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宁和翠玉、苒若在屋前,开心极了!
这种打通经脉、身上有灵气的感觉,就觉得自己是小仙女。
尤其是这山里美,炼气后、变得更美。
翠玉看王素宁使劲臭美。这可真是臭美。
苒若看,汪景伯才是美!
天暖和,汪汝迁换一身白袍,山上这会儿也比较干净。主要是心情好。
这是一切凡俗都可以抛却,从此追求大道。
小事都可以不用在意了,心胸再大一些。
屋里,野蔓顺利到炼气五层,用了一些灵石,她手里的灵石还有不少。
炼气五层,修道既是开始,也是有一些能力了。有灵石的情况下,很可以浪一波。
此时的她,身高到一米六八,身体完全恢复。
收拾干净,春天真是好啊!
翠玉看着主子出来,问:“又高了?”
野蔓说:“就这么高了。”
王素宁问:“头发又短了?”
野蔓得和丫鬟交代:“之前头发不好,剪了这茬以后就好了。”
王素宁委屈,头发短了不好收拾,她手残就藏不住了。
虽然假发也能美,但主子现在的头发是真好,假发不配。
野蔓才洗了头,甩着披肩发,在山风里乱吹。
挺好,随手一抓,她拿绳子一绑:“就这样了。”
汪汝迁看着,这是凌乱美?
不过,他以前的头发也不好,现在养的好了,他拿刀来,割了一截。
王素宁看着,都兴这个吗?
翠玉不管,只管将主子收拾好。男装也是要收拾好的。
主子又长个子了,好在就长半寸,横向也没长,脚就长一点。
野蔓的脚没跟上个子,脚应该是36,也不是小脚。
翠玉给她把鞋子穿好,山里跑,地上脏。
野蔓说:“以后出门不带你都不行了。”
王素宁问:“我呢?”
野蔓说:“去宁州把驴孩子接回来。”
王素宁说:“下次出门又不能骑。”
驴跑得慢,出门玩可以,赶路还是要骑马。
家里的十匹马、野蔓都用药养了,要不然,马之间不平衡。
不过,养着不贵,马的体质增强,也是挺好。
严庭椿上山来,臭味儿是没了,就觉得他们都变了个样儿。
看汪公子,这漂亮的,都不敢多看。
自己的眼睛不配。
野蔓看他拿出来的地契,挺高兴。
严庭椿也高兴:“刘家好像很想去海州。”
王素宁问:“有什么好事儿?”
严庭椿听不懂、依旧是猜:“听说郭家看好皇长子,终于要立皇太子了。”
两辆马车跑在官道上,边上跟着两匹马。
春光灿烂,昭德县到海州的官道不错,路上的车马行人络绎不绝。
野蔓这个队伍算小的,林根林枫骑着马、跑的不紧不慢。
野蔓坐在车里,马都不用人赶、会自己跑了。
翠玉穿男装,坐前边,省得太挤。
王素宁也往前边坐,一边好奇的问主子:“郭家能看好杨大郎?”
皇长子这个号、没毛病,因为他生母姓杨。就像皇帝都能叫孟五,听的人明明白白。
野蔓看着外边春光,慢悠悠的说道:“我觉得天下人都爱我。”
王素宁瞪大眼睛:“不是吧?又来这一招?”
翠玉都瞪大眼睛,看着主子。杨家或者海州某些人,这么会玩,郭家能陪他玩吗?
野蔓说:“舍我其谁?”
王素宁一个丫鬟、在海州离钧都几千里、也知道:“有十几个皇子了吧?”
野蔓鼻孔朝天:“不,舍我其谁?”
哈哈哈哈!王素宁要笑疯!
翠玉跟着笑。主子这个演的、太传神。
苒若笑道:“能比上主子一半,郭家爱他也行。”
野蔓回到自己:“可我谁都不爱。”
王素宁拉着主子笑:“他能比一根毛。不过,郭家如果不认,岂不是相当尴尬?”
翠玉也收敛了,吹着春风随便说:“这么大年龄不纳妃、不封王,急了。就是,再急也不能动到郭家头上吧?”
如果是以前,翠玉大概觉得郭家得选。
现在,翠玉觉得,郭家靠自己就够了,有什么好选的?
