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提督好好的,林下府的背景就过硬,新任知县也是蛮尊重。
毕竟,咱也没给他找什么麻烦,街坊邻居的事儿都少,有事儿还能找知州、同知。和知县真没多大矛盾。
李崇明回来,直接到云鹤楼。
甘氏过去伺候他,把身上的雪收拾干净。
李崇明没说买的好吃的,先和主子说另一件事:“回来的时候就在街上被人拦住,说是要租咱对面的宅子。”
对面的宅子一直空着,大家隔一段时间去收拾一番,顺便多个玩的地方。
那宅子修了一下,也是挺好的。
甘氏端一碗药过来、主子给配的、比姜汤效果好。
李崇明出去了回来都会喝一碗,好喝,身上舒服,继续回话:“说是严州来的一家人,言辞间是孟家的什么亲戚。”
王素宁说:“孟家亲戚遍天下,孟家女婿小妾的亲戚、那都是孟太后亲戚。”
可逗了。就是那位粮道、几个妾,家里都是鸡犬升天、在海州过得好。
他们好了、谁不好?
孟家的妾不止这。麟州、融野蔓顶的这家、就是遭了这祸。
野蔓老祖朝南边看一眼,那一家子竟然想这么撬门进去?
这是有人引路、有人挑事儿?
野蔓叫燕旻几个:“将强占咱宅子的打出去。”
武业、武民回过神:“不是吧?”
不用说,几人抄家伙,朝街对面杀过去。
天下着大雪,街上还有不少人,赏雪,赏春雪。
夏淩坊有些人是真闲。
外室、小妾、伎女们穿暖暖的、美美的、又期待看林下府的戏。
两年前的那场戏,都两年前了!两年前的饭能饱到现在吗?
有些人是真的想念林小姐。
她出来才有意思。她不出来也有意思。林下府的人嘴都特别严,小孩都骗不了。
燕旻出来。一群人兴奋!
再看,那一行十几人,很快将大门撬开,像回家似得,特自在的进了门。
挺好,捉贼还得捉赃。
打!燕旻、方必健、还有罗发父子等,杀气狂暴!
呼!风刮的更大了,雪下的更大了!
燕旻压根没想讲道理,能打的打,打完了都扔出来,让人再去衙门说一声。
街上一时极热闹。
“这也太狠毒了!对那小娘子都下得去手!”
“这下着大雪呢,也不用这么无情吧!”
“这宅子本来就是占来的!”
“我们给作证,是他们要强占这宅子!”
“我怎么觉得那些住在猪圈的猪精脑子不好使了?”
“下什么大雪?转头朝东,多少客栈好住!”
刮着大风,说话得喊,然后吃一嘴雪,大家玩的开心。
被打出来的一群,夫妇三十多岁的样子,一女十六七岁,一子十三四岁。其余的下人,除丫鬟媳妇还有几个护院,挺厉害的。
妇人坐在雪地、搂着女儿大哭。
那男子、挺老实又委屈的样子:“这明明说好的。”
几个婆子用方言大骂,不知道骂的什么。
但来了一大批人,围着那男子、嘘寒问暖像亲爹。
男子个头不高,穿着青色的披风这会儿滚着雪,就是老实,和大家倾诉:“这就是说好了。”
一个穿锦袍的男子、个高、气势更高,挥手,让人打燕旻!
这一大群人、拿刀枪出来,就十分可怕!
男子三十来岁、特严厉:“给他们一点教训!”
那母女俩还在地上哭,这就像行侠仗义。
野蔓老祖过来,抓着男子将他吊在树上,一连吊了四五个。
最后轮到那一家四口,好像没地方吊了,就吊在猪圈的前边一棵大树。
那男子是来了一大群人,但压根拦不住老祖,又忙着救人。
老祖吊好了,他们没救好。
其他人看着,雪都不会下了。
一直盼着小娘子出来,这真出来了都不敢认。
野蔓老祖走了,都没兴趣收拾这些,留给燕旻他们玩。
燕旻就佩服的不得了,主子比以前厉害了更多!
他总觉得,主子的实力不止如此。
围观的都看得出,出手碾压,完了什么事儿都没有,就算抓几只鸡都没这么轻松吧?
