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胄盯着她看。
荣翠筠十分淡定,叫人:“好好招待大姐夫。”
荣琼芝过来、也是一身孝三分俏:“我带十二郎去歇息吧。”
荣翠筠点头。
荣琼芝是荣老爷没嫁出去的庶女,十九岁了,比荣翠筠更适合招呼。
做点事是应该的。
荣翠筠忙得很。
身边的丫鬟欲言又止,一会儿忙的又顾不上了。
荣家很大,中间的院子,进门是前院,第二个是正院,第三个是贵客。
怎么贵呢?荣家得备着千金长公主来,这类的。
毕竟荣翠筠都准备封县主了,她还没及笄。这不早早准备上,到时又手忙脚乱?
现在,长公主是没空来,因为孟太后丧,一般人都不能好好办。
但也不能不办,生老病死都是特例。
比如宵禁,生孩子、病重、死人肯定要特准。
荣家的脸没了,但荣家已经有足够的关系。
比如罗家要来,程家,慕家,荣琼英嫁的安平侯府樊家,荣琼芳嫁的乔家虽然是罗家亲戚、毕竟是另一家。
还有荣庆周的宠妾潘氏、潘家不比程家差,朱氏的娘家以前是不被认的、现在也来了、虽然小朱氏间接造成了荣贻达的死。
朱家躲在一角是最老实的,男男女女老的少的看着荣翠筠流口水。
虽然荣翠筠一点不像朱家外孙女,只要她好、她在朱氏名下,她就是。
不过荣翠筠太高贵,懒得理他们。
荣翠筠太忙,身边有一大群的王孙公子,随便过去肯定要被捶,因为被捶过不止一次了。
这不是荣翠筠的错,是朱氏的错。
闹哄哄。
荣贻君忙活半天,去她娘那歇会儿。看看老娘,看看女儿。
娘不好了,她小女儿才一岁,其实荣家这些事儿、都操不上心。
荣贻君到她娘屋里,疲惫尽显。
这个家,祖母是什么德性,荣贻君就算嫁到孟家、也没能力管她。
要不然,高嫁的荣贻君不会让娘这样。
相反,荣贻君嫁庶子、不值钱,还不如荣翠筠,所以,她爹能随便宠萧氏。
程氏靠在床头,不管什么潘氏、萧氏,她现在更关心两个女儿。
她大女儿看着就不好,她小女儿都十六了还没定亲。
二儿子没定亲她都不急,因为管不着,男子也要好点。
小女儿不一样。荣家这个情形,程氏也怕女儿嫁的不好、一辈子苦。
这屋里,也是一大群人、闹哄哄。
程家的老太太、小娘子、都是娘家人。
一个妇人、看着荣贻君就急:“你这样不行啊。要不然给姑爷送两个美人,生的儿子也是你的。”
荣贻君一脸憔悴、嗓子都有点哑,在这儿都不想装:“孟家缺人吗?”
孟家儿孙不知道有多少。
压根不是她生不生儿子的问题。
她就是一辈子不生,过继都是小意思。
妇人不敢多说孟家,干脆说荣青君:“这该定了。”
这问题大家都没意见。
程氏靠在床头,就愁苦:“怎么定?”
不说罗氏同不同意的问题,好点的人家也不愿娶,程氏都想毁灭了。
因为荣庆周一般,荣青君身价就低。
不是程氏爱高攀。罗氏倒是有主意,荣老爷又不同意,像荣贻迈就耽搁着。
罗氏又一门心思在荣翠筠,荣老爷也不是一门心思为家,毁灭吧!
那妇人长得不错、心情也不错:“我侄子怎么样?他前年也进学了。”
荣青君登时脸扭曲!破口大骂:“他是怎么进学的?还有,他要舔荣翠筠,看人家瞧不瞧得上!和外边那些比比,就是一只癞(蛤)蟆都比他强!”
荣青君爆发了!
那妇人脸色不好了、一时都开不了口。
一个小娘子开口:“你才是荣府的小姐,你自己比不上人家,你怪谁?”
荣青君冷笑:“我又不是出去卖的,我怪谁?”她一手指着那妇人,“就你这不要脸!那侄子舔荣翠筠,你还肖想?”
荣贻君拉着妹妹,心情不好、还得安抚娘和妹妹:“别想那了。”
荣青君抱着姐姐大哭!
