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甯擒(兄弟)————冰瑟
冰瑟  发于:2008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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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这是什么回事?"镜玥走进来,望着地上散乱一地的奏章发问。
"玥,你怎么来了?"殘夜一见到来人竟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高兴、兴奋的情绪毫不多加修饰的表达在脸上,让刚稍微回过神来的若思以及焰又再一次的陷入震惊、痴呆之中,久久无法回神。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来看看。"镜玥闪躲着殘夜灼热的目光,避重就轻地说道。
"是吗?"回答的声音有些失望。"常出来走走是好的,你整天呆在房里会很容易闷出病来的,你看你,最近又瘦了。"好想伸手去抚摸他光滑细嫩的脸颊,念头还没被大脑完全吸收进去之时,手已经迷恋地攀了镜玥的脸颊,贪婪着久久不肯离开。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镜玥的脸颊快速地绯红起来,有些羞涩,不自地的倒退了一步。"王兄......"
"对不起。"又一句让人震惊不已的道歉,"刚才一时失神,错把你当成还是孩童的玥,突然忘记你已经长大了,已不再是当时的小娃儿了,这是在你很小时候所养成的习惯性动作,还真是个‘不好'的习惯。"
不是小孩,早在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不是了,所以在他十岁的时候,那双大手就再也不敢覆上他红润光滑的脸颊。不是不好,而是最爱,望着他慢慢长大的身影,心里早就想一直这样习惯下去。第一次......第一次他对他撒谎了。
若思瞪大双眼,张大嘴巴;焰则是夸张地扶着下巴;两个人的失礼行为只因"对不起"这三个字的震惊过度所造成的;在他们心是,那个狂野不羁、傲视天下的殘夜是不会跟别人道歉的,但是今天他却对镜玥说了,而且语气十分诚恳!
镜玥闻言,则是猛地抬起头,喃喃自语道:"小娃儿?原来我在王兄的眼里只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娃儿。"语气有着明显的失落,然而此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异常改变。
"玥?你就是传说中的玥?"焰带着疑问、研究似的眼神望着镜玥。
传说中的玥?多么奇怪的说法。镜玥望着他,温和一笑,语气冷淡地"你认识我?"眼前的人只需外表上看就会知道他就是殘夜口中的火焰神君,但他敢保证他从没见过他,可是他又为何会知道他呢?莫非是殘夜上次曾在他面前提起过他?
好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惊艳绝伦的容颜,面带温和的笑容,眼神却能同时冷若冰霜。焰仔细地打量着镜玥。
若有所思地看了殘夜一眼,看到他的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僵硬,脸部抽搐了一下,焰一反刚才的愤怒,笑得有些奸佞,说道:"从没见过,但是曾听......听别人提起过,当听到他赞不绝口的赞美之词后,心里十分好奇,猜想你究竟会是个怎样的人?竟然会让人对你如此念念不忘。因此对你的印象颇深。"两道奇寒彻骨的视线穿透着他的全身,让他本欲想说的名字,直接倒吞进肚子里。
"是吗?"在他面前提前自己的人应该是殘夜吧,因为只有他是最有可能的,而且他刚才说到他时,他察觉到了,殘夜锐厉的眼神正在威胁他,似乎若是他胆敢说出,他定会立即将他大卸八块,直接分尸掉。
镜玥用余光偷偷地看了殘夜一眼,发现他全身都有些紧绷,紧张兮兮地正在看他。一想到这,心莫名的就高兴起来,一扫这几天来的阴霾烦恼。
"是啊,你想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焰狞笑地看着镜玥,故作神秘,不怕死地问道。
"愿闻其祥。"虽知道正确的答案八九不离十,但还是想要听到最精准的答案才会真正的安心。
焰回望着殘夜,狞笑地说道:"听好了,他就是......"
"想必从天界特地到凡间来,这段路上还真是辛苦你了,既是这样,如此位高权重的‘上仙',我国又岂能有所怠慢;若思,带‘上仙'到宁濒宫休息,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自由出入,免得打扰到‘上仙'的休息。"殘夜表面上说着客套的话,其实像他这样对待焰,根本就是形同软禁;特别在说到‘上仙'两个字的时候更是咬牙切齿,意有所指,语气更加重些。
焰难以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求证道:"你想软禁我?"
