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点(强强)下+番外——错染落银
错染落银  发于:2012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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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定一神色黯淡,低下头,勉强扯出一抹笑,说:「你父母很好。能共患难,才是真感情。」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跟他们一起共患难,妈说我生下来的时候,大概跟生一只老鼠差不多吧。」

洛定一这回笑就多一些,「不是有什麽乌云罩顶打雷闪电那种不吉祥的徵兆?」

程凡刚挑眉,「跟我耍嘴皮子?过来我看怎麽卷的。」

洛定一往後退,摆明不轻易让他得逞。忽然,程凡刚抬起交握的手,在洛定一手背上印下一吻。

他说:「所以,我不想带你私奔。我想正大光明的,给你一个家。」

绕了一大圈,洛定一到这一刻才发觉原来程凡刚的用意。强烈的车头灯打在铁卷门上,光线乱射刺穿整个空间,害他眼睛又酸又痛,胀的快张不开来。

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程凡刚搂住,虽然姿势很别扭,但却比任何一次拥抱都要温暖。

程凡刚带了些微力道的手掌,顺着他弯曲的背脊骨安抚,边用一种叙事的语调,彷佛这一切都在计画之中,只需要按部就班照做就一定会成功的确信心。

「先让妈认乾儿子,慢慢培养感情,等时机成熟,再跟妈坦白,让你过门。如果妈不同意……嗯,就到她同意为止。她只有我一个儿子,现在给她买一送一,稳赚不赔的生意,多好,嗯?」

洛定一头埋在程凡刚肩窝里,摇头摇头再摇头,像是要拆他的台一样。

程凡刚眯起眼,在光源的背面显得特别阴森。

「不好也不行!」说着手越往下摸,「我们好像没车震过……今天来试一次看看,开去公墓附近做怎麽样?」

洛定一终於仰起脸,直接往程凡刚下巴咬一大口,烙下一个清晰的齿痕。

「你才要过我的门!」

眼珠子黑亮亮,水洗过的湿润,像两颗黑珍珠,瞪的又大又圆。

程凡刚贴着他脸颊边,故意用粗粗的胡渣磨蹭,手指恶劣的在他裤缝中央偏底下的位置钻。

「好,晚上就来『过门』,我进进出出忙的很,你记得自己拨开让我过。」

程凡刚说着饱含暗示的话,相当愉悦的笑了起来。洛定一气的揪住他的衣领,却被程凡刚趁机捧住脑袋,对上嘴亲的忘乎所以。

『好不容易』回到程家,程母简直望穿秋水,等在防盗门後面,一听见电梯开门的声音就赶紧出来接人。三个人和乐融融的吃了一顿饭,程母让程凡刚去洗碗,洛定一不好意思自己一点事都没做,於是主动说要帮忙擦桌子然後切水果,程母也不客套,吩咐几句小心不要切到手指,就走去客厅看她每天必看的八点档了。

洛定一手拿水果刀,在流理台边闪着肃杀光芒。程凡刚胆战心惊,想起空手夺白刃那招不知道有没有用。

「洛,还是我来切,你擦盘子吧。」

洛定一认真的盯着黄澄澄的……柳丁们,在想要直的切还是横的切才对。

「我会切。你做你的事,不要烦我!」

程凡刚想这样不行,於是他往外探出头看一下,然後走到洛定一身後,整个人裹住他,握着他的左右手,说:「你看好。先把头尾切掉一点,这样不是就稳了麽?再直切对半,把中间的梗子切掉,然後再分四片,……好。会了麽?」

「……我本来就知道怎麽切,不用你教。」

「如果切到手指,晚上就加倍。」

洛定一白了程凡刚一眼,继续努力於那些滚来滚去的柳丁们。

「……乾妈,吃水果。」洛定一鼓起勇气叫人,程凡刚笑着在看不见的角度,悄悄捏了捏他的屁股,洛定一已经紧张的感觉不到被占便宜。

洛定一端着盘子,虽然成果歪歪扭扭,但总归是他的一片心意,就是程母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程凡刚喊一声『妈』,她才回过神来。

