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之似水年华 下+番外——风之掠影
风之掠影  发于:2012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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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行礼,可也没拉这么久牢牢不放。永铭想起昨天,虽没什么印象了,但还是要避讳,要抽回手,福恒拽在手心里就是

不放,两眼还是一眨不眨的冲永铭笑,似有千言万语却偏偏无从说起,看的永铭有点脸红,心跳失律,幸好是在篝火边

大家的脸都照的红彤彤的。

一时德德玛端了酒来,福恒笑着接过,还是一口饮尽,还了碗,倒把人家姑娘逗得一脸飞红,一时气匀了,他竟有些腼

腆地笑问:“什么时候过来的?”

永铭本来要说就你看见我哪会,可是札木合跳了过来,加上喝了酒,就拉着福恒说:“咱们来过——”刚才那群人顿时

在后面起哄,壮声势,札木合更是志得意满。

永铭看着札木合那副要夺回美人心的模样也笑了,知道札木合是为德德玛来的,不知道福恒怎么对付,这小子刚才拨弄

了一帮姑娘的心,又没事笑得那么迷人,札木合不找他,他永铭就要瞧不起札木合了。

福恒本来不打算搭理札木合,预备拉永铭去一边说话,他忙了一天,临到晚上又被以前那些老人拉着练布库。突然发现

永铭来找他,满心雀跃的几乎飞上天去,但这札木合一来就像盆冷水直扑而来,浇得他一头一脸——凭什么永铭一见他

就笑。

福恒走回场地,永铭觉得隐隐不对,因为福恒没有在像个傻瓜一样笑了,而且看札木合的眼神不对,不知道是不是喝多

酒的缘故,亮的惊人,上扬的漂亮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隐隐竟有愤怒的冷峻,心想:谁又招他不快了,这福恒今年变

得很奇怪。

果然一上场,连客气都没有,直接撂倒札木合,这是第一次,第二次札木合酒醒了一半,相持了一会,结果福恒一个错

身,也不知道怎么弄得就只见札木合飞出了圈;札木合也醉了,自是不服输又爬起来继续……三次、四次、五次……札

木合几乎每次靠顽强的毅力,爬起来博得众人的喝彩。永铭几乎看见了德德玛眼中的情谊,是感动的——这么不怕死的

还是少。永铭心里佩服,心想如果自己是德德玛不是被感动,就是被他气傻了。

福恒最初是为了解恨,摔到后来他不禁开始佩服这个傻乎乎的蒙古少年了。但他还是没有留情,他始终执着地认为同情

自己的对手是对自己对手的侮辱,尊重的唯一方式就是全力以赴,结果可想而知,札木合被摔的很惨很惨,只要他还能

爬起来继续挑战,就没有人能阻止,即使是失败者也有被尊重的权利。

42.

当札木合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福恒也是一身狼狈。

札木合瘫坐在地上笑说:“再来——”

福恒走向前,坐下笑了说:“再来——”

说完亲手把德德玛递来的美酒,一碗双手捧给札木合,一碗拿在自己手里一口饮尽,众人暗中喝彩,札木合也笑着仰头

一口饮尽。丢下酒碗又开始两个人摔跤。所谓不打不相识,这二人后来成了生死与共的患难兄弟。

永铭站在他们身后,有些感动,这就是男人的友谊啊——不由得羡慕,不知道福恒对自己是否也有这心心相惜的兄弟情

怀。

又想到自己十几个兄弟,不是你斗我,就是我斗你,不由得伤感。再瞅瞅又开始布库的福恒和札木合,外套早脱了摔在

了一边,碍于有公主格格在不好再脱了,就把里面的上衣放下扎在腰间,昔日的齐整早不复见,滚了一身的尘土,如果

不是早上还下了雪,两个人早就赤膊上场了,永铭细细端详,札木合已经脱出了少年的纤瘦,如很多蒙古汉子一样长出

了彪悍的虎背熊腰的雏形,微黑的肌肤肌肉喷张,呈现出力量的线条来,等永铭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时,他的眼睛已经