"话不可以这样说,我这只不过是略尽地主之宜,对你‘照顾'备佳而已。"殘夜面无表情,冷淡地回答道。
"你居然真的想软禁我。"焰脸色变得铁青,表情甚是难看。"若我不肯乖乖呆在宫里,硬是要出去呢?"
"若真的那样,我会命人安排专人‘伺候'在旁。"
"你凭什么那样做?"焰气得直跺脚,暴跳如雷,忍不可忍地朝着殘夜大吼。
"就凭我是殘夜,这样够了吧!"微眯的眼神放射着危险的信息。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听你摆布吗?要知道,我可是天界所派下来的来使,你得罪我就等同于得罪天界,天界的实力有多大,你应该知道的,若是得罪天界,他们岂能罢休,你难道就不怕到时候大家反脸,到时将会生灵涂炭,然而受到伤害的将不是你我,而是人界手无缚鸡之力,无辜受累、遭殃的老百姓。"焰故意把事情扯大,试图威胁殘夜,赌他的一丝怜悯。
"是吗?"殘夜只是耸耸肩,态度冰冷至极地对着若思说道:"还不快送神君去休息。"
"是。"若思利声地应了一声,转眼间已来到焰的身旁。
望着身旁的若思,焰揉了揉一下眼睛,不大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怎会有如斯般的国王。既是为王,不是比他们这品行兼优的上仙更加应该爱民如子吗?但他刚才却表现得那样无所谓,难道他真的没有半点心肝?!
疑问的眼神来回地殘夜的身上徘徊,"难道你就不怕生灵涂炭吗?要知道若是那样,你将会成为世人所唾骂、鞭弃的千古罪人。"
"会吗?既然你都说了是人界的老百姓那又与我何干。"
听到他的讲解,焰眨眨眼,无法置信地瞪视着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国王,不敢相信他竟会如此这般冷血;既然他是这样的人,现在的他真的是无话可说,找不到任何可以说服他,辨解的语句。
"神君请。"若思恭候在一旁,眼神满是不羁;在她眼中,只有一个人的存在,那就是她的王,傲酷的殘夜。
焰犹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跟在若思的身边,经过镜玥身旁时,停住脚步,凝神了他一会,突地说了一句暧昧分明,却又深奥难懂地话:"你真的太艳美了,难怪他会为你销溶!然,要知道,天与地本不能交合,云与泥本不能溶为一体,火与水就注定无法相容,黑与白永远注定无法在一起......世上的一切自有他的定律,不容于世人的心,却记......却记......"话中有话,仰天长叹一声,无奈地走了。
镜玥望着焰离去的背后,仔细回顾他的话,似懂非懂,总觉得他的话像是对又像不对。
殘夜知道焰其实是对他说的,幽紫的眼眸像被感染什么似的,竟有些无奈;望着镜玥,心中又酸又痛满不是滋味。

第四章
"玥,先不要急着回去,留下来陪我批阅奏折?"
镜玥想也不想就应允,"好啊。"俯下身去,捡起散乱一地的奏章。
殘夜也蹲下,帮忙捡拾。突地,一只稍为大点、厚点的手覆盖面一只修长白晳的手上;两人猛地抬起头,四目交汇,交涉处,闪闪发光,像星光那般璀璨。
镜玥抽回手,脸上染上红晕,把从地上拾起的奏章整齐地放在桌面,擅自坐到可容纳四、五个人宽大的龙椅上。不知怎的,此时他感觉自己的心境甚是平静,满适宜修炼时的心态。
想到做到,镜玥双脚盘曲而坐,手屈莲花指,闭上眼睑,神情专注;不稍一会,一缕白烟自他的头顶上,断断续续地直冒出来。
殘夜见此,脸露出宠溺的浅笑,虽只是轻扯一下,却能让人肯定那真的是一个微笑,也让看的人深深地体会到,此时的他透露脸上正写着类似有关幸福的字样。
小心翼翼坐到镜玥的身旁,运笔如飞,游刃有余地在奏折上批批改改,却作十分熟练,态度认真;闲暇之际,眼睛总会不受控制地飘移到身旁人儿的身上。
镜玥手势所摆的莲花手一只垂直放在上面,一只像观音托瓶一样,放在下面,曲线似地顶达在胸口;倏地,真气回收,放在上面的手转变手势,盖在另一只手的上面,头顶不再冒出白烟,原来有些白皙的脸色此时变得红润透淅。
"对不起。"诚恳,充满愧疚的道歉声。
"咦?"镜玥疑惑地望着他,不解地说:"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跟我道歉?是不是有什么事?"
