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吻得太过激烈而失去世空气的镜玥发出微微的抗议声响,双手抵在殘夜的双臂,试图用手地推开他;然而此时欲望缠身的殘夜此时根本就无瑕顾及他的抗议,只有一次比一次更加霸道的强吻。
镜玥被吻得几乎全身无力,殘夜却没有停止的意思,只是霸道不停歇的一再索取。
半眯的冰蓝眼眸望见了殘夜眼里迸射出炯钦莞光,那是对性欲的深深渴望;意识到危险,镜玥卡住、暂停运转的脑筋终于恢复运转,聚中精神,微一提气,用力地推开还在痴恋他唇舌间的殘夜。
幽紫朦胧的眼睛望着对方,按着胸口猛喘着气的镜玥与他对望着;冰蓝眼神左右闪躲着,原本喜怒哀愁不亦见的脸变得桃色通红;紫色的眼眸由深到浅,由迷茫到清淅。
"玥......我......"殘夜眉头一皱,满是懊恼与自责,话卡在喉咙间迟迟未能说出来。
"我困了,睡了。"只是短短的几个字,镜玥翻转身,背对着殘夜,拉过被子,闭上眼睛。
殘夜想要再说什么,可是看着镜玥的背部,话却说不了,手紧抓着床被,面露凶光,此时的他真想狠狠地宰了自己,千刀万剐。气自己竟会不加控制地对他的亲生弟弟做出如此过份,有违道德伦常之事,心中充满了深深的罪恶感。
感觉到身旁的位置整个陷下去,被子也被拉盖好,原本闭上的冰蓝眼眸睁开来了,惶恐、迷茫地望着前方的某一点。
第三章
刚才的激烈热吻实在是太过震憾,让他到有些不知所措,强烈跳动的心整个都快要跳出心房,紧张不已,却又像夹杂了其他不明的感觉,感觉......好怪异!
感觉全身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体内爬行般,密密麻麻地,颤癫不已,特别是心的剧烈跳动就像是小鹿乱撞般,兴奋异常,让他感到窒息却又澎湃,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奇异。
虽说不清那种感觉到底称为何物,但他知道,他并不讨厌那个吻,只是不懂......不懂王兄为何要吻他......不懂事情怎会发展成这样,这是不对的,但是心却好像在期待什么似的,有些慌乱。
床另一头的殘夜也是睁着睛眼,无法入睡,眉头皱紧成一条线,满脸的气愤以及无限量的懊恼、自责当中......
宁静、姣美的夜晚,本应是良宵佳期,梦境的好时辰,然而宫内床上的两个人却彻夜无法入睡,眼睛辗转难眠。
清晨时分,镜玥趁殘夜去早朝的时候,不告而别,回到灵月宫。
站在宫外一身金煌朝服装扮的身影当望着自灵夜宫内出来的镜玥时,感觉心房像是被人用鞭子狠狠地抽上一样,疼痛不仁,幽紫的眼睛开始紧缩,眼神深沉得像个无底洞一般,深不见五指。
殘夜和镜玥之间的关系经过那一夜之后都变得有些异常,情感已经无法恢复到那种只属于兄弟般的手足之情了,只是以前的兄弟友爱似乎也并非只是亲情那样简单。
议事宫龙椅的后面有一道暗门,密室的陈设精简,高及屋顶的书柜,上头摆满了厚重的书本,以及一些画册,一道又一道的书柜高而多,让人无法看见这个房间两边的边际。
最里边的一角放着一张水晶做的小圆桌,还有几只同样也是水晶做的小圆椅,非常精致;而且,这间暗室的设计非常巧妙,只需推开对边的窗户,有了阳光的照射,再加上水晶的光亮反射下的效果,整个房间大放光明,光亮透彻,白天根本就毋须靠灯火照明,甚至夜间在月关的照射下也是非常清淅、明亮。
而这都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顺着这道窗户方向能清楚地看到灵月宫的一切,特别是更对准镜玥的寝宫,对他出入间的举动,更能清楚地知道、了目。
殘夜总会痴痴地站在这里,望着灵月宫内的一切,每每会发呆、出神;但无论他怎么样看得入迷,怎么目不转睛,那道修瘦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依然没有自他的寝宫出来。
十天!自那晚以后已经十天过去了,殘夜总会止不住对镜玥的思念,每次只要朝政一处理完,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就会停在窗前仰视着,虽知道他不会出现,但是这样也是好的。
脚,像有自己的意识般,只要一踏出议事宫,它就会擅自决定似地,朝灵月宫的方向走去,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每每当他自己意识到之时,人已经站在宫门前;看着敞大的宫门一眼后,又只能无奈地向回走,反反复复地重复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就会自动自发地浮现他和他接吻的情景;胜雪,吹弹可破的肌肤,修长稍瘦的身影,柔软,娇艳的红唇,口中诱人的甜蜜......一幕幕的影像倏地浮上于眼。
心中隐藏在深处的罪恶感却又一波一波像巨浪一样般向他袭来,却让他在自责愧疚的深海中无所适从,毫无藏匿之处,差点窒息在汪洋中......