郭家就是爷,不论哪个皇帝都得敬着,就算真选,郭家选择范围很大。
这就是受主子影响,翠玉觉得,郭家如果真当局者迷,主子都不介意去帮一把。
咱主子谁都不爱,她是大爱。
翠玉跟在主子身边,有些事大概知道一些。
或者说,主子都有能力推动全局,郭家不行?还得受一头猪限制?
马车回到海城县,进银秋城。
格外的热闹!
好像海州都知道了,杨大郎要做皇帝了!
海州能普天同庆了!夏淩坊这边都骚的不行!
林下府的门口,又演上了。
一群人认出老祖、直接将她拦了。
野蔓老祖很无奈,老祖只想安静的修个仙,尔等就这么想不开?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往她脸上凑。这春天里,一个个打扮的,一身臭。
那杨顾氏、扒拉开众人,凑到老祖跟前。
挨这么近,老祖一脚踹过去。
杨顾氏飞了好一截,摔在一个公子跟前。
这公子十六七岁,长得不错,流里流气。
穿着蟒袍,手里拿着扇子,人摔到他跟前,他忙闪开,又给一脚。
嗷!杨顾氏惨叫!娇滴滴的美人、叫的挺骚。
二流子回过神,踢错人了?好像也没关系。拿着扇子一指:“你就是那个小娘子?”
野蔓老祖问:“你是哪条狗?”
有人忙回答老祖:“千金长公主的长子,徐灼!”
老祖知道了:“徐家小儿,上这儿来找爹吗?找亲爹还是干爹?”
街上人是非常多,很多人忍不住、大方的笑了。
还有不少小娘子、小妾、看着又高又风流的老祖、骚了。
二流子怒极,喊他的狗腿:“去扒了她!爷好好看看!”
一群狗腿,徐家武将出来的,格外威猛。
按倒二流子,扒干净。
街上人一时目瞪口呆。
“好小!”有外室喊。
“筷子!”小妾兴奋!
“半指长?”更多人激动。
杨顾氏之前摔在二流子跟前,现在离得近。
一群狗腿干得漂亮!将两人凑一块了!
啊!街上叫到高丶潮!
杨顾氏、就是顾家外室的女儿嫁到杨家、杨贤妃的亲侄子,这在大街上和千金长公主的儿子搞一块,请问亲侄子作何感想?
亲侄子赶过来,看自己宝贝媳妇,被二流子这样那样,疯了。
徐家的狗腿才疯了!他们是怎么扒自家主子的?
野蔓老祖说:“看来徐家对媳妇很不满意,在京城不好处理那个人尽(可)夫的银妇,这逮着机会就下手。不过,这个好像是徐家孙吧?”
有人起哄:“谁知道?”
“驸马爷兄弟那么多。”
“谁知道驸马爷是不是筷子?”
“哈哈哈胡说呢!能有个这儿子、就不太可能是筷子。”
“或许长公主开始是忍着的,后来实在忍无可忍,这就真不怪长公主。”
一大群人替长公主喊冤了。驸马爷筷子,长公主不委屈吗?
徐家的狗腿很凶,但这街上人多,也很复杂。
一个狗腿、气势汹汹的杀到老祖跟前。
燕旻按着他爆锤!徐家那什么他都砍了,还怕一条狗?
几个狗腿一块来,野蔓老祖夺了一把刀,又去砍顾家的猪了。
顾家门口一群猪,等着领赏?老祖就一人赏一刀。
徐家的狗腿只是被打,看着顾家那边被砍,突然就消停多了。
野蔓老祖一刀扔过去。
里边修好的影壁又毁了。
街上好多人看着,这不是男装,这骨子里就是个男子?她以前是男扮女装?
别看是小脸,那眉毛、威起来的时候特别威!
看热闹的、总算有人说:“皇长子要立皇太子了。”
野蔓问:“穷人都吃饱了吗?”
燕旻喊:“穷人都穿暖了吗?”
汪汝迁跟一句:“再无冤屈了吗?”
野蔓老祖说:“谁吃多了撑的,我去帮你消消食。”
王素宁说:“隔壁猪圈的,一定是猪食吃多了!养的太肥!”
野蔓说:“过年就宰。”
走了,回家去。
不少人看着,徐灼还占对面的宅子呢。
不过,他脸也丢尽了,一个宅子,几年了小娘子压根就不住。
有人直乐,她一开始就要隔壁的顾府。
好多人就是闲的,看徐灼敢不敢去顾府?
