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的情敌——romasky
romasky  发于:2013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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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记者和上尉的爱情故事。可能雷,三观不知正否。

内容标签:异国奇缘 春风一度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弗兰克,文森特,露易丝,安慧

第 1 章

我在春仁时,住在昆廷街128号,它对面的露西饭店是个外国人的聚集地,一点之后,我会去那里边喝咖啡边写稿子,写完即交

给我雇的那个马来人发给驻香港的记者站。

四月二十一日,我照例于午后走进饭店,这时的天气已经有些热,薄薄的黄色的日光铺在大街上,但是饭店里永远是阴凉昏暗,

他们用的白炽灯泡只有五瓦。我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心里想着薇薇安,她已经一个月没有来信了。一个月前,她说想去乡下

度假。

正如同这世上大多数夫妻一样,我们之间存在一些问题,至于问题是由来已久,还是我来春仁以后才产生的,我却不太记得了。

但是我记得当我还在国内的时候,我们倒是一直按时参加聚会,那是一种每周轮流举办的聚会,年轻的夫妻们聚在一起,吃吃点

心跳跳舞什么的。轮到我们家的时候,薇薇安总是很焦虑,因为她不太会做菜,烤蛋糕也不在行,而如果我提议在外面买,或者

请我妈过来帮忙,她就会变得更加恼火起来。

我正在思考着薇薇安出轨的可能性,露易丝就凑了过来。她穿着短旗袍和白色绵绸裤,微黑的脸蛋在黄色的灯光下显出一种鸦片

烟的颜色来。她在美国领事馆有一份工作,认识相当多外国人,甚至和他们的太太也相熟,她通过她们认识更多的外国佬,而她

们的取景框里也需要她小巧精致的亚洲面孔——正如需要椰风海韵的背景一样——为她们的东方之行增添一抹异域风情。

我知道露易丝希望我能和她的妹妹结婚,因为她慧眼识人,看出来我是个软弱的、永不懂拒绝的、经济情况尚可的美国佬,或许

她还能未卜先知,断定我和薇薇安快玩完了。

这时候,约翰伯恩也端着咖啡坐了过来,“嘿,文森特,你听说了吗,总统将会向国会提交军事援助议案。”

“哦,有希望通过吗。”

“我想没问题,议案中提名麦克艾伦为军事顾问团的团长。”

“我知道他,他爱喝酒。”

在我们讨论增兵计划的时候,露易丝点了一根烟,眼神迷蒙地望着我们。伯恩走后,我匆匆地用铅笔写了一份快讯,撇下露易丝

,到吧台打了一个电话,我站在吧台等着,露易丝还是端坐在那里,没有不耐烦地左顾右盼,过了几分钟,马来人过来接走了我

的稿子。

我干完这件事,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露易丝又开始抽烟,“明天一起吃饭吧,凯撒大饭店,好不好?安慧也会去。”

我近距离的观察了她,她的脸上毫无皱纹,黄褐色的皮肤紧紧绷在颧骨上,上面甚至连斑

点都没有,我一点也看不出她的年纪。她确实不老,很年轻就工作了。

“露易丝,你为什么不结婚呢?”

露易丝摊开双手:“我要养家呀。”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她的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如果我有足够的钱,是愿意娶她的。

露易丝打开她的手提包,掏出口红和小镜子,她重新涂了嘴唇,把脸转向我,眼睛不离镜子地问道:“怎么样,还可以吗?”

“很好。”

她用手指揩了一下嘴角,收拾好东西,站了起来,“我要去上班了,文森特,明天,凯撒饭店,别忘了。”

露易丝走后,我在露西饭店一直待到下午五点,为保持身材,我不吃晚饭,直接回到对面的公寓。在公寓的门厅里,我被房东叫

住,他递给我美国来的一封信。

等回到房间我才拆信,我的房间是临街的一个套间,西斜的太阳从长街一头照过来,我走到窗边,阅读薇薇安的来信。

信里充满里胡话,她的笔迹像毛线一样满纸乱飞,有些字被泪水洇开了,她也没费心再誊一遍,因为她已经伤透了心,也许还喝

醉了,总之,她决定和我离婚。

她在信中写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我觉得我们就是不像别的夫妻那样,没有那种亲近的感觉,有时候我躺在你身边,

感到你是个陌生人。”

看信时我心绪平静,虽然沉重,但是不至于抓狂,突然意识到问题出在我们认识太久了,战争改变人,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的

脸和身材都变了很多。

第二天我没有赴约。倒不是故意不去,而是因为得赶去法军司令部,采访法军统帅对美军增援的看法。

我和其他几位记者一起坐卡车到春仁北边的司令部去。因为害怕遇到袭击,大家一路上都很沉默。路况不好,汽车行驶了五个多

小时,法军的一位司令员接待了我们,他把我们让进办公室里,摇着头,“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们的电话线总是断,不过,作

为法军司令,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尽管我们需要的不是顾问,而是装备……”

