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之似水年华 下+番外——风之掠影
风之掠影  发于:2012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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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永铭又蹭近了些,献媚似地说:“好康安,你和我说,我定不告诉别人,不然……将来我看上谁了,第一个告诉你!”

福恒冷冷一笑:“我才不稀罕知道呢,再说你有秘密吗?”

福恒才不想知道永铭喜欢谁。

尤其这个人不是他的时候,知道不如不知道。

永明又巴近了些,这才发现福恒这小子衣服满透的,借着烛光,隐隐的可看见他身上肌肉的线条,颇有可观性,比自己

那小胳膊腿有看头,不是他色,是福恒这么穿莫名的性感。

虽然他是男性,但是对于漂亮的东西总是不会错过欣赏,但仅止于欣赏。

他还想看明天的太阳呢,再说自己还没娶媳妇呢!

但巴近巴近,永铭就有点想开溜了,福恒身上虽没有花香脂粉味,但是洗完澡后那种神清气爽的味道很干净,忍不住让

人想再挨近些。

而且这小子既然短短数月,竟有阳刚的浓郁味了,明明那日只是有一点点。

永铭心想难怪他二哥对福恒恋恋不忘,据说那天福恒回来的第二日,他二哥就病了。

传言吐了一口淤血,肋骨差点断了,在家养了差不多一个多月,出门时还是脸色白惨惨的,可见伤的不轻。

二哥这种专爱挑福恒这种类型的漂亮武人的癖好,迟早害死他,难怪他要用药,不用药,那里活的到今天啊,永铭感叹

啊!

可怜的二哥!

文绉绉的二哥,干嘛非喜欢孔武有力的男人呢?

还是想证明他更像男人呢?

想到二哥的惨状,永铭立刻阻止了自己巴近的动作,就在两手快挨近福恒的时候,永铭在福恒看似淡淡的余光下,很乖

巧的收好了自己差点犯错的爪子,笑着后挪。

“我该回去了,金哥等我呢。你穿那么少,不用送了。”

