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家要对付提督,先对小娘子下手?
顾家一个年轻人大怒:“姓丁的还没死?”
野蔓老祖松开孟七,一大群人又杀向她,又一群对汪汝迁下手。
野蔓老祖跟着走,带着汪汝迁回家。
那混战、知县也不管了。毕竟,海州各方打架,就轮不到他管。
回到家,汪汝迁已经止血,有点虚,估计养几天就好了。
林下府大门关上。
林根、林枫几人伺候汪汝迁。
罗槐来给主子回话:“那书吏就是顾家一边的,他妻舅看汪公子不爽。那顾十七是庶出,平时和他生母都是巴结隔壁的。”
野蔓点头:“这几天好好伺候。县衙如果来人,就让汪景伯继续去帮忙。”
罗槐想想:“州衙不去了吗?”
野蔓说:“那个回头再说。”
州衙估计乱着。神仙打架先波及的是州衙,县衙被小瞧了。知州又是不太顶得住。
野蔓到东院。
汪汝迁已经收拾好,靠在床头。
林根都有点好奇,那伤口有愈合的样子。还是主子最厉害。
汪汝迁看小娘子也收拾过了,向她道歉:“给你添麻烦了。”
野蔓说:“你这脸,以后还有的麻烦。他们好歹也是帮了你。”
汪汝迁哭笑不得。
他现在脸洗干净了,好像惊艳也快藏不住了。
野蔓叮嘱:“好好休息,县衙如果要你,就去帮忙。”
汪汝迁点头。县衙对他挺不错的,现在是确实忙。他有精力也是愿意去做。
今天县尊出面、有背后的原因,但毕竟是出面了。
野蔓觉得县尊挺兴奋,多半是个搞事的性子。只是平时力气不足,不敢随便找死。
太怕事的不行,太冒失的不行。该苟的时候苟,该搞的时候就出手。
今天的事儿,要说大不大。
多半是顾家又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得先去应对水师。
他想将孟七拉下水,都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怎么想的,通敌也不是不可能。
宫里的杨贤妃就有的受了。
今天杨家挺跳,老祖不用动手了。
杨贤妃指望孟太后,杨家的人对孟七下手,还真理解不了。
是欺负孟七老实吗?就像老实的皇子都会被欺负。
一场大雪,好像将一切掩盖。
穷人苦,稍微富点的、家里的炉子都烧暖暖的。
林下府里热闹的很。
野蔓今天正式搬过来,意味着完全入住。
就算有部分没完工的,或者一些院子都空着,那都不要紧,像日常维护。
野蔓正院,其实没多少搬的,床、柜子之类就在这儿,东西也不多。
一般人也不能随便进她屋了,她就是不喜欢。
中间五间的、极华丽的房子、是她独享。
东次间,堂屋的门进来,有个小起居室、也不算太小。
和寝室用槅扇隔开,就非常漂亮。
靠着槅扇,放着一张罗汉床,这也是紫檀木做的,带着灵气。
靠东边墙有个柜子,上面能放书、放一个花瓶、也能放点别的东西。
靠前边窗,放着一张矮榻,边上矮几、也放了花瓶。
这、自己能换个地方坐,来个人也能在这儿说些悄悄话,虽然这种时候极少,就这么布置。
从隔扇门到后边,就是正经卧室。
一张超华丽的拔步床,床前靠墙放了个柜子,方便放一些东西。
靠槅扇这边、放着一张贵妃榻,可以放东西、丫鬟也可以睡。
天好的时候,里边的光线还可以,槅扇就是这好处。
在床头和柜子中间的空地上放了一个炉子,床尾挺大的地方空着、现在也方便放一个火炉,整个屋里就暖和了。
床尾过来靠墙有一扇门到后边。
后边这间、就相当于野蔓的密室。
放着她从空间里倒出来的东西。
像梁家的酱、那么多药材、还有灵米、都是在空间里放着最好。
但珍珠珊瑚砗磲、木材、都可以放到外边。随身只留一些要用的。
像那批虞瓷,放在空间里做容器,也不用挪出来。
这边要用、买也是方便的很。
野蔓再给这小小的房间布个阵,就十分稳妥。
有她自己在前边睡着,后边的灵气也没乱跑,就挺好。
翠玉管寝室,也不往后边去。
