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之似水年华 下+番外——风之掠影
风之掠影  发于:2012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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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被圈禁了。

“那我就先把话撂下了。难得玩上几日,你好好玩玩,过了春天等父皇指了婚,在想这么玩,可就不容易了。”

永炎笑笑就领着侍从们离开了。

指婚?

永铭一怔,盼了那么多年,真来了还真有点怕,隐隐的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按后再去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永铭

忍不住想自己能不能娶一个年纪大一点的?

但几个哥哥都是十四岁(虚岁)指婚,娶得的妻子大多还小一二岁,这么习以为常的事情让永铭有点不知所措。

再看那边福恒,觉得他是该结婚了——不然,他再这么围着自己,真是汗淌啊。

回头永铭再看他四哥的已经远去的背影,忽想起在帐篷里的所见,微微不自在起来。

那种香艳的画面还是头一次见,亲眼目睹哪是用震撼可以形容的,加上他在外面听见的声音,更是微微的红了脸,心想

原来那个是那样啊。总觉得和素日的四哥差距很大,但是这种事情……是人都不一样吧?

只是……那个人是父皇的人啊——年岁并不小了,莫非……

永铭想着怔怔地带着他的侍从缓缓的离开人群。

会匆匆赶过来,是担心福恒会说出不该说的话,但刚才看他四哥的样子,似乎没有半点猜忌,康安那小子也不是傻瓜,

自然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一面寻思一面思考,忽至一个帐篷前,抬头一看,竟是福恒的帐篷,不觉失笑,

又抽身离开,今夜似乎又出阁了!

第二日收兵罢围后,和每年一样,隆庆帝就带着一众人等在行宫举行盛大的庆功告别宴会,宴请蒙古贵族。

宴席开始前,皇帝会亲自察看菜品是否蒸煮妥当,肉类是否熟透,以示对蒙古王公的款待之意。查看完毕,隆庆帝就将

膳食赐扈从行围的蒙古王公、御前大臣、侍卫等,并与他们共同进餐,欢聚一堂。

盛宴之上,众人皆纵情豪饮,乐队奏起音乐,悠扬深情的蒙古乐曲在木兰围场辽阔的草原上飘荡。是永铭自小就最喜欢

的节目,尤其这期间蒙古人生性豪放洒脱,此时便会起身离席,跳起蒙古舞,放声高歌。

一时间宴会上热闹的好似一锅沸腾的粥。

永铭拍着手最擅长的就是跟着其他皇子皇弟们一处瞎起哄,年纪大些的哥哥们先是呆了一会,除了代父皇在这里一直和

蒙古亲王贵族太子永仁外,一个个不多时又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即使是今日,做事的哥哥们也是不能随意玩乐的,从京

城快递来的折子,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到了这里就必须尽快处理,立刻发送。隆庆帝是个勤政的皇帝,下面的儿子们

自然不敢偷懒,还纷纷想做出个一鸣惊人来,自然辛苦,想象过两年,自己也要这样,不觉汗颜。

忽听后面有一人猛的打了喷嚏,把众人都逗笑了,喝醉的粗犷蒙古汉子纷纷问他昨夜干什么去了——言下之意自是问他

和那家姑娘幽会去了。于是大家笑得更欢了。

永铭转过头一看,又是福恒!

艳遇不浅啊。永铭心想:这福恒活像一朵大桃花,到那里都招蜂引蝶,男女通吃……想着脸一沉,不自觉地瞪了福恒一

眼,也不看他了。

福恒正被众人笑得一脸通红,颇不自在,忽见永铭那平白无故的一瞪,一下子着了慌,忙和众人解释是昨晚脱衣服引起

的风寒,但是谁相信啊,和他一起的札木合就在席间,整个人活蹦乱跳,春风得意——据说德德玛昨晚接受了他的情谊

。福恒越解释越显得他欲盖弥彰,越描越黑,一时间众人纷纷说他小子贼。言语之下满是止不住的艳慕。

“小子有我当年风范,想当年我年轻那会儿……”一位大汉笑着说起他当年赛马的风光来,随后很多喝醉的几人开始说

起自己年轻时的风流来,把这暧昧不明的色彩抹得更浓了。

眼看流言要被说成是事实了,福恒刚才羞红的脸涨的更是通红,直觉要拉着永铭解释,不想太子说话了,声音不大,但

就座于皇子席位的永铭恰好能听得清清楚楚。

“昨我隐约听着四贝勒说,有个姑娘对你投怀送抱?据说模样还是一等一的好。”

