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这是否是夸赞,但在明辞君看来,是的!
她明明小窃喜的模样,装得若无其事。“这些多看些书籍记载便能知道的。”虽然她也不是非常清楚是因何缘故才会这般。
说的这些,江吟荷点点头表示有听。紧接着两人各自管自己的事,未再开口道些其他重要之事,无非是明日需要准备的。
次日辰时,梳发结束的两人坐上安排好的马车朝平阳镇赶。与此同时另外两人也一同骑马离开。
在马车里正面对着的两人,见走了有一段距离,“前几日跟着的人,是走了?”江吟荷今日醒来时并未再听见动静,久久都未听到。
对面这人倚靠在那,“走了,想来是知晓我们下一站要去何处。要回去通风报信呢吧。”她是不信这人会突然不跟着了。
“你觉着会是什么人无事做盯着我们?”江吟荷并无丝毫头绪,“这跟着什么事都想了解,该不会……”该不会是跟这人有什么牵连吧。
看得出来这人好奇得很,明辞君又仔细关注了眼前这人的小眼神,心里想着告诉也无妨,“宫中大臣里,人,权,利最高的便是丞相张余,而他最擅长的便是跟踪。”虽然她是不太清楚这件事时何情况,可说到跟踪,她脑中想到的便是这个人。
擅长跟踪?!江吟荷满脸的困惑,“这擅长的,都快让所有人皆知道他在看着我们俩了。”她还真的是看不出来哪儿擅长跟踪了。
明辞君明白对方是在抓字眼,她整理一脚解释道:“此跟踪非彼跟踪,你说的是躲在暗处观察一举一行。他们的跟踪指的是,但凡你去过某个领域,是他们所管辖之处,那他们几乎是哪里也去不了。”不得不说,她也听羡慕这种。
“我是否可理解为,我们皆在明处,他们能明晃晃看着你在做何事,可逆无可奈何只能被人看着。”不知为何,这种感觉给人一种格外窒息的错觉。
这样的比喻无非是最正确,同样也是无法接受的。
傅晨两人回京的消息也传到了张余的耳朵里,“平阳镇?那里并不是我们的地盘,想来是能看一出好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她当下的状态。
“那,大人,我们还需要继续吗?”这些天,他们皆哟关注这些,“听说她们这次去的地方,强势实力不少。”
这人平时关注的东西较多,若是有需要自己的地方,倒也不惜吝啬。
势力,张余拿着书写的信回来踱步,“这样,你去挑几个适合的人员,一同前往。若遇到什么麻烦,随时与我联系。”他考虑了一番,还是想让她们安全点,其余什么事倒也不是非常重要。
只是有时难免不多思量……
“通牒啊、”等到傅晨两人找到太子时,试听她似是不太想让她们去,“平阳镇是多事之秋,若此事如此繁琐,我下旨就此作罢。”长垣主要是不想为了本没那么重要的事,搭进去不该搭的。
谁知这俩同其他俩皆是倔的,就非得碰上一碰。又或是他内心也是有私心的,只是现在有了足够的借口,所以这通牒最终是落实下来了。
平阳镇到了……
她们四人终是踏上了这个旅程,这一路走来瞧着繁花似锦,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看上去平静得很。
在前头的江吟荷活脱乱跳的,后面三位则是在溜达,“后面有人,”束影站在左侧小声嘀咕道,“你们觉得会是谁派来的?”跟踪的这么明显,该不会跟驿站是同一拨人。
立场不同
她们相互眼神示意,下一刻四个人分别混入了人群。在确认可以出现时,发现方才的那群人也不知去向。
这不禁让人疑惑,她们大眼瞪小眼,转念一想当无事人一般,带着通牒进了平阳镇闸的另一端。
而方才跟着她们的人,没谁知道是谁派来的。只被张余的人带走后,便在当前倒下,这话让他们也猝不及防,能做的便是尽快处理尸首。
他们并没有通牒,若要进,仅有投机取巧方好。
因是京城来的。那官员给她们给安排上好的客房,特意叮嘱好生招呼。她们早听到了不少消息,自会多加警惕。
“方才送我们进来的,。”虽未介绍名讳,然从其举行谈吐不难看出,“便是平阳的父母官李大人吧。”江吟荷说着这个笃定的判断。
另一边附和的人是傅晨,“这李大人是这镇上的父母官不假,却也是个胆小怕事的。表面上装的人畜无害。实质上,比那明面做坏事的刘大人心机多了。”束影四处观察屋中的陈设便补刀。
