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拉着她的手,坐在自己身边。
荣翠筠昨天被捶的挺狠,服药了好得快,也并没全好。
罗氏含恨的,叫人来。
媳妇、小厮来了几个,都是喜气洋洋,好像有天大的好事。
罗氏一想:“把朱氏叫来。”
丫鬟赶紧去,一会儿拖着朱氏过来。
朱氏这会儿还不错的,但丫鬟习惯了,朱氏也不抗拒。
罗氏看她一眼,觉得她有点妖,懒得理,也不叫她坐。
朱氏和往常一样站在一边,战战兢兢。
荣翠筠突然就不习惯,坚持和祖母说:“请娘坐下吧。”
罗氏搂着她猛一阵喊:“我的儿!就你最孝顺、懂事!就怕她白眼狼、不领你的情。”
荣翠筠身上疼,恨不能离祖母远点,赶紧凑到朱氏跟前。
罗氏默许,丫鬟就搬个凳子过来。
荣翠筠拉着朱氏坐。
朱氏战战兢兢的:“谢老夫人。”
罗氏发威:“该谢三小姐。”
朱氏赶紧:“谢三小姐。”
荣翠筠和朱氏客气。
罗氏一把拉着荣翠筠,教训:“可以了。你和她身份不同。”
朱氏坐在一边,低着头。
媳妇激动的能喊起来:“玄真观昨夜失火,烧了几十间房子!衙门已经去看了,那野丫头烧死了!”
朱氏低着头,半点反应都没有,毕竟,荣家兴奋他们的,和她无关。
荣翠筠担心:“娘别难过。”
朱氏看她一眼。
荣翠筠从她苍白的脸上,看不出半点难过。荣翠筠的心情不太好。
小厮说清楚点:“徐五爷(徐应酉)气不过,去杀了那野丫头。后来杨爷(杨岭)去补刀。再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失火了,那片烧死了五六个。早上观前街那边都在议论,说玄真观不好。”
朱氏低着头。这些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一点都不奇怪。
荣翠筠很好奇:“娘一点都不难过吗?如果难过别忍着,这是在家。”
朱氏没反应。
罗氏怒喝:“三小姐和你说话,哑巴了?”
朱氏站起来,战战兢兢的说:“三小姐好好的。”就不难过。
罗氏差点气死!
有小厮飞奔而来。
罗氏不急,先教训朱氏。
小厮喊:“安庆侯府出事了!陈梦鲤被打了五十大板!”
罗氏没在意,安庆侯府和荣府有多大关系?听到打板子她就厌恶。
荣翠筠激动:“是怎么回事?”
小厮回话:“不清楚,安庆侯府不让往外说,好像是偷东西了。”
罗氏冷笑:“破落户,能有什么好偷的?也值得大动肝火。”又和孙女儿说,“陈梦鲤是个没用的,安庆侯的嫡孙,要点东西还得偷?”
荣翠筠不这么想,小心的和祖母说:“他也是帮了我,要不、让人去看看?”
罗氏没多想,就搂着孙女儿喊:“你总是这么心善。安庆侯看在咱家面子上,也该算了。”
那毕竟是侯府,罗氏叫人去后边库房,拿几样体面的礼送去。
罗氏六十大寿,虽然出了幺蛾子,但礼收的实在多,送侯府完全没问题。
又有小厮飞奔而来。
“老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小厮跑的太急,绊了门槛摔地上,摔掉了门牙,也顾不上。
罗氏大怒:“急什么?”
小厮趴在地上喊:“朝堂上,十个三朝元老,要治老爷的罪,皇帝被逼无奈,已经下旨黜免了。”
罗氏没听清:“你胡说什么?昨晚没睡好?”
小厮要哭:“那些三朝元老,好像一定要治老爷的罪。说吏治大坏,大郑一千五百个县,三成知县是买的。还要追究那些银子,闹的好大!”
所以不是他没睡好,是那些三朝元老。
听说这次要死人,死好多。
虽然巴不得那些老不死的赶紧死,但皇帝都斗不过他们。
何况,三朝元老是带头,年轻的很多、很多。
罗氏头晕。
荣翠筠也头晕。
朱氏默默的站在一边,反正也跑不掉。
罗氏看着她烦:“滚!”
程氏、荣青君、都听到消息赶过来,想问是不是真的?看情形多半是。
朱氏默默的滚了。不论荣家如何,她还能怎么样?
