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的情敌——romasky
romasky  发于:2013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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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朋友。”

弗兰克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女朋友?”

露易丝道:“他的太太对他不好。”

我不知道露易丝为什么会知道,本能地,我试图为薇薇安辩解:“她没有对我不好。”

这显然令弗兰克更为难了,“那你为什么要背着她交女朋友呢?”

我只有告诉他:“安慧也不是我的女朋友。”

露易丝冷笑一声,“上尉先生,您尽可以去问问,所有人都会告诉您她是的。”

我很恼火,好了,就因为露易丝一厢情愿,现在我成了背着太太乱搞的负心汉了,而且为什么要把安慧扯进来了,她甚至不顾及

妹妹的名誉吗,还是她认为我最后一定会娶她?她自以为看透了我,能够掌握我了。

我生硬地对弗兰克说:“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有好一阵我们没再说话,仿佛每个人都有怒气。

船过桥洞了,一缕清风吹过,周身一阵阴凉,船上闷热的气氛亦得以缓解,我的怒气消散了,突然感到没什么好去较真的。

七点钟的时候,我和弗兰克站在凯撒饭店的门口一边抽烟一边等安慧,她晚到了一刻钟,也许是遵照姐姐的嘱咐迟的到。她很自

然地挽住我的手臂,我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会感到委屈,对于她来说,我无疑太老了,或许她的情窦还未开,又或

许是下了实际的决定,至少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不开心的表情。

她对弗兰克笑了笑,并不在乎这个

陌生的男人是谁。弗兰克忍不住频频打量她,他还没有好好见识过真正的本地的妇女。

走入饭店内,露易丝远远地向我们招手,她趁着刚刚那一会儿工夫补了妆,经得起大功率的灯泡照射了。我和安慧在露易丝对面

的两个空位坐下,弗兰克与露易丝坐在一起,在凯撒饭店的水晶灯下,我们四人倒真似乎是两对情侣。

第 4 章

弗兰克在春仁待了几天才去司令部,这几日便让大家都认识了他,他在春仁的社交圈里实在是出类拔萃的。

他们也看到他和露易丝一起出双入对,但是并没有就认为他们是一对了。他有前途,背景良好,不太可能会娶一个印度支那的女

人。倒也未必毫无可能,这几十年,这里总是有不登对的婚姻。再说弗兰克本人,他那种对女人不上心的态度,使得大家产生了

一种错觉,好像是他不在乎,妻子是越南人还是美国人,都差不多。

晚上我们总是去俱乐部跳舞,弗兰克很少与人聊天,但没沉默到格格不入的地步,他的舞跳得很好,除了露易丝,他还和领事官

员的太太或者女儿们跳。虽然他说对她们没兴趣,可应酬起来还是很自如。

从舞池下来,他在我旁边的位子坐下,两条长腿伸得直直的,仿佛也累极了。

“跳舞比急行军还累人。”

“是因为我们都老了。”

“可不是。”

我递了一杯酒给他,有那么一会儿,在俱乐部昏暗的光线下,我很想和他叙叙旧。他在六连的时候就不爱说话,是个闷葫芦,依

靠体格健壮才不至于受欺负。我一度以为他是个冷漠的人,直到一次拉练我弄丢了干粮,他主动分了一半给我,才破除成见。我

如今想起这件事来,仍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露易丝走过来,发鬓湿了,她用手一下一下梳理着拨到耳后去。

“真热。”

“冷气机坏掉了。”我答道。

弗兰克道:“我们为什么不去河边走走呢。”

这样我们撇开屋子里的人,走上大街,今天安慧没有来,露易丝说她有点不舒服,大概是来了月事。我们三个人在夜色中慢慢走

着,露易丝的高跟凉鞋叩着地面,发出嗒嗒的单调的响声。

街上也有些溽热,想必是要下雨了,我们一直走到弗兰克住的旅馆才停下来。

“你现在就上去吗?”

“嗯,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明天一早要去机场。”这样他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就径直走进了旅馆,上楼去了。

我和露易丝在旅馆外面停留了一下,门旁栽种着一颗缅栀花树,我心血来潮摘了一朵别在她耳边,她把头发拢向一侧,露出线条

优美的脖颈和耳廓,与花朵很是相配。

然后我们继续往昆廷街走去,没走几步,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弗兰克已经回到房间了,正站在窗边,我于是朝他挥了挥手,他

也向我挥手,这之间有一点停顿,好像是皮带松了,节奏没有咬上,也许他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时费了点事,但当时我没觉得是

口袋的关系,而是有点恼怒,认为被轻慢了。我想象得到弗兰克脸上那种漫不经心的神情,因为经常从薇薇安的朋友们脸上看到

到了我的

公寓楼下,我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我去看看安慧?你说她哪里不舒服?”

