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老祖穿成炮灰真千金后—— by初景
初景  发于:2023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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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蔓回到梁震霆的屋里。
他已经起来,没点灯。
外边雪地、浅浅的光。
尧山这边的雪比海州、广陵山那个雪大。
让马在这个路上走是很难的,很危险。也就是说,梁震霆要回家也不容易。
梁震霆感觉,隔壁的药材都没了,也是很吃惊,那可真不少。
野蔓说:“这次没带丹药,等丹炉好了再炼。”
梁震霆点头,之前拿的丹药还没吃,他又不是天天受伤需要当饭吃的。
野蔓还真能炼一些辟谷丹当饭吃。
用灵米炼,就算不是完全充饥,但特殊情况下也是很有用。
她没打算行医,也没打算一天炼丹。
梁震霆看她的样子:“要不要休息几天?”
野蔓说:“不了,我先走,下次再见。”
梁震霆起来,送她,不见了。
野蔓就在他面前,土遁术,跑了。
梁震霆坐在床丶上,又躺下。
想了一阵就睡了。
世上能人异士肯定还有,但他也挺厉害的,至少她看好他不是吗?
梁震霆已经做好准备,不管有什么样的问题,他都可以去解决!
早起,尹箴就总觉得哪儿不对。他没特地去看,看梁震霆就知道了。
尧山县的早晨,还是很美的。
非常有特色。
这儿的药多,早上有各种药粥。
这大冷的天,喝了药粥不冷,山药粥也挺好吃。
地里很便宜的东西,熬出来都不错。
野蔓买了一锅粥,拎着走了,走得十分的快,雪地上颇有雪泥鸿爪之感。
路上有不少药材商人,心情不太好。
至于药粥,骗外行还差不多。

大家都听说他妹妹死的很惨,做兄长的,也就尽一点心了。
汪汝迁现在可以很平静了,活着都有不同的意义。
读书人,不是治国平天下吗?平天下用不着他,但他一定能尽一份力,不让书白读。这就是娘和妹妹供他读书最好的延续了。
书没白读,她们没白死!要让更多人敬她们,没有不光彩。
门口,又被丁鹏家的人堵了。
林根和林枫一块来接的,所以护着汪汝迁,看丁鹏这是大哥一家来齐,和丁鹏有什么关系?
大哥不知道从哪儿弄的人,直接下手抓。
我屮!衙门进出有多少人?都被丁家的操作看傻眼了。
林根、林枫动手。
三班衙役都冲出来,将丁家一伙都扔到牢里。
县尊下令的,这抓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事情解决,汪汝迁淡定的坐车,回家。
其他人还在目瞪口呆,很快又传遍全城。
衙门里,丁家那些人在乱吠。就是一顿打。
衙门里打和外边打不一样,知县就看着,有哪个来送银子?
汪汝迁回到“林下”府,看着才挂上去的匾,很好。虽然他不走大门。
侧门就挺好走的,进去、关门,外边爱怎么看怎么议论,反正这围墙够高。
修这么结实的院子真的太好了。
汪汝迁到自己的院子,看这基本布置好。
他是忙,大家会帮他。
那翠玉以前是伺候一个不学无术的公子,这不全照着那个来。
汪汝迁也没那么讲究,以后想讲究也可以再弄。
他住西次间,西稍间放东西。东次间留着,好友来了可以住。
隔壁、就是顾家,好像又有动静,其实挺有意思的。
罗槐跑过来喊:“主子回来了。”
汪汝迁一愣,回的这么快?
这天气,跑一趟尧山县至少半个月吧?这十天都不到。
汪汝迁不觉得小娘子是要和他回板桥乡,她跑的那么辛苦,回来了也该休息。
汪汝迁自己回去就好了。妹妹和娘不一样,他也没想怎么搞。
现在离衣锦还乡差得远。他只想妹妹安宁。
后边林庐,燕旻坐在那儿就不想动了。
虽然回来慢了些。但去的时候那么累,回来多一步都是辛苦。主子还跑去行侠仗义。
他没去,他做不到。他就坐在这儿不动了。
野蔓好好洗了个澡,也是不想动了。
翠玉看着她瘦下去的脸,就特别心疼。
野蔓使劲安抚丫鬟:“不出去,以后哪儿都不去。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王素宁问:“逛街也不去吗?”
