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柯过来扶我,说歉意的话,"明公子,十分抱歉。"
我抬头看他的脸,脸色有些苍白,嘴唇紧抿着,似乎刚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第一见我也是这个表情。果然,那叫明鸾的一定对他做了什么事情。
"没关系。"我自顾自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应该由我来道歉。是我忘记了小柯不喜欢被我碰触。"说完,我掀开门帘,微笑,"小柯现在一定需要一个人安静安静,我就先出去了。"
"明公子,你......"白柯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再次微笑,"对不起,小柯。"
走出马车,我坐在香蒲身边。香蒲也不同我说话,眼睛直视着前方。我们刚才的对话,她一定都听见了,既然她不想与我说话,那我也没必要硬拉着她说话。
白草放慢了马速,退到我的身边,问道,"怎么出来了?"
我托着腮,正视前方,答道,"出来看风景。"
"看风景?"白草皱眉,"这里荒郊野岭的,哪来什么风景。"
我没搭理他,转而问道,"还有多久才到万药谷?"
"估计要走一个多月。"
"哦。"我应了一声,又说道,"我饿了。"
"吃不死你。"白草翻了个白眼,扔过来一个纸包,"姐夫给的,说是你饿了的时候给你。"
我看着手里的纸包,似曾相识。打开,果然,数十个嫣红的樱桃躺在黄色的纸包里。
拿起一个樱桃放到嘴里。甜甜的味道很快溢开,香醇的充满整个口中。
我忽然捂住嘴,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了下来,在纸上洇出一个又一个的水渍。
我想焰破,我想回去。
乡愁切切病饶身,暖风顾暇皎月失
我在迷迷糊糊中听见一个略有些焦急的声音,"怎么说烧就烧了呢?"
一双带着少许凉意的手温柔地覆在我的额上,额头的灼烧感顿时少了些许。
我翻了个身,浑身都如火烧般的难受,可恨身上还覆盖着一个厚厚的东西。我无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如水般清澈但蓄满焦急的眸子。
看到我睁开眼睛,风约脸色带上了少许欣喜,"如暄,你醒了?"
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我果然还是无法适应浸冷水。因为是炎系,而且又是焰破直接过度念力给我,冷水便是我的要害,这个身子没有了焰破的加护术,更是如此。淋了一场普通的雨,就烧成这样了。
风约端起药碗,舀起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着,然后递到我的唇边,柔声道,"把药喝了,会好的快点儿。"
我努力撑起身子,就着小勺喝了一小口,苦味立刻从舌尖传到了心里。
"呜~~好苦。"我推开风约的手,"我不喝。"
"良药苦口才能利于病啊。"风约柔声说着,又重新把勺递到我嘴边,"快趁热喝了吧。"
"不。"我倔强地再次推开药勺。
风约见我如此固执,轻叹了一口气,轻轻把药碗放了下来,道,"那你先睡一会儿,等醒来再说。"
我没有作答,而是很直接的睡过去了。
一整天的时间,我睡了醒,醒了立刻又睡,几乎没有神智清醒的时候,只知道马车仍在不停的走。风约端来的汤药除了开始的那一口,我压根就没再沾过唇。
晚间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我再次睁开眼,似乎有了一点儿力气。于是撑起身子,掀开了窗帘。
呵,好一派灯火辉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来来往往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自诉说着一个故事。
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很是大气的一家客栈。名字也很豪奢:聚仙楼。
风约掀开门帘,见我醒了,柔声道,"先在这家客栈歇下,我再去找个好郎中来给你看看。"说完,他打横抱起我,走下马车。
我眼见白草射来怨毒的目光,急忙轻轻推了推风约,"我自己能走。"
"都病成这样了,不要说胡话。"风约不由分说的抱着我进了客栈。
晚饭我是一样都没吃,好容易挨到他们都吃完了,风约抱着我回房休息。
脑袋一沾着枕头,睡意立刻汹涌而来,我又沉沉地睡去。
睡了一会儿,便被风约叫醒喝了点汤药,呛得我有够难受的。
风约轻轻抚慰着我的背,让我把药顺下去。我却把还剩大半汤药的药碗推到他的手中,皱起眉头,"好苦。"
"可是......"
没等风约"可是"的下文,我便倒在床上翻了个身,面向里睡了。
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接着是药碗搁下的声音,最后是轻轻的关门声。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白墙,重又闭上眼睛,睡了。
生病的时候我是念力全无,力气也会随之大为减少,如果这个时候谁捅我一刀,那死得绝对干净。所以我现在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只睡觉来储备体力。
可是有时候事情就是事与愿违,你越要求自己不去想它,它就越往你脑子里钻,直绞得你脑汁尽糊,乱成一锅粥。
焰破的容颜忽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他端着药碗对我笑,温柔的说着,"雅雷,乖,把药喝下去。"
"雅雷,你不乖哦。"
"来,张嘴。"
"唔~~"
于是,每次喝药一定会喝到床上去,然后浑身大汗,一般第二天病就好了。
可是现在,焰破,你在哪里?
