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与大魔王[玄幻科幻]——BY:与孟生
与孟生  发于:2020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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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是半圆的下沉式,容话顷刻之间就被冷热混杂的水浇的浑身湿透,睁不开眼。

他拖着湿漉漉的身体想要从浴缸里爬出去,赤|裸的脚心刚踩上冰凉的瓷面,打滑摔回了原位,砸到了后脑勺,与上方不断浇淋着他的水花一起,让他目光一瞬的恍惚。

慕别居高临下,看着容话身上纯白的衬衣在水的浇灌下,慢慢变成透明色,贴着底下藏着的皙白肌肤,和那瘦弱可握的腰线,淡淡说:“脏了,是该洗洗。”

他把蓬头丢进浴缸里,不留余力的将容话压在白瓷壁上,看容话眼睫上沾染的水珠,脆弱的摇摇欲坠。他低头在容话的眼帘上粗暴的亲着,“想知道我是什么怪物,现在就告诉你……”

容话眼帘被吻的刺痛,睫毛剧烈的颤抖,上面的水珠滚下来划过他的眼尾。

慕别在他的视野中,头发逐渐变成了银白色,长到腰际,漆黑如夜的眸子化成了淡金色,像是某种兽类的瞳孔,泛着琥珀色的幽光。

两滴鲜红的血分别从慕别的眼角溢出,那双迷醉的桃眼上仿佛上了一层浓厚的颜色,俊美又妖冶,不似人,而像是地中走出来的鬼魄。

慕别偏头亲了亲容话脸庞上如同泪痕的水迹,右脸颊的浅酒窝越来越深,“我就是这样的怪物,看清楚了吗。”

蓬头里不断出着水,浴缸里的水逐渐漫过小腿,哗啦啦的水声被盖住,浴室内安静的只剩下低沉的粗喘声。

臂弯里紧紧的钳着那截单薄的腰身,将人翻了个面重新抵在瓷壁上,慕别时而轻时而重的啃咬着对方露出的那截纤细的后颈,不忘询问:“不是狐狸精,你猜一猜,我是什么。”

容话十指紧掐住浴缸边缘,骨节泛白,想要抽身,可腰却被桎梏着,他声音都开始打颤:“你是怪物,你是怪物。”

慕别低低笑了几声,重新把人面对面搂紧怀里。波澜不惊的水面忽然晃动出一阵纹路,容话眉间的冷意被打碎,眉蹙在一处,咬着下唇没有出声。

房门紧闭,热气上涌,渐渐充斥满整个浴室,室内的景象都变得水雾朦胧。

“宝贝,我不是怪物。”慕别舔吻着容话的下唇,尝到一点腥味后,使了力气,话语消弭在唇舌之间,“我是鬼……”

容话一瞬间僵若木石,慕别察觉到他的异样,用了手段唤回他的神志。

容话身体几乎快要陷进水里,慕别却扯着他不让他下陷,笑着继续说:“一旦被招惹,就会把对方一起拉扯进漩涡里的……鬼。”

容话说不出话,浑身的肤色被热气蒸的涌出血色。没过腰际的水把下方水里的景象挡住,一只隐晦血色的蝴蝶刺青在容话的大腿内侧上浮现出,周身泛着红光。

慕别将这只刺青尽收眼底,他伸出食指在上面碰了碰,不知碰到哪一点,容话浑身战栗。慕别笑出声,“是你招惹的我,你已经抽不了身了。”

容话忍着刺痛,牙齿都在打颤。

慕别一瞬间把他箍的更紧,他在容话血红的耳廓内轻轻撕咬,语气暗哑:“在你面前,我就像是一只饿了三天三夜的厉鬼,我想把你叼进嘴里,用最恶劣最粗暴的方式把你咬碎舔化,吞进肚子里……”

“你只好乖顺的待在我的身体里,满心满眼只装满我。”

容话耳廓一片湿润,他透过水雾望着慕别的脸,浑身发热,两只腿在水下紧绷着,如鲠在喉。一举一动轻而易举的被捕捉到,脚踝被握住,指腹在紧绷的线条上轻柔的来回摩挲着。

“可我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把你咬碎。”慕别力道变轻,温柔的说,“捧在手心不够,含在口中太过,我该拿你怎么办?”