虽然有擒贼先擒王、他们忙救人等缘故,但还是极厉害。
这样的实力,如果去水师,再来个擒贼先擒王,简直不能再想了。
一群看热闹的,就看顾家,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弄来的,反正这猪圈都是小娘子的。
衙门来一群人,好处理的很。
后边来行侠仗义的、都不是好东西,衙门有挺多证据。
他们如果有本事、就去闹,反正有衙役什么事儿?
知县在县衙,显然也是管不到的。
这下雪天,知州和同知手谈。
两人关系不是太好,但也没仇,这天儿最适合赏雪。
小厮过来回话:“今年皇帝四十大寿,动作又多起来了。”
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知道孟太后和孟家趁着圣寿敛财,寻常人家过大寿还送礼,那是问人家要。
最神奇的是,皇长子二十一了还没纳妃,也不封王。
因为海州的豪商巨贾、让孟太后不满意了。
海州这边呢、也不乐意了、消极,反正不是知州的事儿。
同知心想,孟太后狮子大开口,好像立太子得把半个海州给她,当然是给不起的。
海州给了她、这些人还能去钧州不成?
孟家是想把海商占了,但他们是能干的、愿冒险的?
若是把海商都变奴才,这肯定不能答应。他们送上杨贤妃是要做主人。
所以,孟太后也是把自己玩坏了。
她现在好像还不在意,反正大郑很大,足够她索取的。
还有一个问题:圣寿,自然要封赏。
一些想封侯的,快给孟太后送。
小厮说个很奇怪的事儿:“那小姐不是十几岁吗?大概是想和林下府的小娘子结交。”
同知手里捏一颗白子,看知州大人,这个他就不懂了。
知州有一把胡子,反正他也不懂:“可能是猪圈住久了吧?”
这事儿结束了,不需要知州顶风冒雪的去做什么,他继续手谈。
同知心想,小娘子自己都能弄明明白白。
就像他,连升三级,不和知州大人抢权,有事儿就老老实实的干,这不是挺好?
知州也快走了,可能的话,同知又要升官。
虽然一地升下去的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以后,两人还能不能在一块共事都说不准。
朝中立太子的事儿又管不着,自然是能好就好。
隔天,雪停。
野蔓在家,除养几个丫鬟,就没太多的事儿,她本来就不想干。
翠玉、王素宁、苒若都在为出门做准备。
不是扛大包小包,而是精简,就算知道主子有空间,也不能带太多,会露馅。
大家出了门就要辛苦,肯定比不得在家。
还有就是多锻炼,身体一定要好,不能拖后腿。
王素宁现在就挺兴奋:“不知道张家怎么样?蔡家怎么样?”
翠玉无语:“和你有什么关系?”
苒若笑着不说话。她长开了、也挺好看。
大家都知道王素宁在宁州、从知春馆跑出来的事儿,她在客栈呆几天,确实没多少好惦记。
王素宁不这么觉得,那是她一生很重要的转折,她遇到了主子!
她第一个遇到主子!
小厮在侧门外喊:“汪景伯回来了!”
很快,汪汝迁就进了侧门,见过小娘子、几个丫鬟。
这些丫鬟都比他小。
汪汝迁今年十九,个头长了一些,反正比丫鬟高。
气势和三年前完全不同。若说三年前有些沉稳,而不只是嫩;现在倒有些少年意气、脸更嫩,一张脸如诗如画的。
王素宁见了他就问:“没被人抢走?”
汪汝迁说:“我在路上遇到了那一家。”
王素宁好奇:“然后呢?”
汪汝迁说:“没有然后。”
野蔓过来,看着这位权宦,这变得太多。
神采飞扬,少年人该有的样子。其实更像女子,这是自信、从容。
人生好像没太多缺憾,毕竟,外祖母还在。
王素宁看着就好玩,汪汝迁比主子高一点点,主子看着比他高。
汪汝迁说正事:“我在昭德县遇到一根千年老葛,是山民在地主的山里发现的,两人都不敢随便卖。我想买,两人同意。”
野蔓果然有兴趣:“千年老葛?”