荣贻君就特别累,摆起了姿势说那妇人:“别觉得我家就好欺负了。来捡个便宜。”
另一个妇人说:“听说任二郎为了荣翠筠,在家闹好几回了。”
那妇人缓过来、又稳了:“这不是年轻吗?再说你们可是姐妹。”
那小娘子又说:“不看看你哪点比得上长宁郡君?”
那妇人又说:“姐妹之间何须为这点事闹的不好看?”
荣青君从姐姐怀里跳起来,扑到妇人跟前、一个大巴掌抽她!
荣贻君心情烦躁,干脆过去,一把拉了妹妹,又一个巴掌甩过去!
程氏靠在床头,心情才缓了一点。
那妇人怒极、向荣贻君冷笑:“不看看你自己,能得意到几时?”
一个老太太抡圆了给那妇人一巴掌:“不要脸的东西!”
另一个老太太附和:“一家人这时候不帮着,还这么恶心巴拉。”
那小娘子要吵架。
另一个小娘子说:“咱家要学好的,表姐再怎么着都是自己人。”
老太太怒气冲冲:“你姑倒了霉你们就这么高兴?她倒霉了你们有什么好处?做人要有点良心!否则会有报应!”
那小娘子嘴硬:“她倒霉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另一个小娘子说:“你不知道辰州的事闹得多大?当初没带程家的人去、你们不乐意,现在眼看要闹翻天了。还有,你们这么算计表姐,是有什么心思?”
一个丫鬟爆料:“好像是荣翠筠嫌他烦,给他出的主意。”
那妇人怒的去打丫鬟!
又不是她家丫鬟,麻溜的躲了。
荣青君和荣贻君都是怒极!
老太太都怒:“真是不要脸的东西!”
程氏现在气的要死。
不过,儿子不听她的,听祖母的,听荣翠筠的。
听的多了,程氏忍受能力强多了,她现在更操心女儿。
她女儿不容人这般践踏!
老太太发话:“定六郎吧。”
那小娘子冷笑:“六哥被退亲了。”
老太太一巴掌抽她:“被退亲是觉得荣家没好处,这种人家退了才好。我们不图荣家什么,就是给青君一个安稳。”
荣青君抱着老太太哭。
她不是伤心,她气不过。
那些围着荣翠筠打转的、她也看不上。
都不用说,真正好的不会围着她。
荣翠筠那德行、围着她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老太太安抚荣青君:“你祖母就是个糊涂!那种人怎么靠得住?”
一个丫鬟匆匆跑过来喊:“不好了!十二爷跟着三姑娘去她院子了。”
第290章 ,荣翠筠被打
陶氏是荣佯不得宠的妾,给她安排的院子在最后边、和荣庆甫的院子对着。
一个妾能有这么个院子都是不错的,罗氏对她还有三分情。
现在,一大群人将院子里外围的水泄不通。
外边墙头、树上也爬着挺多看热闹的。
孟十二在这种时候睡了老婆的姑,就算姓孟、大家照样来看。
陶氏的女儿荣琼芝,比侄女还小,被称为三姑娘。
现在,被这么多人堵在这儿,荣琼芝一点不害怕。
或者害怕是有一点,但她豁出去了,反正也做了。
荣琼芝才十九岁,将自己打扮起来。虽然现在也不能浓妆艳抹,但就是年轻,收拾好了就有几分姿色。
毕竟荣佯长得不差,陶氏像倪氏、至少不丑,荣琼芝也没长歪了。
荣琼芝不慌。
陶氏是慌的,看着荣佯过来、她慌得要死。
荣佯二话不说,拎着棍子砸陶氏和荣琼芝。
荣琼芝赶紧往孟十二身后躲,那绝对最安全。
荣佯先收拾陶氏,活活打死她。
陶氏在这个家、本来就尴尬,这会儿都没人多看一眼。
荣琼芝躲在孟十二身后,彻底豁出去了,瑟瑟发抖的贴着孟十二。
程氏挣扎着过来,看着孟十二护着荣琼芝,狂喷一口血、昏死过去。
荣贻君顾不上自己伤心,男人、哪有亲娘重要?她咬牙也不能倒下。
荣青君这时候有点用,和姐姐牢牢的护着娘。
程家的人都过来,怒极了!