最后,殘夜为了约束自己的行为就直接住进议事宫里面,整天埋首于政事上,不给自己任何的空闲的机会,逼自己不再想那连自己都无法认同,肮脏、羞愧之事。
站在窗户前遥望灵月宫的人孰不知此时宫中的镜玥也跟他一样,根本就不能静下心来修炼,每每修炼到一半就总是停滞不前,有时甚至会经脉逆流,甚是危险。
水晶床上的镜玥,双脚盘坐,手势莲花指,额头上布上了一层薄汗,紧闭着眼睑,眉头微皱,脸部表情有些扭曲,看起来甚是痛苦。
"噗......"一口艳红的鲜血自紧抿的红唇中喷射出来。
咳嗽了几声,镜玥挽起白色袖子擦拭着嘴边的鲜血,一朵正在绽放着蔷薇绣上了袖子;缓缓睁开来的冰蓝眼睛有些愤怒,脸色有些白晳。
"王子,你没事吧?王子......"屋外传来了施童焦急地声音。
镜玥没有回答他,思绪正飞索着;像这天这种修炼时走神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自那在灵夜宫那夜之后就曾发生过多次,但过去那几次却不像这次这般严重,只是轻微的真气岔位,对他本身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然而这次却不同,若是再这样强行修炼下去,恐怕多年的修炼将会毁于一旦不止,还恐有性命之危。
镜玥因自己本身的原因,修炼的途经与人不同,比较玄妙;必须要保持内心无求,无欲,无思,无念,最重要的就是要无情;在修行的过程中,一丝一毫的心神动荡都会令修行前功尽弃,轻则功力全失,沦为废人,重则将会走火入魔,性命危矣!
此时的他,心浮气躁根本就不宜修炼,强行修行只会有害无益。
"王子,你怎么样,没有吧?我刚才听到了一声好像喷......一声声响。"说到喷字后面的下个字时,施童没有把他说下去,他心里祈祷着刚才那声响声只是自己的幻觉,并非是真的。
见镜玥不答,施童担心地又唤了一声。"王子,请你回答施童一声好吗?免得施童担心。"
照顾他这么多年,施童清楚的明白,他这位主子虽表面上什么没说,但是他喜欢清静,不喜欢多余、嘈杂的声音;更不喜欢别人打扰到他的清忧;表面上虽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是十分厌恶。
要不然如此广大的灵月宫怎么会除了进出打扫的宫女外,什么人都没有,镜玥一日三餐都是由施童亲自料理、伺候着的,而他的房间更是列为禁地般,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否则后果自负。
施童并非故意要违抗他的命令,打扰镜玥的清修,只是刚才的声响跟喷血的声音太过相似了,让他不由得担心。
"王子......王子......请你回答施童一声好吗?"
