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见我亲人,我本人绝对同意!那快走吧?”聂卿萦一手拉起他的胳膊肘,就往外走去。
马车已经在外等候,二人上了马车。
东街,西华驿站。
里间,二人并肩走了进去。
“大王兄,二王兄,好久不见!”她主动招手打招呼。
“二位请坐!”聂胤站起身道。然后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三妹,都已为人妻了?怎还这般沉不住气?”
“唔?大王兄,你这不太好吧?我才刚进来,你就开始数落我了?他日我要是回了?国,定将此事告诉父王母后,他们定会替我讨回公道!”聂卿萦不服气地道。
聂禛不悦了,敢情他俩在这里聊得开,自己倒是成了空气了?
“嗯哼!”
“嗯?二王兄,你今日怎么了?难道是嗓子不舒服?”不舒服,没关系,找她啊?专业户!
聂禛干瞪了聂卿萦两眼。开口道:“三妹最初不是死活闹着不愿意和亲吗?倒是昨日看着你与夜宸太子腻腻歪歪在一起,为兄甚疑了?”
他可还记得和亲之路她自己派刺客劫走她的事,结果被他们二人给截胡了……
“啊?”聂卿萦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
“哦!为兄想起来了。怎说这面前之人从昨日见着就如此眼熟。原来这夜宸的太子便是那个半路上想拐走你的人。”
“……”她可以上去捂住他的嘴吗?就他话多!
“没想到,本殿这夫人的二哥,竟是?国的二王子。”
“我先前还担心三妹在夜宸不习惯,毕竟当初和亲,三妹很是抗拒,却不曾想,你竟与三妹先前有着如此缘分。”聂胤淡声道。
“能见到三妹与你如此恩爱,父王母后若是知道了,定会为你二人高兴的。”
“大王兄,你也不必担心我了,他对我挺好的!”
这时聂禛的一句话让众人猝不及防。“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我这三妹当初为了不嫁来夜宸,可谓是耗尽心思,亲自让人买凶劫走她……”还未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大鸡腿堵住了嘴。
“唔……”她见势不对,连忙制止。
聂卿萦给了聂禛一记警告。她要是再放任他再说下去,恐怕她在?国干的那些破事,就得被扒出个精光了。
她笑了笑,眨巴了一下眼,道:“二王兄,我瞧着这鸡腿不错,你帮我尝尝?”
“光是说去了,该用膳了。太子殿下,请用!”聂胤这才提醒道。
“你也请!”萧奕辞点了点头,回应道。
聂禛不服气地拔出鸡腿,本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聂卿萦一记眼杀了过去。
“二王兄,我记得你最爱吃鸡腿了,可得多吃些!”
“你……”聂禛气得拿起鸡腿指着聂卿萦。
他什么时候爱吃这玩意了!
“二王兄,你若是敢凶我,我就让夫君抽你!他很护短的?”
萧奕辞心中一悦:她倒是比自己还了解自己!
“……”聂禛气的险些将鸡腿朝着聂卿萦扔过去。
“别以为你有人撑腰了,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二王兄,食不言寝不语!”她连忙补充道。
“……”好啊!翅膀硬了是吧?
“二弟,你也别多有计较,她毕竟是你三妹。快些用膳吧?”聂胤看不下去了,连忙只声安慰道。
聂禛这才作罢,拾起桌上的筷子,开始夹菜。
午膳后,城外。
“大王兄,你们真不在此处多留一下嘛?本来还想着带王兄一览殷城风景的,看来,是不行了!”聂卿萦有些小失落地道。
她只是觉得明明他们才来这里不到三日,这就要回去了,是不是有些太过着急了?
“此番来夜宸全因是替父王前来给夜宸皇帝祝寿。如今也过去了,自然得回去。你啊!也不要有这些不舍了,往后时间很长,会有机会的。”聂胤安慰道。
她点了点头。
“只是,为兄有一个疑问,还望三妹可以解答。”
“王兄直说便好!”