殘夜停止手上的忙碌,从奏折中抬起头来直神着镜玥,眼神充满了懊悔与自责,"那天我的事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事情变得有些异常,不受控制地对你做了那件事。对此,我不想再多作解释,我只能说非常抱歉,你可以恨我,但是你不可以讨厌我。"
因为恨与讨厌是不同的;恨,他还是会记得,讨厌,那是比恨还要让人害怕的更加层次。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讨厌你呢?我记得自己好像从没有说过类似我讨厌你之类的话。"镜玥重新坐好,让盘曲着的脚能够更加自由些,垂直地摆放着,脚根着地。
"不用想也知道,没有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强吻后还会高兴的,还会喜欢,若真的如此,那定是那个男的喜欢或者爱上他;不然一定会讨厌的,被吻的人心里一定会直犯恶心,会觉得肮脏难耐,甚至还会嫌弃。"殘夜感到这些话好像是在讽刺着自己。
"王兄,你怎么会那样想,我从来都没有那样说过。"镜玥侧过身来,睁大眼睛直视着他;不是讨厌就是喜欢,讨厌吗?喜欢吗?
殘夜自嘲地说道:"你虽没说,但你那天晚上还有今天不是都把它表现得很明显吗。我懂,玥,我只是希望你真的不要讨厌,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做一对兄弟友爱的好兄弟,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出侵犯你的事。"
镜玥顿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他误会了,误把他的不知所措的逃躲解读为讨厌。
镜玥凝神着他的眼眸变幻多端,瞬间闪过好几种不同的色彩;倏地,又软又热的红唇碰上了性感的薄唇,一股带着淡淡的幽香,再熟悉不过的气息直窜进殘夜鼻腔内部。
殘夜无法置信,两眼发直地瞪大双眼望着特大号、一脸陶醉的镜玥;他吻他,他竟然吻他了,多么震憾人心的举动,他会死的,他会在这个吻海里溺水身亡,永远无法翻身。
温热而柔软的唇片只是简单、单纯地轻轻贴在对方的唇瓣上,除此之外什么动作都没有;虽然这只是纯属单纯的触碰,感觉就像和用完餐用餐布拭嘴的动作没有两样才对,但是却给殘夜有如天塌下来般的震惊。
覆盖在唇瓣上的嘴唇只是轻轻地停放一会后就离开了,"原来这样就叫做喜欢,不是讨厌就是喜欢,多么简而易懂的问题为何我现在才想通呢。"声音非常细小,殘夜根本就无法听不清他在喃喃自语说些什么,更何况现在的他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我喜欢你!"镜玥笑得极其温柔,对着殘夜毫不吝啬地大声宣布,上扬的嘴角露出那专属于,独特的邪魇笑靥,冰蓝的眼眸星光璀璨地闪烁着,腮边已有些落红。
咋听他的真情告白,殘夜不由得惊呆住地,整个人忤在当场,受宠若惊地瞪大一双惊讶的幽紫眼眸,看着与自己过份贴近的俊脸;呼吸感到变得不再顺畅,思考也开始阻塞。
"虽然我不懂那是亲情还是红尘中人所说的爱情,也许是亲情再混合上爱情的喜欢吧。我没喜欢过别人,所以不懂喜欢到底应该是什么感觉,但我知道,我并不讨厌......不讨厌夜吻我;相反的,似乎还有所期待似的,我想这就是喜欢吧。喜欢夜,从小就好喜欢,好喜欢夜与众不同、温暖舒心的情抱。"望着殘夜的冰蓝眼眸柔情似水,绯红的脸颊有着掩藏不住的羞涩。
"因此,夜以后不要再说‘我讨厌你'这样的话了,你不是我,又怎知我心理所想。"
镜玥话语刚落,蜻蜓点水般的细吻落在了殘夜的脸颊;在殘夜还未回神之际,镜玥转眼间已来到门口。
"以后我不会再叫你王兄了,我只会叫你夜,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夜。"银白淡蓝的长发一甩,随风飘逸,犹如一只金光闪烁,翩翩欲发的小精灵,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纯洁圣灵,潇洒自若地瞬间消失无踪......