你又是否知道我在哪里?是否知道我在很深很深的思念着你?是否知道我病了,需要你的治疗?是否知道我的身子渴望着你的轻抚?
焰破呵......
......
眼泪再次肆无忌惮的濡湿了如缎子般乌黑的长发。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渐西沉了。
风约整日的守在我的床边没有休息,见我醒了,很是欣喜,摸着我的额发,柔声道,"醒了,赶紧把药喝了吧。"
一想到要喝那么苦的东西,我的眉头立刻扭了起来,倔强的摇头。
叹了口气,风约耐心地柔声说道,"好,我们不吃药了,但好歹吃点东西吧。睡了几天,可是什么都没有进口呢。"
一听说不吃药,我急忙点头。
风约微笑着抚摩我的脸,而后用一件狐皮大氅把我裹好,打横抱了起来。
从风约把我抱下楼的那一刻起,白草的眉头就一直扭曲着,那脸色也有够难看的。
我窝在风约的怀里,张嘴吃着他递到我嘴边的菜。
香蒲不在,白柯坐在白草的身边,优雅的用着筷子。整张桌子上安静的出奇。
忽然,白柯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我充满歉意的说道,"明公子,在下理应向你道歉。"
我没有说话,而是疑惑的看向他。现在多说一句话都会消耗我为数不多的力气,所以一般情况下我都是用眼睛说话。
白柯歉意地笑,说道,"是在下的失态,才会导致明公子如此。"
他的失态?我仔细想了想。那天被他推开后,我就一直坐在马车外,下了雨也死强着不进去,结果就烧了个七荤八素的。
其实是和他无关的吧。被他那样的推开,我只是想焰破了,想回去了。于是宁可淋雨也不进马车,结果就烧了个七荤八素的。
这样想着,我急忙对白柯摇了摇头。
白柯对我摆摆手,"明公子,是在下的不是,在下向你道歉。"
"哥!"他话音刚落,白草的声音就扬了起来。他指着我说道,"你不用给他道歉。我看他啊,气色好着呢,还总是赖着姐夫,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哦~~"
最后那个颤音听得我眼冒精光。我安什么心?我能安什么心?你烧成这样还安心给我看看!
白草看到了我的眼神,立刻把头低了下去,但嘴巴却没闲着,还在说话,"要是不服气,你到是别赖在姐夫怀里啊。"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不仅没有离开风约的怀抱,反而往里缩了缩。
白草的脸色更难看了,又开口说道,"你要是承认了自己不会走路也行。"
那我就不会走好了。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舒服的窝在风约怀里。
白草还要说话,我干脆把眼一闭,装睡。
可我还没闭多久,就听见"嗖""嗖"两声,似乎是金属撞击木头的声音。
我急忙睁开眼睛,两只月牙形的镖扎在饭桌上。不过力道似乎不大,只有一点尖儿没在木头里。
风约急忙抱着我闪开,白草也急忙护着白柯远离了桌子。整个客栈里的人在一瞬间全没了影儿,我甚至怀疑他们用了瞬间转移。
我挣扎着要从风约怀里下来,因为再这样抱着我,我只会成为他战时的拖累。
风约却是紧紧箍住我的腰,柔声道,"别动。我会保护你。"
说话间,又有几只月牙镖来势凛冽的直冲风约的面门!
风约急忙出剑回隔,但因抱着我致使动作不再灵活的缘故,还是有一只镖扎在了他的肩上。
风约闷哼了一声,鲜血洇出来染红了白色的衣服。但他的手臂却没有因疼痛而放松我丝毫。
我皱起眉,挣扎着说出一句话来,"再保护我你就没命了!"说完,我奋力从他的怀里跳下来,拼力向后院跑去。
"如暄!"风约在我的身后大喊。
我直翻白眼,这个人怎么到这种时候就变笨了?我都快没力气了,还要我费力气给你解释?再翻了一个白眼,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吼道,"快点把杂碎收拾完!我在后院等你!"
结果我一吼,风约知道了,那些个杂碎也知道了。立刻就有两个人飞身到了后院的门前等着我呢。
这什么世道,我又没招谁惹谁,干嘛来找我啊。
我急忙收住脚步,这下力气全用完了,身子一软便跌坐到了地上。而且还愣是呛了一口气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于是没命地咳了起来。
"如暄!"又是一声风约的大喊,还挺焦急。我回头想看他干什么这么焦急,结果一回头就有一股幽香扑面而来,接着我的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
下一章到底要不要H呢?犹豫中~~~
一度春风两不见,软玉温香病语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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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暄......暄......醒......醒醒......"