就听罗氏一声吼:“都安静!能怎么样?”
有丫鬟急忙说:“老爷要去户部,这吏部没关系。”
也有说的:“那是孟家的事。”
有本事查孟家去。孟家如果没事,荣家就不会有事。
观前街,杨航家里。
天不够亮,这堂屋挺亮堂的。
杨航坐在桌上,看起来挺好了,年轻英俊。
野蔓老祖坐在桌上吃,她现在不好,需要补。
杨航是坐在一边陪,一边说:“真够狠毒呢,烧死五六个。”
野蔓老祖面不改色,玄真观看着烧死,那就是该死。
就有点可惜大家送她的那么多东西,真是浪费。
杨航请她多吃点,是太瘦了,一边说:“罗氏要卖了喻氏和女儿、外孙女五个,那李荣说女儿便宜了别人不如还爹的生恩。莫晓娟母女几个将李荣杀了。”
小厮又拎了吃的回来,自己也拿个鸡腿啃着,一边说:“荣家没当回事,罗氏大概也顾不上了。”
杨航问:“怎么样?”
小厮说:“荣佯被黜免,他如果不想下狱,那户部尚书他想都别想。”
杨航深深的遗憾:“还动不了孟家。”
野蔓老祖说:“急什么?”
其实,没了孟家,或许荣家、陈家什么的,能好到哪儿?
头上裹了两层布,暖和。身上穿的青袍,大众。
杨航看她一点都不大众:“喻氏五人能顺利到富州,你还有什么打算?”
“没了,走了。”
野蔓老祖吃完,一抹嘴,走的干干净净。
杨航没留住,这事儿都没说清楚。他房子还是她的,或者全部身家都是她的?或者这事儿就完了?
小厮觉得,多半没完。
知道她是荣佯亲孙女,朱氏在,还有荣贻遂,这事儿完不了。
杨航想想也是。她现在算死了,把荣佯也闹丢官了,哈哈荣家有的玩了。
小厮出去玩。
玄真观这边惨状,人多,其实没什么好玩的。
随着人死了,气散了。那边荣佯丢官,大家找他玩去。
野蔓老祖找沈用贞。
一群纨绔在一个别院呆着。又兴奋又知道、现在高兴是太早了。
沈用贞对神医的状况表示关心。
野蔓老祖很随意的坐下,更随意的说:“没事。”
一群纨绔都看她。口音是怎么回事?这都快看不出是那个野丫头了。
有小厮跑来,兴奋的很:“罗氏让人去安庆侯府,看陈梦鲤。差点被安庆侯打出来。”
纨绔大笑:“陈梦鲤偷千年人参给荣翠筠,罗氏还敢上门?哈哈哈真是人才!”
沈用贞摇摇头:“罗氏现在是狂的没边。捧荣翠筠的多了,她好像手里有宝。”
野蔓老祖说:“手里有一张头牌。”说正经的,“或许陈梦鲤很感激,对荣翠筠愈发死心塌地。”
一群纨绔无语,荣翠筠不就是这目的?
沈用贞问神医:“你准备怎么炮制徐应酉?”
野蔓老祖说:“我能把他怎么地?”
沈用贞心想,肯定能。一个徐应酉也是很好收拾的。
荣佯回到家,天下起了雨。
官服是没了,身上不仅是狼狈,更是疲惫。
那些三朝元老太难对付,就知道孟家不好对付,跟着孟家就可能被对付。
荣佯年纪大了,这阵都是心力交瘁,更心累的是,家里没一个能帮上的。
荣佯想到罗氏就闷火。儿子用不上,孙子也用不上。
他现在免官,还不知道前途如何,甚至想起沈澥。
他没下狱,没被打,好像没比沈澥好多少。毕竟,沈澥的长子能守成,次子是人中龙凤。
孟家那么对沈澥,是防着。他这好像都不用防。
回来就听着乱哄哄,罗氏都没法将家管好。
当初,荣佯选为庶吉士、在翰林院,倪氏就能将一切打点的很好。
倪氏出身不算好,也不像罗氏现在经历的多,如果,如果倪氏在,荣佯是不是都不用受孟家的气?他有才能、有抱负!
至于那些卖官,荣佯其实都努力了,要不然,局面肯定更差,谁记得他功?
