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老祖穿成炮灰真千金后—— by初景
初景  发于:2023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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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都是面面相觑,这要三钱银子吗?

村里几个小子都气坏了,对邓富拳打脚踢。
“你TM拿这东西来恶心谁?我大路村的人连这都吃不上了是吧?”
“梁家用得着你操心?当我们同宗是死的?”
“以前大爷帮你、是他好心,现在、我们都可以找你算账!”
邓富被打的好惨。
梁家、同宗的出手、别人都不好掺和。
邓富实在没什么实力,就这么跑来。
野蔓老祖心想,他以前从梁常乐那儿占便宜习惯了,哪知道现在梁常乐倒了,别人不纵容他了。
就好比两家亲戚,一家换了当家人,换了态度,非常正常。
有的儿子能继承父亲,换个皇帝他都不能完全继承。
邓婉在一边看着,又帮不上忙,喊路人帮忙都不可能。
邓富实惨。
邓婉只好找梁震发。
梁震发冷笑:“是不是觉得我家好欺负?再好欺负也轮不到你们这些狗!”
邓婉怒极:“你就不怕翁二郎?”
野蔓问:“你不会是要给翁二郎做妾吧?这可真抱上大腿了。”
梁震发给恶心的不行。
村里有中年男子、比较顶事的,在小子打完后,将邓富扶起来,问他:“是不是要将女儿送给翁承恩做妾?”
邓富被打成了狗。头巾掉了,衣服又脏又被扯破且不说,鼻青脸肿的鼻血什么血的。实惨。
村夫就不乐意了:“你要将女儿送给翁承恩做妾,这是你的事儿。但梁大哥以前帮你、亲兄弟都比不上,你不能这么做人。你仗着女儿是翁承恩小妾,回头就咬梁大哥一口,小心遭报应啊。”
邓富一脸血,否认:“没有。”
野蔓笑道:“邓家小娘子长得丑,翁承恩看不上?翁承恩的小厮愿意收下她?”
大中午的,大家觉得这味儿蛮奇怪。
不是饭菜香,也不是牛粪味儿。
大家看邓婉,是长得一般。
好好的梁震发不嫁,要给翁承恩的小厮做妾。
这真就一个字——贱!
这年头,自甘下贱的不少,亲眼看着,就真的贱。
梁丽英冷笑:“我就说呢,是想踩我家一脚,去向翁承恩献媚?”
梁震霖终于开口:“别说了。退婚吧。我家也不耽误邓家小娘子。”
邓婉怒:“我们定亲三年!”
梁丽英冷酷:“这三年,一共给邓家送了多少东西,还有你们来讨的,你至少给我家还一半!”
路人问:“还有来讨的?”
老太太说:“这女儿当卖的,现在要货卖两家,还一半是最起码。”
有小娘子嘲讽邓婉:“可真不要脸!”
妇人更实在:“梁家现在欠那么多银子,一家老少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能收回多少是多少。”
梁震发也怒的:“去年过年还要了二百两银子做衣服。”
村里的小娘子震惊!
“做什么衣服要二百两银子?”
“她身上穿的就不是,所以银子被邓家贪了?”
“这银子必须要回来!”
梁丽英怒极:“大嫂都没要过这么多,这银子必须还!”
邓婉怒吼:“你胡说八道!”
梁震发冷笑:“邓家平时贪小便宜可能没证据,但大笔的,不是媒人也有别人能作证!”
梁常乐是心善又不是傻,几百两的银子能随便给。
包子铺一年也赚不到几百两银子,又不是卖金包子。
野蔓老祖心想,邓家不要脸的,是想趁梁家一团乱的时候混过去?
梁家不乱,邓家就好看了。
一群小娘子按倒了邓婉、拳打脚踢。
村姑、有斯文的有泼辣的,二百两银子做衣服就能让斯文的变泼辣。
戎家、茅氏、将融野蔓卖给桂氏、才十两银子。
邓富现在哭不出来。
梁震霖和他说:“你耽误我家、这么多年,一共赔八百两银子吧。”
邓富哭出来,特别的可怜。
梁丽英冷笑:“你别上我家哭,觉得我家好欺负。”
几个小伙又捶邓富。
邓富吐血,不知道断了几根骨头,这回哭不出来了。
邓婉也是被打断骨头。
这事儿如果去衙门,那有的折腾。
首先邓富想赢的话就得一笔银子。如果梁家给不出更多的银子,还是亏本。
其次,大路村归平棘县管,和石邑县未必一样。
梁家还有人帮,邓家就不一定了。
至于翁承恩,会帮邓家吗?