汪汝迁点头:“我感觉灵气很足。”
野蔓说:“那准备一下,入夜就走。”
翠玉、王素宁几个都没犹豫。
汪汝迁也有点兴奋,小娘子要用千年葛根给他们炼气?
汪汝迁引气入体快两年了,吃着小娘子的丹药,身体非常好。
等正式炼气,那会更好,以后、就有更多能力了。
野蔓再把燕旻叫来。
燕旻激动。引气入体后他习武就不一样了,等打通经脉、习武也会更强。
他虽然不是第一战力,那也要做主子外的第一。
王素宁觉得有些危险。汪汝迁习武也快得很。
天擦黑,主仆一共六人就离开,马都没骑。
出了银秋城,一路往西撒丫子狂奔。
翠玉、王素宁、苒若三个丫鬟跑的也美得很。
主子有药,全身热乎。
翠玉、王素宁、苒若三个要跑不动了,找个避风的地方停下来休息。
野蔓从空间里拿出几块板子,再拿褥子出来,最后拿几块皮。
大家把板子放好,褥子铺好,铺上狼皮,坐着就挺好。
后半夜冷,大家挤一挤,吃着热乎的。
就神奇,有个地方装这些东西,像神仙了。
汪汝迁认地方很强:“翻过这山、大约二十里就到。”
野蔓说:“要打盹就打盹,不打盹咱就走了。”
翠玉看主子也辛苦,就说:“走吧,到地方再休息。”
夜里行动悄悄的。大家状态也挺好,能继续跑。
虽然夜里、这么乱窜很危险,现在不是不危险?
一行六人,走比跑要慢,但没那么累,走着还轻松。
野蔓拿饼出来给大家吃。
王素宁吃着肉饼:“还是梁家的酱好吃,今年可以再多做一些。”
汪汝迁附和:“廖家的菜种的不错,恒州那边完全能多种一些。”
刚过去的这个年,廖家和胥家等种菜才两年,就基本回本了,种菜也熟悉了,接下来基本就是赚,赚头不小。
大家很辛苦,但很有奔头。那梁家不同,他们算熟的。
冬天的时候做好了,运到海州这边只卖过年这阵、也能赚一些。
当然,自己在大路村当特产卖,赚的更多。
脑子要灵活,不卖包子、卖酱、其实不影响卖包子。
野蔓觉得,可能是产地限制。
有灵气的地方不多,没灵气种出来就不是那个味道。
桐乡、分水村。
这是个山里的村子,田很少,山地多一些,山峰奇秀。
一早、天蒙蒙亮,天上月光,山上白雪,隐隐约约,风吹过,那树木摇晃的,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天上的云变幻,突然有一道光照见溪涧,只见好漂亮的冰瀑!
王素宁激动的拉着主子,盯着冰瀑喜的说不出话来!
翠玉也在一边看,就想画下来!
其实各种冰雪,在殷州很多,但以前不是这心情。
大家吃饱喝足,好像来踏春发掘美!
这是花园布置不出来的,只因这地方太美,而不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野蔓就觉得,建个大公园,不知道多少人要来。
虽然山野多,就像人多,美的少,好的少。
这地方都适合建山居,时不时的来玩玩,反正离海州不远,真是太好了!
位置在广陵山脉,野蔓以后如果在海州,就可以在这儿,不用宅家就更清静。
山间一块比较平的地方,就是地主严庭椿的大院。
汪汪汪!好几条狗迎客了!
大门打开,只见六个美少年!
个子最高的、剑眉星目,个子最小的、粉面朱唇。
一大早的、还没睡醒,看着这一群、就像神仙!
严家的人都高兴极了!
严庭椿出来、赶紧将人往里请。
虽然汪公子是他贵人,但看大家将另一个瘦高个的围在中间,便知道这是汪公子说的主人。
汪公子这么好,他主人看着更好!真像仙人!