福恒一听也不敢看永铭,低着头干笑着不语,一副默认害羞状,并未注意到太子的脸微微有些沉。永铭正和札木合说话

,刚听到札木合说到他对德德玛表白,就听见他二哥问话,心顿时抽了一下,也不敢看福恒,笑笑地仍听札木合继续他

今天美丽的幸福。一面帮他出谋划策。

太子不语,福恒少不得硬着头皮,许久点点头,低低的说:“可惜还没来得及问他名字,他一见四贝勒来了,羞遮脸就

跑了。”

永铭捂着嘴,险险地一口酒喷出去,札木合自然也听见了,笑得人仰马翻一般,待福恒回完话,便问他怎么不去追。

福恒也笑了,偷瞧永铭一眼说:“怎么追得上,我一松手他就急急的跑了。我都还没回神呢?怀里就空了,再一看,呵

——鬼追似地,人影都没了。怎么追?”

札木合拍着福恒的肩,又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你说模样,兄弟帮你找她。”

福恒也不客气说道:“模样嘛,‘芙蓉出水犹遮面’‘色如桃,腰似柳,兰麝馨香细娇喘,唇色如瑰邀君娆’让人魂牵

梦绕。”他对着札木合说话,却拿眼不住瞅永铭那差点抽经的脸,还能保持的淡淡的笑,明明已经在心里把福恒千刀万

剐百遍了。这种镇静真让福恒佩服。

札木合认真想了想,皱眉说:“兄弟别文绉绉的,说具体点。不然我怎么帮你找啊。”

永铭见札木合还要问,自己还得吃亏被康安占口头便宜,明明是那时的权宜之计,不想到了福恒嘴里变得如此不堪,最

可恨的是这个描述让永铭老想起昨天他四哥他们来,忙说:“别听他胡诌,昨天黑灯瞎火的,他看得见什么啊。”

福恒忙抢答对着札木合说:“我这是什么眼睛啊,鹰眼——我看他在我怀里又娇又软,头上那顶冠帽歪歪的还有点不稳

,是我帮他重新系上的带子,他扑进我怀里,让我抱他,还对我说‘抱紧点——’”札木合听得目不转睛,一脸的羡慕

忙着问后来呢,永铭少不得耐着性子听福恒这煽情的描述,心里早就翻江倒海般要把福恒碎尸万段了。

有听众,福恒自然乐得把昨夜的细节按着他的感觉事无巨细的,娓娓道来。

札木合显然意犹未尽,叹息说:“你小子——我说我今儿最幸福的人,到不成你昨儿有这么一段艳福。行啊你——”

福恒叹道:“行什么啊,那姑娘与我咫尺天涯啊,你不知道,他抱着我那会,我还赤膊呢,那小脸就贴我这!”

札木合顺着福恒的手看着他指向的胸口上面,相当配合,连同永铭也跟着拿眼往哪里瞧,今天那里已经换上了一袭紫蓝

色百子刻丝立蟒箭绣裘袍。

昨天那略显纤瘦的肩一下子阔朗了许多……永铭小心的移开视线。

44.

