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老祖穿成炮灰真千金后—— by初景
初景  发于:2023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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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敲锣的特别凶:“有鱼妖!”
很多人不信:“有水师,什么鱼妖敢来?”
有人喊:“正好让鱼妖来看看!”
有船朝着河上就去。
更多船划到河面。
少年郎、青年、小娘子等、都兴奋的想看鱼妖。
河面乱套。
野蔓老祖被推挤、裹挟,上了一艘船。
许河在这儿不是太宽,一般的船过河大约两刻钟。
等船和上下船会要一些时间。
野蔓老祖在的这艘船,不是太好,但比较大,上面的人比较杂。
一边有牛、驴、马、还有一些货物。
前边站着一些人,也是在期待鱼妖,努力的在更宽阔的河面找鱼妖。
河上,有一艘大船,杀气腾腾。
有人喊:“那是孟家的船。”
有人冷笑一声、不说。
孟家抢了李家船行,那船可不是他们的。
孟应癸就在船里,身边有几个人,都很不凡。
孟家在这儿查,查出了不少问题。但是,没想到那么多人不听孟家的。
幕僚在一边等着,孟应癸准备怎么处理?
孟应癸从船舱来到甲板,看看河面那么多船,真正被孟家控制的不多。
不说远,就许河这段、孟家都控制不了。那种憋屈谁能懂?
孟家还差得远,孟应癸捂着胸口,只觉得一阵窒息。
河上一个浪头扑过来,将他卷下水。
船上、众人都始料未及。
一群护卫立即跳下去,虽然河水很冷。
幕僚紧张的站在一边,就看护卫被浪卷走,孟应癸一直没见。
大风刮着大河,突然一阵大雨下来,幕僚都被淋的一阵透心凉。
孟应癸怎么会猝死?这几天太累了吗?
按说,他这几天都没叫美人。
这船也是好好的。
比起之前翻船。这回一船人都好好的,唯独孟应癸有事。那其他人能没事吗?
护卫都跳下去救人,救不上来也是个死。
一些没下水的,立即喊水师。
水师有一些好手,不管怎么样,都要将孟应癸救上来。
沈用贞跟着船已经上岸,就看河上真乱了。
众人没看到鱼妖,以为鱼妖出来了,都好激动!

天还在下雨,老祖打开她的伞,小心的走在街上。
随着刮风下雨,天暗,显然是不适合走了,得找地方歇着。
驿站是最好的,但不太适合老祖,这下雨了,驿站估计都住不下。
客栈估计也住不下,河两边就是有这么多人。
不过,客栈总是有一些角落的,关键在于一个能让她呆的地方。
这会儿,河北乡是乱的。
因为孟应癸掉河里喂鱼了。
风雨里,一个小娘子喊野蔓老祖:“你还有心情在这儿、做什么?”
老祖眨着眼睛、无辜:“怎么了?”
小娘子勉强听懂她口音,自己声音带着点颤抖、风太冷:“孟家老爷掉河里了。”
老祖更无辜了:“又不是我干的。”
就是老祖干的,你们不是喜欢讲证据,有证据吗?
野蔓老祖也想不到,会这么巧。孟家爷多,也分不清谁行几了。
小娘子冒着风雨、在无语:“不想死这种话就少说。还有,荣家的三小姐是翠筠,你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野鸡,就别找死了,活着不好吗?”
野蔓老祖茫然:“我找亲生父母,与死活有什么关系?”
算了,小娘子懒得理她。
马车走了。
车里,丫鬟问:“荣翠筠真是村姑?”
小娘子低声说:“是不是村姑、罗老夫人不是最清楚?”
只要罗老夫人当亲孙女,孟太后给面子,那荣翠筠就是不能动的。
丫鬟低声叹息:“这小娘子也挺可怜的。”
就算大老远的找到钧都,就像这下雨夜,她能怎么办?
