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没被一场闹剧影响,甚至不知道多少人津津有味。
看他们打量自家马车,王素宁就知道。
但主子会出来,就不在意。
王素宁说:“海城县这么好,咱一直在这儿。”
野蔓点头:“选这儿就是离钧都远一点。”
王素宁使劲点头,不怕她头上的花儿掉了。她没戴很大的,而是和主子一样,选干净轻巧的。
这逛街,头上戴一大堆,等着被偷还是被抢?
夏淩坊那些外室、妾、喜欢打扮好了比,毕竟,她们就那些追求。
咱不一样。
马车停在铜铺外边。
野蔓下车,和几个丫鬟到后边。
那一身铜色的、瘦高个儿、挺高兴。
野蔓再次进了黑黝黝的工作间。
里边凉快,但野蔓的注意力都被丹炉吸引。
这、虽然艰难了一些,但几乎达到法器的水准。
王素宁也被吸引了,这个炉子好漂亮!
铜色和蓝色漂亮,上面的花、双耳四足都漂亮!
野蔓看她一个外行,不过,颜值是很重要,对着一个太丑的厨子,多少有点影响胃口。所以厨房不能看,眼不见心不烦。
燕旻抱着一箱子黄金过来,一千两。
比一万两银子值。
对方随便看了下就收了,不太在意的样子。
燕旻跟着铜铺的人去衙门办市券。
以后就算这个丹炉被偷,也是能凭市券去认领。要不然凭什么说是你的?
对方对丹炉好像很有兴趣,就问:“你要不要试一下?”
野蔓说:“行啊。”
没什么不可以的。她拿纸笔、开方要一些药材。
对方让人去买药、再准备水、煤炭等。
其他人都出去了,剩野蔓一个人在屋里。
这虽然黑,呆惯了还好,等丹炉生火、会更亮。
野蔓要的药不多、也是普通的,小厮很快送过来。
野蔓将炉子收拾干净。
这丹炉,最上面有个盖、能掀开。
锅和炉是一体,高约60公分。其中锅内径约33公分,和后世一般家用的锅差不多大;但是比较深,和铁锅那样是圆底,最深有17公分。
最下面四足高约10公分,中间炉膛大约是30公分、不算小了。
太小了、放一点柴、火力不足。
锅如果太小,炒青菜那样就可能一把菜塞一锅炒出来小半碗。
药材一般是处理过,也不会炖一大盆。
但药材会很多,炼丹是浓缩,一颗丹就能顶一大盆。
整体是这样,细节才复杂。
双耳如羊角,甚至能做羚羊挂角这般操作。
锅盖能卡在中间,关键在于,锅里边、占用羊头的位置、做了两个小龛。
小洞,这一是能减轻一点重量,最重要的,是在炼丹的时候控制。
相当于一个锅、多了两个大勺、放调料也是好的。
不用经常开锅,影响里边的药效。
而下面四足,有四个小风箱。
风箱、有些人应该很熟,“压缩空气而产生气流的装置。最常见的一种由木箱、活塞、活门构成,用来使炉火旺盛。”
这四个做在鼎足的风箱很精致,但效果不差。
野蔓把煤炭烧起来,再拉着小风箱试试。
火烧的非常旺。
炼丹需要童子、或丹童,来控制周围的风箱。
位置比较低,但席地而坐的话还可以。
丹炉这个高度,野蔓也是准备席地而坐,垫子可以稍微高一点。
和坐杌子差不多,坐的舒适一些。
这整个是铜炉,火烧了一阵,外边还是凉的。
隔热、或者说里边聚热非常好!
需要散热的话,上面一些雕花打开、就像花窗。
最主要不是散热,而是炼丹需要一定温度。
虽然一般的药材、好比炒菜、高温就像毒或者烧成了灰。
但灵药或者一些骨头,像炖一些很老的肉都得费一番劲儿。
所以,不用可以,要用的时候不能没有。
田里忙春耕的,只有辛苦,没有诗情画意。
虽然春耕夏种、有希望,但有一夜暴富的希望吗?有一步登天的希望吗?仅仅是吃饱的希望,能带来诗情画意吗?
