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皇!”萧菀韵坐了回去,连忙松了口气。
这时,有几个太监拿着三个大鼓到了这里,且分别摆了不同的位置,围成一圈。众人皆疑惑……
难道这就是太子妃准备给皇帝的惊喜?打鼓吗。
待大鼓已经放好之后。一女子身着霜叶红色异域衣裙,短衫下面露出了肚脐。而腰间两处绑上了两个小鼓。脖颈处带着银色项饰品,随风而动会发出叮当般的响声。
她带着镶着金边的白金色面纱,眼眸清亮,额上的玫瑰花钿甚是唯美,银色流苏发饰衬得她有了几分妖艳……
手上拿着小鼓槌,淡然行礼。
随即便开始敲击自己身侧的小鼓。
声响随节奏而生,她先是原地起舞,再围着大鼓内转了两圈,便随即丢下小鼓槌。随即手一甩,手间突然各甩出来一根细条红绸子。
她随即转圈拾起大鼓槌,朝大鼓上敲去。
在场的人,何不是入了神,盯着台上的红装女子持着鼓槌敲着大鼓。
鼓声节奏感强,有着气吞山河,排山倒海之势,而红绸子随动作随意飘动,更是突显出了柔美感。刚柔并济,甚是唯美……
一舞已毕,全场皆为红衣女子鼓掌。聂卿萦轻手放下鼓槌,揭开面纱,胭脂红丹寇,配着那双深邃清亮的眼眸,更是迷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没有给你丢脸吧
掌声已尽,男席某处。聂禛佩服得五体投地,竖着大拇指夸赞道:“王兄,三妹牛啊!”
“滚,你才牛!”聂胤无情地瞥了他一眼,以为是骂自己三妹,便连忙怼了回去。
“……”聂禛瞬间无语。
难道自己夸人也是错吗?
聂卿萦上前一步,跪在地上,说着祝贺词:“儿媳一祝父皇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金樽满豪情,玉箸擎日月,开怀且畅饮。
二祝父皇健康长寿,万寿无疆,如日之恒,如月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
三祝父皇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命如南山石,四体康且直。”
皇帝听了后,高兴坏了,连忙拍手叫好。“不错,不错。太子妃的表演,深得朕意!只是这舞,朕还是第一次见着,确实新颖?”
“父皇谬赞,这不过是儿媳妇近来临时之作,以汉室之鼓与西域风情交织在一起,鼓舞结合,则为新颖。”
“儿媳知道,这宫廷之舞再是唯美,可要是用于这寿诞之中,恐会显得平平无奇,让人看了,也会失了半分兴趣。”
“所以儿媳便加倍排练,用仅剩的时间排下这个击鼓之舞。希望父皇能够喜欢!”
“太子妃的惊喜,深得朕心。你可要什么赏赐,即刻说出来便是?”
“儿媳编排此舞,并非是为了赏赐而来。”
“哦?那是为何?”皇帝疑惑。
“儿媳只愿国泰民安,再无战争。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不用再因战事居无定所!”
男席位上有的公子正在谈及:“太子妃了不起啊!心胸竟如此宽广!”
“是啊!夜宸这次多半是捡到宝了……”
聂禛怎么听着心里这么不舒服呢?什么叫捡到宝了?
“屁话!本王子的三妹可是光明正大地嫁过去的,什么叫捡到宝了!”
聂胤眉头微蹙,似乎带着点不耐烦开口道:“能不能少说几句!”
“……”不说就不说!聂禛忙夹了块肉,堵住了自己多话的嘴巴。
“太子妃说的,朕可以答应,只要他国不特意招惹夜宸,朕保证绝对不会因为其他原因主动进攻他国。”
“但若是他国肆意妄为,横行霸道,朕便会收回刚才之言。”
“可还有其他的?”总不能只有这么小小一个愿望?
“回父皇,儿媳确有私心。”
“哦?说说看!”
“儿媳希望父皇可以答应,无论以后夜?两国再怎么因小矛盾不和,也不能无视盟约,刀剑相向。”哪怕她自己不幸……也不能。只是后半句,她终究没有说出来。
两国若因她而引发战争,那么她便是这天下之人的罪人,而九五之尊之言,一旦应下,便不能轻易违背……
“朕今日在此,便应下你所言。且诸位皆可做证!”