她也忙不过来。现在,忙东稍间的。
东稍间,从前到后不隔,两边墙都是柜子,看起来很简单。
不过前后有厢房,这东稍间前后有窗、光线还是比较淡。
天好的时候,正常还是能看到。
柜子里全是野蔓的衣服。现在显然没充满,大多是空的。
翠玉要将不多的衣服整理好,再放好多布,随时能做。
春衣、夏衣、过了年就多多的做。主子还喜欢男装,得做一些。
到西边。
西次间、前边一间全空,靠前边窗放着一张矮榻,感觉比没放东西还空。
后边、和东边的密室一样大,做一个书房。
前边厢房的书房、用来待客,就需要一个主人书房。
王素宁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挺好奇的。不过,主子在这儿习武,地方就不算太宽敞。
在这儿修炼,够用吧,野蔓也是做了一些处理。
不用一练剑、欻欻就把房子削了。
她的剑要重新练的,现在多半是唬人。
真有高手一块堆,就不好搞。
西稍间,也是库房,放衣服以外的东西,各种东西就多了,这叫底蕴。真多的时候不一定放得下。
不过,这正房上面都做了天花,不仅漂亮,防止灰尘,冬暖夏凉,上面的阁楼也能放很多东西。这房子高,阁楼完全能当二层的。
后院、基本就不用野蔓看了。
王素宁和苒若将自己的窝整好。
在西次间,前后两间也是用槅扇隔开,前边起居、后边内室。
内室对着放两张床,还算宽敞。床头中间一张共用的桌子,床尾的地方大,放上柜子完全不影响。这都赶得上小姐的规格了。
像那些、家里庶女多的,还不一定有这么好。
翠玉的屋里比她们都好,毕竟地位本来就不一样。
小厮过来喊主子:“对面贾府、那富阳侯拿了一千两银子、把汪公子买走了。”
野蔓愣住。
家里、在这儿忙活的人都愣住。
小厮弱弱的说:“银子就扔在门口。”
野蔓从厨房拿了把菜刀,就这么往南去。
外边雪还没化,地上又是雪又是水的、比起泥地稍微干净点。
但是很冷,化雪的时候四处都是冰挂。
屋檐一排冰挂能有一尺长,倒挂在那儿、阳光一照,格外的漂亮。
街上依旧有不少人,格外的关注林下府。
也有听说富阳侯的事,跑来围观。
其实小娘子占着这些、就有人想下手,猜测是不是提督给的?给的应该不止这些。
提督用这种办法,可谓十分的高明。别人一般是用亲戚、哪怕是妻舅的妻舅的妻舅的小妾。
这块全是小妾,不知道小娘子确切身份。冲她长得好,一切皆有可能。
另外,汪汝迁长得好,也是很多人想下手。
只是,没搞定提督、和小娘子,一般人是不敢再动手。
有人看到小娘子就喊:“林小姐!”
对面、几个奴才看门。
野蔓老祖过来。
这奴才穿的厚实,抖着腿就蠢,唯有脸上的挑衅非常准确。
老祖一刀劈过去。
寒光一闪,奴才吓的屁滚尿流,在雪地里滚的快,一头撞了石头。
一刀一个,几刀就把奴才都砍跑了。
老祖长驱直入。
里边人不算多。
这些人看到老祖,也不抵挡的样子,好像还有意引着她往侯爷那儿去。
那正好,野蔓老祖很快到了后边,一个精致的瑶轩。
大冷的天儿,这轩开着窗,外边好景致,里边暖暖的香气滚滚而出。
从窗能看到里边,就一张桌,一个妾滚到老头怀里,几个丫鬟在一边伺候。
很会玩,直接妖精打架都可以,丫鬟能一块上。
野蔓老祖估计着里边没打起来,她来了。
她一脚进门。
那妾就十分骚气的坐起来,对着老祖妖。
老祖可懒得看她,过去一把抓了老头,拖到外边雪地里。
这老头快六十岁了,要说也不是很老。刀架在脖子上,他滚的很利索。
外边一片挺好的雪景,老祖将老头按在雪里,先扒|光了。
尖叫!这宅子里的女人、护院都尖叫。
但是老祖刀在手,有孟七的遭遇,没有敢乱动的。
富阳侯就给弄懵了。
野蔓老祖懒得多说,教训这种东西,动手就修理,将头发都剔干净。
围墙上,好多看的,冷风吹着,都是瑟瑟发抖。
啊!富阳侯尖叫。
老祖提醒:“别乱动,要过年了,身上要不要剔干净?”