不过,荣琼芝还是荣家的事,大家先看,看程氏的情况。
罗氏也来了,身体不好也得来。
只有她,才能管这个家的大事,别人谁都不行。
荣翠筠跟过来。这种事儿她本不该来,但闹得太大,大家都要来。
荣翠筠很有气势了,谁都不敢拦。
她走到罗氏跟前,扶着她:“祖母小心。”
罗氏立即抓着她的手,有孙女儿在,罗氏就底气十足,大骂荣佯:“你作死吗?有什么好闹的?”
这种事自然是大事化小。
罗氏骂荣佯却是小事化大。
荣翠筠是最明白的,出面说话:“这是个意外。”
她声音好听,一开口就保全了大家的面子。
她一脸端庄,得到不少人认同。
荣翠筠十分有气度、能决定荣家的事:“看大姐夫的意思了,若是愿意,三姑以后和大姐也好相处。不管是谁,都是荣家的女儿。”
罗氏对这个决定很满意,问孟胄:“十二郎以为呢?”
荣佯冲过来,一个大巴掌抽荣翠筠。
罗氏病着,其他人不敢拦,荣翠筠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巴掌。
罗氏就怒了,狂骂荣佯!
荣佯手里还有棍子,上面还有陶氏的血,就这么一棍子抡过去。
罗氏正好气昏倒。
荣翠筠躲闪不及,挨了一下。
那一大群王孙公子、反应最快!
他们年轻,他们看到荣翠筠、白嫩又娇贵的脸被荣佯打肿了,就像祖坟被掘了!
他们疯狂的冲过来,将荣佯干翻!
几个怒气冲冲的,对荣佯拳打脚踢!
可怜荣佯一把老骨头,给踹的狂吐血。
荣家的人靠不住。
好在程家的人不少,一块冲过来救人。
这块地方是大但人更多,特别乱。这么乱来、又是尖叫。
荣贻君和荣青君护着亲娘,别的都顾不上了。
罗氏那儿有一群人护着。
荣翠筠有更大的一群、王孙公子护着。
一群公子大声得意:“好在我们过来,要不然长宁郡君不是要被老不死的欺负!”
“这老不死的东西,也配做长宁郡君的祖父!”
骂荣家祖宗十八代。
看着荣翠筠肿起来的脸,一群人约着去掘荣家的祖坟。
地上,程梦荐也一把年纪了,将荣佯救起。
荣佯看着程梦荐的脸,十分的惭愧,是他愧对老友。
程梦荐脸色不好看,他想不到荣家会闹成这样,压根就不正常。
那些王孙公子看荣佯起来了,继续最恶毒的诅咒。
程梦荐看见任二郎、在人群里骂的挺欢,立即叫人拖过来。
任二郎没什么身份,别人没管。
有几个不熟的、想掺和、又舍不下荣翠筠这边。
程梦荐不用考虑荣翠筠,只将任二郎按倒了打!
荣青君看到一眼,拿着棍子过来,替祖父报仇!
荣青君发狠了、很丑、狠毒:“一群有娘生没爹教的畜生!敢打我祖父!”看荣翠筠,“只有那种忘恩负义的畜生,才会看着祖父被人欺负,还得意洋洋!一群贱丶人和狗!”
荣翠筠哭。
荣青君大骂:“贱丶人!刚才不是挺得意?被这么多男子围着,你们还能当个人?你们都是不要脸!”
一群男子、疯狂的骂荣青君:“贱丶人!丑八怪!”
“你哪点能和长宁郡君比?”
荣青君疯狂的骂回去:“我脸皮和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没法比!”
双方骂的闹哄哄。
荣青君只管吼:“你们不就是想瓢她?一块将她瓢了呗!还装什么?”
人太多,有人起哄:“你们都是贱!被假货耍的团团转!觉得自己排不上第一、在争排名?可真够谦虚!谁不比她强啊?上!一起上!”
一群脑子真糊涂了,能上了荣翠筠的当然是做梦都能上。
这情形,已经不知道最初是为什么。
反正最初都比不上荣翠筠。
荣贻君脑子醒了片刻,好像荣翠筠是故意的。
不,荣翠筠本来就是故意的。
荣贻君恨不能撕了她!
荣庆周在一边,脸色十分难看。他本来就死了两个儿子,哪怕他再不喜欢。
程梦荐过来,一个大巴掌抽他!
几人忙过来劝。
荣庆周的宠妾萧氏、是进士的庶女,萧老爷比程梦荐有面子。
程梦荐才是正经岳父,又给荣庆周一拳:“替你爹打的!”