诗情画意或许和吃饱吃不饱没关系,饿着肚子也是诗。
反正先忙吧,忙也是诗。
海城县的衙门,真是一刻不得闲,闲下来那些商人就没得赚了。
对于商人而言,诗也是用银子来衡量。值钱就是好诗,不值钱就算不上什么好画。
一群纨绔闯过来,围着汪汝迁。
海城县、纨绔极多,如果说纨绔是细绢做的裤子,那么海城县的纨绔满大街都是。
敢这么闯进衙门的不多。
汪汝迁坐在那儿,十分淡定。
一群纨绔对着他、就十分火大。看他漂亮的脸、比美人还美,心痒。
一般人是不敢随便对他下手了,不过嘿嘿,那小娘子要完了。
几个纨绔盯着汪汝迁,十分嫉妒!不仅是美,也因为他能干。让他们被教训的时候多了一句:“连那个汪小奴都不如”。
这话不怎么客观,因为能比上汪小奴的才少。
叫汪小奴,还代表着连奴才都不如。
毕竟,他们纨绔,汪汝迁穿的也不差,一个奴才、能在衙门手握大权。
他们能闯进来,也就是偶尔,要不然肯定有麻烦。
他们想在衙门谋个差事都不容易,有些活儿不想干、家里也不会允许。
当然,他们来这儿不是找气受的,难得跑来、是有目的、给汪汝迁气受。
一个挺胖的、笑的极夸张:“你主子要进宫了,你怎么办?”
另一个跟上:“一块进宫吗?那只能做太监。”
群口相声:“不过你长得这么好,也可以去伺候。”
哈哈哈!笑声能掀翻县衙。
一群衙役过来,也不能动他们。
这些纨绔就更得意。汪汝迁在这儿又如何,能和他们比吗?
长得美又如何?不是给玩的?
能力又如何?他们缺能办事的?有能力不都是给他们干活?
小娘子又如何?随手就收拾了她。
一群人是真畅快:“你和你主子会不会争宠?”
那猥琐的快忍不住了:“要不要哥哥教你几招?”
衙役后边有人问:“你伺候你主子吗?”
后边有人起哄:“长这么丑、哪个下得了口?”
后边也有能人:“没准伺候的好,那也能将就。”
都瞎说什么!这是衙门!
有人说正经的:“你们没睡醒?太监都被打残了。”
那猥琐的纨绔特阴狠:“那算什么?那小娘子完了!”
外边人问:“你用嘴说的吗?我看小娘子弄死你也不会完。”
衙门里闹哄哄,知县也不管。
反正,他管正事。
在一州治所,州衙和县衙大概都有矛盾。
反正,现在县衙对上州衙还不错,该县衙处理的就处理了,显然是权大了。
有权了、不怕这几个废物吵,没权了、怕也没用。
所以知县很自在。
那群纨绔闹大了,闹到知县跟前:“房建德算什么?自身难保!”
一个知县算什么?他们耍着玩都不稀罕。知州都是狗。就说荣佯,那还不是老狗?
一个纨绔对着知县阴阳怪气:“你不会还想抱那小娘子的大腿?那腿好抱吗?”
另一个嘲笑:“哈哈哈你是不是男人?”
其他人就无语:“你们不是仗着杨贤妃?”
“杨贤妃都岌岌可危了,你们都不是男人?”
“敢说孟家那些仗着孟太后的都不是男人?”
纨绔吼:“那能和杨贤妃比?”
汪汝迁喝:“打!”
一群衙役、按倒了纨绔就打。
不敢的到后边去,林根、林枫他们真冒充衙役了,打板子最有力。
一些来衙门办事的,听着那杀猪嗷嗷的,都老实了。
有小气舍不得银子的、赶紧给。
有心虚的、赶紧了结了跑。
有胆大的凑过来看热闹。
县尊房建德、稳得很。反正这些东西没打错,有的狗腿、家里压根没实力来衙门讲理。
这些乌合之众,一般就一两个带头的,其他的、只要不打死是真没事。
衙门外边又热闹了,来一大群人。
一个老纨绔、冲到房建德跟前就要打他。
几个衙役忙保护县尊。
老纨绔得意的很、气势的很:“房建德、你完了,乖乖等死!”
房建德认出来人,恭敬的见过。
长史看看衙门、挺热闹:“这是干什么呢?”