翠玉生气的骂她:“没看主子累的?”
王素宁回:“不是主子在哄你吗?”
翠玉错了,她去给主子弄吃的。
王素宁和苒若铺床,弄衣服。一定要穿漂漂亮亮的。
翠玉端着一大碗排骨面过来,又将骨头去了,把肉喂到主子嘴里。
野蔓饭来张口,等排骨吃完,面还在。
燕旻喊:“把面给我。”
翠玉把面给他,干脆去再端一碗、羊肉,甘氏给主子准备的。
野蔓就能吃,吃的十分幸福。
翠玉看着放心多了,至少好好的回来了。
听说冬天,商队出事的不少,要么是牛马摔坏了。
汪汝迁回来一般不说衙门的事,不过罗槐在外边可以听说不少,回来说一说。
在银秋城时间长了,慢慢也会听到一些,商人富,也是真的难。
别人想经商,都得考虑清楚,搞不好就倾家荡产。能家财万贯的都是少数。
翠玉把主子一直伺候到上丶床睡下。
这后边就住不了几天了,搬到前边正院住着才舒服。
汪汝迁在这边住最后一天,回来就先搬过去。
燕旻就睡了个昏天黑地,实在太酸爽了。
板桥乡。
汪汝迁坐着马车回来,是中午。
天好,大家好像有什么、都围过来。
街坊邻居都知道了:“听说你在衙门啊。”
“汝瑛几时能给她一个公道?”
“尤家好像挺倒霉的,又被荣家讹上了。”
“那是讹吗?荣佯一儿一孙都折在尤家手里。”
“那你怎么不说尤家兄弟都死在荣家跟前?都知道要对付尤家,但也没有这样的。”
“这样啊,荣家拿一儿一孙来对付尤家,他图什么?”
“嘿嘿,就像尤家不在乎那嫡子,荣家连亲孙女都不要的,要不然荣佯在场为什么不拦?”
“荣佯带着孙子到富州,看着他孙子捡了揭济的女儿也不管。”
汪汝迁在闹哄哄里回了家。
他家没多大变化,后边的房子没修好。
街坊邻居还有枫杨村好多人来帮忙,人多到呆不下为止。
大家看着汪汝迁、都很高兴。
李盛拉着他,有关心没喜色:“不是说不回来了?”
汪汝迁说:“我就是帮忙,又不是非我不可。”
李盛点头。汪汝瑛的事更重要。她走得太可怜了。
死、比起奇耻大辱、好像都不算什么。最耻辱的是,那些人还活好好的。
每说一次歼杀、对汪汝瑛都是一次耻辱。
可是,她短短的十三年,别的都没享受到,就经受了这种惨烈。
汪家的房子和之前差不多,里边其实收拾的好多了。
房子收拾起来都是好的。可以想见,后边的房子修起来,会有多好。
要是母女俩在,就过上好日子了。
汪汝迁看着廖家人,也是蛮放心。
大家都要活着。
胥防过来,看着汪汝迁、其实有点复杂,因为他变化太大了。
只能说,以前的条件太差,现在给个机会,完全就飞了。
胥防扪心自问,他飞不飞的起来?自己不想回答。
当然,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努力,飞的慢一点,也是可以飞出很远。
晏景仁过来,还有一些同窗来。
汪汝迁对他们没什么好感,但也不赶人。
人生得一知己、或者三五好友,就很满足了。
只要没硬伤,也是能见面。何况,这种人有这种的好处。

衙役看着汪汝迁来,仔细一看、差点不认识。
这青色暗纹圆领袍,将人衬的玉树临风,没有比他更好看的了。
尤其冬天,这一抹青色,让衙门都风骚起来!
果然,衙门里没汪汝迁就不行,这才几天、就快乱套了。
老吏看到汪汝迁、就像看到救星、拉着他就走。
另一个、过来抢人。
门外又来一个人,直接找知县:“州尊那儿有些事,想借汪景伯一用,不知可行?”