严庭椿觉得运气一定极好,这么一大早的,赶紧请进屋,该收拾的收拾,该吃饭得好好准备早饭。
野蔓进了院子,这院子还比较宽敞。
后边的房子比较紧凑,但前后三进也算不少。
布置的十分整齐,后边是后山,前边有小溪,后山有雪,溪边花开。
严庭椿四十出头的样子,国字脸,挺憨厚朴实,不像一般理解的地主。
他身上的袄打了精致的补丁,不见局促,而是十分自在。
也不是那种小气鬼,就是让人舒服。
超过一般的淳朴善良,也是富足的生活带来的底气吧。
野蔓说:“我们赶路吃了很多,不用麻烦的。有粥熬一点就顶好。”
汪汝迁再说:“不如直接去山上吧?”
严庭椿看他主人,这样合适吗?
汪汝迁也从容、和穿男装的小娘子说:“严公有挺大一片山,山上有房子看山,那儿挺方便的。”
野蔓点头:“那就拿一些米上山。”
严庭椿想想,老葛在山上,先上去看看也好。
看了东西再说别的事,心里有个数。
于是一群人从后边山走了。
严庭椿的老婆追在后边喊:“这就走?”
野蔓应道:“天好!”
春天好!
这会儿太阳出来,照的万山奇秀!
站在后山看严家院子,不大,甚至和林庐差不多。
但是,这样的宅子,非常的有生气。
早上,主仆都忙着,牛驴狗都忙,鸡忙着下蛋,咯咯鸡咯咯哒传遍山间。
王素宁好羡慕:“比我家强多了。”
野蔓说:“给你找个这样的地方嫁了?”
王素宁理所当然:“跟着主子更好啊,主子能找到更好的吗?”
野蔓说:“你什么时候觉得我有那么好?”
王素宁高兴,穿着男装,在山里脚步轻快,昨晚的辛苦都过去了,这山路又好走,她一边说:“主子就最好了。”
严庭椿看她、女声、听不懂。就觉得这丫鬟、好看。
野蔓一路走一路看,严家的山是有点大。
后边一座山挺高,上面奇峰突起。
严庭椿指着不远处的房子,和她说:“我家山不算太大,是深。”用手指着,“那边、那个都是别家的,我家也是祖上传下来有百年了。后边那山危险,很少去。万福山走岔了碰到那儿,才给发现了。”
野蔓点头。
家里有个风景区,地方太大转不过来,家里的银子太多谁还天天数、有意思吗?
严家没有金山银山,但这片山,好多大树。
外人可能爬山玩,山里长大的、就忽略了?
如果离家多年,回来的时候、也就山下那块转,后山挺远的。
后边一处悬崖,得有十几丈、或者十几层楼高,真危险。
到了房子跟前。
这看山的房子有着整齐的三间,边上有个厨房。
因为经常用吧。
林枫、刘采和罗槐都在这儿。
不是被卖,是在这儿守着。
野蔓在外边就闻到灵气,堪比千年人参。
到了门口看,里边好大一个!千年人参长不到这么大。
这挖出来就是个大树根,搬运就是个大麻烦。
看山的房子,建在一片比较平的地方。
后边奇石,比花园布置还好;前边开了有一亩地,这会儿被雪埋着。
边上还有一块地方,应该是山上伐木或者做别的用。
挺好,这会儿太阳照着,虽然山风冷,但视野好,赏景不用花银子。
野蔓看过了,真是千年老葛。
大家在中间屋坐了。
这间比较宽敞,后边条案,敬的山神。
中间有一张方桌,大的八仙桌;左右有一些椅子、长凳、小板凳,木墩、都不用搞杌子。
在山里就是随便坐,外边的石头也随便玩。
野蔓坐在这儿,越坐越舒服。
山民万福山、上山来,老实又沧桑的一张脸,笑起来皱纹都舒展:“这是严家的,我就不用了。”
严庭椿让他坐:“山虽然是我家的,但也不是。反正看到就有份儿。”
野蔓开口:“至少值一万两银子。”
万福山坐木墩、一屁股坐到地上。
严庭椿目瞪口呆、但淡定:“我以为值三五千两。”
汪汝迁插话:“那严公还想送我?”
严庭椿理由充分:“外边卖三五千两,我能拿到一千两都算多的。”
王素宁忍不住插话:“一千两银子就能送吗?”