“儿媳在此替?国子民谢过父皇!”
“好了,起来吧。先落坐!”
“是!”话尽,便起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此次本以为聂卿萦会出尽洋相,没想到尽会让她出尽了风头!谢皇后心里一狠,指甲差点陷进了肉里……
而女席中的谢婉宁,似乎脸色也不大好看。
刚回座位,旁边的萧菀韵就像小迷妹一样扫过她的衣着。
“哇!嫂嫂这一身衣服果真是好看。”
“是吗?我可以托人为菀菀定制一件,你可想要?”聂卿萦问道。
萧菀韵刚点了点头应:“好!”但不一会儿,便后悔了。
摇着头道:“不了,母后要是知道我穿成这样,非得打死我……”
“那好吧!”聂卿萦抬了抬眸,恰好撞上了男席上萧奕辞脸色似好非好的目光。
聂卿萦也不躲闪回去,还看了过去。似乎在告诉他。
咋样?我厉害吧?没有给你丢脸吧?
而萧奕辞心底有阵酸爽。
谁让她明目张胆穿这么少在众人面前献舞的?他脸皮是有多厚啊?够这个女人这么丢?
再怎么也不能在众人面前穿成这样?该死的女人,竟然瞒着他穿这身衣服!还以为她有多忠于他,应该什么事都不会瞒着他的。
这下倒好,只告诉他要在寿宴上跳舞,却不告诉他要穿成这样?
气得他心里堵得慌。直接拿起酒樽,喝起了酒。
聂卿萦有些不解:那人怎么了?出门吃错药了?
她索性移开目光,看向别处。便瞧见萧璟翎盯着自己。看得她心里莫名其妙地发慌。她舒了口气,吃着碗里的东西。
萧璟翎之所以盯着她看了许久,是因为她今日一席红衣,甚是艳美,清新脱俗中恰带着那点妖艳,却是让他失了神。
他轻咳一声,继续用餐。
这时,一西域来使突然起身了。开口道:“夜宸皇上,这光用膳甚是无趣。卑使有一个想法,不知夜宸皇上可愿采纳?”
“来使且说说看!”
“卑使刚才瞧见太子妃惊鸿一瞥,一舞倾城。但卑使认为,光是女子表演显得太过于单一。不如来一个武场比试可好?”
“来使这主意不错!也罢,一会用完膳,便去练武场,大家也好活动一番!”
“卑使谢过夜宸皇上!”话尽,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时间很快过了半数,大家也散去了。众人皆要朝着练武场走去。
聂卿萦行步瞬间,被某人拽住了手腕。她被径直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扑通一下,聂卿萦脚下一个不稳,便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萧奕辞故意走在后面,就是为了方便拽人……
聂卿萦抬头,看了看来人。却被捏住了下巴。腰间那只手似有非无的撩拨她。
“你……你干嘛?这里还有人!”聂卿萦低声问道。
“本殿的夫人就打算穿着这身去练武场看热闹?”他问道。
“安啦!这不过就是一件衣服,怎么还计较起来了?穿起来不是挺凉快的嘛?”
“凉快?”
“啊。”
萧奕辞突然放开了她。竟伸手解着自己的腰封。
“……”不是,这怎么不太对啊?
“萧奕辞,青天白日的,你可别乱来……”话还未尽,萧奕辞早已经脱下了他的外衫。
直接麻溜地操作,将聂卿萦上半身裹成了蚕蛹。
“……”这人有病吧?
“凉快?本殿偏不让你凉快!”
“萧奕辞,你都把我裹成这样了?不会是想热死我吧?”聂卿萦蹙了下眉,不服气地问道。
拜托,现在是夏天!
聂卿萦无情地白了他一眼。“我要去看热闹……”
话还未尽,便被打断了。“你要是敢这样子去,本殿回府便断了你的双腿。最好下半生就在床上度过的那种!”萧奕辞威胁道。
“……”威胁?又是威胁!她现在后悔了,她那时就该加把劲,直接把眼前之人给掐断气!
“走吧!”他拉住聂卿萦的手腕道。
“去哪?”
“回玉芙宫换回今日出席盛宴的宫装!”
“你有没有搞错?宜寿宫离玉芙宫有很远的距离。你一会儿去练武场,能赶得上比试嘛?”
