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谎言情人(出书版) BY 火崎勇
  发于:2012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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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跟一个不管和谁都可以交配的家伙做朋友。”

“你说我是在交配?”

“不是吗?那种在厕所前面和其他人的女朋友接吻的家伙。”

“你还说那种话!”

“没错!不论何时你都抱着玩玩的心态,和人交往一点诚意也没有,我可不善于应付你这种人。”

“你的意思,好像我到处拈花惹草一样。”

“不是这样吗?”

“先前那个可是她自己贴过来的,不是我的责任。”

“不只先前那个,其他公司的职员,最近辞职的女同事,连经理的女朋友你也染指,不是吗?”

“啊啊,我是做了,但那些都是对方自己倒贴的。”

“所以我才说讨厌你这种人!”

“那些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管有没有关系,你既然坐在我旁边,我不可能完全视而不见吧?”

“啊啊!没错,你的确不时地偷看我。”

“我才没有偷看你!”

双方越来越夸张的声音在房间里扩散,就好像馆山吸的烟一样弥漫开来。

当我回过神来,馆山已经把烟熄掉,他空着两手往床上的我靠近。

“你在看,就像其他人一样。你不是说我和其他人‘做了’?知道得很清楚嘛!”

然后,他从被子上压住我的头部和胸口。

“那是……大家都这么传……”

馆山的体重像沉重的行李,让我喘不过气来。

“不是这样的吧?”

橘黄色的灯光在他脸上投射出阴影,细长且锐利的双眼闪动着凶恶的光芒,好像面对猎物的猛兽般,毫不留情地眼神。

“馆山,好难过……”

简直像露出了隐藏的尖牙般充满侵略性的气息。

我害怕得想逃而拼命扭动身体,但却因酒醉的关系而使不出力。不仅无法推开他的身体,连他的一根手指也扳不开。

“你对我很有兴趣吧?但却没有勇气,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自己靠近我的勇气。”

“不对……”

“所以,我今晚就大放送一下。”

“馆山……”

“难得会由我主动出手喔!虽然你没有说,但眼神却十足透露着‘想要’的欲望。”

房间里一片黑暗,让两人完全无法恢复冷静的……黑暗房间。

与其说是轮廓深,倒不如说这是张因为瘦削而使得五官显得突出的面容。

鼻梁挺直,身材高挑,总是一副看不起人似的细长双眼,薄唇更让他看起来好像有点冷血的感觉。

实际上,或许真的很冷血。

“住……手……”

馆山首先骑在被子上,压制住我,然后由堆成小丘的衣服堆里抽出领带。

左手钳制住我的咽喉,右手则稳稳地拿着领带。

会被杀!

我的脑中瞬间这个念头,因为他凶恶的眼神似乎充满了这种意味。

然而,他用领带绑缚的不是我的颈项,而是嘴。

“馆山……”

像牛马用的御髻一样领带横向卡进我的嘴。

“呜……呜呜……”

由于被绑得很紧,所以嘴角简直像快要被撕裂开一样。

接着他用另一只手除下自己的领带,把跨在我身上的双腿稍微放松,然后将手反探进被窝里,冰冷的手粗暴地抓住我的

手腕。

“嗯呜……”

把我的手用力拉出来后,就像是在捆绑货物般的绑了起来。

才不过短短的时间里,一言不发的他已经夺走了我上半身的自由。

会被打吗?虽然他还没有对我暴力相向,担把我绑起来这种事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常理。

虽然我拼了命企图逃跑,但他的手劲还是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相对于他的灵敏,我的动作显得缓慢。

“刚才先把你的衣服脱掉,还真是做对了。”终于听到他开口了,依旧是没有抑扬的低沉声音。

“这样一来,应该就可以慢慢享乐了。”

他终于退开身体,放松了压制,但同时我身上的被子也被剥开,因酒精而火热的身体也因为突然曝露在寒冷中而起鸡皮

疙瘩。

因为馆山坐在较靠外面的地方,所以我企图往墙边逃走而滚动身体,然而却使情况变得更加不妙。

馆山的左右手用力箍住我的头,将我压在墙角。

“你想到哪里去啊?有趣的现在才要开始吧?”
  可怕!他已经不是平时我所认识的那个馆山了,简直像个暴力份子。

“你不是说我跟谁都可以做?”

“嗯……呜……”

因为嘴里领带的阻碍,我根本叫不出不要或住手。

“你讨厌我吗?”

游移的手从后面翻起了我的白衬衫。

“那就问问你的身体好了,看看对讨厌的人出现欲望是怎样的感觉。”

冰冷的手,手指轻松利落地脱掉了我的内裤。

“唔……呜……”

“不管面对男人或女人,在挑逗上我的技术都很不错喔!”