而关于这个刘大人,江吟荷是陌生的,“刘大人?”她印象中好像没这个人,“今日同李大人一起的?”她是真不知晓此人。
明辞君瞧她懵懂的模样,“我们前几日谈论的那个。”她便在一旁开始给对方找记忆,这么一说才算反应了过来。
这下大家是都把人物对上,束影继续着方才的话题,“刘大人一向刀子嘴豆腐心,且凡事欠考虑,所以为此得罪不少人。”这些她都是提前去打听来的,“真说起来,也是个不长记性的。在哪吃亏还在那摔跟头。”
“你若说他愚钝,可他有些事上又做得干脆,且不留情面。果断得很,同他做事得考虑清楚,否则容易着道。”
这些还不够明确说出这个人的一半。
这其中有些迷糊的非江吟荷莫属,所以她又开始了。“按你这么说,这刘大人应该是心机颇深,会为利益衡量的人。当然也会钻个死活同。可他这样的人,怎么就比不上李大人了呢,他是有什么——”她还想再继续问下去,结果被靠过来的束影拍了一下。
顺着对方的目光,她看着窗边似是有人飘过。她带着些许害怕的眼神与对方对视,只见人相当平静。
直到那人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她才真真注意到方才闪过的竟是真的。
被发掘的小厮走了进来,见她们槽自己看来略显不自在,“怕是我们进来时,便在了吧。”对方虽影藏的不错,可对自己的敏感度相当信任的束影。仍相信是有人在跟着他们的。
“我这般小心,竟还是被发现了。”这小厮不是别人,正是处理好尸书张余手下的张青平,“有这察觉。我也放心了。”想来敢大声说话,也是因心中有谱儿的。
她们站成一排似是在审犯人,“你们从驿站一路跟来,有何目的?”最先问话的束影,她是不喜做何事都有人来跟着的。
再有便是傅晨,而且她看眼前这人越发眼熟,似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当下回忆起来,却是怎么也记不起的。“千万别说,这次来是为了我们的安危。”若没记错,他们应该是有大打一架的。
这么说罢,她留意到对方的神情还真是一丝谎都装不出的模样。就差口头上告诉她们,事实就是这样子的。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眼前这个男子在这件事确实是有够天真的。
而她们这群中能与之匹敌的便是江吟荷了,“你们…怎好端端的,又不语了?”她正听着一半,还未清晰,可观察她们的表情,想来是皆明白了。
明辞君往她身边靠了靠,抚摸着她的头道:“这人这次来,说是为了保护我们。”是不知真假,可听上去似是尚可的后盾。
“你们会不会什么时候忽然在我们身后补上一刀?”听到对方的解释,江吟荷如实说出自己的疑惑。
先不论在这之前做了何事,这些人若愿意帮,让她们无后顾之忧,当下尚且是可考虑的。所以她得清楚到底是什么态度。
张青平在她们对面极其肯定道:“在平阳这段日子,你们宽心待着,其余事有我们。”看得出来她们不是善茬,不如说真话,“我们,主子同样也想此事的结果,如今他无须再动用人员参与其中,只需派几位人护着,最后结果皆是同知的,何乐而不为呢。”最后怎么说,他们都是不吃亏的。
关于这个说法,明辞君莞尔一笑,只当是个好算盘。而江吟荷则是面无表情,他们不是也派人了嘛,怎么就有一种得了便宜的感觉呢。
“你们主子还真是,得罪人不偿命的事自己一点都不沾边。”况且她们也不是那种需要保护的人,束影说的同样是傅晨所想,明明就是坐享其成还说的冠冕堂皇。
为了不让房屋的氛围逐渐聊不下去,明辞君从中调和道:“他们既愿动用人力护着,我们便全盘收。”说的好像她们现在‘一声令下’,对方就能麻溜的离开。那才是真的异想天开,敢想的很。
束影心里是不痛快,可她清楚现下并不能改掉什么,只能任由着对方一直跟着,“我们可是个爱惹事的,愿你,你们能好好的。”这种现象还真的是出乎意料。
如实听到她们没有意见,张青平愉快的离开了此地,这不禁让在座的四位困惑,反复思量方才是否有许了什么东西、
甚至还相互讨论了起来……