"我没事,你下去吧。"房间里面传出镜玥有气无力的声音。
"可是王子,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你真的没事吗?施童非常担心。"听到镜玥如此虚弱的声音,施童更加担心了,又岂会轻易离去。
"我没事,你下去吧,该做什么事就去做什么事,不许再来打扰我的清修。"语气有些微愠,不似刚才那样虚弱。
听到镜玥偏向正常的声音,施童担忧的心放下了一半。"是,王子,施童这就下去。"不敢违抗他如同圣令般的命令,施童速速地退下去,但离去的他仍止不住有些担心。
房间内的镜玥脸色已经稍微恢复些血色,不像刚才那般惨白,望着前方的冰蓝眼眸有些空洞无神,一副心神走位的样子。
回望着这几天来的失常,不带任何表情的脸上布上了一层薄霜。
做什么事都变得比以前更加心不在焉,以前虽只是淡淡的,但现在更是毫无半点心思;必须心无半点杂质的修炼,现在每每都会因已在脑中植根,根深蒂固的热吻而总是走神;睡觉时,眼睑只要一合上就会出现殘夜特大号放近的俊脸,像梦魇般的缠绕着他。
眼睛总会不经意间地飘向房门口的方向,像是在期待些什么似的,总希望那道俊岸的身影能够出现;只要外面一点稍微细小的声响,眼睛就会立即紧张、兴奋的向门口张望着;可是每次都会失望地收回眼神,心情也随着跌落深谷。
随着那份失落感的加重,本来比较温和、冷淡,喜怒哀乐不容易表现出的镜玥,竟开始变得有些浮躁,变得容易发脾气,有些阴晴不定,压在胸口的闷气就快要压得他透不过去。
慢慢地,镜玥开始意思到自己有些失常的举动;当他猛地清醒时,着实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遍寻脑中全部的智囊,仍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自己这些异常的现状。
伴随着时日的增数,镜玥的心变得更加的烦躁,按捺不住;会望着某一件东西暝想,想一些以前连特意去想都不会去想的事。
不喜欢这种被另一个人所牵制的感觉,拼命地想要甩掉那个心神若忽又无奈十足的情感;但越是不要,它越像毒蛇一般缠绕着他,总会止不住的无边无际地想念......
现在的他正在做什么?应该还在议事工作吧?埋首于朝政的他是否有照顾到自己的身体健康,有没有按时吃饭,吃得好不好?瘦了还是胖了?每晚是否都还在熬夜处理政务?
若是现在能见到他,那该有多好啊!倏地,奇异的想法突然像闪电般地袭入他的脑里,吓了他一跳,然而想要见他的欲望却更加的清淅、强烈。
粉雕细腻的脸上,表情变化多端,心中则是正在进行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战,最后想见他的欲望冲过重重难关,战胜了一切;阴郁多时的脸颊终于笑开来了,顿时变得更加的耀眼、动人,娇艳四射。
随手一挥,沾上血衣的衣裳变得崭亮一新,轻翼飘然;提起脚,迈着轻松、优雅的步姿朝议事宫的方向行去。
本应静寂,禁止喧哗的议事宫内此时正吵闹不休,原因无他,只因出现了一个最不应该出现,却偏偏一定要出现的人。
若要问此人是谁,他便是天界派来的,全身火红装扮的火焰神君--焰。
"什么......混蛋,你有种给我说一次,难得我下界来探望你,你竟然敢叫我走,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欢迎我吗?"一道足以穿破在场所有的耳膜的声音直冲上九宵云外,不雅的话从品德尖优的上仙的口中脱口而出。
站在一旁服侍的若思被惊雷般的响声震得倒退了几步,双手掩盖住耳朵,耳内正嗡嗡作响,脑子里更是晕眩万分。
坐在龙椅上的殘夜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丝毫不受他超夸张大噪门的影响,冷傲的态度摆明就是不欢迎他。
"滚回去,叫天界再另派一名神仙过来,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冷漠,不含任何一丝感情的话自殘夜的性感薄唇中逸出。
听他毫无半点情感的话,焰火大地冲到殘夜前面放堆面奏折的桌前,双手用力的拍打在上面,冲着他大吼:"你竟然敢叫我走,我可是堂堂天界的上仙,岂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太过份了,把我惹毛了,我让你吃不完兜子走。"
