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 上——狄灰
狄灰  发于:2012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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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黑帮教父之子方逸晨自认为是一个混吃等死吊儿郎当的烂人,

然而意外接踵而至,让他深受其扰。

一边是昔日因为误会而分手的恋人。

当他再次出现时,已是对立帮派的接班人。

一边是外表冷漠却对他照顾有加的保镖。

但他却是处处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大哥安插身边的眼线。

另一边,是乐天开朗的家庭医生,拼死保他周全,只求能够陪伴他左右。

要做选择题,很难……

内容标签:黑帮情仇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方逸辰 ┃ 配角:向瑾瑜、许岩、左玉禾(排名不分先后,参照字母列表) ┃ 其它:天雷滚滚、狗血乱喷

第一章

许岩破门而入的时候,我正在床上和俩金发碧眼的帅哥酣战。一个小时前我们仨一起吸了些大麻,又喝了些酒,晕晕乎乎稀里糊涂地就抱到了一起,又是亲又是啃的,一点都不带劲。在药物的作用下我们High起来了,索性就开始进行“深入”的了解。就在马上快要进入实质性阶段的时候,只听得“磅”地一声巨响,门正中间一个大窟窿,整块门板直挺挺地就掉到了地上。

我这阵正幻觉着呢,没认出许岩来,还以为是哪个帅哥要参合进来呢,连忙“敞开胸襟”要迎接他。可是许岩明显来者不善,一把就把骑在我身上的肌肉男给掀了下去,“砰”地一下砸到柜子上,把柜子砸了个稀巴烂,另外一个男的骂骂咧咧想要去抓他,许岩一个擒拿手,“咔嚓”一声就把人胳膊给卸了,疼得小伙儿龇牙咧嘴哇哇直叫。这噪音让我找回了一点神智,摇摇脑袋坐起来,大着舌头哑着嗓子问他:“谁……谁他妈的让你进来的……给……给老子滚!”

“哗啦!”一杯凉水直接就泼我脸上了,许岩踢了一脚准备扑上来的男人,把人直接给踢晕了,然后抓过毯子扔在我头上,回头找衣服呢,结果衣服早就被扯得稀巴烂了,于是拿被子把我囫囵裹了,直接扛了出去。

“干嘛你!”我大叫。许岩不理我,大步流星朝电梯那边走。走到电梯那儿直接拿拳头砸按钮,我看他似乎气得要死,便乖乖地不敢再说什么了。果不其然,一会儿电梯门开了,里面一男一女正在里头聊天呢,看到凶神恶煞的许岩,吓得话都不敢说了。许岩还是觉得不爽,大喝一声:“看什么看?!出来!”那俩人听了一哆嗦,连忙跑了出来,许岩扛着我进去,按了去负一楼的按钮,眼睛直盯着楼层显示器。我的肚子抵在他肩膀上,真他妈的疼,我喘了两口气,对他说:“放我下来,肚子疼!”

许岩没说话。他一生气就不说话,跟个石头人一样。可是我实在是太疼了,锤了他两下,骂道:“放我下来!许岩你别忘了,你只不过是老子的保镖,居然敢不听老子的话!你有什么资格?!”

许岩还是不说话,我肯定是打不过他。就我这两下,就跟挠痒痒似的。想当年在国内的时候,在一次街头混战上他一个人单挑二十几个提着西瓜刀的小混混,打趴了其中十九个,最后那一个他追了人家整整五条街,来了个生擒活捉。这还不算啥,别说提着西瓜刀的,就连拿着枪的他都不怕,被称为“盛合第一拼命三郎”。可是就这么一个青年才俊,偏偏明珠暗投,跟了我这么一个烂人,做了我的保镖。盛合的老大方昊先生,也就是我爹都说,哎哟喂,你真是脑袋被门夹了,跟着逸辰,这小子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你这不自己往火坑里跳嘛!可是许岩没吭声。他不吭声就代表他认死理儿了,我爹没办法,只好让他跟了我。一想起这些,我就觉得,这人生真他妈的寂寞如雪啊!

