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甯擒(兄弟)————冰瑟
冰瑟  发于:2008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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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长得出水芙蓉、闭月羞花,美则美矣,只是在镜玥惊艳绝伦地照射下,此时的她显得既庸俗又平凡,俗不可耐,容易使人厌烦。
"王兄,听说你已经有三个多月未理政务。"镜玥嘴角挂着温柔地微笑,悦耳的声音犹如清泉般。
殘夜静默不语,犀利如利刃的眼神透过镜玥直射门外的少年;施童一接收到殘夜杀人于无形的眼神时,吓得双脚一软,跪倒在地上,全身直哆嗦。
"夜?"镜玥笑容依旧,温柔地凝视着殘夜,耐心地等待他的回应。"难道该不会真的是为了过几天焰火神君的到来睹气不理朝政?"
殘夜对上了他无尘般的冰蓝眼眸,冰冷溶化了,有了一丝温度;温和的凝望着他,不屑地说:"他还不配。"
"是吗?这么说还有其他原因,那到底是谁什么有这个本事让你能这么久不理朝政?"焰火神君只是镜玥引他开口的饵,既然他已开口,目的达到了,镜夜也不打算围着这个话题绕。
不同于镜玥的冰蓝,殘夜深紫若幽的眼神闪过一丝忧伤,让人还来不及扑抓它的存在的时候,瞬间即逝,犹如坠落星辰。
"还没有人有那个能耐,能够左右我的决定。"z
应付殘夜,镜玥自有他的一贯作风,驾轻就熟地面露微笑地说:"夜,我陪你去批奏折好吗?已经很久吧!如果从我闭关修炼算起,到现在,应该有三百年了吧?"
"是三百五十四年十八天。"准确无误地数字自殘夜的唇中逸出。y
镜玥有些诧异地望着他,"记得还真是清楚,不愧是王兄,记性果然比我好许多。"
有一种叫做苦涩的情感直窜上殘夜的心口,并非是他记性真的比他好,而是他几乎每天都是数着时辰而过的,这么多年他始终不明白,不懂......
舍弃心中不该有的情绪,殘夜正色道:"走吧,你不是说要陪我批改奏折。"
镜玥唇角逸出一抹绝伦丽尘的笑靥,温和地配合:"嗯,好啊,看夜批阅奏折是种难得的视觉享受。"
殘夜越过镜玥身旁时,伸手拉着镜玥纤细而修长的嫩白的手,稳健有速地步出安濒宫,甚是自然,就像小时候一样,不同的是,当年的细小身影现在已经变得修长纤细、翩翩欲飞......
镜玥停留的时间甚至不到一刻,就这样把殘夜给带走了;柳叶眉目瞪口呆地望着离去的两个人,浑然不记得此时的她还赤身裸露的躺在地上,跟随在他们后面的眼神,久久无法回收。
雍容华丽的议事宫内的琉璃桌上堆满了堆积如山的奏章。b
望着犹如小山似的奏章,镜玥眼里带着几许了然的笑意,斜瞥着殘夜,"还真多。"
殘夜不以为然地走琉璃桌边,用朱笔开始认真、细心地帮批起奏折来,表情专注而自信,散发出另一种不同诱人的男性魅力;镜玥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陪着他,不言不语;沉默里唯有毛笔落在纸张上的沙沙声响,静溢而又怡然。
只筱半天的工夫,小山似的奏章在殘夜的专注下全部批改完了;眼神温和地凝视着不知何时已在打坐修行的镜玥,深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幕幕地翻滚而出。
曾几何时,那个对他露出可爱甜甜的笑容,抱在手中只有那么一丁点大,抱着他的大拇指把玩的小婴儿慢慢地长大了......
与一般的小孩不同,从小不粘人,不叛逆,不爱好喜斗,嘴角总是似有似无的上扬着,露出温柔甜美的笑靥,藏在浓密的睫毛下的冰蓝眼眸永远都是天真无邪......