小厮跑过来喊:“老爷!不好了!”
荣佯想笑,竟然还有不好的?
小厮紧张且尴尬:“失窃了!老夫人的银子都被偷了。”
荣佯一点都不急,慢悠悠的到后院。
罗氏在发狂:“哪个该千刀万剐的!你们别叫我查出来!”
荣家的人基本都到了。
大家看着老爷,一时不知该关心老爷还是老夫人?
荣佯看罗氏的意思,是他偷了?
荣佯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就想笑。
罗氏对着他、胆子更大了:“我要买宅子啊!没银子怎么买宅子?我孙女儿住哪儿?”
荣青君看着荣翠筠,对于祖父祖母的事儿,更没感觉了。
罗氏闹着要把人找出来。
荣佯问:“要不要去衙门,让他们来好好查一查,你哪来那么多银子?”
罗氏怒极:“我为什么没有?”
老二还送她一根千年人参,都被偷了!
荣佯并不知道:“我好不容易脱身,我若进去,你肯定得陪着。你到现在都没脑子,不过,蠢了一辈子,还指望你有脑子,是我想多了。”
荣佯看小孙子孤零零的在一边,过去拉着他走:“冷不冷?怎么不多穿几件?”
荣贻遂说:“衣服又都被弄脏了。”
他眼神扫过六七八、还有九。
荣佯停下来。
罗氏终于停下,怒吼:“你想怎么样?”
荣佯说:“你这蠢货,将我好好的孙子都教成什么?不想死就闭嘴!”
程氏忙说:“我去给十郎拿衣服。”
荣佯说罗氏:“早就该让媳妇管家了!”
罗氏冷笑,程氏也配?
程氏不想多说,回去抓着她小儿子荣贻适就是一顿揍。
荣贻适八岁了,彪悍的和娘对骂:“你算什么?”
程氏喊荣庆周:“你儿子就没一个孝顺的,你再不教,等着以后像那些被不孝子气死的。”
荣庆周逮着小儿子,一顿打。
荣贻适惨叫:“七弟还拉(屎)了。”
荣庆周打:“你做哥哥为什么不带好头?”
荣贻适不服:“那你得问二哥、三哥!”
荣家外边,很多看热闹的,不嫌下雨,看的可真热闹。
谁都没想到,罗氏的银子会被偷。
有人说:“报应!”
众人附和:“报应!”
老太太朝着荣府呸:“火烧玄真观、烧死亲孙女,这种人怎么能没报应?”
“烧死五六个人,荣府竟然高高兴兴的,没人性!”
“听说李荣被莫晓娟杀了。”
“李荣就是该死,靠着莫晓娟做上管事,知道是莫晓娟换的孩子,就打老婆,强歼女儿。”
“莫晓娟也是报应。”
“莫晓娟和罗氏不一样。那孩子如果留在荣家,怕是养不大。”
“看看荣十郎,那孩子留在荣家也好不了多少。”
“大家说,会不会真千金被害,荣家一切就该被老天收回了?”
“荣老爷那是朝廷的事。”
“朝廷为什么早不管晚不管?竟然那么多知县是买的!”
简直耸人听闻!
有人冷笑:“卖官算什么?科举也是好赚的。”
很多人无语。
现在大郑就特别荒唐,看看孟太后都干的什么?
