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仙(穿越)——虫么么
虫么么  发于:2012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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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暴力倾向性心理疾病者和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恋爱故事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邱鸣枝,曹立昊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青波碧水,小栾湖上漂着一艘小竹筏。请来的姐儿在船上唱着小调,什么花开并蒂喜欣合,千里姻缘结同心,什么媛玉真龙,珠联璧合,小曲儿婉转轻扬飘在湖上,向南方送去红轿。

明湖镇上都晓得邱家女儿这日要嫁到大户人家去,多大户?不晓得。但邱家女儿呀,那是仙女一般的闺阁小姐,光看她孪生兄弟就晓得,那眉是眉眼是眼,眉如柳梢挑着风流,眼似杏核透着灵气,那是西子也要垂目,嫦娥也要害羞的美人呀。婆婆们说,那一定是嫁去了好人家。

狗屁,邱鸣枝坐在红轿上。什么狗屁人家,狗屁王爷!七老八十的人要娶他家如花似玉的邱彩凤,那是做梦。狗屁王爷好修道、炼丹。家中长久住着一干不事生产的和尚道士,每日修五行丹药、升仙之术。月余前,狗屁王爷家的好色道士在茶馆遇见邱鸣枝,调戏不遂。进言王爷续娶房纳妾修习房中术,配以丹药方能升仙。生辰八字外加奇门之术,算来算去竟引到邱家彩凤身上,邱家普通商贾,在当地只算衣食不愁,但背后哪有大官庇佑,一家人哭哭啼啼将彩凤姐送上花轿。只是这凤冠一戴,红盖头一披,里面的人换做了家中小儿子邱鸣枝,此事却无人知晓。

一路轿子颠簸到王爷府,从后门被悄悄送去新房。房山上今日下来一位仙长,传授道业。仙长自然比娇妻更重要,狗屁王爷早早换了道服在前厅迎接仙长,至于新婚,哎呀,无非是个妾,暂且放放。

红烛垂泪,映着新房影影憧憧,身旁候着的小丫头早就跑去找食吃了。邱鸣枝摸摸插在内衬腰带上的小刀,掀了盖头拔了凤冠,将头发随便挽了挽,猫身从窗子爬了出去。一路没遇着什么人,但这回廊大院,三进的房,五进的院,走着走着就忘了来时的路。邱鸣枝仔细听着声响,一听到声响便推开身边未点灯的屋子窜了进去。

人声渐渐远去,邱鸣枝靠在门后呼出口气,偏头看向房中,不禁一惊。好死不死,窜到丹房来了。房正中放着盏小鼎,不知是何材质竟幽幽亮着光,同窗外皎洁月光丝丝纠缠。邱鸣枝透过这光亮只看到墙上一幅画,画中山峦青翠,丝丝云雾缭绕,山下流水人家。

市井中曾有传说谈及前朝有高僧为皇上解天之异象,使山河百姓避过大劫。高僧离去时皇上用一山换一画。说书人说及此画时俱不知其名,说及此山却各自罗列。邱鸣枝也听过这个传说,他此时见这幅画中流水潺潺,云雾缭绕,山中轻风流动。画上只有朱印却无丹青,朱印篆书山水人家。邱鸣枝伸出手去轻抚朱印,山上云雾更胜,似丝丝缕缕从画中渗出,将邱鸣枝团团围住,月光中,云雾悄然散去,此时邱鸣枝已不知所踪。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不知名的画作山水人家在山河变更中成了古董,虽是古画,但它不是石涛的松山茅屋,更不是张大千的山居幽引。它只作为一幅不知名的普通画作在拍卖会开场的时候以六十八万拍了出去。

话说邱鸣枝当日只觉得眼前雾气缭绕,转眼间已不知身处何处,只见眼前苍枝浓翠,入眼一片葱郁,一条山涧小道竟在眼前,再向前几步便可隐约瞧见山峦后翘出的雕楼小窗,潺潺流水在脚下流过,叮咚作响。又有青山翠鸟鸣声不绝于耳。邱鸣枝只觉自己仿佛到了仙界,大罗金仙只怕就在不远处。邱鸣枝在邱家算来辈分最小,比他孪生姐姐出生尚晚一个时辰,小儿受宠已是惯例,家中大哥从商,他则混迹茶馆酒肆听些志怪杂谈,谁谁遇得大仙,平白得了好处的故事他最是喜欢。想着这些摸不着边的故事,邱鸣枝不禁脚下轻松,顺着山石小路向那山峦后的小楼寻去。山风吹动,恍惚中似有清脆银铃声悠悠划过耳际,恍惚而听不真切。原本淡去的云雾此时又涣涣升起,山石再次掩在浓雾之中。此时再看这朱印画卷,已与来时并无二致。