再说,对面是小娘子的宅子,她随时能要回来。
至于谁做皇太子?小娘子的话、很有深意!
当然,对于很多商人来讲,要一个明白的皇帝,而不在乎谁做皇帝。能自己做当然更好。
而像不少人搬起孟五,结果砸了自己脚。
如果杨大郎再砸自己的脚呢?反正左右也看不出杨大郎会是个好东西。
清明这天、天挺好的,还没到三月,花开得娇,枝头嫩。
野蔓一行六人,策马狂奔,一天下来倒是真的累。
几匹马给养的,能日行八百,人却有点吃不消。
大家找个驿铺休息。
越往北感觉挺明显,不是凉快,而是没海州那个气氛。
这官道边上、人还是不少的,大家都在忙,少了海州那个繁荣。
虽说海州不如以前了,但这几年、也还行。
大的、或许是郭家扛着孟家、大家一齐拦住孟家,尤家出了挺多的事;小的、或许是海城县环境还不错,街上干净,想吃什么用什么都能买到。
或者做什么都能卖出去,有银子了自然也会买。
这种活、活力、是别的地方很少有。
驿铺不太干净,几人一块动手,收拾干净了,晚上就在这儿。
天擦黑,驿铺又来了一些人。
一群人、看着野蔓这边六人、六马、挺显眼。
不过,野蔓几人全是男装、青袍、披风。
看不出底细,也不像难搞的样子。
来了人就各占一方,各歇各的。
其中一拨、四个男子、壮汉,很自信,一会儿喝上酒。
一个豪爽的汉子、招呼大家:“要来点酒吗?”
野蔓是醇厚的男声:“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男子哈哈大笑:“习惯了,就喝一点。”
野蔓这边都是吃干粮,骑马赶路,多的东西是一点没带。至于干粮、吃一个月没问题。
那几个喝了酒,话就贼多,把驿铺的人都带动了,听不懂的除外。
话题很快到了眼下最火的立皇太子一事。
那喝了酒、知道的多、一点不小心:“事情是这样的:杨大郎使劲到仁寿宫献殷勤,郭太后还是谁都不理。”
王素宁听懂了,咯咯直乐。
那八卦的、更开心:“宁王妃和孩子一直在仁寿宫。杨大郎的妾生了一子,他就抱着儿子去见郭太后。后来,郭太后就说了一句,该立皇太子了。”
野蔓附和:“立了皇太子,就不会瞎折腾、去打搅老圣人修道。”
哈哈哈众人都笑!
那八卦的、更乐的不行:“后来,杨大郎又抱着儿子,去赵国公府。”
野蔓说:“妾生子要大行其道了?”
众人愈发笑死!
因为孟五是妾生子,杨大郎非嫡出,他再抱个妾生子。
问题是,郭太后是原配啊,杨大郎脑子有病?
那八卦的、只觉得老祖精辟极了,但还有搞笑的:“皇长子抱着皇长孙登门,赵国公府不能像仁寿宫不管,赵国公是年纪大了、称病不见。据说杨大郎就坐在赵国公府,使劲夸自己儿子,出来后、就说是赵国公夸的。”
野蔓问:“歹竹出好笋?”
不行了!驿铺里有人笑死了!
路人有被吸引进来,也有被吓跑的。
驿铺里边点了不少灯,挺亮。
这会儿热闹极了!
一个妇人直摇头:“这么折腾孩子。”
汪汝迁声音也好听:“这是为了孩子好,不能耽误了。”
小姐和丫鬟笑的满地打滚。
一个老者笑的直咳嗽。
野蔓看他,不太正常,便问道:“老丈可需要帮忙?我这几针、保证你舒坦。”
老者看着她手里的银针,鬼差神使的点头。
野蔓过来,就随便给他扎了几下,病的不重。
有老仆紧张的盯着她,等看她收了针,老爷没事,赶紧道谢。
野蔓摇手:“不用客气。若是有笔墨,我再开个方子。”
老者又认真道谢:“我这阵一直有点不舒服,没太在意。多谢公子妙手仁心。”
王素宁心想,主子是高兴了。
听杨大郎的八卦当然高兴,这么不要脸可真是。
就算不要脸,干点正事儿呗,他现在就抱着庶子秀,是怕人太瞧得起他?