露易丝摇摇头,“不用了,太晚了。”

“那上来喝一杯吧。”

她想了想,“好吧。”

我给她倒了点威士忌,自己也倒了一杯,没有冰块。

远处隐约响起雷声,有点像炮声,也许就是炮声。露易丝不为所动,她坐在我那张草绿色的布沙发里,抽烟,看起来累极了。

露易丝从来是无需保护的,此时我却突然很想要保护她,我想点醒她,告诉她弗兰克对她没兴趣,但是须得说得委婉一点,不至

于伤害她的自尊。这时我不再生她乱牵红线的气了,反而同情她,觉得她可爱可怜。

我还没有准备好适当的措辞,露易丝却开口问道:“你和你太太怎么样。”

不知怎么,她就知道我和薇薇安关系不好,也许是向门房打听的,薇薇安很少来信。不过他们说,一个男人的太太爱不爱他,是

写在他的脸上的。

“她叫什么名字?”

“谁?”

“你太太。”

“哦,薇薇安。”

“你们会离婚吧。”

我对她的同情消散了,怒气上涌:“当然不会,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露易丝把杯子放到桌上,仰起脸来,带着一点嘲弄的神色:“哦算了吧,你们不够恩爱,否则你不会跑到这里来。”

“这里的美国人又不只有我一个,我来是因为工作原因,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但是你不思乡,也从来不提你的太太。”

“我当然不会像伯恩那样,逢人就把钱夹打开让人看他妻子的照片。”我生气地反击道:“你呢,你想攀上弗兰克,明知道他根

本就没有这个意思,你这是在让人看笑话,白白损坏自己的名誉。”

露易丝耸耸肩,“他不解风情,这也没什么。我们本来也不太喜欢多情的男人。”

我不知道要怎么跟露易丝解释,弗兰克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他只是在敷衍,顺便通过我们融入这里(尽管我有些怀疑这是我单

方面的感受,也许我为薇薇安伤透了脑筋,她的朋友看不上我,于是我就自贬身价,认为弗兰克也看不上我)。

我突然能够体会薇薇安的感受了,她的朋友私下里嘲笑我,这件事一定令她很苦恼。她不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也不能让她的朋

友们停止嘲笑。她只有对我的工作表示不满,敦促我升职。她指望我对此一无所觉,但是我是个敏感的人,不可能听不懂那些挖

苦的话。我尽量装作不知道,参加聚会时也装作愉快的样子,其实不,从聚会上回来之后,我总是要再喝很多杯威士忌才能入眠

。说实话,我接受这份工作,确实是为了逃避。

“你难道不明白吗,弗兰克的结婚对象将会是一位好人家的

小姐。”

突然,“哗”地一声,大雨轰然而至,中断了我们的谈话。南风起了,雨水很快打湿了阳台的地板,雨腥气吹进来。

露易丝站起来要走,今晚的谈话一定令她很不愉快,但是她还是那样,没有怒容。

“等雨停了再走吧。”

“我还是现在就走吧,已经不早了,你有伞吗?”

我去给她拿伞,找了很久才找到,然后陪她走到楼下,看着她撑起伞,走进雨中。

第 5 章

这之后过了一周,周五的晚上我待在公寓里,而没有出去找乐子。我总想着要给薇薇安写信,却一直没有能够写完,现在更连结

婚戒指都弄丢了。我在干洗店大闹了一场,与其说是为了要回戒指,不如说是乱发火,结果当然很抱歉。

之前我试着给家里打电话,装作还没有收到信,心里存着一丝侥幸,也许信一寄出,薇薇安就后悔了,也许她就巴望着我能别收

到那封信,这样我们彼此都可以装作没有离婚这回事,缄口不言继续过下去。然而家里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我又打到乡下的房

子去,薇薇安也不在那里。这下我的希望破灭了,她走了,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她根本不在乎我的态度,就这么走了。

我坐在桌边,面前摆着一沓信纸,旁边是打字机,我准备写这封没有人等着看的回信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敲门。这之前,

我已经听到了走廊上的脚步声,那种皮鞋敲击木板发出的干脆的嗒嗒声,如果我认真一点,是能够听出那是双军靴的。但是我去

开门的时候一心以为是安慧。

我打开门,弗兰克站在门口,风尘仆仆,吓了我一跳。

“你怎么来了?”

弗兰克走进来,在我刚刚坐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桌上还摊着薇薇安的信,我以为来人是安慧所以没有收,安慧还不会读写英文。

我赶紧追过去收拾,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弗兰克准确地拿起了那片信纸,随后他眉头一挑,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我松了口气,从他手里把信夺回来,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来了?”

“周末我们可以自由活动。”

“有没有吃晚饭?”

“还没有。”

我于是带弗兰克到对面的露西饭店吃饭。时间已经很晚,饭店里的人不多,食客们多半都去俱乐部了。我坐在弗兰克对面,看着

他吃炸鱼块,其实却在想安慧。她姐姐帮她在马莲女子学校找了份校工的工作,学校的晚课在八点半结束,校工查完晚寝才可以

下班。这一周来,安慧都会在回家的途中绕到昆廷街来,为和我说几句话,这时候已经到了安慧下班的时刻了。

我对安慧并无爱意,然则却有一种做为父亲的感情,或许是因为她看起来太脆弱,太容易受伤害了。

弗兰克看出来我有点三心二意,他问道:“你待会儿有约会?”