富阳侯能吓昏过去。
那妾连滚带爬的过来,对着老祖妖。
野蔓老祖不忍她:“你今天必须死。选一个死法。”
富阳侯缓了一口气:“你敢!”
老祖一刀划过他大腿。
富阳侯尖叫。
那些护院、拿着刀剑围着。
野蔓老祖问:“项家的奴才也不护主了?不让我看看忠心?”
一个奴才喊:“放开侯爷!”
老祖又是一刀。
血配着雪,格外的妖艳。那妾的表演可比不上。
那婊里婊气的妾、坐在雪地里哭。
那奴才一剑杀向老祖。
老祖将富阳侯一推,这一剑就进了肚子。
富阳侯登时气疯!盯着自家的奴才,还有那个妾。
野蔓老祖原本不想废话,又不得不废话:“没看出来,你头顶绿油油?这贱丶人不知道勾了多少,这些人大概都和她有一腿。小妾和歼夫杀主、不知道多少。”
那一群护院、小厮都怒极。
没人自证清白。
有小厮使劲喊:“侯爷别听她胡说!”
野蔓老祖和老头说正经的:“你凭什么觉得我是软柿子?这世上多少好玩的,凭什么觉得我不敢杀你?”
富阳侯要被冻死了。
老祖说:“顾家涉嫌通敌,你想和他们一块死?还真感人。”
那小妾之前在瑶轩就衣冠不整,出来随便穿的大裘、还是很冷。
天真冷的时候,什么大裘都没用的。她这乱七八糟的样子,就不好看了。
小妾使劲要演,哭的眼泪鼻涕、愈发恶心。
一个小孩跑过来。
穿着蟒袍,扑过来就打老祖。不过太小了,自己摔在老头跟前。
野蔓老祖抓着他、给老头看脸,再一眼从人群扫过,指给老头看:“可真有这么巧。你虽然长得丑,这小子更像他亲爹。”
那护院赶紧跑。
燕旻过来拦住,将人打到老头跟前。
方必健也过来,看着一大一小两张脸、笑坏了:“这胆子可真大。”
野蔓老祖和老头说:“你如果喜欢这种,你随意。不过,这宅子是我的了,房契拿来。”
富阳侯被气到吐血。
那妾也扑过来。
老祖给她一刀。
她忙往那护院身后躲,护院也主动护着,挺情真意切。
富阳侯盯着其他奴才,就没有一个真救主的!
有一个救主的,一剑刺中小妾。
护院忙保护小妾,两边打起来。
小妾哭喊:“侯爷你要相信我啊,我对侯爷一向忠心耿耿,都是她陷害我。她要害侯爷。”
野蔓老祖和老头说:“你就这点能力?还去送什么人头?哪天婊砸将你害死,儿子袭爵。”
墙头上围观的、有人喊:“前两天就有个案子。那商人突然回头,看外室和歼夫滚在一块,歼夫银妇就把商人杀了。是邻居去报的案。”
有人附和:“还是汪生厉害,那歼夫说的可好听,被汪生发现七处疑点。他不用去现场,都比捕快查的好。”
又有人说:“汪生是这个……”大拇指。
两边墙头人挺多,个个都是人才。
富阳侯就气疯了:“杀了她!快将她卖了。”
真疯了,他可不想被小妾杀了。何况他年纪不小,容易出意外。
野蔓老祖基本不用管了。
那小妾只管哭,向几个护院、小厮骚。
一个护院怒极,一剑杀她!
又一个护院、狠心的补上一刀。
一个个补刀小能手,都是无情的。平时好,这种时候得撇清干系。
一地血,老祖不想看了:“房契拿来,或自己送过来。”
她走了。燕旻、方必健几人护着她。
墙头上也赶紧撤,接下来是富阳侯的事儿,他不会喜欢被人看,大家也不好在墙头看。
走到街上,方必健又回头喊一声:“这宅子是我家的了!”