知州来借人,知县不行也不能说啊。
汪汝迁不在,知县都头大,叫他来吧。
一群人看着。
汪汝迁觉得,他可能会被瓜分。对于他这样一个偷师的人来说,其实是好事。但他至少要记恩,是县衙给了他这个机会。
县衙不给机会很正常,只要几个人排挤,他就别想如鱼得水。给机会才是难得的。
所以,汪汝迁和知州的人说:“承蒙抬爱,不胜惶恐。实在德薄才疏,县尊及诸位不弃,小子才能跻身于此。前辈贤能,小子尚不及十一。”
他还需要好好偷师,等县衙学完了再去州衙不迟。
州尊真要人,不论要哪个都好,对他们或许是不错的机会。
一些人想到这儿,对汪汝迁更感激了。
年轻人有能力不骄矜,其实他们、光论资历就很不错。
州衙的人无语,以为抬举他?是叫他去干活的。
要过年,州衙也是有很多活儿。
海州、管的是一州,除掉各县管的事,到州衙还有一大堆。
听说这么一个能干的,知州就想借过去用用。
这也不好强抢,毕竟有丁家那些混账抢人在先。你说他们抢个屁啊,都是傻哔玩意儿。
衙门有人来了,挺急的事儿。
几个衙役抓着汪汝迁就跑。
知县看这意思,纠结半天,只能让一步:“要不、让汪景伯下午去?”
州衙的人想想、也行,先回去这么交代。
知县找着汪汝迁,叹息:“你辛苦一些,到小年就轻松了。”
毕竟也是挺好的机会,知县不想耽误他。
汪汝迁不说辛苦。
一群人拉着他干活,一边安抚:“年轻人,多干一点。”
“到州衙,机灵一点。”
“那些人,和我们不一样。”
“说白了,就是看不起我们。各种看不起、刁钻。”
“一定是叫你去干活的。”
“问题是,叫你干活、还不让你好好干。”
“我觉得,多半是有什么难搞的,或者给你挖坑。”
“老哥教你几招。”
“对,我们教你。你也不用十分怕他们。毕竟,是州尊叫你去的,背后还有人呢。”
“去帮个忙能有多大事儿?那我们也不答应啊。”
毕竟,还得来这儿干活。
汪汝迁听着闹哄哄的,挺有趣。
或许,这时候才能感受到、一种感情?
人、都是要失去的时候才会格外珍惜。
抓紧了半天时间,恨不能让汪汝迁干三天的活儿。
刘采看他连口水都喝不上,就哭笑不得。毕竟,大家还真教了各种绝招。
有他们对州衙的了解、老吏的脾气、一些根脚等,这要不是特殊情况,他们真不一定会说。
他们是以这个、换取汪汝迁的辛苦,愿交换都是不错了。
也有指望他和知州打好关系,或者以后更好,这是提前交好了。
总之,有起哄的,真真假假的,说的不一定对,也有掀了自己老底,很好玩。
知县都看的傻眼。
他没经历过,他对州衙也没那么熟。
就算他了解了、也会有用。
秃然都羡慕汪汝迁,有这样的基础再去,可是要容易的多。
虽然那些人还是难打交道,但有准备和没准备就不一样。
这是汪汝迁身份的特殊。
他不一定要在台面上,但在背后,或许能出入王府。
这可是相当了得!知县都得重新审视。
或许,那个厉害的小娘子,就是走的这条路。
世上的路很多,不一定是你看着的。
也就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东西。
那位小娘子的底气,肯定和王府什么的有关。
知县是不是能放开手脚的干了?
一时放开一时爽,一直放开一直爽。
他和汪汝迁合作啊,有时候还是需要台面上的,他自问有这个能力。
之前的案子还没完,他觉得冬天越来越美,梅花开了,要过年了。
汪汝迁差点累趴下。就觉得前途有点昏暗。他需要回去一趟。
知县就乐了。果然要回去找小娘子,那位才是最厉害的。
知县特别大方,让汪汝迁早上辰时到,午时走,回去吃了饭再去州衙。这安排很好。
坐在马车上,汪汝迁觉得热热闹闹的大街都是安静的。脑子快炸了。
甚至想赖在小娘子跟前,虽然就想了一下下。
野蔓坐在堂屋,等着吃饭。看着美少年、就想笑。
汪汝迁看着她的笑脸,终于恢复差不多。
王素宁就很兴奋:“你下午真的要去州衙?”