福恒的笑容差点挂不住,他不想送,只想把那个明明就要落网的家伙抓回来,压在门上好好地吻住,然后……

明明是兄弟,一个像狼,不折手段,而这一个明明哈哈的要死,看似狐狸却胆小如鼠。

在福恒目光越来越冷的时候,永铭逃也似的跑回自己的小院,直喘气,差点小命不保,心有余悸的拍着胸。

天啊,福恒不是以前的福恒了呢——

永铭对自己说,他可不想成为他二哥。

和程潜完全是两回事,那个媚眼如丝,让人心痒,这个不说不笑,坐在那里就可以散发诱惑。

不管怎么说,他二哥调教人真不盖得,经他一调理,漂亮的木头美人,瞬间都是迷惑众生的魅生,活脱脱一群男妖精。

永铭自然把自己算在妖精之外。心有余悸,劫后余生的永铭离开了院子。

却不知道就在永铭合上院门,常舒一口气时。

福恒铁青着脸,拿着词集的手握成了拳,在宝婵的注视下,挥手把一桌的瓷器扫到了地上,紧紧捏着桌脚,生生的掰下

了一块。

漂亮的脸霎时间气的青面獠牙一般,他就不信他福恒会比那个郭哲差,永铭他要定了,谁也不能和他抢,不择手段也要

得到。

山不来就他,他就去就山。

福恒一把扯开衣襟,朝卧室走去,把自己狠狠的摔在床上,撕扯自己的衣服,仿佛那是永铭的,渴望一个人的心,啃噬

着福恒。

他恨为什么他要明白这些,但在午夜的梦回的呻呤中,想的梦的都是那个名叫永铭的胆小鬼。

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得到他,然后拥有他,占有他一尺一寸乃至全部。

只要一次,福恒对自己说,只要永铭迈出第一步,他就会取得这场战斗的主动权,他耐心又焦灼地等待机会。

他不会莽撞行事,把永铭吓跑,只要永铭错一次,他就名正言顺,他太了解永铭,所以他等,等属于他的时机。

其实,福恒在很多方面最像的人就是太子,不过太子生来就拥有了一切,而福恒没有。

所以他懂得忍耐,懂得持之以恒,懂得珍惜,因为他的每一步前进都是用命换来的,得到的也最艰辛。

宝婵静静地看着最初被惊喜,冲的无措的福恒,周身掩不住的雀跃,最后变成一身暴虐的福恒,满是心疼,却又无能为

力。

她不知道,自己是应当期望九爷,回应福恒相同的感情,还是期望福恒能从痴迷中走出来更好——但福恒不是任何人,

他是个自小认定目标就会用命去搏的人。

宝婵默默的看着床上独自沉迷的福恒,他已经不再逃避,开始返身去面对,但皇九子今天的态度,显然不是当年那个没

事逗弄福恒,羞答答的顽劣皇子。

宝婵听着帐中的声音,默然——

一开始就明白,当福恒那样一身打扮,出现在永铭面前时心中就有了计量,默默地开始布下天罗地网,摆明了诱惑,迫

使永铭就范。

她知道,今天的福恒不会轻易放手,他咬住的猎物就算是死,也会叼回自己的窝里。

她也知道,那夜后的福恒长大了,连同身体一起长大的还有心智——

福恒明白自己将来是要出征的,一出征少则两年多则四五年。如果不在他走以前把一切确定下来,回来就是满盘皆输。

谁都清楚永铭比谁都更盼望十四岁赐婚,福恒的性格不会允许……

如今福恒是永铭的救命恩人,算起来福恒救过永铭两次,永铭无论多么想逃避福恒的诱惑,却是躲无可躲。

无论永铭多么迟钝,他也会渐渐明白福恒的心思,不是他九爷以为得那么简单,那时即使他选择视而不见,希望福恒知

难而退,放弃幻想,事情也不会如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福恒是个可怕的对手。

九爷唯一的出路就是爱上福恒,不然最终福恒的爱会伤害他们两个人。

宝婵默默地守在福恒的门边,听着帐中的人在呻呤中一遍遍反复喊着永铭……那么焦灼痛苦,又渴望。

宝婵的心看着烛火,满是忧心——

九爷不会知道,暗处等待的自己的是一个比他二哥更可怕的猎人。

面对福恒,他只有两个武器,一个是定力,另一个就是逃。

可惜他根本没机会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福恒的猎物……

她该怎么办?

随其自然?

但不随其自然,只会激怒福恒吧~

昔日的小羊,终于露出了他狰狞得牙——他是一匹狼,一匹狼群中的獒!

这是什么样的喜欢呢?

如果当日他们没有带走福恒,任他留在太子那里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宝婵涩涩的笑了。

她想起了那个巴巴跟在永铭身后当人肉的垫子的瘦小男孩。

那个明知道可以不吃,却一定要把永铭那碗吃下去的倔强孩子……

世间没有如果,只有已发生的,就像那个程潜……

心心念念依旧是皇九子。

记得是谁说过,九爷注定是个祸水。

祸水总是改变历史,且万千宠爱……

又过几日,已经入秋天气仍旧热的让人有些发昏。

永铭和福恒翻过年就快十三了,与福恒的沉默淡定相比,永铭对宫外的生活充满向往。

原说过年也不得空回来的永炎,正巧奉命提前南巡回来,自那次被永铭请去找太子后,就莫名的被调往江南差不多数月

其中的缘故,他大抵知道,也就没什么好埋怨的。

这一回来,进宫禀明父皇后,永铭就在永铭的院子里一边纳着凉,一边等着从上书房散学回来的两人。

永铭最积极,一听说八哥来了。

一匹马就飞快的跑来了。

迈进院子就嚷着热,额头上还是一层细汗,永铭闹着要脱去那件新做的淡色五爪金龙四团绣的丝袍。

但金哥偏巧去甄主子哪里回话,剩下的小太监围着他忙作一团,半日不得法,永铭喝了一声“去——”边走来与永炎拉

手见礼。

然后他猴坐在永炎身边,见永炎一袭石青色四爪立蟒绣补服,腰束金色金衔玉方朝带。仍带着帽子,不由得笑道:“怎

么就这样忙?比在上书房还累不成?”