就算送女婿也没这么大方吧?他衣服还打着补丁。看着不是穷大方,王素宁就很好奇。
严庭椿还是听不懂,不过能猜。
还是刘采和主子解释:“去年的时候,我们到桐乡,在乡塾附近遇到严家三郎被几个小孩欺负,就帮了他一下,严公就非常客气。那真就举手之劳。”
所以这点小事,未必都告诉主子。
严庭椿非常严肃且恭敬:“并不是!我知道,我家守着祖训,外边有嘲笑的。犬子不过中人之姿,得汪公子指点,他今年县试就取中了。虽然没什么了不起,但他自己挺高兴,说争取明年中府试。”
野蔓正色:“恭喜!自己走出的每一步都是了不起的。”
严庭椿眼睛一亮:“小娘子说的是。我不指望他当官发财,踏踏实实的过好就好了。”
野蔓觉得,这一家子福缘深厚。
不是爹怎么教儿子就会听的。
也不是说、听的就一定好。
但有些东西、被认为好。
野蔓说:“我能给五千两银子。”
严庭椿忙说:“太多了太多了!”
万福山说:“有五两十两就挺多的。”
野蔓看他真这么想的,这是真淳朴,她乐得大方:“你们两家怎么分我不管。”
万福山看严庭椿:“最多给我二十两。”
严庭椿说:“二百两。”
王素宁在海州两年了,虽然出门少,但跟着主子、大概能听懂吧。就是她自己没语言天赋学不来。所以,听着特好玩。
野蔓让林枫和林根将银子带上来。
二千两银子摆在这儿,对于严庭椿都挺多的。
野蔓另外给万福山二十两银子,又递给他一个荷包:“这是二十两黄金,你自己小心。”
万福山吓的差点扔了!
野蔓没管他,而是给严庭椿三百两黄金:“你小心收着。另外有件事,我想在附近买一片山建个山居,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这附近都行。”
严庭椿只得将黄金小心收了,推来推去容易叫人知道。
万福山跑了,藏黄金去,别的又不是他的事儿。
严庭椿管小娘子的事:“正好,刘家后边的山想卖了、换一些银子。”
严庭椿的长子在,厨房还有仆役做早饭。
严庭椿把银子交给长子,他起来,带着小娘子过去看。
严大郎对着这么多银子还回不过神。
他家吃穿是不愁,但他长这么大,好像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所以,家里多好?吃穿不愁,还特自在。
外边那些,不论有多少银子,有几个过得他家这么滋润的?
他曾祖父曾祖母都八十多了,就是靠山里的福气。
严庭椿领着小娘子到山梁这边,视野好,指给她看:“就那块。前边也是他家的,能出木材、药材等,就挺好,都想去海州了。后边这、石头山,没什么用。要卖的话几百两银子,顶多不到一千两。”
王素宁眨眼睛,后边可是有一片的山头呢,山中也有一些树。
燕旻眼神好,看着一个山头:“那儿盖房子就不错。”
严庭椿点头:“小娘子如果想要,我去买下来,再转给你。”
野蔓说:“那就多谢了。”
严庭椿忙说:“不用客气的。实不相瞒,还想汪公子能指点犬子一二。我不求别的,他能读点书总是好事。”
野蔓应道:“严家的家风极好,能与严家为邻,也是一件幸事。”
王素宁点头,没错!
像夏淩坊的邻居就很不好,关着门就没法出去。
那些小孩就怕学坏了。
严庭椿其实很高兴,家风能被肯定,是从祖宗到子孙都被肯定了。
野蔓决定了:“我再给你二千两银子,你将那山买下来,准备建房子。我需要十来间,那块地方大概就建这些。”
严庭椿点头,对于正事严肃:“就照着三间正房盖,加进深就是六间,左右建厢房。就差不多了。出山的路,如果不走刘家那边,我家的山就挨着。”
野蔓说:“以后就走这边,要麻烦你们。”
严庭椿摇手:“这算什么?”
苒若看着那边山,和主子说:“像不像六个手指?”