几个人还要拦,程家的人也不少。
程梦荐一把年纪,指着荣庆周的鼻子骂:“知道你为什么不行?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把女儿嫁给你?因为你爹不错,你以前还老实。现在呢?我不说你娘什么,你只看你家,是个什么样子!你脸上有光吗?你没脑子吗?”
荣佯过来劝程梦荐:“他如果有脑子就不是现在,是我对不住你。”
荣家的戏看完,自然是换个地方换换口味。
孟家的大宅,守的十分严。谨慎起见,老祖也不乱窜,就随缘。这真不是来踩点。
孟胄平时也没资格来这儿,他能见祖父,都是因为荣家。
准确的说,荣家借着荣贻君攀上孟家,孟胄也是借荣家抬高在孟家的地位。
现在,荣家借不上什么了,但还需要处理。
孟家三公齐聚一堂,加上下一辈的,这绝对的名场面。
鲁国公、魏国公、申国公,这种紫气,一般人看都不敢看。
三人里边鲁国公最年长,申国公最年轻,但看着都挺年轻,身体挺好。
申国公长得也不错,这样的老男人,出去能勾一大堆的大姑娘小媳妇。事实上,他有好多妾生了好多儿女。
孟太后崩、对孟家有影响,但孟家已经起来了。
这些男人、不全是靠孟太后。他们又不是废物。当初可是靠他们才能夺嫡。
鲁国公七十多岁,深藏不露。甚至申国公都看不透。
孟胄跪在一边,小心的把今天的事回明。
申国公就问:“那三姑娘如何?”
孟胄老实说:“没感觉。”
申国公遗憾:“不行啊。就不知道三小姐如何了。”
一个侄子说:“那还不容易?”
申国公摇头:“算了,暂时没那兴趣。”
那种的多了,她还有点用。
魏国公皱眉:“荣家不愧是白眼狼,荣庆来的胆子够大。”
一个侄子说:“要是胆子不够大,就不会死。”
提起荣家,就叫人很厌恶!
“喂不熟的狗!”
“贪得无厌!”
“人心不足蛇吞象!”
“嘿嘿荣翠筠可真是罗氏一手教出来的,真是好戏。”
说正经的:“我们孟家可不养这种狗。”
“荣庆来以为抓着什么把柄就能怎么样?”
“干脆将荣家处理了吧?”
看着特别恶心。还有:“别把荣翠筠养的、养虎遗患。”
鲁国公拍板:“辰州的事,就算到荣贻达头上,反正人都死了,看他们怎么闹?再给荣家一点银子,这种人也好喂的很。”
大家都没意见。反正罗氏都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一个侄子说:“安抚罗氏更容易,给荣翠筠一点甜头。”
鲁国公亲自说:“荣翠筠还要靠长公主,让长公主带她玩。”
这个玩字,可就有意思了。
一个侄子担忧:“荣翠筠挺贼的。”
鲁国公瞪眼。稍微一瞪就特别威。
侄子立即明白了,荣翠筠能有多大能耐?
一个侄子出主意:“要不要拉杜隼下水?杜跃鲤那个老匹夫真可恨的很。若是一大群人闹上门,我看他怎么处理?”侄子一发狠,“让杜隼去死!”
鲁国公想想,这主意可以。他端起茶喝一口。
另一个侄子笑道:“杜跃鲤到时要找也是去找荣佯,他敢找长公主吗?皇帝正准备找他。”
有小厮飞快找来:“紧急军情!”
鲁国公激动的一头栽倒。
其他人都愣了。
鲁国公的身体一直挺好,就算上朝天天打也没事。
隔壁、野蔓老祖看着,药效挺好。
趁着大家注意力被吸引,她随便逛逛,也不敢大意。
不过,她顺着灵气走,到了、鲁国公的燕寝?
这可真是简朴,一切奢华都被隐了,还懂一点阵道。
野蔓老祖看着,水平一般般,骗一般人足够了。对于老祖就是小孩玩的。
但是,屋里的东西真不简单!