“这个无需夫人来担心!”
“……”她真的不用担心?
果然,她脚下突然一轻,便被某人给扛在肩上。
呵呵?是不用担心了,连脚都可以不用了……
你TMD扛麻袋呢!
萧奕辞脚尖轻踮,便飞了出去。
不知道多久后,总算是落了地。聂卿萦被放了下来。她一抬头,玉芙宫三个大字便映入眼帘。
“还不快进去?”萧奕辞走在前方,催促道。
聂卿萦连忙跟着他的步伐。还顺便问了句:“萧奕辞,你刚才为何要扛着我走?不能抱着我走吗?”
难道是他近来忙活宫宴的事,所以太累了。
只是她这样想了,本该同情他几秒钟,可从他下一句话说出来后,恨不得给自己甩一个大嘴巴子!
“本殿乐意!”话尽,便踏进房门。
“……”她心里堵得慌啊!
就在聂卿萦拿着宫装准备去屏风后面的时候,萧奕辞却一把拽住了她。
且附在她耳旁道:“萦儿今日这身很美……”
“……”所以呢?
“只是这衣服穿给本殿看就好!”
心里吐槽了句:无赖!
“我乐意穿给谁看就穿给谁看!”
然后便用力推开了他。且拿起屏风上放着的他的外衫直接朝他头上扔去……
自己便走了进去。萧奕辞扯下脑袋上的衣服。转过身去,套在身上……
练武场上。观看之人站在远处看着便好。而台上唯有两个不同服饰之人正在对决。
这都已经是第三批了,可太子与太子妃还未到场。
这不免得让皇帝刚才还在观战的神情转为露出了担忧地神情。皇帝低声朝身旁的福公公问道:“太子和太子妃人去哪儿了?”
“回皇上!有人瞧见太子殿下带太子妃换衣裳去了。老奴现已经派人去催了,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过来!”福公公耐心解释道。
皇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朝她台上看去。
鼓声一响,结果已出。
一小太监吼道:“第三场,西域王子胜!”
西域王子扬了扬头,手中握着大刀,似乎在向众人示威。口中喊道:“还有谁?”
这时,一暗青色衣袍的男子冲上了高台。与之开始对决。
此人便是聂禛。此人竟如此狂妄。看他不打得那人满地找牙。
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关键时刻还是不会掉链子的。
狂妄自大,最是忌讳。此人戾气过重,对人下手毫不留情,一心想要赢。可他呢,最是看不惯这样的人。
他啊!就做个好心人,将这傻叉给踢出局……
聂禛对打之时,狡黠一笑。可在对方看来,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西域王子更是愤怒,抡起大刀,便朝着聂禛砍去。
随即他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然后意味深长地瞥了对方一眼。
似乎在告诉他:老子就是要看着你愤怒,却又打不到的样子!
台下的聂胤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小子,又消耗对方体力……
“嘭!”聂禛抓住时机,一个转身,便踹得对方飞出台上。
“噗!”对方直接捂住胸口吐了口血。
聂禛瞧了瞧,眉头微蹙:好像踢得太过了……
不过他只是正当防卫而已,谁让这人动不动就抡起大刀朝他砍去,他再怎么说也是风华正茂的还未弱冠的一八青年啊!也是会怕的好不好?
西域王子不服气就这样下来,便硬要诬陷聂禛。
他立即跪在地上,告状还不忘指的聂禛。“夜宸皇上,您可要评评理,才定好的规矩点到为止,?国二王子都给我打成这样了!”
“……”皇帝自己都不知道这该如何解决,难不成让他打回去?
“夜宸皇帝,愿赌服输四个字您应该知道的?可不能处置不公啊!”聂禛看了看地下跪着的西域王子,满脸不屑道。
“……”作为一国之君,不该得罪的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额……朕瞧着西域王子你这伤势也不是很严重,不如让太医看一看便好!今日是朕的寿宴,总归不能因为一些小事情闹出些不愉快为好……”
再说这西域王子确实前两场都独占鳌头。也该让人戳一下他的锐气……
“……”西域王子气得心里痒痒,但也不好再不给皇帝面子。只好就此作罢。“是我鲁莽了!”然后便起身盯了盯台上的聂禛一眼,朝自己的队伍中走去。
聂禛本还想在台上玩玩,可这时,还未等到台下有人上场。便听见一声高呼:“太子殿下,太子妃到!”