但没有逃过福恒的眼睛,在扎木合的催促下,他继续说:“就像一团火,把我的心都烫热了。”札木合又问:“后来呢

?”简直就成了后来。

永铭又羞又急,但又忍不住要继续往下听,又怕别人看出什么来,少不得学着札木合的样子,一副听得入迷的样子,一

面拿眼睛杀福恒

福恒喝醉了胆大,何况他说正高兴呢,压根无视永铭的警告,何况这么看着永铭说着就有重温一次的感觉,醉得让人不

能自拔。

“后来我就亲他,我就这样……”福恒还比出动作,绘声绘色,不知不觉竟然吸引了不少人,而浑然不知,“亲上去—

—他仰着头,怯怯地,软软的,闭上的眼睛象羽扇似地,红艳艳的唇那滋味……”

永铭听的也分不清楚他说的是自己还是别人,说道吻时,不自觉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唇,抬眼却见福恒看他的眸色深了一

下,又忙撇过头去,那道不加掩饰的眸光,让永铭心里忽有些乱。

“软软的,甜甜的,还……湿湿的……”福恒的话在耳边轻轻的回荡,永铭有些喘不过气,忙把目光移开别的方向,余

光中却看见了太子那笑容下已经沉沉压抑的眸色,满是忍耐,还是放不下吗?

永铭不禁想问太子,难道有了程潜他们还不够吗?如果是他,有了程潜,就算康安再好,也不会移情——这个想法让永

铭害怕。

程潜?永铭忍不住悄悄拿眼去看程潜,他站在太子身后,平视这一切,还是一样漂亮,只是有些落寞,当初他分给永铭

做侍卫时,美死永铭了,因为所有的侍卫里就他最漂亮,看起来赏心悦目,带出去多有面子啊。

程潜发现永铭看他时有些吃惊,落寞中忽扬起嘴角,笑得格外让人怜爱,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永铭忽觉得辛酸,好像突然才发现自己对程潜存过一分喜欢,所以才会知道他被太子欺负后格外地心疼与愤怒。其实他

不在乎的,只要程潜回来……但是太子怎么会还给他。

为了程潜他和太子正面差点起冲突。但太子是君,自己是臣,这点永远不会变,程潜的心他只有辜负。

那时程潜只是趴在床上拉着当时还在哭泣的他说:“让奴才去吧!九爷在哪里,奴才的心就在哪里……”

他那时不懂那句话的意思,现在明白却太晚了吗?

咫尺天涯,就是他与程潜的距离。

这个认识让永铭无措,错过了吗?如果发现喜欢,却还是要放手吗?

发现永铭突然落寞的福恒不解,当他小心的张望永铭刚才看过的方向时,一颗心沉沉的落下,重且狠——是那个程潜,

永铭曾经最喜欢的侍卫。

永铭沉下的眼带着迷惑,程潜缓缓落下的眼睛里却分明的写着痴恋与心伤。

突来的认识,让福恒心中警铃大作,刚才的缠绵悱恻瞬即化作了冰,福恒忍不住握住了手中的拳头,他想把永铭抓在怀

里问他:“对自己是什么心思?”

但是他不能,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继续笑着说他的艳遇,但亢奋的情感不再有了。

永铭不解,刚才那个众目之下含沙射影笑他的福恒何以满眼愤懑地看着他。

札木合又继续追问:“怎么不说了,后来呢?”

福恒脸色不善的说:“后来就是我为了他在风里着了凉,他今天却在我面前与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众人一片哗然,许

