。
毕竟,宁王被盯死死的。你越藏着、他想的越多、找的麻烦越多。
现在,野蔓老祖看着,大概孟家和皇帝撕了一波,别处肯定也要查。
找这个借口折腾呗,他们一天就是折腾。没查到也能恼羞成怒。
带队的威风凛凛、好像能一剑挡百万的兵:“附近都说你们最近不正常!自己老实交代!”
说着话、就是一脚踹冯堂。
咔嚓,冯堂骨头不知道断了几根,一口血吐出来。
小厮怒极,咬牙忍。
冯堂像没事、不敢当有事、就像狗一样回答:“侄子跟着他主子在富州赚了些银子。”
有银子了,自然要做些什么。
带队的不信:“银子在哪儿?”
冯堂没办法:“就给我一千两,现在没剩多少了。”
那一群人、翻出几百两银子,还翻出挺多吃的,稀里哗啦砸一通。
冯堂低着头不敢吭声。
带队的看着其他人,最后挥手,走了。
他出了门,又杀个回马枪。
院子里,大家都在老老实实的收拾。
虽然有些、明天再收拾也行。但是屋里都被翻的,还有几处着火。
这一通忙到天亮。
野蔓老祖一收拾,走了。
冯堂吃了丹、好的挺快,但他得装病,装病总比没病强。
他们对宁王还得小心点,对下人胆大,不过是这么回事。
王素宁默默的跟着主子去钧都,一路都能看到孟家发疯。
路上有个老头大怒,被一枪直接捅死。
路人皆怒!
野蔓到观前街、杨航家,发现这边也被翻过一次。
杨航挺淡定:“看到好东西就抢,又被阻止了。”
小厮说:“朝中闹的才危险!侍御史窦釜就辰州渌河决堤、赈灾一事弹举,皇帝怒的要杀他!窦釜自己触柱、没死成,孟家当场将他杀了。皇帝将窦釜一家下狱,要杀他们!”
野蔓说:“就是乱弹琴。”
小厮说:“不是窦釜骂的太狠了?骂了皇帝骂孟太后,把孟太后骂成老虔|婆。”
野蔓说:“没错啊。”
小厮无奈:“我们是知道没错,皇帝也知道,所以不肯人说嘛。他娘若是不好,他不就好不了?”
野蔓说:“我们都知道啊,他想自欺欺人?”
小厮说:“能欺一时是一时吧。”
野蔓摇摇头:“这种心态要不得。”
翠玉、王素宁、苒若几个在这儿安顿。
那边租的宅子也不用去了,要不然肯定被找事儿。
王素宁和主子说:“在宁州躲着都没这么可怕。”
野蔓说:“宁州能和这儿比吗?”
燕旻好奇:“到底要闹到什么样?”
野蔓说:“二七了吧?差不多闹到孟氏的事儿有个结果。”
不过,可能闹三年,也可能闹十年。因为孟氏代表孟家的利益,孟家不肯低头。
因为回不了头。有能力的话、造丶反都有可能。不过,皇帝是孟家外甥,向着孟家,这就是另一个斗法。
汪汝迁想起个事:“娘家人拦着两年没给下葬。”
一般人尚且如此,何况是孟太后。
虽然这层次,下葬也可能拉的很长。但高宗已经躺了十几年,老婆就不用等那么久。
但是,孟太后又老想取代郭太后,郭太后又没死,还得争。
野蔓心想,郭太后大概都想把男人给孟氏。不过,高宗在的时候,虽然小老婆、庶子庶女不少,但对原配还是挺好的,孟氏争不过的。
野蔓在这儿住着,挺自在。
因为孟家主要在朝堂撕,民怨沸腾他应该也知道不好过,不过做个姿势?
或者孟家那一群狗、借机在搞事情。
野蔓吃好睡好,又去荣家、看看戏。
王素宁挺想跟着去吃茶听戏的。呆在这儿、和宁州好像。
翠玉就安心呆着。这样大的事儿,她什么都做不了。给主子做衣服,女装男装夏衣。
王素宁女红也可以了,给主子多做一些漂亮衣服。
荣家,这回的丧事办的有点大。
除荣老爷没死,长孙和次子说不上谁更大。
还有个重要问题,荣贻达没儿子,这宅子、又该归谁?
荣家办丧事,也是乱哄哄的。
因为荣贻达以什么名下葬,很重要。
他被老婆杀了,徐家应该赔。
荣贻遂和他娘就躲在角落,什么都和他们无关,尽量不受伤。
荣翠筠很忙。家里有事,总是要人应对的。
罗氏病倒了,或者是被气倒。大孙子不说,次子对她不一般,偏偏荣佯还和她吵。
程氏病倒了,被小朱氏砸那一下没好。
慕氏总算丧夫了,她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罗氏也不给她那么多权。
其余都是妾。
下一辈、徐氏没回来,别的都没成亲。
荣翠筠行三,荣青君行二、但她能力不够还要照顾亲娘,这就是一团乱。
荣贻君回来帮忙。荣贻君嫁的孟太后庶出侄孙孟胄,孟家现在就忙着,乱。
野蔓瞅了一圈,这荣家该败。
一个管事的都没有。如果林下府有事,李崇明他们就能处理好好的。
荣家的男子,荣佯被罗氏打伤了、真槽多无口。
荣庆周忙的团团转。
荣庆甫没事、心大。
野蔓心想,他老婆、儿子混到这样,他还能有多大用?
下一辈,荣贻迈就不是个能耐的,白吃了二十多年饭。
再往下,荣贻超十七岁,荣贻道十五岁,荣贻适十一岁看着就是个废物。
荣佯天天对着这,干脆躲出去、还能好吗?
野蔓老祖也不用操心,她就看着,孟胄来了。
这贵女婿,也没多大能耐,没准备帮忙。
荣翠筠作为侄女和堂妹,一身孝,十分俏;方脸、精致,柳叶眉也精致,整个十分端庄、成了荣家的门面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