钧都,无舆街。
这是蛮特殊的地方,因为数舆无舆。
所以,以前街上基本看不到车,有车基本避开这条路。
后来不知道何时起,街上的车越来越多,没人管无舆街是什么意思。
这会儿又是风又是雨,一辆车停在一宅子前。
这是个大宅,大门上有匾,上面两个威武的字:“荣府”。
虽然不是敕造之类,但从街上的车马行人都避让来看,也是十分威风。
荣府的老夫人要六十大寿了,从府门前、大街上、直到府内、后边的巷子,都装扮起来,风雨里依旧浓浓喜庆。
这宅子大约六亩(50米×80米),京都居大不易,这绝对算豪宅了。
正四品一年俸禄一千二百两银子,荣佯以前还不到四品。
这宅子大约一万两银子,荣佯不吃不喝十年才能买得起。
但是,一大家子人、怎么可能不吃不喝?入不敷出都有可能。
所以,很多人想租这么大的宅子都不可能。
租金一年不得二千两银子?全家勒紧裤腰带不吃不喝吗?
虽然荣佯长子、次子都有差事,但长子荣庆周一妻二妾十一个子女,加上一些丫鬟媳妇,一年要花多少银子?
这宅子算四进。
大门进去是前院,仪门后边是正院,再后边就是后院。
最后有个小花园。仪门后、两边、各有三个小院。
东边第一个院子,住着长子;第二个院子,住着长孙,包括三个曾孙女。
第三个院子,住着两个妾,和四个孩子。俗话说人多打乱撞、鸡多不生卵。这么多人挤在一块,就很热闹。
西边第一个院子,住着次子;第二个院子,住着二三四五六几个孙子。孙子多了,颇有养鸡的味儿。
第三个院子,住着次子的两个妾、带两个孙子。
至于三房、荣庆甫,只能住在一个角落。
因为朱氏身体不好,经常吃药,住在角落静养,寻常也不用出来。
这会儿,后院、极其热闹。
里外的灯特别亮,里外的东西极尽富贵。
屋里暖烘烘的,热气吹出来,将寒风也吹开。
别说寒风吹不进去,连人都挤不进去,实在是人多,地方小。
堂屋里,晃着一片人头。
比韭菜都长得好,一片的黑发是养出来的。
若是头发都散开,风一吹,缠到一块。
至少裙裾什么的会纠缠,那画面就不用想了。
罗氏坐在上面。虽然是六十要大寿了,她头发是黑的,脸是亮的。
大脸盘越看越大。
人不就是盼着升官发财、儿孙满堂?
等荣佯成户部尚书,罗氏就是三品诰命。
谁能想到,当年乡下一个秀才娘子,能走到这一步?
罗氏不需要想这个,甚至徐家的长孙媳、或嫁到安平侯府的长女都不看,就看着宝贝孙女荣翠筠,这是她最大的福气!
只要荣翠筠在,罗氏或许还能再进一步?
毕竟,三品上面有二品,二品上面还有一品。
比起那些国夫人,罗氏已经很不满。
她看着荣翠筠很炙热,这宝贝恨不能供起来。
荣翠筠就坐在老夫人边上,这个特殊位置是大家默认的。
反正现在没外人。
荣翠筠才十二岁,已经十分端庄大气,一般人都比不上。
她方脸,一双桃花眼特漂亮,看的人脸红心跳。
荣家别的小姐嫉妒,但在老夫人跟前、只能憋着。
荣翠筠穿着家常的绿袄,下面穿着藕荷色刺绣马面裙,在这么喧闹的地方,都有一股仙气、留不住的感觉。
罗氏拉着她的手,这手好看,还有肉,十分的有福气。
罗氏许诺:“换了宅子,就给你一个院子。我儿都快及笄了,真是太委屈你了。”
荣翠筠笑的很温柔:“孙女儿和祖母住一块才是福气。”
这五间正房,罗氏住东边,荣翠筠住西边。
罗氏还不满意:“这不行,小娘子和老婆子不一样。”
罗氏这儿人多,肯定会吵到孙女。尤其是,很容易看到。
深闺小姐是能随便看的吗?就算女子来也不能。
荣青君、长房嫡出二小姐、喊:“我也要一个院子。”
她比荣翠筠大,凭什么像不存在?
“不好了!”
外边一声喊,堵着的、想要房子的、都让开。
“出大事了。”
小厮直接跑到夫人小姐们中间。
因为他的提醒,所以没人拦。
小厮跪在老夫人跟前回话:“孟家老爷掉进许河了。”
罗氏大惊!