"我不管你是谁,在天界如何了得,我的答案仍是一样,你、给、我、滚、回、天、界、去。"最后几个字,殘夜故意说得既缓慢又阴霾。说完,殘夜看也不看他一眼,拍掉在桌上的手,低下头,继续处理手中的奏折,不理会一旁正呱呱叫的焰。
焰双手再次抵在他的奏折上面,阻止他批阅奏章,让其不得已地停止手中的动作,强行让他面对他,"该死的,你这个混帐,夸我一直把你当成至友。说,在你心里,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没有。"简单、清响,强而有力的肯定答案。
殘夜的话,当头给了焰一棒,握紧拳头的手气得微微发抖,额头更是青筋暴起,脸气得涨红,忍无可忍,朝殘夜大吼道:"我警告你,你不要太过份了。"
"是吗?这也算过份吗?我只不过只是实话实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部依然冷漠。
"你......你......"焰气得大喘气。"你这个没心没肺没肝没良的混帐家伙。"
"我一向都是没心没肺没肝没良的,你不知道吗?"充满邪魇的回答声有些懒散的响起,
焰气得咬牙切齿地说道:"殘夜,你不要太嚣张,我、要、你、跟、我、道、歉;若是把我逼急了,我就把那一晚发生的事全部抖出来,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要死一起死。
殘夜的表情先是一慌,随即马上恢复过来,"道歉?这我可不会。"望着焰的幽紫眼眸似笑非笑的,上扬的嘴角看起来有些奸佞。"还有,怎么我们那一夜除了喝酒还有发生什么事吗?我只记得我当时喝醉了,后来怎么样,发生过什么事,这我就不记得了。我想,你会不会是你自己得了枉想症。"
"你......"焰不知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是真的无话可说,紧抿的嘴唇只能挤出一个字来,其他的言语则全部卡在喉咙间,无法发出来。
"我怎么了?你倒是说,你不说我怎会知道你的意思,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殘夜眼里的笑意更加深了,优闲地打趣着他, "要知道临时胡编织的谎话是最难圆谎,最容易拆穿的。"
"殘夜,你......你......你这个混蛋,杀千刀的,你......你不得好死。"焰浑身颤抖,他怎会听不出来,殘夜正在消遣他,说他正在说谎。呸,当他是什么,好欺负的人界吗?
焰含怒地双手横扫桌面,把桌上所有的奏折以及配套的文房四宝全部扫落在地,噼里啪啦......响落一地!
此时脾气暴躁的焰需要发泄,他再也无法忍住胸中波涛汹涌的怒火,他要是不找个方法来发泄的话,一定会无故地迁怒许多其他无辜的人,说不定更会在一怒之下把整作水晶宫给拆了也说不定。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请回!"看着气得快要暴弊的焰,殘夜自知自己故意激怒他,让他自行离去的目的就快到达了,脸色瞬间一变,冷冷地下达逐客令,毫无半点同情之心。
"你竟然真的赶我走!"浅红的眼神中有着熊熊的烈火,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一脸冷淡的殘夜,此时若是他手上有利器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投射到那个想要扯掉的俊脸上去。
"是的!"干脆利落的回答。
"好,我走给你看,你不要以为我喜欢呆在水晶宫‘破地方',我才不稀罕呢!哼!"焰不信他竟真的那样狠心,睹气似地,脚做势向宫外迈去。
"请!"殘夜看都不看他一眼,回答则是越来越简短。
"你......"焰气得眼冒金星,磨牙道:"好,很好,你行,算你狠;但是就算我真的要走,我也要先杀了你。"落音刚落,焰蓄势待发姿势,热如破竹,眼看就要向殘夜飞扑而去;半途中的身影却一道突然介入的悦耳呼唤声所吸引住,停住脚下的功夫,顿时忘记了攻击这档事。
"王兄......"门口站着一位一身轻纱独白,绝艳妙伦,修长有型的人儿。
镜玥一踏入议事宫就是看见了如斯混乱不堪的景色,不知前因后果的他只能把疑惑不解的眼神投向殘夜,寻找解答。
一见到如此艳丽绝伦镜玥的出现,殘夜略显惊讶,若思则是有些震惊过度,而从未见过如此惊艳的丽人的焰,整个人像呆痴般忤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