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惊华之挚瑶鸢语满夙缘—— by千晴薰
千晴薰  发于:2023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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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内,二人对坐着,正在下棋。
皇帝落下一子,开口道:“朕听闻,近些时日,你与太子妃关系似乎有些不大和睦?”
“都是一些小事,让父皇费心了。”
“可朕还听说,是嘉宁找的事?”
“郡主尚还年轻,儿臣不会与她计较的,父皇无需担心!”毕竟是亲封郡主,皇帝自然是怕她在太子府受了欺负,吃了亏罢了。
“朕听说嘉宁时常往你府上跑,莫不是对你上心了?”
萧奕辞落子的手顿了顿,开口道:“父皇说笑了,儿臣视她如亲妹妹般,自然不会生了别的心思。”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朕也不好强求将嘉宁嫁于你,看来是朕会错了意,还以为你与嘉宁情投意合,打算把她赐给你做侧妃。”皇帝有些灰心了。
“父皇,承让了!”萧奕辞开口道。
“太久没有下过棋,还是生疏了。朕自愧不如!”
“父皇过谦了!”萧奕辞拱手道。
“时候不早了,你也去忙自己的事吧。”皇帝招了招手道。
萧奕辞起身应道:“儿臣告退!”
城郊,雀乌山山腰。此时快要接近正午了,已然是艳阳高照之时。
“公主,要不咱先歇息一下再走吧?”缪月拉了拉她,建议道。
“不能停,继续走!”话尽,又继续追赶上去。
缪月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又连忙跟了上去。
想不到君暮澜看着一个弱不禁风的样子,这体力还真不耐!
背篓中已经放满了草药,察觉到后面的人跟了上来,便弯腰扯了片身旁的薄荷。
萧菀韵见他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脚步也不自觉地停住了。
她的裙角被一路的树枝刮烂了不少,但走了这么久,丝毫没有喊累。
倒是跟她一个性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朝她走了过去,将薄荷叶递给她。“吃了它,避免中暑!”
“啊?”萧菀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君神医是在关心本公主吗?”
“接住!”他并未应她的话。
“……”她只能伸手接了过去。
“随君某下山!”
“知道了,君神医。”萧菀韵高兴地嚼完叶片,然后道。
一路上,她默默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望着他的背影,她就很满足了。
却不想脚下一个不注意,踩着一个石子,扭了脚:“啊……”
“公主,你怎么了?”缪月连忙扶住它问道。
“没事,就是扭到脚了。”萧菀韵看了看自己的脚道。
君暮澜顿住脚步,朝她这里走来。
“还能走吗?”
“我试试。”然后便撑着缪月,往前面移着步子。
“嘶……”
“公主!”缪月喊道。
君暮澜无奈,只好蹲下身来。准备撩起她的裙角看一下脚伤。
“君神医,你干什么?”缪月连忙阻止道。男女授受不亲的……
“看伤势!”
缪月还是有些迟疑。萧菀韵只好宽慰道:“缪月,就让君神医看看吧?本公主总不能不下山了,是不是?”
缪月这才作罢:“那就听公主一回。”
裤腿微卷,露出脚踝,那里已经红了一片,虽没有脱臼,但也扭得不轻。
君暮澜只好起身,将身后的背篓拿下来。
“缪月,你背这个!”
缪月连忙接了过来,“好!”
要不是这下山的路比较陡峭,他怎么会背她下山?
君暮澜拱着身子,道:“上来!”
萧菀韵只好乖乖趴在他背上。
她太高兴了,君暮澜居然背她了,他定是不忍心将自己丢在此处,还是关心自己的。小脸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第一百三十四章:不要管他的事
到了山脚处,君暮澜放下了她。便直起了身子,接过了缪月递过来的背篓。
“公主还是快些离开吧,时候不早了。”君暮澜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车,提醒道。
萧菀韵突然推了推缪月的胳膊肘。
向她示意了一下。
“……”公主这是干什么啊?
突然她灵机一动,对君暮澜说道:“君神医,从这里进城的路途还算远的,要不君神医你就乘着马车,与公主一同进城吧?”