泥路被踩的稀烂,泥巴四处溅,时不时有粪便。
天好的时候,牛粪晒干了;天不好的时候,泥和粪那是缘分。
野蔓老祖打着伞出来,看看青布鞋,要惨了。
地上再脏,坐在车里的没事,没车坐就有事。
风好冷,老祖将厚袄穿上,背的包袱好小。
虽然之前那丫鬟送了个包袱,那就是一套换洗的衣服,和一吊钱。
一吊钱大约八到十斤,背着很沉。
不过,有钱钱了,老祖是不是能潇洒一点?但是,还得算着以后在京城的开销。
她最后就花十文钱,搭驴车离开河北乡,走了不到三十里,这是弘化县城。
县城稍微偏一点,这天儿也是脏的很。
时间大概是晌午,天稍亮,县城也乱了。
孟应癸死了,比十三十五十七的事儿要大,毕竟是长一辈。
若是孟应癸加上三个侄子,这事儿更大,孟家不发疯才奇怪。
绸缎铺,人都是乱的。
野蔓老祖小心的蹭进去。
小厮看着她直皱眉:“你做什么?”
老祖一手抓着包袱,一手拿着伞,小心的问:“能在这儿做两天活吗?我我……”
小厮都稀奇了:“做什么活?”
铺子里有几个人、都被吸引。
老祖脚下是泥、头发滴着点水。好在门外都这么脏,她不用一人惭愧。
老祖口音带着更浓的鼻音、有点着凉了:“我是荣佯的亲孙女,进京找生母。我女红不错,以前也做东西卖;想在这儿做两天活,换点布,给我娘做点东西。就、就是一点心意。”
其他人都愣住。
老祖小声的念叨:“我生下来就被换到乡下,没见过生母;我这些年过得还不错,不论养鸡喂猪还是种地砍柴、又或者做饭女红都行,我可以给我娘赚银子。我只想知道她好不好,希望她能长命百岁。”
偷偷抹泪。
围观的多了一些,众人依旧愣着。
掌柜过来、问:“你会做什么?”
野蔓老祖抬头看一眼,掌柜是四十来岁的女子,心地似乎不错。她就有些急切:“我都会做。就算不会,也学的快。十里八村都知道我能干。”
老祖又两眼含泪:“我不要很多,有一块布头就行,再借针线做个荷包。”
一位夫人来了兴趣,反正下雨天没什么事:“一块布头又不值钱,你做个荷包来给我看看。”
野蔓老祖看看她、看看掌柜。
掌柜思考片刻,让小娘子呆在角落,给她一块布,及一个针线筐。
老祖不停道谢,又拿出一个碗,问小厮讨碗水喝。
小厮拿壶来,给她倒上大半碗。
野蔓老祖一口喝完,坐下来安心的干活。
县城乱,挤进绸缎铺的人更多了。几个小娘子在一边围观。
这角落暗的,点了一盏灯还暗。
老祖不在意,有这机会十分的珍惜。
她女红也没说的,缝荷包和缝合有一比。
送母亲自然是绣萱草。
黄花菜还是药食两用,老祖从尧山县就买到一大包黄花菜。
回头弄点黄花菜炖肉,这孝顺母亲的人设就稳了。
野蔓老祖低着头的姿势基本没动,唯有一双手在动。
虽然手不好看,但这活儿是真的。
以至于中午了,有的离开,有的没走,又有新来的人。
掌柜很迷糊,就这段时间,生意好了不少。
虽然下雨天不便,但布卖出去不少。她都没顾上吃饭。
偶尔歇下来一看,小娘子坐在那儿,特别娴静。就算她身上破、身上脏,也没把铺子里、华贵的绸缎弄脏了。
几个夫人都不嫌脏,过去看。
有小娘子大呼小叫:“好看!”
掌柜过来,从小娘子手里接过荷包,仔细看,做工是精致,上面绣的字也极好。
“今朝风日好,堂前萱草花。持杯为母寿,所喜无喧哗。”
字又小又巧,感情几乎破布而出,看来,小娘子不仅识字,还懂诗。
一位夫人看着:“好诗!好字!好巧的手!”
野蔓老祖羞涩,她可以给掌柜做工了?
掌柜在考虑。
一个小娘子忙说:“给我绣一个荷包,我送我娘。一百文可以吗?”