“上月你传信与为兄谈及你会医术这一事?当何解?”他不知道为什么三妹要大费周章让父王帮着骗人。
“这……”聂卿萦有些犹豫。毕竟也不能一直瞒得住,何不找一个说辞,直接敲定此事为好?
她看了看站在远处的萧奕辞。
便开口道:“我虽有时候性情浮躁,但心里终是明白父王母后的良苦用心,而习得医术便可静其心,去浮事!索性便试了一下,用些时间,多研习,多看医书。”
“时间久了,便也熟能生巧了。现在我既有一番作为,何不造福百姓?王兄,我可说得在理?”
“所以三妹说的在外习医,不过是为了让夜宸皇帝猜疑,害了我们?”
她点了点头,道:“若是不这样做,夜宸皇帝又如何相信一个深宫长大的公主一番说辞?”
“既是如此,为兄也就放心了。只是你要多加注意,这宫廷之人心眼很深,人心隔肚皮,你与我们隔得远,不能时时得到帮助。”
“往后之路,定要步步行稳。切勿心浮气躁,做事乱来。”
“是!大王兄说的,我定会深记于心。”她笑了笑,应道。
“那好!时候也不早了。为兄便先走了。”她点了点头。
马车渐行渐远,她这才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萧奕辞早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
“想不到夫人为了本殿,连那如此狂妄自大的法子都想得出来?”
“你……”能不能不要再提那档子事了?她现在已经无地自容了。
但他却不等她回答,便径直朝着马车旁边走去。
意识到她还在原处杵着,便又开口提醒道:“怎么?人都走远了。还想继续留在这里吹冷风?”
“来了!”聂卿萦连忙应声,朝他那边走去。
马车很快在医馆停了下来。她从上面走了下来。问道:“怎不进去坐坐?”
“本殿暂还有事要处理,便不进去了。”反正他也不想看到某人。
见他已经表态,她也不好多说,便径直跨门而入。
一眼望去。那只鹦鹉在笼中活蹦乱跳的。而早就赶来此处的竹沥,正拿着工具给它投食。
她将目光放在一旁的君暮澜身上。问道:“这些时日,医馆可算挺忙?”
“还好!”他回应道。
“您按照这个方子,去一旁抓药便是!”君暮澜将药方递给了老妇人。
“多谢君神医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聂卿萦开口道。
“公主直说便好!”
“菀菀是不是先前单独来见过你?”
“是有此事。”
“那你们……”可有聊通几字还未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我与她,什么事都没有!”
没想到时过多日,他竟还是如此……
“君暮澜,我们是朋友!你真无需……”她舒了口气,点明道。所以,他们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公主不必在意,喜欢谁,从来都是我自己的事。”他连忙道。
“君暮澜,我很抱歉,早该言明的。但世间女子多的是,你完全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公主无需与君某道歉。”
“菀菀是个好姑娘,你可不可以……”她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君某的事,公主不必操心。至于紫菀公主,君某一介平民,自然是不可高攀。”
“菀菀她不会在意你的身份。即使如此,我也会帮你。好让你在宫里……”
“公主!君某的话,公主是不明白吗?”他的这句话几乎是红着眼吼出来的。
“……”她一怔,这是她第一次见如此温静之人发怒。
“抱歉!是君某失态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了。
“公主不用管君某的事,至于紫菀公主,公主劝一劝她,还请公主替君某转告一下,君某对她并无儿女私情,切勿浪费时间在君某身上。”
并无儿女私情,菀菀知道了,是不是又该伤心了?
“好!我会转告她的……”也好让她对一个对自己没有心思的人死心。这也算是弥补了她当时的一举冲动了。
一晃眼,便到了黄昏之时。马车之上,竹沥看着心里着实憋屈。安慰道:“公主!您也别太介怀此事,强扭的瓜不甜,公主尽力便好。”
“竹沥,你说得对。他既然没有那意思,我确实不该强制他们二人。”
那便趁着明日,前去与萧菀韵言明为好。
见她回府,萧奕辞连忙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瞧着你这回来脸都给拉下来了?”
“无事,就是今天医馆的患者太多了,有些累而已。”她抬头道。
“君暮澜那家伙不是在吗?不让他多分担些?”