好多大姑娘小媳妇、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衙门要看汪生。
还有送鸡蛋的、送鸭蛋的、送手绢的、送鞋子的、送衣服的、送荷包的。
甚至各种奇奇怪怪,把衙门搞得奇奇怪怪。
能来衙门的不是一般人,能进到里边的、都是人才。
汪汝迁忙着。
又一个小娘子到他跟前,气势汹汹、嘤嘤嘤嘤:“你受了伤都没人管吗?县尊是个狗官。”
汪汝迁叫衙役。
衙役将人拖去关几天,让她家拿二百两银子来赎。
老吏在一边直乐:“这是觉得我们都是坏人,就她是好人,一两银子不出、就想拐走汪景伯,岂不是比那些更聪明?”
小吏目瞪口呆:“她是想把汪景伯拐回家?”
衙役插话:“不一定要拐回家,只要和汪景伯好上,对吧。”
大家都懂的。现在,虽然汪景伯还是没名,可他就是有些权。
不是他爱权,但别人不一定这么想的。
衙门里,大家和汪景伯相处久了才知道,他是真不在意。
就算所图甚大,图的也不是他们头上那一点。只要认真干活就成。
有汪景伯帮忙,就轻松的多。
一个小厮跑过来,就在门外喊:“汪汝迁收拾一下和我走了!你主子已经把你卖给侯爷!”
老吏看一眼,富阳侯以前还低调,大概高调的是奴才。
这奴才在外边、就是要喊的尽人皆知:“做奴才要有奴才的样子。”
哈哈哈,有人大笑而来:“侯府的奴才怕是不知道,那贾氏被乱刀砍死了。”
一群想看好戏的、都愣住:“乱刀砍死是什么意思?”
来个严肃点的:“就是小妾太银荡,和护院、小厮等都不干净,那儿子就是一个护院的。别的人为自证清白,下手挺狠,也是太过了。”
小妾罪不至死。
虽然富阳侯杀她、一般人不会多管。
就算小娘子逼她,也用不着那样。
衙门里,一群女子,按着那小厮往死里捶。
衙役忙将人拦住,再将这些女子赶走。
别把衙门当菜市场,把汪景伯当猴子呢?
一个小寡妇、十分的娇柔:“我就是二百两银子找不到了。”
衙役挺好,和她走。
小寡妇不走,嘤嘤:“我不想人在我家里乱翻。”
几个看热闹的、懂了:“你想怎么地?”
小寡妇穿着大裘,又害怕又害羞:“能不能请汪公子去一趟?”
知县发话,打十大板。
几个衙役怜香惜玉,打的挺轻了,比打自己亲儿子都轻。
不过一会儿、一个老妇、就是婆婆、找过来。
五十来岁、面相十分的刻薄,站在衙门的门口,指着里边大骂。
方必健过来送饭,好半天没听明白,这满口脏话、骂的是汪汝迁?
知县发话,打上三十大板。
几个衙役打的结结实实,这婆媳一块来演,坏汪景伯的名声,不打她真要过年了。
方必健站在一边,还是没明白。
刘采琢磨着:“就是有些人闲的。”
方必健明白了。闲了,他就找事儿。
那小妾太闲,她就得浪;银秋城遍地银子,就有不少人想吃轻巧饭。
婆媳干这种事儿容易,方必健突然问:“真是婆媳吗?”
刘采一愣,还真说不准,可以去查查。
装婆媳、装母女都是有的,装什么就有什么好处。
小寡妇好用啊,那婆子看那个嘴就不是简单的。
林下府。
野蔓继续忙自己的事儿。
小厮拿了房契过来,好奇:“侯爷为什么给?”
野蔓让他把房契拿到衙门、改成她的,又说:“为什么不给?宅子送给富阳侯,他要还回去吗?还会再用吗?他差这点银子吗?”
小厮说:“对面的宅子能值三万两银子呢。”
野蔓说:“富阳侯袭爵,他家能差这点?何况本就是白得的。”
小厮明白了。所以,对于普通人而言三万两很多,对于一个侯门、就一般了。
就像穷秀才,有的侯也穷,反正富阳侯不穷。
野蔓心想,他多半是和顾家通敌的事撇开。
她就不在意了。
要那个宅子,就是少个没事找事的邻居。
管那个宅子还得一些工夫。
不过,雇人都可以,或者将宅子租出去,都可以,以后再说。
王素宁说:“富阳侯很厉害吗?”