老祖看掌柜,她就算想接活儿也没东西。
掌柜乐了,东西可以买,又不贵,这小娘子显然也不是不懂,对于绸缎铺是小事。但是,能拉动销售就不是小事。
掌柜想好了:“你做三个,我给你一百文。”
三个的本钱不到五十文,可以赚一半。
野蔓老祖思考着:“今天、加明天,我熬夜的话应该能做九个。不过要吃住,还有灯油。”
掌柜说:“这有什么?你做九个就给你三百文。”
老祖点头应了。
一个媳妇算着:“你还真挺能赚的。”
别说两天赚三百文,就算两天赚一百文那都不少。
一年能赚十几两银子,如果做别的,或许赚几十两银子。
野蔓老祖低声说道:“我白天出去干活,晚上做女红,供哥哥读书,给妹妹做衣服,弟弟明年也准备启蒙。”
媳妇问:“你家就你一个人干活?”
老祖说:“奶奶干。”
夫人问:“你娘呢?”
“她……”老祖声音愈发低了,“管家。”
夫人乐了:“你多大的家需要她专门管?”
野蔓说:“家里有十五亩田,哥哥读书不是小事,妹妹长得好、那也不能含糊。”
媳妇说:“就含糊你一个?这肯定是把人当丫鬟使、当牛做马。”
老祖不想多说。
掌柜将她领到后边,安排在一个小房间里。
房间比较干净,就是冷。
野蔓老祖不挑剔,又谢过掌柜。
每一个愿收留她的都是好人。
毕竟做十个荷包也赚不了多少。
绸缎铺又不专门卖荷包。
那小娘子追到后边喊:“我要看着我的荷包。”
另一个小娘子讥讽:“你是不想读书。”
那小娘子应道:“你怎么知道?没看这妹妹也是识字会诗的?”
那小娘子挑衅:“你能给我绣别的吗?我送外祖母。”
野蔓老祖点头。
虽然亲手做有诚意,但能得到老祖做的、就不是几文钱的事儿。

她其实挺能适应,有没有猪叫、在累极了的时候都能睡得好。
不过,这房间、小不是事儿,冷就挺难受。
要不是这两天做了十多个荷包,那冷的能睡不着。
县城的大姑娘小媳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盯着她手里买走荷包。
可能是为看荣家的热闹买单,看看荣家的亲孙女,得一个漂亮的荷包,还不值一钱二钱银子?
昨天做到半夜的两个荷包也有人定了。
或许老祖能批发一些荷包,吃一波自己的红利。
虽是小钱钱,但孝敬父母是有了。
野蔓收拾好,从屋里出来。
雨停,又是秋日好天气。
掌柜已经准备好,要开门做买卖。
这两天下雨还生意好,她心情好得很。
虽然做荷包赚的不多,但卖绸缎多赚了约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不足以暴富,但肯定是好事。何况,这两天有人生意没做成,就得赔钱。
所以,不管荣家亲孙女也好、假孙女也罢,能赚钱的就是好孙女。
小厮在一边说:“有人说李家做鬼来寻仇了。”
掌柜看他一眼,也不是不可能。
孟家抢了李家船行,遭到李家报复,这就是因果报应。
掌柜给小娘子三串钱。
野蔓老祖只拿两串。
掌柜却是又给她两串:“这是赏你的。不过,你真去荣家寻亲?”
老祖默默的收起钱,坚定的点头。
掌柜一声叹息:“那亲不好认啊。”抬头看看天上的鸟,低低的声音伴着清冷的风,“照你说的,荣家明知道,又怎么会让你去认这个亲?你明知道罗老夫人六十大寿,这搅了她寿宴,她能对你好吗?”
老祖倔强:“我只想去认。知道父母而不认,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掌柜不知道她骂谁,毕竟,千金长公主那两个儿子也没认亲爹。
掌柜说:“你要是留下来还不错,以后有机会偷偷的见。听说荣家三夫人身体不好。”
老祖突然泪崩:“就怕想见的时候再也见不到。所以,更该去见。生母十月怀胎,做女儿的,总该为她做点什么。”
一个媳妇问:“你不怕三夫人的日子更难过?听说她在荣府很不好。”
老祖只管哭。
丫鬟都心软了。
毕竟,朱氏不好,不是亲生女儿造成的。
或许,亲生女儿现在不见,以后可能真见不到。
那种遗憾,做个人都能懂吧?