许岩不放我下来,我也只能乖乖地趴着装死人,过了没多久,我们就到了地下停车场。这时候我远远地就听到有人喊:“逸辰!许岩!这边,这边!”我听了这声音,不由得脑袋都大了。心想向瑾瑜这小丫的,真是阴魂不散,我走哪儿他都能找到我!

“逸……咳咳咳……”向瑾瑜估计是看到我没穿衣裳,所以给口水呛了,咳了半天才说,“快,许岩你来开车,咱们马上到机场!”

“机场?到机场干嘛?”我大着舌头问他。向瑾瑜这家伙长得白白胖胖的,脾气也特别好,就跟个招财童子似的,我跟他从小关系就好,他一直是我粉丝来着,也难怪,我走哪儿他跟哪儿。

“家那边出事了,”向瑾瑜说,“你爸,大哥、三哥受伤了。对方请的杀手,直接拿狙击枪打的!你家里找不到你,就给我打的电话。”

“放我下来!”我吼了一声。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挺震惊的,所以口气冲了一点。许岩这次听话了,把我放到了地上,我抓住毯子裹在腰间,冷笑着对向瑾瑜说:“笑话!找不到我就找到你那儿去了?!他们不知道直接找许岩吗?”

“我手机不是被你给弄坏了吗?”许岩淡淡地道,“你为了跑出去,可是想了不少办法。”

“咳咳咳……”我咳了几声以掩饰尴尬,迈步准备上车,可是大麻的劲儿还没过呢,我稀里糊涂地觉得脚底下有个坑,直接就往地下栽。许岩反应迅速,一把提溜了我塞进车里,然后把目光猥琐的向瑾瑜塞到了车子的副驾驶上,自己发动了汽车,“嗖”地一下就冲出去了。

许岩准备得挺充分,后座上有两件行李,其中那个爱马仕不看都知道是我的,因为旁边那个盗版的阿迪达斯旅行包一看就知道是许岩的,这小子也就这点品味,搞得好像我虐待他似的。我打开旅行包,拿出我的衣服就往身上套,正当我穿好上衣扣扣子的时候我抬头从后视镜上看到了向瑾瑜猥琐的目光,我当下就怒了,抬脚一脚踹在向瑾瑜座位的靠背上,这怂人没系安全带,差点就飞出去了。我吼他:“看什么看?!妈的,老子又没有胸!”

向瑾瑜果真脸皮厚到一种境界了,揉了揉头上撞出来的大胞,舔着脸说:“谁看你了,我是在思考。”

“要思考上飞机再思考吧,”许岩在旁边插话,“这次事情非同一般,我之前跟那边通了电话,据说老大,大少和三少全都在医院里,对方下手很毒,都是重伤!”

听了这话我也安静了下来,提上裤子之后问他:“查出来是哪儿做的没?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成这样儿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但是听说是黑吃黑,出了一批军火,对方要请老大他们吃饭,结果就着了道儿。”

“哼!”我冷笑一声,道,“说了多少次了,老老实实做本分生意就好了,也不知道老太爷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怎地,老是要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这次可好,差点被人连锅端!”

许岩嘴角抽搐,轻声说:“那可是你老子……”

我撇他一眼,心想,是我老子又如何?这老没良心的,自己有老婆了还跑出去搞女人——也就是我妈,不只我妈,还有其他女人,如今方家反正乱着呢,一个大老婆仨小老婆,这下可好,凑一桌麻将,几个老女人天天吵。不只女人们吵,连着我那些哥哥弟弟们也跟着吵。老子出了国,以为可以清闲了,可是他们翻山越岭漂洋过海时不时还跑我这儿来跟我吵,实在是被他们打败了。现在更是,家里老大老三都受了伤,结果想到我了。呵呵呵,老二其实挺有魄力的,可惜是个女的,也难怪他们会想到我——也就这种倒霉时候能想起我。我是谁?连我爹都说我他妈就是个烂人,怎么着?让我回去做傀儡皇帝?

“开慢点儿!”我吼了许岩一句,“老子头痛着呢!”