接下来就只能任馆山为所欲为了。

我不是没有跟女人睡过。

然而,和女性发生关系时,我几乎没有接受过任何服务,只有自己充分摆弄女性柔软身体的经验而已。

但馆山並没有为了满足自己而动作,他的手开始往我身体上下游走。

 

好像因此得到满足的馆山终于退开了身体,充满不屑地丢下一句话。

“你不是也是个动物吗?”

不顾狼藉的现场他直接走下床,沉默地离开房间。

被留下来的,只有因满心的羞耻而继续啜泣的我。

没有给予安慰或可以倾诉的对象,只有对快感俯首称臣而止不住呜咽的我……


隔天,我以发烧为由向公司请假。

因为没有繁多而急需完成的工作,加上前一天喝醉酒的事件,一通电话上司便干脆地允许了。

在全身无力的情况下,我还是把弄脏的衣物全部清洗,然后就在被窝里呆了一整天,把棉被盖住头尽力想睡觉。

什么也不想去想,回想起来就只有羞耻跟懊恼,所以希望尽量将头脑放空,但愿装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然而,肌肤上当时手指的感触依旧清晰。

胸口、全身上下,那简直可以用顽强来形容的肤触。

虽然希望藉由擦洗身体来消除那些感觉,但在意识朦胧的浅睡中,那些记忆又化成梦魇重回脑海。

馆山那阴暗光线掩映下的面容,修长的手指,在耳际回荡的紊乱喘息。

只要回想起任何一样,就足以让我毛骨悚然。

明明感到恐怖,明明就是屈辱性的行为,但所感到的寒意既不愤怒也不悲伤,更没有厌恶,自觉到这些发后,虽然更想

要将一切忘怀,却又更难以如愿。

稍微碰触腕上残留的领带绑痕,就可以从那里产生酥麻的感受。

如果不忘掉的话。如果不忘掉的话不行。

如果不忘掉就不能回到平稳的日常生活。

回到平稳的日常生活,装作一切都不曾发生地生活着,把所有会导致难过、悲伤的条件去除,只要沉稳度日就好。

连时钟上秒针的移动都觉得缓慢,我翻来覆去地无法成眠。

如果是学生,大概就可以不分昼夜的一直昏睡不下去吧?然而,身为一个上班族,不仅无法获得长时间的休息,也无法

如自己希望地将所有一切忘记,因为第二天我还得到馆山所在的公司上班。

下一个早晨来临,我爬下窝了一天的床,慢吞吞地穿上西装。

坐上一成不变的电车,往一成不变的公司移动,然后一成不变地打开办公室的门。

在最接近入口的地方,由隔板隔出来的小空间里,两张並列的书桌就是我和馆山的位置。

馆山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如往常的,他一手拿着报纸,一面和女人谈笑风生。

今天不是山田女史,而是别的女人。

看到他侧脸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翻涌而上,让我的胸口感到一阵苦闷,心脏宛若被揪住般紧紧缩成一团,甚至

感觉头晕目眩。  

我伫立在原地,无法往前再踏出一步。

就算馆山是个过份的男人,总不可能把自己近似犯罪的行为到处散播吧?还是当成没那回事呢?这样大概只会以些许嘲

讽收场吧?而且现在有别人在场,他应该更不会去碰触那种话题。

然而,我的身体硬是僵在当场一动也不动。注视着馆山显得无趣的表情,及旁边笑得开心的女性职员,我只能僵硬地站

在原地。

“早安,小泽。”

如果不是同事元木叫了一声,从背后拍了我一下的话,我一定无法打破眼前的僵局吧?

“啊、啊啊,早安。”

我不自然地笑着移动身体。

“怎么了,还不舒服吗?”

由眼角余光,我知道馆山也转过头来了,但他不仅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反而立刻把脸转回去面对女人。

看吧!看吧!

没问题的!应该没事,可以安心了。

然而,为何胸口依旧感觉苦闷?

“还有点懒懒的,我不太能喝酒。”

“你会过敏吗?”

“不,不是那个原因……”

好不容易我终于可以像元木一样,自然地移动双脚。

“我的朋友里有喔!对酒精过敏,如果在疲倦时喝的话,就会起一大堆红色疹子,你也会吗?”

元木很快就转身回他自己的座位,但我却莫名地感到恐惧,想也不想地就抓住他的手腕。

“怎么了?”

“啊啊!不是,我是想倒咖啡,你要不要呢?”

“好啊!”

“牛奶和砂糖呢?”