移到到了福恒的略显单薄的身上。与身边的札木合相比福恒的腰身微细,但很挺直。皮肤也白皙细腻了许多,如果不是

那宽且厚的双肩与隐隐喷张的肌肉线条,带着隐隐的力量之美,还真像个女孩子呢——前提是不要看那双灼灼逼人的眼

睛。

想着,永铭偷偷地暗笑,浑然忘记了自己更纤细的小胳膊腿。

就在这边快要尾声的时候,永铭两眼一眯,忽见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那边的暗处一闪而过,像他四哥——永铭脖子一

拉长,心里觉得有鬼。

就缓缓地要跟过去,临过去前,心思一动,忙把自己的帽子放到了小顺子手里,用眼示意,小顺子顺着永铭的眼睛看见

了也不知道那位蒙古姑娘的毡帽,吃了一惊,但还是顺手拿了过来,永铭正忙着跟过去,拿过来也没看清楚,随手牵了

也不知道谁的大红羽纱斗篷——比较常见。

小顺子想说那是女式的,但永铭已经悄悄尾随到暗处,小顺子也不敢跟过去,远远地拿眼瞧着,因为永铭在丈余远的一

个帐篷边停了下来手里还拿着那个花冠和披风,似在窃听什么地站着那附近转悠了一会,小顺子看见永铭忽往帐篷里偷

偷的一望,转过头来时一脸不知所措的慌乱,瞬即红的极不自然,不知道他看了多少眼,小顺子在看见永铭向这边回来

时,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

谁想这时福恒过来了——

福恒那边的布库差不多结束了,札木合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还叫着“再来——”。

福恒赤着膊,已经是一身狼狈不堪,抬起头忽发现永铭不见了,小顺子也不见了。

忙抬头四望,忽见小顺子在另一头,心中一喜,告诉札木合明日行宫再来过,札木合一听高兴地答应了,还要福恒一定

守诺,人群还没完全散开,就听一个姑娘问:“看见我的帽子了吗?”

另一个姑娘也在说:“我的斗篷呢?”

福恒也顾不得那么多,别了札木合就朝小顺子走过去,也顾不上把衣服拉上。

后又见小顺子表情不自然的朝另外一边有意无意的斜视,抬头一望见福恒,立刻脸色就变了一变,立刻上前阻止福恒过

去,一脸着急。

福恒见这情景心中疑了八九分,脸色一变,将小顺子一把掀开要去看个究竟,今天说是庆祝,但年轻的人们都知道也是

许多私下爱慕的男女偷偷幽会的佳期,何况蒙族男女豪爽热情又奔放,叫他怎么不疑,不怒,不急、不恨。

小顺子一扭过头,再看那边刚才永铭呆过的帐篷外,帐帘微微一动,就忙对匆匆猫过来的永铭打手势,永铭没看见福恒

,但一看小顺子的脸就知道不妙,忙把准备好的斗篷搭上,拿过帽子一看,女人的、脸色微微一抽,也顾不得了直接就

往头上戴,还没戴稳就只见福恒一脸凶恶的要朝那边帐篷走,这还了得,一把把福恒拉到他这厢,福恒正在发怒,却见

永铭模样古怪的站在他面前,吃了一惊,正要问怎么了?

永铭就见小顺子把脸转过去,故意跟着人群走远了,知道他四哥可能出来了。自己的装扮多古怪看福恒的眼睛就知道了

,要是四哥看见了,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心里一着急,一下子就扑进福恒怀里勒紧,把脸藏在福恒怀里,这才发现

这家伙还赤膊呢,大冷天也不冷?但不是抱怨的时候,因为他也听见了四哥在外面故意与侍从说话的声音。心虚的又往

福恒怀里蹭了蹭,这家伙身上还真脏,一手都是灰,估计自己脸上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抱紧点——”永铭再次提出要求,然后他又说:“帽子,康安小心我的帽子——要掉了,帮我弄弄,快——”

福恒那会弄这些女人的饰物,于是笨戳地要抬起永铭的脸,帮他系带子,这一看哑然失笑,看这脸花的——不由得笑起

来,说;“像只猫,一只……动人的猫——”换平日,永铭早一只脚把他摆平了,但今天性命攸关,他不计较。何况他

四哥就在后面观察他们。他不能暴露他是他,更不能让四哥怀疑他知道了他们的的事情。不然很惨,他二哥是手狠,但

他四哥心狠手更辣。平白连累康安会心怀愧疚,毕竟这还只是他们兄弟间的事情。现在后悔会不会太晚?