久众人安慰他,说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呢不要也罢,他们再帮他找更好的。

接着就拉着他喝酒说别的笑话。

永铭自刚才突然看见程潜后,心思复杂,一时待酒散了,便独自带着随从在外面踱步。他想到了程潜当年的话“九爷在

哪里,奴才的心就在哪里……”是表忠心?还是别有情意呢?那个他小时任性时会帮他做任何事情的程潜,温柔的程潜

,媚眼如丝的程潜,如今落寞的程潜……都不再是他的那个程潜了。

接着他又想起了康安……八哥的话言犹在耳,都是他不能喜欢的人,孤独的前方可以依靠的依旧只有自己,风吹得好冷

啊——

永铭从外面逛回来时,众人都喜欢的塞宴四事——什榜、布库、教駣、诈马等表演助兴,已经开始。

“什榜”是一种蒙古民间音乐,此外还有笳、管、筝、琶、弦、阮、火不思等各种乐器。“布库”就是蒙古式摔跤,两

位蒙古大汉互相角逐,胜者赏赐饮酒。“教駣”即驯服刚刚成年、尚未配鞍的生马驹。驯驭者用长杆将马擒获,将乱踢

乱咬的马控制住,然后跃上马背,用鞭击打,使其狂奔,继而在它疲累之极以后加以控制,驯去野性。“诈马”就是儿

童无鞍赛马,让儿童从二十里外到酒宴摆设之地纵马飞驰而回,先到的三十六骑为优胜者,给予嘉赏。

皇上亲自主持,二哥太子借不适以及公务未忙完唯由已经黯然离开了。

永铭上前见礼后回到位置,福恒刚好比完一轮全胜下场,脸上还没有缓和过来,忽一看见永铭进来,气不打一处来,他

看见永铭一出去,皇上就来了,不多时太子身边那个程潜也跟着太子离开了,想去看个究竟,却被皇上叫住询问,待他

出去时,哪里还有人影,急得了不得,要去找,行宫这么大,他从哪里找起?正要迈步,札木合就把他拖进去说布库开

始了,都在找他,只得回来。

这分钟看见永铭,那发青的脸才微微缓和,忙走过来拉着永铭去一边细问。

“你去哪了?”福恒想都没想开口就质问,把永铭弄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在外面走了走。外面风挺冷的,你还是把衣服穿好吧!”永铭指了指福恒他褪下的上面衣服,省的感冒又怪他,对了

勾三搭四?是说他吗?

“你一个人?”福恒也不打算把衣服拉上来,一会还要脱麻烦,何况今天出太阳,晒着很暖和。

永铭笑了问:“你何曾见过我一个人,我想也不能啊!别在风口,风大!”说完把福恒拉近人群一些,而且在外面风口

上他吹的可是全身冷透了,下次不打算这么虐待自己了,感情的事,他不懂也不想懂。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好,他们

这些皇子有明天吗?

福恒略微尴尬,想了一下说:“我看见太子跟在你后面也出去了。”

这小子竟然担心自己,永铭不由得好笑,说:“没看见,我们道不同,我就在这附近走了一圈,冻死我了,得喝口热酒

暖暖。”说着接过小顺子呈上的酒就着喝了两口,辣的两眼一眯,方才觉得舒服些,就见福恒的脸看得怔怔的,不由的

奇怪,问:“看什么?”

福恒笑说;“一会玩完,你先别走,我有话和你说。”说完就转头下场了,又轮到他比,不马上离开,真担心自己会一

口把他吃了,冻红的脸两眼一眯,像极了微笑的小猫,让人心痒。只要不是会旧情人,他就放心了。蹦跳着串下场,活

像只得了宝贝的浣熊。

一时隆庆帝把永铭唤道跟前问话,笑问:“康安刚和你说什么呢?活像吃了蜜似地?”

永铭想了想,也没想出所以然来,然后说:“就问我在外面看见谁没有。”

隆庆帝点点头,状似无意的问:“听说康安昨儿遇见个姑娘?”

永铭一听苦苦一笑:“恩!听他说了。”

隆庆帝看着福恒在下面所向披靡,脸上带着笑:“具体说说那女孩什么模样?”想康安平日里在宫里喜欢他的小公主可

是成串,他呢,目不斜视,相比昨日遇见必是绝色了。

永铭哀求着笑道:“回父皇,当时儿臣在别处呢?好像就只有四哥看见了。”

隆庆帝略微吃惊,平日常见二人在一处,还担心,原来平日里也并非都在一起的,不由得释然,问:“康安没和你说?

永铭垂着头笑说:“回父皇,康安倒是说了,只是大家追问,他说的和说书似地,也不知道真假,我寻思这事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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