“你又头痛,”向瑾瑜咕哝一句,“难怪你今天要抽大麻,原来是头痛惹的祸啊。”

“哟,你要当管家婆啊?”我哼笑一声,瞪着向瑾瑜。我一头痛脾气就坏,看谁都不顺眼。

“我哪儿敢?”向瑾瑜笑得极为狗腿,捅了捅许岩,笑道,“逸辰他头痛,你就开慢点儿呗。”

“再慢就赶不上班机了。”许岩一板一眼地说。

“赶不上正好!”我幸灾乐祸地说。回去又不是什么好事,许岩这家伙,实在是个榆木脑袋。

我觉得怎么着我爹都该给许岩颁发一个最佳员工奖,因为他风急电掣地就把车开到了机场,关键是,他把一切都安排得特好,机票、行李、护照,一应俱全。我还指望他能出点什么纰漏延误班机呢,可是他却做得十分完美,连我都挺替我爹惋惜——这么一个十项全能的青年,应该去给他老人家做助理的,怎么就成我的跟班儿了?

说这些都是闲的,我不情不愿地被许岩和向瑾瑜夹在中间过了安检,然后被许岩拉着上了飞机。一路上我都在看他手里那两个包,一个爱马仕,一个冒牌的阿迪达斯。我脑子里一直都在想,我以后一定要好好贿赂一下许岩,让他不要这样积极。人嘛,这一辈子就应该得过且过才好,太认真了不是一件好事。他对盛合就是太衷心了,这样不好。

哎!瞧我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坐好,系上安全带,空姐就在那儿讲安全知识,我捅捅向瑾瑜,揶揄他道:“看,大胸妹,你的最爱!”可是这家伙一脸正直目不斜视,非常正人君子地说:“我对这不敢兴趣,谢谢!”也难怪他不高兴了,他的登机牌上写的位子本来在我旁边的,可是许岩挤过来非要坐到我们俩中间。向瑾瑜瞪他,义正言辞地说:“不按登机牌坐,你丫这是威胁飞行安全!”许岩面无表情地说:“我是四少的保镖,你是什么?”向瑾瑜立马就蔫儿了。

我觉得好笑,许岩这小子非常有当电灯泡的潜质——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他当了我和向瑾瑜的电灯泡,而是说他真的非常没有眼色,甚至有点反应迟钝,当年我还在国内的时候,我和那谁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时候,他也会这么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哎,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那谁,我早就忘了他叫什么了。提他干嘛呢!

第二章

这是长途飞行,从芝加哥起飞,要十几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虽然我们坐的头等舱,但是长途飞行真的让人挺崩溃的。我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天还喝了酒嗨了药,坐到飞机上实在是难受得不行,而且还头痛,脑子里像给人轰了似的,脸好像都是木的。向瑾瑜这家伙挺细心,问空姐要了毯子给我,可是我抱着毯子也不怎么能睡着,一会儿做梦一会儿清醒,脑子里时不时会出现一些以前在国内的事情。这都七年多将近八年了,我一直没有回去过,如今终于要回去,却还是觉得心情挺复杂。或许说,还是会在乎那个谁。

那谁……哎……我揉了揉太阳穴,头痛从上飞机就没消停过,让我觉得难受。我抬眼看了看许岩,这小子正襟危坐着,完全不累似的,手里甚至还拿着一本飞机上的财经杂志。我嗤笑一下,心道,许岩跟着我是出落得越发地冰雪聪明了,连华尔街金融财经杂志这种东西高深莫测的东西也看。

大概是听到我笑了,许岩偏头过来看我。我挑挑眉,轻声说:“你什么时候改行学起经济了?我记得你可是体育大学武术系毕业的。”

“无聊。”许岩言简意赅。他看了我一阵,又低头看起杂志来:“你脸色很差,睡一会儿吧。回去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呢,有的你折腾的。”

我叹了口气,勾了勾嘴角。许岩虽然木讷,但是心肠很好,虽然不太会关心人,但是偶尔说出来的话,还是会让我觉得心头一暖。虽然头痛欲裂,但是我不想被他看出来,于是我没话找话,拿指头戳了戳他,问他:“我听我老爹说,当年你们学校招警察来着,你怎么没去?反而跟着我爹当混混了?你小样儿的,怎么说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吧!”