清淅地记得登位那年,当老灵王带着爱妻环游三界,丢下年幼的他们,那时他十四岁,镜玥七岁;当他们走时,七岁的镜玥不哭不闹,天真的眼眸透露着状是了解眼神,两边的嘴角似有似无的向上扬挂着,似乎小小年纪的他早就明了。
白云苍狗,光阴似箭,岁月如梭......g
十三岁的镜玥已经长得绝艳动人、俊逸脱俗,隐隐透着清雅之质,清雅沁人的幽香......
无邪纯洁美丽绝艳的笑靥,红唇妩媚的弯弯上扬着,美得足以钩魂夺魄的冰蓝眼眸总会似有似无放姿地射出一股邪意;既又美丽又娇艳,却又带着邪恶的微笑着,让人是醉非醉,似醒非醒地痴迷着,钩魂般地深陷深雾。
也许初长成人,心思细腻如尘的镜玥也意识到自己的这一点,在与人对望之时总会刻意把眼眸藏在浓密的睫毛下,或掩饰,露出温和无尘的眼神,总把属于自己最真致的眼神藏匿得很好。
不知从何时起,追逐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在众人中穿梭,寻找着一身洁白,翩翩欲飞,略显修瘦的身影;望着他的眼神开始变得不同了,从守护变成占有,也许自始自终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已经是不一样了,只是不知,幼小而不懂。
凝望半响,倏地对上了一双天真无尘的眼眸,四目交锋,空气中似乎闪过一些类似星光璀璨的光芒闪过......
"玥......"殘夜伸出手,手背温柔抚摸着他的脸颊,望着他的眼神是复杂的,忘情地念着他的名字。
"王兄--"镜玥轻轻地抓着抚摸着他脸颊的手,没有拿开,只是这样静静地凝望着对方。
望着镜玥的眼神慢慢地恢复以往的常态,变得冷酷;然而,缓缓抽回的手却出卖了他的眼神,缓慢如龟行,充满了不舍。
指尖轻划过手掌的轻触,手掌磨擦着娇嫩细腻的皮肤,感觉被抚过的地方还剩留有余温;平静的心湖像被投入一声小石头,漾起不该有的异样涟漪。
"玥,还剩下多少时间?"略带担忧的声音自殘夜的口中脱出。
知道他问的是指他千年大劫的事,镜玥轻轻地说道:"不太清楚,不能算出最准确的日子,估计应该是这个月。"
千年大劫,是十五岁过生日时镜玥为自己预算出的结果,这将会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劫难;若不能度过这个劫难,将会有惨绝人寰、痛不欲生的后果;至于那个是什么劫,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以他当年的修行根本就无法算出来。
为了这个大劫,镜玥自那一天起,开始闭关潜心修炼法术,提高修行;从此对外界一切不闻不问,身边只有殘夜特地安排在他身边,照顾他饮食起居的施童,就连一国之君的殘夜想要见他也只有像今天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才能见到他。
也许正因为如此,这才使得平日正经严肃,处事公正的殘夜会有罢朝的情况,众大臣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唯有逼施童请镜玥出来调和的原因。
但就算经过千年来的不歇的修炼,以目前镜玥的修行来说,依然无法渗透玄机,无法算出那到底是个什么劫数,也无法准确的推断出是哪一天。
"那你现在的功力,能否为自己推算出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劫难?"殘夜的话有些深沉。
镜玥摇摇头,"不行,几乎可以试的方法我都试过了,但还是不行,在我目前的修行来说,像这种算出未来的事情应该是了如指掌的,为别人推算就行,可是为自己算,总是卡在原先那里,再也算不出以后的结果,问题出在哪我也总是找不出来。"本来是轻而易举的推算却总是出错,像是上天在作弄他,故意不让他知道似的。
"是吗?"殘夜站了起身,走到宫门边,望着远处被夕阳染得红的静幽山,心中无助感叹。"为什么会这样呢,别人的就行,自己的就偏偏不行。"
以前他也曾不止一次的帮他算过,但结果就如他刚才所说的一样,根本无法预算未来。身为精灵国至高无上的王,镜玥的哥哥,却不能为他负担,这让他感到无助,严重的重挫他那高傲不羁的自尊。
镜玥也尾随着他站起身,行至他身旁,轻轻地说:"王兄,你不必为我担心,这本就是我的宿命,无法改变的事实,任谁都无法改变;既然无法渗透,我想这就是天意;既然是天意,这个中的玄机又岂是你我所能够渗悟的。"心细如尘的他岂会不知他的自责。
"玥,抱歉,我这位王兄实在是太没用了,完全帮不上忙。"殘夜颇为自责,眼神变得有些深沉,眼见他有难,而他却无能为力。
望着至身在夕阳的喧染之中,浑身染上霞色的带着沉重的殘夜,镜玥露出了一个足以抚慰他人心灵的温柔笑靥:"王兄,请不必自责,每个人都有各自要完成的宿命;正如王兄你一样,你需担起一国之君的重担,保家护国;而我呢,需穿梭三界,寻觅我的有缘人,完成上天早在我出世之时给我的指令,这就是我的宿命。"
殘夜静默不语,他知道就算没有这个千年大劫,镜玥也有他自己必需完成的使命,他是不属于任何人的......不属于他......永远都不属于......