萧奕辞只是轻微瞥了几眼。便将目光投了过来:“夫人且先找个位置坐下,本殿去试一试你这二王兄是不是个花瓶?”话尽,便利用轻功,飞上高台。
第一百三十七章:他俩到底谁更厉害
聂卿萦只是尴尬一笑:呵呵?她的二王兄厉害不厉害,她岂会不知道?
他脚尖一踮,便飞上了高台。
此时此刻,二人相视而站。聂禛看了看他两眼,脑袋飞速运转。
此人杀气甚重,还有刚才在台下他与自己三妹偷偷说了话,他便知道了。要不……
还没有继续往下想,萧奕辞早已经抽出腰间的软剑开始出招。
几个回合之后。最后剑指向聂禛的心口。
萧奕辞瞥了他一眼,便已经猜出所以然了。刚才他几乎很少出招,只是在防守,看来是不愿打……
聂禛率先道:“是我输了!”
萧奕辞暗笑道:“承让了。”便收回了剑。
鼓声再次响起。太监高声道:“第四场,太子殿下胜!”
聂禛悠哉悠哉地走下了高台。回到了原处,看了看身旁的聂胤,低声道:“王兄,机会来了?不去会会他?”
他打哪有意思啊?刚才在寿宴上看见了那个先前把三妹迷得神魂颠倒的人,竟会是夜宸的太子?要不是他机灵把三妹给带了回来,就怕三妹被此人拐跑了。
聂胤武功高强,战场上过百来次,又怎会不是一个黄毛小子的对手?
聂胤神色黯然。便越过人群,径直朝高台飞去……
良久,二人还是尚未分出胜负。
萧菀韵不知何时,已经闪到了聂卿萦身旁。低声问道:“嫂嫂,你说说看,太子皇兄和你的大王兄两人相比,谁会胜出?”
聂卿萦似有不解,便问道:“菀菀此话何解?”
“嗯哼!”萧菀韵清了清嗓子,道:“嫂嫂不知吗?太子皇兄虽然武功厉害,但?国大王子倒也不赖,战场上杀敌那可是骁勇善战,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而今两人同台对决,已过了十几个回合了,却丝毫看不出到底谁会胜,便只好来问问嫂嫂的看法了。”
聂卿萦听后微微蹙眉。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王兄竟如此的厉害?
聂卿萦笑了笑,开口道:“我觉得不管他们二人谁胜出,也没有多大的影响。”毕竟一个是自己的夫君,一个是自己的王兄,谁赢对她来说可不都是脸上沾光之事?
萧菀韵听完这句话,有些不高兴了。“嫂嫂这算是什么答案?”
“菀菀接着看便是,谁胜谁负?自现分晓。”聂卿萦唇角微微上扬,淡声道。
“哦!”萧菀韵应声,便朝高台上看去了。
最终,二人终是没有分出胜负。只是剑指对方喉结……
双方收回剑,朝对方行了个礼。
鼓声再次响起。“第六场,太子殿下与?国大王子同胜!”
皇帝也只是淡然一笑。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哪怕对方是战无不胜之人。他也不会给自己丢脸……
一旁的谢皇后正好看见了皇帝的表情,心里顿时一紧。
本意想让聂卿萦上台出丑,却不想让她出尽了风头。可现在,连皇帝的喜怒哀乐,都随了萧奕辞。
要不是因为萧奕辞从出身起便是一个男人,恐怕她都会以为这便是第二个宸妃了。
但聂胤并未在台上逗留,径直朝外台下走去。众人皆疑惑,?国大王子竟主动选择退出了,这是为何?
然,见聂胤下场了,便有人沉不住气去挑战台上的萧奕辞。
后面连比三场,都是萧奕辞完胜了。鼓声再次响起:“第九场,太子殿下胜!”
这时,皇帝见台下再未有人上场,便摆了摆手,朝福公公眼神示意。
福公公一甩拂尘。高声道:“既无人再上场比试。结果已出,九场比试,胜负已分。胜出者为太子殿下!”
高坐上的谢皇后紧了紧拳头:为何翎儿没有上场?