「啊……小洛谢谢,你们也来吃。」

程凡刚瞧出程母眉眼间的一丝勉强,心想敌不动我不动,拉着洛定一一起坐下来吃柳丁,尽量不让程母有与洛定一单独谈话的机会。

一大盘水果几乎都被程凡刚喀光,吃完了擦擦嘴,程凡刚率先站起来,对程母说:「妈,时间不早了,我明天加班还有点事要去公司处理,今天就不在家睡了。」

程母看了程凡刚一眼,手里转着遥控器,说:「也不差这一晚吧,总是要休息。不然你先送小洛回去再回来看怎麽样。」

洛定一跟着站起来,「不用了,我自己叫计程车就可以。」

「我手上一个大案子有时效性,不抢快就没了。妈,我这几天内找时间回来,我们再一块去给爸扫墓。」

程母顿了一会,叹一口长气,好像很累,与吃饭前那股精神奕奕的样子截然不同。

「随你吧。」

离开程家,洛定一若有所思,程凡刚边开着车边问:「回我哪里吧?」

「你不是要工作?」

程凡刚眼镜一推,正视前方,手握方向盘,说:「没看我吃一整盘柳丁消火麽?」

洛定一难得没反驳程凡刚,倒是有点担心另一桩事。程凡刚知道他在想什麽,暂且多给他一点时间考虑。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允许洛定一在进行某项特殊运动的时候分神。

「痛!……」

程凡刚回到阳明山上的别墅,一路牵着洛定一上楼到房间里。自然而然的亲吻与抚摸,两人很快衣衫褪尽,肌肤熨贴在一起。只是洛定一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恍神,程凡刚一手捏紧他的脆弱,洛定一呼痛,这才将思绪拉回来。

「你不专心。」

「……我们,是不是……」是不是被发现了。

洛定一跨坐在程凡刚身上,後者将他抱的更紧一些,手掌在腰侧游走。

「有可能。」程凡刚亲亲洛定一圆滑的肩头,「没关系,我来处理。」

洛定一闻言扯住程凡刚的头发,带着他的高傲俯视,因为这件事而迟迟无法投入的情欲,冰黑色的眼睛,一点一点的降温。

「你认为我应该像你养在外面的女人,软弱、悲哀、见不得光,等你垂怜吗?」

程凡刚弯了弯嘴角,「我怕你不要我怎麽办?」

洛定一目光低垂,睫毛在眼底投射出一弧淡淡的影子。慢慢地,唇贴着唇,距离近的模糊了焦点。

「我说过,谁都不可能从我这里抢走你。」

舌尖与舌尖的探触,那是我对你,不同於任何人的证明。

58.

疯了一晚。四点多的时候刚睡下,早晨快八点『爬』起床去厕所小解,回来才躺平,长手长脚就缠上来,眼睛都没张开,慵懒而沙哑的声线,双手好像重新确认一次所有物一样,身体被他摸个遍,可恶的是还喜欢边摸边点评。

「……屁股肉太少……」

洛定一不让程凡刚『上下其手』,所以挣扎着要开他,於是这麽摸着摸着,又磨着磨着,就……

某恶徒趁隙一次戳入两指,某毛驴怒目。

「……我不做!!」

「乖,『城门』开了,我们骑驴子进去……」

纵情一夜,那一处微微胀着,洛定一自己都感觉好像有什麽东西还在里面,於是不用花多少『前置作业』,身後缓慢推进的盈满,又让他一下子头皮发麻。

程凡刚一翻身将人面对面抱在身上,变成他垫底下,洛定一趴着,又弓起膝盖免得洛定一滑下去,两手捧着刚才还嫌少的部位揉捏着边往上提,紧接开始摇晃,洛定一根本无法适应惯性,只好死死攀住程凡刚的肩膀,脑袋埋在枕头里痛骂,