容话蜷缩着身体,后背又开始往下滑。慕别把容话捞进怀中,看他湿红的双眼,力气失了轻重,又问一遍:“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大概知道自己得不到回应,手臂穿过腋下把容话禁锢在怀里,对方嘴里控制不住泄出的一点音节被慕别咬进嚼碎,吞进肚里,“你乖一点,好不好……”

浴缸的水溢出边缘线,打湿了一地。

烟色的长衫罩在湿漉的白衬衫上,如影随形。

紧闭的玻璃窗上倒映出星河的景象,又沉又寂,衬的这夜色,长无边际。

慕别抱着容话从浴缸转到室内的床上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倒是餍足,尽管之前被对方言语激起了一肚子的怨怒,但这一夜过后这些情绪被平复的只多不少,就连从浴室的门缝下漫出的水他都没多管,把半梦半醒的人放在床上后,紧紧的搂进胸膛。

他抱着容话时感受到的那股出自骨子里的颤抖终于没了,慕别在容话的眉眼间细细的吻着,身侧的人缓慢的睁开双眼。

慕别想说些甜话,容话动了动唇,哑着声音朝他道:“分手炮完了,别再碰我。”

慕别脸上的笑意一顿,随之笑的更盛,“好。”

他掀开被子把人压在下方,头抵在容话的颈窝之间,“小王子这么金贵,一炮不够,还没完。”

……

伥鬼提着药箱再度进到这间卧室时,提心吊胆,整个人就差打哆嗦了。

主人披着外套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神情阴冷的盯着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得手的小美人,伥鬼感觉自己脸上的狐狸皮都快挂不住了,磨磨蹭蹭的走到床尾,低眉顺眼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慕别纹丝不动,“给他量体温。”

伥鬼颤颤巍巍的从药箱里拿出体温器,走到床边上对着容话的额头扫了扫,随即朝显示器上一看,忐忑的说:“……高烧。”

慕别不说话,头发挡了半边脸,神情看不清楚。

他不吩咐,伥鬼拿着体温计也不敢动,僵持了半分钟后,慕别冰冷的视线朝伥鬼扫来,“你是医生。”

伥鬼连忙诶了两声,手忙脚乱的拿出一副听诊器想听一听容话的心率,拉开半边被子,见着小美人脖子上那些情|色的痕迹微微一愣,但很快镇定下来,移开视线,全身心投入看诊之中。

听了心率之后又测了血压,伥鬼这才配了药给容话打了一剂退烧针,又看见容话额头上的绷带有些松落,重新给伤口换了一副新药。

做完一切后本来打算默默无声的退出去,但关上医药箱后,又偷偷的拿余光瞧了慕别一眼,见对方蹙着眉,一双眼恨不得要将床上的小美人盯个穿,忍不住说:“他好像,从到渊泽的那天开始,一直滴水未沾……”

慕别的眼刀直直朝伥鬼射来,伥鬼连忙解释:“头天您把人关在屋子里不让人和他接触,我们也不敢送饭,到了第二天又遇上小美……他想逃,您又把人抓起来关在屋子里一天一夜……”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这话伥鬼当然不敢说,顿了一下,“现在就第三天了。”

说完立刻补上一句,“我马上叫人送吃的东西过来!”

他提着药箱飞快的跑到门边,刚退出屋内又停住,医者的仁心又开始在皮囊下作祟。伥鬼左思右想,提着药箱半个身体挡在门后边,还是朝门内坐着的人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初次把人弄……发烧,主人,您自己得掂量掂量他在您心里的地位。”

提着头讲出这句话,伥鬼这回是真不敢在原地停留,带上房门,一溜烟的往楼下跑,一连跑下十多层,见上面没传来什么动静,这才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歪斜的狐狸皮,看了看四周,刚好到了厨房的楼层,便转道往厨房走。

三眼红鬼正在厨房里大快朵颐,脸上皱巴巴的皮随着咀嚼的动作一耸一耸的,手里还拿着根胡萝卜,正在喂兔笼子里的白兔子。

兔笼子里的白兔连眼睛都不抬,三眼红鬼纳闷,“奇了,头一回看见不吃胡萝卜的兔子。”

伥鬼心里鄙夷,琼楼此刻是安静的关在笼子里看起来乖巧,但等他露出獠牙张开血盆大口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都没有好果子吃,魑魅魍魉的四位哪是什么好惹的,不过是暂时蛰伏。

他没把话点明,打断三眼红鬼,“你别逗了,赶快弄点清淡的的食物给小美人的房间里送上去。”

三眼红鬼哦了一声,放下胡萝卜正准备下厨,突然想到什么,两眼发光的看着他,“成了吗?”

容话和盛琼楼是一起的,伥鬼忌惮着盛琼楼,只含糊其辞的回了两字,“成了。”

三眼红鬼一听,精神为之一振,擦洗干净手后,一边做饭一边对着笼子里的盛琼楼道:“兄弟,别不高兴,昨天对你动手那是情势所迫。我们还是很喜欢小美人的,长的好看,说话也清清爽爽的,以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你瞎说什么!”伥鬼是讨厌极了三眼红鬼这张藏不住话的嘴,“八字没一撇,做你的饭!”