第二章

金都华庭二期别墅地处中央政务区(CGD)和中央生活区(CLD)核心,自然环境得天独厚,规划前景无可比拟,坐拥都市繁华与尊贵。物业公司:天豪物业公司。

夜里的金都华庭B区现在很热闹,警车和保安部都出动了,天豪物业本地负责人也尽快赶到了现场。B区105号别墅住宅遭窃,庆幸的是并无遗失,不幸的是可怜的小贼怪盗罗宾被揍的面目全非。现场一干人员恨不得转过头去不看这已经失去了人形的生物。为此出动了警车的也不知是室内盗窃事件还是暴力殴打事件。

曹立昊每到夜里习惯关了灯在黑漆漆的环境里静坐,他总觉得这样会让自己比较放松。因为这个习惯,使他在小偷打开那幅画的保险钢化玻璃的同时挥出了拳头。就像在游戏中触发了暴力值一样,不能控制本性的拳脚相加,直到被触发保险而响起的鸣笛声引来的保安拖开被殴打者,之后报警,曹立昊皱着眉头靠墙站着。他心里很烦躁,就像被绳子捆住的困兽。明天开始又会是不知多长时间的辅导课。他脚跟不停在蹬地,以致光亮的小牛皮鞋面全部刮花。

警察做完简单的问询后准备将曹立昊带回警局做笔录,曹立昊回到屋里将保存古画的保险钢化玻璃输入密码上锁,又将沙发上的外套拿起。离开时检查了门窗和插电器才关上门和警察坐车去警局。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虽算不上寻常,但也不是没有经验,自然会有律师为他解决一切。他有精神科证明,法律对他也无奈何。

月朗星稀,邱鸣枝缩成一团躲在大立柜和床的夹角中,他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他知道自己是到了画中,可画中并没有什么大罗金仙,他在山中转来转去却不知踩中哪里,又从画中掉出,落在这不知名的地方。他心中恐慌极了,早知应该在从画中掉出时想办法再回到画中,那里看上去比较好。因为没有及时回到画中,曹立昊进屋时邱鸣枝听到声音躲在沙发后拿出藏在身上的小刀握在手中,看他将画关在透明盒子里,好像还上了机关。那个人长得很高,比大哥还高。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绝非善类。这里……难道是王府的机关房?地面尚有血迹未清干净……待曹立昊离开后,邱鸣枝想方设法解开机关想回到画中,可那透明的盒子如此坚硬,机关也是他从未见过的。在这古怪的屋子中转了一圈邱鸣枝彻底失望了,或许他也被关在了一个盒子里,这个盒子的里里外外全是他没见过的机关,密密实实。他从未试过如此恐慌,那人是人还是鬼?会不会是茶肆里流传的那种将人开胸剖肚挖掉心肝的妖怪?这个黑洞洞的盒子让邱鸣枝吓倒窝在角落里不停打颤。屋外有时有夜归的车辆发出的声音,每当这声音响起时,他本在打颤的身体像突然僵硬一下停止,待到声音远离又再次颤抖起来。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少,到了半夜邱鸣枝在极度的恐惧中睡了过去。

他睡得半梦半醒并不算沉。厚厚的窗帘阻隔了清晨的阳光,直到钥匙开门的喀嗒声惊醒了他。

“曹先生?”脚步声向着邱鸣枝所在的卧室过来了,邱鸣枝努力的将自己缩在床后面的小空隙中,若不仔细看就看不到他。

“曹先生?……不在啊……”索性那脚步到了门外似乎停下了,并没有进一步,之后又回去了。邱鸣枝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又等了一会儿,喀嗒——机关的声音再次响起,出去了吧?邱鸣枝跪在地上悄悄爬到卧室门边向外看,似乎没人了,他站起身来,觉得很疲惫,心里仍然恐慌,但好像也没有昨夜恐慌的厉害,他们好像并没发现他。他觉得有一丝庆幸,若可以这样东躲西藏,或许可以找到机会逃出去。邱鸣枝伸手在颈间摸了摸,将汗水粘在颈上的发丝重新挽起来。他又在室内开始探寻哪里有密道可以逃出去。