她扫视了一下台下,只见一席淡蓝衣袍着身的萧璟翎站在人群中始终未曾走出来……
心中更是堵得慌。
这时,皇帝开口道:“朕已承诺,凡在比试中,最后胜出的人,便可得朕亲赐至宝一样。”
然后便看向早已走下高台的萧奕辞,道:“辞儿,上前来!”
萧奕辞上前几步,神色依旧平静。
“凡比试胜出的人,朕将赐朱色琉璃水晶珠一个作为奖赏!此物,现归辞儿所得。”话尽,便有一个太监端着被红布盖住的东西到了萧奕辞跟前。
萧奕辞应声接下:“儿臣多谢父皇!”
良久,众人皆已散去。萧奕辞与聂卿萦早已经上了马车,准备回府了。
马车上,聂卿萦看了看他,好奇问道:“父皇赏赐的宝物你都不揭开瞧上一下吗?”
“本殿无意要那赏赐。”他淡声道。
聂卿萦不解了。“那你为何要赢到最后呢?”
“本殿一介太子,要是故意输给他人,岂不是有损皇家颜面!”
呵呵?聂卿萦无情地白了他一眼,面子能有那么重要吗?
“夫人若是想要那至宝,拿去便是!”瞧她那模样,他猜不出来就难。
“……”额!他怎么知道我是这样想的?她尴尬地别过头去……
寿宴结束半个时辰后。
凤仪宫内。
谢皇后刚沾了下茶水,却烫得她嘴皮发麻。
“啪嚓!”轻脆的一响。茶杯直接砸在了跪在地上的檀香身旁。
水溅到了她的裙摆上。檀香一惊,连忙求饶:“娘娘息怒!”
“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啊?”谢皇后嘴唇气得直发抖。朝着跪在地上的人吼道。
她的声音再次提高了几分:“那贱丫头今日在寿宴上出尽了风头不说,连萧奕辞今日也得到了皇上的一顿夸赞。本宫如何能忍?”
“娘娘恕罪,是奴婢没有考虑周到,是奴婢的错……”檀香被吓怕了,要是她再做不好事,到时候恐怕没有上次那么容易能再次回这里了。
“哼,如此劣质的提议,你以后可别在乱说!否则,小心人头落地……”谢皇后突然眼神便得犀利,声音冷了几分道。
檀香被吓得一个机灵。
这时,守在门外的苏嬷嬷走了进来。“娘娘!”
“何事?”谢皇后舒了口气,问道。
“嘉宁郡主求见!”
“她来干什么?”谢皇后冷声问道。
“嘉宁郡主说让她进去说完,娘娘就明白了!”
“让她进来!”
“是!”
苏嬷嬷刚踏出房门。谢皇后冷不叮地对地上跪着的人道:“滚出去,本宫不想看见你!”
“是!奴婢这就走。”檀香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忍着腿脚发麻的难受,走了出去。
谢婉宁恰好走进去,扫了一眼檀香,便将目光移回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
微微行礼:“婉宁见过皇姑姑!”
“你此时来见本宫,有何要事?”谢皇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正题。
“婉宁今日在寿宴上瞧着皇姑姑脸色不大好,便想来问候一下,不知皇姑姑可是遇到了不顺的事?”
不顺?是不顺极了,心里堵着一口恶气。
可谢皇后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本宫听说你前些日子经常往太子府跑,可是真的?”
“……”她竟心里十分紧张。但若不如实交代,恐怕有自己好果子吃!
谢婉宁紧了紧袖中的手。开口道:“确有此事……”
“婉宁知错,以后再也不敢忤逆皇姑姑了!”她连忙跪下认错。
谢皇后只是盯着她看了半久:你忤逆本宫的次数已经不少了……
见谢皇后迟迟未回应她,她心里更是紧张了。
“此事本宫暂不计较,你只需要说明此时来本宫这里是何用意?”
“不瞒皇姑姑,婉宁知道皇姑姑不喜那?国和亲过来的公主,今日她还在寿宴上出尽了风头,全然不将皇姑姑放在眼里。要婉宁看,就该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给她点教训!”
谢皇后唇角微微勾起:哼?想借本宫之手除去他人?你还是太嫩了!
