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百合] 岔古镇—— by作者:Gyjk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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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鲭嗤之以鼻,许来就是个啃老族,没有老人他得去大街上流浪,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不着急碰她了,不过正好方便她实施计划。
  “嗯,我前天出门买酱油遇到学校老师了,听他说当老师一个月两千块有点心动,不过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两千块算什么。”
  许来一听钱眼睛瞪的像同龄:“两千?”
  见他上钩,楚鲭靠着许来的胳膊,一副被他迷住的模样:“是啊!不然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去当老师。”
  许来满脑子都是两千块,楚鲭出去工作累得也不是他,两千块正好一条黄鹤楼。
  “你有心我就满足了,你要是真喜欢就去,我陪着你。”
  “嗯。”
  楚鲭没拒绝,她现在还住在柴房,只不过白天不锁门,许家二老在院里借着干活监视她,许来还不够相信她,说在多也没用。
  许来突然推开她:“学校就八个学生还缺老师吗?”
  “我们先去打探打探,不缺我就在家陪你,缺我就出去挣钱。”
  这么美的事许来一口应下:“现在去看看?到也就三点……正好刚放学,你骗骗那群小孩,收买人心好办事。”
  镇上学校放学早,学生回家路太远,怕天黑出事。
  能出去楚鲭求之不得,许来两三个月不洗澡,身上一股泔水腐烂的味道,每天和他在柴房相会她很窒息,做梦都想把鼻子切掉。
  两人说走就走,生怕肥差让人盯上。
  路上,许来和熟人扯皮耽误了时间,他们到学校时学生已经走光了。
  许来走进教室,摸了摸桌子又拍了两下:“好东西。”
  楚鲭站在教室门口扯了下嘴,他不是想偷走吧!
  “没人我们就走吧!”
  “那不白来了!”
  许来看了眼教室,桌椅他抗不走,不然……洗个澡吧!正好他身上痒的难受。
  楚鲭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跟在后面停在淋浴间门口。
  门正好打开,杭知鹭还在滴水的黑发背到脑后,露出精致的瓜子脸,眉毛好像修过,高眉弓衬得她的眼窝很深,睫毛下垂长密,桃花眼微闪深邃,下眼眶泛红显得人有些狠戾,高鼻梁下的嘴唇丰润红嫩,像树莓果冻。
  深蓝色印花衬衫露出她修长的脖颈,黑色休闲裤包裹大长腿,脚上是一双万年不变的人字拖,桀骜不驯亦或者……粗俗。
  杭知鹭手上拎着黑色塑料袋,比许来高了半头气势也更强,看见两人把白毛巾往头顶一盖,一脸痞气:“呦,来洗澡?”
  许来短暂的愣一下,不过他不喜欢比自己高的女人,这么高怪不得嫁不出去。
  他自然的问:“还有没有热水?”
  杭知鹭看了楚鲭一眼笑说:“有。”
  许来不把自己当外人,推开杭知鹭冲进房间,锁上门就开始脱衣服:“水怎么是凉的?”
  他嘟囔一句,盘算多洗一会儿,可冲了半天还是痒,好像是……心里痒,痒得他把身上抓出一道道红痕,用水不断冲洗身体,留下到地面的水像刚冲过一块墨。
  门外。
  杭知鹭单手覆盖头顶的毛巾擦头发,瞟了楚鲭一眼:“你要站着等他?”
  “你不恶心吗?他进了你刚用过的浴室。”
  “又不是共浴恶心什么。”
  她们不是一路人,楚鲭放弃对话,没进教室坐在操场红旗杆下发呆,她要不要趁现在逃跑?
  杭知鹭把脏衣服放回房间又拎了一个黑色塑料袋,出门看见楚鲭已经跑到大门口,站了好半天才转身,看见她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楚鲭佯装淡定走到她面前,眉毛放平,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你有手机吗?我们出门忘告诉老人了,我怕他们着急想打个电话。”
  杭知鹭只是看着她笑,黑白分明的眼眸看不出情绪。
  楚鲭浑身发毛,心脏砰砰直跳,好像人是透明的早被她看穿。
  杭知鹭把手里的黑色塑料袋扔进她怀里,从裤兜掏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拨通110,半天电话才接通,她打开免提压低声音:“我要报警,我媳妇跑了。”
  “你最后一次见她在哪儿?什么时候?”