老仆准备好笔墨纸砚,又是一番道谢。
野蔓给开了方子:“吃上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那小娘子捂着肚子、眨着眼睛:“好神奇啊。能给我看一下吗?”
妇人忙教训:“好好的看什么?”
野蔓借了笔墨,顺便开个方子:“愿意就吃,感觉好了就停。”
妇人接过、忙道谢、又问:“需要诊金吗?”
野蔓说:“今天不收。”
王素宁心想,怕他们给不起。
妇人拿着方子看看,都是挺寻常的药,应该也吃不坏。
小娘子红了脸,她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么好看的公子、医术高明!
那位八卦的、又敞开了说:“谁都想不到啊,杨大郎看上了郭家的小姐。”
大家面面相觑,还真想不到!
绝对想不到!要点脸的都想不到!
把庶子抱去、提亲?
野蔓问:“赵国公没打断他狗腿?”
大家都觉得老祖挺有意思。
那老仆说:“没准是故意去羞辱的。”
王素宁咬牙切齿!郭孟之仇,杨大郎没准真干得出。
野蔓说:“不过是自取其辱。”
众人都认同。
毕竟事实摆在这儿,杨大郎再跳,八字还没一撇呢。孟家疯狂,郭家照样按着他。
汪汝迁说:“狗对着人狂吠一通,没什么好得意的。”
有点沉重。大家洗洗睡了。
驿铺的条件很简陋。但在这儿呆一宿,总比外边安全一些。
现在拦路抢劫的更多了。睡在好的驿铺也可能被抢。
今天,这驿铺的氛围又难得的好。
有赶夜路的走了。这春夜无雨,赶路还是不错的。
野蔓这边六个人,挤在一块,一夜就这么过去。
天不亮就骑着马走,一直走到没人的山坡。
太阳照着,正是好地方。
马休息,人吃早饭。
一人来上一碗灵米粥,爽到不行。这也不适合有人的地方吃。
王素宁有不懂就问主子:“那几个是什么人?”
野蔓问:“我们是什么人?”
王素宁眨眼睛。
汪汝迁一边照顾马一边说:“路上什么人都有,少想一些。”
咱又不是来找那些事的。就算是有意的,咱又没吃亏。
王素宁将自己收拾好,还是好奇:“杨大郎,能那么奇怪吗?”
野蔓说:“不要将人想的太蠢,也别想的太聪明。”
翠玉说:“他身边那么多人,才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堂刚好在,忙将人请进来,一边说:“早起就听到喜鹊在叫。”
野蔓说:“要打搅你了。回头马放在这儿,给我准备两辆驴车。”
冯堂将人领到靠河边的小院,一边应道:“没问题。”
几个丫鬟媳妇过来,看着野蔓老祖惊讶极了!
那小厮最激动:“你又变了!”
野蔓说:“本来就这样。”
丫鬟猛点头:“好看!”看着六个人,“你们都好好看!”
冯堂喊:“快去准备热水,完了再说。”
别人忙去,小厮正好在这儿八卦、和野蔓炫耀:“杨大郎让人提亲去了,郭家大门都没让进。”
王素宁好奇的不行:“难道不是赐婚吗?”
小厮欢快的不行:“谁赐?”
翠玉和苒若在屋里收拾,四个人就挤一边。
虽然都长大了,有两张床就能挤。或者一张床睡三个,有个榻那都行。
汪汝迁和燕珉在一边。
燕珉心大。
汪汝迁看着小娘子的神奇,他是跟着长见识,就像一个人浪也是长见识,积累。
这房间也不用他们怎么收拾,冯堂能安排好好的。
王素宁心想,到了林下府,大家也能做到。至于主子和宁王府关系好,主子和提督关系还不错呢,主子最牛哔!
或是在海州习惯了,王素宁就说:“就这么任由杨大郎玩?”
小厮哈哈哈:“要不然呢?”
王素宁看主子。
野蔓状态还行,坐下来喝茶。
翠玉和苒若先去更衣,换了女装。
小厮在这儿,和野蔓吹:“那假货不是封了长宁郡君?鄢家就配不上了。”
野蔓眨眼睛,孟太后此举、是这意思?还真会玩。
小厮说:“孟家骚操作多得很。今年圣寿,按说很多东西去年就送了,鄢家一直没送。孟太后要封假货县主,这样的话鄢家更配不上。”
王素宁说:“荣家就配得上?”