张青平则带着这个回答,尽快得赶到了张余的面前,诉说着发生的种种事,“大人此事,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张青平同样下知晓这个目前交付出去的时间,到底是何结果才会让人满意。
瞧着他一副心软的样子,“凡事不能过于优柔寡淡,退了一步兴许便停留在那,那便再也无可能。”谁不想适当的放任下,回头思量一番多了份责任,谁都不能刻意再去表面什么。
立场不同,就算当时多推心置腹,一旦有嫌隙,便不再是口头上说的那般简单。
诸事不因年岁沉淀而知晓过多道理,也不因岁月被磨灭。诸事自在心中有杆秤,不因谁的言语而轻易翻转。
只这些不是一两句即可明白,也不会因此便悟出大道理。
按原先计划而定的话,她们应该在庄稼转悠,可她们如今仍呆在屋中无处可去,说是因要求,她们得在此处再待上几日才可。
这无非就是变着法子不想让她们那么早去,定是在谋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没记错的话,平阳近几年才有起色。”江吟荷不知从何处顺来一封记册,“看官员这尽忠尽责的样子,想来除了以前的那些案子,他们是真算不得上自给自足。”
只是后来不知怎的,一切又在静悄悄地变化,开始变成他们不喜欢的样子。
傅晨颔首赞同道:“表面的平静比大张旗鼓的动静更让人受不住。”她如今是不太相信宁静是件好事,越发宁静时事情越大。
其实这同样得分事,越反常越有事,伪装得再完美事情一出同样会暴露。
这话束影挺赞同的,只是还得看人看事看承受能力。能肯定的是表面平静带来的风雨会更大些,所以她同样以为平阳这个地方并非她们看上去那么简单。
一路跟着
如今这样的局面,她们是毫无进展,进退两难,得有个法子来周旋。从而几人待在一起商议,“要我说,把那几个盯梢的直接放倒完事。”束影靠在门边说着还做出一副下手的动作,可谓快准狠。
她这说法一出就被傅晨给否定了,“你前脚把人放了,后脚便有人把我们给做了。”这法子听上去爽快,实行起来太难,而且不切实际。
“那你想个好法子。”她当然知晓这不是顶好的法子,但不失为个主意,“难不成还能找到人…上次那个,怎么样。”束影突然心中有了个人选。
这下不用她们过多猜测,便都知晓是何人。
坐在方桌旁圆凳上的明辞君,是认为此法可行才开口:“四人同行目标太大,我们不如兵分两路。”将事与线索分开来,最后将得到的消息放在一处。
在她对面撑着下巴的江吟荷明显困倦得很,从而也迟迟未开口,只在听到意见相同时,比如现在,就会点点头而后眼睛眨巴巴地看着她们。
此时已然子时,再过半刻就到丑时。
见眼前这人困倦正浓的模样,现在一副听得清晰明朗,第二日醒来想必记不住什么内容。她们三相视一眼,“时辰不早,我们明日再商讨吧。”傅晨说着已经在收拾床铺。
听到可以休息,江吟荷恨不得立即躺在床上,她昨日便没休息好,今日就更熬不下去,早就有进榻的念想,趁现在有睡意得尽快入眠。
见她一副没睡好觉的样子,其他三位像是看到自己妹妹亲切的目光。不过,江吟荷确实是最小的。
等人熟睡,一些动静也没那么醒来时,她们待在稍远的场子继续商讨着。
说到正式开始动作,那又是半月以后的事情了。她们本来也是计划好尽快的,不过这计划赶不上变化,就被搁置了。
“……”傅晨本就不愿特意来挑衣裳换上的,结果还让她扮个不喜的角色,尤其这衣裳,她现下恨不得把这扔到给她选择的人身上,可最后又是老老实实换上了。
她这浑不自在的形态,不能再明显。江吟荷整理好自己服饰走到她跟前又帮忙捯饬了一番,:“这衣服也非你口中那般不堪呀,而且我瞧着还是蛮适合你的。”她在无预料的情况下得到了一番夸奖。
有点生怀疑的傅晨,低眸又左右定睛观赏许久,怕是在唬自己,她竟将目光投向本不看好的明辞君身上。注视着对方上下打量后道:“确实挺适合你的。”极为真诚,想来确实是实话。
其实,对方心中只是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但也确实没什么不好的地方,所以才会想着随和江吟荷的话。至于为何非常真挚,是因为这话于她而言本来就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