有路人、震惊:“翁承恩好像完了。”
众人忙问。
那人穿着绿闪色缎袍,依旧是震惊中:“曹德保被翁氏毒杀,翁家全部被抓走。据翁承恩说,是戴家要害他。而据戴家说,是他们有个酒店,翁承恩早就盯上了;翁承恩这是想用对付梁家的办法,又抢戴家的酒店,他们是无辜的。翁承恩说戴家有背景,又说戴家早就想对付曹德保。现在一团乱。”
主要是知县乱。
戴家还真有些背景,不像梁家好欺负。
曹德保死了,谁能给翁承恩撑腰?
至于知州,还没这么快下场吧?
曹德保只是曹晋懿的干儿子,又不是什么正经身份。
知州稍微硬气一点,或者不想背锅,就让知县忙完了再说。
反正没梁家什么事儿。野蔓老祖饿了,准备去吃饭。
邓家父女没死,就懵了。
有人看着他们的样子、冷笑。
抱翁承恩的大腿?这还有的抱吗?
梁震霖提醒邓富:“八百两银子,月底前送过来,要不然,我欠着银子、回头就去你家。”
邓富急了!
他哪里有八百两银子?翁承恩现在的情况也不清楚。
但梁家也是完了。
邓婉也没多大用。邓富立即和梁震霖说:“都是一家人。”
梁震霖问:“我家欠五千两银子,你帮我还一半?”
野蔓提醒:“让他打欠条。”
没错。神医都这么说了,梁震发来。
邓富顾不上吐血,忙和梁震发说:“你和婉儿也是青梅竹马。”
梁震发点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让你还二千五百两。剩下还得找大嫂帮忙,我家当年都没帮过蓝家什么。”
邓富急着说:“你这不是还能开包子铺?”
梁震发点头:“邓氏以后就在这儿卖包子,剩下的银子总能还完。”

中间摆着一桌,一大桌的菜,炖肘子就像初恋。
蓝氏、梁丽英在陪神医。虽然和邓家大干一场,心情还不坏。
梁震霖兄弟在别处吃饭,吃完了还得干活,没那么空。
小孩没围在一边想吃的,梁家以前很阔。
也没有狗在桌下乱转,骨头别往地上扔、狗就不会转。
野蔓老祖吃完,终于能回屋好好睡觉。
外边干活是有点吵,时不时有小孩闹。
等老祖睡醒,天都快黑了。
老祖不闹,梁家人是安心的干了半天活儿。
虽然累,但生活好像又有奔头了。不论是种地,还是在路边继续卖包子。
这官道通钧都、改道或者没人的可能性很小,至于抢别人的生意,村里暂时没闹到那地步。
就是官道旁的一个村子,有本事让路人都在这儿吃。
这个先别管。蓝氏端着热水来服侍神医。
野蔓收拾好,心情不错。
站在院子里,看着夕阳。
梁震霆就是踏着这夕阳回来。
高大帅气的少年,背着两大包药,别人不知道,能生出很多侠诗。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野夫怒见不平处,磨损胸中万古刀。”因为行侠仗义可能会被通缉亡命。
行侠仗义啊,难!难!难!天要黑,一个侠客有多大能耐?
梁震霆将药放在堂屋。
水氏问小儿子:“可还好?”
梁震霆点头,很好!颇有一人闯荡江湖的爽。
就算没行侠仗义,天下还是挺大的。
梁震发看着弟弟回来,一边牵着马要去喂,一边和弟弟说一声:“那翁承恩一家被抓,因为翁氏毒杀曹德保。”
梁震霆一愣,他岂不是不用报仇了?
梁震发欢快的去喂马。弟弟比他更喜欢这些,以后有银子了再给弟弟买一匹好马。
快意恩仇不容易,但弟弟不是没路子可走。
主要是这个朝廷、操丶旦。
所以老人常怀念高宗朝,梁家最好也是高宗那二十多年。
到当今,是一步一步、步子越来越大的往回走。
梁震发一个小老百姓,也没办法。
堂屋,野蔓将药拎回了她屋里,再给梁常乐配几副药。
给梁震霖也配一些,一般的药要不了多少银子。
蓝氏拿着神医给的药,这就准备去熬,但是家翁的那个怎么不给她?