永铭垂下脸,半垂着眼,眼再微微一抬(唱戏的女子都是这么眉目传情的),就是不说话,余光看着他四哥正缓缓向他

们走来,心中急的不行,索性直接把脸直接贴在福恒肩上,希望他四哥知道难而退——人家在谈情说爱呢,别来扫兴好

不好?

远处的小顺子更是急得直跳脚,把一边的小祥子看的莫名其妙。小顺子又不敢直盯着,装着一边和祥子看这篝火烤者的

全羊,说他主子等着呢。再一回头,小顺子的脸瞬间白了,怔怔把头扭回来,用余光看着那个女人悄悄地离开——那个

女人是宫里的……小答应——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他见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但真正的问题是,她和四皇子根本

没可能啊。

福恒哪里知道,虽是满腹的疑问,但永铭那笑带春情的一眼,早把他酥倒在那里了,怔怔地抬起永铭的下颚,低下头就

乱亲一通,唬得永铭的头忙往里害羞似地躲,福恒哪里管这些,人群都在那边,谁注意这里,也就细心地把拉起帽子把

永铭的头盖住。永铭被吻得魂飞魄散却还依旧记得把头顶的女帽压的死紧,就在他觉得自己快喘不上气时,福恒后面传

来了几声咳嗽的声音,永铭不知道自己是得救了,还是更糟了。因为他四哥咳嗽了以后就走到篝火边去了。

福恒没有马上放下永铭,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又缠绵了一会,才放开永铭,永铭待福恒一放手,立刻学其他女孩子一样

,忙低头一溜烟跑了,小顺子也从另一个头消失。

福恒手中一空,不得不失望地掉转头向皇四子走来,小祥子连忙帮主子整理好衣裳。

“四贝勒!”福恒上前与永和拉手为礼。

皇四子冷眼瞅福恒一脸坦然竟没有半分害羞,不由得挑起了眉头,素来知道这小子讨女人喜欢,一帮小皇妹妹连同他二

哥为他神魂颠倒,不曾想来到这也如鱼得水,看样子是经常得手,说不清是嫉妒,还是羡慕,也或许他还是个孩子,如

果他没有遇见……

皇四子笑道:“谁家姑娘,我帮你说媒。”

福恒一听脸微红,却忍不住笑了,半日也不言语,想到永铭要是听见这话暴跳如雷的样子,在联想他顶着女帽娇俏的模

样,真有点英姿飒爽的旗女子味道,美而不软,甜而不腻,想着又喜欢得心神俱荡,怔怔的在那里笑而不语。

皇四子就纳闷了,问;“怎么不说话,怕我帮不了你”。

福恒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回四贝勒……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家姑娘?”这也算实话。永铭是哪家姑娘?他不是姑

娘,自然问的姑娘不存在,那么是谁家的呢?

皇四子半日不能言语,再看福恒一脸无辜的,只摇头问:“总该知道名字吧?”

福恒挠挠头,摇摇头,一脸傻气的笑说:“回四贝勒,这名……康安……也不知道。”

皇四子素来一本正经惯了,倒也听说过蒙古族姑娘开放,但今天这样的也腻的超出他的想象了,当然他也看见刚才康安

在这里的却博得不少女子的爱慕,连他那帮弟弟们都看得目不转睛,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他忍不住笑问:“那你怎

么遇见她的?”