野蔓说:“再厉害的人,做了不厉害的事儿。”
王素宁就明白了。来和主子抢人,本来就要冒风险,承担后果。
野蔓说:“奴才也是人,不是随便卖来卖去更不是随便送人的。你们如果不做人,就照东西处理;如果好好做人,那就是人的待遇。”
王素宁明白了。
不只是汪汝迁厉害,就算不厉害的、或者是驴孩子,主子都挺好的。
家里又多了几匹马孩子。
野蔓平时没空管,有小厮看着。
十匹马是多了,暂时来说,卖掉几匹又没必要。
野蔓不想大手大脚,要控制成本;但有些成本,不用算的太精。
翠玉将房子都收拾好。
野蔓问:“是不是觉得稳了?”
翠玉笑道:“有点儿。”
主子可以好好住了,要不然哪儿都不是。
虽然也能睡,肯定没这个好。
王素宁也高兴,干活特带劲儿。
翠玉看着,这丫鬟还行,活泼就活泼点吧。
苒若也是老实干活的。
别的丫鬟有点羡慕,但不敢随便过来。
天黑,风更冷。
正院全都亮起灯,昭示着今天正式入住。
没有放鞭炮或者设宴,野蔓带着三个丫鬟在后边吃饭,反而是静悄悄。
汪汝迁从衙门回来,和刘采、罗槐几人坐一张桌。
刘采和主子说:“那婆媳还挺有意思的,在老家是亲戚,在这边赚了不少银子。”
野蔓说:“就是骗子呗。”
罗槐点头,没错:“不过骗术很高明,邻居都看不出来。还有人要给小寡妇做媒,那小寡妇好像是真动了心。”
穷人到了这一天,也为过年准备。
衙门封印了,要到元宵节后开印。海城县特殊一点,封印是必须封的,但衙门会有人。
要说、哪儿都有事,反正海城县是这么干的。
汪汝迁其实没多少事了。但之前忙忙碌碌,趁这会儿可以整理。再为之后的忙忙碌碌准备。
主要是知县跟着干,海城县就愈发特殊了。
林下府、多少人盯着,这会儿关了大门,关了侧门。
因为主子不管灶王爷,让下人都去后边林庐玩去。
整个林下府、都显得静悄悄。
翠玉和王素宁、苒若三个丫鬟,都不能用自己屋了,在后边和谁挤一下。
反正大冷的天儿,挤着暖和,还热闹。
大家在一块,给主子做东西,都是照他们喜欢的做。
小厮回来说:“隔壁在那儿探头探脑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几个丫鬟打算出去讨债,被大人拦住。
主子交代了,这几天安神点,毕竟,隔壁外室不可能主动让出宅子。咱又住不了。
外室一开始就养在那儿,二十多年了,只能是哪天将他们打出去。
前边正院。
野蔓坐在正屋的西次间,坐了半天,顺利的冲炼气二层。
一个小炼气搞这个阵仗,也没关系。
用了一整天,二层稳定,身体有进一步修复,个子也拔了一点。
野蔓赶紧去后边,又是拉又是洗。
翠玉和李崇明过来,一个在里边收拾,一个在外边收拾。
野蔓回到屋里,再补一番。
正常突破大概要一段时间,但她要炼丹,手头又有灵石,这炼气阶段是可以冲一下。
身上有点疼,补一补就好了。
老祖是没到飞升,但丹符器阵都了解一些,补自己没问题。
药材很多,能把自己补好好的。
翠玉给屋里熏香,再服侍主子更衣,就看、这衣服明显短了一截。
翠玉瞅着主子头顶看半天:“又高了?”