萧菀韵听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君某一介平民,不配与紫菀公主同马车。”
然后看向萧菀韵,道:“紫菀公主的心意君某领了,便不多有打扰了。”话尽,便打算朝前面走去。
萧菀韵脸色一暗,明明刚才待她还如此温柔的人,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了?
她连忙忍着脚上的痛冲了过去,伸手拦在他面前,问道:“君神医如此不领情,是因为他人吗?”
君暮澜心头一紧,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紫菀公主不必如此……”
“君暮澜,你清醒点,你和嫂嫂不可能了!”萧菀韵情绪一激动,便说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心里也是莫名其妙地一紧。
“……”君暮澜一惊:她是如何知道的?
“怎么?被本公主猜中了?”萧菀韵强忍着眼泪不往下掉的冲动,开口道。
“紫菀公主想多了……”
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在欺骗自己!该清醒了?”
“住口!”君暮澜爆发出了心中已久的情绪。“君某要如何做,还轮不到紫菀公主来决定,更不管紫菀公主的事!”
萧菀韵被这句话吼懵了,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吼。
君暮澜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别……”再说了。
“本公主只是戳中了君神医的心思罢了。”然后将目光投向缪月。“缪月,走吧!”
缪月连忙跟了过去。
马车渐行渐远,而他依旧杵在原地,漫不经心。
是他,是他不该那么自私,将这份爱,尘封在心底。他是不是应该早些与聂卿萦表明心意,一意孤行,阻止她嫁来夜宸,还爱上了他人?
如果他能在?国王宫早些多坚持一下,告诉她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如今他心还容不下他人,便只能辜负那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
他突然反应过来,萧菀韵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便背着背篓,朝前面走去。
谢府,怡芳阁内。
谢婉宁手握长鞭,眼神微淡。她随意舞动长鞭,朝着周围打去。
这时,素檀走了过来。
“郡主,翦小姐来了。”
谢婉宁收回长鞭,冷声问道:“她来干什么?”
是想看自己的笑话吗?宫门口被当朝太子指责不是,怕是已经传遍整个宫廷了?
“奴婢……”素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声音给打断了。
“郡主这是怎么了?火气竟如此之大?”翦纭的声音传了进来。
“小纭此时前来,莫不是想看本郡主的笑话?”谢婉宁带着不屑问道。
“小纭哪敢啊?郡主与小纭情同姐妹,这可是世人都知道的?”
“哼!不敢最好。所以小纭来此是干什么?”谢婉宁把长鞭递给素檀,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翦纭走上前来,坐在一旁,道:“郡主的事情,小纭也有所耳闻了。只是小纭觉得,郡主这法子,很是不妥?”
“放肆,你胆敢质疑我家郡主!”素檀不高兴了,连忙吼了句。
“诶!小纭可不是那个意思。小纭前来,是想给郡主出谋划策的。”
“你能有什么好的主意?”谢婉宁不屑道。
想她费尽心思,只想让聂卿萦命绝罢了,可是她苦心孤诣,到头来,聂卿萦还是活着。一次又一次的刺杀没有成功,身处火海依旧可以安然无恙地活得好好的。
“郡主别急,容小纭慢慢道来……”
“郡主恐怕不知,皇后娘娘似有针对太子妃的意思?”
“先前忙着自己这边,哪有闲心去想皇姑姑的事?”
就因为她知道,谢皇后知道她心仪当朝太子,但谢皇后讨厌太子,自然不可能帮着她,只会不顾情面地阻止她“犯错“罢了。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去求皇姑姑在皇帝面前美言,甚至提一提,好让自己如愿。
“那就对了,郡主便是恰巧忽略了这一点。”
“小纭如果想让本郡主去求皇姑姑是不可能的……”
“小纭当然知道,皇后娘娘不喜谢家人与太子有过多瓜葛。但小纭本意是想借助谢皇后娘娘去刁难太子妃……”
“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翦纭点了点头。谢婉宁却觉得不妥:“你要本郡主利用皇姑姑?”
“郡主这话就说得不对了,这不叫利用,这叫做一石二鸟!”
“此话怎讲?”