"况且,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上天让我一出世的身份即是如此,那么我想,这其中必定有它的安排;正如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解开那个劫数一样,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所以你我无须再为这事而担忧,既然不能改变,唯有让它顺其自然。"
"也许吧!"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残夜也不由得忧郁起来,无奈地叹气。
镜玥手指着远处被夕阳染成一片火海的静幽山,"王兄,记得吗?在我很小的时候你曾带我到那里去玩过。我记得那时是冬天,雪意正浓,到处雪茫茫的,雪海一片,我们堆雪成屋,还在里面过了一夜;那时我的法术亦浅,是你用法术设了个结界,使得寒气不得入侵,我们这才能毫发无伤的回来。"
他怎么会忘记,从小就知道镜玥很喜欢雪;那年的冬天他故意瞒着双亲,带着年幼的镜玥到宽阔、美艳的静幽山山上去赏雪,还在雪房里过了一夜,那是他们儿时唯一一次玩得最为舒畅,较为疯癫的一次。
儿时的无真记忆像排山倒海般地重新涌现于前,石雕般的面部变得有些温和,嘴角露出一抹淡似笑容的微笑。
"当然记得了,那时你只有五岁,还只是一个小不点,粉嘟嘟的很可爱。"
"是吗?我自己怎么不觉得我年幼的时候可爱呢?只觉得很丑,觉得王兄长得比我好看多了。我记得当时母后差点被我们吓出病来呢,还要求父王规定从今以后都不准我们到静幽山去玩。"
"是啊,想不到我们个性冲动的父王竟会宠母后宠到那种地步,居然为了这点小事就听从母后软言哀求的建议,下令封山,真是有够小题大做的。"
这些话要是被此时正游玩三界之中老灵王听到,知道原来他在他们儿子的心目中的位置是这样的话,恐怕以他的个性还真的会冲回来,为了"帮忙"纠正他在他们心目中的"正确"地位非理论一番不可,竟敢把他归类为妻管严的类型。
"对啊,父王真的太宠母后了,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镜玥若有似无的戏谑眼神直视着殘夜:"不过话说回来,若王兄将来也找到真爱之人的话,我想以王兄的性格,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殘夜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紫眸霎时变换了好几种颜色,最后眸光落在深不见底的漆黑之中,让人完全猜不透他此时正在想些什么。

第二章
"夜,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诱人的销魂声音自嘴角上扬面露超级可爱的纯真笑容的镜玥的娇艳红唇逸出。
殘夜惊讶地望着他,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了,以往每次只要奏折完毕,镜玥总会请辞而去,一刻也不加逗留,而这次竟会提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要求;不解地问:"以前你不是每次一陪我批完奏折就会回你的灵月宫去的,为什么这一次想留下来,还突然提出今晚想跟我一起睡的要求?"