「卑鄙……我说不做嗯……你……低级……我绝对不会……再让你……」

话没说完,程凡刚忽然压下他的尾骨,两脚使力做支撑,就这麽直挺挺的在里头冲撞,剧烈的整张床铺都跟着移动。洛定一没忍住‘嗯—!!’一声,然後不自禁地抱紧程凡刚,五指伸进他的头发里揪住,被逼的眼泪都掉出来。

「可是我越低级,你叫的越舒服……。」

洛定一吞不下这口气,怎样都要讨回来,他尽力支着手肘抬起上半身,此时身後的攻势暂歇,他喘着气,恶狠狠的撂话。

「你不过……是我的按摩棒,你让我不高兴,……我多的是男人女人换!」

程凡刚一顿,而後很诡异的笑了起来,他双手一摊,说:「那麽,就请你自己动吧。」

洛定一看着他阴险的笑脸,心中忿忿,想着决不能输,於是咬紧牙根慢慢坐直身体,感觉那个该死的东西更往里面抵进去,他死忍住不出声,大口调节着呼吸,逞凶斗狠一样,对程凡刚警告,

「你不准动……我一定……让你认输!」

程凡刚不以为然的挑起眉毛,抬手摸摸洛定一发红的眼角,说:「试试看吧。」

纵使这时候发现自己好像误闯贼窝也已经来不及,洛定一退一万步的想,就算自己赢不了,程凡刚一样被他吊着受折磨,两败俱伤也无所谓,反正就是不能让他一个人好过!

於是,洛定一乾脆整个人豁出去,两手按在程凡刚胸膛,双腿跪在床上,正面迎接着程凡刚的视线,身体一起一伏地吞吐他硕大的中心。渐渐的,硬压抑住的声音,慢慢从喉咙里满出来,洛定一扭着腰,手掌心抚摸他富有弹性的肌肉,俯下身细细啃咬着,感觉程凡刚一下子绷紧的线条。

洛定一仰起头,他独有的倔强与高傲累积於眼底,难耐的情欲焚身,却仍然不肯先低头,固执地扞卫他不容侵犯的自尊。

「……想要我?」

程凡刚摆在两侧的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虽然他没有任何动作,额头上已然布满豆大的汗珠,划过他幽暗的视线,胶着在象牙白皙的诱人躯体。

欣赏程凡刚难得毫无形象的扭曲脸孔,洛定一享受他胜利的骄傲,宛如施舍般,手轻拍在程凡刚的右脸上,

「我可怜你。给你一个机会,好好服侍我。」

程凡刚嘴角一勾,目光不曾挪开,双手重又覆上洛定一滑腻的肌肤,微微吸附着掌心,磁力般相黏。

「遵命。」

筋疲力尽,让程凡刚半抱着洗完澡再补一个眠,几乎快一天都在床上度过。总觉得後面有点黏,洛定一闭着眼睛动了动,没想程凡刚按住他的手,说:「别动,我替你抹药在里面。」洛定一脸上都冒烟了,想程凡刚趁自己熟睡的时候,不知道做多少事,而程凡刚好像没注意到洛定一摆在脸皮子上的心理活动,又补一句:「我翻开来看过,没流血,就是有一点肿而已。」

布面的枕头快被洛定一的『白骨爪』给撕成碎片,他出离愤怒的讲:「你怎麽可以没经过我同意,就……就帮我擦……那什麽药!」

程凡刚似乎早知道他会有这种反应,本持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一副再正常不过的表情。