“乱醋什么!今日是真的人多。”她卖力解释道。
“好!不多说了。”然后朝竹沥吩咐道:“带太子妃回绛雪阁。”
“是!”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内心却五味杂粮。
他冷不叮对身旁的齐珉吩咐了句:“去查一下,今下午太子妃在医馆发生了何事?”
“属下遵命!”齐珉抱拳道。
次日,清晨。
二人一早入了宫。今日本是不该请安的时候,但她硬然要来。萧奕辞无奈,只好应下了。
他叮嘱道:“你好好在偏殿等着本殿下朝回来!”
“好!”点了点头,应道。
长秋殿内,萧菀韵打了个哈欠。问道:“缪月,你说嫂嫂能说动君神医吗?”
“奴婢不知。”缪月替她别上发簪,应道。
这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奴婢参见紫菀公主!”
“何事啊?”
“回禀公主,太子妃求见。”
“让嫂嫂进来吧。”
不一会儿,她就来了。
“嫂嫂,事情怎么样了?”萧菀韵迫不及待地连声问道。
“菀菀,君神医让我转告你,他对你并不半点儿女私情,还请您另寻良人。”
“什么?”萧菀韵一怔。“嫂嫂,你说的是真的吗?”
聂卿萦点了点头。
“他当真一点儿也不曾喜欢过我吗?”
“菀菀,你看开些,他只是……”
“嫂嫂,君神医是不是心里放不下你?”她突然问道。
“这……”她要如何回答?她并不知道他人心中所想。
“他定是一直放不下嫂嫂,嫂嫂,你该与他言明。”
“我已经说过了,但他说,他的事情,还请求说不让我再去插手。”
“可是嫂嫂,我不想这么快放弃。君神医不过是现在心里放不下,若是他哪一天真正地想明白了,知道了我的好,就会注意到我了,不是?”
“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再多说了。”
“那嫂嫂会支持我吗?”
聂卿萦慎重的点了点头。
“菀菀就知道,嫂嫂会支持的。”萧菀韵强颜欢笑道。
金銮殿内。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
第一百三十九章:燕州恶疫,他是不是很没用
皇帝表情严肃地开口道:“朕昨日批了一本折子,折子上说到了一个很令朕头疼的问题,眼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众人沉默,久见不言,这时严宓站了出来开口道:“皇上直言便好!”
“严爱卿有心了。燕州恶疫肆虐,现已经四处扩散,若是不及时制止,恐怕会酿成大祸。朕想听一听,诸位的意见!”
“微臣认为,皇上应该从朝廷派人领着太医前去控制恶疫。”
“哦?既然如此,不知严爱卿有何建议?该让谁前去?”这疫病,一旦染上,恐怕命都得玩完,又有谁敢自荐前往那个染了恶疫之地。
燕州虽与殷城比起来稍微逊色了那么点,但它也是一个人灵地杰之处,而且有很多的边地都要与燕州通商,进贡之类的,一但出了问题,可谓是牵连甚广。
“这……”严宓犹豫了几分。
“严爱卿但说无妨!”皇帝以为他有所顾虑,便开口道。
“微臣推荐太子殿下前往!”
萧奕辞神色一紧,这严老狐狸在朝中次次针对他,此次又要玩什么花招?
这时覃岷显站了出来,道:“左相次次都把难事丢给太子殿下,是不是太过于偏激?”
这里站着那么多大臣,更是有熠王在此,为何一定让萧奕辞前去。
“哼!右相为何要如此反对?”
“你……”
“好了,朕让你们提建议,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吵架的!”皇帝揉了揉太阳穴,大声阻止道。
“皇上息怒!”众人连忙跪地道。
“你们一个个的,跪什么跪?跪有用,朕还要你们干什么!”皇帝摆了摆袖,带着怒气道。
然后舒了口气,目光移向严宓。“你倒是说说看,派太子去的理由!”
“是!”严宓擦了额上的冷汗,道:“燕州恶疫严重,朝廷更是该派有声望之人前去鼓舞百姓,让他们可以快速扛过那段艰难的时间。”
“太子殿下前去,也能让百姓知道朝廷之人以及皇上定然都是很看重恶疫这件事,百姓们才有毅力度过难关!”