“皇后娘娘有意针对太子妃,但又不喜郡主与太子殿下往来。但若是皇后娘娘出手解决了,于郡主未免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这责任,就算再怎么怪,也不会怪在郡主身上。假以时日,郡主只需要采用些手段,拿捏住太子的心。”
“到时候,还有何人敢与当朝圣上亲封的嘉宁郡主抢男人,这太子妃的位置,可不就成了囊中之物了?”
“嗯,说得有道理,只要那女人死了,后面的事情,可就好办多了。”谢婉宁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不过……”谢婉宁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小纭从来都是不做亏本买卖之人,如今给本郡主出了这么好的主意,怕是有利想图吧?”谢婉宁试问道。
“郡主说笑了,小纭不过是因为郡主与小纭情同姐妹,能帮是帮。再说郡主以后要是成了太子妃,小纭跟着郡主,可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嘛?”
谢婉宁撇嘴,她爹可是皇商,要说吃香的喝辣的,如今便是了,又怎会在意这等事情。
“本郡主要听实话,小纭知道的,本郡主最是讨厌欺骗之人!”谢婉宁声音突然冷了几分。
“额……”这么快就被发觉了?“小纭的确想为自己谋划。”
“哦?不妨说于本郡主听听?”
“小纭有一个在后宫的姐姐,本多次提及了,可那姐姐似乎一直干耗着,所以便想另寻他法。”
“小纭对熠王殿下一见倾心,只是碍于没有一个在朝中地位很高的人帮衬,所以便希望郡主有朝一日可以替小纭在皇上面前多提一下。以便促成小纭与熠王殿下的姻缘!”
“既然小纭都这样帮本郡主了,你的事情,本郡主自然不会推脱!”
“那小纭在此谢过郡主了。”翦纭连忙起身,行了个礼。
皇宫内,萧菀韵回宫之后,便将自己关在门里不出来了。
聂卿萦在玉芙宫里才刚用完午膳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宫女前来禀告。
“奴婢见过太子妃!”
“不必多礼,有何要事?”
“长秋殿内的宫女求见!”
“让她进来便是!”
“是!奴婢告退。”
良久,缪月连忙走了进来。
“奴婢参见太子妃!”
“怎么了?”聂卿萦问道。
“回太子妃,奴婢求您去看一看公主吧!”
“菀菀?她出了何事?”
“公主从巳时回府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任何人都不见,也不用午膳……”
聂卿萦站起身,道:“那快些过去吧。”话落,便朝门外走去。
长秋殿内。
聂卿萦快步走了过去。敲了敲房门。
“菀菀,你怎么了?”
房间内的萧菀韵,将头埋在了膝盖处,只是轻微地抽泣着……
“公主,您开开门吧?不能一直将自己关在房内啊!”缪月在一旁只身劝道。
“菀菀,我是嫂嫂啊,你将门打开好不好?给嫂嫂讲明到底是何人惹着你了?”
萧菀韵察觉到是聂卿萦来了,才将头抬了起来,看了看门外。
聂卿萦心里也是很焦急,便看了看四周,见不远处有一个窗户,本想走上前打开窗门翻进去,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菀菀,你这是肯见嫂嫂了?”看她眼圈红红的,怕是又躲在房间里哭过了。
“嫂嫂,你进来吧!”萧菀韵看了看她,淡淡地开口道。
二人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处。聂卿萦轻声开口道:“菀菀,你今日出宫,可是发生了什么?”
“嫂嫂……”萧菀韵抬眼看着她,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菀菀别哭啊?”聂卿萦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慰。
“君神医今日居然吼我,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吼,他怎敢?”
“菀菀别伤心了,是他的错,待嫂嫂出宫了,去医馆替你教训他!”
“嫂嫂还是别了,可能真是他烦了我,才说出那种狠话。”萧菀韵摇了摇头,拒绝道。
“菀菀,你就这样甘心放弃吗?”她试探性地问道。
“可缪月都说了我是自讨没趣,热脸贴了冷屁股……”
“菀菀,别人看法如何,是他人的事,而菀菀喜欢谁,也是菀菀自己的事,如果真如你所说,要是遇到一小点儿困难就被打倒了。”
“那你可是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鸿斋诗会上随意找个公子下嫁?”