「我有叫你,可是你睡的太沉。况且,你不是要我好好『服侍』你麽?」

沉默一阵,期待有人发怒的程凡刚却迟迟等不到反应,这个时候,洛定一慢慢翻身背对程凡刚,用被子把他自己卷起来,不管程凡刚怎麽尝试与他说话,那一头始终不吭声。

半个小时过去,也不知道洛定一是睡着了还是怎麽样,程凡刚长叹一口气,连人带被子抱起来,放低了姿态示弱。

「洛……」轻摇几下,程凡刚声调温温沉沉,下巴抵在他唯一露出来的一块发旋。过一会,他说:「再不出来,我要唱歌了啊。」

还是不理人。程凡刚在最贴近洛定一的位置,轻轻的,低低的,哼起一首歌。

『I’m your knight in shining armor

And I love you

You have made me what I am and I am yours

My love

There’s so many ways I want to say I love you

Let me hold you in my arms forever more

You have gone and made me such a fool

I’m so lost in your love

And oh, we belong together

Won’t you believe in my song

for so many years

I thought I’d never find you

You have come into my life and made me whole

Forever let me wake to see you each and every morning

Let me hear you whisper softly in my ear

In my eyes I see no one else but you

There’s no other love like our love

And yes, oh yes, I’ll always want you near me

I’ve waited for you for so long』

旋律很多情,贴近隐喻的歌词慢慢地渗进人心底。程凡刚压低嗓子,至少没有五音不全的唱了一段。

其实要不是洛定一的脸盖在被子里,程凡刚也没办法真唱的出来。不过幸好,总算是有『融冰』的迹象,没白烧他这张厚脸皮。

被子里面的人扭了一下,不小心露出半截透红的耳朵,程凡刚找到突破点,低头含住那一点,感觉他整个人一震,程凡刚顺势一角一角的,竹笋一样把外壳子剥开。

或许是闷的,洛定一脸颊染上淡淡枫树叶的颜色,不过他仍旧坚持将不屑写在表情里。程凡刚靠过去亲嘴,可惜洛定一抿紧了就是不甩他。

「哪里不满意了?」

洛定一冷笑,‘哼’了一声,说:「敢问程先生用这一招骗过多少无知的男女?」

程凡刚抚顺他凌乱的额发,一脸很无奈的样子。

「冤枉。你太小看我了,除你这一头拽不动的毛驴子,我还需要哄谁?」

洛定一还没消下去的火气又冲上来,「我不希罕!」

苦笑着,「我就在你这里分文不值,你以为我不觉得丢脸麽?唱那老掉牙的情歌。」

洛定一偏过头不想回答,程凡刚跟着脸一侧,索性嘴压上去吻个严严实实。

不久,洛定一终於肯软化,程凡刚抱着人,故意在嘴巴里弹舌吮的响亮,洛定一皱眉推他一下,程凡刚顺便牵他的手搂住自己,正投入的时候,洛定一忽然感觉後面一凉,原来是程凡刚扯下他的裤子,手掌又在那里揉起来。洛定一大怒,简直不知悔改!於是自己手伸往後面想拉开他胡来的手,却听见程凡刚含糊的讲,

「放心,我不做。……唱歌给你听,至少捏捏屁股当酬劳。」

「……程凡刚!!」

所以说气氛对这两个人来讲,就是在挑战不可能。

歌曲来自:Kenny Rogers - Lady

59.

滚床单滚了大半天,两个人都饿了。利用家里现有的材料,简单做了早午餐吃。虽说在程凡刚这里没什麽不方便,但终归不是自己家,洛定一总是有些提防,谁知道等一下会有哪个他的属下在这里出入。

「我想回家了。」

吃饱之後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也没什麽好看,乾脆关掉。他转头对旁边的程凡刚讲,後者注意到他的不适,但……

「你还有别的事忙?」

程凡刚手伸到洛定一腰後面,把人捞过来搂着,洛定一轻轻皱起眉头,「干什麽没骨头一样。我没别的事,不过……」

「那就陪我一天。明天早上再走。」

奇怪的预感在心头泛开,程凡刚这个人就算擅长於八面玲珑,但那都是敷衍,表面上看起来认输了,其实根本没把谁放在眼里。可是现在,洛定一却在这句普普通通的话里,听出几分示弱的味道,实在很不正常。

「我被开除,难道你也被开除?」

「快了吧。」程凡刚的表情似乎隐藏无奈,还有些没来得及看清,就马上被笑容覆盖过。他说:「陪我去一个地方。」

「要去哪里?」

「探望我爸。」

偏僻到几乎可以说是荒郊野外,立在山顶上的灵骨塔相当破旧,到处都是剥落的油漆片片和缺一角、少一块的墙壁,很难想像程凡刚的父亲竟然安葬在如此败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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