野蔓说道:“那个你们不会。”
蓝氏懵懵懂懂。大概神医手段就是不一般。
天要黑了,水氏准备好了晚饭,先来吃。
野蔓老祖不客气,虽然吃了睡、睡了吃、她不想养膘。
老祖把梁震霆也叫来。
梁震发是伺候他爹。
就算有神医,梁常乐伤筋动骨至少要躺一两个月。
水氏伺候是应该,当儿子的伺候更应该。
有的伺候是福气,子欲养而亲不待、那才叫人痛。
野蔓看着梁震霆,小子换一身裋褐,有点大将军下田、那个合适与不合适。
不过大将军穿裤子没什么奇怪,上战场加了铠甲而已。解甲归田,没毛病。
当武夫被瞧不起,和农夫就更近了;只有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才高人一等吧。
蓝氏招呼神医吃饭。
晚上炖的一只肥鸭。
当梁家有了一千两银子以后,招待神医就更客气了。
梁丽英和她娘说:“邓家的银子得去要回来。”
梁震发支持:“别看邓富在咱跟前装,没准不差银子。”
梁震霆坐在神医对面,大口的啃馒头,想起来、插话:“邓家好像放债不少。”
梁震发冷笑:“拿咱家的银子去放债?”
正好,不找翁承恩报仇了,梁震霆说:“让邓家都吐出来。”
梁丽英说:“至少要一千两!”
野蔓吃完一个肥鸭腿。
梁丽英把另一个也夹给她。毕竟,梁家都没她这么瘦的。
野蔓也不客气,她就想办法别让脸上长肉,也不让手好起来。
她左手、中指勾两下,不太好用。
梁丽英问:“这手怎么了?”
野蔓答非所问:“回头还要用一下。”和梁震霆说正事,“尧山县是药材集散地吧?”
梁震霆点头,啃完一个馒头,问神医:“还要买药?”
集散地这个说法没听过,但尧山县的药材是出名。
尧山大,又适合药材生长,加上位置也好,虽然是山里。
但附近、很多、都到那儿交易。
梁常乐在屋里听到一点,将二郎叫到门口。
梁震发和老爹转述一番。
梁常乐将三郎叫过去。
野蔓老祖就端着肥鸭腿、过来站在门口。
梁丽英看她这样也挺好,老爹还能有精神,再好不过了。
梁常乐的状态也没那么的好,只是没危险,这会儿和三郎说:“要去尧山县的话,去找一下邢公,看他还认不认我。”
梁震发记起来:“爹说的是那个药材商?”
梁常乐应道、正好和门口吃鸭腿的神医解释:“尧山县交易的都比较大,也是参差不齐。像尧山最好的铁皮石斛,邢公就有。”
野蔓乐了。
铁皮石斛好呢,九大仙草之一,不熟的人可能是买不到好的。
梁常乐不是讨人情,就是怕儿子买不到好东西。
野蔓说:“曹德保那儿拿到三千两银子,我那二千两你拿去,再拿五百两黄金,能买多少买多少。”
真要九大仙草,一斤轻易能卖到百两银子以上,这可是有灵气的。
算五百两银子一斤,五百两黄金就买到十斤。
这种好东西显然是该囤的。
就算新鲜的铁皮石斛保存问题,放到空间就好了。
对了,野蔓说:“若是谈的好,再订二十万两银子的药。邢家若是没有,可以收集,回头就从他那儿买。”再解释一下,“我以后炼丹。”
不是一般的药丸。
野蔓老祖虽然没打算行医,但自己要用,还能谋生。
谁都是要谋生的,炼丹若是卖给那些有钱人,肯定狠赚。
若是通过梁家,这是很好的一条暗线。
药材集散地,那情况更复杂。
二十万两银子,其实也没多少。
梁家就有点晕,好像灯光在打圈。
梁震霆年轻气盛,看有钱人看多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好像是要他去买的?