汪汝迁坐下。
野蔓就给他吃一颗定心丸:“去州衙就要藏拙,他们说你什么都没关系。简单的活儿能干勤快一些,秀智商的、全部不懂。就算他们知道也没关系。”
汪汝迁愣着,洗了手到拿起筷子,终于想明白,轻松了。
州衙那关系、绝对比县衙复杂。
县衙的关系、他看到的那些、就很复杂。
那里边牵涉利益,汪汝迁完全没必要去碰。
他是去偷师的,这点不能改。
他只要埋头干了,就有机会偷师。
现在不急着表现,以后多得是机会。
何况,那些人都聪明,谁愿有个比他们聪明的?
野蔓再说:“不需要在知州跟前多露脸。就算他们发现不对,你可以说县衙吹的,甚至暗示,他们看在提督的面子上。这对县衙无伤大雅,只怕有些人就是这么猜的。虽然做事还是要直,但在不同的人跟前有不同方式。”
汪汝迁就明白了。
知州和知县就不同。
知县或许将他当个人才。
知州或许只是忙了、偶尔这么一想。
就像知县开始用他的时候,也是有别的想法。
但是,他在县衙表现就够了,州衙不急。

男子还能看一眼,以后就不能随便看了。
最东边这间,和隔壁一间开了一道门,前边也有一道门。
平时开前门,冬天洗澡的时候前门关上、暖和。
门进来还有一堵墙挡风、挡视线。前头是柜子、放衣服。
边上有凳子,能拾掇小孩;再往后是洗头的。
最后边有个淋浴间,地上和墙上都是石砖;边上石台,可以放水盆,冲洗就很方便。
再这边,一个大池子能挤三个大人,或者塞几个小的;再有两个小池,准备弄药浴。
药浴不是野蔓创造的。
浴堂也叫香水行,本来就是香香的。
随便弄点药,可以香也能养皮肤,当然最重要是治病养生。
一天下来、辛苦或是不太辛苦,舒舒服服的泡一下,就很美。
王素宁问主子:“大池子是洗干净,那边再冲干净?要泡的过来泡?”
野蔓点头。
有媳妇笑道:“大池子是洗泥的,小池子是泡香的。”
野蔓说:“泡澡不宜太久,一刻钟正好。”
大家都明白,能轮着泡。泡完了过去用水冲一下也行。
洗澡和洗头都不耽误。
过来这间,是洗脸,有梳妆台,后边有一排马桶。
野蔓看着,差一个桑拿房。
这样的豪宅,应该有一个。不过慢慢再折腾吧。
现在要过年,不是太适合动工,把人住过来再说。
方必健问主子:“男子能建一个浴堂吗?”
野蔓看着他:“要不你凑合着在这边洗?大家都不在的时候,让燕旻给你把门。”
一群小丫鬟笑的咯咯的。
甘氏笑道:“不是不可以。”
这么多人,本来就是要收拾。又是一个大家的。女子又不是一直用。
尤其冬天,都是隔一两天烧一次、洗的都算勤了;空出来的时间给男子用,挺好。
野蔓说:“林庐后边空了一间,回头再空一间出来,和这一样。前边的厨房正好能烧水。”
方必健激动的发出一声狼嗷。
外边的男子都高兴!
其实,去外边浴堂挺方便。
虽然夏淩坊以私家为主,好比隔壁,那么多人玩,少不了戏水。
但夏淩坊的香水行也十分高档,洗一次五十到一百文。说实话,自家的不一定能比上。
不过,自家是自家的自在。何况,这家要关着门,减少和人接触。
有个浴堂,没事的时候泡泡澡,把自己收拾的香香。
别忘了,香街、那不香的都能扔出去。
男子也要香,没事了、大家能好好研究。
武守仁接话:“就照着前边修吧,年后修。”
虽然男女离的有点远,其实也挺好。前边的男子到后边洗个澡不麻烦,后边的女子到前边来洗澡,不会到花园乱跑。
野蔓没忍住:“东边到厨房中间空的那块,修一个桑拿房。”
大家都看主子,什么是桑拿房?