三眼红鬼拉了拉脸上的皮,“不是都成了吗?怎么就八字没一撇?”

他们私底下都喊小美人喊惯了,城堡建好后,鬼群里们都在传什么时候办喜事。

伥鬼谨慎的扫了扫笼子里的盛琼楼,看见盛琼楼仍旧闭着眼像是在睡觉,压低了声音说:“你以后管住自己的嘴。”

依照他刚刚在屋子里看小美人的那惨样,喜事是办不成的,但什么时候变成丧事就说不准了。

第89章 囚笼鸟04

有人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走了进来。

容话闭着眼侧躺在床上,像是还在睡, 对身后虎视眈眈盯着他的视线, 恍若未觉。

三眼红鬼推着小餐车, 车轱辘在地毯上滚动着,发出的声音不算响,却还是被慕别用眼神制止了。三眼红鬼见状站在原地一时不敢动,恭敬的低着头,没往床榻上睡着的小美人身上瞧。

慕别拿下餐车上热气腾腾的食物,摆了摆手示意三眼红鬼离开房间。三眼红鬼点点头, 推着小餐车调转了方向,前轮却不小心撞到了拐角的沙发上, 发出碰撞的清响。

三眼红鬼打了个哆嗦,悻悻的把餐车往后退了退, “手滑, 手滑......”

说完这句话再不敢多留, 慌忙火急的推着餐车一路出卧室,不忘替屋内两人带上门。

慕别绕着床尾走到容话脸侧着的床边,把手里的清粥放在床头柜上, 伸出手摸了摸容话的额头,像是在测体温。

容话在下一刻睁开了眼, 头顶上的光亮被慕别的身躯笼罩住, 看见他清醒, 慕别似笑非笑的说:“饭也不吃, 我都以为宝贝你成精了。”

容话头往后偏了偏,慕别搭在容话额头上的手落了个空。他也没生气,翻身上了床,两腿抵在容话两侧,容话蹙起眉,沙哑着声说:“……你还想干什么。”

“还想干宝贝。”慕别嘴里的话说的情|色露骨,但脸上却挂着柔和的笑,只看他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温润如玉的正人君子,实则不过是把将道貌岸然运用到了极致。

容话面色发白的望着他,眉眼之间的生气看上去好像又羸弱了几分。慕别见了,将人连同被子一起卷起来从床上抱进怀里,在容话的身后垫上几个软垫,让容话的背靠在上面,自己往前挪了挪,两人的距离仍旧近在咫尺,密不可分。

“生病了,吃了东西才能好。”慕别忽然放软了语气,拿过一旁的清粥,刚舀起一勺想喂进容话嘴里,见到对方紧绷的神情,遂把勺子放回了碗里,将粥往前递了递,问了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我喂你,还是自己吃。”

容话眉心蹙的更紧,从被子里伸出右手,夺过慕别手里的碗,舀了粥喂进嘴里却被烫的舌尖刺痛,一口滚烫的粥生生咽下了喉,眼眶里冒出生理性的热意。

粥熬的浓稠滚烂,却烫的入不了他的口。

容话双手捧着粥碗,不知道借此联想到什么,蹙着的眉心慢慢松了开来,但面上的神态比之前还要更死气沉沉。

慕别单手捧起容话的脸,披在肩上的外衣落在身后,亲住了容话的唇,轻柔却不失力道,舔了舔那被烫的发红的舌尖,像是安抚。一碗热粥隔着衣服淋在了他的胸口,未系带的交领烟衫湿了一片,露在外的皮肤红了,上面的粥还冒着热气。

慕别恍若未觉,身体佁然不动,仍旧细密的舔舐那道烫伤,含糊着声音问:“烫疼了吗,乖。”

容话眼帘垂着不应答,慕别往后退移了身体,随手扯下身上的衣服裹着残留的粥摔进了地上,把横隔在他和容话之间的那只空碗放回床头,赤|着上身问容话:“还在生我的气?”

容话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他低下头和对方平视,看进容话的眼睛里,半晌,说:“怨我。”他手里突然凭空多出了一把匕首,拔出刀鞘,拿着刀刃递到容话眼前,“拿着。”

容话没去接这把匕首,慕别牵起他的手,把刀柄放进他的掌心,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一刀从这里插进去,我很快就会毙命。”

早就死了的厉鬼,现在却说一刀穿过心口他会毙命的话。

刀柄传到手心里的触感冰凉,容话动了动唇角,好似在嘲讽:“杀一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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