皇帝狐疑了一下,继续问众人:“众爱卿怎么看?”
曹晖起身上前跪着道:“臣附议!让太子殿下前去。”
“臣附议!”
“臣附议!”
一连六人都如此说。
皇帝微微蹙眉,看向萧奕辞。问道:“辞儿,你怎么看?”
这明显是想要征求他的意见。但皇帝不可能明扬着不让他去。
“儿臣贵为太子,若是因怕恶疫传染而退缩,贪生怕死,怎堪为这一国太子。儿臣愿奉父皇之命,前往燕州。”他更不能因为贪生怕死,让自己父皇当着众大臣的面护短。
“既然如此,那便让太子殿下前往!”
然后朝福公公眼色示意。福公公高声一呼:“退朝!”
皇帝离开,众人皆退。
萧奕辞扫了一眼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萧璟翎。便径直朝我们走去。
刚走出外面没有多久,便被叫住了。
“太子殿下!”
萧奕辞顿足。看向后方追过来的人。
“覃相有何事要与本殿说?”
“太子殿下刚才不该应下此事……”
“本殿只是不想让父皇为难。”
“太子殿下,老臣是看着您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您向来喜欢独揽事情。左相定然是瞧着您这点,才如此针对您的。”
“何况这次去燕州,明明熠王殿下也是个不错的人选。您如今掌管军营,更多时间是忙于军中,而熠王时间更宽裕。”
“可左相明着眼非要举荐您去。难道太子殿下真的不疑惑吗?”
“覃相,本殿去意已决,不必多言。燕州之路,本殿会多加小心的。”
“本殿离开这段时日,朝中局势还劳烦覃相替本殿多注意几番。”
“既然如此,老臣也不强求了。老臣告退!”
凤仪宫内。
苏嬷嬷禀告道:“娘娘,成了。”
“哦?这么快就应下了。果然是父子一条心,都是为了面子……”谢皇后微微勾起唇角。
“这还不得多亏了严相的举荐,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成。这样也好,至少熠王殿下那边安全了。”
“只是……娘娘如此逼熠王,真的不会心疼吗?”苏嬷嬷冷不叮地补充了句。
谢皇后淡了淡神,开口道:“他是本宫的儿子,本宫不过是帮他拿回属于他的东西,更是为了他好。这句话,本宫不想
再听见。”
“是!娘娘。”
聂卿萦与萧菀韵闲聊了半个时辰,便离开了。
在去偏殿等萧奕辞的路上。却刚好看见一袭蟒袍朝服的萧璟翎朝她迎面走来。
两人相视而望。“刚下朝吗?”她扫视了一眼他的衣着,问道。
“嗯!”
“怎么瞧着你今日心情不大好?是不是在上朝之时遇见了什么事?”
“并无。”
“那是不是最近太忙了?”
“不是!”
她猜不到,他也不说,二人就这样僵持着。
她微微蹙眉,道:“璟翎,我是你嫂嫂啊!你若是有什么难事不方便与其他人说,可以与我说啊?”
“此话当真?”
“嗯!你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着你?”
“阿萦,本王是不是很没用?”是很没用,凡是冒险的事情,他不能接,只能默不住声,从前是这样,现在依旧是这样。
从前,母后与他说。“翎儿,你是母后最重要的孩子,以后若是遇到一些险要付出生命的事,一定不要去接。”
“可是母后,你还有妹妹啊!”七岁的他那时不是很明白,只知道母后定然是为了他好。
“你与妹妹都是母后最重要的人,所以你们不能有事。答应母后,一定不要去冒险。”
“好!”
可是现在,他的私心,不是因为母后告诉他的那段话了。而是因为面前之人,她啊!