福恒低着头抿着嘴窃喜似地笑了:“回贝勒,康安也不知道,康安一走出来,他就拉住康安了……”这话说来他自己都

不信,可是当时的情景就是这样。

皇四子觉得这是他遇见的最离奇的事情,可能那个女孩也不知道他是福康安,如果自己不出现的话,他们就会彼此知道

了,他刚才瞄过那姑娘,虽然看不清楚,但看康安那痴迷的样子,模样肯定比自己那群妹妹好,当然突来的惊喜也让人

痴迷。看看福恒的模样也不像说谎,再说能在这里出现的那个不是郡主,格格,这小子说不定还高攀了。但这样大胆的

美貌格格的确也只有这里才有,说不羡慕是骗人的。艳福嘛,是男人都喜欢,何况对方还可能是个绝色。

看样子还是自己不知趣啊,皇四子忍不住从福恒那意犹未尽的模样看出几分端倪,也不便说什么,的确是这样。于是说

:“如知道了,想娶她,来寻我,我定帮你说项。”

福恒忙谢恩:“谢四贝勒成全。”但来脸上却不是那么回事,贝勒也知道,这样的缘分,他找她,她找他都不容易。明

日去行宫庆功,过几日就回京了,再见也是明年,可看那个姑娘岁数也不小了,明年兴许就是别人媳妇了。

43.

皇四子还要说什么,却看见他九弟带着亲随逛过来,不由得丢下福恒去看他这个天资聪明,却胸无大志的九弟去了。但

究竟是真的胸无大志,还是神龙潜水只有他自己知道。

皇四子走过去,永铭忙上前与四哥拉手见礼

福恒跟在皇四子后面顺次与永铭拉手见礼,只是稍稍握的重了点,永铭微疼,抬眼瞅了福恒一眼,福恒抿嘴一笑,放开

手离开留他们两兄弟说体己话,自己站在篝火的另一边悄悄地看着永铭已经洗干净的脸,不似刚才那么动人,淡淡地都

是防备的笑容,很假。知道二人难得见面,一时半会说不完,索性去到另一边开始听人摆弄什榜,和着一众人喝酒唱和

起来。

“听说你狩猎的收获不少?”皇四子像兄长一般微笑,陪永铭站在篝火边看着众人烤全羊。一旁的侍从呈上烤好的羊肉

配上好酒请二人先尝。

“四哥谬赞了,永铭只求不落地就万事大吉了,哪敢提什么收获啊。倒是听说四嫂收获颇丰。女中豪杰令人佩服。”永

铭接过羊肉先让四皇子永和尝,永和拿过先食,永铭方伸手拿下一块,其余赏与两人随侍一一品尝。

“这话你要说给她听。前听闻你向父皇请求入朝学习?”永和将羊肉咬了一口就放下了。

永铭双手抓着羊肉,正嚼,忽听此言,笑道:“父皇和哥哥们那么繁忙,做弟弟的也该帮父皇哥哥解忧,永铭没什么大

能耐,抄抄写写,鞍前马后跑跑腿还是可以勉强的。”

永和,看着篝火,知道这永铭独和永炎最相厚,多言也是浪费,于是笑笑:“以九弟的才干那样可是委屈你了,父皇舍

得,做哥哥的我也不舍得,倘或入朝,何不来户部助我一臂之力呢。”

尽管这小子越大越不出众,但在父皇面前对答如流,对事的看法总是颇有见地。不然父皇也不会时常将他带到身边,每

每亲自检查功课时总会有意无意的提他回答,无论结果是呵斥还是微笑,但是父皇无一例外的会听他说上一番。

当年自己在上书房中暑时,也是这小子遇事最从容,只可惜这大了,反倒不如福家那个小子了。说完看了看那边早就和

蒙族贵族打成一片的康安,心想,可惜是福家的人。

永铭笑了说:“若能如此最好,父皇说四哥做事做稳妥,如果能跟着四哥学习,永铭一定受益匪浅。”

此话肯定言不由衷,据他所知他四哥可是个疯狂的工作狂,跟着他不过劳死,也要少半条命,他不立志当皇上,但也不

会立志去蹚朝廷这趟浑水,但也由不得他吧,身为皇子不去上书房读书,就只能去朝中做事,如果两者都无,那就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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