孟家疯狂的贪婪,整个大郑要玩完。
荣佯、他就老实在家呆着吧。
有人发现了华点:“荣老爷免官,罗氏腰杆子硬了,她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最亮的这间房子,绝对够华丽,晃的人眼花,夜里像做梦。
这间房很大,一边有个挺大的炕,烧的热。
千金长公主半躺在炕上,热的只穿薄衫,骚气如热浪。
她有三十多岁了,还挺年轻,长得不是特别美,尤其这骚的时候,挺贱。
有人骨子里是高贵的,千金长公主是有资本的。
她是大郑最有权势的女人、之一。
若是加她娘,那是一对。
她娘孟太后不能像她这么随心所浴,所以,她还是第一。
荣庆来跪在地上,拜倒在千金长公主的石榴裙下忙活。真挺忙,不能停。
所以也看不见他脸,看不见他狰狞反正只要活儿好,看不见他丑、不影响心情。
边上还有几个美少年、在嫉妒。
长公主的石榴裙下不是谁都能进的,偏偏荣庆来不算好还能得宠。
野蔓老祖溜到一边,只觉得辣眼睛,虽然裙下也看不见。
她可不想看,只是,荣家闹翻天,荣庆来这是忙。
千金长公主舒服了,舒服的不行,极骚。
荣庆来钻出来,休息片刻,又继续忙。长公主很难伺候,一折腾就得好久。
野蔓老祖看着,荣庆来年纪大了,估计伺候不了多久,真该让给年轻人了。
长公主在炕上躺舒服了。
荣庆来乖乖的爬过去伺候。
长公主用长长的指甲抠他的背,抠出一道一道血痕,咯咯直乐:“我这回顺水推舟,可是遂了你的愿,荣佯能回去种田了。”
野蔓老祖不知道,千金长公主有这能耐?说的和真的一样。
长公主脸上、比骚还认真:“以后,荣家就得靠你了,荣佯也不会欺负你娘了,真是孝顺儿子。”
咯咯咯,长公主笑的开心极了。
好像荣庆来是她儿子,比她大几岁那不叫事儿。
荣庆来低声说:“多谢长公主。”
长公主示意、别停:“好好伺候,伺候的好了,自然有你好处。你喜欢男孩子?这几个你看怎么样?”
边上几个美少年,登时不知道什么心情。
想向长公主哀怨或撒娇,她不一定吃这套,若是弄巧成拙、那更惨。
毕竟,他们这种、和美人一样的,随便送人都是主子恩典。
得宠了才可能有些脸面,说到底,也是看主子的心情,到底是条狗。
荣庆来都不敢看。
他并非喜欢男,就算荣庆甫那么漂亮。
这是个坑。荣庆来如果喜欢男,又如何伺候长公主?
长公主长长的指甲就在他背上抠着。
荣庆来手上好在没指甲,要不然也不知道后果。
野蔓老祖懒得看,就溜到不远的库房。
这库房挺大,东西特别多,看起来要大建别院。
还有不少人忙着,一边低声说话,不敢吵到那边。
“荣二爷就是厉害,我等比不上,只能在这儿当苦力。”
“嘿嘿嘿,那不是有个好爹吗?”
“荣二老瞧不起他爹,不知道是蠢还是蠢。”
“少乱说,不要命了?”
“听说荣老爷要完了?”
“那有什么?只要太后娘娘在,还愁没差事?”
“就给宫里分这些?太少了吧?太后娘娘会不会知道?”
“知道又如何?长公主是她女儿。”
一群人忙完,喝酒去。这差事辛苦也肥,喝什么酒要什么美人都有。
最后看门的,又嫉妒一番,但差事还是不能含糊。
野蔓老祖飘出去,顺利的出了别院,就觉得天挺好,雨挺美。
路上有马车经过。
野蔓老祖搭个车,直奔谯州。
冯堂是宁王外家、冯家的奴才,三十多岁,十分稳重,知道车里是谁,别的一概不问。
冯堂也是谯州别院的管事,这事儿宁王知道、也当不知道。
马车走在雨夜,雨不算太大车走得不算难,这一路还算是好走。
路上也有别的车马,一般来说各走各的。
孟家就算压宁王,也不至于什么都压。这一阵、闹的孟家也不太好受。
三朝元老,能将皇帝按在地上,郭太后还没出来。
孟家就不行,他们靠孟太后起来的,就算投靠他们的有元老,那也打不过。
可以说,孟家嚣张这么久,突然被拦了势头,他们有操心的了。
卖官鬻爵,来银子快,误国快,皇帝都是绕不过去的。
何况,高宗朝的时候大郑多好?
这十二年,大郑没大事,局面却急转直下,别说三朝元老,只怕高宗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野蔓老祖在车里,晃的昏昏欲睡。
空间里都收拾好了。
罗氏那儿拿的八万两银子和一根千年人参。
长公主那儿拿的三十万两银子和三万两黄金。
黄金比重约二十,银子是十。
五十两银锭是多大?照2500克算,相当于250毫升水。
就算有杂质造型等,大概也就是300毫升水的规模。
有说一封银子五百两,就是十个大银锭,十瓶水才多少?比24瓶一提少得多。装箱子就是个小箱,抱起来十分方便,虽然很重。
就算照十两的银锭装箱,将占用空间都算上,一立方米足够放四万两银子。
野蔓老祖这些金银放在空间里,占了大约十二立方米,剩下的空间挺大。
药材还不够多,过几天去平棘县梁家那边,再定一批药材。
至于千金长公主和荣庆来玩好好的,银子却不翼而飞,会怎么样,就不用操心了。
荣家的银子不见了。
千金长公主的银子不见了。
掘地三尺?