野蔓和大家好好解释一下:“桑拿还是挺好的。暂时修一个桑拿房,女子和男子可以轮着用。”
轮到方必健嘚瑟。
野蔓说:“你不能用。”
方必健傻眼,为什么?
哈哈哈小丫鬟们笑的痛快。
李崇明、武守仁几人估量一下,这桑拿房可以。
不过,主子不急着自己享受,对大家可是真的好。
小厮跑过来,和主子说:“街对面、贾府的贾夫人请主子喝茶。”
野蔓问:“就她、也配?”
小厮点头,跑了。
罗发现在都不担心了:“对面贾府、好像是富阳侯项道夫在那儿养的外室,也是富商或者顾家谁送的。富阳侯来这边的不算多,那外室挺逍遥。不过,她还靠富商养,不像直接养的自在。”
王素宁直接听懂了:“商人养外室,有没有都是自己给;商人给别人养外室,得看那富阳侯的面子,要是不给,外室就比较惨了。”
王素宁问主子:“给别人养的多吗?”
野蔓说:“给别人养车养房养女人多着呢,也能送马送宅子送美人。”
什么都能送,没什么稀罕了。
李崇明都不用说,那样一个外室,确实比不上主子。
那富阳侯年纪好大,没多大用的样子。
至于商人为什么要送,是他们的事儿。
小厮回来说:“那贾氏竟然撩我。”
大家面面相觑。
野蔓说:“其他人要小心了。”
大家都吓一跳!
咱家长得俊的多啊,扯上这种事儿全亏的。
野蔓说:“那富阳侯没怀疑过他儿子是不是隔壁小厮的?”
众人乱笑。
王素宁说:“那也没比小厮高贵多少。有些人非要把自己当个东西。”
她算是看明白了:“商人有利可图,黑着心的捧。那些就被捧糊涂了,倒了霉、商人又不管。”
野蔓说:“所以现在海州的情况不太好。路、走窄了。”
众人听着很高、又很实在。
李崇明就说:“商人不是不能好好做,当官也不是不能好好当。”
为什么就让人觉得官丶商都不是好东西?
大家都知道,皇帝有好的有不好的。
海州这是不学高宗要学他儿子?现在的局面确实是咎由自取。
送个美人出去,是能一时得利。
但真正的名门望族,靠的不是女人,而是家里的男人。
不是说女子就不行,得看怎么行。
野蔓回到后边,准备吃饭。
大家都期待,汪汝迁什么时候能回来。
中午急,野蔓没安排好,现在说:“锦春城过来就有点远了,不论过去多久,都让林根、林枫跟着,加罗槐。在那边买个宅子、或者住客栈,有事儿随时跟着,没事的时候多读书。如果晚上太晚,也不用回来。”
武守仁说:“那还是买个宅子好。”
野蔓说:“买个小宅子就行,或者小二进。到时再买两个人,在那边看宅子。”
买宅子的事让武业先去看。
大家就看着,汪汝迁回来了。
好像也没受什么委屈。
汪汝迁看大家、就说:“我没事。”
丫鬟好奇:“去做什么了?”
有没有像在县衙、大杀四方?那就十分酷了。
汪汝迁有话和小娘子说。

虽然很多事不想管,但也得有个数,御下,要有个度。
好好的人被带坏了,不是说他本性坏。人都有各方面,不看好就是你的事儿。
刀能切菜也能切手,自己用的时候不小心,切了自己的手怪谁?
汪汝迁舒服的吃完,就觉得这日子惬意极了。
野蔓看他:“在州衙挺好?”
汪汝迁明媚的脸、舒展、耀眼:“张强给打听了一下,加上我自己了解的,发现了一件事。”
野蔓点头,他的观察力、判断力应该都没问题。
汪汝迁说:“州衙有个书吏老了,想让自己的侄子来接;另一个书吏、就想多占一份,说他妻舅还是个举人。两边斗的厉害,竟然叫衙门都有点乌烟瘴气,知州不能禁。大概,他哪个都不选,干脆叫我过去干活。”
野蔓眨眼睛。
王素宁在主子身边,也眨眼睛,小声说:“这算不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汪汝迁声音很好听的、尤其心情不错的时候:“我就是纯粹去干活。那老书吏大概是知道一点,狠狠给了我一通教训,他还是有机会去争取,也能腾出手。另一个也来教训我,完了还是他们两边斗。”
王素宁问主子:“书吏太厉害了吧?”