  “岔古镇。”
  过了两三秒对面人笑了:“报假警属于扰乱公共秩序,可能承担行政责任……”
  不等他说完杭知鹭挂断电话低头看着楚鲭,岔古镇是禁忌。
  楚鲭紧紧抱着塑料袋,双手发凉低声反驳:“我只是想报平安。”
  事实证明她确实被杭知鹭看穿了,并且报警在这里行不通。
  母亲过世后她搬出家自己住,和父亲偶尔联系,父亲因工作原因有好几个手机号,她一直处于安全状态所以没特意记。
  杭知鹭收起手机,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那恐怕不行,电话费很贵。”
  空气寂静,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杭知鹭从裤兜里摸了一块糖扔给楚鲭。
  糖用紫色糖纸包裹,楚鲭捏在掌心,伸手把塑料袋还给她。
  杭知鹭没接:“你的衣服。”
  “你没扔?”
  “你想扔啊!可以现在扔。”
  “算了”,楚鲭打开塑料袋,衣服散发好闻的白兰花香:“洗过了,不会是……”
  杭知鹭伸手从塑料袋里拎起碎花裙一角碾了碾:“纯手洗的,不用客气。”
  里面可不止有裙子还有内衣……
  楚鲭气得脸涨红,从她手里抢过衣服塞进塑料袋:“你变态啊!”
  岔古镇真是什么事都有,女流氓都能遇到。
  “呵呵。”
  “你还有脸笑?”
  “有精神了?那就自己玩吧!”
  杭知鹭收起笑容,扔下一句走到淋浴间,双手插兜一脚揣在门上,“咣当”一声好似带着怒气。
  “差不多得了,水费很贵。”
  许来吓了一跳,幸亏他锁门了,这什么女人?男人洗澡还敢踹门,他套上旧衣服出来刚想数落两句,看见杭知鹭弯成月牙的双眼莫名怂了,像老鼠见了猫赶紧逃跑。


第11章
  第二天,许来和楚鲭去学校扑了个空。
  楚鲭正怀疑自己和孩子们没缘分的时候在河边遇见在画画的学生,她小心翼翼从桥边的土坡下去,临到平路从陡峭土坡滑下去冲到学生前面,好不容易才刹住车,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
  “姐姐!”
  “岩岩在画画吗?”
  楚鲭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抱住岩岩,软软的太可爱了。
  “嗯,是山,这里是河……”
  岩岩声音稚嫩又清脆,自豪的介绍自己的画作,老师说过她是大画家。
  楚鲭看向画作,平心说,超出五岁孩子的平均水平,并且比她画的好。
  “岩岩画的真好。”
  岩岩圆圆的脸上带着自豪,很快又低着头有些羞涩。
  陈灵走过过拽了拽楚鲭的袖子:“姐姐也看看看我的画好不好?”
  第一次上课楚鲭就发现陈灵有些不同,虽然会做各种表情,但是眼睛非常平静,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让人看不透,像……
  一张脸闯入她脑海,她搞不懂杭知鹭在想什么,如果是想让她放弃抵抗,那不可能。
  楚鲭来到陈灵的画作旁边,陈灵坐在椅子上拿着铅笔将知道的路画下来:“纸不够了,下次再画给姐姐看。”
  “你……”
  楚鲭看着画一时语塞,是她想的那样吗?
  “姐姐不喜欢吗?”
  这可是岔古镇的地图!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楚鲭收起震惊看向陈灵真心道谢:“喜欢,谢谢你,姐姐非常喜欢。”
  陈灵把纸从画板上拿下来:“那送给姐姐吧!”
  楚鲭把画收好,她要尽快记住路,然后毁掉这张纸。
  “姐姐要经常来。”
  楚鲭心里暖烘烘的,鼻尖发酸有点想哭。
  她,不是孤军奋战了。
  楚鲭和学生聊了小十分钟许来就不耐烦了,硬扯着她到超市买酒喝。
  上坡时楚鲭摔了两次,勉强站起身,膝盖上沾着土十分狼狈,许来不在乎,依旧拽着她像在拖货物。
  两人走近小超市,杭知鹭蹲在超市门口,左手拿个树枝在土路上划,低着头花衬衫,气质像街边的混混。
  吴良从另一个方向靠近杭知鹭,一脚踩上地上的算术题,数字都蹭没了才抬起脚笑说:“不好意思没看见。”
  杭知鹭拿着树枝一下一下点着地面,五、六下后扔了树枝站起身,搂着吴良的肩膀,强带着他走进超市:“老板!你算错帐了,少找我一块钱,他作证。”
  老板不想搞得太麻烦,从抽屉拿出一块钱:“行行,给你一块钱。”
  杭知鹭拿到钱果断推开吴良,像捡了宝似的展开一块钱对着阳光看。
  搞了半天她在门口蹲着算账呢!
  吴良嘴角抽搐:“你这……”
  “我没文化。”
  楚鲭进来正好听见这句,撇了撇嘴,怎么哪儿都能看见她,这么闲是不是和许来一样的无业游民。
  “真巧。”
  杭知鹭笑着看向许来和楚鲭,说完拎上门口地上的塑料袋离开。
  吴良跟在她身后:“最近学校的美术课很多啊!”