“不要……”萧菀韵连忙甩头拒绝。
“所以啊!不要因为这么一小点儿挫折,就把自己打倒了,然后任他人鱼肉。”
“嗯!嫂嫂说得对,菀菀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能任人宰割!”
“对嘛!这才该是菀菀原有的样子。”
“还有,把午膳用了,这样饿久了,对肠胃不好,知道吗?”
“嗯嗯!”萧菀韵连忙应声。
“对了,我先前留给你的手册可以先看完,到时候嫂嫂带你一招一招地试,总有一天,君神医会被感化的。”
萧菀韵连忙点了点头。
聂卿萦站起身道:“嫂嫂还有很多事要忙,就不多作陪了。”
“嫂嫂慢走!”
“好!”话尽,便踏门出去了。
恰巧,缪月端着羹汤走了进来。
“公主,您用膳吗?”缪月试探性地问了声。
难得公主愿意打开房门了,自己也可得注意些,可不能给自家公主雪上加霜……
“用,怎么不用?事情再难办,本公主也不愿亏待自己啊?”她还记得,这可是嫂嫂交给她的话呢。
凤仪宫内。聂卿萦刚回玉芙宫,便被唤了过来。
“儿媳见过母后!”
“平身吧,本宫唤你来此,是让你随本宫前往内务府一趟。”
“去内务府?”
“太子妃有所不知,历来宫中宴席,都是全权交由内务府管,而皇后娘娘,便是做好精打细算,不能铺张浪费,该准备的一样都不能少。”苏嬷嬷开口解释道。
“这样啊?”聂卿萦有些小尴尬,但她是真的不知道,没有装。
谢皇后一起身拂了拂衣袖,便朝外面走去。“可要跟紧了……”谢皇后冷声提醒道。她连忙快步跟了过去。
内务府本身离凤仪宫比较远,二人便坐着软轿去的那处。
内务府门口,软轿停了下来。
内务府副总管携众奴才跪在一旁道:“老奴参见皇后娘娘,太子妃!”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太子妃!”
“额?”聂卿萦刚下轿,便看见了这一场面。
聂卿萦在心里无情地吐槽道:果然是皇宫,死规矩可真够多的,动不动就跪来跪去!
谢皇后开口道:“都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太子妃!”众人言谢。
聂卿萦只能满脸无奈地笑了笑。
第一百三十五章:有意刁难,击鼓之舞
“将当日宫宴的安排记录,拿给本宫瞧瞧!”
“是!”副总管应声,连忙朝身后的小太监招了下手。
小太监会意,连忙快步走了进去。
不久后,小太监将记录手册给拿了过来。
谢皇后接过来随意翻看了一下。突然她眉头微蹙道:“这歌舞安排,似乎还差了些?”
“这……”掌事太监悍言。
谢皇后只是意味深长地一笑。“本宫认为,这毕竟是皇上寿诞,可这歌舞实在太过朴素,岂不是大不敬了?”
多人伴舞哪有一人惊鸿一瞥的好?
副总管太监和身后的人连忙跪在地上。“还请皇后娘娘指点!”
谢皇后突然把目光放在了身旁的聂卿萦身上。
她心里咯噔一下:看我干什么?
“不如本宫就给太子妃一个机会?”
“呵呵,母后想多了。儿媳只是略懂一二罢了,怎敢在父皇的寿辰上展示?若是出了丑,儿媳可担待不起。”
谢皇后眉毛微挑。“本宫先前唤罗女官亲自教导你,她所教的人,可还从来没有出过丑。本宫自是信你,才让你在皇上寿辰上表现一番?”
“……”我可谢谢你嘞!信我?也不会让我往火坑里面跳了。
见她半晌不应,谢皇后脸上神情微变。带着不悦道:“怎么?本宫的要求可是让你为难了?”