房建德回话、长史比他高三品关键是代表总督:“实在是惭愧。”
老纨绔不用房建德装了,拽着长史喊:“快!让他滚出去!”
长史点头:“房建德升任海州同知,先说一声恭喜了。”
房建德三十多岁、看着是个很正气的人,这会儿有点傻了。他有做好滚蛋准备,都准备要卷土重来的,没想到还能连升三级?
啊呀他是走了什么运?虽然觉得自己有能力,但这样升官、他挺愿意滚的。
毕竟,海城县还在海州!
虽然,他把海城县弄顺了、有权了,去了海州和知州距离更近了。
但这事儿本来就是不由他决定的。
哈哈哈!老纨绔笑完,嘴巴合不拢,使劲拽长史:“是不是弄错了?”
房建德示意。
几个衙役正不知道悲喜,舍不得县尊走又不能拦着他升官,这会儿扯了老纨绔、按倒打!
林枫来主打,啪啪!
老纨绔一声惨叫咬了自己舌头,他叫不出了。
林枫打了十大板,血就像春天里的花开。
长史舒坦了,和房建德说正事:“这几天就过去接任同知,新任的知县还得过一阵,这边由房同知和县丞看着。”
房建德问:“州衙那边?”
长史说:“公文已经下到那边。”
房建德明白,这是特地和他说一声,于是又道谢。
长史不用客气,对俊俏的汪汝迁有兴趣:“你就是汪景伯?”
汪汝迁恭敬称是。
长史也不多说,只说一句:“好好干。”
汪汝迁没什么失望。冒名顶替的事,动的是孟家。
谁都轻易不好去动,何况今年是孟太后六十大寿。
更何况,这已经是默许。
一个好锅,不仅要炒菜好,不起烟等,也得好收拾。
野蔓这丹炉不仅做得好,她还准备了一些小工具。
工具是好东西,就像一个手术包有多少东西?
大包布、手术单或洞巾,各种剪如咬骨剪、钢丝剪、克氏剪,各种钳如持骨钳、钢丝钳、复位钳,各种勾,还有如骨凿、骨刀、骨锤、骨锉、骨锯、骨钻,是不是有点害怕?
杀一头猪都得好多工具。
野蔓不是职业习惯,就是好用,也是没办法。所以就弄了一套。
里里外外的收拾干净,才能炼出更好的丹。
虽说做手术的时候不一定要她亲自动手,以后可以让丹童来。
不过,像王素宁是可以小心,但这快一百斤重的丹炉她搬不动。
搬不动的话收拾起来就比较麻烦。
野蔓拿绳拴好,拎着就出门。
不能牵着出去,两个羊头、拎还是挺方便的。
外边,有一群人等着了。
燕旻把市券给主子,再看这个漂亮的炉子,不止一万两银子!
它大致的样子画在市券上,衙门里忙的,大家都没顾上仔细看。反正是相信小娘子有银子。
铜铺的小厮搬个箱子过来,量身定做。
野蔓拿着绳子拎进去,箱子盖好,左右有耳朵,一人抱或两人抬都挺好。
野蔓验收过了,铜铺这单就算完成了。以后有问题能拿来保修。
野蔓挺满意,把炼好的一瓶丹给那个带铜色的。
对方挺高兴,之前就闻到药香。
一个小厮好奇:“这是用之前那些药炼的丹?”
野蔓说:“不是。”
小厮不信。
瓷瓶挺大,打开来有不少药丸,几个人就吃上了。
反正是清热解毒,一般人都能吃。
燕旻费劲儿抱着箱子走人,这可是一万两银子呢。
别看街上一万两银子的东西不少?其实挺少的。一万两银子的石头都不是经常卖。
野蔓出了铜铺,就看一群人、就这么尽职尽责的在这儿?
一群人、有纨绔有女纨绔、兴奋的很。
春光烂漫,不上别处去浪,非要找老祖,这不是贱么?
一个小姐,穿的薄裙,扭着细腰,手里拿着闪色帕子,声音细细的:“也不怎么样嘛。”
一个纨绔忙附和:“哪能和你比?”
小姐大怒:“哼,什么野鸡、还妄想飞上枝头。”
方必健赶着马车过来。
这些人就非要挡着。
野蔓老祖接过马鞭:“这样就不太好了。”
那小姐娇滴滴的:“你不用这样嚣张。”
老祖一鞭子抽过去。
登时一大群人尖叫:“你知道她是谁吗?”