  “以后会更多,最近……天气好”,杭知鹭抬头,被阳光刺的眯上眼睛:“这么喜欢小孩不如自己生,看别人的有什么意思?”
  “呵呵,怎么我也是岔古镇的人,那些学生和我的孩子没区别。”
  “那你可要对你的孩子好一点。”
  “当然,为此我每天都在吃斋念佛,请求四面神保佑,有时间你也拜拜吧!”
  “不了,我太贪心。”
  杭知鹭的声音很快消散,吴良脚步停顿,站在桥上看着对着学生笑的杭知鹭冷呵:“应该说道貌岸然吗?”
  电视剧里总有那种人,伪装成善人私下肮脏事做尽,她为什么能安心用那双毁了无数人的手触碰这些孩子?


第12章
  楚鲭每天出门时间有限,如果没有许来跟着,一般不超过十五分钟,够去一趟超市。
  如果晚一分钟,许来就会之前一样组织人找她,不管许来人缘好不好,镇上人对找老婆这事十分积极。
  一开始她不懂,后来才明白,如果她逃跑将岔古镇买老婆的事捅出去,意味着镇子会被管理,镇上的男人都可能找不到老婆,所以他们在这件事上很团结。
  夜晚,许来锁上柴房,挠了挠心口,他刚洗过澡怎么又开始痒了?
  楚鲭缩在没有窗户黑暗的屋子,手里紧紧攥着陈灵给她的画,记住每一条路。
  白天,她趁买东西把画纸撕碎扔进岔古河,回头看着快成直角的上坡有些打怵,手脚并用爬到土坡中间,随意抬头发现杭知鹭正蹲在土坡上面看她。
  她一个不留神,手一松从土坡上滑下去,特别像被人下进火锅的虾滑,碎石子滚到脚边她整张脸都红了,多半是气的。
  杭知鹭蹲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
  楚鲭憋了一肚子火又不能不上去,重整旗鼓,硬着头皮继续爬坡。
  此时,杭知鹭正在想一个严肃的问题,一个土坡都爬着费劲的女人怎么翻过山逃出岔古镇?
  楚鲭快爬到顶时杭知鹭伸出手,楚鲭头一撇,拒绝她的帮助,避开她的手,小心翼翼挪着脚移动方向,从杭知鹭身边上去,拍了拍手侧头剜了杭知鹭一眼,昂首阔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杭知鹭站起身抱着胳膊看着她背影沉思,像……教堂门口遛弯的鸽子。
  不知道为什么楚鲭总能遇见杭知鹭,她经常蹲在小超市门口,有时候在吃面包,不管路过车带起的尘土飞扬;有时候就是蹲着,像在等人。
  楚鲭不想在意,可杭知鹭总是盯着她不说话,她故作轻松离开,偷偷回头却发现杭知鹭早就将视线移走,比她还镇定。
  像一口老痰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她憋得难受,终于回头大步走到她面前:“你总盯着我干什么!”
  杭知鹭是在观察她,怕她想不开?不过已经越来越跑偏了。
  楚鲭是个有点奇怪的人,一个人在路上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悲伤,表情丰富到令人咂舌,还会拿街上无辜的石子和小草泄愤,她有时候会好奇她在想什么。
  杭知鹭蹲在地上抬头动了动嘴唇,指着她的衣服:“你一直没换衣服吗?”
  楚鲭牙齿磨得嘎吱响,抱着胳膊俯视她:“许来不喜欢换衣服,我当然和他一样!”
  阴阳怪气挺有活力,杭知鹭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似的,接着保持沉默。
  楚鲭俯身和她对视:“我警告你……”
  杭知鹭慢慢站起身,楚鲭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抬高,有身高压制气势一下弱了半截,方方面面的不爽。
  杭知鹭慢条斯理从手中的塑料袋摸出一包糖,撕开包装拿出一颗递给楚鲭。
  楚鲭下意识张开手掌接住,反应过来恼羞道:“我不要!”
  似乎就在等这一刻,她话音刚落杭知鹭就拿走她手心的糖,拨开包装将糖扔进嘴里,舌尖一卷随意道:“不要算了。”
  楚鲭气得头晕,恨不得对她的背影来个飞踢。
  晚上躺在稻草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怎么也想不明白杭知鹭到底什么意思,起身从稻草底下摸出之前得到的糖,站起身,抬脚,运气将糖踩碎,消除糖的存在。
  长呼一口气躺回稻草上,满足的闭上眼睛:“嗯,舒服了。”
  一大早门外吵吵闹闹,楚鲭眼下挂着黑眼圈,等柴房门打开才知道许来嫌鸡叫吵让许母把家里的鸡全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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