望着消失无踪的身影,像抹蜜般的甜意直袭向殘夜的内心深处,幽紫的眼眸充满了深深爱恋,冷酷的脸颊不再过份的雕硬,止不住上扬的嘴唇挂着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甜蜜、幸福的笑靥。
一连几天,殘夜发现镜玥对他的态度变了,镜玥天天都去议事宫陪他,他批阅奏章之时,他就会静静地呆在旁边练功打坐,陪他用膳,整天与他形影不离。
以前故意掩藏在浓密眼睫毛下的修饰眼神现在更加真诚以待了,不会再把他眼中若有似无的邪意故意藏起来,而是更加地任由它对自己放肆的诱惑、勾魂,总会若有似无地邪笑着。
惨的是,精力旺盛的殘夜那里经得起这种折腾,每每只需他一个笑容,一个简单的动作就会让他激昂难耐,想要他的欲望犹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地向他涌越过来,如此的强烈;心犹如无数只蚂蚁般乱窜,痒得他难受。
每每早已高挺、蓄势待发的欲望总是无法得到舒解;望着眼前的丽人,殘夜总会气愤难耐地怒瞪着还不明事理的镜玥,每每最后总是以霸道的狂吻向他索陪作为补偿,以慰他的身心所难以随的高难度受虐。要知道,能看不能吃才是令人最痛苦、最惨的事。
虽说镜玥已经向殘夜表白过,说他并不讨厌他的亲热,可是每次当殘夜在热吻后想要进一步有所举动之时,镜玥总会以各种借口拒绝;一开始殘夜还有些疑虑,后来想通了,认为他之所以会退怯,可能是因他本身从不熟悉男女之事,因此有些害羞。
既是如此,他又岂会忍去逼他呢,这样可爱的他疼爱都来不及了,又怎会忍心去拂他的意,伤害他呢。只因如此,所以目前两个人只除了接吻,其他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自这几日长时间的单独相处,两个人的感情日益精增,过着羡鸳鸯不羡仙,显煞旁人的神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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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惊艳绝伦的精灵国镜玥王子。"在灵夜宫前往议事宫的路上,突地,扬起了焰的声音。
镜玥停下脚步,望着从柱子后面徐步而出的焰,露出了他贯有的淡淡笑容,温和地说道:"原来是火焰神君,失礼失礼;上次匆匆一别还未来得及向你讨教,可惜这次我正有事在身,不然一定要向‘上仙'请教几招。"话中的意思说得很明白,此时的他正想快点见到殘夜,并不想把多余的时间浪费在闲杂人等身上。
"怎么,这么急是不是正赶着去议事宫见殘夜。"焰的话并不是提出疑问,而是非常肯定的说出来。
"‘上仙'果然是料事如神。"既知如此又何必在此挡道,真是毫不识相。
"不要总是‘上仙上仙'的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嘴里这样叫其实心里却有些瞧不起我,不把我当朋友,每一次只要看到你们这样叫我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在辱骂我是笨蛋一样。"真是一群虚伪的家伙,果然有其兄必有其弟。
镜玥故意装出甚是无辜的样子,"‘上仙'怎会这样呢,我们绝无此意,‘上仙'未免想太多了。"看来此人并非是个白痴,如此率真的个性应该是个值得深交之人。
"若要我相信你话中所言,那么你就要证实给我看,拿出一点诚意。"焰突然朝镜玥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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