野蔓问:“与胥吏共丶天下这句话听说过没有?”
丫鬟摇头。
翠玉忙着呢,就不知道王素宁老是和主子学这些做什么?
汪汝迁是正色了。
他看着小娘子,穿着漂亮的锦袍,小小的人有着不凡的气氛。
现在还早,野蔓就懒洋洋的撩:“衙门干活的,基本成了胥吏。官在做什么?要么惦记别的,要么用这个谋利。有些官,就不懂做事;有的是想做,胥吏不同意。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汪汝迁点头,这确实越来越严重。
野蔓说:“官和吏到底该怎么样?吏、做了那么多事、该不该给他们应有的待遇?将他们摆到台面上来?官,到底是做什么的?朝廷只需要他们摆个样子吗?还是需要每个官、各凭本事自己和吏去斗?朝廷干什么?这消耗有多大?老百姓就是个寂寞。”
王素宁说:“谁都不管老百姓,谁都能欺他们。”
野蔓说:“只听过清官,可没听过清吏。或者有时候吏泛指官吏,对于更多的吏,没他们的事儿。虽然有的有些名声,是民心,但远远不够。”
汪汝迁虽然是读书人,但他现在没看不起那些。
或许是本性。
野蔓觉得,还是年轻,没受到社会太多影响。
虽然有些是根深蒂固,有的人却没那么根深蒂固。
野蔓是觉得,他们像基层,很重要、却没得到足够的重视,必然要出问题。
所以,她说:“不论从治国的角度,还是为民的角度。”
汪汝迁的精神高度活跃。
论高度无过小娘子。
翠玉听上几句,也能将自己拔起来。
野蔓和汪汝迁说:“别人或是不做,或是做,你是要思考的。这些吏,应该怎么行事,应该得到什么,甚至在治国的层面,有足够的重要性。有些人有能力、有野心,应该给他一条路、给他展现的机会。有的人就踏踏实实的做事,也该鼓励,让更多人这样做。不要只是宣扬孝道,给那些立牌坊。”
汪汝迁明白了。
野蔓又闲聊:“你可以著书立说。或许不像那些,朝廷未必会用。”
汪汝迁觉得自己明白的太早。
著书立说!
他不在乎名,不一定要朝廷用。
他得先做正确的事,做正确的思考、探讨。
野蔓说:“所以,他们斗他们的,你认真做事,多思考多积累。以后有机会、多去一些衙门,毕竟每个地方有不同,了解了才能说对。”
汪汝迁点头,他觉得衙门、衙役很有意思。
大概是“他们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野蔓说:“到的地方多,积累经验,却不是将自己混成老油条。一旦成老油条,就废了。”
汪汝迁肃然。不能废。
毕竟,他不是去应付,不只是认真完成差事。
喝着茶,野蔓又瞎扯:“我觉得两榜进士之类,都应该去做两年的胥吏,了解那些事情,治一县一州才有可能。也不是一到任上,先撕上一番、斗智斗勇。不论官还是吏,都是为朝廷、为天下百姓,把他们对立起来,没道理的。”
野蔓再说:“对于老百姓来说,他们都一样。对于皇帝来说,也一样。一个进士比一个小吏高贵在哪儿?儒家那么厉害,治一县有几个能行的?拉出来遛遛。不行就把嘴闭上,至少在这层面。如果觉得他们治一县都不行还能治国,不是笑死人吗?”
汪汝迁点头,没错!
那些买的官不说。
海州几个县他基本都了解了。
能做的、不到一半。
州衙里一样,能做官的多,能做事的少。
不论做官是为什么,但为国为民、都需要做事的。
野蔓觉得,或许要把权宦拉到另一条不归路。
武业过来,和主子回话:“遇到那牙人,他说玳瑁巷正好有个二进院,到州衙不到二里路。很好卖的,要一千三百两银子。”
野蔓点头:“明天拿银子去买了。”
汪汝迁不知道,又怎么了?
武业看他,主子对他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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