野蔓点头:“那就叫六指山。”
六根手指有长有短,中间比较平的像掌心。
王素宁高兴:“走起来虽然远,不过够清静。那山上好像有一棵老松树。”
野蔓点头。
有点像山里盖庙,不事生产还罢了。
也是仗着她有空间,所以方便。
不过没空间也行的,人家都这么过,多得是仆役背。
山下有河,取水方便。至于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没水喝,那是另一回事。
野蔓又和严庭椿说:“那房子我先借用三天。”
严庭椿没意见。
山上的房子是看山,没房子也能看。
何况现在山上有雪,好多地方有冰。
太阳一晒,化雪的时候四处是水、滑。
他正好和刘家谈去,两家关系不算好,但也没仇。
野蔓和三个丫鬟、燕旻、汪汝迁、林根林枫、刘采罗槐等,一共十个人。
野蔓和三个丫鬟住东边,六个男子塞西边。
野蔓和林根、林枫、刘采、罗槐几人说:“我修道,他们先修炼着看,以后考虑传你们。”
刘采忙说:“主子决定就好。”
他现在挺好的,虽然有时候和汪汝迁在外边浪,如果比行商、那不知道好多少。
曹氏生了个大胖小子,这日子美滋滋。
野蔓说:“这几天你们先帮忙,接下来我们出远门,你们就在银秋城好好和家人呆着。罗槐也可以和你家人呆一阵。”
罗槐记下。虽然他想服侍汪公子,但主子这么吩咐,他就听。
他在家也能好好读书,还能孝顺父母和祖父。两个哥哥都有孩子了,他家好得很。
想当初,谁能想到他家一眇一跛、能有今天?
侄子侄女都好好的,以后都能好好做事,过得更好。
野蔓在中间屋,拿出丹炉。
大家都忙起来。
燕旻得将葛根弄小块,这么大块的、扔到丹炉能砸扁了。
千年老葛三只脚,长有近一丈,重五六百斤。
野蔓要把这个炼丹,给大家吃了。
不说别的炮制办法了,有灵气,像炖肉直接扔到丹炉她能炼出丹。
这老葛很新鲜,炼丹很顺利,就像炖了汤就能喝。
一锅都给汪汝迁,他修炼是最快的。
严庭椿和长子到后边山,看看怎么建房子。一千两银子肯定用不到,但要建得好并不容易。路过自家看山的房子,就闻到一股极臭!
山里的鸟都熏跑了!
深山的狼都熏跑了!
严大郎拉着爹赶紧跑,谁知道有没有毒?
仆役跟着,一边八卦:“好像有躲在山里修道的。咱这山这么好。”
严庭椿离的老远,还能闻到,这山风一直吹着,散的是快、飘的也远。
好在这会儿山里人极少,开春了,就算分水村的田少,也是要忙春耕。
严庭椿也不是太讲究,走稳了,说道:“能有高人在这边隐居,是好事。”
严大郎说:“那汪公子看着就不一般,他主人更厉害。”
严庭椿说:“主要是人好,不伤人。”
如果不好,严家就头大了。
外边坏人真的很多,严庭椿只想躲在山里过安稳日子。
就这也有人盯着,不过,那些看他不富、山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才能好点。
如果叫他们知道那老葛,那都不一定是上门来抢的事儿。
反正严家什么事儿都不想惹。
严大郎是才知道,他家存的银子有上万两了。
存着也不花,但也心不慌。家里一代代的存下去,就像这山,存的是底气、是福气。
再说,一万两银子很不少,可拿到外边又不算什么。
一阵大风,又是一阵臭。
山上,林根、林枫离房子挺远了,都觉得要被熏晕了。
刘采几人面面相觑,他们要这样吗?
不过,身上弄干净了,也是好。
这就该在深山,要不然在银秋城、得出事。
主子是有几次,但没这么臭。就像放丶屁,有的有一点臭,这是能熏翻一座城。
野蔓在屋里炼丹都炼不下去了。
大概是她那时候小。
这几个人叠加,不只是一加一或者二加三。
汪汝迁第一个洗完澡,又觉得身上没洗干净。
林根、林枫挑挺多的水,使劲的烧。
希望山风再大一点,不论将臭味吹去哪儿,都假装不是自己干的。
山风挺给力,山上的树木、净化能力很强。
又一天过去,阳光灿烂。
树绿了,花开了,鸟儿跑来兴师问罪。
野蔓将剩下的老葛都炼丹,顺便给自己吃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