野蔓老祖拿到一朵花。
这不是石头开花,而是灵气开花,灵气在极特殊的情况下,借了石头开花。
好比石化玉、树化玉、化石,总之这是灵药、好比万年珍珠。
这花挺好看,和珍珠不是一回事,有它,冲关没问题了。
野蔓老祖又找到一块万年树心。
类似于树化玉,它是被灵气化为灵药。
这树本来有药性,很多东西都能入药,总之在灵气作用下,这可以说是圣药。
孟家真是搜刮了好东西,不知道抄家能抄出多少。
野蔓老祖不惦记了,那边好像炸了,她赶紧撤。
临走前看到一大个雕塑,灵石雕的,就顺手牵羊。
这一大块灵石、能有十万块,带起来是不容易,但有灵石就好解决。
找个地方,将这弄到空间里,空间塞满满的,路上吃的馒头都塞不进去了。
干脆中午掰黄金吃,晚上掰石头。
野蔓带着这般心情,回到杨航的家里。
干脆吧,大家一收拾,走了。
接下来,钧都还有的闹,咱看戏也离远点。
六人六马,顺利的从弘化县河北乡过河,从弘德县河南乡上岸。
连夜赶路,到恒州、平棘县、大路村,也就是梁家。
一大早,梁震霖开门。
春天、天好的时候、早起的多、赶夜路的也多。
梁震霖就没想到,神医来了!
虽然听说神医变了样儿,变得挺好看!
这一行六人都好看,忙请进来!
王素宁就撒欢!
这是梁震霆的家,梁大哥长得也好高大!可以吃到美美的包子!
主子都不能带很多包子了,一定要在这儿吃够!
水氏和蓝氏就看着丫鬟撒欢,心情都挺好。
梁震发成亲了,娘子挺不错。
王素宁看着水氏和蓝氏也高兴,拉着她们像亲娘!亲姐!
翠玉就问主子:“驴接回来了?”
野蔓说:“就靠你了。”
翠玉点头,有她和苒若就够了。
梁震霖和梁震发招呼燕旻和汪汝迁。
梁震霖两个闺女、葆真和葆爱都大了、看着汪汝迁直乐。
野蔓问:“你们两个笑什么?”
两人忙招呼神医。
梁家的房子重建了一下,梁常乐一栋,长子一栋,次子一栋,给客人备的一栋,就极阔气!
围在中间还有个花园,和路边又有一点距离,真是个极好的地方。
野蔓过来了六个人,这三间×2的房子很好住。
葆真、葆爱和翠玉一块忙收拾,王素宁还在那儿撒欢。
野蔓就搬个椅子,坐在门口,晒太阳。
看着空间里的东西,想搬出来晒晒太阳。
六月六晒箱底那是一场大型秀。
花园不大,一亩都不到,但花儿种的精致,不像那些园林,却也够看了。
花不高,不挡太阳不挡光。整个梁家大宅子,别的地方有树,村里还有树。
树上有鸟,这会儿欢快的很,不叫王素宁。
外边路上热闹,不时能听到声音,鸟大概是和路上玩。
翠玉和苒若把房间收拾好,有两张床,四个人就好睡的很。
汪汝迁和燕旻这边的房子也收拾好。
梁家条件不错吧,总之将这待客的房子,准备的不算高档但很舒适。
外边有围墙围的比较高,院子里比较清静。也可以听到村里的人说话、狗在叫。
汪汝迁搬了椅子坐在门口,看小娘子。
野蔓穿的男装,这会儿穿的少,个高、人瘦、风流。
梁家有个小子,出去听了一耳朵,跑回来、和大家说:“可是出大事了。”
梁常乐身体好了,过来陪客,这差着辈分也好。
水氏端了点心过来,一块陪客,看神医是怎么看怎么美,人善心美。
小子拿个小板凳坐在一边,兴奋:“孟家那鲁国公突然死了,大家都说是报应。”
野蔓点头:“可不是么?”
水氏关心:“怎么死的?”
小子说:“据说是一家人在密谋什么,突然就死了,没准是谋丶反呢?老天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们说,孟家不是在为孟太后闹?现在又为鲁国公闹。大家可以消停一阵了。”
把大家听糊涂了。
野蔓说:“孟太后的事要收场,两件并一件,两顿并一顿。”
梁常乐猛地懂了:“一顿再使劲吃,是吃不了两顿的东西。”
翠玉也明白了:“虽然攒一块赏,但没有都加起来的,要不然看着特别多。只能是多一些,大家都过得去。”
汪汝迁看着小娘子,真是妙?
孟太后的事闹不休,这办法、天绝!