小厮说:“好像是给荣庆甫找了差事,他不干。”
冯堂和野蔓说:“去年辰州渌河决堤,死了近十万,给荣贻达安排的差事,他干了什么?”
小厮就咬牙切齿:“给了二百万两赈灾银,落到老百姓手里不到二万两。修河堤又要银子,到现在还没要完呢,今年的渌河大概是不管了。”
王素宁就想起麟州的灾,觉得姓孟的都死有余辜。
野蔓老祖虽然不太管这些事。
但是,自己说的九世善人,乌烟瘴气影响她修道。
翠玉来拉主子去沐浴更衣。
王素宁泡个澡,舒服极了!
虽然在海州呆的惬意,但路上跑几天,有这样的惬意,就像家里。
野蔓洗完也换了女装,海州挺流行的。
翠玉、王素宁、苒若几人和她差不多,反正花的银子差不多。
冯堂送来一大桌吃的,就先走了。
王素宁吃的特别美。
苒若有点不习惯。就是一点点。毕竟有训练,海州吃的也挺多。
桃花流水鳜鱼肥,这会儿鳜鱼最好吃。
生蚝也挺好。虽然海州的海鲜多,两边的做法有些不一样。
野蔓都吃,美食更是不挑,一边问翠玉:“要不要和人打个招呼?”
翠玉笑道:“好啊。”
燕旻忙问:“要我去吗?”
野蔓说:“你不行。”
汪汝迁低头管吃,不吭声。
别的他不管,这儿离钧都近,他考虑那些事。
以前在海州听到的、太少。或许在这儿时间长了,听腻了。
但其实,里边风起云涌凶险至极。可是,真的要做,就得投身进去。
下边有些事是不管上边,但上边绝对能影响下边。要掌握主动权,就必须要一定层面。
像汪汝迁搞的吏治,就要有足够的格局。
谯州有吏,哪儿都有,有太多够他忙的。
野蔓任由他折腾,反正搞那一套多得是人和他玩。
现在还没真正参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下水了。
夜,雨没停。
野蔓和翠玉共穿一件蓑衣。不太好搞,就是翠玉躲在蓑衣里。
两人骑着一匹马,也还行。毕竟不远。
这马休息了一下,还能跑,跑到司州还不到半夜。
野蔓将马找地方藏好,这边的雨停了,天还是黑的。
风挺大、也冷,正是夜黑风高。
野蔓拉着翠玉故地重游。
还没靠近,翠玉耳力好了,就听鄢恢和丫鬟啊啊的,嗓子还没喊哑?
翠玉看主子,她觉得鄢恢不太好了。
野蔓都无语。天天玩一样的不腻吗?虽然换着花样,就不能换更精彩的?
翠玉听着、好像是换花样了。
鄢恢是真不好,在那儿骂:“贱丶人,装什么三贞九烈,一个假货罢了!”
丫鬟忙哄着:“可不是吗?爷看得起她,就不要脸。”
鄢恢恨:“她就等着,哪天让她接丶客。”
翠玉看主子。
野蔓捡起一颗石子砸过去,那刺客、正准备杀鄢恢。
石子惊动,鄢家的人立即将刺客围了。
鄢恢冷笑:“贱丶人!竟然用这种手段对付老子!老子要好好招呼她!”
野蔓就有点好奇了。
荣翠筠和鄢恢是相互明白?被孟太后拉着演?这刺客厉害的很,鄢家一群人都没拿下。
翠玉小心的躲着,发现别院里、人有点多?
保险起见,野蔓将她先送出去。
翠玉知道自己不行,她找着马,小心的躲着。
野蔓就放飞了,遁,直接遁到库房。
库房里外都是人,并没被那边的刺客吸引。
野蔓就扔点香。
香街的香极多。她用香,配合精神碾压,效果不知道有多好。
这些人就好好睡一觉吧,夜里很辛苦的。
野蔓也辛苦,看着满满一库房的东西,依旧是挑有灵气的拿。
鄢家不知道是不是将山上的人参都拔光了,野蔓好像能当萝卜吃。
外边尖叫!
鄢家的布置挺厉害。
野蔓不慌,将空间装满了就遁。
这些东西给孟太后干什么呢?孝顺老祖,老祖还能夸一声。
翠玉小心的躲着,就听到鄢家的别院闹翻了,好快!