小娘子真可怜,媳妇忍不住说:“那三小姐好歹算三夫人的女儿,却一点不顾。”
丫鬟附和:“凭着她那么得宠,怎么都能让养母过得好一点。”
老祖哭:“他们没有心。”
老祖要坚强。
掌柜叹息:“你小心点。听说三夫人还有个儿子,活的也不怎么样。”
所以,荣家看着好,有什么意思?
嫡母压着庶子的多,但做到这一步的少。
人家就压到平庸,罗氏是恨不能叫人去死。
野蔓老祖收拾好,出了县城。
天上出太阳了,地上还没晒干,泥泞的路,很不好走。
车马多,走过去甩起泥,往路两边的行人身上甩,这路就十分乱。
老祖埋头赶路,走的十分快,就想快一点见到父母。
谁没有爹娘疼?谁不想?
路人竟然有认得她。
是这事儿够八卦,还是罗氏的六十大寿够火?
反正,那马要将老祖挤到泥坑里。
老祖跑得快,比马还快。
马车打滑,把自己滑进坑里,丫鬟看热闹的、一头栽到泥地。
野蔓老祖跑的更快,来啊!抓我毛、我毛会逃!
路人都乐了,一匹马跳起来要踹她。
老祖跑了,这马踹了前边驴,两家闹上了。
路上再来几场车祸。
老祖没跑累断气。
午后,野蔓找个驿铺,躲在角落,两腿好像能截肢。
身上脏的,像个泥人,不是泥捏的,或许是女娲捏的。
午后阳光好了,驿铺里外非常热闹,大家从皇太后讲到邢皇后、杨贤妃什么的。
毕竟,皇长子都十八岁了,嫡出皇三子十三岁,竟然都没立皇太子。
之所以是这个场面,和孟太后有很大关系。
以前,孟家和邢家联手,当今、成了皇帝。
现在,孟家和邢家不太对付,孟太后唯我独尊,哪里容得下皇后?
野蔓老祖喝着凉凉的水,拿个饼慢悠悠的啃着,一边听这些人胆大的胡吹。
简单说,邢家和孟家合作,好处要到了。
现在,孟家要独大,婆媳又不好。
这问题老祖举手,她可以回答:邢皇后是嫡,孟太后是妾,是不是天生的对头?
所以,邢家和孟家合作,就该受着。
就像金屋藏娇,或者那些女婿,合作到最后大多要闹掰。
组合到最后都要单飞。哪怕团粉哭的死去活来,没有人考虑他们的心情。
爱从来就这么卑微。
再像郭小娘子圣通:“敬贤当远色,治国须齐家。如何废郭后,宠此阴丽华?糟糠之妻尚如此,贫贱之交奚足倚!羊裘老子早见机,独向桐江钓烟水。”
不过,这位垂钓的老头也比较悲催,好好的姓庄,被改成严。
再说,杨贤妃也合作了,皇长子是她生的,虽得宠但迟迟不立皇太子,吊着她玩?
皇太子不是皇家的游戏,也不是孟家的游戏。
这真是天下大事。
虽然高宗一世英名毁在当今头上。
但这一任皇太子也不至于吓的不敢立,难不成以后也不要皇帝?
野蔓老祖休息的差不多,继续赶路。
有马车停在她身边,问:“要不要捎你一程?”
老祖婉拒,还是别合作了。
城里很可怕,京城更可怕,处处是坑。
这官道虽然不错,就怪天下雨。
不只老祖一个、一身的泥,赶路的、基本都是泥。
那有的、真在泥坑里滚过,泥比老祖厚的多。
他想让女娲多给他一点泥,这没用的。
泥其实还罢了,关键是这天凉快,沾了水就容易病。
老祖离那些咳嗽的、面色不太好的、远点。
虽然老祖能用灵气,但浪费不是?
突然就觉得钧都之人多有病。
好在老祖没有父母心,要不然在路边悬壶,认亲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京城它高高在上。
可以在这儿做个调查,遇上好皇帝,心情会不错;像现在,至少有一半糟心的。
野蔓老祖随着排队的泥人,队伍排的好长。
不是这些人素质高,那鞭子在,就不能太低。
城门很大,排队的不只是泥人,那些马车、华丽的牛车都可以有另一队。
虽然一路走来,马车也变成泥马;但车里的人,肯定比泥人要干净的多。
还有鲜衣怒马,城门根本不敢拦,被鞭子抽了都是白抽。
那些人就拿鞭子朝泥人发泄。
野蔓老祖排的后边,看前边有人被踹的满地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其他排队的人都害怕。
就听那守卒喊:“京城也是你们能来的?贱东西!”