见鬼了?
对于千金长公主,荣庆来就是挺合适的鬼。
荣家一群白眼狼,荣庆来如果有机会、会不会坑长公主?那都不用说。
至于会不会偷银子,就不用老祖给编了。
很多人自己想着、就能脑补的很完美。
迷迷糊糊。
天已经亮了,雨还在下,所以天不算太亮。
谯州极其繁华,虽然和钧都不一样,这季节的谯州就是忙。
冯堂稳稳的赶着车,回到别院。
宁王这别院比较偏,边上有一条小河,流向许河。
靠河边一个小院,现在收拾好了。
寝室的床铺的暖暖的,就算没有炕,这会儿天冷,保证钻被窝都是暖的。
耳房放着一个浴桶,再就是一桶一桶的热水挑过来。
耳房比较大,七八担热水挑来,屋里很快暖起来。再洗个澡一定舒服。
老奴在外边通水。下雨天、雨水走暗道,通过小河直流到许河。别院里就干净。
堂屋,摆着大桌。几个媳妇正往这儿送吃的。
冯堂照着神医吩咐:要按四个人每顿四菜一汤、准备上十天。
就是四十个菜吧,或者一天一个食盒,摆起来也不是特别多。
不过,神医是那么吩咐,冯堂自然让人先准备一桌好吃的,除四菜一汤、再送些好吃的。
一向冷清的别院、好像难得这么热闹。
不过这会儿吃的多,河里的鱼虾也挺好,螃蟹能蒸几十只来。
虽然有人怀疑,但不用他们想太多。
何况,主子能搞点事才好,要不然老被这么压着,有几个真愿意低调?
可以自愿低调,而不是被压的不敢吭声。
耳房先准备好。野蔓老祖过去,将热水都收到空间里,将门关了。
堂屋、还在热情的准备好吃的。
老祖没拒绝,就坐下来,大吃一顿。
冯堂在一边陪着,看她喜欢吃什么,发现什么都喜欢,真是可怜了。
丫鬟在一边,看她小小个儿,吃了三碗饭,饿的人大概都这样。
丫鬟又添一碗饭,老祖是基本饱了,吩咐:“我在屋里两天,你们最好离远点,有什么动静也别管。不出意外,后天我会出来。”
冯堂明白,不过:“要不要留这丫鬟伺候?”
野蔓老祖说:“算了,有空给我准备一些衣服吧,比现在大一点,照着冯家小姐的标准。”
冯堂明白。也没什么冒犯的,冯家小姐还未必有神医的能耐。
她能救沈老爷,以后谁、不指望她救命?
一些衣服也费不了多少银子,冯家不像孟家富,小富也是有的。
宁王又不用银子去搞什么,宁王自己的银子大抵都用不完。
冯堂和丫鬟离开。
雨依旧在下,小院很安静。
野蔓老祖将食物都收进空间,到时拿出来还是热的。
若是和银子放一块可能会凉了,但和热水放一块,或者她另准备了地方。
准备好。
野蔓就坐在堂屋,拿出安庆侯府的那根千年人参。
这存放的不错,一般人都受不了。
野蔓挺干脆的、吃。
不过,一次不能吃多,要不然还是受不了。
这一股灵气、由顶尖功法运转,就是那个舒服。
久旱逢甘霖,难得能放开了修炼,甚至有点收不住。
一根人参很快都吃了,吃萝卜似得。
野蔓吃着,浪费的不多,都像燃烧了,沸腾了。
空气里极少的灵气都被吸过来。
虽然少,但蚊子腿也是肉,不停的吸也是有点用、聊胜于无。
所以,那些修道的,日积月累其实是有用的。
到半夜,野蔓正式由引气入体、到炼气一层。
经脉打通,吸力增加,就算稀少的灵气,也被席卷而来。
紧接着是一阵臭。
野蔓赶紧到耳房,拉了肚子,洗澡。
她自己动手,挺好的。
她眼睛亮,都不点灯,将耳房收拾的差不多。
外边还有雨,刮着风,臭味儿很快散去。
野蔓回到堂屋,继续坐着。
拿出一根七八百年的人参,就这么吃吧,不用省着。
这灵气极足,修炼又上瘾,周围的灵气又扯来,虽然极少。
野蔓身上,运转灵气,把一身的伤都治了,包括手指、头皮。