聂卿萦连忙摆手应道:“不为难,不为难,儿媳高兴还来不及呢……”
高兴个屁!什么时候招你了还是惹你了,怪不得翦婕妤还专门警告自己。
“既然如此,本宫就期待你三日后的表演了……”话落,便将手册递了回去。
离开之际,谢皇后丢下一句:“不必跟着本宫了……”
“奴才恭送皇后娘娘!”众人拜别。
聂卿萦独自走在小径上,脑中不停地回想起翦婕妤与她说的那席话。
“本宫只是想告诉太子妃一声,凡事都得小心些,皇后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
突然一个不注意,便撞上了一堵肉墙。来人一席琥珀黄长袍着身。
聂卿萦意识到自己撞上了人,连忙道歉:“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她抬起头,看着对方。对方眼神严肃,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他淡声开口道:“不碍事!看你这装束,不像是后宫之人。若是本侍郎没有猜错,可是太子妃?”
她突然瞳孔一缩,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侍郎?”看他这年纪,怕是比自己夫君长不了几岁。
谢霖航点了点头:“太子妃不识得本侍郎,也合情合理。太子妃与太子殿下当日大婚,本侍郎还在大理寺当值,恰巧那天城中出了命案,便没有出席。”
所以这是进宫入职了?
“既然你是侍郎,可又怎会在后宫?”她问道。
“这……”他本要开口说的,这时,一个小太监跑上前来。
气喘吁吁地道:“谢侍郎,尚书大人找您!”
“好!本侍郎马上过去。”然后看向聂卿萦,道:“太子妃,失陪了!”便作揖行礼然后退下了。
按惯例,除皇上或者特殊被应允之后的男人除外。其他男人是禁止入后宫的,莫不是,这个人便是那一个特殊之人?
聂卿萦琢磨不透,便甩了下头,朝前面走去。
三日后。
宜寿宫——举办大宴的地方。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此时,众人皆落了坐。
男席位上的萧奕辞,环顾了一下周围,却迟迟不见聂卿萦的身影。
群舞已毕,舞姬皆退。
皇帝一席红黄交叉的龙袍加身。他举起酒樽,开口道:“朕很高兴,今日大家能赏脸参加朕的寿宴。朕,先干为敬!”
话落,便一仰头,酒水已入喉。
这时,萧奕辞只好回过神,暂且也不去想她去了哪里。
他站起身,一袭霁青色蟒袍随风摇曳。萧奕辞端起酒杯,开口道:“儿臣祝父皇万寿无疆,圣体康泰,国运昌盛!”
众人也一同起身,端着酒樽,齐声喊道:“祝皇上万寿无疆,圣体康泰,国运昌盛!”
再次,皇帝拿着酒一饮而尽。
皇帝开口摆手道:“诸位皆可落座!”
“谢皇上!”
“谢父皇!”
皇帝再次朝身旁的福公公吩咐道:“接着奏乐!”
“是!”福公公连忙应声,然后高呼:“奏乐!”
乐器之声再次响起。
女席位上,覃宛抒一席缥碧色绣百柳暗花长裙坐在一旁。低眉颔首,拾起一块糕点,细嚼慢咽……
而不远处的谢婉宁只是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随即扫视了一下四周,聂卿萦的座位空空如也,且没有人知道,看见聂卿萦人去了何处?
她轻声问道:“素檀,那女人去哪儿了?”
“奴婢不知!”素檀压低脑袋道。
“无用!”谢婉宁脸色一变,冷声吐出两个字。
男席位的某处,聂禛压低声音问了问旁边的聂胤:“王兄,我怎么看了一圈,也没有瞧见三妹的影子?”
聂胤只是无意瞥了对方一眼,便自顾自地喝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覃宛抒才微微站起身,朝中间走去。
“臣女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谢皇后突然开口问道:“覃小姐有何事直说就是?”
“臣女知今日是皇上诞辰,所以想献上一舞臣女亲自编的霓裳羽衣舞。还请皇上与皇后娘娘赏脸!”
“朕早就听闻覃小姐是夜宸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更是了得,这舞步自然也不错。朕便准你之言!”
覃宛抒听后,面落喜色,开口道:“臣女谢过皇上!”
随即便站好了位置,开始舞动……
舞步轻盈,任随看了都夸口赞叹不觉。
随后,一舞毕。
“啪啪啪!”皇帝拍了三下掌。
“好!好!妙哉。”
“来人,赏!”皇帝喊道。
覃宛抒连忙跪下谢恩:“臣女多谢皇上!”