“璟翎,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她被盯得有些不适,连忙开口问道。
“阿萦,你回答本王刚才问的话!”他提醒道。
“怎么会?每个人做的事不同,自然性质也就不同。我也有所耳闻,夫君帮着父皇管理军营,那也是为父皇排忧解难。璟翎帮着父皇解决了修堤坝之事的头痛问题。那也很了不起。”
“所以结合下来,你与夫君都是有用之人。”
“知道了。”
这时,萧奕辞刚好来了。
“夫人,你在和本殿这皇弟聊些什么?”
“啊?没什么事,就刚好路过这里,遇上了。”
“走吧!该回府了。”萧奕辞淡淡地说了句。便拉着她的手离开了。
出宫路上。萧奕辞句话不言。
“今日你们两兄弟都怎么了?一上完朝出来,便拉着脸。”她问道。
“一些小事情,夫人无需担忧。”
“萧奕辞,你骗人能不能找个好的说辞,都摆着脸呢?你骗鬼吗?”聂卿萦不乐意地道。
“上马车,本殿再同你说。”
聂卿萦这才上了马车。
“本殿明日要前往燕州。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也有可能回不来。
“所以你是为这事忧心了?”
萧奕辞点了点头,摸着她的脑袋道:“这下夫人可以放心了?”
聂卿萦握住了他的手道:“放心,夫君办事,我自然放心。”
“对了?何时出发?”她补充问道。
“明日一早。”
“这么急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送你一下。”
“无事!萦儿心意到了就好。”萧奕辞笑了笑,道。
谢府,怡芳阁内。
“郡主,奴婢有要事禀告。”
谢婉宁端着参茶了一下,开口问道:“何事?”
“奴婢刚才去正厅,听见老爷与大公子谈论,说是好像明日太子殿下要南下去燕州。”
“燕州?有何问题吗?”
“回郡主,奴婢听大公子说燕州近来恶疫肆虐,已经蔓延至周边之地了。”
“什么?”她听后,险些将茶杯落在地上。
“为何是辞哥哥去?莫非又是辞哥哥自请南下?”
“说是皇上听了严相的建议,起先皇上并未表态,但后来有诸多大臣附议,再加上太子殿下应下了,便同意了。”
“不行,这不是让辞哥哥去冒险吗?本郡主要进宫去求皇姑姑,让她劝一下皇上收回成命!”谢婉宁一下子站了起来,带些激动道。
“郡主,您不能去!”
“素檀,你为何拦本郡主?”
“郡主,您听奴婢说,此事您求皇后娘娘没用的。”
“为何没用?”
“皇后娘娘定然不会让自己的亲儿子去冒险!”
“你是说熠王?”
素檀连忙点头应道:“是!”
谢婉宁只好坐回软榻。
“郡主,您打算怎么办?”
“不行!本郡主不放心辞哥哥,要不本郡主自请同辞哥哥一同南下?”
“郡主,不可啊!”素檀连忙跪了下来。
“郡主,您千万不要冲动,若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了,奴婢定要被打死的。”
“可是……”
“郡主!你真的不能去。”
“那辞哥哥……”
就在这时,谢夫人走了进去。
“奴婢见过夫人!”素檀险些被吓着。也不知道刚才她与主子的对话,是否被听见了。
“娘,你怎么来了?”
“哼?为娘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收拾包袱,准备明天走人了?”
“娘,宁儿不敢!”
“不敢?要不是什香路过的时候恰好看见你的侍女在书房外听墙角。恐怕为娘到现在还被瞒在鼓里!”
“娘……”
“你休要背着为娘偷偷南下,否则,为娘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然后吩咐道:“来人,把小姐守着,没有本夫人的允许,不许让她外出!”
“是!”两个家丁应道。
“宁儿,你好生在府上待着,莫要应了那句话!”然后便拂袖离开了。
谢婉宁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素檀,软声道:“起来吧。”
“谢郡主!”
太子府,绛雪阁内。小豆芽推门而入。
“公主,我刚才路过前院的时候,看见外面的广玉兰开了。可好看了。”
对啊?前些日子注意到的时候,它不过还是几个花苞苞……
聂卿萦放下手中练字的墨笔,看着宣纸,道:“很好看吗?”
“好看啊!”
聂卿萦白了小豆芽一眼,提醒道:“我说的是字!”