野蔓抓一把没长的头发,点头。她现在有一米四了。
虽然还是没翠玉高,但一米四是很重要的、就像小年夜。
比如,一米四以下买儿童票。
野蔓到了一米四,就告别儿童,虽然还不是大人、但在成长中。
翠玉嘀咕:“才做的衣服。”
野蔓说:“不是让你将衣服做大一点吗?少做、大做。”
翠玉说:“也没有长这么快的。”
野蔓说:“那是以前饿的,只要补回来,接下来一年至少长三寸。现在的衣服全都穿不成。”
稍微大小一点能穿,但超过十厘米、穿着就不合适了。
做多了就是浪费,还浪费精力。野蔓在家里又不准备出门。
翠玉知道了。中衣可以做大,松一点能穿紧一点也能穿。
中衣没那么贵、不是为省,而是不能一件穿的都没有。
外衣一般一点,主子若是不穿了给丫鬟、也能穿。
其实,在海州,只要有银子,丫鬟穿绫罗绸缎。
野蔓个头长起来,手脚也要长。
好在个头长得不多,所以鞋子还能穿。
所以、一次就不能长太多,要不然有各方面问题。
翠玉问:“以后能长多高?”
野蔓说:“朱氏个头好像不低。”
收拾好了,小年夜过完,准备过大年了。
海州这边,好像有习惯年前送东西,和年后的拜年不同。
小厮来找主子:“那张强家里送了挺多东西。”
野蔓吩咐:“回一份厚礼,连他那个一块送回去。”
李崇明就知道了。陆续有上门送的,全给堵在门外。
衙门里,现在人很少。
来办事的也少。过年了、能回都回了,不回的也准备过年,大过年的不喜欢到衙门。
知县和汪汝迁、几个人忙着,烧着炉子,挺热乎。
一个衙役找过来,问汪汝迁:“过年给你送东西都不行吗?”
汪汝迁应道:“我家是小娘子当家,一是没准备,二是应酬不来,多谢大家好意了。”
一个书吏说道:“过年是很麻烦,小娘子估计要搞得头大。寻常还罢了,过年若是对上一些老太太,也不能大过年的不痛快吧?”
衙役突然回过味儿:“我家老太太是想做什么?”
知县好笑:“那得问你啊。”
算了,衙役不问了。
说白了,人家门槛挺高的。
仗着过年,就要和人家扯点什么,那很可能扯出不痛快来。
大过年的,谁挺得住?
那小娘子能给人面子吗?富阳侯的面子都没给。
家里的老太太糊涂,衙役不能糊涂。
知县就问:“以前怎么没人给我送?”
书吏无语,以前送的还少吗?
不过,知县的阵仗没小娘子大。
提督的背景,逼的富阳侯送宅子。砍了孟七还没事。
据说孟七回到钧都,说了谁也没说小娘子。
让海州一些想让小娘子背锅的,得掂量再掂量。
如果孟七说了,他们可以添油加醋。
如果孟七没说,万一扯出小娘子、让他们更受不了呢?
一个小厮、飞快的跑来八卦:“顾家给林下府送了好多东西!”
知县兴奋:“然后呢?”
汪汝迁无语,他就干活。
这等于县衙敞开了给他偷师,不抓住了是对不起自己。
就像以前要读到书难,就得抓住各种机会。
好比和同窗关系不错,才能从他们那儿看到一些书。
人家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他也不想白占,和那些总喜欢占便宜的不一样。
他因为没白占,就不用找任何理由掩饰。
他可以堂堂正正。
现在一样的,他看了这些东西,就会为县尊、为海城县做出一点努力。
知县和他不一样,就等着看热闹。
小厮说:“林下府的下人好厉害,直接打过去了。”
知县激动:“为什么?”
小厮也激动:“因为送的多、看的人多、扔下就想走。没想到林下府有准备,打了顾家一个措手不及。”
知县大笑!
干得漂亮!
顾家是觉得小娘子穷吗?
小厮流口水:“全是好东西,有人估计得三五万两银子。”
知县说:“无缘无故送这么多东西,正经的又不做。”
正院、后边东厢房的小厨房,野蔓准备好炼丹。
这厨房东西有一丈二、南北约一丈,或者4米×3.3米,真不算小了。
门开着北边,上面四边有窗因此比较亮。
进门靠北边墙,放着一个大水缸、一个废水缸、一个热水缸。大冷天、水凉的很快,所以不时要拎热水过来,跟上这边用。
进门靠西边墙,有三个精致的炉子,和三个砂锅。大厨要同时掌控三个,才能炼出好丹。现在条件简陋只能这样。
对着东边墙、是一排柜子,碗柜不算,药柜更重要。千年人参这种的,丫鬟都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