而谢婉宁全然不知,谢瑜早已看透了她的心思……
也罢!陪她玩玩便是,但若是存了不良心思,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她绝对不允许谢家人与那贱人的孩子有任何瓜葛,这便是底线。
“本宫要如何?到底还不需要你来提醒,你且好生在府内待着,要是再让本宫知道你常日往太子府跑,你知道后果的……”
她可不介意谢府无缘无故的死去两个人。她能容得下她们与否,就要看她们自己的表现了。
“婉宁知道了!”
“退下吧!”谢皇后按了按太阳穴,便斜躺在了软榻上。
“婉宁告退!”她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嘴角微微上扬。
太子府,绛雪阁内。
聂卿萦坐在矮桌前,看着刚从萧奕辞那里薅过来的至宝。
眉毛轻蹙,便一手揭开了红布。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半大的球,透明的。而且映射着太阳光更是唯美。
她拿起水晶球,左看右看,硬是没有觉得它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比较亮眼的大球罢了。
想着,还不忘把玩着手中的球,且来回抬起它。
而小豆芽拿着果盘恰好走了进去,便看见了这一幕。
“公主!你怎么能这样虐待至宝啊!”小豆芽连忙放下果盘,跑了过来。
“咋了?不就是一个比普通的球更好看了些而已,你还真这么怕它摔着了?”聂卿萦调笑道。
“公主!这是皇上御赐之物,怎能如此被公主拿来虐待!”
聂卿萦拍了拍小豆芽的肩膀,道:“小豆芽,不必较真!”
“公主,你真不能如此把玩,弄坏了被宫里的人知道,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小豆芽提醒道。
“笑话!我好歹是一国公主,在这夜宸,还有何人敢如此欺负本公主?”
“……”见劝说无效,小豆芽心里不禁琢磨着:公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狂妄自大了?
难道被某男宠坏了?
见小豆芽脸色微顿,脸也码住了。便只好把至宝放回原处。
安慰道:“好了,逗你的!我知道小豆芽是为了我好。”
“我也更是知道,凡事都得三思而后行,宫廷险恶,并非一个异国公主能全然应对的。”
“公主能想明白就好!”
“对了,医馆近来耽搁了不少时间,也不知道君暮澜是否可以忙得过来。明日午后,便去医馆吧?”
“唔?公主不多在府里待些时间了?”
“府上太闷,还是得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书房,萧奕辞坐在案台边,翻看着折子。
“近来军营近况如何?”他冷声问道。
齐珉拱手道:“回殿下,这些时日有孟将军帮衬着,军营一切正常,殿下也不用来回奔波了。”
萧奕辞只是点了点头,但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本殿记得太子妃似乎不太爱跳舞,今日献舞虽然没有出大问题。可终是为难了她。”
“母后竟强硬逼她献舞,定然是因为其他事,看来她先前的贤良淑德,不过是装出来的……”
“殿下打算如何?”
“往后太子妃出府,多给她安排些暗卫保护!”
“属下遵命!”
是夜,聂卿萦等到了很晚,也未见萧奕辞的身影。
看着空落落的窗外,心里也空落落的。
竹沥推开房门提醒道:“公主!该歇息了。殿下想必是被什么事给绊着了。”
聂卿萦一席单薄衣衫随风摇曳,她轻迈着步子去了床头。道:“竹沥,灭灯吧!”
“是!”
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那轮明月,心里堵堵的……
可那一角放着的水晶珠却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了光。
她淡然一笑:没想到,此物奥秘竟在此处啊?
当萧奕辞连夜赶回府的时候,已经是亥时已过了。
想着她早已经入睡,便在延晖阁歇下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送别,不要管他的事
翌日,聂卿萦刚梳妆打扮好。院外就有侍女走了过来。
“奴婢见过太子妃!”侍女微微行礼。
聂卿萦放下手上的发钗,目光落在她侍女身上问道:“你可是前院的侍女?”
若是自己院中的侍女,她经常见着,定不会觉得眼生了。
“回太子妃,奴婢是太子殿下派来请您去正厅一趟的!”
“那好!你先下去吧。”
小豆芽整理好她的发髻,便提醒道:“公主!好了。”
“嗯!去正厅。”话尽,便朝门外走去。
正厅,萧奕辞一袭青灰色长袍站在一处已经等候多时。
聂卿萦提起裙摆跨门而入。“下人禀报说你找我有要事?”
“你两位兄长正在驿站等着你去与他们好好聚聚,怎么?夫人这是不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