永炎叹道:“我不这样进来,难不成穿一身吉服来?”

永铭拉着领口笑道:“日日在上书房,有常服也没多少机会穿的,看这袍子扣的热死人。”

永炎叹道:

“当日在这上书房想着换一身常服,如今人在朝中,要重新拾回这五爪金龙袍子,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努力,有穿就将就

着多穿穿,等出了上书房,封了爵,就只能穿蟒袍补褂了。

永铭不以为意:

“话是这么说,假以时日凭借八哥的本事,还怕以后没机会做亲王?”

永炎笑了笑,起初不语,一时外面报说福恒来了,永炎才笑对永铭说:

“等你十五了,就会知道这有多难了。”

36.

然后永炎扭过头,只见福恒短短半年又拔高了不少。

当日清瘦的美少年也渐渐要脱出真男人的阳刚味来,更别说眉眼间逼人的英气,把那簇新深紫百子刻丝银鼠滚边的四开

妆缎长褂穿出夺人的风采来。

难怪说太子哈福恒哈得犯了相思——可见此言不虚。

永炎正要赞几句,却只见眼前一只细长的手在他眼前摇了摇,“看直了——”

永铭凉飕飕的小声提醒永炎,一脸的顽皮,然后凑过来耳语:“我没说错吧,八哥,康安这小子越长越不对劲。”其实

想说邪门,但福恒在,不好说。

永铭另一只手拿起一丫新切得西瓜,放在嘴边细细的嚼着,小脸八百年还是老样子不进步,雌雄莫辩的漂亮。

福恒笑笑,被人盯着,也不似以往会有半刻的尴尬,上前拉手请安,掀开下摆,就着石凳坐了下来。

隐隐带着威严,不再是那个动不动就冲动,红脸的小小福恒了,淡定中带着从容,让永炎既欢喜又有些惋惜。

半年像换了人似地!

这凑近了,再仔细一看,那刀刻般的五官分明起来,似比先前更好看,还带着几抹不曾有的诱人味道,显然是长大了。

难怪永铭那日写信和他抱怨,凡是经他二哥伸手点拨的人,一站出来石头都变璞玉了。

永炎不禁暗叹福恒和某人相比,一样的年纪,却开始像个大人了。

他顽劣的弟弟何时才能长大助自己一臂力呢。

福恒笑问:“我一来,你们兄弟就嚼舌根,说什么悄悄话呢?”

永炎笑着吐槽道:“永铭说你模样生的越发好了,让我仔细瞧瞧。”

福恒竟然没恼,神在在地看着永铭,也不言语。

永铭一听他八哥出卖自己,立刻跳了起来叫道:“八哥乱说的,我只说你模样变化大而已。”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意识到时立刻坐下来笑笑,继续在福恒的眼神下吃西瓜;

即使粗线条如永炎也隐隐觉得现在的福恒,与先前的他判若两人了,尤其对永铭的态度,原先是一点就着的炮仗,现在

盛着莫名的宠溺。

永铭过去看似有力的拳头,如今就好像打在了柔柔的棉花上,使不上半分力。

永炎的心一沉。

“永铭啊,福恒和你一年的吧?”永炎决定收一下这个小弟。

永铭抬眉,一副警惕的模样。

但永炎既然话开了头,就不打算收回:“你怎么一点也不见长啊?”