啪啪!又是两鞭子,老祖鞭鞭到肉。
一大群人就顾不上兴奋了。
那小姐惨叫着害怕着,丫鬟媳妇拖着人。
野蔓老祖顶尖身法,又抽了几个玩的欢快的。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穿着白袍像个君子,让老祖抽出原形。
街上人特别多,这一乱,就十分的乱。
燕旻把炉子放到马车上,丫鬟坐上车。
野蔓也上车,再说一句:“皮厚的可以来试试,要不然就自重。”
一个特别重、觉得皮挺厚的小姐、躲在一边喊:“你以为还能做皇子妃?”
什么鬼?
野蔓老祖也听过汪小奴,还有郡马、县马之类的,总之都可以编很多东西。
皇子大了就该封王(朱家是十岁封王、开府),都该纳妃、成家立业了、起码的体面得有。皇子是皇帝的儿子、不是正式的爵位。
不过,现在皇长子和嫡子之间搞得挺有趣,或许真能弄个皇子妃。
事情都是人做的,孟太后干得出来。
那小姐更得意了:“你也就是做个妾!”
虽然海州都希望杨贤妃能成太后,但皇长子登基前,除皇太子妃就是妾,以后才可能做妃嫔。
野蔓老祖从车上跳过去,一鞭子抽她!
这要是不抽,这些欠抽的很可能当她是个小妾。
那小姐长得壮也灵活,要和老祖对打。
老祖就不用留手了,把她一身肥肉抽出油花。
另一边有小媳妇惊呼:“你还真想做皇子妃?”
野蔓拿到一根绳子,甩过去套了她脖子,拽走。
方必健赶着马车快跑。
野蔓老祖就这么拽着绳子。
小媳妇在后边、疯狂!
她家的人要追上来,好多人要追上来。
街上人是真多,不知道谁第一个下手、挡了,于是更多的人凑热闹。
瞎掺和的太多,以至于小媳妇被拖了二里路还没被追上。
马车停在路边一棵大树下。
现在树绿了,美得很。
燕旻接过绳子,爬到树上,将绳子绕着树枝再扔下来。
野蔓使劲一拽,将人吊起来,绳子绑在树上,走了。
王素宁看着那舌头伸出来,气愤:“这些爱动嘴皮子的,就得让她这样。”
马车走了,她回头瞧。
一群人扑上去了,那绳子断了,砸到几个。
乱作一团,没人再追过来。
燕旻也看得出来。不是主子一个人能耐,是海州挺好玩。或许有些人不好直接出面,但能帮一把。
就说提督的面子,还有和顾家不对付的。
春风吹着,王素宁将那些就扔到那条街了,坐回来、坐好、问主子:“他们干嘛?”
野蔓说:“以为名声就能让人害怕,以为他们制造的就能吓到人。”
王素宁想想:“和之前一样?”
野蔓点头。
王素宁明白了:“还在拿杨贤妃的名玩?”
野蔓说:“他们不就是图这个吗?”
王素宁真明白了:“就像止小儿夜啼,走到路上说一声孟太后。”
野蔓点头,说到孟太后可不是能止小儿夜啼?
回到林下府,大门是关着的,侧门再关好,就不管外边怎么造谣了。
王素宁也不想出去听他们废话,臭。
野蔓一手拎着丹炉,回到后边小厨房。
翠玉先服侍她沐浴更衣。
苒若小心的说:“会不会逼的人出不了门?”
翠玉不那么担心了:“出不了门的不一定是我们。”
主子是不和他们计较,要不然,找个软柿子,上面打上一通,又有几个敢跟着瞎掺和?
像顾家、还装着要点脸呢。
春天这会儿、夜里还凉,这个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吃饱了再说。
吃完饭,甘氏又端来水果。海州就是好,只要有银子,好多稀奇的能买到。
野蔓天天在家不出门,开销很小的。
汪汝迁也不是大手大脚的,衙门赚的外快都用不完。
刘采都可以赚到外快,喝着茶,和主子说:“现在的问题,是汪景伯以后去哪儿?”
野蔓好奇:“这算事儿?”