一个路边的包子铺或许用不了这么大的厨房。
是梁家的包子卖的太火,买田买地都买到州城去了,这厨房也就大了。
要说包子有多少秘密,其实就一点秘方,更多在于经营。
梁家久不在村里,这厨房是才收拾好、能用。
这房子挺旧,总算是也能用。
厨房里灯点的很亮,大家都在这儿、省油。
野蔓和蓝氏在一边熬药,药味儿很浓。
水氏在那边弄包子的秘方,完全被药味儿盖过了。
野蔓看着那个酱、还没做好,问道:“能做一些给我吗?”
指着那个大约三十斤的坛子,她觉得都不太够:“给我做上三五坛,我还得呆几天。”
水氏一头白发,在灯光里发亮,是出汗了。
她在州城、基本不用亲自动手了,但现在捋起袖子,自己干的并没手生。
虽然生活一下变了,她也没什么抱怨。
不过是几坛酱,水氏应的爽快,不过:“多了不好放。”
野蔓应道:“我有办法。以后自己包包子吃。”
蓝氏笑道:“炖肉也能放。其实是我家有一块地,种的姜特别好。”
野蔓闻到了,有灵气。
这样的秘方、蓝氏知道、也不怕告诉神医:“后来在州城卖包子,自己地是顾不上的,家翁在村里找到几处差不多的,由他们种,我们买。”
野蔓说:“还带着他们赚银子了。”
蓝氏闲聊:“一个村子的,大概也知道我们用了什么,要调出我们的味儿,这又有讲究。”
野蔓笑起来。
他那有点像做灵食、或者炼丹,就是将灵气更好的运用。
这没科学,纯粹是经验,以及偶然。
很多东西源于偶然。酱油就源于偶然,醋好像也是。
至于豆瓣酱,那是要辣椒的。
梁家这个秘方,若是搞得好的话,或许也能搞得更大。
搞大了会有大的事儿,野蔓老祖不操心,她在熬药。
蓝氏两个闺女在一边看,还没睡觉。她们的弟弟有人看着、睡了。
小女孩和娘学熬药,以后或许就会了。
又和奶奶学,那个好像难一点。
梁家好像没传男不传女的,梁丽英就给她娘打下手。
一些力气活,她干起来利索,水氏总归是年纪大了。
小女孩看神医熬药、和娘亲不同,看不懂。
蓝氏看着,就是看不懂。所以,神医若是收诊金也没错,梁家是给不起。
野蔓很容易,一边和蓝氏说:“若是让那邓氏来,她多半要偷师了。”
蓝氏笑道:“做这个酱一般是不给人看的,她偷不到。”
野蔓点头。
梁家善良但也不傻,估计想偷师的不少,那邓家更是心术不正。
蓝氏皱一下眉:“王氏和邓富有一比。”
水氏停下来、喝口水:“咱家差点就完了,我不会再叫她如意的。”
梁丽英冷哼一声:“看我不给她两个大巴掌。去邓家要银子的时候我一块去。”
她嫁的还不错,这回也是给娘家忙前忙后。若能从邓家要到银子、拿到婆家去,有什么不好?
蓝氏不在意。结亲结的好,就是平时各过各的,有事儿了大家一块干。
梁震霆从神医拿到了黄金和银子,准备就绪,明天一早就去尧山县。
从这儿到尧山县大概五百里,山路不太好走。
山贼是有的。
梁震霆揣着相当于七千多两银子,换个胆小的压根不敢。
程二郎那匹马驮着都不容易。
梁震霆对于能在外边跑、很激动。
梁常乐拉着小儿子、一遍遍的叮嘱。
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要不然就可能丢命。命不值钱。
梁震霆虽然习武,但不是那么好打的,主要目的是去办事。
野蔓老祖给梁常乐熬好药,看厨房大家还在忙,她干脆再熬一回。
给马准备点,再给梁震霆准备点保命的药。
她现在还不炼丹,就弄一些药丸。
蓝氏去看着两个女儿睡下,再过来,看神医弄的药丸挺不一般。
野蔓打个哈欠,将瓷瓶给梁震霆,她要去睡觉了。
不养膘,养精神。
梁震霆也早点去睡觉,出去跑就辛苦了,光提心吊胆就够受的。
水氏看着小儿子担忧,但家里出事的时候,谁都得顶上。
反而是她没用,几个儿子都是好的。
水氏也就徒剩下担忧,毕竟儿行千里母担忧。
梁丽英安抚她娘:“神医能将那么多银子给他,那就是看好他。”
水氏才回过味儿,也是。
梁丽英笑道:“若是信不过,哪能随便给那么多银子?”