“嗯!起来吧。”
皇帝的目光随即扫过女席。疑惑道:“今日怎么没有看见太子妃?”
“老奴不知!”福公公犹豫了一下,应道。
这时,身旁不远处的坐着的谢皇后笑着开口低声道:“皇上,太子妃难得有心,还让臣妾告诉皇上,为皇上准备了惊喜呢!”
“哦?”皇帝见状,倒是有些兴趣了。
“皇上稍且耐心,可能太子妃因准备得多,耽搁了些时间!”她倒是要看看,就她那基础烂得不行的舞步,怎么能与前面的第一才女相比?
“行!朕倒是要看看,太子妃要为朕准备什么样的惊喜!”这句话说得很大声,让在席的大部分人都可以听见。
可女席下面议论纷纷。一个女子问道:“诶?太子妃要准备惊喜?什么惊喜?”
另一个女子低声道:“鬼知道啊!那太子妃先前被皇后娘娘召进宫里学艺,可是众所皆知之事,可不要当场出了丑,丢了皇家面子……”
女子掩面笑道:“是啊!就太子妃那学了半月的时间,想要博得众人眼球,怕是难于登天呐!”
另一处的地方。一女子开口道:“嘿!你说太子妃若是选择登台跳舞,她能有胜算吗?”
“什么胜算啊?”另一女子摇着粉色团扇问道。
“与第一才女相比啊?”
“就她?空有太子妃身份,?国过来和亲的花瓶而已,也配与有着第一才女的覃小姐相比,简直是痴人说梦!哈哈……”
外人确实不知,这其中的奥妙。可他们是宗室子女,这些事还是明白的。
多月之前,两国打得不可开交。所谓的夜宸示弱,不过是给?国一个台阶下。?国皇帝主动求和,愿嫁他国公主来此,以安两国之和平。
夜宸明明可以直接一锅端了?国,可却临时改变了注意,同意了?国让公主和亲之事。
一由,战争不断,受苦的终是黎民百姓,居无定所罢了。
二由,近来边疆骚扰不断,夜宸也需应对外敌。而?国的求和,于夜宸有利无害。
再则近来檠国一支独大,开阔疆土,如今夜宸与檠国实力谁高随低还未知。机会既然来了,为何不早些出手,拉拢?国,为己所用?
前面坐着的谢婉宁余光轻微瞥了下后面之人。那二人似乎有了意识,连忙闭了嘴……
她突然嗤笑一声。这一笑,竟把身旁的素檀吓了一跳。
“郡主……”
“呵!无事,且看她要如何应对?”话尽,便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而另一旁靠前的位置。萧菀韵“啪!”的一声,故意稍微大声些放下了茶杯。
没错,刚才她也听到了。
何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诋毁自己的嫂嫂,什么叫她嫂嫂丢了皇家颜面?
身后二人本来还在笑言笑语。可那一响吓得她们一个机灵。便立即乖乖闭了嘴。
萧菀韵低声问道:“缪月,本公主那身后有两个学狗乱吠之人是谁?”
“啊?”身旁的缪月差点反应不过来。“公主说她们二人吗?”缪月扫了扫转过头刚才说话的那二人。
“那黄衣女子好像是程大人的二千金程雨,那茶色衣裙的女子,是吴大人的三千金吴烟。”
“行了,本公主什么时候说过要听这么仔细的介绍了。”萧菀韵连忙摆了摆手,道:“寿宴结束后,将她二人叫去本公主的宫里。”
“奴婢遵命!”缪月连忙应声。
刚才那一声响,还是有部分人听到了的,包括皇帝。
皇帝淡声问道:“菀菀,你刚才是何意?”
“……”萧菀韵连忙绞了下手指。完了,好像动静太大了?
萧菀韵咬了摇了摇下唇,站起身开口道:“儿臣无事,刚才只是茶水太烫,手指被烫着了……”
萧菀韵心里很是紧张:应该没有问题吧?但愿父皇没有听到自己刚才与缪月说的那席话……
“既然如此,便坐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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