刘采觉得,主子不算事儿,他们还是有事的:“州衙那边不痛快,县衙这边大家舍不得、又怕新来的、不一样。”
野蔓好笑:“咱和房大人是什么关系?”
汪汝迁说:“没关系。就像当初去州衙,我就是干活的。”
野蔓点头:“能干就干,干不了这个就干别的。”
汪汝迁明白了,在衙门这么久,有些事还是有些门道:“州衙是州尊做主。”
野蔓说:“就说县衙这边,同知还是能管的,可以将你派到县衙,或者县衙众人要你帮忙。新来的、如果没太大问题,那就继续干。你的目的,是帮衙门处理海城县的事,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刘采明白了:“就像知县怎么换,很多胥吏不换,咱也能算到这类。”
野蔓点头,就是个小事。
刘采说:“大家主要是怕跟着同知大人走。还有的、想继续支招。”
野蔓说:“想太多了。”
汪汝迁说:“我又不需要升官,又不需要发财。”
野蔓看他想的很明白,以后不用她操心、她就不喜欢操心。
汪汝迁明白,只要有能力,不用操心。
之所以觉得会和同知走,也是一个陷阱。
他又不是同知的人,就算有知遇之恩,不过是帮他干活。
就像那些雇佣,合作愉快但大可不必想太多。
人情味儿要有,但衙门不是人情。如果以后有事儿,还是得公正的。
夜风吹来花香。
花园里没有点太多的灯。
此时的月光挺好。
汪汝迁决定习武。他要做的事太多了。房建德不在、他可不会成代知县。
县丞就不是那么的喜欢他,好在他只管做事,功劳他们去分。
县丞呢也没太差,谁不喜欢偷懒?
那些人懒惯了,猛想到他可能会走,就舍不得。
不过,也是有愿意拼搏的年轻人,只是光芒被他掩盖了。
汪汝迁决定,以后多给他们机会,他自己就可以多一些时间,喝喝茶,做些别的。
野蔓老祖在考虑,几时让他修道?
修道这个,讲根基没用,因为灵气太少。要丹药、就得她出手。
灵石能用,但入门前、用不了灵石,就像他们自己吸收、速度极慢。
也就是说,只要她领进门,他们就可以自己修炼,慢一点总归也有点用。
想就做,这也没多少好想的。
野蔓将汪汝迁、燕旻、翠玉、王素宁和苒若都叫上,就在后院中间的屋里坐着。
汪汝迁看着小娘子,感觉她要做什么。
燕旻期待!
王素宁研墨。反正她小,要学的太多,没那么积极性了。
野蔓看着几人:“我可以给你们传道。”
燕旻忙问:“要拜师吗?”
野蔓说:“不用,没空管你们。不过,不可外传。”
燕旻立即点头,都是这样的。
野蔓说:“你们习武可能有内力、真气什么的,但和灵气不同。灵气是外在的,能吸收,但太少。目前我知道的,要借用灵药。”
燕旻剑眉星目、很激动:“我们也用药,不过没你用的好。”
野蔓说:“丹炉你们都知道了。要正式修炼,先养神、将功法背的滚瓜烂熟,炼体、将身体打磨好,之后再引气入体。之后是打通经脉、正式炼气。”
王素宁把墨磨好,听的认真。
野蔓拿了毛笔,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同时写下来。
燕旻就听得很茫然。
主子会很多口音没错,但这应该没问题,可就是听的模模糊糊。
他还觉得很容易呢,这、听懂都是问题。
燕旻看一眼汪汝迁,他怎么能听懂?
汪汝迁眨眼睛,不知道,反正他集中精力、能听懂。
野蔓写完,从头再念一边。
汪汝迁大概都记住了。
翠玉听的模糊,问主子:“这是不是精神不够?”
野蔓安抚:“我这功法不一般,你背下来就是养神了。”
大家都激动了。
野蔓让汪汝迁来:“你能听明白,就由你来抄。给一人抄一份。”
汪汝迁想想,可能不容易。
他提着笔,发现不是一般的不容易。
燕旻看的特别好奇!
翠玉说:“这才是真的道。”
燕旻严肃。能修到真正的道,像主子这么厉害,就好激动。
野蔓说:“修道、开始是没什么战力,修的是天道。”
燕旻明白。主子另外会练剑。但修道肯定有用。
王素宁缓过来,问主子:“是不是能长生不老?”