永铭咽下西瓜,说:“没听说过后来居上吗?八哥,你可不能长他人威风,灭自家兄弟志气。再说,你开春走那会,我

有这么高、这么壮吗?看——”

永铭放下西瓜,伸出细细的小胳膊,捋上箭袖,“比以前粗了不少吧!”他这半年在郭哲的指导下,进益了很多!

永炎忍不住一脸黑线,这胳膊比他从南方带回来的美姬粗不了多少,而且怎么看怎么像发育不完全的小男生。

永炎再看福恒,他也没言语,他瞅着这胳膊,眉头微微地皱,想必也是无语,但没有出言相讥,很古怪——永炎浑身不

对劲。

永铭收回他的小胳膊,因为金哥回来了。

看着永铭离开,福恒忽然说话了:“听说朝中一直在计议台海的战事?”

永炎点头,有点吃惊,一直在上书房读书的福恒会关心这些,于是略一沉思后说:“恩,但朝中无钱,这仗要打,还需

些时日,我父皇要打就打赢,这就要求准备充分,听永铭说的?”

福恒笑着摇头;“九爷那里关心这些?就是关心也不会和我说吧!”话语间有一种不易觉察的落寞。

永炎有些不解,他不在这半年似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尤其是福恒。

永炎喝了一口茶,问“怎么这么想?你不问,永铭这小子就不会说,他那家伙看似糊涂,有时候明白得很,不然我父皇

也不会那么精心给他挑师傅了。他将来离开上书房,我瞧着就要进军机处。他三岁能言时,就评人过失了。不过越大胆

子就越小了。你对这一战感兴趣?”

福恒笑笑:“那可是一场大仗啊——,没有个一二年准备不行吧?”过两三年他就十五六了,大皇子永宁是十九岁参加

北征的,他也可以。

永炎笑笑点头:“现在将领都还没定呢。都是马背上的将军,对水战不敢说有把握。必须启用南边的汉人。你也知道祖

上的规矩,不能重用汉人。何况是主帅。”

“但不用汉人这一仗根本不用打——”

永铭已经换了轻薄的素色吉服,一边扯了扯领扣,一边坐在了石凳上,“不过不用着急,这一仗还不能打,最南边才是

父皇的大患呢,我估摸着那一仗的尾声康安能赶得上,当头锋有点难。至于海边这一战,至少要再等七八年不止。不过

是个幌子。”

永炎抬眉:“胡说什么呢?我今天见父皇,父皇还细细盘问了我南边的情况。”

永铭笑了:“不信你就等着瞧,我今看见胡克将军了,还有燕王的人。要打仗了——他们脸上就这么写着‘山雨欲来风

满楼’。”

“你小子说书特别强。”永炎笑骂道。

福恒却一脸慎重的说;“我也看见胡克将军他们了,从早上一直在计议,而且我爹也和他在一起,还拿着南边的地图,

我回来时,他们正急着要去见皇上。看样子不是空穴来风。”

永铭冲着永炎就是露齿一笑,然后叹着气说:“大战在即,可我还得在上书房读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八哥听说

你在江南寻到了一位美女?”

永炎脸一红,忙说:“胡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满汉不通婚吗?”

永铭瞅着他不语,冷冷地直笑。

福恒只是淡淡的看着永铭和永炎,对美女似乎并不好奇,只是有点疑惑,正经如永炎居然也会在公出之便寻访美女……

永铭也是成天想美人不离口。

永炎顿了顿说:“只是一个江南的女子,被家人卖至青楼,寻死不成就遇上了我,我……”

福恒也不等他说完,只问:“皇上知道了,你怎么说?”

永炎撇开了头,低头不语。

永铭却凉凉的说:“这既然我都听到传闻了,父皇自然已经知道,不过是忙于国事,八哥还是尽快……为她寻个出处吧

。”

永炎苦笑着问:“我该说什么呢,和她说我帮她寻了个好人家?算了,我会处理的,说说你们吧,下次看你们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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