"因为我突然想到,山上的那次好像是我们唯一一次在一起过夜;而且我们已经有好久没有聊天了,正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地聊聊;夜,你说好吗?"因为当时王兄的怀抱好温暖,好舒服。真正的原因,镜玥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把它逗留在肚子里。
望着笑得一脸率真的镜玥,殘夜点点头,"当然好了,只要你到时不怕闷就行了。"
"不会的,这么久没聊了,一定有很多话可以说,直觉告诉我,这将是个非常有趣的夜晚。"浓密的睫毛下的冰蓝眼眸闪过一丝似乎类似不应该出现在他眼中的邪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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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雷鸣掀顶般的声响自一脸受惊过度,瞪着的两只死人眼都快要跳出来,双手扶着快要脱臼的下巴的施童的口中说出。
站在他对面正是殘夜身边的贴身婢女若思,色艺双绝、心思缜密,气质清冽如雪;几百年来都固定守候在殘夜的身边,照顾日常琐事,心灵手巧,甚得他的器重。
此时的她正一脸不耐地瞪着施童,咬牙切齿,努力地撬开嘴唇,慢慢地逸出已经讲过多遍的话,一字一句重而缓慢地说:"王,下令,镜玥王子今晚在灵夜宫休息,暂不回灵月宫。"
"不可能的,我不信,你再说一次,王子今晚不可能待在灵夜宫不回来的。"此时的施童激动地手握成拳,只差抡起若思的胸膛追问,幸好此时的他还算有点理智,还记得在他面前的人是位女性,甚至法力有可能在他之上,要是他敢乱来的话,只怕拼起命来,死的人会是他。
若思强忍着心中节节高升的怒火,喃喃自语道:"第一千九百八十三次,忍住,我要忍住,如果连这点都忍不住的话,我还有什么资格跟在王的身边,这几百年来的修炼不就白搭了,我要忍......忍忍......忍忍忍......我一定要忍......"
"不行,我一定要亲自去找王子问清楚,在外过夜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一定是你在骗我的,王子......我是施童,你出来。"话刚一落音,施童运气,提起脚,以气吞万里的姿势就要往灵夜宫的方向冲去。
施童前脚一提,若思立即追逐上去,只见倏地白影一闪,已经越过施童的身旁,站在他的前面,阻止他的前进,面露怒色,怒火终于忍无可忍地暴发了。
"放肆,你以为灵夜宫跟灵月宫一样,你想来就来想进就进的,没有王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一步,你要是胆敢再靠近一步,就休怪我不客气。"
在若思冷着脸,厉声警告之下,施童被惊憾冲昏头的理智才稍微恢复一点,止步,不敢再越池一步。灵夜宫擅闯者死,这句话他还是记得的;要是平时的他是连看都不敢看这座宫殿一眼,明明房子的设计构造与材料都与灵月宫的一样,也不像其他君王一样,毋须重兵把守,却给人一种寒冷,沉重到让人几乎无法正常呼吸的压迫感。
要不是刚才的冲动是建立在理智不清的情况下,他可没这个胆擅闯王的寝宫,那无疑是自寻死路,飞蛾扑火。撇撇嘴不满地叫道:"我只是想进去问清楚事实的真实情况,王子是不是正如你所说的一样不回灵镜宫,又不是进去杀人放火,你用得着这样吗?再说了,我可是王子的人,你敢拿我怎么样。"
"不必问了,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镜玥王子今晚要在灵夜宫就寝,这既是王的命令也是王子的意思;但是若你胆敢在此惹事生非,对王不敬的话,我不管你是谁,就算是王子身边的人那又怎么样,照样杀无赦。"
施童咋听之下,气得牙痒痒的,他自从伺候镜玥以后,每个人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羡慕不已;只有她,若思,看起来与他一般大的小妮子,从第一次见面就无视他,现在更是大言不惭,瞧不起他,当他是好欺负的,想想这几百年来还从没这么丢脸过。
"怎么?你还想杀我不成,只怕你还没那个本事。"施童冷哼一声。
"是吗?"若思眉毛一挑,眼中闪过轻蔑,冷冷地说道:"那你想不想试试看呢?"
"试就试,谁怕谁,我怕你有三头六臂啊,你这个没有人要,没有疼的野丫头、疯丫头。"施童贪婪着口舌之争,话一说完,还故意重重地冷哼一声,轻蔑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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