野蔓笑道:“正式炼气,活一百多岁没问题。”
王素宁知道了:“以后继续伺候主子。”
苒若说:“那我也要好好修炼。”
真是好丫鬟,野蔓叮嘱:“你们修炼,还需要丹药,我暂时只能养你们几个。”
汪汝迁看看小娘子,看来,他暂时还养不了自己。
翠玉都不太好意思了。她能做的不多。
王素宁明白:“以后好好当差给主子还债。”
苒若说:“你人都是主子的。”
王素宁说:“那更要好好当差。”
这样的主子,给她一万两银子她也不离开。
汪汝迁抄的满头大汗,才抄好一份。
野蔓说:“时间不早了,明天晚上继续过来,我教一遍。”
也就汪汝迁和燕珉两个男子,翠玉几个丫鬟都在后院住的。
汪汝迁从侧门出来,再从侧门进自己的院子,近得很。
就觉得精神很疲惫,又有不一样的感觉。
可能是错觉。
今晚的月色极好!
东边邻居的丧事,和西边邻居的欢笑,融合在一块竟有些奇妙。
翠玉变化不算大,就是比以前更端庄、鹅蛋脸更漂亮。
王素宁是长成二八少女,瓜子脸愈发的精致,谭翔麟看到应该更喜欢了。
不过,老祖的人不是他能看的。
苒若拉着几个丫鬟,组团唱戏。
几个丫鬟演的挺认真,一会儿又嘻嘻哈哈,这天儿不觉得冷。
随艳挺着大肚子坐在那儿,玩不动,下着大雪为什么来呢?因为高兴。
甘氏也坐在一边玩会儿,看随艳的肚子:“下个月就该生了。”
野蔓把武守仁一家都叫来,吩咐:“我要出远门,归期不定。”
王素宁激动,过来问主子:“我们要去哪儿?”
野蔓问:“说了要带你吗?”
王素宁眨眼睛:“我和翠玉姐姐伺候主子。而且,我们都习武了。”
身体棒棒的,坐马车狂奔不会吐,骑马也悄悄学了。
宅家完全不出门的是主子,汪汝迁都已经跑出去浪了。
不是汪汝迁自己要浪。
是新任知县、来了、一年后把他侄子叫来,接替了汪汝迁。
他侄子是秀才,县衙也被汪汝迁调丶教的蛮好,走也没什么留恋。
就是这大雪天,在外边浪怕是没那么美丽。
野蔓完全不操心,那是每个人自己必须经历的。
汪汝迁从周围起,跑了一年,不仅成熟,也有不少经验。
王素宁悄声问:“去带我们的驴吗?正好是春天。”
野蔓看这丫鬟:“你总是知道太多,是不是该将你处理了?”
王素宁抱着主子撒娇。
翠玉说她:“越大越小。”
甘氏笑道:“主子宠的。”
野蔓说:“那头驴没在。”
一群人乱笑。
王素宁不在意。主子连一头驴都记着,何况是她。
王素宁修炼到现在还是引气入体,就是人漂亮了,她一点都不急。
翠玉也不急,炼体也不是太辛苦,路上她也是能跑了。
苒若平时不说话,因为声音好听,一说话就好听。
甘氏看着,有这几个丫鬟跟着、也挺好。
就算主子带着他们做什么了,那是主子的事儿。
就像汪汝迁四处跑,那也是他能力。
很多人怕是呆在这宅子里,并不愿意出去奔波。
咱花园多好?后边那温室、冬天种着不少菜,下雪天都不怕。
甘氏唯一要操心的,是主子出门了吃不上她做的饭。
野蔓叮嘱:“我不在了,你们就把家看好。”
武守仁、罗发几个都点头,会看着家,不会随便在外头浪的。
都是眼看着主子长大,长好大一个!
主子长够了,大家也不用太缩着,其实也没什么委屈,又不是去仗势欺人。
野蔓现在身高足有一米六六,超过一大半的男子。
个头一高,自然就气势。
虽然一家人看惯了,她气势也就这样。
但如果到外人跟前,绝对不一样。
有些人就这样啊,非要看个头、看衣着、看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