虽然梁家在这儿,但梁家人全部卖了也不值七千两。
水氏对自己人品有信心,对儿子能力、信心还不足。
梁丽英对自家弟弟很骄傲:“三郎若是去考,一个秀才不在话下。不过,还是爹深谋远虑。”
要不然一个秀才,在曹德保或者知县那里,都不值什么。
孟太后那儿,就算进士及第也不算什么。
梁震霆自然不能一辈子捂着。
但现在世道不好,该忍还得忍。
梁丽英叹息:“若是在高宗朝,哪里用这般?”
水氏点头。
可惜也不可能一直是高宗朝。
皇帝再怎么万岁,都是要死的。就算不死,哪天糊涂起来也说不定。
厨房里灯熄灭,梁家安静下来。
夜里冷,今夜的月光却极好。
村里安静,官道上,偶尔还有赶夜路的,偶尔又有犬吠。
偶尔有小孩哭几声,梁丽英的孩子还没断奶。
等小孩吃饱了,夜又安静下来。
有鸟叫虫鸣。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就不知道鸟和虫还如此和谐。
大抵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被鸟吃或许是虫的一个轮回。
早起的虫子都被鸟吃差不多,屋里野蔓老祖还没起来。
梁震霆揣着老娘给他的包子,精神抖擞的上路。
水氏就特别担心。
家里才出了事儿,翁承恩从梁家得到的也没有七千两。
梁常乐的精神还不错。
水氏细心的给他收拾好,就算病人,也有体面。
梁常乐更看得开:“三郎该出去了。”
他没说,但他对小儿子的期待并不低。
和那些夸儿子的不同,他是真知道小儿子不一般。

野蔓老祖吃饱喝足,站在院子里,舒服极了。
梁家的院子大,中间有一棵老槐树,大概有百年树龄;边上有一棵小点的,大约三五十年。
一阵风刮过,地上都是落叶。
梁家人都是松一口气。
几天时间将家收拾的差不多,能安顿下来。
梁常乐的伤恢复的好。
梁丽英抱着孩子,准备回婆家去。
她丈夫赶着驴车在那儿。从梁家出事到现在一直忙前忙后的,也该回家了。
水氏又拎着一大篮子包子出来,给放到驴车上。
小孩哇哇叫,外婆抱。
水氏亲一口,哄道:“过年再来玩。”那时候外公也该好了。
小孩瞅着屋里边哇哇叫。
梁丽英抱着儿子哄:“外公早点好起来,我们过年来给外公磕头。”
蓝氏在那边送别她娘家人,也是送上一大篮子包子。
小舅子拿着一个大肉包子就啃。
他老娘笑骂:“你中午没吃饱是不是?”
小舅子皮厚:“亲家母包的包子香哇。”
水氏送完了女儿,来送亲家母。
这一回、蓝家帮了大忙,亲家母又特意送一趟东西来,哪怕是送她的几个外孙女、小外孙。
水氏拉着亲家母的手又抹泪。
亲家母体面又和气:“好人有好报,梁家还有大福哩。”
水氏点头,和小舅子说:“包子吃完了再来拿。”又和亲家母说,“我做点酱回头让媳妇带回去。”
亲家母笑道:“先忙你的。这么多年家里也没少吃。”
就是那小子馋。不过,梁家的包子是好吃、百吃不厌。
这包子还有的卖,梁家肯定会好起来的。
送了蓝家几人,又送水家几个舅舅表妹等。
梁震霖和舅舅说着话。表妹在那儿瞅梁二郎。
这场面,野蔓老祖早就避了,不过,看那表妹的意思是想亲上加亲?