“千金难买我乐意。”许岩头也不抬,四平八稳地说。我看他这种老神在在的样子就觉得无聊,于是又闭上眼睛开始装死人。许岩说得对,回去之后很多事等着我呢,绝对不会太平。可是我心里觉得不爽,他既然知道回去绝对没好事儿,为什么还是会听从家里头那些人的话,把我带回去呢?他难道不知道,回去,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昏昏沉沉地迷糊了一阵,中途许岩摇醒过我两次,问我感觉怎么样。或许我的脸色不太好看,他略有些担心的样子。不过这阵我们在飞机上,还能怎么着?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所以我没搭理他继续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我一身的汗。其实并不热,但是我一抹额头,一手的汗珠。这时候飞机里闹哄哄的,到用餐时间了。空气里一股汉堡的油腻味道,让我觉得一阵阵作呕。这时候空姐推着餐车过来了,声音甜美地道:“先生喝点什么?”

“给我可乐。”向瑾瑜最先开口,完了还补充一句,“多加点冰块儿!”

真是猪投的胎,怪不得越来越胖!我直翻白眼,坐起来也想要一杯可乐,但是许岩却抢先说:“我要一杯茶,这位先生来一杯热果汁。”我直接无语,想告诉他热果汁是娘们儿喝的东西,只是我这阵恶心得不成,也不想说话。这时许岩突然转头过来看着我,问我:“你没事儿吧?”我摆摆手,拒绝说话。

许岩阴阳怪气的说:“给你点热果汁按照常理你不都该严重抗议的吗?”我睁开眼白了他一眼,闭上眼睛偏过头去拿后脑勺儿对着他。我不是不想抗议,但是头痛似乎越发厉害,跟中了枪似的,盯着他看都让我觉得眼晕。许岩见我不理他,便又开始翻他的杂志去了。

过了不一会儿套餐也送过来了,一只塞满了各色食材的汉堡,看着就挺让人没食欲的。许岩似乎也没食欲,只是一个劲地喝茶。我想他大概也是担心家里的局势吧,毕竟我老爹、大哥、三哥全都生死未卜,回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就在我感慨的时候,旁边传来向瑾瑜吧唧嘴的声音。小样儿的是个特别乐天的人,说得难听点,脑子里缺货,天塌下来都不会影响他的食欲。我看着他手里那只汉堡,真是觉得越来越恶心了,红红黄黄的酱被他一咬就挤了出来,弄到手上丫的还拿嘴吸了吸。我胃里一阵翻涌,脑袋上的虚汗又冒出来了。我抬手捂住了嘴,想把那种感觉压下去,但似乎没用,向瑾瑜吧唧嘴的声音像铁锤一般敲着我的脑袋,我撑着坐起来撕开呕吐袋“哇”地一下就吐了,许岩似乎已经预见到我的反应,也没觉得惊讶,只是慢慢给我拍背。向瑾瑜倒是咋咋呼呼的,扔下汉堡侧过身子一个劲地问我“你怎么啦”。我看了一眼他,他嘴角的沙拉酱真够销魂的,我又掏心掏肺地吐了起来。

这下是把胃里的存货都吐干净了,本来就没吃东西,吐得昏天暗地的,只剩吐胆汁的份儿了。这下连空姐也惊动了,连忙过来围观我,有人说:“先生,要不要去洗手间漱漱口?”许岩见别人像看耍猴一样看着我,不乐意了,口气很冲:“别围在这儿!都离远点!”说完,端起自己的茶杯就让我喝水漱口,我推他,喘着气说:“他妈的别拿你的杯子给我!口水都搁里头了!”

“来,这儿有水!”向瑾瑜凑过来,手里拿着一小瓶矿泉水,大概是问空姐拿的。我接过来喝了一些,瘫在座位上难受得都快死了。我气得不行,吼向瑾瑜:“你他妈以后吃东西离我远点儿!一点吃相都没有,上辈子是猪投的胎啊!”向瑾瑜不以为忤,反而嘿嘿地笑。我郁闷死了,头痛又一次袭来,整得我实在没力气搭理他们了,索性闭上眼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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