我们埋头在小本子上记下这些,这些话是我们早料到的,但是我们总得亲耳听到了,才能够发给报社,并且说明是“援引法军司

令部一名高级军官的话”。

回到春仁时,已是晚上,这时候露易丝通常在俱乐部跳舞,我应该去跟她道个歉,解释一番,但是最终没有去。

我回到公寓里,洗了个澡,穿着凉爽的丝绸坐在阳台上。清风送爽,我把煤油灯搁在栏杆上,开始给薇薇安回信。奶油色的建筑

物沉浸在夜色之中,因为战争的缘故,城里弥漫着一股颓丧的气息。我很后悔到这里来,不为别的,却是为我和这儿气味相投,

这样就印证了薇薇安的感觉,我变了,我越和春仁一样,就越和美国不同。

我想起六连的战友们,战后我们见过几次面,都混得不太好,除了弗兰克明顿,他父亲安排他留在了军队里,现在是上尉了。

第 2 章

不久之后,我从露易丝那儿得知弗兰克明顿在顾问团的名单中。

在此之前我见到了她的妹妹安慧,她不像她姐姐,很安静,英语说得不好,美倒是美的,然而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年轻,好

像破茧的蝴蝶一般脆弱的青春。

她拿着一块面包,一点一点掰碎了送进口中,几乎不说话。

露易丝点上一支香烟,问我认不认识弗兰克明顿。我很惊讶,没想到再见他会是在这里,我以为我们在太平洋上建立起的深情厚

谊随着二战的结束也就结束了。露易丝若有所思地隔着蜡烛看着我,“他们说他爸爸是少将。”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露易丝说,弗兰克是个严肃的人,不近女色,不和我们一起开下流玩笑,他的口袋里从不放女演员的照片。我

们一度以为他那里有问题,也许受过伤,有次在海边游泳的时候,我们搞突然袭击,扒掉了他的泳裤,结果另我们很尴尬,他那

里没问题,他勃'起了,而且很大。

他两脚分开站在沙滩上,用他惯常的稳健沉默的眼光扫视我们,身披霞光,肌肉结实,线条流畅,下'体高高翘起,饱满,有力

,使我(们)面红耳赤,以至于没能取笑他,虽然那明明是很搞笑的一幕,他的大腿上还挂着泳裤,而且至今我也不明白他为什

么会勃'起。

侍者过来倒酒,露易丝等到侍者旋转手腕,收回酒瓶后,才接着说道:“他还没有结婚,他有过女朋友吗?”

“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他那里有毛病?”

我赶紧摇头:“没有,没有这回事。”

安慧并没有听懂,她天真地看着我,使我感到窘迫。露易丝对此不以为然,她点点头,“也许他有点性冷感,不过没关系。”

“没错,他有钱。”我带着恶意这么回答。

露易丝瞪着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耸耸肩:“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实话实说。”

安慧附到露易丝耳边说了两句什么,露易丝低声告诉她没什么,别担心,用越南语说的。我故作开心地对她妹妹说:“你应该恭

喜你姐姐,她要钓到大鱼了。”

“哦文森特!你是有什么毛病?”

人有时候生出一种卑鄙的感情,比如嫉妒,弗兰克人未到,声先至,让我嫉妒。他富有,有前途,但是论起做丈夫来,我难道不

是更好的选择吗,他像根木头,根本不懂得如何取悦女性。但是女人就是喜欢他,认为他风度翩翩,他在舞会中从来不缺女伴。

吃完饭,我们去跳舞。俱乐部离饭店有一段距离,我们沿着河道走去,我和安慧并排,露易丝走在我们前面,我的目光垂在地上

,她长长的裙摆就在我的视野里飘动,黯淡的路灯下,天蓝色的奥黛好像流水一样。

俱乐部已经

聚集了很多熟人,有个经济专员在弹勃拉姆斯。因为安慧的缘故,我们一到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安慧还鲜少抛头露面,她是新

鲜的。很快就有人邀她跳舞,但是被露易丝强势地拦住了,她坚持要我和安慧跳第一支舞,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第一支舞是

文森特的。”

这样我就无法拒绝了,我就是这样的性格,她很清楚。

到了第二天,大家都以为安慧是我的女朋友了。我没有努力地去否认什么。给薇薇安的回信始终没有寄出去,我在信中恳求她回

心转意,但是另一方面,我知道结果只会让自己更难堪罢了,她已经有别人了,否则是不会写那样的信给我的。这种情形下,我

觉得和安慧结婚也挺好的。

一个月后顾问团到了西贡,在那里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我见到了弗兰克。他也认出了我。新闻发布会结束后,他过来找我,提议

到外面去喝一杯。我带他去了一个不错的酒吧。

“文森特,你还好吗?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我们坐在吧台上,他双手肘搁在台面上,扭头看着我。

“我倒是一个月前就知道你会来。”我暗自打量弗兰克,他看起来还是相当年轻,脸部轮廓分明,我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下巴,

好像是为了捏出线条。

“你住在西贡吗?”

“在春仁,西贡以北。”

“啊,太好了,我也要去春仁的司令部。”

弗兰克邀请我在西贡多住两天,两天之后和他一起去春仁,我同意了。吃完晚饭以后,我送他回顾问团住的饭店,一进房间,他

就把军服脱下来,下午天气变得热起来,他的鬓角汗湿了,我把手帕递给他,让他擦汗。

擦汗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手上没有戒指。

我替露易丝问道:“你有女朋友吗?”