头上的枯草全部剪了,还干净一点。
她再用灵气、和人参的营养、增高。
人参里并非只有灵气,所谓营养丰富,灵气或许很重要,但别的也重要。这些营养被身体充分的吸收,最好是一点都别浪费。
身上又挺臭,野蔓不得不停下来,去洗澡。
外边,雨总算停了。
天阴阴的,反而像要天晴了。
枝头的鸟儿特别欢快,又被熏的跑挺远。
野蔓将自己收拾干净,将耳房也收拾干净,回到堂屋,开始吃。
挺饿,像需要灵气一样、需要别的营养,她也开始了狂吃。
四人份一顿、她一个人能吃干干净净,还能吃两顿。
有充足的食物,是一件极愉快的事情。
不太愉快的,大概是身上不太舒服。
比如长高,会疼。
野蔓就算用灵气,但完全像揠苗助长、抽出来的,没点不适应都不可能。
身体有个自然的适应,好在她引气入体有一段时间,有过一段适应。
这点疼她是没当回事,但不表示不存在。
野蔓吃饱喝足,碗就不洗了,放在一边回头一块洗。
收拾耳房那是太臭、而她还要用。
现在,就是继续修炼。
虽然药材不多,但铁皮石斛等也是有一些,用起来,将身体该修补的都修补好。
这破破烂烂的样子、她自己没多喜欢,也不舒服。
虽然有些、需要长期的补,一下吃成大胖子是有问题的。
但有手段,将能补的补起来,补的更好、伤害几乎没有。
就这么默默、勤奋、忙到天黑。
身上的灵气用的差不多,炼气一层稳定,状态比以前好了十倍不止。
毕竟是生吞千年人参的老祖,她还没补的睡不着,相反,现在有点困了。
在困觉之前,野蔓继续去洗澡,这回洗了就比较干净了。
回到堂屋,继续吃,长膘,就靠这些了。吃千年人参或者万年灵芝、雪莲什么的都不会长膘。
就算不膘肥体壮,但要气势,就不能太瘦。
虽然瘦有瘦的气势,但太瘦了、全靠骨头、不划算。
这鹅炖的很好。
野蔓一气儿吃了半只鹅,自己伸着脖子有点像鹅。
她还能再吃一点,比如螃蟹。
螃蟹性冷什么的、对她没影响。
吃了四五个螃蟹,过瘾了。
院子外边,冯堂他们离得远,不知道这边为什么会臭?
黑灯瞎火又叮叮当当,有点像请阎王爷和崔判官喝酒?
这是野蔓老祖自己干的。
皮肤当然全部好了,虽然没到吹弹可破,但比起一般人还能好点,和之前就像换了脸。
再一个明显的是个头,很影响视觉效果。
野蔓之前不到一米三,现在没抽多少、大概一米三三。
她买的鞋子大了点,底下能垫两公分(正常鞋底大家都有);头上戴儒巾,能高五公分。
加上气场二米八,再视觉下来,一米五总该有的。
女子的平均身高就一米五多点,她就不是矮个子、甚至脱离小孩了。
都说眼睛会骗人,把眼睛骗到就好了。
野蔓身上穿的襕衫,身材细,就是个童生或小秀才的样子。如果要装,也可以装个大才子。
冯堂五官端正,个头不低、大约有一米七,接受能力也不低,招呼人收拾。
众人赶紧、将小院收拾的干干净净。
有试图找什么证据的,什么都没找着。
或许是有点臭,和阎王爷有没有关系?就不用多想了。
开着大门,堂屋敞亮。
这小院还是挺好的,三正两耳,屋前的地方小点,但出了门就有树,这会儿叶子落了花也不开,就有几分大气感。
冯堂和神医说:“主子很少过来,所以你若是过来,这院子随时能用,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
丫鬟媳妇也应着。
这虽然不是把这儿当家,但是宁王府的贵客。
虽然目前是沈老爷的救命恩人,但宁王绝不介意奉为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