“都一匙就好。”

我拿着公事包直接走进角落的厨房,然后听到元木笑着提醒“把皮包放下吧”,因而把公事包拿到办公桌旁。

我没有回头,因为不想看到馆山,只是其他人话语却无可避免从背后传来。

“早安,馆山,今川小姐。”

就算不打招呼也无所谓的,元木向他们打招呼。

“早安。”

“早。”

三人没有特别的对话,却让我脊背窜过一阵寒意。

“小泽那家伙,看起来好像是酒精过敏。”

“咦,过敏啊?”

馆山的话语一字一字地刺痛我的胸口。

“下次酒会的时候,还是不要坐部长旁边比较好。那个人是劝酒狂。”

“就是说啊,上次我们也被他倒了满满一杯的威士忌。”

“所以就算官大还是没有人喜欢,对吧?”

“如果他没有那个缺点,你就会喜欢他吗?”

“我?不可能的,还是快点躲得远远的好。”

就算听不到他的声音,也还是感到痛苦。

把自己和元木的杯子注入即溶咖啡后,我立刻回到办公室。

如果趁元木还在的时候赶快坐到座位上,或许就可以避开尴尬的场面了。心里这么想着,我快步走回去。

“元木。”

递出杯子后,我示意他快回自己的座位。

领情的他简单地说了声谢,就往椅子坐了下去。

“小泽,发生大事了。”

和馆山一起的今川突然笑着叫我,让我有点小慌乱。

“这次,公司好像准备提出结算申请了,在那之前要快点把身体调养好喔!”

“公司?还没到结算的时候吧?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不是,是大幅度的公司重整,好像要把被解雇的人的保约解除。”

“中途解约吗?那只是便宜了保险公司。”

“但被解雇的人至少拿了钱,也高兴一点。”

“重整解雇会分发遗散费啊?”

“谁知道?应该有的能领到,有的则领不到吧?”

“谁负责的?”

在持续进行的对话中,馆山一直没开口,只有今川和元木两人喋喋不休。

简直太奇怪了,这里明明是我和馆山的座位说。

“不知道,我现在处理的是一些单独的个案,元木你呢?”

与工作有关的话题还好,事务性地不需要带有任何感情。

“我上个月接的证券公司的案子还没有结束,小泽呢?”

“我差不多空下来了,有多少人?”

“听说有上百人左右。”

“那么多,一个人弄不来。”

“你应该也差不多有空了吧,馆山?”

“嗯嗯,应该会由你们两个负责了。”

听到元木的话,馆山稍微看了看我这里。

仅仅只有一瞬间,但那视线却轻易地将我冻结在原地。

无法动弹地眼神交会了,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简直快哭出来了。

“这些不都是由上面那些家伙决定的吗?话说回来,时间到了,差不多该回座位了吧?”

如果馆山没有将视线转移到元木身上,我的眼泪大概真的会溢出来吧?

“喔!糟了,拜拜,小泽,谢谢你的咖啡。”

“回头见,馆山。”

两人看了看时钟,慌张地起身离去。

被留下来的我,无计可施之下只能战战兢地坐上空下来的椅子。

在被隔开来的小空间里由于没有可以逃避的余地,所以最好避免被搭话,想到这里,我立刻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然而馆山却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微微伸了个懒腰后把报纸折好,翻了翻文件后再打开电脑的开关。

虽然想着不可以看,但眼角还是不由自主地捕捉他的动作。修长的手指翻动雪白的纸张,然后霹哩啪啦地敲打着键盘。

那手指曾经碰触过我……才刚这么想,就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气上涌。

花了一天的时间,好不容易忘记的感觉又再度回流。

抚摸胸口的手指,舔舐背部的舌头,将自己逼上顶峰的大手,在阴暗的光线下交缠的身体,那些全存在于不到一公尺距

离的空间里。

虽然努力想集中精神在工作上,但胸口却只感到苦闷,和刚进办公室看见他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我既不还恶心,也不是因厌恶而起鸡皮疙瘩,只是痛苦的感觉一直萦绕胸口,达到令人泫然欲泣的程度,手指忍不住地

颤抖,让我简直想直接逃离现场。

馆山的存在已经巨大得几乎快把我压垮,虽然他一句话也没对我说,也没有对我投送任何的视线。

喀喀咯咯地敲打键盘的声音,充斥在两人之间。

呼吸痛苦得好像连空气都显得稀薄起来,我忍不住离席了好几次。

一大早就怀抱着准备走上危险薄冰的心情,直到晚上五点为止,我都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真是漫长的一天。

不!不止 “一天”,明天还有后天,从今以后我都会有这样的感受吧?

只要他待在自己身边,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件事”。

馆山他……抱过我的事。

他和自己紧密贴合、肌肤相亲,甚至连呼吸都彼此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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