似乎有食物的香味……邱鸣枝摸摸肚子,有一天多没有进食了,从嫁人那天就没吃过东西了。被关在这盒子里晨昏不知,但是从肚子看来应该是一天多,好饿。邱鸣枝寻着食物的香气来到餐厅,三鲜粥和小汤包还有应食小菜,很精致的摆在桌上,看上去像个陷阱。邱鸣枝到底没有抵抗过这陷阱的诱惑,他从小在家人的宠溺中长大,肚饿的滋味太难受了。三鲜粥的味道好得不得了,熬得糯烂的米粒入口即溶,小汤包汤汁鲜美。邱鸣枝仿佛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东西,只差将舌头吞入肚子。

曹立昊坐着律师的车回到家中,昨晚在警局交代了整个过程,父母通过电话律师处已经知道了全过程,他们在电话那头冷漠的说注意身体,少闯祸什么的。律师向他交代下周开始的心理课程辅导,例行公事罢了。曹立昊撑着头,他已经很累了。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小贼住进了医院,费用他签了单,其实对那小贼不是没有歉疚的,只是那又如何?曹立昊觉得自己也是满心伤痕,上帝为什么会制造出他这样的人类,是劣质品?那劣质品的抽样单是多少个百分比?每次肾上腺素不受控制飙升之后都是沉重的失望,这样的人生还有过下去的必要吗?有意义吗?还是只能尽量减少和社会的接触吧?他这种人……

第三章

机关又一次发出喀嗒的声音,邱鸣枝刚将最后一只小汤包放入口中,慌忙想躲,只是这倒霉的汤汁在口中溅开。他被呛到了,不可抑制的大声咳嗽起来,汤包的皮也从口中掉到地上。曹立昊进屋后看到的第一幕便是邱鸣枝趴跪在地上呛咳不停的样子。他脱下那双硬质的小牛皮鞋,光着脚走向餐厅,他才反省了一晚,现在并不想再伤害任何人。

曹立昊居高临下的看着邱鸣枝,和昨夜那个小贼是一伙的?看香帅传奇看走火入魔了吧?穿古装来偷画,文盗啊?还是鸳鸯盗。曹立昊坐在餐桌前抓着邱鸣枝长及腰的头发将他提起来。邱鸣枝抖成一团,腿脚早就软得站立不起。他大大的杏核眼里泪水流个不停,就是发不出声音。曹立昊凑近了看着面前这个人,泪水把眉毛眼睛弄得乱七八糟,但仍然很漂亮。他伸出手使劲的擦他那汗水泪水一团的脸,看到脸庞被擦红突然对这小贼起了兴趣。曹立昊将邱鸣枝扔回地上,他心里想,放心放心,我不会打你的。却走到杂物房拿出一条麻绳回到餐厅,邱鸣枝仍然腿趴手软的倒在地上。曹立昊抓着邱鸣枝用麻绳三五下捆住他手脚,又将他捆在下水管道上。拿来干净柔软的帕子轻轻的擦拭邱鸣枝的脸,每当泪水划过脸庞就被轻轻擦去。邱鸣枝的恐惧似乎又慢慢缓了过来,开始小声呜咽。之后用颤抖的声音问“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主人,这个,是我的。”曹立昊觉得挺有意思的,不知道自己是谁还能来偷盗的贼?算了吧,这是打算用美人计吧?装出来的柔弱,不过他大概被他昨天殴打他的同伴吓到了吧?害怕被殴打?曹立昊有心陪他玩玩,指着墙上的画对邱鸣枝这样说。

“你是王爷的嫡子?我是邱彩凤啊,是你小妈……能……能放我出去吗?”邱鸣枝知道自己是脑子发昏了,都已经到了这里了,谁会放自己出去,但是或许可以呢?

“小妈?”曹立昊一眼看向邱鸣枝那明显平坦的胸部,伸出手探上去。

“不……对不起,是我骗人。我是代彩凤嫁过来的,你看,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我是她的孪生弟弟,我不是奸细。你可以罚我做工,我……我……”邱鸣枝看着曹立昊带笑的表情只剩下绝望,他将他当笑话看。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发现彩凤早就逃跑了吗?还是出了些其他的什么事?大哥、爹娘怎么样了?