野蔓老祖一手抓着包袱,一手夹着伞。
至于饥肠辘辘、累的能趴下?没有人在乎。皇帝、太后、不知道这会儿美什么,在乎这个做什么?就自己看好自己的包袱。
天快黑了,总算轮到野蔓老祖。
那守卒看着她,很是不怀好意。
正好,老祖也不怀好意,小心的说:“我是荣佯的亲孙女。”
几个守卒哈哈哈嘲笑。
一个小子太得意:“我还是荣侍郎亲孙子呢。”
野蔓老祖一脸认真:“那也有可能,你是我叔吗?咱一块去认亲?”
小子给搞懵了。
路人很激动。虽然又累又饿,排队可能挨鞭子、还得交银子,但这依旧是不小的事。
老祖和一个比较帅的守卒说:“我真是荣庆甫的亲生女儿,我生下来都没见过亲娘,就想来给爹娘磕个头。”
那守卒认真的问:“那你有什么证物,我们好替你去传个话。”
野蔓老祖抹泪:“我生下来就被扔到乡下,我娘的女儿被换到荣家。”
这会儿排队人多,就算再多、守卒也不急。
一个胖胖的大婶、激动的八卦:“你是说,荣家将女儿掉包了,为什么?”
老祖抹泪:“大概是罗老夫人嫌弃我祖母。我爹是庶出,但我是我娘亲生的。”
边上一个男子没明白:“换掉你有什么意思?”
妇人明白了:“扔了我孩子我肯定难受啊。”
老祖说:“扔了亲的、再养个假的、是双倍难受。”
哇,天呐。
夜风吹过城门,发出呜呜声。
那守卒抡着鞭子过来抽老祖:“什么人敢在这儿败坏荣家的名声?”
野蔓老祖一边躲一边努力的辩解:“我只是想见爹娘,你们就让我进去吧。”
这城门查的很严,行路文引稍有差错,聪明的能拿银子解决;还有拉着东西,都要查。
有几个挑着担,在一边接受检查,也是有口说不清。
那守卒可以随便对人搜身。
老祖没去连累别人,这些守卒可不管,所以她跑到了另一边。
天有点黑,抡鞭子的有点上头,抽了一匹马。
那马被抽,跑起来撞了前边的马,于是马和车全乱套。
野蔓老祖又找上一个守卒。
这位没拿鞭子,但是态度也不好:“乞丐滚一边去。”
老祖哭着解释:“我不是乞丐,我是荣庆甫的亲生女儿,我只是想见爹娘一面。”
有人拉着她说:“快走吧,那边车马弄好,怕是要找你。”
老祖特别无辜:“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我才生下来,不想离开亲生母亲的。听说她很不好,就怕以后再也见不上了。”
今夜的厚载门,高大而冷漠。
今夜的风很冷,很多人忙着谋生。
野蔓老祖不得不走,晚上若是不找个地方,她会冻死的。
城门外地方不少。
或者说,京城外边、不比里边小,还有一些里边没有的东西。
和老祖一样进不去城的,不是谁大发善心收留他们,而是趁机抢他们的口袋。
谁到钧都没点准备?反正,口袋掏干净,那肯定扔外边了。
野蔓老祖靠近黑漆漆的一片,地上的泥不说,那味道比粪坑还臭,不知道有没有几个死这儿的,死老鼠肯定有。
这黑暗中,还有一片挺热闹。
人都会在黑暗中疯狂。
老祖在黑暗中不见了。
然后,她看到一个男子重伤,躺在泥和粪里,或许是又一个死在这儿的。
老祖拎着他,挪到稍微干净点的地方,把人弄醒了问:“有什么来买命吗?”
这男子大概二十五六岁,身高一米八左右,身上穿着蓝色罗袍,肚子给捅了一刀。看着像是有本钱、治得起。
他伤口糊着泥,血不是被泥止住,是老祖动手的。
他强撑着开口:“我在城里有两个宅子、三个铺子,总共大约一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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