汪汝迁说:“需要让步的、体面了。孟家少了一根支柱、闹不动,两边正好平衡。”
孟家的事,暂时还是要稳下来。只要皇帝在,诛族都没那么快。
水氏算算:“欠银子的,欠的多了,也没全部还。能还一部分都很高兴。”
就像梁家当初被抢,也没都要回来。
野蔓说:“那是你们。不过,有能力就加倍的要,没能力就记下来、以后加倍的要。”
梁常乐不想记。不过也知道,孟家大概会记。
但是,这次不给孟家,下次想讨也没那么容易。
因为孟家欠的更多。孟家凭什么讨?
那小子还有消息:“辰州的事,就推到荣贻达头上,草草了结。”
野蔓不奇怪。
王素宁过来说:“那可是十万人命,荣家都敢随便背?”
野蔓说:“杀一是罪,屠万是雄;屠得九百万,方为雄中雄。没准罗氏得意洋洋。”
王素宁就觉得有点凉。
汪汝迁想起小娘子说的:宁人负我、毋我负人。有些人或许真这么想的。
翠玉说:“罗氏可没那个能耐,她就是蠢。”
野蔓感慨:“她有什么办法?苦中作乐,大智若愚?”越说越像真的,“本来以为嫁了个才子,以后得意了。哪知道外边的世界多可怕?当初,孟家给荣佯送倪氏,罗氏杀了倪氏,结果孟家压了荣佯。这怪荣佯没能力,不能为一家争取。罗氏就只能靠自己,靠儿子,靠孙女。”
每个人都有不得已。
那抢钱的、说只想买个纸笔(手机)、他有错吗?
水氏的三观很正:“罗氏想要什么?杀人就不对,荣老爷听说也有能力。是她自己,贪图的太多。”
梁常乐教孙女:“做人要本分。”
孙女人小鬼大:“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梁家卖包子,也能发财。就不能走歪门邪道。
钧都,荣家。
这会儿打个一团乱。
朱氏和荣贻遂呆在角落,一点不敢乱动。
好在这宅子大了,好躲的多。
前边的院子、小朱氏本来要闹,被捶了一顿、消停了。
至于再前边,程氏在自己院子里,不气了。
她气不动了,她现在就关心两个女儿。
程氏又老了不少,现在两个儿子也靠不住,她不想靠荣家。
鲁国公死了,荣贻君得回孟家,不回不行。
荣青君守在娘身边。
程梦荐过来,带了六郎。
程六郎也读书,人比较斯文。
程氏拉着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六郎耐心的哄:“姑不要多想,都会过去的。我没有大本事,我们本来也不是什么豪门。只要表妹不嫌弃。”
程氏直哭:“她有什么可嫌弃的?只有你们不嫌弃她了。”
程梦荐脸色不好看。大外孙,背上十万人命,他老脸都没了,只想去死。
但是,有时候死不得,还得看好这些儿孙,让他们能活下去。
程家跟着荣家,有些事儿也做,但好比、没直接拿刀砍人。
十万条人命,程梦荐没那个胆子背。
他年纪大了,脊梁给压弯了。
荣青君明白,往后拖也没用。
指不定哪天孟家会卖了她,祖母不会吗?荣翠筠不会吗?
荣青君最恨荣翠筠!她已经是故意搞事,比祖母更可恨!
程梦荐很快和荣佯谈好。
荣青君虽然死了长兄和叔父、还有陶氏,就让她先去程家呆着,好歹是外家。
一个媳妇过来,和程氏说:“老夫人不同意!程家算个屁!”
荣青君抄起药碗砸她!
媳妇还真没在意,给砸的一脸血。
程梦荐正好看到,就在院子里大怒:“你们不用欺人太甚!以为我什么都做不到!”
荣佯被人抬着过来,发话:“拖出去打死。”
还有人听荣佯的。
那媳妇尖叫:“谁敢动我?谁敢动长宁郡君?”
荣青君打死她!
荣佯气的要死,干脆到荣翠筠的院子里一顿打。
荣翠筠的院子里,有好几个男子。
院子外边也有。好多人趴在墙头看热闹。
“哈哈哈大白天就接丶客,秦楼也得挑晚上呢。”
“这叫接客吗?这叫以文会友。”
“哈哈哈那陈二有个屁的文!难不成荣翠筠身上有什么文?”
罗氏叫人抬着,又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