我摇摇头,但是答道:“安慧一会儿会来。”

弗兰克颇含意味地看了我一眼,就好像在说:“哈,好一个风流记者。”这让我暗自恼火。但是另一方面,我倒也不愿意让弗兰

克上别处去。不知怎么的,

我竟然觉得弗兰克到春仁来是特为来见我的。大概是同在异乡为异客的缘故,我觉得我和弗兰克的关系倒比从前在六连时来得近

了。

我问道:“你呢?你待会儿要去哪里?”

弗兰克怔了一下,“我吗,我不知道。”

我提议等安慧回去之后,我们就去俱乐部玩个通宵。弗兰克摇摇头:“不了,我累了。”

我这才意识到他衬衣上的灰尘是怎么回事,“你难道是坐汽车来的吗?”

他点头,“是,今天没有飞春仁的飞机。”

从司令部到春仁坐汽车最快也四个钟头,之间的公路经常遭到轰炸,路况总是不好,天气又是这样热,途中想必是很难受的。

“哎呀,那你为什么要来呢……”我在心里想。

等他吃完晚饭,我们又回到我的房间,安慧还没有来,我让弗兰克先去洗澡,把脏衣服换下来。他洗澡的时候,我就在阳台上,

看着街上的动静。安慧的身影出现在街口,我没有费力招呼她,而是看着她慢慢走过来,经过南食店的时候,店里的狗突然吠起

来,吓了她一大跳,看得出她很想拔腿就跑,但是又怕越跑狗越会追过来,我一面感到好笑,一面又好像确乎能够体会到她的情

绪似的,慌张起来。

安慧快步走上我的公寓,我已经开好门等着她了。

她比起初活泼了一些,也愿意用不太好的英语和我多讲话了。

“吓死我了,有只狗。”

我笑了,她也抿着嘴笑起来,然后便去挑盘子里的糖果吃。她不化妆,和露易丝一样的肤色,睫毛更为浓密一些,身形比露易丝

单薄,也缺少女性的曲线,也许是还没有发育完毕,我想象着丝绸底下年轻的身体,有一种负罪感。

这时候弗兰克洗好了澡走进来。安慧又吓了一跳,差点把糖果吞下去。弗兰克向她打招呼:“哈罗。”

安慧对他笑了笑。这一次,在比较轻松的氛围里,她乐意好好打量弗兰克了,我看到她富有兴趣的目光,弗兰克确实比我更有吸

引力,我承认,但还是不爽。

弗兰克去放留声机,这台留声机是随着这套公寓一起出租的,转起来不稳,放出的音乐也有点颤抖。我只有一张爵士乐的唱片,

弗兰克就放了这张。

安慧微笑着,眼神随着弗兰克而动。她被他迷住了,这也难怪,她还是小姑娘。我冷眼旁观着,仔细领略弗兰克的魅力。他的表

情依然是严肃的,好像根本无意于勾引年轻女孩,但是有些男人越是内敛,就越是具有魅力,至于他们自己清不清楚这一点,那

是很难说的。

安慧走后

,我心中醋意未消,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如果非要我承认的话,我承认,当看着电扇在弗兰克头上叽叽转动的时候,我确实幻想

了它松动掉落的情景。

这实在是件奇怪的事,我对于薇薇安的情夫都没有这样深刻的醋意呢,这样一想,我又羞愧起来,心怀愧疚地问道:“弗兰克,

你愿意睡在我这里吗?”

弗兰克听了,看了一眼卧室,卧室里只有一张床,然而他还是欣然答应:“再好不过了。”

第 6 章

这张床勉强够两个人睡,倘若躺的舒展一点,就难免要碰到对方。弗兰克身上散发着柠檬香气,那是用我的香皂洗了澡的缘故。

在六连的时候,我们有时候会互'慰,我是说除了弗兰克之外。基地里女人很少,我们只好用这种方式发泄。过程中没什么恶心

的感觉,兴奋的时候是不会感觉恶心的,射'精之后才有,觉得空虚、虚弱、自我厌弃,但是不妨碍下次再来。

弗兰克从不和我们一起,所以才会有那种流言。往昔之事使我不由得产生了一些设想,譬如给弗兰克手'淫,我见过他的性'器,

也完全能够想象它在我手中的感觉,当然,这种设想纯粹是趣味性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然而不知为什么,却让我有些心虚

,以至于胳膊再次相触的时候,便生起了一股麻痹的感觉。

第二天是周末,我们睡到很晚,弗兰克起得稍早一些,我醒来的时候,他正在给阳台上的绿萝浇水。随后,我们到露西饭店吃早

中饭,露易丝和安慧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露易丝告诉我们领事夫人举办了一个聚会,在他们郊外的别墅里,领事馆的人都会去,还有一些法国军官也去。这样我们就借了

一辆汽车开过去。这一周以来我没见过露易丝,她看起来兴致很高,似乎完全忘记了上次不愉快的谈话,一如既往的活泼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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