曹立昊蹲在他面前听他的话,这难道也是个疯子?还王爷皇上的,还代嫁……

“好了,好了……你嫁给我了我就不会欺负你……”曹立昊想哄哄他,准备去解他的绳子,放这小疯子回去。不料邱鸣枝突然挣扎着叫起来,叫声凄厉。

“——啊啊啊——娘——娘——”邱鸣枝想叫爹,想叫大哥,想叫彩凤,那声音混着泪水听上去无比绝望,被曹立昊的大手捂在口中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邱鸣枝发狠一口咬住曹立昊的虎口处,血顺着他白皙的下巴混着口水滴落到地上。曹立昊看着他咬住自己的虎口,不知是不是被那悲伤绝望的声音魇住了,竟在那剧痛的感觉中楞了下,直到血流过邱鸣枝的下巴才回过神来,像被触碰了机关,曹立昊甚至没知觉自己在做什么,手抬起来大力的一个耳光打在邱鸣枝脸上,只一瞬间,那白皙的面颊便红肿起来,被咬住的地方放开了,血仍在继续流。曹立昊在清脆的巴掌声中回过神来,随手拿过手边给邱鸣枝擦拭眼泪的面巾堵住邱鸣枝的嘴。再看向自己的虎口,咬得还真狠,最菲薄的那层直接被咬裂开了。像野兽一样的疯小子……原本从警局回来的路上颓败的感觉似乎减轻了,曹立昊的手指轻轻去触碰被他伤害过的面颊,充血红肿的地方看得到透明的毛孔和菲薄的皮肤,摸上去热热的,又有些粉嫩。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让曹立昊在心底有些痒痒的,想弯起嘴角笑。

心理的沉重稍稍移开,身体的疲惫便卷土而来,曹立昊一夜没睡加上肾上腺失衡,现在只觉得疲惫得厉害。他揉揉邱鸣枝的头,站起身回屋里拿换洗的衣物去洗澡。

邱鸣枝靠在下水管上,脸上已经麻木倒不觉得痛,只觉得心中迷茫,恍惚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有种不现实的感觉,但打在脸上的那巴掌告诉他这并不是梦,多希望这其实是梦啊!他眼泪又流了出来,在嘴角处被塞在口中的面巾吸了进去。他坐了一会儿,稍微恢复了些力气,又开始挣扎起来。力气消耗后休息一会儿再挣扎,虽然是在做无用功,可不这样做还能做些什么?

挣扎间,小刀从袖中掉到地上。邱鸣枝摸着将小刀捡起在背后摸索着割断绳子,很快手上的绳子被割断了,再割断脚上的。或许是大罗金仙真的不罩着邱鸣枝吧,脚上的绳子还没割断,机关喀嗒的声音再次响起。曹立昊从浴室走出来,他颈子上挂着毛巾正在擦头发,抬头看见邱鸣枝拿小刀割脚上的绳子动作一顿。这一刻曹立昊实在想笑,他觉得自己摸不透这个小疯子。这个疯狂崇拜楚留香的盗贼在他家偷盗未遂,或许怕挨打,找借口示弱假装成疯子,但那叫声却好像比那更害怕绝望,当曹立昊真正相信他就是个小疯子的时候,他却能有条不紊的割断身上的绳子准备逃跑。曹立昊看着他,却没有什么动作。他本来就准备放邱鸣枝离开。

邱鸣枝楞了一下,继续奋力的割断脚上的绳子,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曹立昊,绕开他跑到门边,他看见这个男人就是从那个地方进来盒子里的,虽然上面有机关,但是说不定没关好呢。曹立昊看着邱鸣枝跑到门前,心里有一丝失落,要跑掉了吗?却看见邱鸣枝只是抓住门把手前后摇,看样子吃奶的劲都使上了。曹立昊笑着走向卧室,随便他继续演戏吧。或许等自己睡着他就会自己走了。曹立昊把卧室门锁上,邱鸣枝又被关在了盒子里。他和门搏斗了半天终于放弃了,又摸回他之前躲藏的屋子里缩在墙角休息。

第四章

邱鸣枝又开始半梦半醒的睡着,却总是梦魇不断,身子忽冷忽热。曹立昊从警局回来觉得疲惫不堪,打电话让阿姨休息一天不来免得打扰他睡觉。半夜,躲在角落睡觉的邱鸣枝发起高烧,翻了身倒在地上继续睡。

曹立昊第二天一早精神抖擞的起床,阿姨给他做好了早饭放在餐桌上后又去送自己孙子上课,中午才来收拾房间。曹立昊吃完早饭便坐在花园里看报纸杂志。邱鸣枝在客房的地上已经烧糊涂了,他缩成一团在梦中自觉是在鹅毛大雪的天气里却找不到出路。曹立昊早已将这个小贼忘在脑后,他以为他自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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