他撩起眼看了我一眼,“没有。你结婚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戒指,我转动了一下,费了一点劲才摘下来,“很快就不是了。”

弗兰克没有细问,不过他一向不通人情,对人世间的事好像丝毫不感兴趣,所以我并不意外。

“不过没关系,这里愿意嫁外国人的女孩子很多,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介绍。”

“我对她们没兴趣。”

“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你见到就知道了,她们大多很温柔。”

弗兰克打开了冷气机,压缩机轰的响起来,我站起来关上窗户,把噪音挡在外面。他的身影印在玻璃上,我想起之前对他的嫉妒

,不禁觉得好笑。

之后我回到自己的旅馆,走到旅馆门口的时候,一柱青白的灯光打在面前。我回头看着西贡的街道,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大

洋彼岸,这让我生出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给薇薇安的回信一直揣在胸前的口袋里,

我把它撕碎了,扔进下水道里,快步上楼,回到了房间。

第 3 章

两天之后,我和弗兰克乘飞机回春仁。在飞机上,我谈起高射炮,引起其他乘客相当的不满,弗兰克也说“闭嘴吧”。于是我换

了个话题,向他们介绍春仁的饭店和酒吧,这让他们放松下来,有人直言不讳地问我哪里有妓'院,我注意到弗兰克因此变得不

太高兴,我想他大概有一点禁欲思想。

弗兰克跟着我一起在春仁机场下了飞机,我带他去了我的住处。这一天相当炎热,我们从机场走到家就出了一身汗。我住的地方

没有淋浴设备,我叫人把热水送到公共浴室里。浴室大而阴凉,墙面上贴着浅黄色的小方格瓷砖,弗兰克赤脚蹲在地上,用陶罐

舀水淋在身上,我走进浴室时,闻到了水汽中四季桂馥郁的花香。

我把衣服放在竹篮里挂到墙上,迅速地脱下衣服,也开始洗澡。弗兰克背对着我,因为蹲着的缘故,他背上的肌肉绷紧了,水流

沿着筋肉滑过,面对他战神一般健美的身体,我那可耻的嫉妒之心又小小地跳动起来。

浴室里没有帘子,避无可避,幸而弗兰克礼貌转过身去,否则真叫我自惭形秽。我的肌肉已经没有了,全靠不吃晚饭,才保持住

没有肚腩。也许使我感到羞耻的并不是身材不美,而是颓唐的战后生活。最初的两年里我很沮丧,不愿意工作,后来才慢慢好起

来,和社会建立起新的联系。

洗完澡,弗兰克到我的房间等我,我送洗衣服回来,他正在翻看书架上的书,大多是一些成人'小说,这些东西显然令弗兰克不

满意,他的眉头轻轻地皱起来。其实这可不算什么,我又没像别人那样乱交女朋友,也从不带妓'女回家,难道靠成人杂志纾解

也不行吗。

我打开五斗柜,取出饼干罐子来,这是我妈寄来的,我倒了一些在碟子里,端给弗兰克,他拈了一块,用其余三个指头敲打了一

下封面,“文森特,你还没长大吗?”

我把杂志插回去,习惯性地,我想摸摸戒指,继而才意识到戒指已经取下来了,放在换下的长裤口袋里,拿去干洗店了。

中午,我们在露西饭店吃饭,很快我就后悔了,我明知道在这里会遇到露易丝的。

露易丝今天有伴,当她注意到我和弗兰克,就让那个男人等她一会儿,走过来和我打招呼。我只好向她介绍弗兰克,我觉得这种

偶遇带有某种欺骗的性质,尤其是当露易丝装作一无所知,兴致勃勃地询问起弗兰克的顾问工作时。

我不太高兴地提醒她,“你的同伴等你很久了,你还不过去吗?”

露易丝飞快地向给我递来不快的一眼,又转向弗兰克:“那么下午文森特打算

带你去哪里观光?”

弗兰克表示没有安排,露易丝提议去河边,她能够租到便宜的游船,而据她说“河道上的风光十分宜人”。这样尽管我心有不满

,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我们约定两点半在码头见面。

到河边时,露易丝租的船已经停在那里了。我和弗兰克坐上后排,露易丝斜靠在栏杆上,频频回头,这样我们就能时时欣赏她明

丽的侧脸了。

太阳直射下来,河面上热气蒸腾,沿岸是法国人建的房子,集市就在房前树下铺张开来,卖花、水果、面包。也许法国人曾试图

把这里建设成为热带的巴黎,但是没能取得全面的成功。

露易丝回过头来,嫣然一笑,“上尉先生,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真是奇怪,我想,她刚叫他弗兰克,突然又变成了上尉先生。而在烈日之下,她那样明眸善睐,嗓音又那样柔和,颇有猫捕捉猎

物时的从容镇定。

弗兰克转头看向我,他还不太懂这里的规矩。“文森特你也来吧,安慧也会去,”露易丝替我回答道:“安慧是我妹妹,文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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