野蔓来的也快,骑了马就跑,一路往西,赶夜路的好像有点多,牛拉着挺多的货,送孟太后、卷到这程度了吗?
野蔓抱着这么多东西,是睡的非常香。
对于一个大夫而言,不只是人参当萝卜,像黄芪、党参、贝母、天麻、刺五加、五味子等都挺好的。
鄢家弄这些送孟太后,显然也不是凑数。
毕竟,多少人排队给孟太后送,孟太后是多少人的福音?
不用讲任何背景、能力、人品,只要有东西送,就能得到想要的。
野蔓老祖已经得到想要的,睡的特别好。
翠玉也睡的挺好,一路辛苦,睡醒都傍晚了。
雨后的天,有点凉,非常干净。
如果天真这么干净就好了。
野蔓起来,穿着红罗裙,艳丽如三月的花。
她个儿高,尤其拔高的好像都是腿,比例十分的好。
汪汝迁看着差点流鼻血!很少看小娘子这么穿,她怎么穿都好看。
王素宁看看汪汝迁,倒是说不准谁更好看。
汪汝迁个头不算低的,就比主子高一寸左右,他这个身材穿女装,不知道惊艳多少。
小厮才是有眼福,在一边看的、比吃饭还香。
丫鬟摆好饭、点好灯,在一边看着、问野蔓:“你皮肤怎么这么好?”
野蔓说:“要每天起更睡、五更起。”
翠玉给她夹鱼,别糊弄人家了。这鸡蛋炖鱼也是挺好的。
野蔓看她,又没说错。从晚上七八点睡到早上四五点,肯定好。
小厮可是有大八卦:“司州鄢家闹翻了!”
野蔓看他,怎么回事?
小厮兴奋:“鄢家不是连家底都运过来了?用了很多人严防死守,结果还是被抢了。”
丫鬟不觉得奇怪。
小厮拍桌、乐就乐在这儿:“孟家做贼大家都听说过。鄢家正好抓到一个刺客、孟家的。鄢家有人不服,嚷嚷开。”
野蔓眨眼睛,也可以这样?
小厮兴奋的不行:“竟然有人,说他们的东西也被抢了。那说的好惨,说是祖传宝物,一家人小心的要送给皇帝,结果东西被抢,一家人非死即伤。那还说,献上是应该的,但伤人就太委屈了。”
王素宁放下碗,拿帕子捂着嘴,笑的不行!
汪汝迁都笑了。
翠玉无语,看看都玩的什么?
(松江赵某者,以贩布起家。其后捐一通判,引见时,上问其出身所自,对以向来贩布。上曰:“然则何以捐官?”对曰:“窃以做官较贩布生涯更好也。”上怒,即着革职。某愤然退,至吏部堂上大噪索金,曰:“既夺我官,应须还我捐赀也。”)
乱七八糟的多了,自然什么奇葩都会有。
人家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孟家的吃相实在难看。
汪汝迁说:“或许许出去的多,又做不到。”
大家拦着不让。孟家又舍不得那些东西,那就抢到就算。
孟家现在丧心病狂的。
大家都不是怀疑,而是有多少证据。
再说鄢家,那刺客抓到了,孟家需要解释吗?鄢家有这个资本吗?
野蔓稳稳的吃着,一边想,炮灰是荣翠筠杀的,她杀的这么巧,孟太后还会宠着她?
或者,这可不可能是荣家干的?毕竟,孟家乱抢,借着孟家的名抢的、更多。
孟家怪不着别人,还真是、只准他们抢?
小厮兴奋:“殷州鄢家巨富,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们家底都运过来了,这被抢、就有点受不了了。”
王素宁冷笑:“鄢家怪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他们不知道在和谁打交道?”
燕旻说:“江湖都会趁乱下手。只会越来越乱。”
王素宁怒:“根子就在那儿。”
野蔓吃着饭、没说,鄢家别的宝贝在呢,大概也想赖账。
鄢家的当家或许不敢,但肯定有几个人才。
或许鄢家的人、就眼红、舍不得,反正挺好玩的。
翠玉挺期待。
王素宁低声问:“鄢家如果倒霉了,你会去看他们?”
野蔓倒是关心她娘。
翠玉说:“我娘本来非自愿,她以后如果过得苦、那也是本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