“啊……”
“你好生看看?是不是比先前好太多了?”
她家公主,总是那么格外自信?
可当她真拿起聂卿萦练的字的纸张一看。
突然眼前一亮。“公主,你这写得……写得……”
“写得怎么样?你倒是一次性说完啊?”
“太好了!”小豆芽连忙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也好,这样以后写方子,再也不用让他人代劳了,呵呵……”这一手小楷,可是费了自己多少张纸啊!
“额?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开了?”聂卿萦这才想起来小豆芽刚才与自己说过话。只是她刚才太过于用心了,便没有回答。
“前院的广玉兰啊?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公主说的那花开了,就来告诉公主的。”
聂卿萦站起身掸了掸衣服的灰,道:“既然如此,也该去看看了。”
广玉兰是栽在书房外几丈远的地方。那儿阳光正佳,广玉兰喜阳,甚是唯美。
聂卿萦走了过去。抚摸了一下花蕾,淡然一笑。
“公主,你这样碰它会不会死了?”小豆芽好奇地问道。
“怎么可能?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若是照你这么说我碰一下就死了,那要是蜜蜂采蜜,每朵都碰,岂不是都绝种了?”
“啊?”小豆芽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而这时,书房内的谈话声,已经穿到了外面。
“殿下,你真打算瞒着太子妃吗?”
“本殿自是知道她那性子,遇到新事物便往上撞。不让她知道,也是为了她好。”
第一百四十章:对她没有信心,前往
聂卿萦狐疑:瞒我什么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不让她知道,她偏要知道!
她连忙轻手轻脚,到了窗台旁边,耳朵附在墙上,仔细听取里面的对话。
但习武之人又怎么不会察觉。齐珉定了定神,将目光移向窗台处。
萧奕辞也注意到了,轻脚迈着步子,朝窗台处走去。
她本还庆幸着自己躲得这么隐秘,不会被察觉。
可感觉屋内的谈话声已经戛然而止了。便微微往窗台边探了探脑袋。
恰好正对上那张脸色微变的男人的脸上。
聂卿萦一惊,只能尴尬地招了招手道:“额,好巧啊!”
“我只是无意间路过,什么也没有听到。呵呵……”她敷衍道。
“你确定?什么也没有听到?”
她只好干咳两声,道:“夫君若是能如实说来,也不是不可以。”
他不愿说就不说呗,反正又不是只能问他一个人……
“本殿若是不说,夫人是不是打算找他人询问?”他试探道。
“……”不是?我想什么,这人怎么都能知道?
“齐珉,将房门打开。”萧奕辞侧头吩咐道。
“是!”齐珉应声便前去开门。
聂卿萦连忙跨步走了进去。
他随后回到了桌案前,开口道:“本殿明日一早便要南下,燕州恶疫肆虐,本殿身为皇家人,责无旁贷,理应为父分忧。”
“但此去艰险,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二字还未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呸呸呸!你说什么呢?人好好的,尽说些不吉利的话。再说我可以去燕州帮你……”
“不可!就是因为知道此去艰险,本殿更不可能让你前去冒险!”他决绝道。
“你不信我可以救他们?先前的天花便是我根治的,这些你不也知道吗?”她声音冷了几分,问道。
“本殿不是不信,只是不想让你置身危险之中。如今恶疫已朝周边蔓延开来,可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控制下来的,本殿不愿让你冒险!”
“再说本殿是带着宫中御医前去,不会出事……”
她摇了摇头安慰道:“我不怕冒险,不是还有你陪着我一起吗?多去一些人不也就多了几分希望了吗?”
瞧着他的神情,她早已经发觉,此次恶疫定然不简单,不然也不会派他前去。
“既然夫人去意已决,本殿便不阻难了。”听她有如此见解,他也不好再拒绝。
“好,我一会儿去医馆顺便叫上君神医一起。”
“……”他意识到不对,连忙问道:“你叫上他干什么?”
让他成日对着那个人?
“找帮手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而且君神医毕竟是畦溪谷谷主的亲传弟子,医术更是了得,何不让他一同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