这时候愿嫁过来,是雪中送炭了。
梁常乐到底是出了事,家里也没那么富了,还愿嫁的人不多。
这一圈的送完,梁家安静多了。
梁震霖和蓝氏又去村里各家送包子,感谢他们这一趟的帮助。
这么忙活完,天上云更多了。
天暗下来,一阵风刮过,树叶和雨一块落下。
堂屋里,水氏坐下歇口气。
两个孙女机灵的伺候。
蓝氏回来,女儿又倒水奉上。
水氏和儿媳说:“她们耽误了,过几天继续读书。”
蓝氏恭敬的和姑说:“家里情况不同以往,她们书读的可以,今年不如就不去了,在家带弟弟。到明年,或是姐妹俩轮着去。”
水氏此时强硬:“不行。今年带了弟弟,明年又带弟弟?村里那么多人,咱雇一两个就行。”
蓝氏立即点头:“姑说的是。”
梁家不重男轻女,好的是蓝氏的女儿。
何况,家翁就算好了、也该养着,姑年纪也大了。
不是梁家落到现在还摆着,梁家只要卖包子能赚银子,雇上几个人真不算什么。
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纯粹省出来的。
小姐妹两个对视一眼,本来说不去读书了,不过,她们会好好读书,再多些时间帮家里干活。
大路村没有女学,不过,梁家有个老秀才,教小娘子、都是后辈、读些书。
这和梁常乐的善心有关,也和高宗朝有关。
高宗朝河清海晏、国富民安,村里的小娘子都能读上书。
野蔓老祖坐在一边,闲的。
水氏点了灯,准备去做晚饭。
看神医这么瘦小,还没养起来,她琢磨再炖一锅肉。
晚上不炖,明天一早去买多一些肉回来。
包子铺暂时没开,那个不急,把人先养好了。
水氏看着风雨又叹息一声,不知道小儿子出门怎么样了?
蓝氏是看神医:“冷不冷?”
野蔓身上穿的杏红薄袄,头上还裹着一块布:“不冷。”
有灵气调养,春捂秋冻的时候,她是真不怎么冷。
蓝氏问:“要不要再做一些衣服?”
野蔓应道:“不用。等忙过这阵,都不用了。”
到时就怎么好的怎么来,这种普通的衣服,想穿也用不着特地去做。
她懒得背。冷一点还有好处,给她冻瘦一点。
蓝氏看她没冻病了就好,毕竟是神医,并非就医者不自医。
天黑,雨大起来。
蓝氏好像听着外边敲门。
梁震发戴着斗笠,去前头。
前边就是大路边上。
昏黑,有人打了灯笼。
几个人打着伞或穿着蓑衣,站在梁家的门口。
梁震发看着人并不奇怪。路过的借宿,尤其是天黑或者下雨,想拦都是拦不住的。
尤其是门口空地上、看着停了一大群,他皱一下眉。
村里虽然有卖吃的、给住的,但这么大规模都是不好安排。
门外的男子,看着二十多岁,非富即贵,即便是路上,穿着黑色的披风,脸上有些胡渣,赶路的辛苦;但依旧沉稳,对于这普通的农户,没有太多的情绪。
他是个极理智的人,智商碾压,即便没做什么,都给人很大压力。
梁震发虽然是主人,但没多少自信。
对方并非欺负人,而是很讲道理:“在下姓沈,在家行二,从钧都来。”
梁震发点头,这路就通钧都。
从小就见多了钧都来的、往钧都去的。
沈二爷说正题、声音非常有节奏感、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路过此地,家父病重,不得不找地方歇息。那边都说是没地方,推荐我来这边。”
梁震发看着外边十几辆车,车里有老有少的:“都是你们的人?”
沈二爷点头,叹息:“家父或是不行了。”
这得先说清楚,有的人或许不愿。
但这天下着雨,做儿子的总不能让老爹死在荒郊野外吧?
至少也走的舒坦一些。
梁震发皱着眉:“我家也住不下这么多人。”
他是有被触动,但这么多人、住不下是事实。
沈二爷身边的护院忙说:“我们借那个房子就行。”
梁家、路边、原本有两间给赁驴的,现在空着。
不论是给下人住还是放那些车和牛,确实可以。
梁震发说:“那你们稍等,我和家人商量一下。”

虽然村里干的有几家,或许就不怕梁家抢生意了。
水氏不是看着人就想银子,而是不想和乡邻闹矛盾。虽然没事找事的除外。
梁家毕竟也是要谋生。种田是不太可能,卖包子就忙不过来。
梁家卖包子几十年,有这个自信,只要卖就能卖出去。
梁震发过来,和他娘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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