一个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热气晕染在我的耳廓。
我迷糊地感觉周身冰凉,动了动手指,触手的却是一片温热。
温暖而柔软,碎碎的,落在我的面颊,额头,双唇,脖颈。
后颈被托起,有人抬起了我的头。
我想睁开眼睛,却只能见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好长好长的头发,好清澈好清澈的眼睛。
长长的头发散落在我的胸口,那双清澈的眼眸近在我咫尺。
接着,双唇再次感受到了温热。
柔软轻轻地滑入口中,一丝清凉顺着咽喉落下。
"乖,吃下去。"好听的声音,就像山泉一样温润。
是什么?
我想问,却发现已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我想动,却只能感受得到触手是光滑有如婴儿般的细腻肌肤。
细细碎碎的吻顺着脖颈向下,在锁骨处逗留。
轻轻地啮舐,有如过电一般,我的全身开始酥麻。娇媚的呻吟从口中溢出。
"好乖。"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而后,一只手轻柔地抚上了我的身子,在腰间轻盈地划着圆圈,慢慢向下移动。
这样的触感很陌生,可我并不讨厌。尽管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全身开始燥热,体温开始上升。
这只手成功地挑起了我的欲望。
小腹的下面有异样的感觉,我却无暇去思考,脑中只想着要得到更多。
伸出手臂,再收起,果然,一个温暖的身体落入了怀中。
抬起腰,紧紧地贴在这温暖的身体上,慢慢地摩挲。
在腰下的手终于滑到两腿之间,却在来回地抚摩。
温热的软唇落在了胸前,柔滑的舌轻轻的挑弄着小小的突起。
一连的娇媚呻吟从口中发出。
抚摩着的手加快了速率,猛然,仿佛接受了电击,我发出一声轻叫,有液体从体内喷薄而出。
"乖孩子,想要吗?"好听的声音响起在我的耳畔。
"给......要......我......"
我喘着气,语无伦次。心里不由有点儿嗔怪,他真爱折磨人。
"好乖。"
柔软温热的吻落在双唇,湿滑的舌尖轻轻在唇上舔舐着。
下一个瞬间,后身突然的疼痛让我叫出了声,眼泪噙在了眼眶。
"啊......疼......"
"乖孩子,不要哭。"
舌尖在眼睑上摩挲,打着转儿的舐去了将要溢出的泪水。
在体内的手指动了几下,似乎在等我适应。好一会儿,才又伸进第二根手指。
疼痛已经减轻了很多,一种接近于痛的酥痒开始扩散。
我将腰抬高,张大了双腿。
体内的手指却突然抽离。失落和空虚一下子袭来。我努力扭动着腰,发出了含糊的呜咽。
"乖孩子,等会儿会有点儿疼。"
"啊?啊!呜......疼......疼......"
眼泪再次被他舔舐而去,耳垂被轻咬着,柔柔的声音在耳边晕染。
"不要哭,一会儿就好。"
这样温柔的声音在心里漾起了小小的,清澈的涟漪。我的呜咽声渐渐地小下去,他开始慢慢地律动,很慢,很轻,似乎害怕我再次弄疼我而让我再次哭泣。
律动渐渐的加快,难以掩抑的快感渐渐随之而充斥了全身。
发出的媚骨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我在这样的声音里沉沦了自己,迷失了方向。只在意识仅存的一角,隐约听见那好听的声音,他温柔的在我的耳边低低的轻喃。
"流玉。我的名字,叫明流玉。"
"呜......恩......"
"暄,叫我的名字。"
"呜......玉............流......啊......玉......"
"暄,好乖的孩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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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周身再也不似火灼般的痛苦。
仍是那堵白色的墙壁,仍是那个房间。
我从床上坐起来,床褥干净而整洁,身上也干净地穿着雪白的亵服。
我掀起被子走下床,除了走路似乎提不上力的双腿酸软难受,身子没有任何不适。
和焰破在一起那么久,我不可能不知道作爱后的情况。但眼前的情况,似乎一切都是一场梦,那个叫明流玉的人,那场另我沉沦的情事。
站在房间了想了许久想不出个所以然,我却猛然想起之前在客栈发生的事情,不知道风约白草他们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我急忙开门走出房间。
敲敲隔壁的房门,不久里面便传出一个黑暗的声音来,"谁?"
这么有特色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白柯错不了。我应道,"我,明如暄。"
门内一声轻响,接着门很快就被打开了,白柯看我的表情就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但说出来的话却一点儿也不失风度。
"如暄,你回来了。"
我仔细思考着他的表情和说话,然后歪着头问道,"什么叫‘你回来了',难道我出去过吗?"
这下轮到白柯吃惊了,"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我虚心向他讨教。
"昨天下午,客栈来了一伙匪人将你劫走了......"
"我自然记得昨天下午在客栈内发生的事情,但我醒来是也确实是在房内的床上。"我打断他。
白柯不说话了,仔细看着我的眼睛,确定我并非在骗他后,便把我让进了房内,说道,"你先和我一处,一切等姐夫和小草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